【重生】重啟1991-上 by蘿蔔精（霸氣沉穩痞帥霸總攻ｘ只對攻嬌軟清俊學霸誘受）
霸氣沉穩痞帥霸總攻ｘ只對攻嬌軟清俊學霸誘受（衛卓ｘ林晰）
重生回到了1991年，兒子還沒死，自己也沒走上那條古惑仔的不歸路。他决定洗心革面踏實做人。
順道撿回來當年被自己欺負的同學，要不，咱們凑合過吧？
糙漢攻X女裝受。
日常種田風，主攻。
排雷備註：超長篇，全文約67萬字。攻是重生，和受雖然是同學但因為太沉穩很容易讓人忘記他這輩子的年紀，類似種田文，就是兩人邊養孩子邊談戀愛邊賺錢。攻一開場就有兩個兒子。副CP多但正文提及不多，其中一對有雙性生子。
相關文：《下篇》
第1章 重生
衛卓死了，他這一生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賺過錢，被兄弟背叛過，經歷過痛苦，也有過短暫的快樂。回憶他這一生，最大的夢想竟是站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生活。
「衛卓……衛卓……」耳畔突然有人在叫他，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這個名字了，親近的人都死了，漸漸的也就沒人叫了。他眼前一黑，隨後就人事不知了。
再醒來的時候日曆停在了1991年6月24日。他躺在硬木板床上，許久沒睡過這麼不舒服的床，他對著鏡子看到了一張過分年輕的臉，沒有滄桑沒有疤痕。
兒子還活著！
立刻穿好鞋子就往外頭跑西街五十六號，他記得特清楚，當年兒子就是死在這裡的。是被孩子的媽媽蘇青活活給餓死的！
曾經年少風流，讀完了高中就開始混起了社會，認識了女混混蘇青，兩人成天在一起廝混很快就有了孩子。兩人都是小孩呢，哪兒會帶孩子，本就是因為好奇男歡女愛在一起的。新鮮勁兒過了就分開了，聽說蘇青傍了個大款把兩個孩子給帶走了。他還把自己兜裡所有的錢都給了她算是賠償三年青春，萬萬沒想到最後一次見到兒子的時候竟是處理他們的後事。
那種錐心之痛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拼命的跑。眼前被一陣霧氣給蒙住了。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速度卻不慢。
衛卓上學的時候就是體育生，這次又下了力氣。坐車還要兩個小時的路程，被他一個半小時就跑到了。
西街這邊遍地都是老房子，很快打聽到了五十六號的位置。這是三層小樓，一排大約住了二十戶的人家。
樓下有一個大鐵鍋還燉著香噴噴的菜，旁邊是燒的旺的柴火。衛卓拎著旁邊的一把斧頭提著就上去了，很快到了門口狠狠的用斧頭劈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裡頭隱隱約約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
衛卓劈門的勁兒更大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渾身使不完的力氣。雙目都瞪紅了。
不少的鄰居偷偷伸頭來看，一瞅是個硬茬都不敢吭聲，蘇青是個不正經的。這種性子早晚出事。
這年代人沒有什麼偷工減料，出租屋的門也是純實木的，被他生生給破開一個大洞。兒子的哭聲傳的更清晰了，倆孩子大的兩歲，小的才一歲，也不知道餓了幾天，哭聲比貓叫也大不了多少。他打開門這屋子裡惡臭熏天，孩子渾身髒污。
衛卓看見還活著的孩子們眼淚掉下來了，這倆小傢伙也被砸門聲嚇壞了，一直哭。
父子三人抱頭痛哭，過了好久才平復了心情。
「走，跟爸爸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大的孩子已經不哭了，小的還在抽抽噎噎。衛卓給孩子摟在懷裡。再回頭看這門，四角都被蘇青用毛巾給裹住，裡頭的聲音傳不到外頭去，倆孩子就是想求救也沒辦法。他怒火瞬間飆升，狠狠的踹門出去。
前一世得知孩子們被餓死在出租房中，也去找過蘇青，當時她吸毒吸的人都爛一半了，渾身的膿水看著都噁心，沒一個月也死了。
衛卓抱著孩子出去。
「同志，你幹啥？」有個大娘壯著膽子問著，見他渾身戾氣一看就是個混社會的，不管怎麼樣跟大人有啥關係，拿孩子出氣也是畜生。
「大娘，這是我兒子！我才知道他們的消息，怕他們出意外，就把門給踹開了。」
「哎呦，造孽啊。那你趕緊帶著孩子找點吃的吧！」
「謝謝大娘。」衛卓抱著孩子出去了，這倆小崽子很乖巧，餓的都皮包骨了。
「哎，小林來了！你真得感謝他，這幾個月要不是小林打碎了窗戶，給孩子送餅乾和奶豆，這孩子說不定早就……」
衛卓看見一個身穿著連衣裙的男人走了上來，仔細一看這人他還認識——叫林晰，上學的時候就有點娘，當初還是他在廁所逼人家換個裙子拉出來嘲笑，只覺得特好玩，後來他就放飛自我了，每天穿裙子上學了，被老師找過好幾次家長，後面聽說退學了。沒想到他現在還是這樣！
林晰也認出他了，臉上全都是緊張：「你要帶孩子去哪兒？」他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頭有一些小零食。
衛卓道：「這是我兒子，我帶著他們一起生活！」
林晰眼神裡都是懷疑。
衛卓道：「這些日子謝謝你。」
林晰懷疑的更深了。
衛卓跟他說什麼，他都閉嘴不答，卻一直跟在衛卓身後，衛卓走的快他就快，衛卓慢他就慢。忍了一會兒道：「喂，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怎麼樣？」這傢伙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他，還偷偷找他表白過，現在該不會還是有這個心思吧。
林晰道：「這倆孩子吃的很少的，你要是不養就給我，別賣了。」
衛卓皺起眉頭：「我不會的。」
林晰見他穿的也不是多富貴，又是一副小混混的打扮，連孩子的媽都不管呢，爹會管麼？別是手頭緊了，打上了孩子的主意！像他們混社會的誰願意在身邊帶倆奶娃娃。他甚至想如果衛卓非要賣的話，他就買了，雖然沒錢，但可以給他寫個欠條慢慢還。
衛卓道：「我到家了，你進來吧。」
林晰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跟著衛卓進了屋。他以為男人的屋都很髒亂差呢，沒想到衛卓的房間卻意外的乾淨。
倆孩子還小，從小又沒有被人教過，餓了就會哭。弟弟一看哥哥哭了也開始哭了起來。
林晰手忙腳亂的給孩子把那一小袋零食拿出來，奶豆入口即化，哥哥吃了好幾個。還拿奶豆給弟弟，倆小傢伙你一個我一個給吃完了。
「那個，你幫我看會兒孩子，我去買包奶粉。」這倆孩子一直挨餓，很瘦，需要吃點有營養的，他一掏兜，只有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
「嗯。」林晰點了點頭。
就看見衛卓出去了，他模樣英俊，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但卻讓人特別有安全感。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衛卓，長得像港台明星似的！當年全班有一半的女生喜歡他。入校的時候被人欺負還是衛卓把人趕跑的，那會兒他的身影就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後來每一次弄髒褲子腦子裡想的都是這個人，當時就覺得他完了。又看了幾部愛情電視劇，鬼使神差的找他告白。後來……結果很慘烈。但卻一點都不後悔。
以為再也遇不到他了，誰成想一直照顧的兩個小娃娃竟然是他的孩子，這次重逢告誡自己不許再犯當年同樣的錯誤，可是心不爭氣的跳的厲害。
倆孩子很乖巧，許是對他的聲音不陌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還露著幾分笑。輕輕的摸了摸孩子的頭。
孩子們很喜歡他，還用臉頰主動去貼他的手，不知道衛卓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
衛卓此刻正在小賣部犯愁，一袋奶粉最便宜的十一：「便宜點。」他生疏的跟人講價。
這小賣部的老板娘是個老大媽扯著嗓門道：「我們這小本經營一袋奶粉就賺幾毛錢，便宜不了。」說完還把奶粉往回搶。
這是他兒子救命的口糧，衛卓只好耐住性子道：「那我能不能欠你一塊錢。」
這老大媽抬起頭，見是一個生面孔，再加上穿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可不行，概不賒帳。」
一文錢憋倒英雄漢，他從未這麼尷尬過。最後還是這老太太的兒媳婦勸著：「媽。」使勁兒給她擠眼睛。
老太太一下子猶豫了，半晌道：「算了算了，下次把一塊錢給我送來。我們這不賒帳的，這次是看見你的臉面上！」
「謝謝。」
等人走了後，老太太對兒媳婦道：「咱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他肯定會回來的。」
「哼。」老太太不信。
兒媳婦道：「這奶粉定是給小娃娃吃的，像他這樣的男人願意帶孩子多有責任心。」
這麼說，老太太反倒是挑了一下眉頭：「反正也沒賠上，送來最好，不送的話就當我老太太做善事了！」
「媽，你心眼真好。」
「少拿話哄我。」
衛卓回到家，燒水給孩子沖了奶粉。這倆孩子聞到香味就睜開眼睛。弟弟一直用嘴拱著找奶呢。
衛卓吹了吹，覺得涼了就先給弟弟餵了點。不大點的小娃娃還挺能吃。喝了一大碗。又給哥哥餵了一碗，倆孩子喝了奶之後都有點高興，朝著衛卓樂。
衛卓看著他們道：「叫爸爸。」
大的已經知道事兒了。這會兒偷偷爬到林晰的身後，小的還不會說話。躺在那裡抓自己腳丫子玩。吃飽後活潑了不少。
衛卓逗了一會兒孩子，這倆小傢伙高興起來就啊啊的叫！
衛卓抱起來親了一下孩子，小傢伙剛喝完奶，香噴噴的。只是還有些瘦弱。提起來都沒什麼重量！
林晰看著他們父子在那玩，臉上也帶了幾分溫情的笑意。
「你最近怎麼樣？」衛卓問著他。
「挺好的。」林晰垂下眼瞼，把那一份黯然偷偷的藏了起來。
「你爸把你從家裡趕出來了？」衛卓這些都是聽同學們說的。
他就這樣一直穿裙子我行我素，家裡那些思想傳統的人哪裡受得了？出個門都要被鄰居指指點點。
「嗯。」林晰平靜的說著。
衛卓有些內疚，要不當年為了報復他，生給他套上一個裙子拉著他出來到處展示，說不定他也不會變成這樣。道：「要不，你住在這吧！白天我想出去打工，雇你幫我看孩子行麼？」
他一個男生在外頭流浪能有什麼好的，街頭上亂的很，他細胳膊細腿也沒有回擊之力，百分百會被人欺負的！
林晰聽到他這話，立刻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想要看看他話裡有多少是認真的成分，見他語氣是少有的鄭重，心裡願意，但又怕跟他在一個屋子裡，自己心裡那點小齷蹉又一次的死灰復燃，左右猶豫。
衛卓道：「就這麼說定了。」
剛說完，就聽見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衛卓也餓了，他翻箱倒櫃的在家裡找錢，剛才那袋奶粉都是賒的，家裡空空如也，只有零星幾個雞蛋和一把乾癟的菠菜！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從儲蓄罐裡找出來一些零碎的硬幣。算一算足有兩塊錢，找到那個高興，對林晰道：「走啊，咱們出去溜達溜達。」
「我不去了。」林晰他平日裡穿著裙子人人指點也不以為意，可是當著衛卓的面卻不好意思：「家裡的孩子也沒人照顧。」
「那行，我去買點吃的！」衛卓出去了。
恰逢改革開放，那些腦子活兒的都開始做起了小買賣。大街上賣全國各種小商品的，電子手錶的，地攤衣服的，半導體的，還有港台那邊最新過來的片子和鄧麗君的磁帶。衛卓對這些卻沒興趣，快步走過的時候就聞到空氣中那一股異香。有人架起一口大鐵鍋在炸麻花。旁邊的鐵盤子裡放著炸好的，金黃酥脆，裡頭甜軟。像衛卓這樣的半大小子身體裡缺油水，這對他的吸引力極大。
「多少錢一根？」
「一塊。咱這用的可都好油好麵，保你吃了一回，下回還的找來買？」這攤主也是會做生意的，逢人就是三分笑，但衛卓卻走開了。
就以他這個飯量吃上三根也吃不飽，更何況家裡還有一個人呢。
想來他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現在卻連一根麻花都捨不得吃。
快步的離開了這裡，免得被這空氣中的香甜給誘惑到。到了剛才買奶粉的地方，那老太太見他又回來了眼前一亮。
「大娘，這是剛欠你的那一塊錢。」
這老太太笑的滿臉都是褶子道：「嗨，下次來送來就成，哪兒還用特意跑一趟。」之前看衛卓滿滿的不順眼，這會兒又覺得他不是池中之物了！
衛卓道：「掛麵多少錢。」
「有一塊五的，有兩塊的都是一斤裝的。兩塊的裡頭加了雞蛋，我自己家就吃這個。」老太太熟練的推銷著。
「拿一塊五的。」把硬幣都給了之後，手裡就只剩下兩毛錢了，買了兩根小棒棒糖帶著掛麵回了家。到家之後就把棒棒糖給了林晰：「你吃。」
林晰接過這個糖，臉紅了。
衛卓當了這麼多年的單身漢，手藝還是不錯的。煮了一大鍋的麵條。打裡了兩個雞蛋，又把那蔫吧的菠菜放裡一點用點鹽和醬油，滿滿當當的一大鍋，拿出了兩個盆，熱乎乎的倒了滿了。
「吃吧。」
「我吃不完這麼多！」
衛卓卻皺著眉頭道：「你多吃點，瘦的跟根魚刺似的。」
衛卓那一盆麵更大，忙了一大天早就餓了吃了一大碗連湯都沒剩下，看著林晰瘦，但也是餓的狠了，吃的一點都不他少，吃飽喝足了，林晰把碗刷了，外頭就天黑了。
林晰自從天黑之後就坐立難安的，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留下還是離開。
外頭世道亂，哪兒能讓他一個人離開呢：「不是說好了麼。我這供吃供住。」
衛卓這就一張雙人床。倆孩子熬不住喝了奶就要睡了。一張雙人床擠倆孩子倆大人實在是有些勉強了。但也沒辦法水泥地泛著潮氣可睡不了人。
林晰想睡在最裡頭，中間放孩子，衛卓在最邊上，可是孩子不幹，白天玩的還好好的。但是晚上卻不跟衛卓挨著，只好孩子睡裡頭，林晰睡中間。
林晰是背對著衛卓睡的，不大的空間硬生生讓他留出了老大的一個空。衛卓這樣的大塊頭躺在上面還綽綽有餘！
那傢伙是生怕賴上他麼？
衛卓道：「你這麼睡不難受麼？」
「不難受。」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衛卓道：「要不我出去將就一宿。」他這哥們多，去睡那都能湊合一晚上，看給他們擠的。
「不用。」林晰原本就不自在，現在睡他的床上更僵硬了。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的氣息，恨不能讓人融化在其中，這種想法很危險，他想讓自己放鬆下來，可是那緊繃的神經卻不聽他的指揮！
衛卓見他執意如此，也怕嚇著他只好先睡。到了後半夜孩子哭了他們手忙腳亂的給燒水沖奶粉，等著晾涼的功夫孩子又睡了，一會兒尿了一會兒又餓了，半夜起了三四回的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晰竟在衛卓的懷裡，臉一紅想要起身，卻看見他眼底一片青色，定是昨兒沒休息好，有點心疼，竟不捨得吵醒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的眉眼，真是帥……熱氣籠罩在臉頰上。
第2章 榆木腦袋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讓衛卓皺起了眉頭。
外頭叫門的聲音越來越響。
衛卓不爽的起來，打開門。
一個染著黃毛，身穿花襯衫的人就進來擠眉弄眼道：「卓哥，你怎麼才開門啊？該不會是有嫂子在裡頭吧。」
衛卓快步的走在裡頭，把被子給拉上，擋住了床上的那個人。
「臥槽，真有嫂子啊？」
「大航你有病啊？沒事兒快滾。」衛卓起床氣正沒處發呢。
藏在被子裡的林晰心裡一陣發緊，這大航以前是衛卓的小馬仔，沒少欺負他。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有些緊張，心臟砰砰的跳，生怕這傢伙上來拉被子，他都不能想像一旦被人發現後會怎麼嘲笑他。
大航看了一眼那被子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藏了個人，但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拉衛卓的被子，那不是活膩了。衛卓可是這一片出了名的狠角色，誰要是惹上了他，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航笑道：「卓哥，你上次不讓我幫你找事做麼？這事兒潮哥知道了。他賞識你的才能，說讓你跟他混，兩個檯球廳一個遊戲廳給你管，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呀。能得到潮哥的青眼，你的好日子就快來了。」
衛卓皺起了眉頭。
上一世就是跟著潮哥混，九十年代還很混亂，他們這又受到港台電影的影響，黑社會火拼起來刀刀都要人命，他為潮哥擋了好幾刀混成了心腹，才知道那老匹夫不光是幹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兒還走私文物，好多國寶級的東西都賣給國外，國寶怎麼能外流？打心眼裡看不上他，潮哥就是個小人，兄弟就是用來試探和擋刀的，像大航一路忠心耿耿，但最後還是被潮哥懷疑是叛徒，直接給綁起來填海了！
重活一世，他要活在陽光下。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幹什麼不吃碗飯，才不幹那助紂為虐的事兒！
「不去，混社會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我勸你也把頭髮染回來，踏踏實實的找一份工作。」衛卓的菸癮又犯了，吧唧吧唧嘴。打算下次給自己買點糖塊什麼的。他現在可是當爹的人了。那些不好的東西能戒就戒吧。
大航嗤笑了一聲，隨後伸手就要摸衛卓額頭，被衛卓打掉了他的手。大航道：「卓哥，你沒發燒吧，前些日子不是說要跟哥們一起闖江湖麼？怎麼今兒扭臉就變了掛。該不會是跟新嫂子搞一炮後撒向人間都是愛了？潮哥在這一片絕對是這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新人誰不是從當小弟開始，就西城那一片的猴子找好幾個人說和，想要過來，潮哥都沒要。就相中你了。又是檯球廳又是遊戲廳的。隨便撈撈也夠吃夠花有女人了，你咋這麼想不通呢。」
「榆木腦袋，也不想想潮哥為啥直接讓我管事兒？先把我扶起來就像立個靶子一樣，然後再讓他手下其他人不服來找茬，這玩意就跟養蠱似的，把一群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裡，活下來的會得到重用！」當年他就是沒看明白，還以為潮哥是真的賞識他。
等後來看明白的時候，一圈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
大航被衛卓這麼一說，渾身起了一圈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哪裡像你說的這麼嚇人，哎呦，瘆得慌！」
說話間，弟弟起來了在被子裡鑽來鑽去的。
大航原本就害怕。突然被這變故弄的叫了一聲。
弟弟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聲是會傳染的，弟弟一哭，哥哥也哭了。
倆孩子一哭，林晰哪裡忍得住只好掀開被子，去哄孩子。
大航原以為床上是個嬌滴滴的姑娘，誰成想竟是老同學，嚇的睜大了眼睛。
衛卓狠狠的敲了他的腦殼：「瞅把我兒子嚇的。」
大航跟見了鬼似的，連忙把衛卓拉到了一邊道：「你咋回事兒，不走水路走旱路了？」
衛卓道：「跟你有關係麼？」
大航眼神裡充斥著驚恐和不理解，衛卓在他心中那是響當當的一個爺們。怎麼能跟林晰搞到一起。在他心中，搞同性戀的都是變態！卓哥也不像啊，肯定是被林晰給帶壞了。這麼一想又回頭狠狠的瞪著林晰，絞盡腦汁的在想用什麼挖苦的詞兒來埋汰他。
林晰看到了大航瑟縮了一下。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本來好人碰見小混混都要繞道走。更何況大航還欺負過他！
見林晰害怕，衛卓可不樂意了。林晰可是他兒子救命恩人，現在又給他看孩子，那就是自己人，怎麼能被別人欺負了呢？
頓時不爽了道：「滾滾滾，以後他是我的人，你再欺負他一下試試？」
大航皺起眉頭道：「卓哥。」
「行了，別膩膩歪歪的，看給我兒子嚇的。」說完從林晰的懷裡接過了哥哥。
大航這輩子沒想到衛卓還能抱孩子，都是混江湖的人，這麼做可一點也不爺們。還跟個兔兒爺搞到一塊去了，拒絕了潮哥的邀請，這一切都讓他難以理解。恍惚的走出了衛卓的家門。這是咋回事兒呢？
大航一走，倆寶寶就不哭了。
衛卓見林晰低著頭也不說話，道：「他這人說話就是不過心的，要是下次再說什麼過分的話，我去收拾他！」
林晰小聲的嗯了一下，剛才一直在被子裡偷聽來著。聽到衛卓不去混社會了。心裡還有些高興，說實在的，像是衛卓這樣的人，又聰明又勤快長得還好，幹什麼都行。剛才雖然大航的反應有些冒犯但衛卓改邪歸正，高興還是壓過了不高興。
「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麼？」
「刀頭舔血的日子我也過夠了，像現在挺好的。」衛卓輕笑一下。略帶了幾分痞氣，大早上的十分勾人：「孩子你幫我看會兒，我去人才市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兒！」
……
人才市場那裡魚龍混雜，各種瓦匠，木匠，粉刷匠還有車夫混在那裡。有用人的過去挑。
衛卓年輕的時候愛裝，要臉面，行頭都是貴的，估計年輕時候錢都用在這個地方了。
櫃子裡沒有一件破衣裳，這人靠衣裝果然不假，一身亮麗的衣服穿上，真的非常英俊！
剛去人才市場就被人截住了：「你要找活兒？跟我來吧。」說話的人是個西裝革履的，但也掩飾不住他身上那流裡流氣的樣子。
衛卓挑了一下眉毛：「去哪兒？」
「夜總會，我們那缺端盤子的。」要的就是那種個子高盤靚的，一眼就相中衛卓了。長得是真不賴，這要是小西裝一套，那群媽咪小姐的就是倒貼也得上。
「不去！」
「啥？」西裝男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拒絕。道：「我們單位就上五個小時的班兒。一個月給你三百塊錢，端盤子可一點都不累，不幹這個你能找啥啊？在這招工的都是一些賣苦大力的，幹我們那不比這個強？我們那妞還多，那可是金碧輝煌的地方！你要是不在那上班，這輩子都去不上那麼高級的地方。年輕人，我勸你好好想想。」
「說不幹就不幹。」連給潮哥看場子都不想幹。會給他當服務員？
西裝男好話也說了不少。見他還挺執迷不悟的道：「那你可別後悔。」說完又在這裡頭挑。想找那些年輕的，長得帥氣一點的，找了半天沒一個像是衛卓那樣又帥氣又瀟灑的。可是再一回頭衛卓人都不見了，微微有些後悔，留個BB機號好了。
越是後悔越是想的多，難得碰見這麼個好苗子，那傢伙到底去哪兒了呢。
此刻衛卓找了一份卸貨的活兒，談好一個月兩百。這工資可不算低了。畢竟要出力氣的。能選上的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唯有衛卓一個年輕的，但可一點沒人小瞧他。一件八十斤的貨，他一次能背兩箱，唯有一點就是要求工資日結，哪怕少要點，一天給六塊錢就行。
老板還是很高興的。
卸貨這活兒很累的，坐著大卡車從城東到城西，來回搬貨卸貨。一幹就是一大天。
相比於其他中年人都累趴下了衛卓還行，到底是年輕，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終於下班，財務小姑娘給了他六塊錢！這就是憑他雙手賺到的錢，還是挺高興的。先去菜市場，買了四個大肉包子，這年頭人都實在大包子足足有拳頭大，裡頭餡料也是足足的。還買了一兜子雞蛋，還剩下兩塊五，路上才想起來家裡什麼都沒有了。林晰吃什麼啊？揣著包子一路快步回來的！
打開門道：「看我帶回來什麼了？」
「嗯……你吃吧，我不餓！」林晰結結巴巴的說著。
衛卓把東西放下一看，家裡多了很多紙殼和空瓶子，林晰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道：「我已經洗過手了！」
倆孩子此刻正在床上玩。
整齊的家裡多了點這種東西他像沒看見似的：「過來吃飯，有肉包子。」
第3章 換活兒
林晰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覺得應該解釋點什麼，可是嘴像被封了膠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衛卓見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放下了筷子。
林晰似乎更緊張了，兩隻手背過去，像是犯了錯誤的學生似的。
衛卓道：「快點吧，餓死了！」
林晰這才磨磨蹭蹭的過去，拿起一個最小的包子，撕開一半。肉餡的那部分遞給了衛卓，他只吃那一半的包子皮！
「我買出來你的份兒了！」
但林晰還是執意的把自己那部分給他，衛卓笑道：「怎麼，你是我媳婦呀？」
林晰又尷尬又臉紅，快速的收回了手。迅速的吃完一個包子之後就回去坐在旁邊看孩子玩了，心裡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衛卓過來了，這倆寶寶經過一天多的磨合和餵奶，稍微給了他一點好臉了。哥哥會笑起來往這邊爬了。
衛卓只覺得心都化了，伸出手就等著兒子過來好抱起來，但兒子中途轉路爬到了林晰身邊，趴在林晰的懷裡乖巧的跟什麼似的。
看的衛卓一個勁兒的吃醋：「這臭小子真不知道誰是他爹？」
林晰是個很溫柔的人，會把孩子抱起來調整一個很舒服的姿勢。看的衛卓忍不住道：「你以前抱過孩子？」
「嗯，以前親戚家的孩子都是我看的。」他性子偏文弱，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玩。
當晚睡覺的時候，哥哥主動過來要衛卓抱，激動的不行，抱著大兒子，哄了一會兒睡覺，林晰睡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怕被賴上似的。
……
衛卓發現跟林晰在一起生活還是蠻舒服的。有他在，家裡都井井有條，晚上回家飯菜都是熱乎乎的，而且在林晰的開導下，弟弟都會叫人了，一天天的日子變得很有盼頭。
真的有點像一家人，衛卓還挺珍惜這種感覺的。這幾日每天的搬貨卸貨渾身那肌肉線條更緊實了，晚上回家會先沖一個澡。水珠從蜜色的肌肉上滑落，林晰都不敢看，怕太羨慕水珠。
「喂，這錢給你！」衛卓習慣了每次賺錢回來都給林晰，林晰會把紙幣疊整齊放在床板上壓著。硬幣和毛票就放在一個小罐子裡，他每天數的還挺認真的。
衛卓笑道：「每天就那麼幾塊錢又不會增多，有什麼好數的。」
林晰的臉頰一紅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正說話呢，大航又來了，每次看到林晰在衛卓家裡就很不爽，他卓哥是何等英雄般的人物。像他們這些蝦兵蟹將混起來，外頭都恭恭敬敬叫一聲哥，但他的頭兒卻還在賺一些賣力氣的錢。
恨鐵不成鋼的是看著衛卓。
連續好幾天了，進來也不說話，就在那直勾勾的看著。
衛卓抱著大兒子，一個很隨便的居家褲讓他穿成了男模的效果，大兒子趴在他胸口啃，準確的叼上了他的小咪咪大力的吸了一口。衛卓立刻扒拉開兒子認真道：「沒有奶，你不是剛喝完奶粉麼？」兒子嗷嗷的一聲，撇著嘴就要哭。衛卓無語了。把一個塑膠的奶嘴塞到了他的嘴裡。
大航見他這大哥現在帶孩子都有模有樣了，真是忍不了：「卓哥。」一臉的悲憤，太影響衛卓在他心裡的形象。
「我還沒死呢？」
大航道：「上次你不去潮哥可生氣了。說以後你要是再想來都不行了。那個遊戲廳和檯球廳全都交給猴子了，現在他成了老大了，什麼玩意，他跟你比起來可差遠了，兄弟們都不理解！」
衛卓道：「說了不去就不去。對了，這幾天跑城聽說電子廠在招人，要不你也別幹了。」
大航頓時睜大了眼睛：「開什麼玩笑？我這樣的人出去打零工。這要傳出去還要不要面子了？」
衛卓道：「好歹是一份正經的工作。不比你當小流氓強。將來找個女人好成家立業。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大航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林晰，小聲道：「那，卓哥，將來不找個真嫂子了？」跟個男人過，能有啥意思。
一句話讓林晰耳朵都豎起來了。衛卓道：「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大航好說歹說也沒勸卓哥改變心意，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衛卓早早的去了公司。載著貨物，可惜車開到一半就壞半路上了。
大卡車裡頭坐了三個人，這可急壞了：「這要是耽誤了送貨可咋整？出來之前林會計特意說了這是急件！」
「趕緊找修車的吧，只是不知道又要耽誤多久。」
衛卓道：「我來試試吧？」
「你會修車？」小宋抱著懷疑的眼光，別看他長得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但心裡卻有些看不上衛卓，他一個月一百五覺得賺的不錯了，可是上次林會計說漏嘴了，說衛卓有一百八，頓時心裡就不平衡了，只是平日裡大家都悶頭幹活也沒啥更多的交流。可是見他這會兒說自己能修車越發的不服。
「略懂一點。」
「那你可看好了，這車十幾萬呢。你要是修壞了，少不得得賠倆籽。」
老李是司機，送貨準不準時的壓力全在他的身上，突然聽說他會修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卻在旁邊說那些顛三倒四的話，微微生氣道：「你可少說兩句吧，人家小衛看著就跟咱們不一樣，咋地不比你我強啊？你修試試，就是修不好也不賴你。」
衛卓立刻檢查起來了。原來是引擎蓋裡一塊短路了，用些車上原有的工具接上就是了。見他動起手來，非常熟練，才過了沒一會兒這車子就又能發動了。
老李看到他這一手，驚訝極了：「有兩下子呀？」
小宋在旁邊吃醋嫉妒道：「誰知道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老李一直是個老好人，聽到這話，道：「有本事你來整？」
衛卓道：「是老爺們別耍嘴，你下來咱們單練！」
小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衛卓那一身腱子肉誰敢跟他打啊。道：「我不跟你打。」
衛卓一拳頭就悶上了他的臉，一聲尖叫響了起來。衛卓輕笑道：「那我要是打你呢？」
小宋鼻孔竄血，當下腦子就懵了！半天沒緩過來勁兒來。隨後看著衛卓湊過來，頓時眼淚跟鼻血一起下來道：「大哥，我錯了。」
衛卓道：「哼。」他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不混了，也別招惹他！
老李看著小宋滿車找紙擦鼻子那狼狽樣，忍不住道了一聲：「該！」氣人有，笑人無的。都是出來打工的，整那陰陽怪氣的一齣給誰看，有不慣著他的吧！
這車貨好歹沒有延遲，老李點根菸給衛卓一根，被他拒絕了：「戒了。」
「兄弟，你這一身本事，咋來這裡了呢？」剛才修車那一手實在是漂亮。
「家裡揭不開鍋了，這裡可以日結！」
老李道：「我這一雙招子看人可準，一看你就不是池中物，果然，有這一身本事，還能腳踏實地的幹活，真的厲害。我就沒有閨女，有閨女就讓她嫁給你。」
「您老說笑了。」
老李道：「那邊修車行招人呢供吃供住，一個月三百五。比在這強。」他呀就是沒手藝，要不早去了！
「謝謝，那我去試試！」衛卓跟他道了謝。本來嘛，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就是個過渡。
衛卓說不幹了，老板和會計都挺捨不得的，他幹活勤快還不偷奸耍滑，道：「這麼得你別走了，我除了每天給你這六塊，月底再給你結五十塊錢，你看行不？」找一個好的工人可不容易。一看他就是好苗子值得培養，又聽說他還會點修車，這可是技術工種。要是他會的話，這一年年得省下多少錢？
這年頭就是鐵飯碗賺的工資也才一百出頭，他能拿二百三比上班賺的多一倍呢。
可惜老板如意算盤打的精，衛卓也不是傻的：「不幹。」臨走的時候還給大夥兒買了雪糕。
就連老板都誇讚他這人仁義，算了，走就走吧。他這池淺，裝不下衛卓。
衛卓很快去了修理鋪。
這老板是個滿身肥肉的男人，道：「你來應聘修理工？」
「嗯。」
「進口德國車，你敢修麼？」老板問著。
「嗯。」衛卓上一輩子啥豪車沒碰過，區區一個德國車，算個毛線？
肥老板臉上多了點笑模樣道：「那你好好修，要是能整好，我一個月給你三百五的工資。」
這好車別人都不敢動，就留下了。可是這也不是辦法，人家把車送回來了，過段時間來取，說沒修？這不是把回頭客往外頭推麼？但是也沒法子，一般能修這好車的，也不出來上班。
肥老板也沒看出來他是怎麼修的，反正見他鑽到車底下鼓弄了半天，出來就說好了。
臉上還蹭了一些髒污和機油，但也絲毫沒掩飾他的帥氣。
肥老板上去試了試果然修好了，臉上一喜，對衛卓也很客氣：「你就留下來幹吧。有啥要求儘管提。我跟一般老板不一樣，我這人對員工特好。」
「不能壓工資！」
「嗨，我當什麼呢！我這麼大修理鋪開著，能差你那點錢麼。放心吧兄弟。」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出來了。穿著一身小紅裙子，時髦的波浪頭髮。長得雖然不算是美人，但風情足！
衛卓這一雙眼睛早練出來了，這女的，一看就是特好上手的那種！但他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第4章 罩著
衛卓回到家的時候，房間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桌子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兩兒子都換上新衣服，林晰溫柔的在一旁哄著孩子。這種感覺真是太像一家人了。他這一輩子的所求，換成現在的場景就值了。
林晰抱著大兒子，小的還吃醋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爬，氣勢很凶的叫著，被衛卓一把給提起來了道：「你別讓他們欺負了！」看著林晰這瘦胳膊瘦腿的，連兩個寶寶壓在他的身上可怎麼辦呢。
林晰眉開眼笑道：「知道了，快吃飯吧。」
衛卓坐在桌子前，抱著小兒子。這小傢伙平常在家裡像個霸王似的，現在一動不動。端起飯碗，道：「你也吃。」
「嗯。」
一頓飯吃的他意猶未盡的，吃完飯抬起頭看則林晰，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如今一看，他的模樣還是挺清秀的，性子又過於甜軟，這種人天生會激發出別人欺負他的慾望。
衛卓想著想著喉嚨一下子就緊了起來，不自然的乾咳了一下。
林晰卻毫無洞察，還給他倒了一杯水，關切的問著：「怎麼了？」
「沒事兒。」衛卓身強力壯不說連慾望也比別人強烈幾分，就林晰這樣，還不夠他一次嚼吧的。
可越是這麼想越是想靠近他，吃完飯，尋尋摸摸的湊到林晰的身邊。
「飯碗放那我洗！」
「孩子我抱！」
「笤帚放著我掃，你也累一天了。」這無端的殷勤平白給林晰造了個大紅臉。
他的皮膚很白皙，紅起來的時候格外明顯。
衛卓輕輕一挑眉頭，等林晰看過來的時候，揚起了嘴角看過去。
林晰這下慌了，耳朵都紅透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衛卓過去拿他手裡的笤帚，手掌直接環上了他的手心旋轉了一圈，還有意無意的在他手裡摩挲了一下，隨後像沒事兒人一樣在掃地。
林晰緊張的不行。
等衛卓把地都打掃完，林晰道：「我先去洗個澡，你一定要看好孩子！」
「知道了。」
九十年代，可沒有什麼太陽能或者熱水器的，都是廁所裡接一個大桶水，插上幾個熱得快，燒好了之後接個皮管就可以洗了。
林晰進到廁所裡，很快就響起嘩嘩的水聲了。衛卓上一輩子見到的男男女女海了去了。可這會兒卻有點好奇那裡頭的景色，他會換下裙子吧。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給他扒光，他那要哭不哭的樣子非常惹人憐愛，也不知道他的小麻雀長大了沒有。
他這麼想入非非，一時間沒照顧到孩子。弟弟爬到了床邊，挺直半個身子想要朝著他爸撲過去。結果撲了個空，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立刻被衛卓抱起來，腦袋磕了一個大包。嚇了他一跳。
「好好好，兒子不哭不哭，爸爸給你吹吹。」說完給他揉了揉。
弟弟嘴一撇，眼睛裡出現一片水汽。
「好兒子，爸爸錯了。」衛卓哄著孩子。
弟弟哇的一聲哭聲震天響，委屈極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衛卓抱起來顛著哄：「好兒子，不就是磕一下麼，男子漢堅強點。」
弟弟才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越嚎越生氣。
弟弟這邊一哭，哥哥原本坐著玩小瓶子也哭了起來。兩個哭聲交相輝映。這可給衛卓忙壞了，一會兒哄哄這個，一會兒哄哄那個。
就聽衛生間裡水聲一停，陣陣慌亂的響聲傳來。
很快，林晰就出來了，簡單的擦了擦頭髮，裙子沾了水，服帖的黏在身上。焦急的道：「怎麼了？」
衛卓也有些尷尬，人家林晰看一天都沒事兒，他才看這麼一會兒就把兩個孩子給弄哭了。這八字肯定不和：「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林晰頓時把哭的最凶的弟弟給抱在懷裡，看著他頭上多出來一個大包心疼的臉色都變了，輕輕的揉著，溫柔的哄著，很快弟弟就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但人還是抽抽噎噎的。要說這小孩子很的很難懂，弟弟一哭哥哥也跟著哭，弟弟不哭了他就停下來繼續玩。
林晰沒責怪衛卓，但可給衛卓煎熬的不行，臊眉耷眼的站在一邊。
「你去換一件衣服，這濕衣服怎麼能穿在身上呢？」
林晰道：「我就這一件。」
「你先穿我的。」衛卓找了一身，卡其色的休閒褲子，白色的純棉襯衫，衛卓穿過一次嫌太書生氣了就丟在一邊，讓林晰做個換洗的替換還行。
林晰把孩子放在床上道：「那你看好了，我換換衣服馬上就回來。」
「行。」衛卓剛心不在焉把孩子整哭了一回，這次吸足了教訓，兩隻眼睛盯的可認真了。
林晰很快就出來了。
衛卓的尺碼對他來說有些大，就把褲子給挽起來。袖子也如法炮製。過長的襯衫則是塞在了褲子裡。這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又時髦又可愛。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男生。露出那一節白皙的腳踝，讓衛卓看了只想吹口哨！
林晰穿的是他的衣服，真的是有種隱秘的快樂。
家裡其樂融融，突然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房東是個中年女人兇巴巴道：「這個月該交房租了。」
「你寬限寬限，下個月一起給你。」
「這次也就罷了，以後房租可不能拖欠，都這麼混，老娘喝西北風啊？」房東大聲的嚷著。
「知道啦。」
房東轉身走了，她這是自建房子。過來租房的都是小混混或者外地過來討生活的，魚龍混雜的，她要是不凶一點都能被這這些租戶給吃了。跟其他人相比衛卓的房租向來不拖欠，開門的時候掃一眼住的也乾淨，房東極滿意這個他的，要是尋常人想拖欠她的房租，她可沒這麼好說話！
收了一圈回家的時候還跟自己男人說：「那小混混還挺有良心的。把孩子接過來養了！」
「哪個？」
「衛卓。」
「那可不是池中之物，你瞅著沒有，這一片的小混混都聽他的號令。」
「這樣的人，咋去混了社會呢。」房東女人直咋舌。
「管那麼多幹啥，你房租按月能收齊就行唄。」
「嗨，說的也是！」
……
在修車廠這邊的活兒可比之前輕鬆多了，也不是天天都有修車的活兒。這修車廠還搭著賣配件，但那就有專門的人了，不忙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的躺椅上睡覺。
突然感覺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衛卓頓時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大波浪的女老板娘一屁股坐在了旁邊，俯下身子的時候露出前面雪白的肌膚，一動前胸微微的顫抖像是一個大白兔似的，她的眼神也裝作無意：「衛卓，我給你帶來了點葡萄。」說話的時候把身體往過來湊過來，前胸那一處嬌軟來回的摩擦他的手臂。
衛卓不著痕跡的起身：「不用了葡萄太甜了，不適合我。」
老板娘一陣驚訝。按照她的道理，她能看上衛卓，得是他高攀，衛卓不得像女王一樣伺候她？
沒想到這男人還一副柳下惠在世的樣子。這般不識趣，讓老板娘有些不爽，道：「這葡萄都沒吃，你怎麼知道不喜歡？」
「不用吃，我一聞就知道不和胃口。」一身的騷味。
老板娘以為衛卓不喜歡她身上這款香水，翻了個白眼：「那還是聞你的機油去吧！」
說完轉身離開了。
衛卓前世就招蜂引蝶的，沒想到現在一無所有了，還能被人惦記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哎哎哎，把錢拿出來嗎，快說你呢。」九十年代這片地區又受港片的影響湧出了不少受保護費的小混混，後來這一片都被收編了。每一片是誰的地盤都整的明明白白的！
這修車行在這一條街上也算是大買賣，這肥仔老板一瞅就帶油水，小混混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十幾個人連要帶拿的，收這一家能快活好幾天。
肥仔老板一臉苦瓜色：「各位大哥，要不下個月再來收吧，我這個月就接了一單的活，賺的還不夠水電費呢，哪兒還有孝敬你們的？」
「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開這麼大個鋪面修著進口的好車跟我哭窮，糊弄你爺爺呢？是不是皮子癢了？」
「不癢，不癢。」肥仔老板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他這一身肥肉還不夠人打幾圈的。一點不抗揍，這群小混混下手一個比一個黑，他可不敢惹。
其實要是小打小鬧的要一點，他也願意出，可是這群人跟野狼似的，活活能從身上撕下來一塊肉，這一片都被他們折騰黃不少買賣了。能在九十年代就幹起修車行的生意他的確有點家底，但照這樣一個月的利潤不夠支出的，他還得賠錢。出門做生意的有幾個願意這樣？
這群小混混連打帶嚇唬的，哄的肥仔老板拿出來一遝十塊的票子。
為首的那個大哥，一身花襯衫，陰天還帶一個大墨鏡，手裡吊著一根小菸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吸一口煙然後猛噴在了肥仔老板的臉上：「不是說沒錢麼？」
肥仔老板都快哭了！
其餘的店員和修理師傅都不敢吱聲，生怕禍水惹上身。
這個花襯衫還打算下一步要把錢圍成一個扇子形狠狠的打他的臉。可是餘光一掃頓時吃了一驚，隨後把墨鏡給往下一拉塞在小馬仔手裡。直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老大，你幹啥去？」
花襯衫彷彿沒看見似的，走到了衛卓的面前：「卓哥，你咋在這呢？」
衛卓道：「大高，你現在跟誰混？」這人跟大航都是他上學時候常跟在他身後的小弟。現在他把頭髮染成黃色，還紋了一個大花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社會似的！
「潮哥啊，我們現在都跟他混，現在這一片歸我了。」他驕傲的說著，似乎還等著他誇獎似的！
衛卓皺起了眉頭：「回頭咱們兄弟喝點。」
花襯衫大高頓時樂了：「成，我帶酒，下次咱們一醉方休。」說完搓著手：「這都好長時間沒跟卓哥吃飯了，卓哥，不知道這個店你罩著，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麼。」說完直接把剛才從肥仔老板那搜刮出來的錢又給塞了回去道：「都是誤會，誤會。」說完給肥仔老板拍了拍兩邊領子。
說完帶著一群小弟浩浩蕩蕩的出去，臨走還回頭道：「卓哥，下次喝酒啊！」
衛卓點了點頭，他走了。
影影焯焯還能聽見大高的小馬仔問：「老大，他是誰啊？」
「你他媽管得著麼，走走走……別給老子惹事兒！」
肥仔老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疑不定的看著手裡的錢。
倒是那大波浪的老板娘看的眼睛裡放光，越發起了要勾引衛卓的心情。
第5章 該出手
把這些人打發之後，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連肥仔老板都對他更客氣，早看出來他的氣質不凡，沒想到剛剛那群小混混見到他的面的時候都嚇的跟什麼似的。這是招進來一個什麼大人物？
當晚衛卓回家沉默的吃完飯，癮上來了特想抽根菸，可是家裡有孩子在，他從兜裡找出來一個糖果，咔嚓咔嚓咬成碎渣滓，滿嘴都是甜味略微祛除了點心理的煩躁。
林晰抱著弟弟，不住的偷看他，只是衛卓心事重重沒發現罷了。
林晰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有心事呀？」
「沒有。」衛卓回頭把他手裡的孩子提起來摟在了懷裡。他剛吃過糖，身上有甜甜的味道，弟弟伸手啊啊的要！
衛卓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可不是你能吃的。」
林晰在旁看著，他連輕笑的時候都帥的讓人心裡砰砰直跳。
衛卓分心看到林晰的愛慕的眼神的時候微微一怔，他的確挺樂意跟林晰玩玩曖昧。但林晰是認真的，衛卓從來不玩弄別人的感情，這讓他只覺得心頭的烏雲籠罩的範圍更大了！
林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驚慌失措的低下了頭。心裡亂的不成樣子。一種名為尷尬的情緒在兩個人身邊兜兜轉轉！
「啊。」孩子比大人更敏感，弟弟不喜歡這種情緒。所以不滿的叫了起來。
孩子突然這一聲倒是打破了他倆的尷尬，衛卓道：「我今天出去一趟？」
「為什麼？」林晰有些慌亂，還以為是自己感情的事兒讓他心煩了想躲出去，這麼一想眼睛就開始紅了！
衛卓見他誤會了，忙道：「你別胡思亂想，是大航和大高出了點問題找我喝酒。」
「你別再去混社會了。」林晰著急的說著。
衛卓嘴角帶著一絲自在：「放心，我答應過你的。」
隨後把弟弟放在了林晰的懷裡。他出去了。
剛走出門去，外頭烏雲籠罩，空氣中帶著幾分悶熱感，讓人透不過氣來。這是快要下大暴雨的架勢！
天氣不好，人也跟著焦躁，這種天氣是最會滋生不爽的情緒的，街頭巷尾有一夥小混混嘴裡叼著個菸頭，在打撲克，那撲克甩的震天響。
「媽的，對K，砸死你個王八頭！」
「草，打牌就打牌，你怎麼還罵人呢？」
「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還有人對號入座呢，該不會是嫂子出軌了，我這戳到你心裡痛處了？」
「放你媽的屁，會說話你就多說，不會說話就算了。」
「想打架是不是？」
都是十幾歲的人不服管教，再加上天氣不好，幾句嗆聲就能打起架來。還動不動就會流血的那種，這種歲數的人打起架來不知輕重，也不管是頭還是腳，哪兒疼往哪兒招呼。
衛卓看著他們，微微皺起眉頭，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也是以打架不要命著稱的，當時還覺得這是了不起的榮譽，現在看來還真挺欠揍的。
這人剛要舉起個酒瓶子想要朝著對方的頭砸過去，千鈞一發的時候，他用手輕輕一攔：「把大高和大航給我叫出來。」衛卓此刻心情很差，渾身上下充滿著戾氣。
這小混混要打架被人攔住了，心情別提多糟糕了，張口就道：「你他媽誰啊？」
衛卓輕輕挑起了眉毛，隨手一拉再狠狠的一踹速度很快，力道也很足，這麼一弄他就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哎呦。」他吃痛的叫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衛卓這一身功夫可是實打實的。他們這些小混混再來十個都不夠他們打的！
衛卓一出手就給他們震了，這些人頓時不說話了，有幾個機靈的立刻去屋裡叫人。
「誰啊。」大航跟大高從裡頭出來的時候手裡還帶著一把西瓜刀。敢在他們地盤上惹事兒，必須給他放放血！
氣勢十足的走出來，背後還跟著二十多個小弟。
剛出來就看見了衛卓，有些驚喜道：「卓哥，你怎麼有工夫來我們這呢？是不是剛才他們惹你不痛快了。」說完還要狠狠的在那地上翻滾小混混身上補一腳。
被衛卓這麼一攔，他身體一歪，送出的勁兒沒收回來，當下就崴腳了。
「哎……」來的是熟人，崴腳也挺沒面子的，趕緊讓小弟們都回屋，別在這杵著了。
衛卓蹲下身來說要給他正正，大航把鞋一脫，撲鼻的臭氣傳來，衛卓臉色都變綠了：「你幾天沒洗腳了？」
大航有些尷尬道：「誰不洗腳，我天天都洗。這是打娘胎裡帶的男人味，隨我爸了！」
衛卓也被這個味道搞的有點上頭，道：「你自己養著吧，幾天就緩過來了。」讓他這手摸一下，是真是受不了！
「卓哥。」大航委屈的看著衛卓一眼。
大高白天才看見卓哥，以為是自己收保護費惹的他不高興了。小聲道：「卓哥，咱喝點？」
衛卓道：「酒我就不喝了。找個沒人的地方聊會兒得了。」
他們幾個人來到後面的小樹林。今年都是政府新栽的，這小樹還沒他胳膊粗呢，又是僻靜的地方，周圍都沒人。
衛卓道：「潮哥不是啥好人，你們盡快脫離出來吧。」
「卓哥？」大高跟大航兩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
衛卓道：「這天快下雨了！」
「電視上說了，有大暴雨。」大高說著。
「這天要是潮哥找你們幹事兒都別去。」要是料定不錯的話，潮哥會趁著大雨天出貨，要是被抓到，夠蹲個二十年了。
「卓哥，你跟潮哥是不是有啥誤會呀？」大航小聲的問著。
衛卓狠狠的朝著他腦袋拍了一下：「說你就聽著。」這倆小馬仔一直都很聽他的，很講義氣，真不忍心看他們跟潮哥混，一直出生入死的，到最後命都沒了也沒等來所謂的榮華富貴！
大高道：「卓哥，我知道你從良了。」
衛卓：「……你他媽學學語文。」整的這都啥詞？
大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唉，我是個粗人，就這意思。我們啥也不會呀。要是不跟潮哥混，還能幹啥呢？」
衛卓道：「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
大航跟大高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願意，願意。」這要是他卓哥出馬，十個潮哥也不能比呀。
第6章 雨夜
衛卓見他們答應的痛快，挑了一下眉頭：「真的讓你們幹什麼都行？」
大高頓時胸膛拍的砰砰響道：「那當然，說好做兄弟嘛，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衛卓道：「不用你下油鍋，你跟大高回高三上學吧。考個大學，等畢業了咱們兄弟們也好幹一番大事業！」
「卓哥，你沒開玩笑吧。」大航當時就震驚了。讓他回高中重讀，那他還不如重新回到他媽肚子回爐來的痛快！
「卓哥，我拿起書就犯睏！」再說讀書有什麼，哪兒有他現在風光，出門有十幾個小馬仔前呼後擁的，人生巔峰也不過如此！
衛卓道：「剛不還答應的挺痛快麼？」
大高和大航苦著一張臉道：「卓哥。」
「行了……你們好好想想吧，等想通了再來找我。」衛卓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烏雲把天都快要壓黑了，再不回去一會兒就要下大暴雨了。
「卓哥。」大高突然開了口：「聽大高說，你又跟林晰攪和在一起。他啥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是鐵骨錚錚的一個爺們！」跟個GAY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啊？傳出去為江湖人都會笑話的。
衛卓一臉正色的看著他們道：「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你們還認我這個兄弟麼？」
大高沒想到卓哥竟這麼執迷不悟，驚訝的看著他，見他是認真的。垂下眼瞼道：「卓哥，我就你一個大哥！」
大航也在旁邊道：「對，你永遠是我們大哥。」
衛卓心裡一熱道：「我記住了，兄弟。」
……
衛卓往回走的半路，豆大的雨點就急速的落了起來。密實的雨點砸在身上都疼，這雨越下越大，很快天已經全黑了，大街上的行人都被澆成了落湯雞，在大街上四處找避雨的地方。像衛卓這樣頂著雷鳴大雨往回跑的人都成了異類。
暴風雨伴隨著雷鳴和閃電，那震耳欲聾的霹靂聲和一閃而過的閃電，攪的整個城市風雲變色，這是罕見的極端天氣！
他渾身早就濕透了，狂風一吹，透骨的涼。
此刻林晰正站在床邊，見外頭雨點落在玻璃上發出劈里啪啦的響聲，很快玻璃就被霧成了一片看不清楚外頭的路。
衛卓還沒回來他心裡沒著沒落的！這大雨的天可怎麼辦啊？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很快聽見一陣拍門的聲音。
「誰呀。」
「是我。」衛卓的聲音傳來。
林晰的心情一下子高興了立刻打開門，衛卓進來的時候屋子帶來一股寒氣。
林晰拿了毛巾給他！
衛卓胡亂擦了擦頭髮，可身上全濕透了。極容易感上風寒。衛卓直接把渾身的衣服脫光，換上乾爽的，他這般坦蕩倒讓林晰紅了臉。
衛卓換好衣服之後，濕衣服丟在了盆裡。打算一會兒洗澡的時候順手就洗了。
「剛才打雷還挺響的，害怕了麼？」衛卓問著。
林晰撒謊道：「怕了。」
衛卓道：「我這不是回來陪你麼！」他這話說的太自然，倒讓林晰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倆寶寶是很聽話的。剛剛下雨把他們倆給哄睡了。沒了孩子在旁邊，屋子裡安靜的像只有他們倆似的。心開始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我去洗個澡。」衛卓說著。拿著盆剛走了幾步。啪……燈滅了。
外頭電閃雷鳴的，也不知道掛斷了那根線。整個房間裡漆黑一片。這種老的自建房，停電的時候都會伴隨著停水！
澡也洗不成了，外頭陣陣打雷的聲音傳來。好似隔成了一座孤島似的。衛卓就是個單身漢，家裡也沒有蠟燭這些東西。
林晰道：「你還冷麼？」
「有點。」
「要不上床蓋床被子暖和一下。」林晰輕聲的說著。心跳的厲害，嘴唇也白了。幸虧現在停電，看不出他異常的表現。
「行。」衛卓睡在床邊，害怕他身上的涼氣招上孩子。林晰便成了他們中間的天然屏障。天黑的早，又吃完飯了，躺在床上可以早早的入睡。
衛卓蓋了兩層被子還是有點冷，剛頂著暴雨可不是鬧著玩的。林晰偷偷的把自己的身體塞在了他的被子裡，他的體溫從小就偏高，又是衛卓冷的時候，林晰像是一個小火爐的，情不自禁的離他近了一點！
一邊靠近衛卓，一邊又唾棄自己的卑鄙。
內心竟會因為他的靠近而感到高興。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感激上蒼。這是他距離衛卓最近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釋放心中的邪念，渾身都在叫囂著再靠近一點。林晰卻慫了。他生怕戳破了窗戶紙之後，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心願跟慫交織在一起，生生的要給他撕成兩半了。
「睡吧！」衛卓說著。
林晰渾身一震，剛剛的想法是不是被他察覺到了，黑暗都藏不住他的羞恥。
雨聲陣陣，同床的兩個人卻心思各異，共蓋了一床被子純潔到天明。
第7章 怒氣沖沖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兩人誰都沒睡好覺，早上起來都能看出黑眼圈。衛卓起來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去上班了。經過昨兒一夜的大雨，整條街上都是水！
他到了修車鋪的時候，老板跟老板娘都沒來。就幾個員工過來這路面積水太多，有車也不敢啟動，生怕出毛病了。不到中午一個老員工就接到了肥仔老板的電話，說他查過了，這樣的大雨至少還要下個幾天，讓他跟員工說放三天假。
聽聞放假，大家都挺高興的！
外頭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回去的時候，還給兒子又買了一袋奶粉，家裡兩個小娃娃賊能吃。不過能吃也好，原本瘦猴一樣的人現在也胖了一點。
回家的路上，碰見幾個孤零零賣菜的攤位，這種天氣也有很多出來討生活的人。衛卓買了兩把小青菜，三個西紅柿，他喜歡這種簡單的菜，無論是炒菜還是下麵條都好吃。還方便省事兒！
拎著東西回家。
剛進了樓下的大院子，就聽見有一個大男人在那嘲笑林晰：「一天天穿個裙子不男不女的，都應該告訴政府，把你們這些變態給抓起來，是不是精神病院沒床位給你放出來了？哎呦，還跟你住一個樓，真是晦氣的很啊……」
衛卓的怒火瞬間往頭上竄起，看了一眼林晰，他木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彷彿已經認命了，又彷彿這種尖刻的話激不起一點的波瀾。
衛卓忍不了，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下一扔。快步的走去。
那個大男人似乎說爽了，一點也沒感覺都危險的臨近，反倒是還有恃無恐的在那邊嘲諷：「是不是生不出孩子，還天天給別人帶孩子……嘖嘖嘖！」
衛卓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他順勢回頭。劇烈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啊……」雨聲中，一聲慘叫傳來！
衛卓狠狠的飛踢，把他踹了出去。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渾身各處。衛卓重生而來第一次動這麼大的怒！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沒想到現在小年輕這麼橫，說打就打還這麼狠，很快就哀哀的叫個不聽！
林晰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還能聽到這話。先是臉色一白，聽到慘叫頓時回神，立刻出手阻攔：「卓哥，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衛卓見他進來了，手一停。這老癟三一咕嚕的爬起來道：「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別走。看我找人不揍死你！告訴你，你完了！」鼻青臉腫的但眼裡卻耍狠。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這種人衛卓見多了就是個窩裡橫，屁本事都沒有，大男人就喜歡說東道西，欺負起了林晰不就是因為他老實麼？
這次要是不給他打服，等他上了班，這癟三還得上來欺負林晰。
這男人倒退著，突然看見好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走過來，這男人一見，頓時底氣足了，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一般！
「好兄弟幫哥哥一次，回頭好酒好肉的招待你們！」這男人找幫手和靠山。這些小混混常年在這一片，平常也會跟他混根菸啥的！見到熟人挨欺負，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怎麼？你想在這立威？」其中一個小混混看著衛卓嗤笑著。
「牛逼啊，不把咱們兄弟放在眼裡？」
「哥幾個收拾他。」他們就喜歡這總桀驁不馴的人，被自己打到跪地求饒，順便增加這一片的威望。可惜他們卻選錯了人！
衛卓多少回生死堆裡混出來的，收拾這幾個毫無章法的小混混簡直就是主動送人頭。
身體飛快的右移的過程中狠狠的踹其中一人。有人抓住他的肩膀。用手一摁一個背肩摔狠狠的把人擰在前面，另外一個人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他的兩個哥們就給按倒了。他頓時慫了，可是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衛卓快步抓住他的頭髮。狠狠的踹了他的膝蓋。他頓時跪在那裡，一拳朝著面部狠狠的擊打了一下。暴擊之下這個小混混頓時眼前一黑。隨後身體軟軟的暈倒了！他下手很有分寸，專挑看不出來但很疼的地方攻擊。
其餘的兩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見衛卓看他，雙膝都軟了。
至於剛才那個惹事兒的鄰居沒想到自己攤上大事兒了。想收拾的人沒收拾了。反倒是讓人家給揍了，衛卓是個硬茬他們不敢欺負，這帳回頭都得算在他的頭上，那還能有好？嚇的身體都僵了！
衛卓回頭指著林晰道：「他是我媳婦，你再罵他一句，試試？」
那男人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林晰也呆住了。臉一片熱辣辣的。衛卓拿起東西，路過那群小混混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群窮凶極惡的人這會兒嚇的夠嗆，生怕衛卓再殺個回馬槍忙表態道：「不敢了，我們不敢了……」
拉著林晰回了家，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起來。
剛進了屋子，林晰拿起一個毛巾想要給他擦擦。卻被衛卓歪頭一躲，氣兒還沒消呢！
林晰有點忐忑。
衛卓很氣：「他罵你，你不會告訴我？」
其實林晰知道說了，以衛卓的個性會保護他的。但又怕惹麻煩。
衛卓見他這個樣就更生氣。每次都這樣，性子這麼軟弱，縱容別人欺負他：「他罵了你幾回了？」
「就這一回。」林晰偷偷的看著他說著。
衛卓道：「下次記得跟我說，這種人傻叉一個。他人都不行，就不要在意他的話。要是被這種人佩服才是恥辱呢！」
林晰點了點頭，沒提剛才那句觸動他心靈的話。
衛卓進屋後換了衣服，剛剛那一身打人的時候甩了一身的泥點子。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我幫你洗吧。」林晰主動的說著，這次也是幫他出頭。給他洗衣服也是應該的。
衛卓沒拒絕，回頭看著孩子都在床上玩呢！
林晰手還挺巧的，撿回來的紙殼做成了一個卡紙的小汽車，倆寶寶玩的很開心。衛卓把孩子摟過來一人親了一口，這倆小傢伙現在也沒那麼怕他了。被親後該怎麼玩還繼續玩。衛卓去廁所，看見林晰正在認認真真的搓衣裳呢，他一隻手倚著門框，看了一會兒，隨意道：「哎，要不，咱倆過吧？」
第8章 兇猛的吻
林晰一下子呆住了，他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是真實發生的時候卻緩不過神，手裡的衣服一下子掉在了水盆裡，有些驚訝道：「啊……」
「啊什麼啊？行不行？」男人還生的磨磨唧唧的。
林晰的眼睛都慌亂了，臉頰越來越紅了。再加上衛卓把他堵在了這個逼仄的角落裡。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把林晰牢牢的包裹住，這讓他有些恐慌，第一反應就是想逃離，哪怕出去外頭淋雨也好，可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他這個要跑的反應卻激怒了衛卓，林晰一點也不老實成天勾引他，一副痴心不悔的樣子。等真的弄上鉤了又想跑，這不是玩弄他麼，那還得了？
衛卓一把給他按在了牆上，下一秒整個人就貼了上去。
林晰呆呆的被他按在那裡，無辜的好像是小動物似的。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
衛卓看著他的時候，嘴角輕輕的上揚，痞帥痞帥的，他驚奇的發現林晰長得是很好看的那種，皮膚白淨，眉清目秀，就是平日畏畏縮縮的白瞎了這樣的好相貌，這人都按在牆上，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也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衛卓直接親了上去！
跟林晰這樣的新手相比，那衛卓可老道多了。沒一會兒就給林晰親的氣喘吁吁的。趁次機會衛卓越發的強勢猛攻，林晰也只能發出幾個類似小動物無助時候的嗚咽聲。
這種聲音真的是逼人犯錯誤。
一個凶猛的吻剛結束，衛卓沒安好心的放開他，林晰雙膝都軟了，差點一寸一寸的滑下去。勉強攀附著衛卓才沒有掉下去！
林晰的眼睛都迷濛了，嘴唇被親的紅豔豔的。整個人酥軟的像一根麵條。這種任君採擷的模樣，弄的衛卓直上火，衛生間這個狹小的場所裡，正是做壞事兒的好地點。
看了一下，洗手台，晾衣桿都是好地方。
「你……你……」林晰道：「好好說話行不行？」
「行啊。」衛卓剛一親上他，林晰就有了反應。還一副被脅迫的樣子。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你把手從我腿上拿走。」林晰聲音都帶著一絲絲的顫抖，臉上又羞又氣。
「好。」衛卓放開了手。
誰動心，誰表白！衛卓自從發現林晰喜歡他都已經喜歡到這個程度而言，頓時恃寵而驕了。
就等著對方說點什麼，心裡還挺期待的。
「我……」林晰話都到嘴邊了，心裡一直都在尖叫想要盡快的答應他。可是卻說不出口了。急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要是自己再優秀一點就好了。偏他不正常，還把好人帶壞了。衛卓將來是要幹大事兒的，他還沒忘別人看他那種嫌惡的眼神，不捨得讓他也經受這些，更何況房間裡還有兩個吃奶的娃娃，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爸爸被他帶壞了。將來會不會怨他？
才瞬息的功夫一下子就想了這麼這多，眼淚順著臉頰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衛卓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幾乎是片刻間就淚流滿面了，滿臉的委屈和難受。
剛才營造所有的色氣和浪漫頓時消失無影無蹤。
「嗚……」他哭了。
衛卓懵了，頓時手忙腳亂道：「怎麼了，好了好了不哭，你都是大人了。這……這事兒鬧的。」直接把他拉起來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很快胸膛就濕了一片，強有力的胳膊立刻給他圈住！
林晰哭的更厲害了，彷彿要把多年的委屈一洩而盡。卻又不敢哭的太大聲，連哭都是壓抑而克制的。
衛卓像是吞了個餃子，吐不出嚥不下的，難受的厲害。
「怎麼了？」衛卓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林晰也不說話就是趴在那邊哭了個爽。
可給衛卓折磨壞了，那陣陣揪心的感覺，還不如打他兩拳來的過癮呢。
林晰哭過之後，掙扎著起來，眼圈都紅了，他特別渴望跟衛卓在一起，但又有強烈的不安和患得患失，他本想這麼迷迷糊糊的過下去，可是衛卓卻突然打破了這個平衡。
就在猶豫要怎麼開口的時候，那邊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衛卓先沉默的出去了看了一眼，原來是弟弟咬了哥哥一口。哥哥打了他。倆小傢伙湊在一起打了起來，都哭了。
衛卓抱起哥哥！
弟弟在旁邊哭的更厲害了。撇著個小嘴還用手指指著衛卓，那一度委屈，分明就是在指責為啥爸爸不抱他！很快他就被另一個溫柔的懷抱給抱了起來。
哥哥抱起來之後還是哭。還把有一個印印的胳膊給他看，屁大點的孩子還會告狀了！
衛卓親了親他的胳膊：「別哭了，你哭我也心疼。」
林晰似乎有所感的抬起頭看了衛卓一眼，林晰很會抱孩子的，弟弟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不哭了。
衛卓哄著哥哥也容易。倆孩子不哭的時候還互相找對方。兩人又把孩子放回去。弟弟還把平日不離手的卡紙小汽車遞給哥哥，討好之意很明顯。沒一會兒又聽到倆孩子咯咯的笑聲了！
這倆孩子倒是哄好了。但倆大人氣氛卻有點怪怪的。
林晰聲音都沙啞了道：「卓哥，你剛剛是認真的麼？」
衛卓看著他，沒有表情：「你看我像在開玩笑？」
林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剛才對不起，有點失控，我答應你。」如果拒絕了他，大概要從這個房子裡搬出去吧，他實在捨不得孩子跟他。捨不得這種家庭的溫馨。哪怕赴湯蹈火，哪怕被玩弄了感情他也不後悔。
挺好的一個表白，那義無反顧的堅定，倒像是要就義了似的。衛卓想嗤吧他幾句，話到嘴邊又嚥下去了，林晰是個內斂的人，這些年他也承受了很多。心裡是很苦悶的。不定那些小腦袋瓜裡想了什麼呢！
把他變成現在的樣子，說不定自己也是個劊子手。算了，欠他的。
衛卓把他摟在懷裡。道：「下次別哭了！」
林晰臉一下子爆紅。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雨聲肆意，但卻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卓哥……」聲聲緊迫，是大航！
第9章 欺負他
大航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衛卓皺著眉頭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在家老實待著？」腳本來就不好，還淋雨，就仗著自己年輕這麼禍害身體。
大航一直到看見衛卓才有主心骨。道：「卓哥，不好了！」他一陣陣的慌亂，一晃神看見林晰抱著孩子在另一邊，道：「嫂子好！」
給林晰也給弄懵了。
衛卓正色道：「怎麼了？」
「卓哥。」他使了個眼色，好多話不想當林晰面說，正巧了衛卓也不想把那烏七八糟的東西給他聽。可這一個小房間裡，再沒有別的地兒去了。外頭還下著大雨。只好兩人擠進了廁所！
林晰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剛才那句不好了讓他有些心慌。抱著孩子那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廁所那邊飄。但也只能聽見雨點拍打在窗子的聲音，其餘什麼也聽不見。
狹小的廁所裡，若說剛才跟林晰在一起是曖昧，那麼現在就只剩下逼仄了。
能讓大航冒雨還來一趟，事兒必定不小！大航道：「本來潮哥想讓我趁著大雨出一批貨，不光叫了我，還叫了其他的人，我腳受傷了開不了車，沒去上。昨兒那麼大的雨，路面滑翻車了。結果警察去處理的時候發現全是毒品……好幾十公斤，那量足夠槍斃三回的了。立刻下去追查，好幾車都被追繳。警察趁著雨開始帶人去清理，錄像廳，遊戲廳，好多家都關了。卓哥，你說那些人還能出來麼？」
「你說呢？」衛卓眼下一片陰霾。
大航頓時沉默了。
想要出來，就得把潮哥給供出來！潮哥都是老油條了，牌面又大，就連話都是別人待傳的。想要把他給咬出來十分困難，況且得罪了潮哥就是得罪了道上，就算他出來了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背叛的下場是滅門。
還不如咬緊牙關，一人抗了。死了就死了，至少不連累活著的家人。
這一次他們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
大航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點他也進去了。要是不是那日跟卓哥鬧著玩崴了腳。那進去的就是他！
當初卓哥不讓他繼續混下去，還嬉皮笑臉的應對，但現在完全就慌了。他混社會是為了有面子，其次就是過更好的生活，沒想到離死亡這麼近。
「卓哥，我現在改怎麼辦？」大航著急的問著。他在家裡問自己也沒有答案，一個人很害怕。哪怕冒著大雨也想來找衛卓！
「趕緊離開。」衛卓早就跟他說過，是他自己不信話。
「哪兒那麼好離開？」他現在入了潮哥的門下，想出來，那得有個正經由頭。
混社會這東西，進去容易，想出來就難了。
衛卓道：「你就說來我這……來幫我！」
「卓哥。」大航感動的眼淚汪汪的，這就等於把所有問題都抗在了他的身上。潮哥已經跟好多人說過，衛卓不是池中之物，要是有他的召喚，前小弟回去，在江湖上還是一件值得被稱讚的義氣。要是衛卓混社會，他肯定是義不容辭。但眼看他現在把孩子接回來了。又整了個男媳婦，看起來像要好好過日子的樣子，他這一來會不會給人添麻煩。平常覺得自己挺厲害的，能日天日地呢，可是這現在卻有種自卑的感覺：「卓哥，你放心，我跟著你肯定好好幹！」
「嗯。」
突然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大航低頭把褲腰上把最新款的BP機給拿起來，上面上回個號碼。
「卓哥，你這附近有電話麼？」
「房東家裡有一部，一分鐘五毛錢。」
「嗯，好。我去回個電話。」
「去吧！」
大航打開門，衛卓把立在門口的傘遞給他了：「帶零錢了麼。」
「帶了！」
「卓哥，我一會兒還回來，拎一點啤酒啥的，咱哥倆好好研究一下大事業。」反正不想回家，待會兒雨要下的大的話，就在這打個地鋪得了。
衛卓道：「快去回電話吧，囉哩叭唆的。」
大航嘿嘿一笑，出門了！
那邊林晰看著他道：「怎麼了？」
「他跟的老大出了點事兒，不想混了，想跟我一起做點什麼。」衛卓說著：「你放心，我現在也是有媳婦有兒子的人了，不會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的。」
林晰的臉一紅。
這副模樣都帶著可口，正好剛才的尷尬被大航給打斷，現在兩人接觸自然了許多。衛卓湊上去道：「晰晰，你把那臭小子放在床上就行，天天這麼抱著胳膊受得了麼？」
林晰這輩子沒被這樣親暱的叫過，心裡砰砰直跳，臉滾燙的都快冒煙了。衛卓直接把他懷裡的弟弟給抱在床上，倆寶寶可以自己玩，大人有大人的事兒，比如趁著孩子不注意親上一口！
林晰道：「別……孩子還在呢。」影響多不好。
衛卓道：「把孩子送進托兒所吧，你也不能成天帶孩子。騰出時間，我們還有正經事兒要辦呢？」
「什麼正經事兒？」林晰不明所以。
衛卓邪笑了一下，趴在林晰耳邊說了一句話。林晰臉都紅透了：「你……！！！」
這居然是他說的正經事兒，真的是沒有比這再不正經的了。
林晰發現自己只要對上他，就會潰不成軍，又羞又氣心裡還有種不能言說的複雜情緒和緊張！
在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這麼多豐富的情緒。
衛卓發現林晰真的很好玩。特別容易被欺負。而且被欺負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閃著不可思議和羞惱的樣子，真的是太上癮了。
林晰哪兒能不知道衛卓在欺負他呢，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但他最多是個紙兔子，被逼的沒法子了，也就輕輕的啃一口，或者舔兩下。反正不捨得凶衛卓的！
「今天晚上要是下雨的話，就讓大航住在樓下。」樓下是個日租房，一天十塊錢。下著大雨他又崴了腳，也不能讓他這麼回了家，但要說住在這，衛卓可不願意，好不容易確定了關係，他肯定是要摟媳婦的，一個大男人在這當什麼電燈泡。更何況林晰還是個害羞的性子，要是當著人面，肯定不讓親的。
第10章 鬧心
過了一會兒，大航咚咚的敲門，打開門，大航一腳邁進門檻，隨後就把門給關起來，皺起眉頭道：「卓哥，大高出事兒了！」
「你慢慢說。」大航突然意識到卓哥現在不是單身一人了，又呲溜一下鑽進了廁所。
林晰有些擔心。
衛卓道：「沒事兒的，你先和孩子們睡吧。」說完親了親他的髮間。
林晰抬起頭看著他，衛卓道：「乖……」
被他像哄孩子一樣給哄了，臉頰一紅。
衛卓進去的時候，大航滿臉都是煩躁。
「剛才是誰在傳呼你？」剛接了一個BP機的消息就說大高出事兒了。這讓衛卓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
大航道：「是大高的老娘，說他已經有兩個晚上沒回家了。」他們哥們弟兄多年了，互相都瞭解對方的情況。大高別看又是染發又是花臂的，其實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老娘年輕的時候守寡，拉扯大一個孩子不容易，他從小就在被欺負的環境裡長大的。性格自然更加暴戾要比別人強一些！
但大高以前就算喝酒喝的走不了了，都得晃晃悠悠的回家。這次太不同尋常了。
「先別著急，咱們出去找找！」衛卓聽完這話，倒還沉穩，他瞭解潮哥一下子折損了這麼多的兄弟和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道上警察方都盯著他。他現在還騰不出手收拾人，大高必定在什麼地方。只要人沒事兒，其他的問題想辦法解決就是了。現在先把人找到要緊！
大航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這腳還行麼？」
「卓哥，你給我正正唄，我在家洗腳了，不臭。」
衛卓：……沉默了一會兒，道：「行吧。」把他襪子一脫，瞬間就有種化糞池爆炸了的感覺。這種刺鼻的味道不光上頭還辣眼睛。強忍著噁心，給他掰動了一下，聽見咔嚓一聲的脆響！
大航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腿竟然完全不疼了。衛卓瘋狂的沖洗著自己的手。憋了一口氣快上不來了，趁著自己還能憋住的時候，衝了出來。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舒服了不少！
大航都聞習慣了，穿完襪子還聞了聞自己的手，還行啊，就有那麼一點點的臭。哪兒有他表現的那麼厲害？
衛卓跟林晰道：「我跟大航出去一趟！」
林晰說：「早點回來。」
大航聽了直挑眉頭，兩人還相處的挺好。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的開人玩笑了。出了門之後。衛卓道：「你平常怎麼走，待會兒就怎麼走！」
大航一聽還有些不解：「怎麼？」
「照做就是了。」要是不是重生一回，還真沒這耐心。
大航撓了撓頭道：「知道了！」他就是個大老粗，之前混社會也是奔著像武俠小說那種快意恩仇去的。打打殺殺的就完了，誰成想還得玩心眼子，真不是他想像中的江湖。
被衛卓這麼一提醒，他就開始一瘸一拐的走了起來。這要是受傷了，走的還挺自然。現在特意擎著這股勁兒還挺累的！
衛卓跟他去了麻將館，這邊嚴打，捲簾門都給關上了。大航哐哐的砸門：「開門。」
雨夜，這聲音顯得格外大：「誰啊。」裡頭喊著。
「是我，大航！」
裡頭刷一下子把門給拉開個縫，從裡頭鑽出來一個人道：「航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這人看了一眼衛卓，道：「卓哥好！」他們都是大高的小弟。對衛卓自然也很尊敬。
「大高呢，我找他喝酒。」大航不耐煩的語氣說著。
那小弟苦著一張臉道：「我們頭昨兒被張旺給帶走了。說潮哥找他有點事兒，一直沒見他回來！」
張旺是潮哥的心腹。平常他們都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人。這條道上的不管誰來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衛卓的瞳孔驟然緊縮，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上一世運貨的人裡頭也有大高，被送進了監獄，沒多長時間就挨了槍子，他老娘一輩子的寄託都放在這一個兒子身上了，沒多久就瘋了，逢人就找他兒子！
這一世大高沒出去送貨，本以為能幫這他逃過一劫，沒想到他還是被潮哥帶走。劉潮這個人生性多疑，手上殺孽又重，大高在他手裡就是一個小人物，能被他帶走，這事兒大大的不妙！
大航也覺得此事不好道：「你們怎麼不跟我說呢？」
這小弟道：「我尋思他一會兒就回來了。一直到現在沒回來我這心裡也發慌。現在這一片的錄像廳，檯球廳，麻將館全被查了，好多兄弟都被警察帶走了。航哥你見多識廣，給兄弟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唄？」
大航道：「我他媽的有什麼辦法！這陣子肯定嚴打了。要是信我的話，這些日子麻將館先別開了，聽聽風聲再說。」
大航雖然態度不好，但小弟得了這句話卻很高興：「行。」正沒注意的時候，能被安排一下都挺樂意的。再說航哥可是高哥的兄弟，四捨五入也是他們的頭兒，不會害他們的！
稀稀拉拉的雨漸漸的停了。大航心裡沉悶的不得了。回頭看見了衛卓的臉色，也嚇了一大跳！
「卓哥？」
「我們去夜總會！」上一世跟過潮哥，對他喜歡去的幾個地方了如指掌，先把人給撈出來。他從小就沒爹沒媽，大高媽一直都叫他去家裡吃飯，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唯一給過他家庭溫暖的，上一世他不知道也就罷了，這一次他絕不讓歷史重演！
「夜總會？」聽說那可是銷金窟，一晚上能花上萬都不算什麼。一聽說這麼高大上的地方就有點膽怯！
衛卓道：「怕的話，你就留下。」
大航抿了抿嘴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為兄弟死也光榮。卓哥你重義氣，但我也不差！」
衛卓不跟他廢話，一路到了夜總會。
出了那麼大的案子，現在全城戒嚴，但這邊卻依然是紙醉金迷的樣子。裡頭燈火輝煌。連迎賓小妹都是一米七以上的美人，身穿旗袍，開叉極高，露出裡頭白花花的大腿。見人就是三分嗲笑：「老板裡頭請！」
很快大堂經理就出來了，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們一下。看到大航那拘束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個沒錢的。但是看到衛卓的時候有些拿不準了。明明是個年輕人，但渾身的氣派讓人不敢小覷！
眨眼之間臉上就掛著幾分笑：「兩位老板，你們是要開包間啊，還是找人？」
「劉潮在那個房間！」衛卓看著他。
這大堂經理笑道：「這位老板，我們不能暴露客人的消息。」放人進去，他們夜總會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衛卓上一輩子跟這種人打交道多了，知曉他就是個打工的。也不為難他道：「你去跟劉潮說一聲，就說衛卓來找他！」
大堂經理立刻叫人給他們倒兩杯水，讓他們在大廳的歐式大沙發上坐一會兒，他過去一趟。
過了一會兒大堂經理面帶微笑：「潮哥請你們進去。」
大航剛以為沒戲了呢，沒想到卓哥還真有兩下子。與有榮焉的就跟上了。
很快，大堂經理就敲開了一個包間的門，出來的是張旺，諂媚道：「人給您送來了。」
張旺是個個子不好精瘦的中年男子。但誰也不敢忽視他，他可是個練家子，別看個子小，但有獵豹一樣的爆發力。江湖上的大佬看見他都得給他三分薄面。張旺的眼睛在衛卓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道：「進來吧。」
他剛一進去，一眼就看到潮哥，坐擁左右兩個美女，手搭在一個美人的大腿上，那美人笑的花枝亂顫的。
旁邊坐了一排他的兄弟。大高站在對面，挺高的個子卻哆哆嗦嗦的，像是個嚇壞了的小鵪鶉。
劉潮帶著大金鏈子，大金表，在屋裡也戴個墨鏡。就是想讓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神，不能分辨他在想些什麼。
此刻劉潮看見衛卓，冷笑了一下：「喲，這不是卓哥麼？怎麼著，今兒怎麼有幸來我這大駕光臨了？」
第11章 不卑不亢
劉潮這麼說話是故意臊他呢，衛卓他是什麼身分？一個還沒出來混的小傢伙，也配叫一聲哥？本以為這話一落，他定紅著臉局促不安。沒想到他倒是一派坦然。
「潮哥，大高我要帶走。」他淡淡的說著，明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是渾身卻散發著別樣的氣度。
劉潮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哦，你想帶走就帶走，這夜總會是你家開的？今天你帶不走他！」
衛卓道：「他怎麼了？」
劉潮一下子笑了，把墨鏡一摘，拍在了桌子上：「這話問得好。」
張旺在旁邊道：「他背叛了潮哥！」
大高本就受到連續兩天的精神折磨，聽到這話的時候雙膝一軟差點跪下去。被衛卓眼疾手快給扶起來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沒有那種膽量。」
背叛在道上可是會被收拾的很慘的。
劉潮道：「你這小朋友是真有意思，既然你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我索性就告訴你，我這人以前被兄弟背叛過，最恨就是這種人！昨兒我讓他走一車貨，他推三阻四的不幹，其他兄弟上去了，就被警察抓走了。你說，要不是他告的密，警察怎麼會知道那裡頭有我的貨？」折損了幾個手下不要緊，但知道那一車貨虧損了他多少錢麼？
別人走貨都沒事兒，怎麼就他這麼倒楣。現在道上的沒少笑話他。想想就有氣，他本就是多疑的人，當聽到大高這個事兒的時候頓時坐不住了，必須要處理掉他以消心頭之恨。
「我聽人說，潮哥是在車上放了數量巨大的毒品。特意選在暴雨天出貨。怎麼，錢自己賺，鍋讓兄弟們扛？這事兒你做的不厚道！大高在您手下不過是個小人物，他怎麼會知道你出貨這麼大的事兒？不過是誤打誤撞，你卻要他的命，傳出去誰還敢跟你混。」衛卓淡淡的說著。他就一個人，面對的潮哥和他的一群心腹氣場上卻絲毫沒落下風。
「你就不怕死麼？」劉潮陰沉沉的說著。
衛卓嘴角輕輕的上揚：「潮哥，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不興打打殺殺。勸您也盡快轉行吧！」
劉潮頓時有點心思被人揭破的惱怒感：「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衛卓卻沒有被他激怒道：「這兩個人以後歸我了。」
張旺瞬間拎起一個酒瓶子要往他頭上砸過去，張旺外號叫獵豹，速度極快，但衛卓對他早有防備，比起動手，他的經驗也頗豐。他出手一攔，竟生生的擋住了張旺的攻擊，回頭抬起腿用膝蓋狠狠的戳道他的肚子上。
張旺猝不及防，劇痛襲來，他忍不住彎腰，隨後又被衛卓用胳膊肘重擊了一下。渾身一鬆只聽碰的一聲身體砸在地面上的悶響，張旺一聲慘叫，原本他用來攻擊衛卓的那個酒瓶子被他砸了個稀巴碎。玻璃片扎進了他的身體，割裂的鈍痛讓他難以忍受。
這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張旺可是潮哥的貼身保鏢。這麼多年來跟潮哥廝殺過來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反被人給收拾了。
而且剛才衛卓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是個練家子。
劉潮又氣又怒道：「一起上，給我收拾他們。」這要是傳出去他被衛卓給砸了場子以後就別他媽的混了！
這群人頓時抄傢伙開始衝向衛卓。
大高跟大航跟衛卓站在一起也加入了纏鬥，他們雖然身手跟衛卓比起來還差的遠，但他們也都是打過架，野路子的招式多的很，再加上幾個人從小玩到大的，默契十足。再加上有衛卓這個高手在，他們對上十幾個人也沒落下風。
「啊！」
一個人重擊在茶几上，把上面擺放的一堆酒瓶和果盤撲到了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脆響。
那兩個美女嚇的花容失色，連聲驚叫。
劉潮臉都氣白了：「打，往頭上招呼。打死算我的。」
衛卓重重的擊在面前人的太陽穴上，這人頓時倒在了地上。屋裡喊打喊殺的尖叫四起，很快引起了外頭的注意，服務生請來了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匆匆趕到打開門的時候被眼前這一片慘狀給震到了。不少人橫七豎八的趴在地上哀嚎著，一地的碎玻璃不知道割傷了幾個人，血跡抹在地上，一塊一塊的。這邊衛卓臉上也掛了彩，剛才跟三個人纏鬥的時候不知道誰出了個陰招，為了保住自己的雞和蛋，他頭被人砸了一下。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淌！
比起那一地的慘狀，他們三人雖然都掛了彩，但至少還站著。
「潮哥，這……」大堂經理心裡也慌了，雖然他們背景大，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就連背後的大老板都告誡他們不要惹事兒。現在出了事兒，怕兜不住。
劉潮此刻恨極了衛卓，胸腔上下的起伏著。顯然氣的不輕。對大堂經理都沒什麼好臉色，正當此時，外頭進來個玩世不恭的男人，笑道：「正悶得慌，怎麼不叫上我。」劉潮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男人衛卓也認識，叫龍一，家裡極有錢，是個正兒八經的少爺。因為出手闊綽，混起來不少人願意跟著他，雖是玩票的這攤子也越來越大。都在街面上混，利益就那麼幾塊。他一出來劉潮的產業就跟著減少，兩人一直不對付，互相火拼的事兒沒少幹，也就這幾年抓得嚴了收斂了一些！
劉潮的收下都被擊落，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死對頭看見。
這龍一笑道：「潮哥，今兒是唱的哪一齣戲？」
劉潮氣的要命，但嘴上卻道：「是個誤會。」
龍一就知道他嘴裡一句有用的沒有，反過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衛卓，我是來帶我的小弟走的！潮哥不讓，就發生了一點點小誤會。」衛卓笑道。
龍一挑了一下眉頭發現衛卓挺有意思的。這一屋子蝦兵蟹將都在地上趴著呢，他卻彷彿事不關己似的，是個人才呀。
回頭對劉潮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要你的小弟，又不是要你的小老婆，有啥不能給的。弄的多不愉快！」
劉潮沒氣死，道：「你們走吧，以後小心點走夜路。」
龍一道：「現在路上都是路燈，走夜路也不怕。兄弟，跟我喝幾杯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能把張旺都給擊倒，這是多大的本事呀！劉潮收攏不來，他可以試試呀。
衛卓笑道：「對不住了潮哥，我們走了！」
「滾。」
衛卓帶著大高和大航出來，聽龍一跟大堂經理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送醫院，這損壞的東西記在我的帳上，回頭再給潮哥送兩瓶人頭馬，壓壓驚。」
「是是是。」大堂經理忙不迭的說。立刻招呼服務生忙活起來。
大高跟在衛卓後面，受傷也比較嚴重，此刻半隻眼睛都被打封喉了。剛剛當著潮哥的面沒敢高興，現在出來了，倒升起一絲歡喜：「卓哥，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麼？天天就知道給我惹事兒！」
大高羞愧的低下了頭，但是還是很高興。
龍一安排好那邊的一切，道：「衛卓，我記住你了。能讓潮哥吃這麼大的虧，你小子厲害呀。咱們去喝兩杯？」
「我這倆兄弟也受傷了，今兒怕是陪不了你喝酒了。改天吧。」很他說話仍然，倒像是跟他們平級的大佬似的！
龍一對他很感興趣：「劉潮那老匹夫最是記仇的，以後他要是找麻煩，你就聯繫我。」說完套出一個名片遞給他，這名片十分簡潔，只有一排數字：「兄弟在哪兒高就？」
「平安路上的修車行上班！」
龍一微微吃了一驚，還以為他是什麼後起新秀呢，很快笑道：「行，下次我的車送過去修。」算是關照他生意。
「那多謝了，改天見。」
「嗯。
他們離開的時候，大航跟大高兩人都嘰嘰喳喳：「卓哥，你今天太厲害了。」
「我還尋思我要死了呢，臨死前就想見一眼兄弟，沒想到你們就來了。我這嘴笨說不出漂亮話。但是救命之恩兄弟記在心上了！」大高感動的不行。
「趕緊回家吧，別讓阿姨擔心。」衛卓說著。
「卓哥，一起來我家唄，讓我媽給咱們整點小菜，咱們喝點酒。」大難不死，有種亢奮感！
「不行，我得回家。」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呢。
「回家幹啥？」大高有些不情願。
「當然是摟媳婦，你懂個屁。」大航說著。
衛卓忍不住笑了一下，渾身的戾氣一掃而光，說是鐵漢柔情也不為過。
大高狠狠的打了個寒顫：「真嚇人！」見慣了他爺們的一面，突然這樣還有點受不了。
第12章 安慰
衛卓快到家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抬起頭還能看見靜夜的繁星。比繁星更亮的就是他家裡亮著的燈光。他快步的走上前，悄悄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就聽見一個人摩擦著地面穿好拖鞋，然後走來：「回來了？怎麼了，又跟人打架了。」他的臉上還有風乾的血跡和大塊的瘀青。
「沒事兒。」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站在門口處等身上的寒氣散盡了才走進去，林晰剛剛用燒水壺煮了一個雞蛋，剝好皮把雞蛋包裹在毛巾裡，滿眼都是心疼。
熱乎乎的雞蛋在臉上滾過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疼不疼？」林晰問著。
衛卓道：「你怎麼不睡呢？」
「睡不著。」見他被叫了出來，知道他們出去是為了兄弟不敢攔著，等衛卓走後他開始胡思亂想。
衛卓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怎麼，我不在就睡不著？」
林晰是個臉皮薄的，每次被他逗都會滿臉通紅。
衛卓道：「我有點累了，我們睡吧！」
林晰的眼神又開始慌亂了。他……這可是確認關係後的第一次睡覺。有點緊張，他雖然喜歡男人，但對男人之間那種事兒並不清楚。這會兒又有點自卑了。手指抓緊了衣襟！
他的羞澀真的是讓人食慾大開。
可惜床上還有兩個寶寶，想做什麼也不方便。倒白惹得他胡思亂想一頓。衛卓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率先躺下了，林晰脫了鞋子也上床。用繩子一拉，昏黃的燈就關了。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衛卓摟著他，卻摸到了他身上穿著的素格的裙子：「不脫了睡覺會舒服麼。」
「我……我都習慣了。」林晰在黑暗中嚥了一下口水，十分緊張。
很快衛卓直接把他拉到懷裡：「靠近點。」林晰的身體像一個火爐，帶著熱度的體溫很惹人垂涎，衛卓的腿直接橫衝進他的腿間。雙手給他抱在懷裡。腦袋搭在他的頸窩處，林晰一下子就不敢動了。他似乎今兒剛洗過澡，身上帶著香皂的清新味道。還挺好聞的。衛卓歪著頭就能碰到他的脖子，輕輕的啃了一口。
靜謐的夜裡發出一身悶哼！
這是咬疼了？他又輕輕的舔了一下：「睡吧。」衛卓說著。
懷裡的林晰可倒楣了。被他撩撥的哪裡還睡得著？
衛卓的懷抱非常霸道，但非常有安全感。林晰是很緊張的，能被喜歡的人摟在懷裡，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如今竟然成真了。安靜的夜裡傳來孩子們和衛卓均勻的呼吸，內心脹滿說不出的滿足！
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藉著月色看了一眼衛卓。他的側臉棱角分明，充滿了男性的魅力，鼓起勇氣淺淺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美滋滋的入睡了。他要趕緊睡。半夜還要三次給孩子沖奶呢！如果能起來的話儘量就不要打擾衛卓了，他忙活一天也累了。
……
衛卓竟然一睡到天明，早上要睡醒的時候差距到有個小傢伙一頭拱進來。在他的肚皮上比劃，衛卓閉起眼睛雙手一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竟是大兒子，似乎知道爸爸在逗他玩，咯咯的笑！
睜眼就有孩子在自己手上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又幸福又貪戀，他把孩子抱在懷裡。低頭用腦袋埋在他的小肚子上來回的搖頭！
「哈哈哈哈。」大兒子的笑聲更大了。
衛卓剛一起身，發現自己腳底下還有一個。
立刻起身抱過來，倆寶寶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他。孩子們不哭的時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林晰哪兒去了？習慣抬起頭去找他。發現他把粥和雞蛋都弄好了。把碗筷擺好。就過來坐到床邊：「醒了？」
「昨兒我沒起來沖奶粉。」他完全睡死了，壓根就沒聽見孩子叫。
林晰笑道：「我把奶粉沖了。」許是提溜著這根神經呢，寶寶半夜咿呀一聲他就醒了。好在孩子乖乖的喝奶一點都沒哭！
衛卓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個孩子的爸爸做的遠遠沒有林晰多。做的最正確的事兒就是把他給帶回家中了，起身湊過去親了林晰一口：「這麼疼你男人啊？」
林晰就是不好意思聊這個話題：「快去洗漱吃飯！」
衛卓起來洗漱飛快的吃完飯。跟孩子們又玩了一會兒。大早上的就有敲門聲。衛卓去開的，打開一看竟是高阿姨，這會兒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身後跟了大高和大航道：「小衛，這次多謝你了！」
衛卓撓了撓頭道：「阿姨，他們跟我一起玩到大的，我們兄弟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大航跟大高兩人黑眼圈很明顯，生無可戀的拎著東西：「卓哥，你快收下吧。我媽訓斥了我倆半宿了，我看要不是天色太晚，她昨兒就得帶我們過來。」
「阿姨，你這是帶了多少東西，都拿回去吧！」拎著有肉菜和水果。小賣部買的罐頭和高樂高幾袋奶粉。還有兩條新鮮的魚。
「不多不多。」他救了兒子的命就這些還嫌少呢。聽大航說衛卓勸他們別混社會了。這話一下子就戳到她這個當媽的心窩裡了，要是大高真能腳踏實地的生活，房子給衛卓都心甘情願！
高阿姨拎著東西進來的，走出了門口，就看見穿著裙子的林晰和床上兩個玩的不亦樂乎的寶寶！
林晰剛就聽到衛卓對高阿姨十分客氣。就把她當成了長輩，大概沒有長輩能接受一個男人這副打扮的，又是同性戀……他一下子自卑，低頭小聲：「阿姨好。」
本以為又會迎來鄙夷的神色。衛卓立刻擋在了林晰的前面，隔絕掉高阿姨的視線道：「阿姨，這是我對象！」
大高跟大航兩人剛放下手裡的東西，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震驚！
本以為他就是玩點新花樣呢，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長輩的面出櫃。
高阿姨見他維護的很緊反倒是噗哧一聲笑了：「你當阿姨是什麼人，阿姨過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可比你多多了，你這對象一看就是老實孩子，現在又把孩子接回來了。熱熱鬧鬧的也是一大家子多好啊！能踏實下來比什麼都強，阿姨祝福你們。」
林晰在身後偷偷鬆了一口氣，第一次遇到這樣和明事理的長輩，有點感動。
「阿姨，你這想法真新潮。」大航忍不住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連他們兄弟也是很不情願的接受兄弟跟個男人搞對象這事兒，她倒是接受的快。
「媽。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樣？」大高在旁邊說著：「你要是能接受，我也給你找個男兒媳婦回來？」
高阿姨瞥了一眼：「你這眼光照人家衛卓可差遠了。你要能找個這樣的，我也沒話說！」
大高道：「那可不好找，兄弟妻，不可戲。」
衛卓看了他一眼，大高頓時乾笑道：「我開玩笑的！」
高阿姨看見床上倆小孩子就走不動步了。開心的過去抱孩子：「這倆孩子長得都好看，隨他爸了。將來肯定也是個精神的小夥子！」
衛卓見別人誇他兒子，臉上也藏不住的高興：「還行。」
高阿姨見兒子跟大航在旁邊一杵眼裡一點沒活兒就道：「你倆去把魚收拾了，青菜洗乾淨，肉切好了，再買點花生米和豆油，一會兒給你們整點菜。」
「啊。」兩人臉當下就垮了下來。
這邊住的是自建樓，洗菜要在外頭的水池子裡。做菜也得在外頭炒，非常麻煩。
「我去吧。」
林晰起身，被高阿姨一把拉住了：「讓他們倆去鍛鍊鍛鍊。你留下來陪阿姨說說話！」
「哦。」林晰乖巧的答應著。
也許是大高從小混社會的緣故，帶回來的朋友一個比一個狂，冷不丁看見一個這麼清秀乖巧的，真是喜歡的不行！
兩人拎著東西拿著屋裡的盆。
高阿姨見兩人出去了，對衛卓道：「小衛，阿姨真的是謝謝你，本來他們還不說，後來還是喝多了，兩人嘮嗑的時候我偷聽到的，太危險了！要不是你，大高就沒命了。早說不讓他混社會非不聽，阿姨就這一個兒子……」說話都哽咽了。
心裡特別的感恩，大高那群酒肉朋友不少，可是出了事兒不顧個人安危來救他的，也就這麼兩人！當媽的心一下子就偏到了衛卓身上，要是大高將來敢對不起衛卓，她第一個不答應！
「阿姨，沒事兒的，都過去了……」衛卓乾巴巴的安慰著。喊打喊殺的他在行，但安慰人就差一點，沒轍只好求助林晰。
林晰道：「阿姨，他們以後不混社會了，你就不用這麼擔心了。以後都是好生活！」
高阿姨轉憂為喜道：「不愧衛卓喜歡你，我也喜歡。」說話溫溫柔柔的，就挑人家愛聽的說。
第13章 家常菜
高阿姨把衛卓也弄過去幹活了，拉著林晰的手嘮家常，道：「小衛一直比別人穩重靠譜，別看他混過社會，但人真的不壞，你就跟他好好過。別擔心別人說什麼。阿姨這把年紀了，這事兒看的最清，別管別人說什麼，自己過的幸福不幸福阿只有自己知道。千萬別圖那些虛的！」
「謝謝阿姨，我知道的。」
高阿姨見他道：「這倆孩子收拾的這麼乾淨，你平常也沒少費心。難為你了。大高跟你同齡，還沒你一半懂事兒，白天的時候阿姨閒著也閒著，你要是忙不過來阿姨幫你們帶。」
「暫時不用了，這孩子省心。」只要吃飽喝足了，自己就玩的很開心了。有愛笑又親人。林晰一點沒覺得照看孩子受苦，這段時間有這兩個小寶貝陪著他很開心的。
「可別客氣，你沒事兒來家裡吃飯啊！」
「好呀。」
「你愛吃什麼，阿姨回頭給你做？」兩人聊的開心著呢。
大高進來道：「媽，魚啊，菜啊都收拾差不多了！等著你老下廚呢。快去快去。」
「這死小子，來了。」高阿姨笑著說，走了出去。
大高看著林晰，有點尷尬，當年還欺負過他呢。可是他這個人一是一，二是二。硬著頭皮道：「在學校的時候對不住啊！」
「沒事。」
「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把你當親嫂子看，誰要是欺負你，我們第一個不答應。」大高說著。
衛卓走進來就給他肩膀一拳：「別說那些不正經的，叫晰哥。」
「知道了。」大高在外頭那也是響當當一漢子，管十幾個小弟呢，在衛卓面前乖的像小貓似的！
看的林晰忍不住偷笑。衛卓過去道：「高阿姨做菜特別好吃，咱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真的？」林晰問著。
大高驕傲的說：「我媽每年做的粽子都不夠分。過年做的醬牛肉鄰居過來吃了一口肉把湯都給端走了，說要買點肉繼續滷，那可不是一般好吃。」
林晰對衛卓道：「你幫我看著會兒孩子，我去學學。」他做飯也能吃，但水平也就一般般的！
衛卓點頭，他才出去了。
大高看著微微有些發懵：「卓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咋他比你還上心呢。」
衛卓把小兒子抱在懷裡捏他的耳朵，對大高道：「他這個人很喜歡孩子的。」小孩的耳朵Q彈Q彈的。但小兒子脾氣大，不讓人這麼玩，很凶的吼著。
衛卓來了興致，喲，比凶啊？立刻把他按到在床上放平。只要他爬起來就給按回去！
小傢伙生氣的很，臉頰都給氣紅了。
大高看著都替孩子掬一把辛酸淚，果然還是林晰帶好一點。
過了一會兒大兒子爬了過來，咬衛卓的胳膊。
衛卓笑道：「可以啊，小小年紀就知道救弟弟了！」倆孩子一塊揉了一會兒。都給欺負的眼淚汪汪。
然後放開了他們。很快一道菜一道菜的上來。
林晰先給倆孩子餵了奶粉，然後才上了桌。
衛卓這裡第一次來和麼多人吃飯。還挺熱鬧的。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吃上了飯菜！
……
衛卓砸了潮哥場子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聽說衛卓一個人愣是給十幾個人都放倒了，連張旺都給送進了醫院說是縫了十幾針，外頭都已經傳的滿城風雨，這劉潮哪裡做的坐得住？
他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根本嚥不下這口氣。
他們當時在包間裡都是自己人，能把這話傳出去的只有龍一！
「潮哥。」張旺看著他蒼白的嚇人的臉色忍不住提醒。
劉潮道：「別人我不管，這兩人都他媽得死。」
「可是現在不好動手啊！」他們的貨被警察給查封了。都知道是他們幹的。但沒有直接的證據，不好下逮捕令，警察難免會多注意他們的動向：「上頭也讓咱們安靜。」
劉潮就更生氣，明明吃虧的是他們，上頭還讓他忍。死對頭還把他當時的窘境宣揚的滿世界都是！劉潮深吸了一口氣：「咱們做的隱蔽一點，搞成意外不就成了。」
「潮哥。」
「不用勸我。」劉潮這人心眼最小，不報復回去他心裡都過不去自己這關。
……
這幾天的雨終於停了，大街上的積水也少了很多，被這場強降雨給弄的不少車都打不著火了。沒轍只好過來修，他們這是附近最大的修車廠，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共有三個修車師傅。其中衛卓的技術最好，很多小毛病只要他一出手很快解決，有的都不用換零件！
修車師傅弄的好，這肥仔老板也賺的鉢滿盆滿。對衛卓越發的客氣。他這修車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就是在國企的場子裡，至少也是個小組長。
期間老板娘噴著濃濃的香水過來好幾次，但他都忙著，根本連看人的功夫都沒有。老板娘白打扮了一番了嗎，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很快。中午的時候老板特意叫飯店送來六個菜，犒勞一下他們！
飯店的飯菜是比大鍋菜好吃。這些人都吃的滿嘴流油。也知道這次真是托了衛卓的福！這麼多活兒夠幹三天的了。他就是很快給修好。由於修的太快了。有的車主在掏錢的時候有點墨跡，懷疑他那個車根本沒毛病，不然怎麼能那麼快就能打著火了呢？
衛卓過來歇了一會兒，剛坐下，就看老板娘又扭著屁股出來了道：「卓哥，你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最帥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工作中的男人最帥！」剛才她看到他認真幹活的時候，真的是怦然心動。要是能跟他春風一度，要她怎麼的都行！
衛卓真是有些同情肥仔老板了，有這麼個媳婦，頭上勢必要帶點綠了。
就在他無語的時候，那邊老板又過來了，這老板娘雖然水性楊花但好歹也得顧忌點人，見老板過來就稍微離他遠了一點！
這老板道：「大單子。進口跑車讓檢修一下子，特意指明讓你過去。你好好幹，這單子給你兩百。」那主顧出手太大方了，讓肥仔老板都有些呼吸急促。
衛卓起身過去，果然看見了帶著墨鏡的龍一，他頭髮噴了不少的髮蠟，穿的都是港台最流行的大牌服侍，往車邊上一靠，不像個混混頭子倒像是個花花公子。
龍一見到他就把墨鏡一拿：「衛師傅，咱們又見面了！車給我好好修哦。」這根本就是新車，裡程數顯示都沒跑多少，就是過來送錢的。
「好。」衛卓答應了。
肥仔老板搬了一把靠椅：「老板您坐，喝茶不。」
「不喝茶，只喝手工咖啡！」
「這……」
龍一笑了笑：「不用管我，你去忙吧。」他就是對衛卓挺感興趣的。正好沒事兒過來看看！
坐下來看的時候有些感慨，像他渾身上下的穿搭加起來都快能買下這個修車行了。有的人穿的是個藍色的工裝服卻能穿出大牌的感覺。
越看越覺得衛卓不普通，人的氣質是不會騙人的。衛卓可不像是在這修車的。應該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才對，這種矛盾的感覺讓龍一都挪不開目光。
突然，衛卓把工具箱拿出來了。開始修理起來了。
龍一眸光一緊，這車是新車，在車庫裡沒放多久，修車就是個幌子，他一臉認真的修理，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
這個車修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道：「可以了。」怪不得指定他來修，要是一般修理師傅還真看不出那細小卻致命的毛病！
龍一也不像一開始那麼輕鬆了，把墨鏡帶上道：「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嗯。」龍一讓手下把車開出去，直接去4S店裡徹底檢修，尤其是剛剛被衛卓修理過的地方！
很快檢查報告出來了，車子性能完好，但是剎車被人動過。現在已經被修好了。而且修的還不錯！
龍一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媽的。要不是今天心血來潮過來看衛卓還不知道呢！江湖上誰不知道他喜歡飆車，剎車失靈，這是打算讓他去見閻王吧！
竟安排的神不知鬼不覺。
能這麼幹且有這種能力的就只有一個人，劉潮。
敢這麼玩，奉陪到底就是了！
「老板，這車給您送回去麼？」
「銷毀了吧。」被劉潮動過手腳的，想想就膈應。
但是這事兒一出，越發的起了要籠絡衛卓的心思，他的確是個人才。能修車，能打架，他還會什麼？真的很好奇！
「銷毀……」4S店的人傻眼，有錢人都這麼玩麼。這是剛從國外進口的新車，全國都沒幾輛。
「對了，銷毀的時候給我錄盤錄像帶。我有用，錢另外付。」到時候把錄像帶寄給劉潮。他不是要玩陰的麼，來啊？
劉潮那個小人，不會專門對付自己的。以對他的瞭解衛卓也不會放過。立刻打電話給修車行，找衛卓！
說話的還是那肥仔老板，此刻小心翼翼的說：「他辭職了。」
「辭職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可能是有事吧。」肥仔老板不敢多說，此刻有西瓜砍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想辭掉衛卓這個搖錢樹啊，可是有人不允許啊！
第14章 BP機
衛卓此刻被張旺給「請進」了修車行唯一的辦公室，道：「這條街目前是潮哥管轄的，他不想看到你！」
衛卓嗤笑了一下：「潮哥這種大佬，也會在意我？」
張旺盯著他：「蒼蠅跳蚤之類的自然可以不理會，但要是猛虎裝貓，那還是早早放去別處，省的他日傷人性命！」
馮所長
衛卓起來推門離去，張旺也並沒有阻攔。
看見肥仔老板像此刻被驚嚇的渾身顫抖，衛卓道：「放開他。」
那小嘍囉本就聽說過衛卓以一打十的事蹟，也不敢跟他太嘚瑟，訕訕的把西瓜刀放下！
肥仔老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拉開桌子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的袋子，從裡頭抽出了幾張五十的，省下的仍然挺厚，足有十多張遞給衛卓：「這是你的工資！」一想到要辭掉衛卓，肥仔老板的心頭也有些失意。
衛卓點開數了數，把多餘的四張抽出來塞回到他的手中：「夠了！」
隨後張旺從小辦公室裡出來，其他的小嘍囉立刻跟了上去。衛卓道：「我走了之後你們不用再難為他了吧？」
張旺挑了一下眉頭：「當然。」
衛卓把身上的藍色工裝服一脫丟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張旺看著他離開，道：「還他媽挺仗義的！」
「旺哥，這事兒？」小嘍囉直接給張旺使眼色，剛剛他可看見了，那抽屜裡一遝子錢，整鈔零鈔都有！
張旺瞪了他一眼：「男子漢說出的話吐出去的釘子，我們走。」
小嘍囉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違拗張旺的話，很失望。
……
衛卓直接回家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屋裡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心裡的鬱結之氣一下子蕩滌乾淨了，打開門。林晰抱著孩子朝著門邊去看，見衛卓回來真真驚喜，驚喜的舉著懷裡的寶寶道：「看，爸爸回來了！」
衛卓一把接過小兒子親了一口，小傢伙彷彿很嫌棄似的。一個勁兒的用胳膊擦拭他的臉頰！
給衛卓直接氣樂了：「臭小子！」
林晰在旁邊看著也偷笑，隨後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道：「今兒怎麼有空回來？」
「辭了。」
「哦。」林晰把大兒子抱起來了。
衛卓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林晰趁著有人幫他看孩子，索性把幾件衣服裝盆裡在衛生間洗了，衛卓道：「你歇一會兒。」作為男人衛卓都已經夠勤快了，但跟林晰還是比不了。他眼裡有活兒，不是掃地，就是拖地的，水泥地擦的光亮，叫人不敢下腳。
林晰道：「我不累！」
很快幾件衣服就搓洗出來，拎著掛到了樓下的晾衣繩上。等回來就聽見弟弟又哭了，哥哥也在嚎叫。衛卓見林晰回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就是碰了下他的耳朵，男孩子怎麼也這麼嬌氣？」
其實他是見兒子的耳朵Q彈，拉了一下，肉嘟嘟的小耳朵上面還有一點點小絨毛，彈起來上下抖動，可好玩了，誰能想到小傢伙哭了起來。
林晰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很快過去抱小兒子，那小傢伙原本都快好了。可下又回到熟悉安全的懷抱了，覺得有人撐腰，哇的一下子又嚎了起來。林晰輕聲的哄著：「好寶寶，不哭了！」
林晰看了一下他的小耳朵，孩子皮嬌肉嫩耳朵都有些發紅了。心疼的給寶寶吹了吹！
衛卓回來之後，大白天的門就沒鎖，過了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吱嘎……門被拽開道：「卓哥，在家呢？」竟是大高：「我穿鞋進了？」
「進來吧。」一個水泥地哪兒有那麼多講究。
大高進來道：「我聽人說潮哥不讓你幹修車行了！」
衛卓道：「這麼快就傳開了？」
大高自從上次命差點丟了，也看透了潮哥這個人：「他吃了那麼大的虧，這會兒不得可勁兒找補？以後咱們哥們弟兄幹點大事業，到時候不怕他們了。」愛誰誰，這幾天在家的時候想好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流氓做到頭兒也大不過法律。
「你有啥打算？」衛卓道！
林晰一聽，連忙抱著小兒子道：「你們聊，我帶孩子下去曬曬太陽。」他知道要避嫌！
大高忙阻攔道：「晰哥別去了，外頭太陽正大呢，再說你也不是外人。」說完還朝著林晰擠了擠眼睛！
林晰一下子臉就紅了。
衛卓嗤了他一聲：「膽子肥了？」誰都敢調戲。
大高見到衛卓頓時老實了：「不敢，不敢，我開玩笑呢，呵呵呵……」然後又道：「我媽說給我找找關係上電子廠，我不樂意去。自由自在慣了不想讓人慣著，那邊一個小組長就窮橫。說是到處欺負新人，先給人磨性子，再給安排活兒，新人進去前半年處處被找茬，就我這脾氣上來，怕打死他。」
「嗯。」衛卓很認同。
大高道：「卓哥你眼界比別人開闊。回頭要是有啥好幹的，拽兄弟一把。感激不盡！」
「說這個幹啥。」太客氣了，反倒是見外。
大高拍了一下腦袋：「瞧我，一來就把正事兒忘了。你之前不是托我給你整個BP機麼，這個是別人拿過來抵債的，正兒八經的摩托羅拉，沒使幾天！」
衛卓一看還挺喜歡的，菸盒大小，外頭一個蓋子。長方形有三個按鍵。顯示屏不大，但也夠用了。「多少錢？」
「嗨，什麼錢不錢的，不要錢。」
「那謝謝了！」
「對了，我把傳呼號啥的，都給你寫上了。回頭你們自己再研究吧。」大高吧一張紙從懷裡套出來：「我先走了！」他就是來送這個的。
「行。」
衛卓把那張紙直接給了林晰道：「這就是你男人的傳呼號。」本是想逗逗他。想看他臉頰緋紅的模樣。誰知道林晰眼睛一亮，給這張紙仔仔細細的折疊起來收好了。
那可愛的樣子，想讓衛卓上去咬一口！
他直接親了一下林晰。
只可惜林晰懷裡還有個孩子，見他被親，氣的嗷嗷叫。
「好好好，祖宗誒！」衛卓在外頭那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回來被這倆小祖宗給治的那叫一個憋屈：「咱還是把孩子送托兒所去吧。」騰出時間了，還能幹點啥。
「不行，還小呢。」林晰不同意，他一個人管倆孩子都覺得吃力，托兒所那地方四五個阿姨管是二三十個孩子哪兒能照顧的精心周到？
「那也不能天天跟咱們這睡吧。」衛卓有些上火。好歹也是年輕的大小夥子，憋的都快出家了！
林晰好似意識到了什麼，臉頰有些泛紅，眼神慌亂道：「再等等。」
衛卓嘆了一口氣：「我下去抽根菸，家裡還缺啥不，我順便去小賣部給帶回來。」
「買一包鹽吧。再買點奶粉，家裡快不夠了。」倆孩子都挺能吃的。打開一袋子沒幾天就見底了，家裡現在還有兩包都不放心，孩子常吃的東西，多儲備點才有安全感。
「行。」衛卓答應的痛快！
剛出了門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屋子裡傳來林晰的聲音：「寶寶，那是爸爸，不能跟爸爸太兇哦！」
衛卓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笑容。
衛卓去小賣店買了點掛麵，火腿腸，鹽和奶粉，還買了一包蜜餞。回頭可以給林晰當零嘴吃。昨兒那糖醋魚他吃挺多的，看樣子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回頭又跟賣店換了點五毛錢的硬幣！
直接去公共電話亭。投了幾個硬幣，打的是當地派出所的電話。對他們混社會的，衙門口的電話還是記的清清楚楚的，那邊剛一通衛卓就道：「幫我轉所長內線！」
又聽嘟嘟一陣響，很快一個男人接起來了：「是馮所長？」
「對，你是誰……」
「我要舉報，猴頭山側面有人盜墓，盜出來的文物放在大西路245號車庫裡，打算運到國外拍賣！」衛卓稍微做了一點變音。
「你是誰？你怎麼這麼瞭解？」馮所長在那邊抓緊了電話。
「我是雷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離開了公眾電話亭，又去賣店給自己買了幾塊泡泡糖，最近菸癮一上來，嘴裡就想嚼點東西。泡泡糖可以多買幾塊！
劉潮惹了他當然不能輕易算了。現在衛卓的確不算什麼人物，但是讓劉潮難受這事兒還是能做的！他不就是仗著挖墳發死人財麼？現在直接斷了他的根。看他還怎麼晉升成大佬？
馮所長可是真正好官，在任期間沒少做實事兒，保護國寶足夠讓他一腔愛國熱忱得到釋放。
至於劉潮，弄翻了他一車貨只是砍了他的手，絕了他倒賣之路，才是真的要他命！到時候他沒了錢，如何巴結上頭，養小弟……沒了這些，他連一條狗都不是。
衛卓以為自己重生歸來，變佛系了，想好好過日子，腳踏實地的生活。
現在才知道心狠記仇這些骨子裡的東西一直沒變過，劉潮不讓他好過，那衛卓就只好要他命了！
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買裙子的攤子。裙子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的。
「怎麼賣啊？」
「五十一件不講價，正宗廣州貨。精品店要賣一百多呢。」這女的叨叨的說著。
「那我挑一件！」
女攤主道：「給多大歲數的買啊，我給你推薦一下。」
「給我對象！」衛卓自然的說著。
「好嘞，保準選個你滿意的。」
「……」
第15章 心刺撓
馮所長接到這個電話非常重視，立刻派人去猴頭山去找。這人說的這麼明白，怕是真知道點什麼，但事情沒確定之前也無法掉以輕心，叫上兩個警察，叫上一個文物鑒定局的朋友一道開車上了山！
「頭兒，來這幹啥？」
「轉轉。」馮所長也沒深說。
這猴頭山就是一片林子，他們這邊政府想要在這邊搞點旅遊開發，可是投資人一個個精明的跟鬼似的。名山大川還沒開發完呢，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搞投資，就這麼擱淺了！
上了盤山路之後，兩邊陡峭的很，老司機開這種路都時刻提心吊膽。
開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了山頂。
馮所長跟所有人下了車。
「這地兒還不錯，咱來的時候應該帶點炒菜，野餐一頓，我看國外的電視劇總這麼演。」一群男男女女的踏青多美啊。一路往側山走去在山頂上看，整個城市一覽無餘，還挺漂亮的。不過馮所長卻無心欣賞。
馮所長跟他們一路朝著側山走過去，突然文物鑒定的同志一下子蹲了下來，捏起地上的一塊泥巴仔細的看了看，還放在鼻子裡聞了聞。
馮所長心裡一直惦記這事兒，見他有異常就問：「怎麼了。」
「這山上有大墓啊？」
旁邊倆警察面面相覷：「沒聽說！」他們可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文物鑒定的同志道：「錯不了，這是大墓裡封土的青膏泥。」
馮所長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道：「大墓你的泥土怎麼會在外頭，可見有人盜墓。這可是個大案。走，咱們找找盜洞！」
一聽說有大案，倆警察也來精神了。到底是專業學校畢業的。跟著痕跡很快在側山找到了一個直徑約六十公分的盜洞！
「趕緊派人增員！」馮所長心裡壓住狂喜，既找到了地方也不怕丟了。立刻返程上報公安局，市政府和文物委員會。
一下子轟動了！當夜，公安局聯合馮所長所在的派出所和政府的人一起過來了。文物委員會裡的老所長帶著幾個學生也一起來了。用的是警察執勤打的探照燈。到了側山把黑夜照的跟白晝似的。他們一來就發現那盜洞旁邊有兩人站著。見警察過來想跑，頓時給抓了。
旁邊繩子，洛陽鏟，蠟燭和其他的工具一應俱全。
馮所長神清氣爽道：「帶回去！」
公安局長道：「這裡頭估計還有人！」
「沒事兒咱們守株待兔，我還不信他們不出來了。」
等到夜裡三點多，裡頭那兩人背著一筐東西出來的時候。剛探個頭就讓人給按住了。再仔細一看，傻眼了……這他媽的，是捅了警察窩了？
公安趕緊把這地方圍起來。文物鑒定局的把他那筐東西接過來一看，全都呼吸急促了……這是青銅器，紋飾精美至極。這……這工藝至少也是漢代以前的。能用青膏泥作為封層，有青銅器這種東西，定是品階很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歷史上的名人！
老所長一口氣上不來，趕緊把口袋裡的速效救心丸倒了一些在嘴裡含著，心痛的說：「不知道裡頭被翻騰成什麼樣了，必須把其他的東西也搶救出來。」
公安局局長點了點頭：「明兒我再派一些人來……」
……
一夜之間就給審出來了，原來他們就是盜墓的行家，他們負責挖，有人替他們銷贓，怕這東西太惹眼，每次都賣到國外去，外國的拍賣行可喜歡這東西了。這個案子牽出來二三十人！
第二天一早，記者也聞風趕到。老專家被團團圍住：「這說不定是個王侯的墓！」
政府的人喜氣洋洋，之前不是想給他們招商引資不夠噱頭麼，現在有了。公安局，文物局，政府都可高興了，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馮所長。此刻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但心情還處於極端亢奮的狀態，剛又破了那車庫。裡頭果然有好東西。一摞摞的盤子碗，青銅器和首飾珠寶，還有瓦罐和玉石，全都是文物。
盜墓案和盜賣國寶案一起破，一時間風頭無兩。
劉潮此刻坐立難安，哪兒還有平日威風凜凜的樣子！都麻爪了：「警察怎麼會知道呢？」這可是他最大的營生，稍一順藤摸瓜就能把他給弄出來。到時候逃都逃不了。
「潮哥，咱們趕緊走吧。出外頭避避風頭！」
劉潮的臉色五顏六色的！避風頭，那他在這地界上好幾年的經營不就白費了。跑路要錢的，他現在只有十幾萬，過慣了大把撒錢的日子，這點錢哪裡夠。
「到底是誰在害我？」劉潮此刻眼珠子都氣紅了。
「咱們平時做的很謹慎的！」怕被買家盯上，每次都送不同國家的拍賣會。怕比警察盯上，每次運輸都在後半夜，一車貨為一件國寶打掩護，屢屢得逞：「怕是出了內鬼。」兩處同時出事兒！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饒不了他。」
「潮哥，不好了，有警車開過來。」
「操，快走……」此刻不跑也不行了。可惜警察哪裡是吃素的。早就瞅著他不老實就是沒證據而已。現在證據確鑿，哪裡能放過他！
……
衛卓打開報紙，就看見頭版頭條，後頭山驚現漢朝大墓，抓捕盜墓團夥二十餘人，抓捕倒賣國寶三十餘人，其中重要嫌疑人劉某潛逃。
「卓哥，真是大快人心，劉潮做夢也想不到他有今天。」
「可不是，抓住夠他判無期的了！」
「平常看他花錢如流水，還尋思他搶銀行了呢，沒想到是挖人祖墳，太缺德了！」
大高跟大航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
「這墓裡躺的好歹也是當年有頭有臉的人物，咋就沒掐算道他兩千年後被人刨了祖墳呢。」
「卓哥，你說他花這個錢就不怕人家老鬼上門找他算帳麼？」大航說著。
衛卓的注意力卻全放在林晰把倆孩子抱出去了，根本連餘光都沒賞他。都是買裙子鬧的。一條紅色帶花的裙子，非強迫他換上。但是穿上的時候衛卓眼睛都看直了，亮麗的顏色映襯的皮膚很白，嘴唇被他咬的通紅，比好多女孩子穿起來還好看呢。那種香豔，想想都刺激！
「卓哥，卓哥。」大高嚇壞了：「你咋還流鼻血了呢。剛才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衛卓匆忙的用手去抹了一把。然後用毛巾擦了擦：「沒事兒。」
他太對不起雙腿之間這個小兄弟，這麼大個美人天天抱著，就不讓吃。好人都得憋壞了！
突然衛卓的BP機響了，上面讓給回個電話。
「誰啊……晰哥給你打的？」
「不知道。」衛卓皺起眉頭，這個號碼沒給過人，現在是誰來找他呢。去房東那裡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道：「龍一找我。」
大航跟大高頓時精神了：「快去。」在這個檔口肯定有好事兒。早就說他卓哥有的是人賞識！
衛卓換了一身衣服出門，看見林晰跟孩子在樓下玩泥巴呢。走過去道：「我出門了。」
林晰想問問他去哪兒，但又想到那天他脅迫自己換衣服的事兒，心裡都說好兩天不理他了，今兒才第一天，不能食言。欲言又止……
衛卓道：「晚上我想看你穿那條裙子！」光想想心都刺撓。
林晰把頭過去，只能看見半拉耳朵，都紅透了。
衛卓哈哈一笑，出去了。
很快到了龍一的地界，到了他開的咖啡館，龍一早就等候在那裡。見他坐下，龍一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很快服務生拿著單子進來了：「您喝點什麼？」
「跟他一樣就好。」衛卓說著。
龍一挑了一下眉頭，他點的是最苦的咖啡！目前還沒發現欣賞者呢，很快咖啡上來了。衛卓喝了一口，面不改色道：「叫我來幹什麼？」
「咖啡怎麼樣？」龍一問著。
「香醇，順滑，好東西呀。」
龍一的笑容更大了：「識貨。這是我叔叔從南美帶回來的。正經的外國貨。」江湖傳言龍一家裡是做生意的果然不假。
龍一見他一點拘束都沒有。越發覺得不俗，這人像變色龍一樣能融入任何的環境之中。道：「對了，劉潮犯事兒跑了，你聽說了吧。」
「嗯。」
「我想把他的檔口和小弟都接受過來，但是沒人去管。你想去麼？」
「不想。」衛卓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龍一有些驚訝：「劉潮的家底夠你話兩輩子的了。」光是那錄像廳，檯球廳和飯店就有十幾家。還管著一百多人呢，過去就當老大，跟他現在的日子比那就是一步登天。
衛卓道：「我要還想過那樣的日子早就過了。」
龍一有些看不透他，道：「你看不上這點東西？」
「我想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裡！」
龍一道：「那我給你投資個生意吧，我出錢你出力，你看行不行。」
衛卓不明白：「為什麼會找上我？」他什麼都沒顯露。
龍一道：「你救了我的命，我總得還回去不是！我是生意人，這樣既還人情還有賺頭何樂不為呢。要知道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的，外頭上班族一個月也就一百多塊錢，但照樣有人一擲千金，喝洋酒開好車，這就是階級之分。」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見面沒幾次的人，顯得交淺言深了。
「我看中你，想跟你做生意。」他笑的像狐狸一樣狡猾。
第16章 孩子生病了
龍一有意跟他交好，釋放了好幾次的善意。
但衛卓還是很謹慎：「回頭我再想想。」
龍一嘴角一上揚道：「的確應該仔細。」
衛卓起身離開了。
身邊的心腹有點為他鳴不平：「大哥……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有人抬舉，不應該感恩戴德麼，他這是什麼態度？
龍一道：「你懂什麼。」衛卓可不是一般人，心裡極有成算的。跟那些吹吹呼呼的年輕人不一樣！
……
衛卓回到家，發現家裡的門是開著的，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快步跑上了樓進去一看，兩個孩子跟林晰都不見了！
他們這是被誰給帶走了嗎？
心一下子被提起來了，三竄兩竄的下了樓，樓下一個大爺正坐在屋檐底下納涼呢。立刻上前道：「住在三樓的林晰和兩個孩子啥時候離開的？」
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莫非劉潮狗急跳牆，想的陰損的招？
大爺道：「不知道。」他剛出來屁股還沒坐熱呢。
房東大媽出來了：「小衛呀，剛才林晰帶著倆孩子上了三輪車，說如果你回來了，讓趕緊去醫院！」
「誰出事兒了？」
「好像是孩子，林晰哭著走的。」
「謝謝你。」說完快步跑出去，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出租車主見他著急，一腳油門踩到底，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把錢一甩快速下了車。
到了醫院立刻去了急診科，剛衝進去，就看見林晰在那邊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圍著，好似被欺負了一般，上前帶著幾分火氣：「幹嘛。」說完站在了林晰的前面。
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立刻亮出警官證道：「警察，跟我們來一趟。」旁邊那大夫就站在警察的面前，看著衛卓的時候帶著幾分敵意！
上一世跟警察打交道像是家常便飯似的，但這一世他潔身自好，這些警察是幹什麼來的？衛卓道：「什麼事兒？」
「那兩個孩子是你的麼？」警察問著。
「當然！」
「你怎麼證明那兩個孩子是你的？我們派出所接到了醫生的報警，說這裡涉嫌拐賣兒童。」警察一看，林晰對孩子的信息只能說個大概，其他的資料更是說的模模糊糊的。一下子起了警惕。再一問他果然不是孩子的父親，正想把林晰帶回去調查，他來了……
老警察眼睛都尖，被激怒後的衛卓對上他，絕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眼神。
他們這也是為了保證人民財產的安全！
衛卓道：「我是這兩個孩子的生父，如果不信，我可以做個DNA來證明。憑什麼懷疑他們不是我兒子？」醫生被他尖銳逼迫後倒退了幾步！
九十年代初，這項技術還沒有普及，也就一些專業的醫生領域知道，冷不丁聽到一個平頭百姓說出來，有點不可思議。
醫生道：「這兩個孩子嚴重營養不良，血鉀、血鈣明顯比正常值低很多，免疫力很差，一個小小的受風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燒成了肺炎！」這又不是貧窮饑荒年代，居然還有孩子這樣的。能不懷疑他們麼？
衛卓怎麼都不肯相信，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精神的倆小寶貝呢。怎麼就突然成了肺炎？
衛卓回頭看到林晰已經徹底慌了，強壓住心裡那點不安道：「你在這裡，我跟警察去一趟就回來！」
「嗯。」……
不到一個小時衛卓就回來了。這警察看見調查之後也忍不住罵髒話，這孩子的媽是個癮君子，根本不管孩子，要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知道了帶回家，這孩子熬不了幾天。
但糙漢子哪兒會養孩子，天天餵奶營養又太單一了。孩子抵抗力差，平常沒什麼，現在秋冬換季，氣候不穩定，可不就一不小心小病變大災了！警察用警車給衛卓拉回去了，還特意找了個小同志跟醫生說說明情況！
醫生有點不好意思，還特意跑過來道：「不好意思了……這……」
「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道：「已經轉到了兒科病房，得輸幾天液還得增加營養。養孩子這事兒必須精心。跟你養小貓小狗可不一樣！」醫生也是當爹的，對這事兒有經驗。
「謝謝了。」
「不用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折騰一趟。」醫生很誠懇的道歉。
衛卓去了兒科病房。很快就找到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正在輸液手上還綁著一個藥盒躺在那邊。小兒子腦袋上打了針哭的嗓子都啞了，這孩子從小就厲害，這次挨了一針，深深覺得自己受了欺負，氣的不行。林晰一手舉著放點滴的架子，一手抱著孩子。
衛卓走過去把孩子抱過來，小傢伙生著病也哭累了，趴在他的胸口像是一直蔫蔫的小老虎！
「沒事兒，有病就看病。小孩子皮實，一會兒就好了。」衛卓安慰著林晰。
這個屋只有他們一家四口。
林晰沒有說話，房間裡氣壓很低。
衛卓見小兒子睡著了，輕輕的給他放在床上。
過去安慰林晰，這孩子是他一手照看的，這會兒生了病最受不了的就是他。
「沒事兒的，孩子哪兒有不得病的。」
「別難過了，醫生說發現的早，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剛才嚇壞了吧！」
「對不住！」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林晰的身邊。
林晰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是我給孩子穿少了，對不起。」剛才聽大夫說，小孩子生這個病非常危險，而且他們的抵抗力還差，一點小病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他一個人要管兩個孩子，要繳費，要去找醫生，分身乏術，抱著孩子在醫院裡求人，瞬間的打擊讓他幾乎天旋地轉！若是孩子死了呢……如何對得起兩個寶寶和衛卓，巨大的痛苦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出來！如果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活不下去了。
倒甯願衛卓狠狠的罵他一頓，他心裡還能好受一點。但衛卓偏偏寬慰了他，這骨子裡的悔意變成更深的折磨，把他的心扯的稀巴爛：「我對不起你！」
林晰說著說著衛卓就發現他不對勁。一把摟住了他：「是我不好，你別嚇唬我。」
林晰的壓力太大了，跟衛卓在一起其實心裡有很深的自卑，上次衛卓替他出頭，大夥兒不敢惹他了。像是被鄰居們排斥在外。他喜歡穿裙子，送孩子來醫院的時候，沒少被指指點點，又害的衛卓進了一趟警察局，要沒有他就好了。
此刻被衛卓摟著，林晰開始大力的掙扎了起來。衛卓都控制不了。因為害怕弄傷他！
林晰哭著往外頭跑。
衛卓心說不好，連忙追上去一把拽著他，用了幾分力氣給他拉回病房內：「你冷靜一點！」
林晰爆發這一刻也怕吵到孩子，壓著聲音，紅著一雙眼睛：「我怎麼冷靜！我爸媽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掃把星，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說的話都在顫抖。
衛卓摟在他，林晰怎麼都掙扎不開。漸漸的力氣耗盡了就任由他抱著了，衛卓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林晰抬起頭看著他。
衛卓低頭親了他的嘴一下，很快林晰居然發現他的臉上落下來一片冰涼……
林晰慌了，可是卻被牢牢的抱著，連一隻手都拿不出來。
頭上的聲音清晰傳來：「要不是我當初的惡作劇，你就不會破罐子破摔，不會出櫃。還是好學生。會有光明的未來。要不是我帶這兩個孩子來到人世間，他們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苦。要不是我的帶著兄弟們混社會，他們就不會惹上麻煩……錯的，都是我！」
林晰喃喃道：「不是的……」
這是衛卓究其一生也難以解開的心結。本以為重活一世，撥亂反正，可以讓他內心變得好過一點。可是林晰的崩潰卻讓他自責又內疚，他幾乎害了林晰一輩子。
林晰抬起頭想要說話，喉頭上下湧動，可是到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衛卓吸了一口氣，對林晰來說他是伴侶，對孩子來說他是父親。對小弟來說他是大哥。他不能倒下，輕聲道：「我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呢，但現在才發現一直都把孩子丟給你帶，難怪小兒子都不跟我。」林晰今年也才二十歲，正是應該上學的年紀呢。
林晰聲音悶悶的，鼻子也不通暢了，道：「卓哥，你一直都為大家努力的，我知道！你讓我有了一個家，你讓孩子們活了下來，你為了兄弟們出生入死。你是個好人！」林晰嗓子裡積壓了太多的難受，如今受不了衛卓這麼說自己。帶著哭腔：「我是真的喜歡你！」
衛卓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弄蒙了！
第一句話說出口，其他的就變順理成章了：「我爸媽都是老師，從小只要我沒考滿分就會被罵，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男的。跟家人實話，後來他們每次都會拿這種事兒來攻擊我，我一直小心的活在別人的眼中。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了。穿裙子一下子讓我的壓抑得到了釋放，然後就被趕出去了！流浪的時候有很多的艱難，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又遇到了你。」其實，你才是我唯一的光，不要埋怨自己了，求求你！
第17章 離不開
衛卓大力的摟著林晰：「以後有我呢！」
林晰乖巧的任他抱著，又軟又嬌哼唧了一聲：「嗯。」恨不得埋在衛卓的懷裡，剛才情緒大量的消耗，現在沒有力氣了，又累又害羞……這些話要是放在平常是絕對沒辦法說出口的。
林晰見大兒子的點滴下來了，旁邊就有一瓶替換的藥，立刻拔出塑料管，插在另外一個鹽水瓶裡。用手輕輕的摸了下孩子的額頭，倒是不燙，還那麼小的孩子就要受這種痛苦，他充滿心疼。
似乎感受到大人們的焦慮，剛還在睡著的大兒子睜開了眼睛。漂亮的像黑葡萄似的眼睛看過來。
衛卓上去道：「好兒子，快點好起來吧。」
小傢伙轉動著腦袋，在找弟弟，他倆從小就沒分開過，突然不見了慌著就要起來。
衛卓連忙把弟弟也給抱過來，小傢伙頭上纏了好幾塊膠帶固定針頭。哭得睫毛上還有小淚珠，看著怪可憐的。
哥哥拉著弟弟的小手才放心。
別看這兩人天天打架，但是一天不在一起都不行。
林晰道：「我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好像忘記關門，你回去看一眼，今兒不用來了，我守在這裡就行。」平常四個人擠在一個床上對衛卓這樣身材高大的人太不友好了。今兒發生了這麼多事兒，想讓他回去休息。
衛卓如何能放心把孩子跟林晰放在醫院：「沒事兒，家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我留下來，省的寶寶作你。」
林晰一聽衛卓這麼說，反倒是護起短來：「他們都是很乖的。」就沒見過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讓他一個新手都能照顧明白，以前也見過親戚家的孩子，可沒見過這麼懂事兒的！
衛卓道：「你餓嗎？我去食堂給你打點飯菜。」一直忙碌到現在，他兩頓飯都沒顧上。
「弄點素菜就行。」別太費錢，林晰叮囑著，來到醫院才發現，什麼都是虛的，得有個好身體才行。兩人攢了一點錢全交給醫院了，還不知道夠不夠，他想好了。等孩子好一點也出去找個活兒，不能全仰仗衛卓，不然他一個人要養三個人壓力太大了。
衛卓一眼就看的出林晰在想些什麼，道：「你瘦的都硌得慌，吃什麼素啊。哎……算了，我看著安排吧。」
林晰被他這話弄了個大紅臉道：「那你別抱啊。」
被衛卓一逗，他平日這狀態回來了。這才對麼，還是尖牙利齒看著可愛一些。
衛卓道：「不是你說你喜歡我嗎？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林晰臉頰微微紅，糯糯道：「當然不是……只……只是……」
衛卓笑了下，出去買飯。旁邊就是食堂，一樓就剩下幾個瞅著不咋好的菜，粉條炒芹菜，都坨成一團……老黃瓜片炒土豆，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老抽，黑乎乎的，一看就沒有食慾。
衛卓去二樓的三元小炒那，點了一個紅燒肉、綠豆芽炒乾豆腐，又點了一個糖醋魚，要了兩份米飯，花了將近十塊錢。新出鍋的賣相看著就很不錯，聞著也香，廚房的大師傅給他裝到一次性的飯盒裡。又塞了兩雙筷子進去。他拿著回了屋。
林晰把小櫃給搬出來了，又去隔壁的護工那裡借了兩個小馬扎，都擺好了……見衛卓買的這麼豐盛，道：「怎麼這麼奢侈？」這得多少錢呀。
衛卓道：「吃吧，多吃點！」
林晰連忙掰開筷子，連忙把紅燒肉裡頭最好的那幾塊，肥瘦相間還帶皮的送到衛卓的碗裡。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仔細說來林晰比他年紀還小呢。
孩子生病這事兒，讓兩人心頭都籠罩起了陰雲。被香味勾起來，才發現自己都餓了好長時間。三個菜，量還挺大的，被兩人吃了乾乾淨淨的。
衛卓把裡收拾了一下。
林晰道：「回家吧。」同樣的話說了兩次，他是真挺惦記的。那裡不光是衛卓的家，也是他家。
衛卓把兜裡還剩的二十幾塊錢都掏出來給他了：「那我回去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我明天帶早餐過來！」
「知道了。」
衛卓還是不想走，磨磨蹭蹭的又給他去鍋爐房打了一壺水。等孩子們輸液結束拔了針才走的。
這房子裡處處都有林晰的影子，沒有孩子們的咿咿呀呀的聲，心裡實在是沒著落！
反正也吃完飯，躺在床上一會兒，第一次覺得床大到可以自由自在的翻身，可惜身邊卻沒有人，真的是由奢入儉難啊……躺在床上待了一會兒難受了，又坐起來，一下子看到了桌上的奶粉，孩子輸了一天的液，還沒正經吃東西呢，剛想把奶粉拿過去，又想起大夫說的營養單一了，索性出了門，直接朝房東那屋走過去了。
房東開門之後看見衛卓道：「要使電話呀？」
「不是，就想問問這孩子小的時候都吃啥？」
房東畢竟生過倆孩子，這育兒經驗豐富著呢，道：「過去那小孩啥都吃。可不像現在這麼講究，但現在生活好了，一家就這麼一個兩個的，是得精心伺候著。」
說起帶孩子，一下子就滔滔不絕了起來。
衛卓在旁邊記著。等記好了，出去買菜做飯去了。
房東看著衛卓，忍不住跑去跟她男人說：「小衛真不錯，人長得帥，帶孩子也細心。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
她男人越聽越不對勁兒：「哎，你等等……人家喜歡男的，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都老幫菜了，還跟小姑娘似的看見長得帥的男人邁不動步，也不照照鏡子，再有兩年姑娘都要出嫁了。
房東一點不以為意，反倒是道：「那小林真是有福氣的。以後咱院子裡誰要是背後講小林壞話，你幫著點，人家小兩口感情挺好的，又是踏實過日子人，別老給人添堵。」房東就看不上那種說扯老婆舌的，把自家日子過好得了！
「知道了。」他男人有句話沒說，現在誰敢得罪衛卓啊？
衛卓去市場買了一把菠菜，半斤大蝦和麵粉，雞蛋和胡蘿蔔家裡都有，把菠菜焯了，切成菜泥，混著蘿蔔丁，雞蛋麵粉和蝦肉。攪拌成糊糊。攤成小餅。衛卓的廚藝嚴格來說比林晰做的好。但他沒做過這麼細的食物，扒蝦殼，挑蝦線，又切又拌的還是頭一次。做了十幾張小薄餅，剛出鍋的時候還嘗了一下，孩子吃的東西不要放鹽，但蝦裡帶一點鹹味，還很鮮脆，吃起來非常香！
立刻裝到飯盒裡。怕涼了，放在懷裡一路去了醫院。
……
自打衛卓走了，林晰一個人在醫院也挺悵然若失的，哄著倆孩子睡了覺。哥哥還好到底是兩歲多的大孩子了，很懂事兒不哭鬧的，只是眨著漂亮的眼睛蔫吧的看著人。但弟弟可就不是了。白天挨了一針很不爽的，等晚上醒來又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哇的一下就哭了。小腿蹬的孔武有力，哭的臉都紅了！
林晰把孩子抱起來仔細的哄著。
「寶寶，不哭，不哭！」
「嗚嗚嗚……」弟弟委屈的不得了。
林晰哄著孩子，費了好大的力氣，小傢伙很不喜歡醫院，被抱著漸漸熄了哭聲，可是一放在床上又哭了，必須要持續不斷的抱著。
林晰的手早就酸了，弟弟不哭的時候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小小的孩子，表情極為豐富。真是小人精似的。而且長得非常好看。連護士都藉著寫病歷的功夫過來逗逗孩子，還給寶寶買了一個可以掛在點滴架上的小風鈴。很卡通的顏色，給倆寶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了！
吱嘎……門開了。
衛卓從外頭進來，此刻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林晰掩飾不住喜悅道：「你怎麼來了？」他剛還想念衛卓來著，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給寶寶做了點吃的。」衛卓把懷裡熱氣騰騰的鐵飯盒拿了出來。打開裡頭是剛烙好的鮮蝦蔬菜餅。
「還是你細心。」
衛卓笑了一下。把弟弟抱到了手裡：「叫爸爸！」
弟弟也認人了，見是被爸爸抱起來很給面子沒有哭。衛卓把蔬菜餅夾成小塊，放在他的嘴邊。彷彿是生來就有的本能似的，第一次吃輔食，這個味道弟弟還是很喜歡的，像小燕子似的張著嘴等著餵。
小傢伙還是個嘴急的，嫌他爸餵的速度慢了，坐了起來吃，吃了三張小餅才開心，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啊哈。」
「去一邊玩去吧。」衛卓把他放在床上。小傢伙頓時快速爬著去找哥哥。
哥哥卻又被衛卓抓起來餵輔食：「來張嘴……」衛卓一邊餵一邊問：「爸爸做的好不好吃？」
哥哥眨著眼睛看著爸爸，伸手去抓他的手。
小傢伙們都很喜歡吃。衛卓這個食物大受好評，哥哥吃了五張餅，才依依不捨的去找弟弟玩。還剩下兩張，衛卓招呼了一下林晰。
林晰臉頰一紅道：「給孩子們留著吧！」
「回頭再給他們做。」衛卓一把就給他拉到懷裡，親自給他餵了一個小餅：「好不好吃？」
「好吃。」
「叫爸爸……」
林晰：！
衛卓笑著親了他一口：「叫一聲，我聽聽。」
林晰臉頰爆紅。
衛卓繼續餵他。見他紅著臉卻乖巧的張嘴等著吃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衛卓道：「天都黑透了，今天跟你一起在這算了。」
林晰道：「你真好。」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衛卓了。
「那，叫爸爸？」
「……」
果然感動什麼的，維持不了三秒。
第18章 打針
有衛卓在身邊，林晰的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發現熱水早就打回來了，衛卓還特意去早市兒買了點餡餅和粥回來。
光聞到這個香味就餓了。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叫我。」林晰抬起頭臉上有些小懊惱，果然自己還是太沒用了！
「剛剛。」衛卓把東西放在小桌子上面，伸手摟住了林晰：「睡的怎麼樣？」
「挺好的。」
衛卓道：「趁熱吃！」忙把桌椅擺好。
「啊……」倆寶寶起的比林晰還早。聞到這熱氣騰騰的餡餅味小傢伙們有點鬧騰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衛卓看著倆兒子這讒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一手一個給抱在懷裡：「叫爸爸……」
「啊啊……」弟弟性子急，眼看好吃的就在眼前，恨不能伸手去抓。可是被衛卓抱著竟靠近不了，急的兩條腿直蹦躂！
哥哥乖乖的看著衛卓。
衛卓不死心，道：「叫爸爸。」
「爸爸。」哥哥說話也奶聲奶氣的。
衛卓跟林晰對視了一下，眼睛裡都閃過明顯的驚喜，頓時親了親自己大兒子的臉頰。
「爸爸……爸爸……」哥哥吐字一聲比一聲清晰。
「好兒子，真聰明，叫林叔叔！」衛卓教著。
林晰的臉頰有些發紅，但是滿懷希望看著他。
弟弟在旁邊吃醋的很，又蹬了半天的腿都沒把爸爸的注意力給弄到他的身上，頓時不幹了。撇了撇嘴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一家人頓時看向弟弟，眼看他有放聲大哭的架勢，很快拿起一個餡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頓時塞在弟弟的嘴巴裡。
弟弟頓時精準的給叼住，配合的相當流暢，都忘了哭……
衛卓給他們餵了一點點的餡餅和粥。倆小傢伙吃的都很喜歡。吃完給他們放在床上倆孩子可以自己玩！
餵了他們才顧上吃飯，這年頭人都實在，這餡餅做的味道好給的肉也多。
這邊剛放下飯碗，那邊護士通知要打針了。
這倆孩子看見穿白大褂的就知道要欺負他們的人來了，還沒等打呢，哇的一下齊聲哭了起來。
先給哥哥打，衛卓把弟弟抱起來，捂著寶寶的眼睛：「咱們不看。」
就看著哥哥的手腳都被其中一個護士給按住，另外一個藥棉花給他的小手消了消毒，然後止血帶勒了一下。很快找到血管的位置打了進去，大兒子無助的哭了起來：「爸爸……爸爸……林叔叔……嗚嗚嗚……」
他這一喊不要緊，林晰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恨不能替寶寶挨這一針。
但護士們還是很專業的，很快就撕了兩條長長的白布膠帶，把兒子的手固定在小藥盒上。
「好了，寶寶打完了！一點都不痛是不是？」護士柔聲的安慰著，只可惜倆孩子對她們太害怕了，小傢伙直往後躲。
接下來打小兒子的，這傢伙撕心裂肺的嚎著，就跟待宰的小豬羔似的。還不到一歲的小傢伙。得好幾個人按著，哭的臉頰通紅：「爸爸……」小孩子第一次喊，那語調裡充滿著無限的委屈，好像在質疑為什麼不救他。
只要棉球擦在他的腦袋上，他就拼命的搖擺。想要逃脫挨一針的命運。林晰心軟按不住他。最後還是衛卓過去按，這才把小傢伙給按的死死的。倆護士配合一針見血，固定上之後迅速收拾好托盤，離開了這個屋子。小兒子萬萬沒想到自己又挨了一針，又是不爽又是委屈的，哭了好一會兒。
林晰也難受眼圈紅紅的。在場唯一也就衛卓堅強一點，把小兒子抱在懷裡擺事實講道理：「你現在生病了，要是不打針的話好不了……等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健健康康的，咱們就不用來了。」
「嗚嗚嗚……」
……
過了一會兒，外頭敲了敲門進來了，是大高和大航，兩人都提著各種各樣的水果來了，道：「卓哥孩子生病了，你咋不跟我們說呢？要不是我們去你那碰見了你房東還不知道呢。」
大高道：「咋回事兒呀？」在他們印象裡小孩子可皮實了，給口吃的就能活下來。居然還會生病？
衛卓道：「這孩子虧了底子，接回來養也沒啥經驗，營養單一了……抵抗力差。現在好多了。」明顯這孩子精力比昨天充足很多。
「我去洗幾個蘋果，你們聊……」林晰面對他們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
「嫂子，我們不吃。」大航說著。
林晰羞的頭都抬不起來。
衛卓不爽道：「叫晰哥！」
「對對對，晰哥，可別忙了，我們不吃，過來看看就走。」他們哪兒敢使喚林晰啊，衛卓非得扒了他們皮不可！
衛卓道：「洗一個就行，用勺子刮點果泥給兒子吃。」昨兒大夫說的。
「嗯，那我去買個勺子。」
「還有錢嗎？」
「有的！」他臉紅的說著，很快出去了。
大高跟大航忍不住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卓哥的魅力就是勢不可擋。兩人才相處了多大會兒功夫，就這麼親如一家，不過說真的，林晰真的比卓哥之前的伴侶靠譜多了。
「卓哥，咋樣啊……咱幹點啥唄？」大航說著。
他跟大高之前看個場子，每天打打牌吹吹牛逼，也有事兒幹。現在閒下來了真是渾身不自在。就賴上衛卓了，想讓他支支招。
衛卓道：「你想幹點啥？」
「我哪兒有什麼想法，全聽卓哥的，卓哥讓我幹啥就幹啥！」
「那我找一下龍一吧。」衛卓手裡攢那一點錢都給孩子看病了。家裡兩個孩子呢，用錢的地方多，他必須多賺錢才行，這龍一還行。雖然他中二，但家裡有幾個明白人，上一世他在最黃金的時期退了圈，出國搞建築材料的生意去了。國內的場子盡數拋給了別人。大夥兒還笑話他傻，但道最後國家出手整治才知道他是聰明人。
聽到他這邊一鬆口，大航和大高對視了一眼，都閃過同步程度的高興。道：「卓哥你真是英勇神武……」
「得了，成語不會用就別用了，就你那語文水平還是不要賣弄了。外國人聽了都得笑話！」
大高不服氣：「我的成語就那麼次？」
大航嘻嘻哈哈道：「可不麼。」
過了一會兒，林晰把葡萄給洗了，裝在盤子裡給大家分。
「謝謝晰哥。」
「不用謝。」
大高跟大航都是老菸民了，在這略待待就開始難受，想去抽根菸。剛剛被衛卓說未來的事兒有點興奮，又不想走，道：「卓哥，陪我們下去抽根菸唄。」
「不去，我這剛戒了！」身體是戒了但心裡還有癮頭。平常也就罷了，見他們吞雲吐霧的怕是真受不了：「你們先下去抽，一會兒我下去。」
「哎……」兩人脆生生的答應著。
他們一出去，林晰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衛卓道：「孩子快出院了我想請個人照顧。」他詢問著林晰。
林晰道：「是應該請個人。」他到底是個男的，這次孩子生病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了照看一個小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但是一定要請一個對孩子好的人。」他上次看報紙上說，有個保姆趁著主人不在就打孩子，多壞呀！他們家的寶寶還小呢，才剛會叫人，都不會告狀。回頭要是被阿姨欺負了可怎麼辦？
「我心中有人選。」他上一世的保姆劉姨，雖然看著常年冷著一張臉，但比誰都熱心腸。上一世跟他相處年頭超過了二十年，對她的人品是非常有信心的，請她照顧孩子準錯不了。
「那我跟她學。」林晰感受到了衛卓對這個新阿姨的信任，也想要提高下照顧孩子的本事！
衛卓見林晰乖乖巧巧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林晰的臉頰一下子就羞紅了。
衛卓道：「晰晰，我下樓一趟。」
「嗯。」林晰點了點頭。
衛卓嘴角帶著笑意轉身離開了。去了醫院下面，就看見這兩人在那邊坐著，才多大會兒的功夫，一地的菸頭！
「卓哥。」
「走，陪我請一個阿姨。」衛卓說著。
「走唄，找誰呀。」
「你們認識，程小東的媽媽，咱們叫劉姨的那個人。」衛卓說著。
「啊……」兩人都沒想到！
程小東當年也是高中的一個混混頭子，成天惹是生非的沒少挑釁他們。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聽說加入了附近的一個幫派，沒幾天就死在一場械鬥上。因為當時關係並不好，對他的死沒太大的感覺，現在聽到提起這個人的媽，有點反應不過來。
「劉姨挺好的！」衛卓是先接觸到劉姨後來才知道她是程小東的母親。
「那走吧……」
衛卓帶著倆兄弟，很快到了十商店附近的平房區，這邊偏僻的很，房子住的又密集，就看他們到處圈地種菜，小菜長的還挺好的。讓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城裡娃看的很新奇。他們一路往裡頭走。這邊的泥土道彎彎繞繞。要是沒有衛卓帶路還真是不好找。
走了好久，衛卓也有些記不清了，最後還是問了一個大娘，才知道具體的位置。
遠遠的走過去，就聽那邊的人說道：「誰摘我家南瓜了？殺千刀的，好不容易長到七八斤，一家人稀罕夠嗆沒捨得摘，今兒去地裡一看就沒了。誰家缺南瓜跟我說，我出錢給你買。別幹這小偷小摸的事兒。一把年紀了不要臉！」
「小旭媽，你這陰陽怪氣的是說誰呢？我可沒拿你家南瓜。」要怪就怪宅基地面積小，沒辦法圈出個院子來，只能在屋外圈個地方，怕辛辛苦苦種的東西被別人拿走。天天盯著看著，沒想到大南瓜還是不翼而飛了。
「我說誰，誰自己心裡明白。要不怎麼說養不出好兒子呢，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你男人不要你，離婚找了別的小媳婦了……」這人罵的瘦小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在劉姨。
第19章 做生意
大航跟大高沒想到剛見面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衛卓有些生氣：「你有證據麼？空口白牙的就說人家偷東西，怎麼著？還會隔空斷案了？」他可以為劉姨的人品做保證的，當年他混出頭了，金銀，票據，成捆的錢都擺在明面上，劉姨從未碰過。劉姨是窮但這輩子性子剛烈，區區一個南瓜就開始潑髒水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是誰？」剛才罵的正歡的女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兒？」這人是附近出了名的潑：「我說是她偷的就是她偷的，她沒男人養，又沒工作，兒子還死了。這些年喝西北風啊？早就瞅她不順眼，能生出個小混混她也不是啥好餅，別把我兒子給帶壞了。」
大航和大高頓時怒了，他們之前也混過社會，雖然跟小東不對付，但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家人，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你可拉倒吧，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玩意。不就是一個破南瓜麼？在大街上一塊錢能買仨，你窮瘋了？到處賴！汙衊人不用負責？再說了，小混混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不就是瞧著他兒子死了又沒男人，你就可勁兒的往他身上潑髒水。」柿子撿軟的捏，這年頭在哪兒都一樣！
「呦呵，你誰呀？老娘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怎麼著？想打架啊。」大航道：「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這幾天都快閒長毛了，對了，把你爺們和兒子啥的都叫出來，別說我欺負女人。」
這潑婦聽他這麼說，還想回懟幾句，可是看到他渾身流露出來的氣質又有些猶豫了。真像個小流氓啊！
她是橫，但也僅限這附近百十來戶人家……要跟外頭的混混比那可差得遠了。沒錯，她就是欺負人，誰讓她一個單身中年女人好欺負呢。
劉姨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見他們在維護著自己，也有幾分感激。對那潑婦道：「我對天發誓，沒有偷拿你南瓜，你不要在這裡亂講！」
潑婦一臉的不服，但又礙於這三個大小夥子，小聲嘟囔著：「那誰知道。」
「你……」
衛卓道：「既然你說丟了東西，那報警吧，回頭讓警察來處理。但是你要是誣告人家，可是要蹲看守所的。」
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忙道：「嗨，就一個南瓜而已，麻煩警察幹什麼。算了。」
大高頓時道：「算了？您老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句話就完了，合著人家白挨這一頓罵？這事兒算不了！」他對這些和稀泥的人怒了，真是人善被人欺，他算看出來了。怪不得這人這麼有恃無恐，合著周圍這麼多拉偏架的人在呢，肯定吃不了虧。
這邊熱熱鬧鬧，很快就見這潑婦的兒子過來道：「媽，你在這幹啥呢，今天我爸蒸南瓜老甜了。」
「啥南瓜？」大航問著。
他兒子不明所以：「就是地裡種的南瓜。」
大高氣笑了：「喲，怎麼著，南瓜自己摘了，還要罵人偷東西。你這是耍無賴啊。這些年就是靠這個生活的吧。」
她兒子有些懵。
那潑婦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推搡著兒子要回家。
「想走？沒那麼容易。」衛卓突然開了口，臉色黑的嚇人。
這潑婦氣勢一下子虛了，剛才還真以為大南瓜被偷走了呢。現在發現是一場烏龍，方才罵的太狠現在反倒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那你想怎麼辦？」
「道歉。」
潑婦氣囔囔道：「對不起。」
「操，卓哥，我想打人，你可別攔著我。」大高不打女人的，但今天也真是被氣狠了。
他本來就高高壯壯的，生氣顯得更加嚇人。
旁邊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兒子在旁邊也沒吱聲。最後那潑婦瑟縮了一下顯然是害怕了，道：「對……對不起！」
「滾，下次再敢欺負我劉姨，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大航拉著大高說著。他這兄弟平常不生氣，一生氣就控制不了。
大夥兒一溜煙的散了。
大高怒道：「呸，什麼東西。」怒完還有點傷心道：「卓哥，你當時要是沒救我，我死在那了。我媽是不是也會被人欺負？」
「你以為呢。」
大高梗著脖子別過臉，用袖子蹭了蹭眼睛。
劉姨道：「剛才多謝你們了！」隨後讓他們進了自己家。這院子是租的，一個月二十塊錢。但打理的乾乾淨淨，一看就是極有條理會生活的那種人：「來來來，喝水。」
「劉姨不用麻煩了。有個事兒想請你過去。」大航說完給衛卓使眼色。
衛卓道：「我家裡有兩個孩子，沒人帶，您能不能過去幫忙帶一下，一個月一百塊錢。」
劉姨有些驚訝：「這麼好的活兒為什麼找我呀？」想了想又有些猶豫，又有些複雜：「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兒子。」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她才漸漸的走出來。
沒想到還有她兒子的舊相識找過來。
大航道：「認識但是不太熟。我卓哥心眼好，想到您了，我們就過來了。不看不知道，您在這邊怎麼過這樣的日子，要是小東泉下有知，肯定得氣活過來跟人幹一架。」
劉姨原本也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當年他男人搞破鞋被她發現了。拗著一口氣離婚了，一分財產沒要，淨身出戶獨自撫養兒子，後來兒子不學好也沒少打罵，甚至斷絕關係來威脅，可是現在兒子死了。一下子佛了，發現什麼都是虛的……
聽到這個讓她離開這地方的消息微微有些心動，可是又有點顧慮。
大高雖說跟他兒子關係不好，可是見人死了，老娘被人欺負也有種兔死狐悲的心情，道：「劉姨，您就過去吧，在這裡這些鄰居們也不是啥省油的燈。怕我們走了之後他們再來欺負您。再說，卓哥家的兩個孩子特別可愛。您去了一定會喜歡的。」
衛卓突然開口：「就是有一點，得提前跟您說明……」
「什麼？」劉姨問著。
「我媳婦是個男的，您看看您要是接受不了，我們就另外找別人。」畢竟上輩子他沒有這樣。九十年代一說同性戀那就跟變態是一個意思，這些老派思想的人絕對接受不了。
劉姨道：「我現在什麼都看開了。喜歡男人女人又怎麼樣呢，要是我兒子能活著，他愛喜歡誰都行！」
「那這事兒就說定了。」隨後衛卓又把孩子的情況跟她說了說。一聽孩子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抵抗力下降住院了，心裡就開始急切了起來。
衛卓道：「現在醫院裡有大夫可以幫著調理。您不用那麼著急。這幾天就可以收拾東西了。我把我們樓下的屋子給租了，到時候您帶著孩子在樓下住可以麼？」
「你看著安排吧！」
「劉姨那我們走了。」
「那個小夥子等一下，劉姨想跟你說幾句話。」叫住的是大高。這幾個人中大高長的最像流氓，身上還有紋身。但剛才那句話卻讓劉姨刮目相看，對他帶了幾分慈愛道：「別混社會了。你是個好孩子，就當為了你媽，行麼。」這是她一直想跟兒子說的話，可惜沒有機會。
大高嗓子像是被一個冰塊給堵住了。上下湧動了下，隨後道：「好。」
回去的路上，大高一會兒擦擦眼睛，一會兒擦擦鼻子。挺大一老爺們也不知道想到啥，哭一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咋地了呢。
衛卓離他的距離遠了一點，一個一米八的漢子哭成這樣，都瞅著他呢，太丟人了。
大航也快受不了了：「哎呀。你別哭了……」
「咯……」他哭的直打嗝。
大航無語的看著他：「咱以後不混了行吧。」
「我得謝謝卓哥。」大高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哪兒還有衛卓的影子。
此刻衛卓給龍一打了個電話，約這見面，終於要談合作的事兒了。龍一還挺興奮為他推了好幾個飯局，見到他了！
「一萬。」龍一有種聽錯了的感覺。本來給他準備了三十萬，不夠還可以加，結果人家一開口，龍一驚呆了。
「恩，一萬夠了。」
龍一直接伸手，身邊的助理立刻拿出來兩打五十的，總共加起來是一萬塊錢，道：「那甭合夥了，這錢算我借你的，也不要利息。啥時候有啥時候再還我就行了。」本想說把這錢給他了。對於龍一這種有大少爺來說，萬兒八千的真沒看在眼裡。更何況衛卓還救過他的命，就是給他再多一點也可以，但衛卓是個高自尊者，怕他不高興，索性這麼說了。
「好。」
龍一道：「我不知道你怎麼看我的，反正我挺想要結交你的。以後要是哪個不開眼的過去找你的麻煩，吱一聲，這事兒我去給你擺平了！」
「多謝你，對了，潮哥現在有消息麼？」
「沒有。不光局裡找他，道上的也在找他。估計跑國外去了。這次他損失可不小。攢了那麼多年的家底被人一鍋端了。」聽說唐朝以前的文物就有好多，還有各種青銅器。塞了滿滿一車庫。這東西都驚動了上面，最近總有專家學者往他們這來！
好像是被人舉報的，也不知道誰這麼狠，真是往死裡整他！
「那就好。」
「對了，你一萬塊錢想做啥生意。」到底是大少爺，有錢限制了他的想像力。那一萬塊錢不就跟過家家似的麼！
「海鮮大排檔。」
「聽著不錯，到時候我去你那捧場。」
「你免單。」
龍一聽到這話，頓時興奮了：「夠意思。」
……
衛卓回到醫院，看見倆兒子早就拔針了。小兒子在林晰的懷裡，大兒子坐在旁邊，一口一個林叔叔叫的親熱。
「好啊，我才一會兒沒回來。這倆小東西就叛變了。」
「爸爸。」大兒子歡快的喊著。
「爸爸。」小兒子也有模有樣的學著。
衛卓心都化了，摸了摸兩個兒子的小腦袋瓜。道：「怎麼這麼乖呀？」
「我教的。」林晰在旁邊眼睛亮亮的，像是在等待誇獎的樣子。
衛卓道：「真乖。」
林晰有點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
第20章 上學
接下來的幾天裡，可給衛卓忙活的夠嗆，他來回往返於家和醫院。負責給劉姨租房子和寶寶的一日三餐，自從小傢伙們吃慣了輔食之後就不喝奶了，每天要吃好吃的。再加上醫生護士們給提供的食譜每天回去做。倆小傢伙原本低於正常的數值也逐漸的回到了正常。抱起來都沉了不少！
忙的腳不沾地，衛卓好歹也是曾經一大哥，現在倒成了市場的常客。
衛卓今天也是，給寶寶們煮的魚肉粥，灌到保溫杯裡，提著到了醫院。剛一進入病房，就看好幾個護士圍過來逗孩子玩呢，這倆小傢伙還挺會裝的，明明不是啥脾氣好的孩子，在外人面前還是蠻給面子的，讓抱，還會嘴甜叫姐姐。給這些剛入工作崗位的小姑娘們哄的眉開眼笑的。騙吃騙喝騙玩具，才住遠十天就混了兩個小轎車的模型。比起這本事連衛卓都自愧不如！
護士見他進來了，道：「昨天化驗的結果出來了，主任說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衛卓跟林晰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驚喜。
護士們在這待一會兒就回去了，還得去上班呢。就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
「爸爸！」大兒子歡快的喊了一聲。
「爸爸。」小兒子也不甘示弱。經過這幾天的練習，說話越發的清晰了。衛卓抱起了小兒子，這傢伙就是個小醋瓶，要是不抱他的話，保準不到一分鐘就哭起來。
「兒子，餓不餓？」
「餓。」小傢伙四處的在找。就想看看他爸給他們帶了什麼東西。
衛卓把保溫瓶裡的魚肉粥倒出來。聞著就鮮香，魚湯煮的米，魚肉都化在了粥裡。衛卓現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煮好了之後自己喝了一大碗意猶未盡的。剩下的全是給兒子和林晰的！
果然，這倆寶寶跟他爹的口味差不多，都挺喜歡的。喝了一小碗還嫌不夠。張著嘴還等餵呢：「兒子，你少吃點，林叔叔還沒吃呢！」
林晰臉頰一紅，他不好意思跟孩子們搶東西吃：「都餵孩子吧，我不吃。」
「這兩人現在是越來越沉了。」看大兒子胳膊胖嘟嘟像是小蓮藕似的，一節一節的。胖起來小臉圓了，大大的眼睛水潤水潤的。看著更加討人喜歡就是抱起來太累胳膊。
「胖一點才好！」林晰越看越喜歡，親了親手裡的大兒子。小傢伙被親的咯咯笑。
自從孩子住院，他這個當的爹的都沒寶寶這待遇。也想被林晰親！
林晰道：「我看外頭出太陽了，咱把孩子抱到樓下玩吧。天天憋在這個小屋子裡也好可憐。」聽大夫說多曬曬太陽對寶寶好。補鈣，容易長的壯實。
「行。」衛卓從他懷裡接過大兒子。一手抱一個，對林晰道：「跟上。」
林晰幾次想抱一個孩子被衛卓拒絕：「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要是累傷了怎麼辦？」
倆孩子被衛卓抱的穩穩的。小傢伙自從出了病房就有些興奮，尤其外頭看著他的人也很多。一點也不怕人一路到了樓下的小花壇的躺椅上，給倆寶寶放在了身上。
倆寶寶往他身上爬，衛卓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真覺得自己就是人生贏家。
林晰坐過來把哥哥抱在自己的腿上：「昨兒，劉姨來了！幫著洗了好多孩子的衣裳。」他平常有心但也騰不出功夫。劉姨過來幫忙，兩個寶寶還挺討人喜歡的。就這麼著，好多事兒都被她一手包辦了。
林晰非常佩服她。一手哄著孩子，逗另外一個寶寶。還能騰出功夫用小勺子刮蘋果泥餵孩子。倆混世魔王在她手裡服服帖帖的。帶孩子這事兒，林晰還得虛心請教。
「劉姨人很好的，現在跟孩子培養出來感情，等把孩子放到她那也放心。等過一陣子我要跟大高他們開一個小吃攤子。可能就顧不上孩子了。」那玩意忙起來沒日沒夜的。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在醫院裡陪孩子。就是想彌補這份愧疚。
林晰想了想道：「到時候我也出去打工。」這倆孩子住院十天就花了將近四百塊錢，衛卓變這法的給孩子改善伙食，又是魚又是蝦的也花了不少錢，就連給他買飯也總是買食堂樓上的三元小炒，不吃大鍋飯，這些日子以來林晰胖了但衛卓卻瘦了。他有點心疼，之前一個人在醫院裡帶孩子的時候就想好了，現在終於說了出來！
衛卓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跟了我，哪兒能讓你出去賺錢的道理？要不你回去上學吧。我記得你高中成績一直都很好。等開了學，插班高三。再去考個大學回來。你男人供得起你！」
林晰驚訝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衛卓會這麼說。再回去上學，那孩子怎麼辦？衛卓也沒人照顧。
「我不想跟你分開！」林晰皺著眉頭說著。
衛卓一怔，心裡升起一絲甜蜜，扒拉扒拉小兒子柔軟的耳朵，笑道：「那麼好的成績不去白瞎了。再說你也不能一直帶孩子吧，你還年輕，要有自己的生活。」
小兒子凶巴巴的咬了衛卓一口。最討厭別人玩他耳朵了。
衛卓一縮手。看著手臂上一個淺淺的壓印，驚訝的掰開小寶寶的嘴：「兒子，你長牙了？」
小兒子得意的看著他。張著嘴樂，顯擺那兩個孤零零的小乳牙。
林晰抱著孩子離衛卓更近了點：「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衛卓被他這一句話給搞的臉紅了。輕咳了一下道：「你是在勾引我嗎。」真是太他雞兒的可愛了！
要不是懷裡有兩個電燈泡，一定衝過去給他一個親親。
林晰不肯說話，但是又眼睛偷偷的看他。
這種柔弱的小眼神他實在是抗拒不了，不能心軟，假模假樣的道：「我是一家之主都聽我的。等孩子出院，我給你找幾本高中的課本，你先複習複習。」
林晰垂下頭不說話。一下午懷裡抱著孩子也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跟在衛卓的是身後，每一次衛卓看著他的時候。他就像一隻要被遺棄的小狗，無辜又可憐。
彆扭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了晚上，終於把孩子哄睡著了。林晰才磨磨蹭蹭的到了衛卓的身邊：「不去學校行不行？」
「給我個理由！」
「我不想你這麼辛苦。」
「我不辛苦……」
林晰又不說話了。
衛卓看著他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爸在初中部教生物和政治！」這邊的實驗學校是初高連讀的學校。他當年又穿裙子又喜歡男人這事兒在當地也算一個大新聞，他爸覺得很丟臉把他一頓批評之後趕出了家門，現在再回去上學，他都能想像別人會怎麼說他。在衛卓的身邊無憂無慮的差點真的讓他忘了他跟別人的與眾不同處。可是只要回到了學校就又回到了那些痛苦的日子。
衛卓道：「多大點事兒。我以後會保護你的。你信不信我？」
「嗯。」林晰小聲的答應著。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可是我不想去，我就想在你身邊。」林晰撒嬌的說著。
這嬌憨的模樣，逼人犯錯誤。
第21章 出院
這招人疼的小樣眼巴巴的說著甜言蜜語，饒是衛卓也上頭，沒辦法只好強行的扯出點別的藉口：「咱們家好歹也得出一個學問人吧，將來給孩子們做個榜樣啥的。」
林晰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衛卓想了一天怎麼跟他親密一番，過過癮，但是湊過去的時候卻被林晰無情的拒絕。
衛卓也有些憋悶，沒轍，都是為了他上學。
很快寶寶就出院了，兩人住院住的胖了好幾斤。走的時候護士姐姐們都捨不得。林晰感恩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買了不少水果提到了醫護站去。
終於出院了，不光大人鬆了一口氣，孩子也喜氣洋洋的。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衛卓抱著倆孩子，林晰大包小包的在後面跟著，奢侈的打了個車，回去的時。衛卓剛打開門，就發現大高，大航，高阿姨和劉姨都在！屋子收拾的整齊又乾淨。估計是提前打聽好。
「可算是回來了！」大高和大航說著。他們準備了不少菜，有肉有魚，都拾到好了裝盤了。就等著人進家門可以炒菜了。
「來，我看看寶寶……」高阿姨接過孩子顛了顛：「果然是比之前壯實了不少。」
高阿姨道：「這屋都是劉姐收拾的，也不知道你們在哪兒找這麼個利索人。我都沒插上手！」
「哪有，菜不都是你們收拾的麼。」劉姨自從兒子死了，周圍又沒有啥親戚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多人了。她之前來是給人家做保姆的帶孩子。還尋思跟雇主住在一塊呢。沒想到人家單獨給她租了一個大房子。裡頭採光好，可亮堂了，這幾天裡裡外外收拾出來。還回村找了相熟的木匠把兩個小孩的床給打出來了。這幾天擺在外頭放味呢。對新的生活有點期待了！
「那麻煩你們了。」衛卓笑道。
「嗨，什麼麻不麻煩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高阿姨自從得知衛卓救了兒子的命之後對他就越發的上心了，真是當另一個兒子一般的看待：「你們先聊著，我把菜炒了。」
「我也去。」劉姨說著。
高阿姨卻不讓：「哎呀劉姐，你跟我客氣什麼。就幾個菜我馬上就炒好，你去去陪孩子玩一會兒吧。也能替換一下衛卓跟林晰。」
「那行，你要忙不過來喊一嗓子。」劉姨也不跟他們推辭。照看寶寶這個活兒她愛幹。
「成，大高，你去把葡萄洗一串。臭小子眼裡一點活兒都沒有。」高阿姨的溫柔都給了外人，對自家兒子很不客氣！
大高還想跟卓哥說說話呢。沒想到又被他媽使喚。只好這苦著一張臉去幹活。過了一會兒八菜一湯就齊了，色香味俱全，聞著就香，先給孩子餵飽了。倆孩子坐在床上玩小車。
等吃飯的時候劉姨卻道：「你們先吃吧，我看孩子。」
「劉姨你客氣什麼，這倆孩子不用看，自己就能玩好。你快過來吃飯吧。」衛卓說著。
林晰在旁邊也道：「是啊，我們眼睛會看著點孩子的！菜剛上桌，吃點熱乎的。」
旁邊一堆人勸著，劉姨也就半推半就的這上了桌子。
「今天我沒買酒，買了點健力寶，雖然不是酒，但我以這個代酒，慶祝孩子們健康出院，咱們先碰一個！」大航起來舉著飲料說著。
一聽這麼好的寓意，大夥兒都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隨後高阿姨道：「吃菜吃菜，醫院那地方最熬人了。平常肯定吃不上這家常菜。這排骨是我起大早去買的，都多吃點。」
「哎，高阿姨做飯就是香。」林晰說著。
高阿姨笑道：「這話我愛聽，多吃……都吃啊……」
高阿姨做菜完全不輸外頭的飯店，而且是家常的做法，沒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是實實在在的好吃！
剛吃一口就胃口大開，一群人都是能吃的。但高阿姨準備的更多。光排骨就燉了四斤。還有魚和其他的菜呢！風捲殘雲連劉姨都吃了兩大碗飯，吃完先下了桌看孩子。
其餘的人吃的差不多了，大高夾起一個油炸花生米，放嘴裡一咬鹹香蹦脆，可惜上的是健力寶。這小糖水有什麼好喝的。要是有放井水裡冰過的啤酒，起來趁著氣兒沒跑灌一口，那才叫過癮呢。
都喝差不多了，高阿姨道：「這幾天聽大高說，你們要整個小攤子做吃的，高阿姨支持你們創業！」
大高是個眼高手低的，一聽這麼說頓時強調道：「是大排檔，你說的咋那麼土。」
高阿姨沒理他兒子。道：「阿姨知道你們做生意要錢，拿兩千入股。」高阿姨一直也沒啥工作，這錢全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阿姨，我這有錢。」衛卓知道他家的情況，哪兒能讓她拿錢。
高阿姨卻不由分說道：「你剛給孩子們看完病哪兒還有什麼錢了？這錢你拿著，也別有啥壓力，賠了也沒事兒。」他救了兒子的命，跟這些相比錢又算的了什麼呢。
大航在旁邊道：「卓哥，你就別推辭了！我家也能拿兩千給我，錢我也帶來了。你看著安排就成。」他當慣了衛卓的小弟，都習慣了聽人命令。反正他願意咋做就咋做。衛卓不會害他的！原以為管家裡要這麼一大筆錢家裡會不樂意。結果他們一聽是跟衛卓做生意，掏錢特痛快，根本沒猶豫。
衛卓道：「兄弟們信任我，那我也說一句。」
大夥兒頓時放下手中的筷子。
衛卓道：「我有幸認識你們！兄弟一場，我也想咱們在一起幹點大事兒，以前也混蛋過，但俗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咱們也洗心革面，幹點正經事兒。」
「好。」大高說著。
「老大就是老大，話說的賊硬！」
「咱喝一個。」
「以前別人問我是幹啥的，我就說是看場子的別人都怕我。現在可好了，終於有自己的營生了。卓哥說的對。打打殺殺就不是長久之計。你看那些兄弟一嚴打就完了，有上頓沒下頓的。幸虧咱們早早的抽身。卓哥，我謝你。」大航眼睛有點紅了，自己還不好意思：「哎呀，這也沒喝酒，咋就有點醉了呢，見笑！」
「放心，有我在呢。」
「卓哥我上輩子也不知道做啥好事兒了認識你。」大高可是衛卓生生從鬼門關裡搶回來的。感觸尤為深刻，高阿姨也同意。
他們大男人說動情了，林晰有些不適應找個藉口下了桌。可是看向衛卓的時候眼睛裡卻充滿了崇拜。
回去跟倆寶寶玩，卻發現劉姨在旁邊偷偷抹淚。林晰嚇了一跳忙問她怎麼了。劉姨道：「當初我兒子要是認識衛卓就好了。」
林晰垂下眉眼道：「劉姨，你別難過了，我爸媽也不要我了，要是你不嫌棄，我認您當乾媽行麼？」
劉姨破涕為笑：「你這孩子就是貼心！好，當然好。」像林晰這樣溫溫柔柔的男生，又很懂禮貌，除了喜歡男人真是沒有一點不好的！當然這是之前的想法，接觸了之後就發現兩人真是天作之合。衛卓的霸氣，林晰的溫柔一下子形成了個互補，這都是上天注定的。
第22章 討人喜歡
吃飽之後，大夥兒就走了。劉姨想把孩子抱回去哄，被衛卓拒絕了。好不容易一家四口回家，怎麼也得過一夜。倆寶寶認得家也很興奮，大人不睡也就罷了，孩子們也不睡。
衛卓伸手把林晰給拉到一邊道：「這就是幸福。」有兒子，有愛人，還有兄弟。這一世，他們誰都沒有走散。
林晰眼睛裡也帶著明顯的高興：「太晚了早點休息吧。你不是說明兒還要跟大高和大航他們去批發市場買桌椅板凳麼！」
「你不去啊？」
林晰有些驚喜：「你……你帶我去嗎？」
「當然，你可是老板娘。」
「哦。」林晰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自從找了劉姨幫忙帶孩子之後，他心裡就有些空了一塊，又被迫答應了衛卓去上學的事兒，總覺得兩人之後就要忙了，想要趁著現在黏著衛卓。但見他約了兄弟們，心裡就有幾分遺憾，現在讓他也去，頓時又變高興了。
抿著嘴偷笑的樣子非常可愛，讓衛卓心裡癢癢的。
林晰哄著孩子睡覺，倆寶寶倒是很乖的躺下了但是睜著眼睛還四處看呢，一點睏意都沒有！
衛卓也上了床，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倆兒子都知道爸爸喜歡他們，笑的起來像極了年畫上的小福娃。
兒子們越逗越精神，最後還得仰仗林晰挨個哄的，不然他們爺仨非得玩到後半夜去，最後把燈關了，到底是孩子，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衛卓雙手環上他的腰，真的是很細：「怎麼還是這麼瘦？」抱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
林晰道：「硌手？」
「沒有。」衛卓道：「這些日子我就想這麼抱你了，可惜在醫院不方便。」說這話還有幾分委屈。
林晰靠在他的胸口小聲道：「那現在你可以抱個夠了。」
靠在他的身邊，心都踏實了很多，終於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發現懷裡多了一個小傢伙，是弟弟，這小黏人鬼醒來之後就往別人懷裡拱。
林晰抱著他親了一口。
很快就聞到空氣中的一股香味，衛卓開門就看見仨人都醒了，看著他呢。笑道：「我去早市買了豆漿油條和豆腐腦！」
「啊……」林晰最愛喝早市的一家豆腐腦，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衛卓知道了。每次都會起早去買。
立刻起床疊被，順便把娃也給洗一洗。餵孩子吃了一點煮雞蛋。倆小傢伙吃的臉上都是蛋黃渣，吃完用小毛巾擦了擦臉，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打算送到樓下劉姨那裡。結果被等他們送去，劉姨倒是自己來了。
「劉姨吃早飯了麼？我這還有油條，正要給您送過去呢。」衛卓說著。
劉姨笑道：「早吃完了，自己起來煮的粥，你們小夥子飯量大。不用給我留東西吃了。劉姨謝你這份心，你們不是有正事兒要辦麼，孩子在我那，就放心吧。」
「行。」衛卓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往外走。林晰用個小袋子把孩子的玩具和奶粉和奶瓶都裝了過去，還有尿片和兩身新衣裳。
劉姨那地方收拾的非常亮堂，床也很寬敞，小傢伙放在這裡，拿了玩具兩人就開始玩。
不哭不鬧的，劉姨看著直驚訝：「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好帶的孩子，晚上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放在這，真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辛苦了。」
「你這人樣樣都好就是太客氣，以後別拿劉姨當外人。」
「嗯。」
兩人看了一會兒孩子，這寶寶換到一個新的環境裡適應的還挺快的。在那玩的還挺開心的。略待了一會兒，衛卓就跟林晰回去，開始吃早餐，剛才折騰了一小會兒，原本熱氣騰騰的早餐現在都變得溫了，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把錢都放在包裡。九十年代的萬元戶可了不得。能拿的起大哥大，開的起大摩托，那可是有錢人的象徵。這錢放在家裡林晰不放心，非要都拿著！
衛卓把錢都交給林晰保管。他背個包就警惕的抱在面前。衛卓看著忍不住好笑：「你這樣人人都知道裡頭是錢！」
「是麼？」林晰有點緊張，待會兒不會遇到搶包的吧。
衛卓道：「也不看看你跟誰走在一起？」當初對潮哥可謂是一戰成名。現在道上的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在這一片搶他的包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林晰這才放下了心，要出門的時候衛卓道：「你把上次我給你買的裙子穿上吧。」他就只看了一回，想起來還覺得刺激。
林晰雖說喜歡穿裙子，但也都是素淨的小格子。那麼豔麗的顏色太扎眼了，出去肯定會被很多人圍觀的！原本林晰也是個很尖銳的人，可是心中有愛就變得柔軟了幾分。想把自己包裹起來，不想再做特立獨行的事兒了，害怕連帶著衛卓受人冷眼。
「呸，色狼。」林晰臉紅著說著，見他那副樣子哪兒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定是那些烏七八糟的！
衛卓此刻卻不肯放過他，把他抱在懷裡道：「我冤不冤？一點下流事兒都沒做，就想看你穿個裙子就要被罵？哪兒有這樣的道理。」說完帥氣的臉一點點的靠近他。
林晰沒想到他竟這般無賴，有些緊張不停的吞嚥著口水，睫毛都在顫抖。衛卓親上了他的嘴。正要撬開他的貝齒的時候，突然外頭有人推門就進。
「卓哥，咱們早點走！」大航見門是虛掩著的，毛毛愣愣的衝了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頓時又轉身跑了，嘴裡還唸唸叨叨的：「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林晰臉一下子爆紅，掙扎著起來。他本就是生性靦腆的人，還嫌不解氣，又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衛卓正享受呢，突然被大航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撩撥出來的火焰一下子熄滅了，好人都得憋出毛病來。都怪大航，衛卓頓時衝出去找人算帳。
房間裡就剩下林晰一個人了。他一手捂住心臟，現在還能感受到那裡砰砰直跳。臉頰更是燒的厲害。他平復了一會兒想去換一件衣裳，可是轉身去衣櫃的時候腿都是軟綿綿的。每一次被衛卓觸碰都像是有魔力似的，像喝了一杯甘甜醇美的酒，恨不能醉倒在他的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才過去換衣裳！
此刻衛卓出了門，就看見門口立著一根棍子，提著就出去了。大航剛都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這倆老爺們大早上還那麼刺激，不過兩人在一起還挺配的。林晰這個唇紅齒白的被卓哥抱著親，他原本就喜歡卓哥，終於如願了。
隨後就看見衛卓提著一根棍子殺氣騰騰的過來。他頓時嗷了一聲。飛速的往後倒退了幾步。滿臉驚恐道：「卓哥，你這是要幹啥啊？咱們可是兄兄兄……兄弟。」
「打死你！」他這些天好不容易一親芳澤，冒出來這麼個貨給攪和了。氣的快要冒煙了！
「卓哥，我哪兒知道啊？你冷靜……冷靜……」說完飛速的往後跑。
衛卓提著棒子就跟上，他本就是體育生跑步啥的沒輸過。就大航那種小弱雞根本不夠看的。很快就跑到面前被手裡的棍子給招呼上了。
打的大航哎呦哎喲的直叫喚！
「卓哥，我錯了……下次會先敲門的。」
「卓哥，別打了。」
「對不起還不行嗎。」
最後衛卓把棍子扔了下去，大航的白衣服被這棍子抽的一條一條的，滿臉是苦色。差點打的他斷了魂兒！
一瘸一拐的走，衛卓下手是真黑。就往他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嘴裡頭嘟囔著：「我媽都不打我。」
衛卓懶洋洋的回頭：「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認識到錯誤了。」
「哼。」
大航回去道：「大高跟高阿姨都在批發市場等著咱們了，咱也快去吧。」他偷偷決定了，這段時間儘量不要出現在卓哥面前了。省著他啥時候想起來再給他一頓打。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慾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精力沒處抒發就知道揍他。
衛卓跟大航腳前腳後的回去，大航被打怕了。在門口都不敢進去。衛卓回頭瞪了他一眼。大航都快嚇尿了……
最後貼著牆邊一點一點的往裡頭挪，從手包裡拿出了兩千塊錢，挺厚一遝子道：「入股的錢給您。」發現卓哥沒搭理他，抬起頭往那個方向一看，眼睛頓時直了。
林晰也太好看了，換上了一條黃色的褲子，似乎有點長，繫了一個腰帶，褲腿都挽起來，上面是一個純棉的襯衫，上面還有幾分褶皺！他本長得就白淨，穿上就跟港台電視劇裡演的富家小少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當自己人的緣故，發現他長得很討人喜歡。難怪卓哥這般人物能相中他。
衛卓此刻也看呆了，林晰穿的是他以前的衣裳，有種隱秘的筷感。早上沒洩出去的那股火一下子又湧了上來，這傢伙是故意的。
衛卓眼神都變得深邃了起來，充滿著佔有慾和凶殘的獸性。
林晰也慌亂的把眼神投向別處。整個屋內好像是形成了一個慾望構成的包圍圈。把兩個人籠罩，讓人迷情！
大航在旁邊嘰裡呱啦道：「嫂子，不是晰哥，我剛才可什麼都沒看見。」
林晰的臉又一次的紅了。鼓起勇氣主動道：「我們走吧！」
衛卓嗯了一聲：「大航你走前面。」
「哦。」大航可不願意在這是非之地。
林晰把大航的錢收起來。就聽衛卓從後面把他籠罩，低著頭湊到他耳朵附近：「裙子是想單獨穿給我看嗎？」
「好。」林晰沒回頭卻能感覺到背後一個輕笑，臉又熱了起來。
很快耳朵尖被人咬了一口。彷彿是在磨牙一般。很快就鬆開了：「這是你說的，晚上我檢查！」
「你走開。」
「喲，羊入虎口還想跑，晚了。」
「恩……」
兩人走在後面，細碎的調笑的聲音偶爾會隨著一股風飄道前面大航的耳朵裡。真想回頭取笑一下卓哥他們倆，大熱的天也不嫌膩乎，但是他不敢啊。
很快又聽到後面林晰發出被欺負的聲音，心裡暗暗佩服，卓哥就是卓哥，玩的真浪。
第23章 講價
大航起初還想嘲笑他，但後面就變得不自在了，之前覺得對象是麻煩的生物，不想處，大不了就找一個倒貼上來的女人，隨時來一個友情炮就好了。但現在心裡真是嫉妒了。
生熬到了批發市場，果然大高和高阿姨都在呢。高阿姨道：「別嫌我煩啊，你們這些臭小子不會講價，我要是不來，你肯定挨宰！」
「還是阿姨想的周到。」衛卓說著。
「哎呦，這不是小林麼，長得真俊，換上一身衣服就像認不出來了似的。」高阿姨道：「穿的很好看呢！」
「是麼？」林晰問著。
高阿姨就喜歡林晰這副乖巧懂事的男孩子，直接挽起他的胳膊像母子似的往裡頭走：「咱們先去買東西，要是買完還有時間的話，讓小衛給你買衣裳去！」
林晰回頭看了衛卓一眼，衛卓笑道：「買，高阿姨說買必須買。」
高阿姨笑的不行：「就知道小衛不是小氣的人，你這人瘦還白淨，穿什麼都好看。」
衛卓跟在他們的後面。
大高這個親生兒子反倒是被她媽給扔到了一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大航嚇了一跳道：「你這衣服是咋整的？」
「別提了。」大航把早上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邊。
大高在旁邊幸災樂禍：「該，讓你一天天跟欠登似的。」
「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大航不爽的說著，他哪兒知道人家啥時候親嘴，啥時候不親啊！
大高笑道：「一會兒你也去買一身衣服吧。」他穿這樣子，人人都知道他被人用或棍子給抽了。
……
要開大排檔，桌椅板凳必不可少。衛卓想中那種質量好一點的，結實，乾淨好看。還帶靠背坐著也舒服。
「多少錢？」
「您真有眼光，這是我們店裡最貴的椅子了，就這質量用個十年二十年沒問題。三十五一把！」
「啥老破椅子，還要三十五？你給個實價，我們不光買這一樣。」高阿姨衝進了殺價第一線。
老板有些猶豫，道：「你要是誠心想要，我也不三塊五塊給你讓了，直接抄底價二十五拿走！」
「我們要一百把呢。」
老板頓時虎軀一震，隨後眼睛裡就放出精光來：「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做啥生意的？」
「我要開個小吃攤。」
老板道：「這椅子可是外地運回來的，你跑遍整個批發市場都找不到比我這質量更好的椅子了，這麼的二十塊錢，別的我啥也不說了，別說要一百把，就是人家飯店要一千把也得這個價。」
「你這老板不實在呀！」高阿姨說著。
旁邊包括衛卓在內的其餘四個人，都被他們不動聲色的廝殺給震懾到了，一來到批發市場，像到了高阿姨的主戰場似的，旁邊也只有圍觀的份兒。
大航在旁邊小聲的跟衛卓感歎道：「真是術業有專攻。」要三十五生生砍到了二十，快一半了！
大高在旁邊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道：「那可是我媽多年買菜積累的經驗，殺價這事兒找她就對了。」
正在大家覺得還的差不多的時候，高阿姨微微一笑，對於她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老板假意的皺起眉頭道：「真便宜不了了，實不相瞞我這個椅子進價十九塊五，連運費都沒給你加裡頭去。我這就是開個張，大姐，沒有你這麼講價的。要不你看看旁邊的這個椅子，質量也挺好，你要是大批量拿的話，給你十二塊錢。」說完從旁邊拿出另外一個椅子，造型差不多也是帶靠背的，但那塑料看著都像透明似的，這要是沉一點的坐上去都容易坐裂！
「不要那個，我就要這個。」高阿姨可不聽他忽悠那些有的沒的。
小販頓時道：「那你給個價吧，我就想拉你個回頭客！」
「八塊錢。」高阿姨沉著冷靜的說著。
話音一落，只見那個老板當時臉色就變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大姐，你在開玩笑麼？」
連大高都偷偷的藏在了衛卓身後，他媽這砍價真是太狠了。他聽著心都顫悠，要三十五直接給人八塊錢，待會兒不會打起來吧？反正他不能讓他媽吃虧，眼睛四處看，琢磨著一會兒打起來周圍什麼能當武器直接用。
「你可別氣我了，大姐，啥話不說了，你是內行人，十五塊錢。別講了，沒有你這麼買東西的！」
高阿姨道：「八塊。」
「八塊錢你去外省拉貨都不夠油錢的。老弟做生意也不容易，就當給老弟開個張，十四吧，行不行，老弟再搭你一個盆，以後多來兩次啥都有了。」
「八塊！」
「姐，要人人都像你這麼講價，我們真是哭還找不著調。老弟也是誠心做生意，十二吧，這次要是再不行，你走就走吧。」
「就八塊。」
「不賣了，你走吧，再回來我都不賣你了。」老板揮了揮手顯然也有點動怒了。費了他這麼多的口舌，說的嘴都要氣白沫沫了。人家還是這麼一口價，死強死強的。反正他有貨在。還能咋樣？
高阿姨像個女王一樣對眾人道：「我們走。」
大高最先跟上的，大航跟衛卓對視了一眼，十二還行啊。要是他們講價能砍下來一半就算厲害了。
高阿姨一點不動怒，相比之下那買家有點氣急敗壞了。
「十二你想買這樣的椅子，去哪兒也買不到。買東西別差那幾塊錢了，真不賺錢。」
大高有點心動了：「媽……」
高阿姨甩開了他的手：「你懂啥，咱買一百把，能講下來一塊就能省一百。你們做的是小生意，不嚴格把控著成本，哪兒能賺到錢？」
衛卓道：「高阿姨說的對。咱們剛來，再溜達溜達。」
林晰小聲道：「剛才那個老板偷偷看咱們呢！」
高阿姨一聽這話，心中大定小聲對大夥兒道：「咱們再走慢一點。」
果然這話音一落，就聽後面老板道：「買東西總走啥，這能買到東西麼？來來你回來。」
高阿姨回頭道：「八塊？」
老板臉色都灰敗了：「行行行，算是服了你了。八塊就八塊。快回來吧，真是的。」
所有人都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眼神，居然真的講下來了。
高阿姨把自己手裡的兩千塊錢數出來八百，其餘的直接給了衛卓。老板別看剛才賣東西氣急敗壞的，可收到了錢又是另外的模樣，笑道：「留個地址，回頭我給你們送貨。」
這下，包括高阿姨在內，所有人都愣了，他們住的地方都是筒子樓，連個倉庫都沒有，上哪兒能存放東西？
最後還是大航出來道：「寫麻將館吧。」現在嚴查，不讓開了，那邊也就空下來了。
拿好手寫的收條，高阿姨道：「可不能以次充好啊，我會仔細檢查的。別把你貨底子甩給我！」
店主道：「放心吧，我這是有店面的，做的都是回頭客生意，別看我是便宜賣給你們的。但喪良心這事兒我幹不了。」
出來之後，大家還都雲裡霧裡呢。沉浸在不可思議的喜悅中。
「媽，你真行。」
「高阿姨厲害了。」
連衛卓都給他豎起大拇指，把高阿姨捧的都有些找不著北了，還挺受用的，道：「以後你們買啥都找我。我幫你們講價！」
後面，大夥兒就看見了高阿姨大殺四方的本事。買了桌子，碗筷，塑料袋。調料盒還有高壓鍋和各種盆盆罐罐，所有人手上都提著不少東西。找了個送貨的都送到麻將館。
大航先回去安排了，那一塊都是他跟大高的兄弟。說話好使。
不過這做生意，大排檔看著不起眼，買齊傢伙事兒就要不少錢了。一上午就花出去將近三千塊錢！
「阿姨，我想買個冰櫃，再租個帶院子的平房。」做吃的，得有地方，好多東西得提前準備好。像是他們樓裡不方便，屋裡來回出人進人啥的，周圍鄰居也不喜歡。
「冰櫃啊……」高阿姨有些心疼錢：「新的都得好幾千呢！」
衛卓心裡一動道：「能買著舊的嗎？」只要不是壞的，也一樣使。
高阿姨突然靈機一動道：「我之前認識一個在電子廠包食堂的，後來兌出去了。碗筷那些便宜東西留下了，冰櫃拉回去，回頭我問問他們賣不，二手的話能便宜不少。」
「媽，你人脈還挺廣？」大高在旁邊拍馬屁，以前總瞧不上她媽，就是個圍著鍋台轉的婦女，今兒看到了這一幕，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是，你這愛交際的一面就是隨我了。」高阿姨得意的說著。
林晰跟衛卓偷笑著。
高阿姨在這城裡住久了，家庭婦女也沒別的事兒難免東加長西家短的開始聊天，現在還都能用上。道：「平房這事兒我也有數了，你們跟我來。」
隨後就去這岳陽路附近的平房裡，敲開了第一家的門，這邊未來二十年規劃，拆遷後這邊就是CBD商圈。房價飆升到四五萬一平米。能在這邊有房絕對是富豪了，可惜那是二十年後的事兒，現在還是一個四通八達的拐角平房。
「王姐在家呢？」高阿姨說著。
「你咋來了呢？」裡頭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出來了，有些驚訝。
「我家這臭小子想要做小吃攤，想買個平房帶院子的。問問你家還賣不賣？」高阿姨問著。
「賣啊，賣別人一千五，你的話給一千二就行。」
「王姐，你家也不容易，給你一千二百五吧。」這次高阿姨一反常態還給人揚了五十塊錢。
「謝謝小高。」
高阿姨道：「我家要的急，今天就能點錢，用不用找你家我大哥出個協議啥的，過兩天辦個過戶！」
「這事兒好弄。」這矮胖的中年婦女也是個急性子，找人把他男人給叫回來了，簽了個賣房協議，還按了手印，說等周一去辦過戶，戶名寫的是林晰。
連高阿姨都有些驚訝。
林晰都不好意思了：「別寫我名了！」這房可是大事兒，花一千多呢，說寫他名字就寫了？他真有點心慌。
高阿姨拉過林晰小聲道：「給你就拿著，這房子將來就是你的了。阿姨跟你說，無論男女，都要把錢弄到自己手裡，我看這小衛對你是實心實意的。」
「可是，我不能要……」
「越給你東西說明男人越重視你，你要是推三阻四的，下次不給你了，那你就該哭咯。」
「我不會哭的。」林晰急忙說著。
高阿姨道：「真是傻孩子。」
第24章 爛人
這邊也是著急賣房子，速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說了馬上收拾收拾晚上就能交房。高阿姨最後說明的緣由，原來這家閨女長得好看，在政府的賓館上班。九十年代初，這工作比小白領還體面呢，正適合小姑娘，乾乾淨淨的還不累。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個男的相中了他，遙哪兒散布說這姑娘是他對象之類的。還瘋狂的追求她，弄的影響不好。工作沒法幹下去了。沒想到那個敗類竟然摸到家。
還有一次扒著牆頭跳進來了，大晚上的嚇唬人。弄的一家人心力交瘁都快要得神經病了。這邊臨街，總過人，只要有動靜就開始草木皆兵的，就想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離那個男的遠一點。她這位置好，按說也不愁賣。
但是她這個原因有點特殊。都是老街坊，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家裡要是有女兒的可不敢買。其他的人想買，但看著他們著急賣往死壓價。弄的王嬸沒少去高阿姨那哭訴。說這些人趁火打劫，心都黑掉了！
這不，有這個意思想買房首先考慮這裡，一是幫幫她。第二是這裡的位置確實非常好，離哪裡都近，院子也大。
衛卓道：「正合適，謝謝高阿姨。」
「那地痞混蛋要是過來嚇唬人啥的……」
話剛說完大高就道：「那我非得打的他親媽都不認識他！」耍混蛋？那可真是懟槍口上了。這年頭什麼潑皮無賴沒收拾過？還怕這麼個色鬼？
「他要是敢來，咱們就拿他練練。」衛卓說著，他是真看不上這種流氓。就知道欺負女人，人家挺好個工作不要了，現在還上門來欺負。擺明瞭就是看他們家好欺負！
高阿姨道：「也別收拾太狠，那就是個人渣爛貨，別為他搭上自己，再說也不一定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衛卓說著。
原房東老早就不想住了，新房子都買好了，女兒都住過去了。就怕讓那混蛋打聽到，連多年的老街坊都沒告訴。大部分的生活用品也都搬過去了。剩下點東西也不多。至於那些搬不走的大件，就留下來了！
衛卓他們一行人都幫忙了。收拾差不多了。鑰匙給了他們轉身走了！
大航跟大高前前後後的看著這個房子。修蓋的還真不錯，南北兩個大屋，後面還有對方雜物的屋。後面的屋子陰涼像天然的農村地窖似的，也不怎麼通陽光，這邊放菜是最好不過的，要是儲存的合適，就是放個把月都不會壞。還給了三個大鹹菜缸，裡頭半缸的糖蒜和半缸芥菜也留給他們了。
撈出一個糖蒜放嘴裡吧嗒吧嗒，味道還不錯。
「卓哥，我撈點回去，我爸就愛吃這口。」大航說著。
「成，隨便撈，吃完再撈就是了不用跟我說。」
「謝謝卓哥！」
衛卓笑道：「謝啥，咱明年也醃點。」
「那感情好！」
林晰跟在衛卓身後看了一圈，也是十分滿意。這房子真是樣樣都好。前院的圍牆上修葺的時候放了很多碎玻璃碴，這後院沒有院子，只有一個大窗戶。林晰抬起頭對上一個變形的人臉，嚇了一跳，狠狠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衛卓在他身邊最能感覺到他的驚恐，抬起頭。
大航跟大高也抬起頭，頓時發出了一聲「我操。」
對面一個人貓著腰弓著背往裡頭瞅，玻璃把他的臉都壓變形了。賊眉鼠眼的樣子，猛一看還怪嚇人的！
這應該就是把原房主逼得買房子的潑皮無賴。
衛卓道：「真他媽感情了，這是犯到我手裡的。」本就看不上他。還把林晰給嚇了一跳。什麼東西？
「幹他！」
這潑皮影影焯焯的覺得裡頭好像是有人影。淫心大起道：「小美人？哥哥來找你嘍，可想死哥哥了，哥哥的心肝寶貝肉糊糊哦。」
「你有病啊！」大高一下子就噁心的雞皮疙瘩起一地。
這潑皮一聽，裡頭傳來老爺們的聲，還以為裡頭請幫手了呢。道：「我跟我對象的事兒，你少管。」
衛卓直接打開上鎖的後門。這人逆光看不清裡頭有什麼。但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衣服裡藏著刀呢，有這等武器在，誰也不怕。
他早就摸清了，這家人就是祖宗三代都是老實人，這老實人天生不就是挨欺負的麼？結果剛一進去，就被旁邊飛出的一個腳給踹倒了，
這潑皮沒想到一進來就被人給制服了。衛卓對林晰道：「你先回前院。」他動手的時候不希望林晰在，省的施展不開手腳。
「嗯。」林晰點了點頭，回去了。
這潑皮叫囂道：「你知道我是誰麼？城南豹哥那是我弟，草。惹怒了我，晚上都上你家來鬧來，這輩子你是別想好了！」他的脖子梗梗著，刀還沒摸出來呢，就被人給制住了，傳出去他不要面子了？
「噗……」大高笑道：「我當時誰呢？豹哥？不就是小豹子麼？怎麼，這麼牛逼啊？」說完一巴掌拍到他脖子上了，隨後拽住了他的頭髮狠狠的往上揚：「去死吧。」
這潑皮剛才一進來就被制住了，一直到現在才抬起頭看清面前的人的時候頓時傻眼了。周圍仨大老爺們。看那胳膊賊粗壯，看那兇狠的眼神，那就像是的道上的大哥。這……莫非是走錯了？不能啊，在外頭看了好幾圈呢，他輕車熟路的錯不了。
「打！」這種腿軟的慫貨，衛卓都不屑於碰他，怕髒了自己的手。大高一個就夠了。旁邊的大航看著他也來氣，就這麼拳打腳踢的，很快那邊就扛不住了，開始哀嚎了起來。
衛卓一擺手，那邊停下來了，這潑皮也是個撿軟柿子捏的，一看這邊全是他惹不起硬茬，就慫了，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鼻青臉腫了：「大哥！」
「叫誰大哥呢？啊……誰是你大哥？」大高蒲扇一般的大手啪嘰又搧了他一耳光。提溜著他就跟弄小雞仔似的。
「那……哥們。」
「啪嘰……」又是一耳光，大高道：「誰是你哥們？」同樣是混社會，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傢伙。
「爺爺。」這潑皮被打的鼻孔穿血。
大高一抬手，他嚇的抖成了一團，快嚇尿了，大航道：「我們可沒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衛卓道：「不是挺會欺負人的嗎？怎麼現在慫了。把你剛才叫囂的那個勁兒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我之前是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放了你，留著禍害人家姑娘嗎？你也太不要臉了。聽說還威脅人家女方家裡要跟人家同歸於盡？」衛卓話音剛落。
大高就道：「想死啊？那我成全你！」
「我那是隨便說說鬧著玩的，您可千萬別當真。我錯了。」
衛卓道：「打一頓，再扔出去！」
這種人渣，放出去都禍害社會。
大高跟大航他們也煩這種人，打的時候都下的死手，到最後他都開始裝死了。等扔出去的時候，這傢伙又滿血復活連滾帶爬的跑了，剛才真差點以為自己這會被打死。
「卓哥，咱不告訴他，這房主都搬家了麼？」大航疑惑著問道。
「不用，他要是再來，我收拾他！」說了人家要是再去找那姑娘怎麼辦？逼著姑娘去死麼。
爛人還需惡人磨。他自願當這個惡人了。
收拾完這裡，衛卓又去了前院，見高阿姨跟林晰把前面收拾的十分規矩。見他們出來了，笑道：「走了？」
「走了。」
高阿姨道：「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你們打算賣個什麼。」
衛卓還真想過這個問題，道：「我們三個人都連在一起。一人弄一個吃的。像我炒菜還不錯，弄個炒海鮮！」
大航道：「這大排檔哪兒能沒有串呢，我烤串了。」
「那我幹啥啊？」大高撓了撓頭。
旁邊高阿姨道：「我煮的雞湯豆腐串鄰居們都挺愛吃的，我在家煮這個，讓我兒子賣。」
「行啊。」大航聽了就要流口水了。雞湯豆腐串高阿姨做的可是一絕，之前趕上過一回，現在還想，高阿姨做這個可好了，他餓了就能去那邊撈一碗吃：「上面再煮點茶葉蛋，愛吃的另外買！」
高阿姨做的雞湯豆腐串，先撈豆腐串，吃完了再喝湯順順，然後再吃茶葉蛋，這都有順序的。這一套下來，那可真是享受。
高阿姨滿口答應著：「行，茶葉蛋也不費事。」整個小炭盆，醬油加上料包一煮都不用看火。
「那就這麼定了，這幾天把冰櫃弄來。燒烤爐子和籤子啥的要是缺就去買。回來找我報帳。高阿姨，那您可是主力，看樣子好像是閒不下來了，我們一個月給您三百塊錢。」
高阿姨嚇了一跳：「幹啥給我這麼多錢啊？你們也太不會過了。阿姨不能要你們錢。就是幫幫你們，再說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
「您幫我們砍價省的都不止這麼多，再說您兼顧大廚呢。」
高阿姨道：「那也要不了這麼多啊！這麼著，我厚著臉皮要個數。你就給我一百得了，在哪兒都不低了，你們這還沒等掙錢呢，這麼花可不行。」
「少了點吧。」
「不少了。我要是出去打工還賺不了這麼多呢。」
衛卓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咱們底薪加提成的，底薪一百毛利的百分之一提。」因為他們又海鮮又烤串的鋪的攤子大，雜七雜八去了花銷和成本扣得多，給高阿姨的是不扣成本的！會多一些。
高阿姨道：「爭不過你，那就按你說的辦吧。阿姨是真想幫幫你們，到最後還佔你們便宜了。」終於知道為啥這些人都跟衛卓混了，人仗義，跟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吃虧的。
「那我去找個師父學學烤串。」大航是沒少吃，但親自上手做還是頭一回，不能砸招牌。
「我再定點啤酒，這玩意指定有人喝。」大高說著。
林晰見他們群策群力，在旁邊也道：「還要放點飲料。」
「對對對，晰哥說的有道理。」
「多整幾樣烤串，咱也能吃點。」
「嗯，啤酒先抬回來十箱！」
「啥時候出攤啊，都快等不及了。」
衛卓在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我看你們是饞的？」
兩人嬉皮笑臉道：「那是，還沒吃過卓哥的炒海鮮呢，想吃。」
第25章 入V第1章
那潑皮被打心裡恨極了，萬萬沒想到那女的還挺狠，請了社會人來收拾他。等回頭碰見那小娘皮必定要她好看，越想心裡越不平衡不就是找人麼？他也找，讓人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直接去了城南的一個小平房，這地方看著不起眼，可要是走進去卻別有洞天。滿屋子都是煙味，乍眼看過去還以為誤入了聊齋裡的仙境呢！
屋裡頭全是打撲克牌的，別看這地方不咋地，但輸贏大。要是點背一宿輸掉一千多沒有問題，一千多夠一家五口吃上半年的了。沒錯這就是地下賭場，什麼撲克牌九麻將啥的都有。現在是非常時期，根本不接生客。外頭嚴格查封三廳，這些賭癮大的人想摸幾把牌就只能來這裡，輸了錢也沒事兒，賭場裡就有放貸的。平房外頭的院子一關。對這些人來講那真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外頭查的越嚴，這邊生意越好。
大夥兒昨兒打了一宿，這大中午的，除了幾桌子體力好的小年輕之外，其餘人正趴在位置上昏昏欲睡。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喊著：「豹哥，你那個表哥讓給打了！」
平地一聲雷似的。不少人睡覺恍惚著以為是警察來了，都從桌子上起來。一把把桌子上的錢給抓到手裡。打算隨時翻牆逃跑，這要是被抓到了，賭資全的充公他們可捨不得。
此刻身材矮小的豹哥起來就給那個莽莽撞撞的報信小弟甩了個耳光：「你喊什麼。」
隨後臉一邊跟各位賠禮道歉：「新來的小弟不懂事兒，大家見諒！」
這些老賭客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剛剛被驚醒了，也睡不著了，開始打聽起來：「到底什麼事兒？」
隨後就看見那潑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進來，看見他眼淚就掉出來了：「表弟呀，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讓人欺負了。」
豹哥見他一個大老爺們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有點瞧不上，這是他媽喪氣，怎麼會有這麼個表哥。之前在農村就是二流子，不是爬大姑娘牆頭就是偷敲寡婦的門，在村子裡被人打了好幾回。偷雞摸狗的不幹正事兒，後來聽說村裡要把他當流氓罪給論處了。
這年頭管的嚴，再加上他又是慣犯，抓著少不得判個幾年。就連夜跑出來了說投奔他。可惜這爛泥就是扶不上牆，他在村子裡的那些惡習一點沒改。
成天人憎狗嫌的，要不是有這一層親戚關係，早就收拾他了。
豹哥現在看場子的，在江湖中也有點面子。有這麼個表哥別提多掉價了。但是打狗也的看主人，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被人欺負了心裡也不爽。
「到底怎麼了？」
和潑皮跟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臉皮厚，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跟看笑話似的看著他。但他不以為恥，反倒是看見人多來勁兒了：「有個小娘們勾引我，我去找她之後她又翻臉不認人了。還找了幾個相好的給我這頓揍啊，我還跟人提了你，結果你猜人家怎麼說？」
豹哥想要攔住他，見他被打的這個慘樣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可是來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快速的說了出來了！
「人家說了，小豹子算個屁。他要是過來我這，都得給我乖乖的擦鞋。我聽到這話就怒了，然後跟人家英勇的纏鬥，但是他們人多勢眾，打不過呀。」
豹哥知道自家表哥是什麼死德行，翻了個白眼：「就你還跟人英勇纏鬥呢？」這貨連個狗都打不過！
「真的。」
旁邊這些賭客們道：「是不是遇見仙人跳了？」
「有可能。」
「打的是有點慘，眼眶子都青了。」
潑皮在旁一聽，問道：「啥是仙人跳？」
對方好心的解釋道：「仙人跳就是有個好看的姑娘做了個圈套，等你真的跟姑娘好上，別人就來訛錢！」
潑皮道：「對對對。我就是被仙人跳了。那娘們我打眼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你們是不知道啊，他那三個相好的，壯的像頭牛，胳膊都比我大腿粗……」
豹哥一聽這表哥又開始滿嘴跑火車道：「叫上幾個兄弟，走一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表哥被打的這麼慘，怎麼也的去找個說法！
潑皮一聽這話，頓時神清氣爽。道：「表弟，哥以前沒白疼你。」
「少廢話，前面帶路。」豹哥不想看見這潑皮表哥在這邊閒扯淡。
「豹哥，片兒刀咱帶著不？」小弟問著。
「不用，咱們是過去講道理的！」現在處處都是嚴查，帶片刀出去，還嫌不夠乍眼是吧？但又不能啥也不帶，到時候就沒威懾力了，道：「把小刀帶著。」那玩意小巧，不顯眼，但關鍵時刻也能拿出來嚇唬人！
「是……」
潑皮表哥走在前面，臉上還有熱辣辣的疼，他都已經想好了。女人他要，挨打也不能白打。這醫藥費加上營養費得給！有了這筆錢，他還能滋滋潤潤的活一陣。
小院裡，完全不知道有麻煩事兒即將找上門來。高阿姨聯繫了以前那個包食堂的，說好了八百塊錢賣給她那個大冰櫃，那東西八成新，容量大，還是松下牌子的。聽說新的要不少錢呢，做小吃的最重要的就是個新鮮，這冰櫃得早早拉回來。這不大高跟高阿姨和林晰都過去抬東西了！
衛卓跟大航留下來打掃和接貨。全都繫個圍裙在那幹活。大航在旁邊滿肚子抱怨：「大高跑的太快了，他要是再晚說一步，我就要去了。」還因為剛才沒搶上運冰櫃這事兒耿耿於懷呢！
「幹啥不是幹？快點，等他們回來之前收拾完。」衛卓說著。大航這人在打掃上十分不擅長。那麼一點點活兒都已經磨嘰半個小時了。
「卓哥，要不咱們歇歇吧。明兒我讓我媽來收拾來。」大航商量著。
「你都多大了，還找你媽，是沒斷奶麼？」
大航被噎的無話可說，小聲嘀咕：「真不知道林晰怎麼受得了你？」
彆扭是彆扭，但他意識到了這活兒他不幹沒人幹這事兒，速度也就加快了一些。突然聽見外頭拍門聲！
大航心中一喜：「是不是晰哥他們回來了。」有林晰和高阿姨在，這打掃的活兒也更輕鬆一點。
還沒回他，外頭那拍門的聲音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的襲來，還有人用腳哐哐踹門。衛卓眉頭一緊。
很快聽見那潑皮無賴的聲：「就是這！」
大航也意識到了來人是誰，氣笑了：「還敢來？」看來剛才是打的輕了。
「開門，別躲在裡頭裝龜孫子，剛才打我不是挺牛逼的嗎？怎麼現在害怕了。晚了我告訴你……」這潑皮的唾沫星子橫飛。
突然門開了，那些砸門的人都往前一聳，差點沒閃了腰。
豹哥跟六個小弟進了這門。很快看清這兩人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小弟驚呼了出來：「航哥？」
豹哥也驚呆了：「航哥，卓哥？你們怎麼在這？」
「他就是卓哥啊？」
「頭一次見。」
「好年輕啊。」幾個人竊竊私語，現在道上還有誰不知道卓哥以一己之力把張旺給挑了，從潮哥手裡把兩個前小弟給拽過來，是個狠角色。
說真的，現在小弟們叫他豹哥，也就是抬舉。他手裡可用的就不到十個人。對面這倆可是混社會的前輩了，豹哥心裡暗暗罵這個表哥。果然是個廢物，一天天就知道惹事兒。
大航冷笑道：「豹哥，你的人上我面前嘚瑟，是有點托大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面前這兩人可是他們老大都不敢動的人，他還是先禮後兵。
衛卓道：「這流氓上來欺負小姑娘，弄的人工作幹不成，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
大航在旁邊道：「剛才打的是沒長記性？」
豹哥此刻心裡有些猶豫，要麼認慫回去，要麼一戰成名。這衛卓肯定是個硬骨頭。能徒手從劉潮手裡搶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道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要弄他肯定不容易。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能把以下克上在潮哥那裡立威，那別人也同樣可以。
衛卓不是有本事麼？今兒要是給他揍了，到時候流傳開的名字就會換成了他豹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富貴險中求！
豹哥眨眼間就做好了決定。沒了之前那客氣，冷笑道：「我表哥就算千錯萬錯，也不勞你們教訓，怎麼著？聽說你們不混社會了，這道上的規矩也忘了不成？」
大航算是聽出來了：「找茬打架？」
「航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是誰找茬？我表哥現在這臉上身上可都是你們下的手。做人得講分寸。」他歪著腦袋，揚起下巴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不能給臉不要，你們說是不是？」
身後的小弟們鴉雀無聲……老大就是老大，這膽氣，他們可沒有。
本以為聽了這話衛卓會勃然大怒呢，沒想到衛卓反倒是輕輕的一笑道：「你說的對。」
「？」豹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這麼快就認慫了？
衛卓很快大飛腳就上來了：「有的人上趕著找死，誰也攔不住。」豹哥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當下被踹道了膝蓋，差一點跪在了地上。
衛卓跟大航默契十足，正當衛卓出手的時候他也動了。在旁邊把這群小嘍囉給收拾了，媽的，剛才收拾衛生正憋屈的難受，可下有舒展筋骨的時候了。
衛卓跟大航兩人一出手，這幾個烏合之眾哪兒夠他們打的。很快哀嚎聲就響了起來。剛還耀武揚威計劃著要訛錢的潑皮見狀不好，一溜煙的他先跑了。
「豹哥，你表哥跑了。」小弟無語了。他們是給他出頭好不好。結果他是個軟蛋，自己先跑了？
豹哥也學了點拳腳，剛被踹到差點跪下，掛不住臉了。頓時從兜裡掏出小刀，想要跟他拼了。
他就不信了。就憑著他們的赤手空拳還能扛得住武器的，他被別人稱為小豹子，打架有股狠勁兒。小刀一亮相，他的眼睛都變得凶惡了。
第26章 入V第2章
豹哥以為憑藉自己的反應，一定能躲過衛卓的攻擊，然後狠狠的把他收拾了，從此揚名立萬，收攬無數的小弟，走上大佬的道路。可現實是，這些小弟都被打到了地上。他的確學過武，反應快了一點。但很快就發現跟別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很快就被衛卓打倒在了地上。衛卓也是當過大佬的人，小豹子那點心思瞞不過他。所以下手格外狠！
豹哥都快被打死了，最後大航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攔道：「卓哥。」
衛卓停了下來。
大航給那些傷勢比較輕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帶這你們的老大，快滾……」
「哦哦哦。」這些小嘍囉們如夢初醒，連拖帶拽的把豹哥往外頭拉，這些人也笨手笨腳的，路過門檻的時候一個力氣沒用對，咣噹一聲豹哥的腦袋撞了一個大包。
生給人拖出去了！
來的時候趾高氣昂，回去的時候灰溜溜的。他們心裡也彆扭，對豹哥多了點想法。別人當老大的是給人爭面子的，但他這個老大被收拾的鼻青臉腫，弄的他們也臊眉耷眼的。真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後不想跟他了。起了這個心思的也不是一位兩位。對受傷的豹哥就更加不盡心了！
他們一走，衛卓把圍裙一套：「繼續收拾，快快，一會兒林晰他們快回來了。」
「哦。」
……
豹哥找衛卓他們麻煩這事兒不成，豹哥也覺得沒臉，找人代管看了場子。最重要的就是把他那個潑皮表哥給打一頓，可是那傢伙就跟陰溝裡的耗子似的，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也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去了，他的人根本找不到。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龍一就知道了。回頭去找豹哥的老大劉磚：「磚哥現在牛逼了，衛卓是我罩著的人，你也太不給面子了？」
劉磚故作驚訝道：「原來衛卓跟龍哥混了，那可真是強強聯手。哎呀……我這也是才知道，我現在就去找小豹子，讓他跟衛卓賠禮道歉。這事兒扯不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少給我打哈哈，這次也就罷了。要是還有下一回，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本來就賞識衛卓，更重要的是衛卓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真是老虎不發威拿他們當病貓，這種阿貓阿狗也敢上去欺負人。
「是是是，那肯定不可能有下一次。您放心。」劉磚連忙賠笑著，掛了電話，他的臉色陰沉了一片！
這些愚蠢的手下，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讓人省心。
那潑皮正躲在一個老舊的鐘點房跟老相好在一起呢，來了好幾天就付了一天的錢。這出來賣的女的也是服了，這年頭啥人都有。還有嫖完不給錢的？不光如此，還在這吃住好幾天，算來算去她還賠了。要說這人長得英俊也就罷了，偏偏長得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聯合了幾個姐妹給潑皮擠到了屋子裡。這年頭能在皮肉上面賺錢的哪個不是潑辣的？
老相好道：「你啥時候給錢！」
潑皮一見這陣勢，道：「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個屁。我表弟人稱豹哥，給人看場子的。過手的錢海了去了，我可是他親表哥。還能不付你這錢？」
「呸。」相好的啐了他一臉：「別人有錢是別人的事兒，跟你有個毛關係。今兒你要是不給錢。我就給你拉到大街上好好說道說道，讓人開開眼界。」
潑皮警惕道：「毀了我，你也別想好。」
「威脅我，整條街都知道我做這生意的。老娘今兒豁出去面子不要，也得整死你這個小癟三！」
潑皮還想用名聲壓女人呢，但能豁出去幹這個的，名聲早就爛大街了。她不在乎，潑皮反倒是慫了，他聽人說那表弟正找他算帳呢。出去丟面子是小，要是被抓回去是大：「哎呦我的心肝肉啊，你放心我肯定差不了你的錢！」
突然砰的一聲，門打開了，為首的那個就是豹哥。此刻他的傷勢剛好就出來抓人了。自己弄成這樣，再一看他還照舊的花天酒地，就一肚子火。
「這是你表弟？那啥，他欠我三次的錢沒給我，一共二十四。」老相好說著。
這話一落。跟著豹哥後面的小弟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真是太不要臉了。連嫖的錢都欠？
豹哥抽出一張五十的拍桌子上，隨後就把潑皮拎出去了。
這潑皮小心翼翼的問著：「表弟你找我幹啥呀。」
「幹啥。」豹哥一拳就砸了過去，潑皮嗷一嗓子，隨後就被這一群人圍在一起圈踢了。
「別打了，造孽啊。弟弟打哥哥了？這還有王法嗎？」
「讓你跑，讓你欺負女人。讓你惹上卓哥。你好端端的不在村子裡來我這幹什麼？」每一個字都是從豹哥的牙縫裡擠出來的，真恨啊。要是他死在村子裡就好了。知道現在大家都怎麼嘲笑他麼，說他家根兒不正！
剛開始這潑皮還扯脖子喊，但後面發現他弟弟是真下了死手。一下子慌了。他表弟不會是想殺了他吧，頓時大喊大叫了起來：「殺人啦。殺人……」
很快就聽見外頭齊刷刷的腳步跑過來。
豹哥的小弟真是服了這個潑皮，真她娘的能惹事兒，這麼幾嗓子就把警察給喊來了。他們小混混天生怕警察：「快跑！」
呼啦一下，大家四散離開了。
還真有警察來，他爬起來渾身都疼，哭道：「警察同志，剛剛有一夥惡勢力要打死我。哎呦……為首的叫豹哥，必須抓他進去坐牢。」有一個想殺了他的表弟，自然還是給他關進監獄裡最為穩妥！
「你叫啥？」
「我叫張三。」
「住在哪兒？」
「這不一定，哪兒都住過。」
兩個帶著高帽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很快拿出了手銬把他給銬起來了。潑皮一下子著急了：「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讓你抓別人，沒讓你抓我。」
「你涉嫌流氓罪，跟我回派出所。」
「啥是流氓罪啊。你這是冤枉好人。」他轉身就想跑，但是另外一個手銬綁在了警察的手裡。根本跑不動。
「你還記得政府賓館裡的王麗麗不？」
潑皮眼睛一轉：「不記得了。」
「她把你告了。」
「這娘們……」
「走。」
「警察大人，我冤枉啊，冤不冤枉回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
衛卓被小豹子挑釁這事兒，道上傳開了。最後一個知道的就是大航跟大高以前那些兄弟們！
「草，有人欺負老大，真當我們是死人麼？」
「太過分了！」
「還豹哥，我呸，當年我們快意江湖行走社會的時候，他還在那撒尿和泥呢。敢在卓哥面前裝大尾巴狼，我看真是有點飄了。」
「那怎麼辦？」
這十幾個人義憤填膺的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突然有個人想了起來：「他們好像是不混社會了，咱們不好摻和吧。」
「怕了你就走，我們幾個給卓哥他們報仇。」
「誰怕了？我可沒怕？」
「那咱們就去小豹子那，把他抓回去給卓哥賠禮道歉。」
「行。」
他們雖然是大航跟大高的兄弟。但他們當老大也都是模仿衛卓的。再加上平常對卓哥的尊敬，耳濡目染的早就把卓哥當成他們的老大了，之前衛卓單槍匹馬的去潮哥那裡要人。打敗了那麼多潮哥的心腹，在這群中二混混心中那就跟趙子龍闖進長阪坡一樣。是個孤膽英雄。
現在他們有人欺負了卓哥。聽在他們心中別提多難受了。敢欺負他哥哥，那絕對是不好使。
大夥兒臨走之前各自拿了平常最順手的武器。衝進了那平房賭場。都是弄混的，誰老巢在哪兒門清！
他們這麼浩浩蕩蕩的過來。可給站崗放哨的小嘍囉嚇個夠嗆：「豹哥，航哥和高哥以前的兄弟們殺上來了！」
豹哥這幾日心裡也不爽，聽說他那個便宜表哥被抓進去了，證據確鑿，再加上鄉下還有人舉證，多半是要判個十年八年的，還沒等高興呢，聽說他為了爭取減刑，沒少咬他。把那些他身上的秘密都告訴警察了，上頭老大的不滿，下頭小弟們的鄙視。外頭警察盯著。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麻煩的事兒！現在又聽說有找茬的上門了，真是後悔。早知道衛卓不混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肯定不會觸他的眉頭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豹哥出去一看。外頭站著十幾個人，殺氣騰騰的。
自己這邊就幾個人跟出來了，跟他站的還賊遠，彷彿下一秒打起來了他馬上就會被當成棄子！
混到這個份兒上，大勢已去，沒必要有流血的傷亡。更何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各位來的目的我知道了，之前我跟卓哥，航哥有點誤會，我打算過幾天就去登門道歉。我豹子就佩服你們這些能為兄弟們出頭的響當當的漢子。咱們不打不相識。今兒去館子裡吃餃子，我請客。再給列位賠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也蒙了，其中一人道：「你現在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你那心跟篩子似的，現在看我們卓哥不行就想上去踩一腳，不是很囂張嗎？」
豹哥道：「誤會，都是誤會。我也是被小人給蒙蔽了！」
這群人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氣被洩掉了。有些看不上，他要真是那種敢作敢當的，還敬他是條漢子。道：「不用你請客，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是是是。」豹哥連聲答應。
這群人轉身走了。完全沒主到附近的居民證扒著門縫往外看呢，真可怕，混混火拼，生怕被人發現，趕緊偷偷去賣店，藉著電話報警。
半導體裡都說了，有問題找警察！
……
那群小弟們走後。豹哥的臉色始終很難看。這輩子想要東山再起是難了。還捉摸著要怎麼辦呢？
往回走的時候，旁邊小弟突然撒腿就跑。
「不許動，警察。」後面傳來一聲暴喝。
這警察本來就是想打聽一下黑道火拼的事兒，沒想到他們心虛的跑了，這裡頭肯定有事兒，立刻追上來。結果小弟一看追上來，心裡一晃頓時大喊：「快跑啊，警察來了。」
平房裡那些老賭客們一聽這個踹錢的踹錢，爬牆的爬牆。
「快跑。」
「哎，你別搶我錢。」
「你看老張，真是捨命不捨財啊。」嘈雜的聲音四起。豹哥心頭就籠罩著兩個字：完了！
警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額外收獲，這裡還隱藏一個賭館，心中大喜，這下業績有了。
第27章 入V第3章
豹哥那是徹底完了，嚴打期間一個地下賭場的組織者必須樹立典型，十年之內怕是出不來了。一些老賭客也被抓，損失了不少錢還被拘留了好幾天，對劉磚下面的賭場生意起了惡感。這些年在他那消費了不少，出事兒的時候完全沒保護他們。後來發現把警察招進來是一場烏龍。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去哪兒找來這麼一群二百五看場子，早黃了算了。
聽說劉磚氣的砸了最喜歡的紫砂壺，就這短短的幾天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都不知道找誰算帳去。只能自認倒楣！
能玩的起大牌的老賭客都不是省油燈，放出來之後每天找他的茬，還想照貓畫虎的開賭場？開啊，開一間舉報一間。
外頭鬧成這樣，作為一切的引火索的衛卓，此刻卻在緊張的幹活。
「卓哥，茄子辣椒蒜苔買回來了，這玩意也能烤啊？」大航買菜回來。自從發現高阿姨的講價天賦，他們在買什麼都得帶著高阿姨，他跟著充其量是個拎東西的。
「嗯。」衛卓說了一聲，開始穿串！這小吃的活兒可不好幹，要做很多前期準備工作，買回來的鮮活海鮮用鹽水泡了好幾遍，吐了不少沙子出來。吃這玩意最討嫌的就是這個，小院引了水管，但倒水可就沒那麼方便了。要挑水出去。倒在外頭的下水道裡，這一早上的大高已經拿著扁擔挑十幾次了。
林晰切肉，這也是技術活兒。要先看肉的紋理，逆著切。不然烤出來的肉嚼不爛。買回來五十斤的牛肉，二十斤的羊肉，一個巨大的盆高高堆起來。切好的肉像山一樣！
大高跟大航都是大老粗，這種精細的活兒幹幹就煩了，反倒是笨重的體力活都搶著幹。
他們是為了開大排檔新磨的鐵籤子，尖尖很鋒利的，反正不是個輕快的活兒。
衛卓耐著性子穿串，肉還分很多種，肋條肉，肥瘦，肚皮，心管等等。院子裡還煮著茶葉蛋，熬著雞湯！
今晚上就要出攤了。
大家還有種莫名的興奮和緊張。大高尋尋摸摸的在衛卓身邊轉悠了好幾圈。挺高個大個子，衛卓忍不住開口：「你到底要幹啥？」
大高一聽他發話了。立刻到衛卓的身邊蹲下，道：「卓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天要是沒人來的話，那這些東西咱也吃不完啊！」光乾豆腐就買了五十斤。雞湯熬了三大桶，還有各種海鮮。肉串堆的一冰櫃都放不下，現在天熱，要是一天沒賣光，第二天就不新鮮了。
衛卓剛要說話，就被大航搶先了：「會不會嘮嗑！你要是閒的滋滋的，我給你找點活兒，把啤酒冰鎮上，這都下午了。再過幾個小時給要出攤了！」
大高頓時起來道：「行，啤酒冰鎮幾瓶？」
「三箱子。」
一箱子二十四瓶，七十多瓶也夠了。
大航還挺享受這種忙忙叨叨的日子，出一身汗賊舒坦，至於賣不賣的光的事兒，他一點沒擔心，他老爹得知他們今兒出攤，昨兒打了一天的電話。號召各路親戚去那吃。兒子學好不容易，小商販再不入流也比小流氓好。
受他爹啟發，他也通知了各路同學和發小去捧場！都通知到位了，自然沒有大高那麼焦慮！
外頭批發市場送貨過來，桌椅板凳啥的，小院瞅著不小，但是東西越越多。人都得特意找個空位幹活！
高阿姨看著忍不住笑道：「你們出個攤都能鋪這麼大的陣勢？阿姨給你們炒了菜。都歇一歇吧。」一整天從睜開眼到現在沒閒著。
「謝謝阿姨，您受累了。」衛卓說著，高阿姨歲數大了，跟他們小年輕一樣幹。不讓她幹，她自己閒不住，眼裡總有活兒！
「我不累。」幹點活兒心裡也舒坦，再說這可是衛卓和兒子的生意，好歹得支持。
「晰晰，你累嗎？」衛卓這樣的身體素質都快受不了了。林晰居然在旁邊一直沒停下來過。
「我們去吃飯吧。」林晰起身，剛才幹活的時候沒察覺，現在停下來腰酸的厲害。
幹了一天的活兒，什麼都不想吃。
林晰側著腦袋看了他一下，道：「要不你先去屋裡瞇一會兒？」那屋子裡都收拾好了。床上也鋪上了褥子，他們誰要是累了就去那躺！
大排檔都得營業到大半夜，他還真的歇一會兒，不然晚上怕是熬不住。
衛卓把肉串，肉筋這些東西都放在冰櫃了，又環顧了一下，好像是沒啥幹的了。道：「你陪我睡？」
林晰臉有些發熱：「說什麼呢？」
衛卓輕笑了一下道：「你吃完飯就回去吧。剩下沒有什麼活兒了。」
林晰從善如流道：「我留下來打掃，孩子在劉姨那，肯定沒啥問題。你就不用管我了。快睡吧。」林晰看了一會兒天道：「也睡不多大會兒功夫了！」
衛卓也不跟他客氣，睡了一個小時，是被BP機定的鬧鐘吵醒的。雖然才睡了一個小時，但精神養的足足的，十分解乏！只剩下滿滿的活力。
衛卓道：「大航和大高你們也回屋睡一會兒，要不晚上熬不來。」
「行。」
高阿姨道：「對了，小林還給你留了飯，趕緊去吃吧。」
「嗯。」衛卓看著林晰微微挑起了眉頭，他媳婦就是疼他。剛好睡醒一覺餓了。
吃完飯，又幹了一點雜活兒，大航跟大高也真是累壞了。打的呼嚕在屋外都能聽見，像是拖拉機的聲似的轟隆隆的……
衛卓也沒叫他們，自己裝車了，是一輛腳蹬三輪車。是花了兩百塊錢從別人那買回來的。這麼多東西得運個兩三趟！
「我去叫他們，臭小子，睡了一下午。」高阿姨見他們睡的天都快黑了。
衛卓道：「再讓他們睡一會兒，還有時間。」隨後對林晰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行！」
第一趟拉的都是桌子，燒烤的爐子，一麻袋的木炭。還有一個煤氣罐和打火竈。衛卓推著往外頭走，他們選的地方是豐焦路，那裡道路平緩開闊。離學校和電子廠都很近。
那裡到了晚上有一些人去賣一些東西，什麼水貨BP機啊。港台的磁帶，還有衣服什麼的。這年頭剛剛恢復個體生意，城裡晚上沒啥業餘愛好。這邊有幾個小攤，過來溜達的也不少。衛卓把東西拉到這邊，開始擺桌子椅子啥的，很快這邊就擺放了十幾張桌子，那陣勢相當大。
引得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炭火也升起來了。專門放在一個破盆裡引炭，不然現用的時候一時半會兒著不了。
東西卸下來，衛卓道：「你先在這裡看東西。」一個三輪車明明都已經改裝加長了一段。但還不夠，得正經運個好幾趟。椅子，啤酒，肉串，碗筷。那一鐵桶的雞湯豆腐串和好幾升的雞湯。
衛卓回去之後，大航跟大高也醒了，跟著裝貨。
第二趟的時候衛卓留下來。大高跟大航兩人又回去。
不少膽大的人都湊過來。
「這是啥啊？」
「海丁，海螺，蟶子，蜆子，扇貝……可以辣炒。」衛卓介紹著。
「生猛海鮮啊，怎麼收費？」
「五塊錢一盤！」一盤差不多七八兩，加點辣椒絲，洋蔥圈，用來兩人下酒正好。
「那不貴啊。」他們這不鄰海，海鮮都是外地運過來的。一般家裡都沒吃過這玩意，就在電視裡看到過。尋思得是個天價呢，這就比三元小炒稍微貴一點。嘗個鮮啥的也能承受得起！
很快肉串都被擺放在桌子上。整齊的放在托盤裡。有肉的，有素的。十幾個品種，看的人眼花繚亂！
「烤串多少錢？」
「素的一毛，葷的兩毛。茄子五毛錢。」茄子是很便宜，五毛錢可以買兩大兜子，但這玩意烤起來又費火又費功夫！
「這肉的還行。素的可不實在。那土豆片還能烤？一個大土豆能切五六個。嘖嘖嘖……想吃土豆在家吃不就好了，出來吃啥。」大爺在旁邊看著說。
「給我來五串牛肉，五串羊肉。」有人迫不及待。看那肉啥的還挺新鮮的就饞了，這邊也有幾個烤串的館子。但兜裡要是不揣個百八十塊錢真不敢進去。但這大排檔看起來就沒那麼多顧慮了，一串都賣！
「等會兒大師傅還沒上班呢！」衛卓說著，抬起頭很快看見大航跟大高又來了。
很快大航跟大高過來了，各自擺好。
這邊還有桌子椅子，雞湯豆腐串那鍋蓋一打開。就有不少人嚥口水的了。這邊熱熱鬧鬧的擺出來。不少人過來看。
「雞湯豆腐串多錢一碗？」
「加蛋的一塊五，不加蛋的一塊。」
「給我來一份兒，錢給誰？」
「給那個長得最好看的！」
這人一聽，一一看過去，都長得挺好看的，最後猶豫了一下把錢給了衛卓。
衛卓剛要開火炒菜，都懵了。
大航跟大高那邊笑的哈哈的，衛卓把錢直接給了林晰：「你收錢吧。」
林晰臉一紅，點了點頭。
大高那邊雞湯豆腐串開了張。這可是高阿姨得意的手藝，那些人剛吃上就發現了。湯鮮亮，豆腐串上面加了點韭菜花，辣椒油，蒜汁兒，香菜，豆腐煮的可入味了。先撈乾的，再喝湯，一塊錢吃的肚子裡暖洋洋的。哈出一口氣，別提多自在了。
好吃，就一個毛病，這玩意跟零嘴似的，解解饞還行，要想吃飽至少得三塊錢的。這三塊錢能買多少乾豆腐，一般人捨不得這麼吃。但味道是真不錯。吃完這次就惦記著第二次了！
大高那邊都有點忙不過來了。
「哥們，我不加香菜！」
「哦哦。那這碗香菜的誰要？」
「給我吧，多放點蒜。哎，對……再多放點……別小氣嘛。」
大高那邊忙活了起來。衛卓這邊也不甘示弱，立刻開了火，大火爆炒起了洋蔥圈和辣椒。香味霸道撲鼻，舀了半半海丁，控乾水放進去。
哄……鍋裡氣了火，香味沿著鍋邊向四周炸過去，一下子就有圍著的了。
一盤海鮮炒好，放在旁邊衛卓負責刷鍋：「有想買的可以嘗嘗。」
這海丁有啥肉，全是殼兒。但是聞著是真香，終於有人忍不住拿起一個放在嘴裡一嘬。肉不大，真鮮，就跟磕瓜子似的！這玩意自己就能整一盤，吃一個哪夠饞癮的？
「來一盤！」他狠了狠心說著。
有了開端，吃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我要這個，叫蟶子對吧，瞅著怪肥的。」
「來一盤海丁，你先做著啊，我去給我兄弟打個電話。」這麼貴的東西，他自己吃有點奢侈，正好還有別的串和啤酒。叫上幾個人過來吃一頓，吹著夜晚的風，賊美。有這個想法的不在少數，很快，大航就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親友團還沒來呢，就忙不開了！這可咋辦？
第28章 不夠賣
就一個烤爐子，最多也就能照顧一把肉串，再說他還是新手，大航都懵了。燒烤爐前非常熱，再加上心裡著急。汗珠滾著往下淌。沒一會兒前胸後背就濕透了！
「我再加一個烤雞頭，哥們一定要烤的乾巴巴的。」其中一個大哥說著。
「好嘞。」他面前的一張桌子上放了十幾盤都是等待烤的客人，他學燒烤的時候師父跟他說了。幹這行不能著急，煙熏火燎的可不行，可是現在他這要是不急得烤到哪百年去？
跟他的著急相比，大高那邊算是漸入佳境，攏共就賣豆腐串，按籤子往外揀就行，都是現成的東西，就是加調料忙叨人一點！
「大姐，這些香菜夠不夠？」用筷子從罐頭瓶裡夾出來不少。
「再加點，我愛吃香菜！」
大高又夾了一點，但這次可比第一次少了一半以上。大姐道：「這香菜才幾毛錢一斤啊，你要是捨不得，明天我給你買點送來。」
大高擦了一把汗道：「香菜是不貴，但是都給你放了，後面的人就沒有了。」這就是沒經驗，雞湯和豆腐串帶足了，但是蒜汁、香菜、辣椒油啥的可沒有多的。
攏共一瓶子，還得精打細算著加。
衛卓那邊的海鮮開張之後，火就沒停下來過，蟶子，蜆子最受歡迎。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大家都挺精明的。同樣的吃海丁，八兩海鮮七兩殼，還不如這肥蜆子，胖乎乎的肉，吃著也鮮美。肉可是實實在在的！
也不知道衛卓是怎麼做的，又辣又鮮，連裡頭的洋蔥圈和辣椒絲都好吃。最開始還嫌貴。只要吃上就開始大呼過癮！
這邊忙亂的不得了，但最忙的還屬林晰。
「哎，服務員，給我來瓶啤酒，有涼的嗎？」
「有，一塊錢一瓶，來幾個？」
一聽報價就樂了，他們常年喝酒的，自己都去批發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家裡抬，批發價也得七毛呢，外頭飯店都賣兩塊。他這一塊錢跟賣店一個價，還是冰鎮的，頓時壕氣大發：「來三瓶。」
「好嘞！」
「你給我催催肉串唄，不能光喝酒！」
「哦。」林晰答應著，這人要了兩個烤雞頭，一個豆腐塊，十個肉串。他記得牢牢的，過去的時候正好大航那邊烤好了，色澤完美，肉烤的上面還直冒油泡泡，看著就有食慾。
端過去之後，這食客也不嫌燙，擼了一口。上面撒足了孜然辣椒面，真香啊。再喝上一口冰爽的啤酒。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嘖……過癮！」
最先坐上面一批食客，聞著外頭傳來的香味，都饞的不行了叫林晰道：「多長時間能好啊，快點。」
「哎，我去看看。」過了一會兒回來：「正給您烤著呢，再等等。」
「你們這有大蒜沒有？」
「好像有。」林晰去找，過了一會兒找來了幾瓣拿過去。
「服務員，我先去買包菸，這地方你給我留著。別讓別人坐了，待會兒我朋友來。」
「行！」
一會兒收拾桌子，一會兒上菜，林晰忙的腳不沾地。
衛卓在那邊看著心疼了。道：「晰晰！」
「哎。」林晰脆生生的說著，跑到衛卓的面前，道：「什麼事兒？」
衛卓道：「累嗎？」
林晰道：「不累。」看著衛卓，他額頭上都被熱冒汗，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英俊。踮起腳用袖子輕輕的給他擦拭著汗水！
食客他們看著了，笑道：「你看看這兄弟倆感情可真好。」
「那可不，不像是我們家那對臭小子，一天天的就惹我生氣。」
大排檔桌子擺的密集，大夥兒說什麼都能聽見，林晰剛那點心動和曖昧，被大夥兒這麼一衝散，微微臉一紅道：「我去忙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多誘人，爐火旁更增添了幾分燥熱。衛卓心裡有些後悔，不想讓別人看見這麼可愛的林晰，看見他被人使喚的團團轉也生氣。咣噹一下把鍋子放在竈台上，皺著眉頭對大航道：「你有沒有別的朋友，叫過來幫幫忙。」
大航道：「那誰想到有這麼火？電子廠還沒下班呢就上人了。我有朋友，但是走不開。」面前堆著等待烤的東西都快摞起來了，他就是去最快的電話亭也得十分鐘。這些食客們沒看見他們也不餓。坐到桌上就嘴急，催的他上火！
說話間，遠處看著烏壓壓又來了一批人，為首的就是大航爸爸。精神抖擻的一個老頭。
「呀，這麼多人吃飯啊？大航這整的不錯。」
「有出息啊！」
大航爸道：「大航，你看看誰來了？」
大航抬起頭，看和面前這一堆人，一陣天旋地轉：「大姑，大姑父，大爺，大娘。三嬸，三舅，小於哥……」媽呀，這是全家老老少少都來了，連他七十多的爺爺都穿著中山裝混在裡頭！
大航爸有些得意道：「咱家能來的都來了，你小叔和你小嬸子還沒下班呢，說好了，下了班也過來，讓你別著急！」
大航都快哭了：「爸……這人太多了，幹不過來。」
「怕啥，咱都是自己家人，先可著客人吧。」大航爸放了話。
周圍一干親戚都紛紛表示：「我們不餓！」
但迅速的把最大的三個桌子給佔了，本來就有一些散客，還有好多電話叫人過來的。他們一來，位置一下子就緊張了！
「給我留個桌唄？」食客們有些著急了。
「留不了，先來後到！」大航扯著脖子喊：「晰哥，上菜。」
「哎……」
……
這邊忙的就跟打仗似的。
「再來一盤花蛤。」
「沒了，就剩下海丁和海螺和蟶子子。」
「那來一盤蟶子！」
「行。」
「第一次吃，土豆也能烤，茄子也能烤，蒜苔，韭菜啥都能烤，這幫人可真能琢磨，待會兒咱點點嘗嘗？」
「吃那幹啥，還是吃肉最實惠！」
「再來兩瓶啤酒。」
大航的親戚就在那看著，聞了一會兒的味，都有點嚥口水了。還是衛卓先給他們上了幾盤炒海鮮，又讓大高上的雞湯豆腐串和茶葉蛋：「對不住了叔叔，招呼不周。」
「招呼我們幹啥，咱們都是自己家人，哪兒還能挑你們的理？忙點好，多掙錢。我還尋思幫你們來壯壯桌呢，沒想到倒添麻煩了！」大航爸說著。
衛卓道：「叔叔說的哪裡的話，今天第一天出攤也沒預料到。」過了一會兒大航終於騰出手先狠狠的烤了兩大把肉串，送了過來。他這手藝比第一波開考的時候好了不少。
可終於上串，這邊有的東西挨個給他們上，很快就一大桌子了。
本來他們就饞的夠嗆，光看著別人吃了，終於下輪到他們了。剛吃一口眼睛裡就放光：香，真香……
「這肉好，嫩還新鮮。」三嬸說著：「大航真是出息了。」
大娘在旁邊定定瞅著林晰收錢，這麼大會兒功夫五十肯定是有了，可真掙錢啊。就說這肉串，一斤肉才多錢，切小丁能串不少呢。這做小吃的成本都在大家眼裡。不免有些眼熱！
「忙不過來吧，回頭跟大航說說，正好我在家閒著……」她悄悄的跟大爺說。
「吃你的得了！」大爺沒搭理她，人家才剛剛做生意，就急吼吼的上去，倒像是怎麼回事兒似的！
大娘心裡頭有些埋怨她男人，看現在這個時機多好啊。
衛卓那邊海鮮率先賣空了，之前準備了好幾十斤，還給大高擔心的夠嗆。內陸人民對這些平常不經常吃到東西都很捨得點的，再加上衛卓做的是真好吃。
大航很羨慕他這邊收工了，對衛卓道：「卓哥，你幫我看下火，我出去打個電話。叫幾個人過來幫忙！」現在各種串都見少。出來沒多長時間，電子廠的待會下班又是一波高峰。不行，真忙不過來。
「去吧。」
衛卓在這邊幫忙，以前BBQ的很多。衛卓烤的比大航還好吃。
其實這烤串最重要的就是新鮮，只要肉新鮮，怎麼烤都香，至於各種燒烤師傅那就是細微的區別，不是老饕察覺不到，但今兒也是巧了，還真有個老饕，江湖人稱陳爺，也是個機關幹部，他這人不愛書畫不愛收藏，就喜歡吃一口。但讓他滿足的卻不多。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仔細一打聽說這邊新開了個燒烤攤，蒼蠅館子，也沒什麼意思，但莫名還是聞著味跟來了！
來的晚了，今晚買的特別好的炒小海鮮沒了。吃過的都說好，就剩下蒸海螺，他點了一盤。抱著希望也不大，但是很快上了，還附贈了一個蘸料。吃起來哏啾啾的，口感正好，火候也好，挑出來一大片肉，去了那些不能吃的部分，泡在秘製的蘸料裡，為了入味還多弄了一會兒，加起來放在嘴裡一嚼，頓時睜大了眼睛！
好吃！
鮮，還有咬頭，一筷子下去滿口的螺肉，蘸料也是絕了，吃起來特滿足，但滿足中又有點遺憾，不知道之前被讚不絕口的炒海鮮是啥味，對了還有肉串和雞湯豆腐串。他都點了不少！肉串前面排隊的太多了，雞湯豆腐串先上的。他喝一口湯就知道這絕對是真材實料熬出來的，不是勾兌的料，烤串上來也是極為滿意的，結帳的時候花了還不到十二塊錢。這可遠比下館子實惠多了，重點是還好吃！
下定決心明兒早點來吃。
他一個老饕都喜歡，更別提嘴沒那麼叼的普通人了，吃著肉串喝這冰啤酒。這小日子一下子就有了盼頭！
衛卓幫著他烤了半天的串，大航終於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了。買了好幾個口香糖，自己也嚼了一塊，手裡還拿著幾條毛巾，一人發一條，就掛在脖子上，方便擦汗啥的。
衛卓把爐子讓給他道：「找到人了？」
「找到了。」
「馬上電子廠就要下班了！」
「卓哥，肉不太夠了，家裡還有很多現成的，還有菜串也拿一些，多切點土豆片。」大航看著面前各種托盤裡的東西明顯見少，這還不到八點呢，肯定不夠。
大高一聽衛卓要回去取一趟貨，立刻道：「跟我媽說，辣椒油，蒜汁都缺，還有就是多拿幾罐頭瓶香菜！」
「行。」衛卓答應的痛快：「你找的人啥時候到？我走了，你們能忙過來麼？」
「快到了。」大航自信的說著。
話音一落就看見馬路對面一群人殺氣騰騰的走過來，手裡拿著西瓜刀：「航哥，卓哥。人都到了，要咱們幹啥？」
衛卓當下就無語了，轉頭對大航道：「這就是你找來幫忙的人？」
第29章 殺馬特
大航把烤串舉起來，對著小弟們道：「你們把刀放下，幹活！收拾桌子，沒看我這都忙不過來了麼？都有點眼色。」
「啊……」小弟們集體傻眼。
大航跟林晰道：「晰哥，你帶他們熟悉熟悉業務。」
這些小弟們第一次看著林晰，一個男孩子清秀的跟姑娘似的，他們也莫名有些臉紅：「晰哥好！」
林晰道：「先洗洗手，看看客人需要什麼，都勤快一點。」說完這話還不自覺的看衛卓。
正好看見衛卓抿著嘴樂，看林晰那就是狐假虎威的小兔子。偏偏還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兒！
「是，晰哥。」大夥兒大聲說著。
把西瓜刀都找個旮旯胡同放在那了，紛紛排隊去洗手。這些虎背熊腰的壯漢們排排站去洗手，也是難得的一景，找接電話的大江抱怨道：「你怎麼聽的？」
大江大呼冤枉：「航哥在電話裡也沒說明白，讓多帶幾個人出來。我尋思這是跟誰火拼呢。咱不能輸陣，誰成想是叫咱們過來端盤子？」他在外頭接的自來水管一邊洗手一邊說著。用沾濕的手還捋了捋頭髮！
出來的太著急，都沒顧得上噴摩絲定型。
「我能不能不去啊……」這些小混混們面對生死都泰然不懼，可是這會兒卻打了退堂鼓：「我大姨在電子廠上班，這要是看見我在大街上端盤子，多丟人啊。」
「我也不想去。」
「就當我沒來過。」
大江一聽都想溜，道：「那肯定不行，航哥的眼睛賊尖，剛才一個照面就都記住了，到時候跑一個小心航哥去你們家敲門，不就是端盤子麼，有啥的！」看著小弟們還是一臉苦瓜色，大江出了個主意：「咱把頭髮都給往下拽拽，最好把眼睛給遮住了。別人看不見不就好了麼！」
大夥兒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刻用水定形，把瀏海都撥弄到前面去。九十年代受到港台影響還是很重的，就流行半長不長的頭髮，顯得憂鬱，女孩子都喜歡這款。
頭髮齊刷刷的弄好。互相看看還覺得挺美，把眉毛眼睛給擋的嚴嚴實實的。要是不仔細看還真分不清誰是誰，放心的回去了。
衛卓剛要走沒走，就想看看這群人能起什麼么蛾子。
過了一會兒人都回來了，衛卓平常是很嚴肅的人，除非憋不住……
低頭笑了半天，他們這濕漉漉的頭髮在面前打綹，就特別像是兩千年那會兒流行的殺馬特。再配上大花臂，沙灘褲，又土又好笑！大航的臉都要紅透了，明顯是被氣個不輕。
「你們這是幹啥啊。我這做吃的生意的，頭髮掉盤裡咋整？都梳上去，別逼我發火。」大航說著。
衛卓也不急著走了，道：「來，我幫你們整整，晰晰拿點塑料袋過來。」
大家心頭充斥著不好的預感。
很快預感就成了現實，他們的頭髮被高高的背上去，露出大腦門，然後套上個白花花的塑料袋。特別像廚子學徒，醜，不情願，但是不敢反抗啊！
等衛卓把最後一個人弄好，這些人都快哭出來了。
「服務員，來瓣蒜。」
「來了。」林晰說著，招呼他們過去熟悉位置。很快大夥兒就看到了一個奇景。林晰身後跟著一串人，走哪兒跟道哪兒，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甩出來一個大尾巴。
「啤酒在後面，客人點的串要記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我。記住了麼？」林晰是個脾氣極好的人。
大夥兒紛紛表示：「記住了！」平常口號喊慣了，這十幾個人喊出了震天動地的架勢。嚇的林晰往後倒退了幾步。
這面原本排隊要等烤串的人也紛紛側目。真嚇人！
經過簡短的培訓，這就上崗了。
大排檔這種串串的，吃的快，撤桌子要馬不停蹄的。不然就耽誤下一桌客人吃飯。
「服務員，收拾桌子！」
「哎，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手拿個盆，一手拿個抹布。笨手笨腳的開始幹。
第一遍那油光擦的哪兒都是，收拾完就要走了。那客人忍了又忍，用手摸了一下桌子，黏黏的。道：「服務員。」
「幹啥？」小混混凶巴巴的說著。
客人當下就不敢說話了，在這吃飯，還要受驚嚇，真是得不償失。
「說呀，幹啥。」這小混混也不明白，對方叫他之後怎麼就不說話，別是個傻子吧？
這客人用面紙擦了一下桌子，上面滿是油漬道：「你沒擦乾淨。」
「哦。」這小混混又把盆端回來了，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又用面紙擦了一遍道：「現在乾淨了吧！」
「乾淨了。」
他轉身走了。
這群小混混最初彆彆扭扭的，生怕別人把他們看扁了似的，跟誰都凶巴巴的。可是沒一會兒就忘了保持凶惡的表情了！
「啥，要吃海鮮？沒了，你吃點別的吧？」
「航哥三桌的客人說坐半個小時了。你快點烤！」
「知道了。」大航恨不得三頭六臂。烤肉烤菜都是不同的程序，一心多用，還時不時的面對催菜，心裡又著急又煩躁。
「沒位置了，要不你買點回去吃？」大江還挺會留客的。
那人答應了，要烤串！
最開始是挑自己愛吃的買，但很快就變成了有啥吃啥的模式了，最受歡迎的竟然是烤韭菜。那玩意烤出來香味很濃。而且對男人特好，刷上油滋味也能烤進去。好多人試探性的點了一份兒，察覺到了好吃，又點了幾串！
這邊全都忙起來了，別看十幾個人，但是有幫看火的，又收拾的，又刷碗的，還有算帳的。催菜的，留客人的！這邊忙活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這群人穿著一看就不像好人，最初客人們是戰戰兢兢的吃。也不敢亂提意見。但吃上就忘了這一茬了！
「服務員，來點蒜！」
「服務員再加點肉串，不夠吃啊！」
「服務員啤酒啥時候到啊？」
「服務員……」
「來了。」
很快衛卓又一次回來了。帶了大量的肉。七箱啤酒，還有大高需要的雞湯豆腐串的蘸料，他食品一下子就充足了。
大夥兒一看，頓時又開始瘋狂加單。
大航都想罵人了，自己好像是缺心眼學烤串幹啥？爐子快要給他烤熟了！三個爐子有專門烤肉的，又專門烤菜的，還有烤茄子的，一個人兼顧好幾面。
最後衛卓回來了，幫他整，這才算是勉強供應上了。
這大排檔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沒吃閒。他們這邊忙成這樣，殊不知在這條街上，不少人還是專門奔這邊來的，平常可沒有那麼熱鬧。燒烤的香味飄的特別遠，弄的好多附近的人都穿著拖鞋，大褲衩子買來一把肉串蹲著吃！
大排檔這邊物美價廉，有便宜的吃法，也有貴的吃法，不管有錢沒錢都能在這邊找到樂趣。那些沒錢的人，點一碗雞湯豆腐串，去隔壁買倆花捲就著吃，再點五個肉串，兩塊錢有肉有豆腐串還有湯，吃的都特滿意。
打算明兒接著來。
也有人去旮旯坐著，可是坐的不舒服，回頭一看，眼眶子驟然掙大，眼珠子差點沒掉下去。老多刀了，渾身驚起一身的冷汗，吃東西的食慾都沒了。把最後一口肉串擼到嘴裡，轉個身去報警了。說這邊有人聚眾打架！
過一會兒就看著警察浩浩蕩蕩的過來。這群小混混看見警察就想跑。但是手裡要麼拿著抹布，要不拿著菜單的，跑不掉。
警察過來先問的群眾：「這邊有人打架？」
「沒有啊？」
後來警察在匿名舉報那邊，找到一堆的西瓜刀。頓時把衛卓叫過去了：「你們這是要械鬥？為啥有這麼多兇器？」
霎時所有人都看著衛卓，心裡有些不好的念頭閃現，都挺緊張的。
衛卓看了一眼輕描淡寫道：「這不夏天了麼，買點刀切西瓜。」
警察皺起了眉頭：「切西瓜買這麼多把？」
「多買便宜。所以湊了幾家人一起買！」衛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警察也知道他在扯謊，但是他沒有證據！就在猶豫，突然一個小警察在大排檔那邊看到一個手持蒲扇的老大爺！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這……這是退休所長，看他在那饞的站在肉串攤上瞅著，警察道：「不許聚眾鬧事，這次我們是接到群眾舉報，你說你們小吃攤整這麼多把刀，誰看了不害怕？」
「知道了，我接受批評，現在就拿回去。」
「行。」警察浩浩蕩蕩的來，又空手回去了。
路上小警察道：「師父，咱們就這麼走了？」
「老領導在那呢，還有這麼都人民群眾，不走還能咋地？老領導比咱們還厲害！要是這群人真涉嫌犯法，他第一個就出手了，別看他歲數大，仨大小夥子也不一定打的過。」
「哦。」
「師父，還挺香的，咱下了班去吃唄。」
「你又想我請你？」
「我津貼不是少麼？」小徒弟在旁邊眼巴巴的說著。
其實這警察剛才聞著味就想吃了，一直端著架子呢。這會兒也動了心，只是他12點交班。就那爆火的程度，不一定還有得剩了！這就鬧心了。
第30章 收工
衛卓以為來了這麼多幫手之後林晰可以得空歇一會兒吧，結果這個大排檔的火爆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烤串這邊好幾個爐子同時開工還不夠賣的，大航擦了一把汗道：「卓哥，咱把烤茄子給撤了吧。」這東西太費時間了，而且還佔地方，才賣幾毛錢，至少要烤上二十分鐘。
「行，你自己決定吧。」衛卓說著。
他們這是頭一天開業，就有那慕名而來的。這城裡本來也不大，哪兒要是有點熱鬧事兒都會往這邊趕！
兩邊的小販驚喜的發現，今天這夜市托了他們的福，來的人可真不少、
衛卓他們買了一百把凳子，當時覺得多，但現在根本不夠坐，那種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擼串的人也不在少數！
大高那邊五十斤的豆腐串就剩下半桶了，這吃串的人還在增加。真是越火爆越是引人好奇，本來沒想吃的人也忍不住買上一塊錢嘗嘗！
大航的家人們在這邊吃的非常爽，都有優越感了，多少個人在旁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像他們這好吃好喝的，引得人一頓羨慕。吹著風，就著串，喝著小啤酒，說說家長裡短的事兒，身心舒暢！
過了一會兒又浩浩蕩蕩的來了十幾個人，笑道：「大航，我們來了。」
大航抬起頭，一片眩暈，真是造孽啊，本來都忙不過來了，他這發小和以前的同學們一來，這裡就更擠了，不好意思道：「你看這事兒鬧的，沒地方坐了？」
這些年輕人都挺饞的，還差兩條街的時候就聞到味了，道：「那我們先來這邊轉轉？等一會兒再過來。」今兒來一趟才發現這裡比想像中熱鬧多了。
「兄弟，對不住了啊！」大航說著。
「嗨，咱們誰跟誰啊？客氣啥，真是的。」說著他們先去逛別的地方了。
大江道：「航哥，咱麻將館裡還有挺多閒置折疊麻將桌，椅子也有，但不是靠背的。要不我跟兄弟們拉一趟。」這十來張桌子也不夠！
大航道：「成，你們騎著三輪車去！」
大江叫了兩個兄弟，跟著他一起去弄桌子板凳。過了一會兒大航的發小們回來。這桌椅也到位了，可算能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人更多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電子廠下班了。
大家頓時嚴陣以待。
電子廠作為本市最大的國家的廠子，這裡的工人待遇不錯，算是捧鐵飯碗吃飯的人。
比一般掙辛苦錢的人捨得吃！
電子廠的員工天天在這條街上走也沒覺得這麼熱鬧，今兒是怎麼了？走近才發現，這邊多了一個海鮮燒烤大排檔。
聞著也香，不少人都沒地方坐了，寧可站著吃，也要在旁邊呼啦的圍著。
「兄弟，這蒜苔也能烤？」旁邊有一個電子廠的員工問著其中一個食客。
這食客道：「能烤啊，還挺好吃的。」他吃過這麼多年蒜苔，今兒對它又有了新的認識。燒烤的可不一樣，蒜苔很嫩，烤出來又鮮嫩又清甜再加上裡頭刷足了佐料，真的好吃。
「給我來兩串蒜苔，再來10串羊肉的。」
「給我來點土豆片，多刷點油。」
「哎，服務員，啤酒沒有了！」
更多的人圍了過來，其中有個女的跟另外一個同志道：「唉，這不是你大外甥麼？不混社會了？」
這女的一看還真是，那小混混也察覺到自己可能被發現了，還直往後藏，被她大姨給拎出來了：「小豪，你現在咋在這邊呢？」
他含含糊糊道：「幫兄弟的忙！」畢竟以前可是去飯店吃飯的，現在端盤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有點落差。
大姨道：「你媽知道嗎？」
「不知道。」連他最開始都不知道。
大姨道：「我買點菜這就上你家，好好跟你媽誇誇你，你呀，終於長大了。」
小豪有些發懵。
他大姨語重心長道：「自從你去混社會你媽天天吃不香睡不好，一大家子都跟著你上火，就怕你哪天受傷了或者沒命了！以前勸你出來打工也不聽。現在多好，自食其力。」
「你們不嫌我丟人？」他鼓起勇氣問著。
他大姨道：「你混社會的時候嫌，現在不嫌，我還得買條魚跟你媽慶祝慶祝呢。」這浪子可算知道回頭了！
這話聽的小豪微微有些發愣，他沒想過竟是這樣的。大姨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腳步一轉就往他爸媽家的那個方向去了，渾身散發著喜氣洋洋的勁兒。
一直忙碌到後半夜，到最開始大航還有工夫跟食客們打趣一會兒。但到了後來都被磨的沒脾氣了，累的連一句話都不想說，熱氣蒸臉的時候就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一把。
最後東西都賣空了，剩下最後兩把肉串不賣了。
入了夜四周已經非常安靜了，整條大街上也就他們還點著黃色的燈光，附近住的百姓們都已經在夢中過了二道嶺了！
大航直接累的坐在了台階上，大高也跟他難兄難弟，不過他還有閒心給起了一瓶酒，猛地灌一口，這酒已經不涼了，但那氣兒頂上來也挺舒坦的。
衛卓把最後一把肉串和菜串都給烤了。道：「謝謝各位兄弟了，大夥兒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吃一口吧。」沒有豆腐串了，烤串也不管飽，用剩下的雞湯，弄了點疙瘩湯，一人一碗。
這群小混混都是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又幹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但一直閒不下來，再加上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要吃的。就這麼生挺著，都快餓過勁兒了！
這大半夜的吃上一碗衛卓親手做的疙瘩湯，真是他們喝過最好的疙瘩湯。
林晰都服了衛卓了，之前還不明白第二次取貨的時候為啥拿了小袋的麵粉。這會兒算是知道，不愧是當老大的，啥都能想到。
「卓哥，明兒要是還忙再給我們打電話。」說完幾個人扛著桌子的，拎著他們椅子的都要回去了。卻被林晰給叫住了！
「晰哥？」他們有些不解。以前不知道咋回事兒，這瘦胳膊瘦腿的也能立棍？經過了今天是真服氣，不管多難的帳，他看一眼就立刻能保價，還說的分毫不差。記憶力還好，短短的相處過程中他們每個人叫什麼名都能說出來。這是什麼聰明腦瓜子？
林晰道：「你們今兒辛苦了，一人給你們五塊錢買菸抽。」
「不要不要！」
「我們也沒幹啥。」
「找咱兄弟們幹活哪兒還能要錢？」
林晰道：「拿著吧，今兒都沒少受累。」
衛卓也在旁邊說：「拿著吧。」給錢這個主意是衛卓出的，但覺得林晰給他們比較好。也能讓他們更加尊重林晰。
林晰道：「大江你先拿！」
大江猶豫了一下，最後道：「咱都拿著吧，晰哥的一片心。」
「謝謝晰哥。」
「噓，小點聲，周圍街坊都睡了。」林晰說著。
大家拿到錢都挺樂呵的。這段時間麻將館被關停了，他們沒有一點的來錢渠道。只能乾吃爹媽的老本，想要抽根菸都得去兄弟那蹭。這五塊錢啊，要是買最次那種能買七包了。省著點夠抽十天了。
而且這還是通過他們努力賺到的錢，這筆意外之財讓他們非常興奮！
大夥兒高興，林晰就高興了。
大家都累癱了，大航都恨不得躺地下睡覺。大高一瓶酒下了肚子稍微精神了點，但也撂挑子了，最後收尾完全是林晰跟衛卓幹的。把那些東西收了好幾趟。髒兮兮的爐具，沒刷的碗筷，沾滿油的托盤都還沒收拾，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明兒再幹吧。」衛卓放了話。大高跟大航都不想回家，在小院裡的床上將就著睡了。
衛卓跟林晰回了家！
去了剛才的興奮，林晰也有些睏了。
衛卓先去洗個澡，等出來的時候，林晰坐在那裡睡著了。本來還想等著他，但實在是撐不住了。
衛卓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給他抱在床上，很快也翻個身躺了上去。
把這暖呼呼的身體給摟在懷裡，沒一會兒也進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衛卓是被兒子拱醒的，這倆小傢伙自從出了院一個比一個皮。大早上特別喜歡收拾他爹，比如趴在他肚皮上往上爬。
小兒子更過分，衛卓昨兒是洗了澡睡的，裸著上半身，小兒子一口叼住了他的咪咪頭，狠狠的吸了一下，沒吸出奶還憤怒咬了一口。
衛卓疼的魂兒都要掉了，醒來之後一把給兒子提起來：「幹啥。」衛卓在外頭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最能把他治住的還得是他的崽子。
小傢伙看著他爹憤怒的醒來，還沒心沒肺的笑。搞得他想收拾這傢伙都沒有理由。不能顯得家長很小氣！
「你們能不能老實一點。」衛卓起來給兒子擺一排，嚴厲的循環。
「爸爸。」大兒子亮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小兒子也看著他。天真無邪的樣子，可愛的要命，光看這副樣子完全想不到他們剛才是怎麼把他叫醒的。
第31章 雇人
這倆小傢伙非常聰明，一看衛卓要教訓他們，就張嘴樂，還直往他懷裡撲，一副賣萌討好的樣子。衛卓道：「不准去打擾林叔叔！」
寶貝們看了看衛卓又看了正陷入熟睡的林晰，歪著腦袋答應了。
弟弟伸手要抱：「爸爸。」奶聲奶氣的十分惹人喜愛。
衛卓只好歎一口氣，拿起T恤套了上來，一手一個把孩子抱在懷裡。
林晰昨兒真是累的狠了，現在還睡著呢，他的睡顏十分乖巧，臉頰紅撲撲的。
過了一會兒劉姨過來了，見到他笑道：「這倆孩子昨兒跟我睡的，早上起來就不幹了非要過來。見門沒鎖，就給他們弄過來了，你們幾點回來的？」
「凌晨三點鐘。」
劉姨道：「怪不得，真是夠辛苦的，我早上熬了粥煮了雞蛋，炒了個土豆絲，你們起來簡單吃一口吧，別老去外頭買著吃，貴還不衛生。」
「謝謝劉姨！」
「謝啥，舉手之勞。」
他們說話這功夫林晰揉了揉眼睛，哼唧了一聲，一副要醒來的樣子。劉姨把飯菜端過來道：「行了，我把孩子抱回去了。早知道你們這麼累就不把孩子抱回來吵你們了。」
這倆小傢伙的體重也逐漸胖了起來，劉姨是個幹力氣活兒出身的，目前還沒覺得吃力。把這兩個混世魔王弄走了！
衛卓瞌睡都被兒子他們給禍害沒了，想要把林晰也叫起來吃早飯。
此刻他還在揉眼睛，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衛卓親了他的嘴一口：「晰晰寶寶，起床了。」他的嘴唇柔軟溫和觸感很好。沒一會兒衛卓就專注於研究他怎麼親他了！
林晰是被他弄醒之後，迷迷糊糊的撲到了他的懷裡：「卓哥。」
衛卓一把就給他抱住道：「昨兒你怎麼沒等我呢？不是說好穿裙子給我看嗎？」
林晰原本睡紅的臉頰越發的紅豔了，道：「我睏了！」竟有幾分撒嬌之態。
「好好好，那你今兒穿給我看也行？」
林晰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用誘哄的語氣讓他幹出格的事兒，頓時不幹了：「那不行。」說完把他推開：「熱！」
林晰下了地，卻被衛卓一把給抓住。用力一帶，就又給折到他懷裡了：「小壞蛋跟誰學的？」光勾引他卻不負責滅火。
林晰眼巴巴的看著他：「卓哥，我餓了！」
「先吃飯。」待會兒再收拾你。
早上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小意溫存，就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幹，昨兒沒收拾的那攤子，還得收拾呢！
衛卓跟著他一路又回到小院，他還挺愉快的。衛卓道：「怎麼這麼高興。」
「咱們有自己的生意了。」林晰說著，很喜歡那種忙碌又充實的日子。
「這算什麼生意，你是收錢收上癮了。」衛卓做這個大排檔也就是暫時的一個過渡，沒想到在林晰這裡就是頂滿意的事兒，那將來他要是做出更大的事業出來他還不得驚呆了。
林晰回頭認真的說道：「卓哥，發現跟你在一起，賺錢都變得容易了起來。」這在他以前認為是最難的事情，但昨兒開大排檔卻打破了他的認知，不少人都上趕著給他送錢。
衛卓道：「以後咱們家的錢都放你那，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為什麼？」
「你不是喜歡錢嗎？」
「胡說，我最喜歡你！」
衛卓：「……」真實的心動了一下。
「走啊。」林晰見他發呆，偷偷的拉了他的手一下，然後快速的跑走了。大街上人來人往，這種不易察覺的小親密讓兩人心裡都有些漣漪。
很快到了小院，剛一打開，高阿姨已經在這邊收拾，走進來就能聽見大高跟大航鼾聲如雷！
高阿姨道：「你們怎麼不多睡會兒？」
「活太多，我們早點過來收拾。」
「我去把那倆臭小子叫起來，太不像話了，太陽都照屁股了，還在那邊呼呼大睡呢。」
高阿姨說完把笤帚一放就要去叫人，被衛卓攔住了：「昨兒他們累壞了，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吧。」
高阿姨有點感慨：「看到你跟林晰，再看看我家那兒子，真是貨比貨得扔啊。大高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你！」不光帶著他走正道，還無限的包容他。
衛卓笑道：「我哪兒有您說的那麼好？」
三人進了屋。把零錢都掏出來，有整鈔有散鈔，還有硬幣，花花綠綠的。
高阿姨驟然看見這麼多錢道：「這……都是一天賣的。」
「嗯，咱數數。」
三個人光數錢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加起來一共八百零七塊錢。去了六百多塊錢的本錢，一天就賺了二百多，大高那邊還有雞湯豆腐串的錢，高阿姨是拿月薪的不算在內，他們四個人，一人賺八十左右，趕上在外頭打工一個月的錢了。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天，好多事兒準備的不充分，就包括海鮮，吃的人多但貨備的少，再就是烤串太慢，中間還走了好幾撥客。仔細數數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高阿姨跟林晰都很興奮。
「這麼多錢！」
衛卓道：「以後只會比這多。」口碑打出去了，來吃的肯定更多。
「那咱們這錢是每天一分麼？」林晰眼睛亮亮的。
衛卓問高阿姨道：「咱這錢是每天分，還是按月分？」他們做這個生意高阿姨又出錢又出力的，對他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這事兒想聽她的意見。
高阿姨道：「月底分，大高這人狗窩裡藏不住剩饅頭。這要是錢揣他兜裡，回頭就不認真幹了。這錢到月放我那給他攢錢買房娶媳婦用。」好不容易兒子走正道了。可不能被這來錢快給迷了眼睛，再說聽他們這意思，這錢是想平分，那他們佔的便宜可就大了！
主意是衛卓想的，東西是他買的！生意是牽頭幹的。就看這倆臭小子現在還在睡就知道在外頭幹活什麼樣了！高阿姨道：「你也不用分給他這麼多錢。他現在能走正道就比什麼都強！」
「高阿姨，我們是兄弟，有錢當然一起賺。」
「做你兄弟真有福。」
「對了，今天都幹啥？」高阿姨問著，衛卓有一種天生的領導力。他很擅長把大夥兒弄到一起做一件事兒，人又靠譜，時間長了，連高阿姨也忍不住聽他指揮。
衛卓道：「現去市場吧，把海鮮、肉、菜和調料啥的買回來。這東西起早新鮮。回來再把院子收拾了！」一瞅這滿院子的狼藉，都直皺眉。
就在這時候外頭一陣雜亂的敲門聲，打開一看竟是昨兒幫忙的大江和小豪他們，共十六個兄弟！
一看見衛卓，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卓哥。」
「你們咋來了？」
「我們閒，一尋思你們昨兒就沒睡好，過來幫忙。」五塊錢也不能白拿。都是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忙起來反倒是比閒著舒坦。
昨兒回家，他們好幾個人的家裡都說他們學好了。他們擔心的被人瞧不起沒有發生，反倒是通過自己雙手賺錢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出去買菸的時候那心情都美滋滋的。
他們當然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可是一腳走歪了，就被人打上了小混混的標籤，後來做什麼都會被人認為是壞人，時間久了，就起了逆反心理，不是覺得他們壞麼，那他們就壞給大家看！
對衛卓非常崇拜和感激，無以為報，今兒都過來幫忙了。這些兄弟們熱情也很高，來之前還說好了，再要是給錢可堅決不能要了。
衛卓一見這院子亂七八糟的，他們得收拾到什麼時候，還得切肉串串，回頭又得忙活一大天，真是幹不過來。見他們來反倒是有了主意：「你們跟我進來。」
大航跟大高還在睡覺，他們擠進了另外一個小屋裡。衛卓道：「你們願不願意幫我們打工！一個月一百，幹一些雜活，時間是下午一點來，到晚上一點。每個月可以休息一天，具體是哪天你們自己定，要是不休息，幹滿一個月發錢的時候發一百一。」
大夥兒面面相覷，一百一十塊錢，他們出去找活兒可找不到工錢這麼高的。現在閒的都快長毛了，有活兒還有錢拿。一個月一百一，不低於去電子廠幹活了。再加上能跟著衛卓老大，都覺得好！
可是，一個人一百十六個人就一千六呢。就這麼個十幾桌的小攤子能承擔的了麼？倒不是怕衛卓不給他們錢，就是怕衛卓老大虧了自己幫他們，一時間猶猶豫豫。
小豪打破沉默：「我幹。」昨兒大姨的那番話讓他回去輾轉反側了好久，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他人生轉變的一個拐角！要是不幹，他還是個小混混，但要是幹了那就不一定了。
大夥兒有些鄙視他，說的好像特為難似的：「我也幹！」
「對對對，算我一個。」
「我們大家都願意，什麼髒活累活都行，我們能吃苦。」
大江一看自己落了後，忙道：「不給我錢我也幹。」
衛卓一聽大家都同意，道：「你們待會兒聽林晰的指揮把這裡都收拾出來。今兒就上崗吧，不說了，我得去採買了！」去得晚那幾樣海鮮就賣光了。
第32章 良家婦男
衛卓跟高阿姨去的菜市場，推著車去的，肉、菜和海鮮裝的滿滿登登的。跟老板商量好，他們要的多，讓老板以後每天給他們送的小院去，也省的天天這麼跑。他們這買烤串的，酒水也是很大一項。老家這個地區向來以能喝著稱，人人都能踩箱喝。昨兒第一天開張啤酒要的少，到後面還挺耽誤賣肉串的，那些酒癮大的人都得現跑到小賣部去買，再回來吃。
一來一去的，折騰的夠嗆。
衛卓這次直接讓啤酒商卸了三十多箱放在這裡存著，除了廣州飲料健力寶之外，還歇了一點本地生產的汽水，跟啤酒一樣大，賣才五毛錢。一個人根本喝不完，雖然味道照著健力寶差遠了。但是勝在便宜，在當地賣的也挺好的。
衛卓叫卸了五箱子飲料。
這啤酒商一下子就激動了，飯店也不過留也就一兩箱，這邊要的量大還得開庫房給他取，就喜歡這樣豪爽的客人。
「大哥，咱天天都要這麼多麼？」啤酒商問著。
「不一定，這次多準備點貨，明天的應該夠了。後天的話……哎，你每次路過都敲門問問吧！」衛卓說著。
「哎，行。」啤酒商樂的不行，臨走的時候還多卸了一箱飲料，說是椰汁兒，賣的可貴了，這麼一箱子五六十呢，算是給他的饒頭。林晰估計會喜歡喝。
衛卓訂貨豪爽，給錢也痛快，啤酒商就喜歡這樣的大客戶。
……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林晰帶著這幫人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了。
高阿姨在那邊熬雞湯，道：「咱以後熬出來老湯，去市場買雞骨架增味就行！」要是天天燉雞，這成本太高了，算起來，他們這三個攤連在一起。屬衛卓的炒海鮮最賺錢，其次是烤串，這個雞湯豆腐串賺起來就相當於一個零頭，還沒酒水賺錢多呢，只好在成本上下功夫。讓它能多賺點錢。
又見衛卓一下子雇了這麼多人，高阿姨的壓力挺大的。怕控制不好白忙活一個月，她算的更細了。去市場買菜的時候，講價講的菜飯和肉販看著她都哆嗦。
這邊熬上了雞湯，香味一下子就蔓延開來。高阿姨沒做過這麼多人的飯，圖省事兒給他們下的炸醬麵。這些小夥子吃了快二十斤麵，大鍋煮了四五鍋。
「太好吃了。」
「高阿姨你這是怎麼做的？」
「愛吃就多吃點。」高阿姨一看這麼多跟兒子差不多的孩子心裡就喜歡。這些小混混也是擅長察言觀色的，要是存心討好誰，對方還真招架不住。
高阿姨越看越覺得這些小混混不容易，等過了一會兒大航跟大高餓醒起來的時候發現院子裡已經煥然一新了，昨兒那些兄弟們正跟他媽在那邊說說笑笑呢。
還揉了揉眼睛，這不是做夢，他們怎麼都在呢？
衛卓見他們醒來道：「這些都是我雇的。」這些人昨兒他都觀察了，勤快還嘴甜。幹活比大航跟大高還靠譜。
大高道：「臥槽，那也太帥了。」做夢就想跟兄弟們仗劍走江湖，現在雖然跟最初插香拜把子的盟誓不一樣，但這些人能湊在一起，心往一塊使的幹事情，想想就很激動。
「卓哥，謝了！」大航知道這些兄弟們不容易，自從開始嚴打之後他們沒有事情做。都是小混混也找不到正經的活兒。多虧卓哥伸出援手，他是真感激。
衛卓道：「快吃飯吧。」受不了他們了。
「哦。」
林晰都已經吃完了，這會兒正在切肉呢。那一堆肉放了一大盆。這得啥時候能切完。
叫了其他人跟林晰去學：「你好好教教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邊。」別啥活兒都大包大攬的，誰媳婦誰自己心疼！
「咋的？晰哥要去哪兒啊？」大高盛了一碗打滷麵，扒了兩瓣蒜，吃一口麵條咬一口蒜，辛辣入味的感覺賊過癮。
衛卓道：「我想讓他重回高三上課。」
「行啊，晰哥當年學習就好。再說長得也顯小，這要是回去讀，不拿身分證人都得以為是高一的呢！」說完朝著衛卓眨巴眨巴眼睛。找個小媳婦真是享福。更何況晰哥還是如此能幹。
林晰聽到他們這麼說道：「還有一個多月開學呢，不著急。」
「那你得提前複習。」衛卓說著。
「哦。」林晰乖巧的答應了。
旁邊的小混混道：「乖乖，就覺得晰哥不是尋常人物，真是個好學生啊！」他們上學的時候就崇拜兩種人，一種是江湖大佬，一種是好學生。只是之前的好學生眼睛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最瞧不上他們了。但晰哥不一樣，對他們又耐心又溫柔。
大江在旁邊感慨：「你說咱們上學的時候怎麼就沒攤上這麼個班幹部呢？」
「攤上你想咋樣？」衛卓挑了一下眉頭，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危險。
大江在旁邊根本沒有察覺道：「那樣的話我學習成績肯定能提高。」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在危險的邊緣饒了一圈。
林晰教他們怎麼穿肉，怎麼切肉，這些人都學的挺快的。
教會了他們之後，林晰也不閒著，一會兒去幹個這個，一會兒幹個那個。
也不知道歇一歇！
衛卓道：「你跟我來一下！」說完進了屋。
林晰洗了洗手，在腰側的圍裙那裡擦了擦，他穿圍裙都比別人好看。唇紅齒白認真幹活的樣子非常的討人喜歡！
林晰以為衛卓有話跟他說呢，沒想到剛走進屋裡就被衛卓壓在牆上親吻。林晰猝不及防，被親了個正著，當下臉頰就紅了，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點都沒有反抗。
林晰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外面人來人往的聽到，這種緊張更增添了刺激感。
衛卓很早就想跟他親密一下。總也不得空，這個小東西還像在躲著他似的。今兒給了他一吻，只是想懲罰他一下，可是沒想到最受到誘惑的反而是他。
一個簡單的親親就讓他心裡激動不已。
「你，過來。」衛卓說著！
林晰見他眼神都變得危險了，出於本能他拒絕。但是衛卓哪兒能允許他逃跑？衛卓坐下來摟著林晰的腰，手指輕輕的摩擦著。
林晰此刻頭皮都麻了，又緊張又期待！正是乾柴遇到烈火那一刻。砰，門瞬間就開了。外頭好幾個人小混混一臉笑意還道：「卓哥，剛才航哥說……」等看清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後半截的話突然就嚥下去了。
衛卓隨手抄起一個枕頭朝著他們砸出去，日了狗。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還有人打擾！
這群小混混都是徹頭徹尾的直男，沒見過這樣的。他們剛才看見了卓哥摟著晰哥腰了。還有被他們看見的惱怒，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整個三觀都受到巨大的衝擊。
「航哥，卓哥跟晰哥兩人是……是……？」
大航白了他們一眼，似乎在鄙視他們大驚小怪一樣：「他們處對象，怎麼了？」
「那……那……那……」小混混急的抓耳撓腮說不出話來。
「那什麼？」
「倆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倆男人怎麼了，人家國外都能結婚了，你們這群鄉巴佬，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趕緊把頭髮剪了吧，半長不長的糊著不難受啊？」這般輕描淡寫的嘲諷他們，完全忘記他當年也是這麼大驚小怪來著。
「咋能呢？」他們不明白，卓哥一點不像是會喜歡男人的。林晰長得也不像女人啊。這……
過了一會兒林晰出來了，後面跟著臉色冒黑氣的衛卓。
大高跟大航忍不住偷笑！
卓哥這般英雄人物也有降不住別人的時候。啥叫四兩撥千斤，以前不知道。現在算明白了！
其餘的小混混齊刷刷的看著林晰，林晰本來就臉皮薄，被這麼一看臉又開始發燒了。恨不得把頭像鴕鳥一樣埋地縫裡。
很快這些小混混不敢再看了，感受到了衛卓快要殺人的目光，他們擠在一旁跟小鵪鶉似的。無助，弱小，還八卦。
懷揣一個巨大的秘密，好想要跟人討論啊！
一下午，整個小院子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這群小混混時不時的看一眼林晰。那目光裡包含同情。
他一個好學生，該不會被衛卓看上之後，綁回來當壓寨夫人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那要是碰見卓哥樣的人物，確實是不敢拒絕。
可林晰到底也是一天的師父，他們有複雜的感情醞釀，都有些矛盾了。他們要不要解救林晰這個可憐的良家婦男呢？但是卓哥又是把他們擺脫泥沼的大恩人，向來沒心沒肺的小混混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左右為難！
大航在瞭解他們一波三折的心路歷程之後嗤笑道：「你們想多了，你卓哥才是被綁架的良家婦男，林晰當年可生猛了，你們不要光看表面。」他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
小混混的嘴巴長成了一個O形，半天會不過來神，晰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失敬了！！！
第33章 打人
直男的腦洞有的時候特別災難，比如衛卓做夢也想不到，他在這群小混混的眼中是被林晰壓的那個。
小混混一下午看到林晰都偷偷給他豎大拇指，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動物園裡貓把老虎給撲倒了！
衛卓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壓，叫出去幾個人談話。然後就在眾人的話語中拼出來他們腦補的真相。
氣笑了：「你們聽誰說的？」
「航哥啊，那還能有假？」大家對上衛卓殺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把大航給出賣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把大航給我叫進來。」
這些小混混，躲過一劫偷偷鬆了一口氣！媽耶，卓哥的氣場也太嚇人了。
大航看了一下午熱鬧了，臉上還帶著無知者的笑，絲毫不知道他即將面對啥。
「卓哥叫你！」
「好嘞。」他樂顛顛的就進去了。
大高偷偷的問著小豪：「剛才卓哥跟你們咋說的？」
小豪抿了抿嘴，不知道咋跟他說。很快就聽見屋裡想起了一陣哀嚎：「卓哥，啊啊啊啊……那不是我說的，我沒說……」聽裡面乒乒乓乓的聲。慘叫聲此起彼伏的。
小豪他們渾身一陣哆嗦，像大航以前也是刀光劍影裡走過來的，能讓他叫的這麼淒慘。卓哥下手是真狠啊！
這一下午大高也能猜到發生了啥。
裡頭慘叫的越來越狠，到後面都變了調，打鬥聲聽令哐啷的。
高阿姨微微皺著眉頭：「沒事兒吧，要不要你去攔一下。」
大高本來就幸災樂禍，才不願意去管盛怒之中的衛卓呢，萬一把他也算在裡頭一起揍怎麼辦：「卓哥下手有分寸。」
那群小混混不少都是大航的人，一般要是碰見老大被人打。擼著袖子撿個磚頭就得往上衝，但對手要是卓哥的話他們是真不敢，慫的一比。
過了好久，裡頭的呼痛的聲音都漸漸小了很多。
大江對小豪道：「不會沒氣兒了吧？」
「這……」
突然，裡頭的門開了，大家心中一緊，隨後看見從裡頭走出來的大航，被打成熊貓眼，嘴角有流血了。臉也種了一大圈，身體沒有明顯的外傷。但一拐一拐走那模樣，像是用降龍十八掌之類的武功絕學做了全身SPA！那顫巍巍走的那兩步，大夥兒看著莫名有種可憐感。再過七十年，他們也得這麼走。
大航被打的非常慘，走到桌子前面坐下：「哎……呀……」
大高道：「你這樣晚上還能出攤麼？」
一句話把大航的眼淚都給整出來了，都啥樣了還讓他出攤？這都交的什麼損友啊：「出不了。」他的去醫院拍個片，看看骨頭裂紋了沒？
卓哥沙包大的拳頭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天殺的，他什麼也沒幹啊。最多就是看了一會兒熱鬧而已，罪不至死啊！
大高看了他一會兒，道：「該，讓你嘴賤，挨揍沒夠！」好端端的說起林晰幹什麼。
大航撇了嘴，流下了恥辱的淚水。
衛卓從後面走出來，整個小院子霎時安靜了。這群小混混低著頭都不敢看衛卓。生怕叫卓哥盯上，他們這體格還不如航哥壯實呢，不禁揍！
衛卓道：「大江跟小豪，今天你倆烤串。」
「那航哥呢？」他們跟老大搶活兒，這不是找死麼？
衛卓看了一眼大航，大航瞬間嚇的舌頭都硬了，被打出心裡陰影了。道：「都都都都……聽卓哥的。」
「是。」大夥兒齊刷刷的說著。
衛卓走到大航身邊，大航手都酥了，嚇的一動不敢動，衛卓道：「你要是再敢沒事兒扯老婆舌，下次就給你辦個住院的套餐。」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不光是大航，連旁邊的小混混都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大高在旁邊樂的都不行了，衛卓回頭看了一眼：「大高，你很閒啊？」
一句話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立刻端起爐火上的雞湯道：「我不閒啊，幹活呢，除了這個，我還得煮毛豆和花生，這玩意下酒最好！對吧，小菜也得陸續上。」說的十分積極。
等衛卓轉身一走。大高頓時把雞湯放地下了，動作太猛差點沒撒了。把被燙紅的手指狂摸耳朵降溫：「嘶……哈……燙死了！」
……
當天出攤的陣容非常強大，他們浩浩蕩蕩的，有拎著東西的，扛椅子的。拿各種東西的。他們原本要運輸好幾趟，現在一趟就夠了，把車上的東西先擺出來，受昨天的影響，今天好多人等著他們出攤呢！還沒徹底擺好的時候，有那些心急的就開始點上了：「來十個牛肉串，十個羊肉串！」
「等會兒。」小豪跟大江兩人一下午就練習烤串來著，那些失敗的肉串都入了大家的肚子。現在終於有模有樣了，但是真要出攤了，還有點緊張。
很快這邊擺好了，其餘的小混混也去麻將館那邊抬桌子和椅子備用。現在還好，一會兒上人的時候桌椅肯定不夠用。
昨兒的名頭還聽響亮的，剛出攤就落坐了一半。
食客道：「正好，我來這邊看看你這來沒來，結果就真來了。」昨兒他站著吃的，吃的特急，今兒有了位置，那得來瓶啤酒慢慢吃！
「服務員我要倆茄子！」
「茄子今天沒有了。」小混混抱歉的告訴他，主要是忙不開，打算過一陣再上。
「咋能呢。」這食客非常遺憾，昨兒剛吃上癮，那茄子烤的軟乎乎的，把裡頭的水分烤乾之後刷上一層辣醬，各種調味料烤一會兒，滋味進去了之後再鋪上一層蒜末，特好吃。就是烤的太慢了，昨兒茄子是最後上的，本來都吃的吃飽了把茄子都忘腦後了。沒想到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後悔點少了。今兒先來的就是想多吃兩個烤茄子過過癮，結果沒有了：「那我來別的肉串吧，你記一下，肉串十個，土豆片兩個，蒜苔兩個，韭菜一個，還要啤酒……」
旁邊的小混混認真的記著，完事兒之後道：「一共三塊七，您給三塊五！」這抹零的都是跟林晰學的，讓點小利下回人家還能來。
食客挺高興，就等於白吃人家好幾個菜串，雖然錢不多，但還是非常高興。這老板生意做的實在，就該他們賺錢！
現在人不多，又有兩個人烤上的很快。過了一會兒小混混還端來了一盤滷毛豆，用大鍋煮的。裡頭加了八角香葉醬油和鹽。煮熟之後多浸泡在滷汁裡入味。他們這毛豆不值錢，兩塊錢能買一麻袋，但煮起來費事兒，尋常人家弄一次一大鍋吃都吃煩了。但是這裡一小碟最多也就四兩的樣子。
「這是？」
「我們贈送的，頭一份兒不要錢。要是再加的話五毛錢一碟。」
「一盤夠了！」這錢花的太舒服了，感覺淨在這邊佔便宜了，開了冰鎮啤酒，徒手扒開毛豆放在嘴裡一嚼，鹹淡正好，比家裡做的好吃，下酒特好。過了一會兒串也上齊了。趁熱吃了一口肉串，再喝上了一口啤酒：「哈……」真舒坦！
這邊美滋滋的吃上了，烤串的香味逐漸的飄遠。過了一會兒又上人了。這次他們直接都是帶著親友過來的，沒多長時間就坐滿了。
「炒個海丁，再來一盤海螺。」
「來盤蜆子！」這客人就站在衛卓旁邊看著他炒，這做菜的步驟清晰可見，也不怕別人學。說真的光配料就十幾種，他們可沒這閒工夫。抽個空還跟衛卓說幾句話：「昨兒在你這沒吃夠，今兒上午去館子裡吃海鮮，一口下去盡是沙子，可倒胃口，還是你這整的乾淨！」
「那可不，這海鮮換七八遍水，自己都吃，做吃的就得乾淨，大家也放心。」
「兄弟這磕嘮的明白！」客人在旁邊戴高帽。以後打算總來吃，得先跟主廚混個臉熟，以後多給點啥的！
不是他小氣，一天的工資都落到這了，也想像大老板似的點菜不看價兒，那不是沒那個經濟實力麼。
這邊又忙忙碌碌的！
人多再加上有秩序，除了電子廠下班的時候忙活不開之外，其餘的都還好。這次備貨充足。啤酒就喝了十七箱多，贈送的毛豆算是起了關鍵的作用了！
到了晚上還有剩，最後也全落他們這些人的肚子裡了。有了這麼多人，收攤都不用衛卓跟林晰費心了，讓他們直接回家就好，這些人收攤。
雇他們輕鬆非常多。
今兒凌晨兩點多就結束了，大街上連個燈都沒有，只能藉著月色看路。
林晰挽上衛卓的胳膊，道：「回家。」他真的特別高興，那群小混混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但並沒有露出異樣的顏色，好像被很多人接受了似的！
衛卓道：「晰晰。」
「啊？」
「我想把你遷到我的戶口本上！」雖然不能以結婚的名義，但也是鄭重的承諾。
林晰突然止住了腳步，抬起頭看到他英俊的臉，心裡的感動都不行了。語言完全表達不出來，月光在上，他踮起腳尖，吻上了衛卓的唇。
第34章 買衣服
衛卓第二天是被親醒的，剛睜開眼睛大兒子正朝著他樂，正是一派天真可愛的樣子。
從臉上到脖子全是孩子的口水，濕乎乎的！
衛卓胡亂的擦了一把，道：「乖，去旁邊玩，爸爸還睏呢！」說話都透著性感的沙啞。
大兒子就順勢躺了下來，小腦袋枕在爸爸的胳膊上。
「啊……」小兒子不幹了，也爬過來找哥哥玩，鬧哄哄的，最後也被衛卓給擺好，躺在胳膊上，衛卓真是睏了，過了一會兒，劉姨跟林晰買完菜進屋就看見一幅奇景，爺仨整整齊齊的躺在那邊一排睡覺，連姿勢都一模一樣。還高到矮有序。
「瞅瞅，多有意思！」劉姨忍不住想笑：「這孩子還是親他爹，每天起床都要找。」他晚上的時候出攤，從下午開始就看不見人影了，小傢伙只能早上跟衛卓玩一會兒。
林晰也抿著嘴笑。
劉姨道：「你在這，我去把菜收拾了。」平常要看兩個孩子沒時間，怕一眼照顧不到，這孩子會走會爬了，可得個好人看著。現在林晰在，她能騰出點功夫來。
「去吧。」
劉姨回了樓下。
林晰越看他們這仨越是想笑，忍不住爬過去一個人的臉蛋上給一個親親。
他們還在呼呼睡呢。
過了好久衛卓終於睡醒了，翻了個身，把枕麻的手抬起來，倆小傢伙也在睡夢中被驚醒。
倆兒子不高興的在床上來回蹬腿，嘴裡還哼唧了好一會兒。
衛卓起身洗漱，出來的時候親了林晰一口。倆寶寶也都換了新的衣裳，林晰陪著他們在那玩！
衛卓從後面攬住林晰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什麼時候穿那條紅色的裙子給我看？」
這種親暱，林晰的耳朵都能感覺到他呼吸時傳來的熱風。臉頰微微一紅道：「你想看嗎？」
「想。」
「那我現在穿！」紅色的裙子是衛卓買的，上面還有豔麗的大花，還有燈籠袖，他只穿過一次……衛卓看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給生吃了，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敢穿了。
林晰就知道他對那件裙子有非分之想，極力遏制著，不能讓他心中凶猛的野獸掙脫了牢籠，可是他把自己想的太厲害了，後來發現他根本就反抗不了衛卓。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把櫃子裡那件衣服給找出來了！
在衛生間裡換的。等換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臉頰都已經紅透了，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衛卓的面前！
「哇……」衛卓的眼睛當場就亮了起來，林晰皮膚白，穿這種大紅的顏色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太強了，纖細的手臂，盈盈一握的細腰，再加上清秀的容貌撞上這麼濃烈的色彩。宛如花開荼蘼一般。嗓子一下就乾了：「好看。」比女人穿起來還好看！
不光是衛卓喜歡，連家裡兩個寶寶也被這他美到了，吃驚的看著林晰，過了一會兒就笑起來鼓掌，大兒子還伸手要抱！
搶著抱林晰這種事兒，衛卓連親兒子都不讓。立刻起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後常穿吧。」
林晰的聲音有些緊緻道：「你喜歡嗎？」
衛卓點頭。
林晰嘴角帶著一絲甜蜜：「只要你喜歡，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真的？」
「嗯。」
衛卓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狂野的吻，不是說幹什麼都可以嗎？他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
林晰被吻的有些臉紅，孩子還在身邊呢，怎麼就這麼猛浪，要是被孩子學壞了可怎麼辦？一絲理智尚存，嘗試著推開衛卓。但是他那點力量在衛卓這裡可以忽略不計。很快一個吻結束。林晰此刻都坐在床上了雙腿都軟了。這副任人欺負的樣子，越發的勾起獸性來。
衛卓發現這林晰還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恨不能把他拴在褲腰上。怎麼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沒察覺到他的本質呢？
幸虧這一世沒有錯過他，才讓人發現隱藏在他心裡的勾魂小妖精。
大兒子道：「林叔叔！」他很喜歡林晰，尤其是穿著好看的時候。
林晰伸手把孩子抱起來了，眼睛卻很可憐的朝著衛卓眨了眨，彷彿在求饒似的。
衛卓知道他是害羞孩子在旁邊，不動聲色在提醒他呢。
可是偏不想按照他的意思來，衛卓又親了他一口。
林晰驚訝的看著他，當著兒子的面還要亂來？
都是這件衣服惹的禍。林晰不敢穿了，找了個機會去衛生間又換了回來。這讓衛卓有些失望。
「怎麼換了？」
「快到中午了，咱們要去幹活了。」
「那邊有人，你不去也行……」
衛卓看了他一眼，林晰倒是老實，還把那邊的事兒當成正兒八經的工作了。每天幹活比跟他都積極，這可不是個好信號。
「不行啊，要幹活的。」雇了那麼多人，鋪了這麼大的生意，當然要抓緊時間賺錢。
衛卓把兩兒子抱起來送回去。
再回來，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咔噠一聲……
林晰莫名有點危險，衛卓朝著他一步步的走近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穿上那條裙，一整天！」
林晰紅著臉倒退了兩步：「色狼。」
「你說什麼？」
「卓哥，我想跟你一起去幹活。」林晰眼巴巴的說著，語調還有點小撒嬌。他不敢再點火了，衛卓什麼事兒做不出來？他怕。
衛卓走到他旁邊，給他理了理頭髮道：「這次算饒了你了！」
衛卓跟林晰再次來到小院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
大夥兒發現晰哥的脖子上有一塊被親出來紅紅的，大家互相用眼神示意。一臉的八卦和興奮。等幹活的時候，大夥兒都非常積極道：「晰哥，你坐。」
「水放那，菜我洗！晰哥，你今兒千萬別動，我們來就好。」
「晰哥，要不你去屋裡躺一會兒？」這群小混混積極的給著意見。
林晰不明所以，只要開始幹活就會被人搶著幹完。他一個性子軟綿的人，一直也不知道發生了啥。
沒辦法只好來屋子裡算帳了。半天沒出屋。
小混混在那邊交頭接耳道：「我這雙招子賊靈，打眼一看就知道，晰哥那點事兒，該說不說他是真能逞強，都那樣了，還幹什麼活兒？」
「可不咋地，還是男的皮實抗造。」就卓哥那身板，一般人可禁不住。
……
衛卓此刻跟高阿姨去了批發市場，這次是專門去給孩子們買小推車，一百左右。各家好像是都約定好了就這個價，不能亂了行，走了好幾家都不便宜！
最後去了一家。這家的塑料質量看上去不錯，小推車還有車篷的，夏天有紗簾可以防曬防蚊。現在天熱了，孩子們也不能天天在家裡，買個小推車出行也方便。
高阿姨使出渾身絕學，愣是從這攤主這邊講下十五塊錢，買了一個大號的。兩個寶寶都能躺在裡頭。又給大兒子買了個三角自行車，給小兒子買了個學步車。這幾樣下來就花了二百了！
又買了一些小孩的衣服。
寶寶現在營養好了，長大了一點。以前的衣服穿著有點小了。高阿姨就負責幫忙講價。等買完，打了個車讓高阿姨把這些東西送回他們家裡。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還有一些別的事兒。」衛卓說著。
高阿姨先帶著這些東西走了，衛卓又鑽進了買衣服的區域。
「這個裙子多少錢？」
「批發價，二十五，有三個色的。」這邊買衣服的熱情推銷。
「我要這個粉色的！」
「好嘞。」
衛卓又走了幾家，看見還有賣薄紗裙的，聽說裡頭得套個打底穿，要不影影焯焯的透肉。
衛卓一聽買了。打底可不要。穿那玩意幹啥，怪礙事兒的。
走了幾步，又看見一家專門賣旗袍的店，說都是上好的冰絲，摸起來都滑溜溜的，這要是林晰穿上……
進去仔細挑選，買了個墨綠色，一個深紫色，都是長款高開叉的。這種衣服要不是高挑纖細的人都穿不了！
衛卓買了好幾件之後，都裝進黑色的包裝袋裡。外人看不出買了啥，隨後一身正氣的離開了批發市場回到小院。
衛卓經常進貨，進進出出拿著東西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兒。
「林晰呢？」
「晰哥在屋子裡待著呢，今天的活兒一點沒讓他幹。」
「嗯，德浩是吧，之前大航就跟我誇過你，說你聰明，以後就跟著我做事兒吧。」衛卓說著。
這個叫德浩的小混混頓時一陣驚喜：「謝謝卓哥，你放心，以後有我在肯定不讓晰哥再幹活！」
衛卓嘴角輕輕上翹了，隨後進了屋子。林晰不愧是好學生，帳目弄的清清楚楚的。衛卓進去就親了他一口：「喏，給你買的。」
林晰道：「什麼呀？」
「好看的衣服。」
林晰打開一看，各式各樣的裙子，這司馬昭之心清晰可見。頓時臉一紅：「大色狼，大流氓！」
「回頭你一件一件的穿給我看。」
林晰反問道：「難道不是一件一件脫給你看？」
操！林晰這話當場就給衛卓鼻血弄出來了，這是從哪兒學的騷話，他一個重生的都招架不住。
第35章 昔日老對手
衛卓在屋子裡好久才出去，裝的跟沒事兒人似的。其實心裡早就像燒了開水，一直咕嘟咕嘟冒泡。都開始反省自己了，好歹也是一人物，怎麼就被林晰給拿捏的死死的，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好久，見大高騎著三輪車把大航給拉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市醫院的片子。
「咋樣啊？」小弟們都圍了上來。
「沒事兒。」就說這事兒邪門不邪門吧，大航渾身那個疼痛程度尋思這輩子是離不開輪椅呢！結果去醫院一檢查，連輕傷都不算。
反倒是更打怵衛卓了，這是從多少個人身上練出來的下黑手本領。
大哥就是大哥，以後還是別惹他了，大航心裡打定了主意。
不過說來也神奇，自從醫院拍了片子說沒事兒之後，身體的疼痛都像是減輕了似的！
小院又開始忙碌了，這次新品肉串。烤雞蛋火腿腸和烤大蒜。反正在卓哥的眼中一切都能烤！
別的也就罷了，大蒜穿上四五瓣就要一毛錢，這也太黑了吧。
不光如此，還研究了烤蒜瓣肉，一個肉片一瓣大蒜相間串起來。
「這也能有人買？」大航在旁邊質疑著。
「要不你嘗嘗。」衛卓說著，一到下午小豪跟大江就開始練習烤串了。他倆的業務還不太熟練，大夥兒會給他們提意見，正好也能吃點。
很快第一把蒜瓣肉出爐了，蒜瓣烤的微焦，解了大蒜裡頭特有的辛辣味，反倒是粉糯粉糯的，似乎還有一點甜，再吃下面一口肉十分過癮。
這幾天出攤發現了好多人喜歡一口蒜一口肉的吃。這下他們直接就給整成現成的了。別有一番風味，特別解膩。吃十串都不覺得多，一點不佔肚子。
「行啊。」大航是真的服了：「同樣是腦子。卓哥這一天天怎麼尋思的？」蒜瓣肉好啊，特別省肉，大蒜才幾毛錢一斤啊，摻和在一起跟肉一個價。重點是吃起來滋味還不錯！
衛卓聽了只挑眉頭，這還真不是他發明的，只是在後世吃到的，那都是勞動人民的智慧。
「行了，吃幾串就行了，還想吃個過癮咋地？」大高在旁邊說著。
「等我發了工資，我也來這放肆吃一把。」他們平常也沒少吃。但肯定不能讓他們一口氣吃到滿足，都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小攤子可承受不起。
這邊人多幹活也變得很有意思，大家說說笑笑的，時間也過的嗖嗖快。
大夥兒原也不知道跟林晰應該怎麼相處，他們身邊原來沒有這種人啊。可是漸漸的就發現了林晰這人一點都不矯情，除了喜歡男人這事兒跟他們不一樣之外，其餘的沒一點不好的。甚至還更溫柔，開始他們還端著但最後就完全放開了。
很快到了出攤的時候，大夥兒浩浩蕩蕩的開始搬東西。都已經忙活了好幾天已經變得非常有心得了。這邊一擺上就有客人掐點來吃的。
「這是啥？蒜瓣肉。」看了一下比正常肉串少了一半的肉。用大蒜給頂上了：「你們可真會省料！」
「嘗嘗唄，味道絕對是這個。」服務生舉起大拇指。
「真像你們說的那麼好？」
「恩。」
「那行我買五串這個，五個牛肉串。」
「好嘞。」
很快就開始烤熟開始上了，這客人原本還挺懷疑的。吃了一口瞬間樂了，是好吃！就是這生意做的也太精了，原本十串能解饞，現在得二十串。算了，看在它確實好吃的份兒上。「再來十串。」
「唉，來了。」
……
自從城內開始嚴打之後大群小混混變成了無業遊民，不敢去外頭滋事，也不敢去找原來的鋪子收保護費。都是自家兄弟打起來了，短短幾天好幾起了，草草包紮也不敢去醫院。
焦慮讓他們脾氣更加暴躁，同樣都是在一條街上的小混混，怎麼對面關了麻將館之後就悄無聲息了似的！
好幾次上去敲門都沒人。
他們正在打麻將，也不玩贏錢的，找幾副撲克當錢，從早上到晚上，原本特別熱衷的遊戲變得極為無聊，打的哈欠連天的。
突然外頭一個小混混跑了進來道：「頭兒，我知道對面麻將館的小豪跟大江他們去哪兒了！」
一句話吸引了在場十幾個人的視線道：「去哪兒了？」
「他們現在在夜市擺攤烤串呢，哎，你們猜，那肉串的攤主是誰？」
「是誰？賣個屁關子啊！」一句話分兩句說真是讓人暴躁。
「是卓哥，大航哥和大高哥。」這仨人在這一片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話一落，大夥兒忍不住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我還當卓哥帶他們去發財呢，原來去擺攤了。」真是混的一年不如一年。
這小混混是做足了功課回來的，見他們頭兒這不屑的樣子，急了道：「卓哥怎麼不是帶他們發財，那烤串鋪子老大了！什麼生猛海鮮，雞湯豆腐串，燒烤都應有盡有。啤酒摞起來比人都高。那邊燈火通明的，去那吃的人都得搶座，去晚了就只能站著吃了。聽說一天就能賣一千塊錢！」
「啥。」大夥兒紛紛睜大了眼睛。一千塊錢啊。比他們當混混受保護費掙得都多。再說這保護費也不能天天收！
「真這麼掙錢？」
「你去看看不就得了，哎，路過那條街都受不了，老香了！」
「咱們瞧瞧熱鬧去。」
大夥兒起來呼嚕了一把麻將，這玩意是玩夠夠的了。起來的時候肩膀子都生疼坐那時間太長！
他們去了夜市。
果然就跟那小混混說的一樣，還沒走到先聞到味了。
這群人都有點餓了，忍不住看著他們頭兒。
他們賺錢都放在頭兒呢，抽菸吃飯啥的都是頭兒出錢。所以他在兄弟們那裡的威望更足。像個土皇帝似的！
他平日沒少體驗這種高高在上的樂趣，可是現在卻有點苦不堪言了。連續半個月的嚴查，他們這早就沒收入了。還得白養著這麼多兄弟，現在就剩下兩百塊錢了。那可是他作為老大的私房錢！
但是此刻為了弄明白對手的出路，這錢怎麼都省不下：「我請兄弟們吃串，可是提前說好，我這就一百塊錢了，可別往死了吃，到最後沒錢了，卓哥把您們扣下刷盤子可別怪我。」他還得給自己剩一百。
「哦。」大夥兒的興奮減少了一半，這邊十八個人呢。一百塊錢夠幹啥的。
話雖如此，但是不能露拙啊。走到果然看見不少熟面孔，頭兒走到他們面前道：「呀，這不是小豪哥麼？怎麼在這邊呢？」他故作親暱，其實是為引起別人的主意臊他一臉。
之前當混混的時候好歹是個消費者，怎麼現在搖身一變成服務員了，大熱的天守在燒烤爐前面，熏的一臉汗，看著都可憐！
本以為他肯定會無地自容呢，剛才那一嗓子可讓這群小混混服務員都看到了。昔日的老對手，今兒這是來砸場子來了？這邊有卓哥在也不怕他們。
小豪道：「你怎麼來了？讓一讓，糊著不嫌熱。來這邊吃串？」
「必須得吃啊！嘗過豪哥的手藝呢。」
「那你可有口福了，找個地方站一會兒吧，現在沒座位。」說完就不理他了。
頭兒沒看到他們羞愧的樣子有些不爽。還得站在旁邊等座位，好歹自己是來花錢的吧。裝逼沒裝好！
再一看自家兄弟眼睛都恨不得沾在肉串上，那個饞樣他看著都嫌丟人。
「幹啥呢，一個個都站好了！」隨後一看桌子上擺放著的肉串。十多種還有各種蔬菜的。那蒜瓣肉賣的還挺好，這得賺多少錢啊。
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衛卓給他們安排了兩桌。跟其他的客人遠一點的位置。生怕這群小混混待會兒胡鬧再打起來，影響他生意！
此番是為了裝闊來的，離大家那麼遠怎麼顯擺。偏偏這位置是卓哥安排的，他們就算不滿意也不敢反抗。
過了一會兒送來兩箱子啤酒，然後過來一個服務員：「吃啥？」
「二十個肉串。二十個菜串。十八碗雞湯豆腐串。」還沒點完服務員開始笑了。
「你笑啥。」
「一人吃一串麼？」擼串誰不抓著一把吃，這麼窮，他們哪兒來的臉來砸場子？
對方頭兒咬了咬牙：「一百串肉串，一百串菜串，快點上！」
「行，啤酒我給各位起開唄？」
對方頭瞬間有種上當了的感覺，他沒錢就不應該來！
可是一看自家兄弟一提到酒亮起來的眼神，只好道：「一人來一瓶。」還假惺惺道：「咱一會兒可有事兒呢，不能喝太多，一人一瓶夠了！」
大夥兒忙點頭稱是。
很快服務員走了，旁邊的小混混羨慕的看著這邊熱鬧的生意道：「頭兒，咱也幹個這個唄。」多掙錢啊，先別說體面不體面的事兒，有錢才是真的。
有啥瞧不起燒烤的。他們連菸都抽不起了，還得撿以前扔的菸屁抽，最近幾天更是兩人吃一袋方便面，這日子真是過夠了。
第36章 電燈泡
頭兒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小豪他們。好久不見，這群小混混在衛卓的身邊似乎是更有朝氣了。
來這邊吃飯的人也多，座位一直都是滿的，還有散客一邊端著托盤一邊站著吃。吃完抹了一把嘴巴，把盤子放下就走了。至於那些有座位的，大多都是三五成群邀請一堆的朋友，連吃帶喝的，時不時的還說說見聞吹吹牛逼。
服務員小混混們穿梭在這些人中間，一直在忙碌著。甚至臉上還帶著點輕鬆愉悅，完全不覺得在這邊幹活是一個羞恥！
正想著呢，突然和邊開始上肉串了。
香味瞬間把所有人給喚醒，一百個肉串，分了兩個盤子裝的。牛肉烤的正好，撒上了足量的調料，吃起來太香了……
一個肉串那也就剛夠塞牙縫的，又拿起第二串，第三串。十幾個人吃分分鐘就見了底兒，剛把饞癮給勾出來就沒了！
頭兒吃的都讚不絕口，這肉買的好，烤的也到火候非常香，這幾串根本沒吃夠。比他之前下館子吃的還好呢。愣是不敢加串，這人太多了，多少夠吃的？
一人一瓶啤酒，一人一份雞湯豆腐串，這就六十多塊錢了。有些不爽道：「他們家烤的這麼香幹啥？」要不控制點，一百塊錢眨眼就沒了。
「頭兒，再加點串唄，這酒還沒下呢！」乾喝有啥意思。
「肉串不夠吃啊！」
「對啊，咱不能舔籤子吧？」
「那就再烤100個。」這麼多人像餓狼似的，吃到好吃的肉串眼睛都興奮的直冒光，這要是不讓他們繼續吃，能把他給撕了！
「哎，服務員再加100個肉串。」小弟很興奮的過去加單。過了一會兒走回來道：「我剛才看了一圈不少人桌子上都有那個蒜瓣肉，咱也來點唄。」
「什麼蒜瓣肉。」
「就有蒜又有肉的串串。」瞅著挺香的。
頭兒一聽就不行，那得吃多少去：「一天天事兒咋這麼多呢。快叫大高把雞湯豆腐串給上了。」不來點主食堵住他們的肚子真是不行，咋咋呼呼的看啥都眼饞，這就花出去八十八了，再稍微點一點就超預算了！
「哦。」小弟被他一頓罵，終於老實了，乖乖的到一邊吃。
很快那邊菜串也上了，啥都有，一樣二十串，土豆片外頭是脆的裡頭是軟的，比超市裡賣的薯片還好吃呢，都快成了他們這的招牌了。蒜苔，韭菜，菜捲，尖椒都非常好吃。沒來之前都不知道這些菜還能烤，來之後一吃就愛上了，也就現在時間還早，樣式全，待會兒電子廠一下班。那菜幾乎就是秒沒，來多少吃多少。
他們對菜串根本沒啥愛，大小夥子都往肉上盯，為啥點呢？還不是沒錢憋的。菜的便宜一半呢，一毛錢一串。瞅著還挺大的，多少也能填填肚子。混不了肉飽混個菜飽也行。
沒想到這裡給了他們這麼大的驚喜。
「給我一個尖椒。」這辣辣的被烤的軟，辣椒肉很厚滋味都進去了。辣的很過癮。一串根本不夠！
「沒了沒了，這邊還有沒吃的呢！」這菜串的種類多，一人也就一串左右，那些沒吃的一看他這麼喜歡，頓時把自己那份兒先夾在碗裡，省的待會兒被人給搶走。
「瞅你那摳樣，之前我連一塊錢一根的好菸都給你抽，吃個一毛錢的菜你就不能讓讓我？」這人吧唧吧唧嘴，早知道不吃那麼快了。對頭兒道：「咱再加點菜串吧。兄弟們都沒吃夠！」
「誰沒吃夠？我看就你沒吃夠。」話音一落大家紛紛響應：「我也沒吃夠。」
「再點點土豆片吧。」
「我想吃烤大蒜。」
「頭兒……」
頭兒真後悔了，這群人一起哄服務員一直看著他們，他也是當大哥的人。好像是餵不飽自己小弟似的，多丟人。
起身自己去加了，走之前說：「我再去加一百二十個菜串，你們都要吃啥。」
「啥都要。」都好吃。
「多來點土豆片。」
頭兒道：「吃土豆不會回家吃啊。」五塊錢夠買一袋子土豆了，這可好切成片高價賣給他們！
「頭兒快去吧，我剛看到土豆快賣沒了。」去晚了肯定沒有，還沒吃夠呢。
「一天天咱也不知道你是大哥我是大哥，一個個的使喚我就跟使喚小丫頭似的。我可跟你們說好了啊。再點一鍋菜串，一百塊錢就花沒了。」大家且吃且珍惜吧。
「嗯嗯。」大夥兒來之前都說好了。
頭兒過去把盤子裡剩下的四十多串土豆片給包圓了，剩下的挑一些喜歡的菜叫他們烤：「多放點佐料。」
很快肉上來了。大夥兒知道這是最後吃肉的機會了，一個個都不讓人，上來就搶光了。菜串上來也是。
頭兒都無語了。他們這麼顯眼兩桌併成一張桌了，桌上空空如也，這些人怎麼跟餓了好幾天的豬似的呢。弄的服務員不住的看他們，老臉算是丟盡了。終於千呼萬喚之後豆腐串上來了。
「哇……」
「好吃。」
撈幾筷子就吃光了。大夥兒也知道沒錢了，哪怕剩下半瓶酒沒有下酒菜也不敢在開口。大家沉默的喝啤酒。精神都恍惚了，卓哥是怎麼研究的，咋樣樣都好吃呢。
終於頭兒放下筷子，霎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想吃串那幾個大字恨不得寫在臉上。頭兒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叫服務員：「算帳！」
「一共一百塊錢。不再來點了？」
「本來就不餓，待會兒還有事兒呢。」頭兒淡淡的說著。
「行。」
頭兒掏錢，一下子把錢掉了出來，大家一瞅兩百塊錢呢，露富了……
本來大家就沒吃飽，再一看他還有錢，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但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頭兒淡定的把錢撿起來，跟這群小弟回去了。
走了好幾條街，飄出來烤串的香味才漸漸淡了，剛才沒吃到也就罷了。現在吃過了再聞到燒烤的味越發的饞了！
他們一走，服務員立刻過去收桌子，這邊空出來兩個大桌。很快又被下一桌的人給佔上了。
衛卓的海鮮每一次都是早早賣光的，過去幫小豪他們烤串，他們才能忙過來。但是這會兒拜他們死對頭所賜，菜串都沒幾樣了剩的也特少。
「我回去取一點吧。」
「卓哥一定多帶。」這幾天的火爆給了他們很強的信心，多少串都能買的光。尤其是電子廠的女工，都喜歡他們的菜串。買上兩份辣椒五份土豆片再加上三份蒜苔打到飯盒裡帶走。晚上不用炒菜了，才花一塊錢。也不知道是被誰宣傳過。這麼點的人明顯邊多了。還有四十分鐘就要下班了，沒有可不行。
衛卓招呼了一下林晰道：「咱們一塊回去弄吧！」
「行。」林晰答應的痛快。
大夥兒活兒都搶著幹，但一看卓哥跟晰哥回去了，不想打擾他們倆的小日子！笑一下也就各自忙活手頭事兒了。
大高那邊被圍上了，從人群中喊了一句：「卓哥，給我帶點香菜和蒜汁。」
「行。」
很快林晰跟衛卓推著車子回去了。中午他們在小院子裡，人多沒辦法在一起。出攤忙碌也沒辦法，總想創造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空間，忙裡偷閒的感覺非常好。
可是打開小院的大門，就不好了！
大航正在小院裡點了個爐子，給自己燒烤吃呢。院裡有冰箱，肉和菜串都是現成的，他在家裡養傷還吃上了，這都是其次的。重點是他們倆的二人世界出現一個鋥亮的電燈泡。卓哥瞅著他就想揍！
大航也沒想到他們會回來，道：「吃點不？不是我自誇，小豪跟大江那手藝還行，但跟我比那還是差的遠呢。」
衛卓道：「吃啥，去洗土豆。削皮，切片，串串。」
「土豆沒有了？今天我串一盆呢。」少說也有幾百串。
「賣沒了！」
大航道：「幸虧趕上便宜存了好幾袋土豆。」要不大晚上連個菜市場都沒有，買都買不到。「那我幹啥啊？」
「剛才我說的那些……」
大航驚呆了：「那我全幹了，你倆幹啥。」
衛卓眼睛一轉：「我倆有別的事兒。」
大航頓時捂住了嘴，媽呀！大老爺們之間都這麼激情麼，這是出攤的時候感覺上來了，就要回來摟一下親個嘴啊？腦子裡那些黃色廢料又開始發揮了想像力。
衛卓看著大航：「你要是跟小弟們說一些有的沒的……」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航渾身一陣顫抖：「那不能，我嘴最嚴實。」
隨後衛卓就跟林晰進屋了。大航挺著受傷的身體在那削皮，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們本市人民咋突然對土豆爆發出巨大的熱情呢，這得整多少啊。卓哥也沒說個數。想去問問又不敢。他也不知道他跟晰哥進行道哪一步了。
嘆了一口氣繼續幹。他繼烤茄子之後琢磨下一步就是把烤土豆給下線了。他一邊幹活，一邊皺起眉，突然覺得單身不好，想搞對象了！
第37章 小人
死對頭那邊的小混混自從看見老大兜裡掉出來的錢就徹底懷疑人生了，回來之後玩的麻將和撲克都沒興趣了！
頭兒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們沒吃飽，但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必須挽回自己的名聲，不然傳出去別人還怎麼跟他混：「大家都看到了那個燒烤攤火爆的樣子，咱就在他對面開一個。」
一句話像是平地一聲炸雷似的，瞬間把所有人給弄驚呆了：「這麼做不好吧。」
「萬一卓哥發火了怎麼辦？」
「哎，咱也不會烤串啊！」
大夥兒一改剛才的頹廢低迷，開始熱鬧的討論了起來。
頭兒道：「咱是正常做生意，又不是混社會劃地盤，他有什麼不樂意的。再說要是不高興的話咱們可以離他們遠一點嗎？現在是文明社會。」他隨後一停頓說了一個最重要的話題：「要開這攤子得有錢啊，所以我攢的那一百是為留著做生意的。不然讓你們大嘴叭叭一吃，也就當天爽一爽，過後還能剩下啥。」
「頭兒，我們錯了，不應該那麼想你！」
「這是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您可千萬別介意。」
「咱們開吧，我覺得挺好的！」要是以前他們肯定抹不開臉面，可是人家卓哥都幹了。他們這點臉面算個屁。
頭兒道：「現在問題又來了，一百塊錢連吃一頓肉串都不夠，怎麼開呢？大家還得搞點錢，我也不多要，一個人一千塊錢就當入股了。人人有份。」
一句話剛落，大家又不言語了，要是家裡有錢誰願意當小混混，這不是沒有麼？
頭兒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怕是又無疾而終了！
坐在那邊有些感慨，他這些兄弟就是不如大航他們心齊。
……
衛卓跟林晰把家裡冰箱的串都拿了出來，還有大高要的香菜，蒜汁！
大夥兒一看到他回來都挺高興的。紛紛幫忙卸貨。
「卓哥，你可算來了，咱們都賣空好幾樣了！」尤其是蒜瓣肉啥的，那些來的晚的食客都是慕名來吃的，沒吃到還拉著他們的手好頓抱怨。
滿載著存貨，串串頓時充足了。
又迎來一波加單的高峰。衛卓剛要去幫忙，就見林晰輕輕拍著他的後壁：「你看，誰來了？」
衛卓一回頭，頓時驚喜了！
劉姨帶著兩個寶寶出來玩了，自從買了推車之後，倆小傢伙就能出來玩了。劉姨心血來潮帶他們來找爸爸，稍一打聽就看見了。
衛卓過去把倆兒子抱在懷裡，這倆小傢伙長得特可愛，皮膚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彎彎的。一下子就把大夥兒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卓哥的孩子真漂亮！」
「可不，那小樣太招人稀罕了。」
「哎呦，大寶寶呀！」
這倆孩子只要抱出去就會被人誇獎，現在都習慣了。被誇的時候還會笑。大兒子看見爸爸身後的林晰了，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胳膊道：「林叔叔抱。」奶聲奶氣的。
林晰也一陣驚喜，立刻伸出手抱著老大。
這小傢伙也興奮了，吧唧朝著他的臉就親一口。
「真是隨他爸了！」小混混們在旁邊戲稱。
衛卓道：「那當然，這可是親生兒子！」
其餘的人一臉八卦，給林晰弄的臉頰紅紅的。
劉姨道：「這孩子也想你們，一看見你們就高興。」
旁邊大高的豆腐串也交給小弟了，逗孩子玩。道：「卓哥，要不你帶著孩子溜達溜達吧，這裡就交給我！」
「成。」
這邊到了晚上還挺熱鬧的，正好帶著孩子們去看看，讓劉姨先回去了。天天帶著倆孩子她也累，打算過一陣子讓這倆孩子去實驗幼兒園，到時候能輕鬆一些。
倆孩子沒這麼晚出來過，這邊夜市被他這個燒烤攤給帶火了之後，最近出來做生意的也更多了一些，倆寶寶眼睛都像是看不過來似的，對所有的景物都充滿好奇。
「唉，那邊有個書攤，咱們給孩子買一點睡前讀物呀？」林晰說著。
「好，你決定。」衛卓抱著還在在一旁站著。林晰過去買書，這邊都是一些小書店，見晚上這邊人多，進了一些小人書，武俠和童話故事之類的過來賣。
「老板，你這書多少錢一本，有兒童讀物麼？」
「有，五塊錢三本，都是精裝的，比新華書店便宜多了，我給你找找。」老板熱情的說著，很快就翻出來好幾本。
「林晰？」有個不可置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林晰回頭，見是一個男生寸頭戴眼鏡，穿著校服，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這是他鄰居，從小一塊長大，但關係卻很一般叫黃亮。
他上下打量了林晰一眼道：「你現在怎麼樣。」
林晰快速的翻出了醜小鴨，小馬過河還有伊索寓言，從兜裡抽出五塊錢交給老板。隨後起身道：「還行，我還有事兒不跟你說了。」
禮貌的笑了笑，走到抱孩子的男人面前：「是朋友？」
「不算是。」
黃亮看了那衛卓一眼，正好對方也在看他。一個對視，瞬間覺得自己被定住了似的。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
黃亮看著他若有所思，隨後快步的回家了。他們家住在職工家屬樓，這全樓都是教師子女互相都認識。
黃亮回到家，立刻鑽到他媽的那屋裡了：「媽，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誰呀。」
「林晰。」
「唷，在哪兒看見他了？」林晰可是這邊樓裡的名人，從小學習就好，長得也好看，但不知怎麼的就傳出來說他喜歡男人，大夥兒都不相信，那麼的好的孩子咋能是個變態呢。但後來他直接穿起了裙子，還被林老師給打出來了說斷絕關係。大家都驚訝了。後來黃亮見過一次，說他撿垃圾生活呢！
曾經的天之驕子卻是變成這副模樣，不知道多少個教過他的老師感到遺憾。
「我真沒想到他能做出那種事兒……真是人不可貌相。」黃亮有些為難：「今兒我看見他跟一個流氓混混在一起，那流氓還抱著孩子。兩人親親熱熱的。你說他是不是當第三者，跟人搞破鞋啊？」
「不能吧。」
「咋不能，我跟你講，林晰現在穿的一身都是名牌，可跟過去不一樣了。」他有點嫉妒，就林晰腳上那一雙鞋都是品牌的，沒有五十多塊錢下不來，他一直想要但是家裡不給買。
「這事兒別人還不知道吧。」
「媽，我是真想不到林晰會變成這樣，小時候你還總說我不如他。讓我跟他玩，現在想想你多糊塗啊！要是把我也傳染成同性戀可咋整。」他心有餘悸的說著。
黃媽道：「媽不比了，我兒子多優秀啊，正經的大學苗子。林晰這輩子跟個男人在一起就完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一邊說話一邊換衣服要出門。
黃亮知道他媽就有一個毛病愛傳閒話，這麼多年也改不了。特意當著他的面說的。要不了一天全樓都知道林晰被個男人給包養了，那男的還有家有兒子。
這下看誰還能說他不如林晰？
黃亮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很快就要開學了，他一定還是第一，到時候提起這個樓裡最出息的是他！
……
「我跟你說啊，林晰算是廢了，跟個有家室的人拉拉扯扯的。你說那孩子還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咋能變成這樣子呢？」黃媽說著。
「傷仲永了唄，白瞎那好孩子了。」
「不能吧，是不是你兒子看錯了。」
黃媽一聽還有人質疑她頓時就不高興了道：「我兒子跟他從小玩到大還能不認識他？」
「是不是林晰給人當保姆照看孩子？他從小就會哄孩子。」大夥兒還是不願意相信。
黃媽一聽這話道：「我也是今天聽你才回想起來，你看他從小就跟正常孩子不一樣，男孩子有幾個愛看小孩的，哎呀，嘖嘖嘖……」
「咳咳。」一個男人的咳嗽聲從後面傳來。
「林老師下班了。」
「林老師。」
黃媽沒想到傳閒話還能讓林晰的爹抓個正著，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該尷尬的不是她，道：「我家亮亮看見你兒子了，你啥時候把孩子接回來呀。」這孩子要是好好管教還不能墮落成這樣？
林爸冷的臉色都快結冰了道：「我沒兒子，我兒子死了。」說完扒拉開大夥兒走了過去，用鑰匙開了家門，碰……重重的把門關上。
大夥兒都是一輩子的同事了。道：「散了吧，都回家做飯。」
黃媽覺得沒臉道：「橫什麼，怪不得他兒子跟他對著幹。有病似的，誰說什麼了，就開始甩臉色。」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大夥兒在旁邊勸著。
林爸黑著一張臉進了家門，看見正在做飯的林媽道：「瞅你生的好兒子。」
「怎麼，不是你兒子呀！別在外頭聽了兩句不三不四的就找茬，能過過，不能過離婚！你的種子不好，還賴地？臭不要臉的。」林媽火氣也大的很，剛才那些人的話她在窗邊就聽見了。黃媽不就是因為林晰走了之後他兒子年年第一麼？都他媽的小人。
第38章 燭光晚餐
衛卓抱著孩子同林晰回了家，雖然林晰沒有太大的反應，但衛卓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他情緒不高。
回了家之後，把兩個寶寶放在洗澡盆裡，小傢伙們喜歡玩水，裡頭又買了幾隻橡膠做的小鴨子，夏天很願意在裡頭泡澡。
「爸爸。」大兒子舉起手把自己的小玩具拿出來跟他顯擺。
林晰看見孩子終於露出了笑模樣：「這個給我吧？」
大兒子最喜歡鴨鴨，卻一點都不小氣：「林叔叔。」小胖手拿著鴨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林晰受寵若驚：「真給我？」
「你喜歡，給……」
衛卓道：「果然是我兒子。」抱起來親了大兒子一口。小傢伙害羞的把自己藏在水裡。還無師自通的往他們兩個人身上潑水！
衛卓直接給他們用上了寶寶的沐浴露，很快小傢伙的身上就都是泡泡了。小兒子手裡牢牢的抱住自己的小鴨子，誰要都不給。
「兒子，給爸爸吧？」小寶寶越是這樣，大人越喜歡逗。
「不。」拒絕的相當乾脆。
「那給林叔叔，你不是最喜歡林叔叔的嗎？」衛卓誘導著。
小兒子猶豫了，但最後還是遵從了本心，把小鴨子藏在了背後。手都沒鬆開，天真的歪著腦袋：「沒啦！」
「噗……」林晰笑了，古靈精怪的，還不到一歲的小傢伙，透出來這精明勁兒看著就喜歡。
把兩個孩子洗乾淨了，都抱在浴巾裡，給他們好好的搓一搓。倆寶寶就乖巧的讓衛卓弄，之後換上了新的小衣服又是香香的小寶寶。
「給你們講故事，小馬過河，從前啊……」林晰掏出那本書，給倆孩子講。這倆小魔王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衛卓一個人去把洗澡水倒了，還得把地拖掃乾淨，隨後出去了。
今兒林晰碰見的那個人肯定是有問題，那傢伙一副學生的樣子。再一想到他抗拒學校。倒也不難想。當年他退學的事兒鬧的太大了。只要看見熟人就會想起那段不堪。衛卓想讓他高興一點。
很快他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大捧鮮花，九十九朵紅玫瑰。抱著走的時候吸引到很多人羨慕的眼神，把花藏起來，又去了菜市場。今兒他們晚上飯還沒吃呢。以前都給顧客做，都沒怎麼精心為林晰做一頓晚餐。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他的廚藝突飛猛進的增長！
他回去的時候，倆寶寶已經趴在林晰的懷裡睡著了。
衛卓回去就親了林晰的側臉一口，輕聲道：「睡了？」
「嗯。孩子們也累了。」他也小聲的說著話，生怕把熟睡中的寶寶吵醒。衛卓有經驗，先抱起一個孩子，送到了樓下，然後又抱起另外一個。
很快放了桌子道：「我做了幾個菜。」
林晰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做的？」他一點都沒發現。其實衛卓是粗中有細，其實能把一切都做好。
「咱們把燈關了，點蠟燭吧！」燭光晚餐，氣氛會好一點。
林晰忙起身去找蠟燭，自從上次停電之後就買了一些留在家裡備用，衛卓的菜一道道上來，鹽焗大蝦，清炒蒜苔。酸甜口的時蔬大拌菜，還有香煎牛肉。一人一盤拌麵。
衛卓這次是用了心了，不光做法好吃，而且擺盤也十分精緻。
林晰驚呆了：「這都是你做的？」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衛卓輕笑道：「對了，還有一個東西，你把眼睛閉起來。」
「什麼？」
「給你驚喜。」
林晰聽話的閉上眼睛，在燭光下乖乖的樣子，真的很想親一口。
衛卓從外頭把花束給抱進來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林晰一睜開眼睛，伴著昏黃的燭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捧紅豔豔的玫瑰，非常的好看。
「啊……」林晰的眼睛裡一下子透出很亮的光芒。
「林晰，喜歡嗎？」
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狂點頭。
衛卓過去給了他一個甜吻：「喜歡的話每天都送你。」終於理解那些千金為一笑的古人了。碰見林晰他也願意！
林晰接過這捧花道：「不要再買了，浪費錢。」但是卻很開心的把花擺在窗戶邊。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吃飯吧。」衛卓跟他坐在一起，很久沒有兩個人這麼面對面的吃過飯了。上一次還是在醫院裡！
「好好吃。」林晰每一道菜都非常喜歡。
「那你就多吃一點。」
林晰抬起頭感動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是我媳婦呀，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林晰咬著下嘴唇，道：「做你媳婦真好。」
兩人甜甜蜜蜜的吃了一頓飯。時間還不到九點，就把蠟燭熄滅了，燈也沒開，攜手躺在床上。衛卓道：「如果真的不想上學，那咱就不去了。」他是希望林晰更好，但畢竟也耽誤了幾年，再加上當年那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的，他不想去也是正常。
林晰緊緊的回攥著他的手：「我想去。」他的語調很輕但卻非常堅定。他想陪著衛卓過一輩子。要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優秀才配得上他！
林晰主動的躺在衛卓的懷裡。抬起眼，就能藉著一點微弱的光看到衛卓英俊的側臉。他跟學生時的明星般的帥不一樣，現在的衛卓又是烤串，又是養孩子，身上沾上了很多的煙火氣，反倒是越發的讓他著迷。
「晰晰，你要是再看我的話，我要親你了。」衛卓說著，他那雙毫不掩飾愛意的眼神像是小鉤子似的，在他的心上來回的摩擦！
率先主動的竟是林晰！他在勾引衛卓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夜還很漫長……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還挺早的，看見衛卓英俊的模樣，微微有些臉紅。
想要起床，還有事情要幹呢，卻貪戀床上的溫暖。
「醒了？」衛卓懶洋洋的說著。
「嗯。」林晰眼睛睜的很大：「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你當時是課代表，沒收上來我作業都快哭了！你怎麼那麼愛哭呢。」像是可憐巴巴的小貓一樣。當下就注意到他了，想要把他欺負到哭出來。所以後面就總想要捉弄他。
林晰想了想道：「其實更早的時候我見過你，你還記得校外有人欺負人，當時你出面把那幾個小混混給揍了。」那些混蛋欺負的人就是他，周圍很多人，很多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都不敢上前。衛卓的突然出現像個英雄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衛卓道：「原來那個穿著校服在一旁的人是你呀？」
「恩。」
衛卓調笑道：「那我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
「以身相許。」
衛卓大早上的讓他給弄的臉紅心跳，道：「一輩子？」
林晰點頭！
衛卓搔他咯吱窩。林晰頓時就笑著滾到他的懷裡了。
四目相對，面對濃烈的感情都有些上頭。
……
死對頭的老大最後還是動員了好久，終於湊上了五千塊錢一筆巨款。也有人確實沒錢，那就出力，他們去批發市場買東西。
走了好幾家，就看見了衛卓他們燒烤攤用的椅子。
頓時眼睛一亮：「這個多少錢。」
「三十五一把。」
「能不能少？」
「我看你這小兄弟就是不一樣，眼光好，這個是我們這最貴的椅子。沒跟你要高價。你要是誠心買我給你個實在價，三十二一把。不能少了。」
「大哥太貴了，咱們要五十把的話得多少錢，咱就買便宜的就行。」旁邊的小弟勸阻著。
店老板道：「小兄弟，你這說的就不對了。這椅子十年二十年做不壞，便宜的坐幾年就壞了，到時候再買新的又是一筆費用，還不如一步到位。這麼著，你要是買五十把我就再給你讓點，三十一把，還包運費。夠意思吧！」
「一千五對不，買了。」
店老板心裡頭暗爽。這一單做的夠吃一個月了。一看他們這渾身氣質有點眼熟啊。道：「你們也是做大排檔？」
「對啊，你咋知道。」頭兒有些不解。
「我跟你講啊，這批發市場我都認識，來來來，你跟我走吧，我給你講價。」
這頭兒道：「行，我還要買桌子，爐子，籤子，木炭。托盤，盤子和碗。」
「嗯，知道了。」說完這老板就帶著他進了熟人的店。兩人合力給他一頓忽悠，三千塊錢買齊之後就剩下一百二十多了！
等人走後，店老板找上了剛才做成大生意的熟人道：「這種冤大頭不好碰吧，你得怎麼謝我？」
「給你五百，下次要是有這種茬再往我這領啊！」對方店老板說著。
……
死對頭他們浩浩蕩蕩的回來了，累道：「啥都買齊了，就差開工了。」
「大哥，肉沒買呢。天熱愛壞，冰櫃也得買。啤酒咱得進貨吧，還有菜啥的！」
「對啊，大哥，咱不能乾烤籤子吧，對還有調料沒買呢。還剩多少錢呀，我去買吧！」
揣著一百二十塊錢的頭兒心情突然很煩躁：「剛才你咋沒提醒我呢。」這不扯那麼，最重要的沒買，錢花沒了。
第39章 求人辦事
死對頭最後不知到怎麼又湊到錢了，還是把大排檔的攤子給支起來了。似乎是有些畏懼衛卓他們，特意離他們很遠。
「卓哥，他們怎麼也搞這個生意？」小弟們都挺不滿的，怪不得那天來他們這吃東西，就沒安好心，是來這偷學技術的，真是太卑鄙了。
對這個衛卓倒是想的開：「開就開吧，時間長了他們就知道做小吃不容易了！」看起來好像是一晚上的活兒，實際上從白天就要開始幹了，一直到二半夜。這麼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特別磨人。
他們做吃的跟別的行不一樣，是最講究的是口味。在後世經常看見美食一條街裡有的店光等位就要一兩個小時，旁邊的店卻無人問津。做小吃瞅著掙錢不少，其實都是辛苦錢。
這邊一出攤又開始火爆了起來，而對面死對頭的攤子就顯得有些淒涼。幾乎沒人過去吃無聊的在那邊等著客人，也不好意思吆喝。隔空看著對面一臉的羨慕。
起初衛卓這邊的小弟還十分介意他們這種明目張膽跟他們競爭的事兒。可是忙起來的時候就顧不上那頭了。
時間還早，這邊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其中兩個身穿襯衫的一男一女來到這邊的時候，引起了衛卓的注意，他們點了一些肉串，總找人套話，比如是誰開的正是鋪子，想法是誰出的等等？
那精心烹飪出來很美味的燒烤反倒是沒心思吃！
這兩人看起來還挺體面的，不像是底層混飯吃的百姓。反倒有種業內精英的范兒。身上那股「正氣」十分惹眼。
衛卓現在也培養了一個幫他炒海鮮的人，隨時可以撒手自己幹別的去。只是他這邊生意鋪的大，害怕有人來搗亂，一直來這邊震著場子。
衛卓把他們請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道：「你們是誰，來這邊幹什麼？」
這兩人一看見他來有些緊張了，那群小混混服務員都以他馬首是瞻，他的氣質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很有種大人物身上才有的氣場。所以他們起初並不想驚動他，只是在周圍的小弟身上下功夫，想要一點點的滲透！沒想到還沒打聽出來呢。他們倆就被發現了，著實讓人有些鬱悶。
衛卓看了他們一會兒道：「你們是新聞工作者？」上一世他閱人無數，這些人是什麼味道的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一男一女的兩個記者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對方的震驚。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女記者鼓起勇氣問。
「電視裡演過記者，你們跟他們挺像的。」衛卓隨意扯謊，其實他家根本沒電視。
這倆記者偷偷鬆了一口氣！
「你們此番是來幹什麼的？」衛卓看了一眼，原本香噴噴的肉串都快要凝了。他們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這倆記者的身分被衛卓猜到了，就很尷尬，再加上過來負責採訪的是兩個新記者，出來工作還沒有兩年。對付這事兒經驗不足，本是想來套這些人的話，回去寫個大新聞的。沒想到反倒是三句兩句的，讓人家把他們的意圖給套出來了！
原來他們聽說小混混們在夜市裡弄了一個攤位，每天人流量爆滿，所有人過來吃都讚不絕口，甚至還會發展成回頭客，這個影響力還逐漸的擴散到全城。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疑惑，作為新聞單位，全國各地是報紙都訂閱，他們知道的消息比別人多！聽說就有那不良商家，把大煙殼碾碎了加入到調料裡，讓人吃了就上癮。
這跟吸毒有什麼區別！
他們頓時覺得自己有義務站出來。買幾串帶回去，拿到省裡的化驗室檢測。要是真的有這種害人的東西，一定要把他們給揭露出來。
衛卓一聽道：「我們的食物都是每天菜市場老板們挑最好的給我們送來的，調料也都是從市場上買回來的，沒有你們說的這種情況！」隨後道：「小豪。」
燒烤師傅頓時下來了，走到面前道：「卓哥，什麼事兒？」
「你把每一樣的調料都拿來一點，用塑料袋包好，給這位小姐帶回去。」
「哦。」小豪有些驚訝，這年頭調料也有要的，但也不敢質疑衛卓照做了。
衛卓拿來放在他們的面前道：「下次不用那麼麻煩，直接說就好了！」
這樣大大方方的態度反倒是讓他們倆覺得自己做事兒不夠光明磊落，道：「所以你們是良民？」
「這不明擺麼？」衛卓說著。
那女記者忍了一會兒道：「那為啥來你這邊吃的人這麼多？」這明顯不正常。
「因為好吃！」
女記者：……想過很多陰謀論的東西，就是沒想過這麼簡單的道理。
衛卓道：「我們雖然以前混過社會，但沒做出特別傷天害理的事兒，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們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現在做吃的，不去做混混了！但是為什麼不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有色眼鏡到底要弄到什麼時候？」
兩個記者若有所思，很快這這兩人對衛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問了起來。記者古往今來都一樣，無論多友善的話裡都偷偷埋著坑，一不小心就會踩進去。只是這兩個記者的級別太低，衛卓又段位太高，所有的坑都能靈敏的避開。
很快他們帶著調料走了！
衛卓繼續回去幹活，也沒太當回事兒。
過了幾日，小弟拿著報紙道：「卓哥，咱們上都市晚報了。」
「什麼？」所有人都感興趣的圍上來了。這年頭上了報紙那可就出名了。
衛卓一看在第三版的頭條上面，超大的橫幅：小混混們集體改過自新，燒烤攤支起了他們的一片天！
衛卓快速的掃了幾眼，上面說的都是好話。很快就看完了。
「我也看看。」
「哎呦，別擋著我。」
「寫的真好，不愧是記者寫的就是有水平！」大夥兒都挺滿意的。
大航跟大高一臉懵逼：「咱們那啥時候來過記者？」
「我接待的。他們本來想暗訪來著，被我給揪出來了。」衛卓淡淡的說著。
「卓哥，你這眼睛趕上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了。」
「行了，別拍馬屁了，幹活吧。」衛卓讓他們散了。
大夥兒樂呵一下就散了。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出自新人記者的報導卻在別的地方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市政府正在對打惡除黑開展專項的整治活動呢，那些原本在外頭的社會閒散人員組成的團體。就隱藏在各個角落裡，一旦這邊嚴打結束讓人發現了可乘之機，他們就會捲土重來。這時候突然看見了衛卓他們這邊，一下子覺得有了黎明的曙光。可以把他們樹立成典型。意圖告訴其他的混混們，只要改過自新用自己的雙手賺錢，社會是可以重新接納他們的！
而且這個也可以作為政績寫在履歷裡，一舉多得多好。
立刻安排人手下去瞭解情況，既然要把他們樹成典型當然會給他們一些好處。一切都弄好之後，還得來找電台的記者過來記錄報導，上晚報的頭版頭條……
同一天拿到報紙的還有龍一，跟他小馬仔道：「我就說這個衛卓是個人物，弄個大排檔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是了不起，但最了不起的還是您，慧眼識英雄啊。」
這個馬屁拍的他還挺高興的。正說著話，就接到了衛卓的電話約他見面。
「怎麼了。」
「這是一萬零五百。按照銀行的利息付的！」他這次是來還錢的。除了第一天賺的稍微少一點。後面一天比一天賣的好，每天都能賺個一千多，他加上林晰就是五六百。一個月過去，把大夥兒的本金都返還了，剩下都是賺的。大高跟大航拿到錢也都眉開眼笑的。他們家最近花了好幾筆大的消費，如今去了債務還剩一千塊錢，那個攤子就是生蛋的母雞，再加上有報紙宣傳。最近會越來越好的！
「這麼快？我不著急用錢。」果然沒有看錯他，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哪天我去你那邊吃飯！」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回頭我給你炒幾個海鮮。」衛卓說著。
龍一瞇起眼睛：「說吧，你有什麼事兒求我？」平常衛卓甚是高冷，可沒有話這麼多！
衛卓道：「我想給一個人辦學籍，順便把他的戶口遷到我這邊。」這東西需要好幾道很難的手續！
龍一也有所耳聞：「是你那個小對象？」江湖上傳言說他找個男的。兩個人還挺恩愛的。他從小在國外生活過兩年，對這種事情倒是沒有很排斥。但在這麼一個很嚴格的社會環境裡，他能做出這樣的出格，還挺佩服他的勇氣的。
「嗯！」
「這事兒簡單，你把名字和具體的事兒都寫在紙條上。」到時候他拿條子辦事兒。
「多謝你了。」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呀！」龍一笑的跟個小狐狸似的，反正衛卓這麼有本事，早晚有用到他的時候。
第40章 給寶寶取名字
有龍一的幫忙，恢復學籍的事兒很快落實了，但戶口本的這個卻需要有原本的戶口才行！
為此，林晰還專門挑了一個他爸不在的時候回了家。
林媽看見林晰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晰晰回來了，快進來。」正要炒菜呢，沒有預兆看見兒子，竟有種慌亂和手足無措感。
「媽。」
「哎。」林媽剛才一個照面，情緒還沒有湧上來，現在才開始。低著頭擦了一下眼睛：「你最近咋樣？」
「挺好的，媽，我是來取戶口本的，用完給您送回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對家裡的感情變得又疏離又客氣，爸媽都是當老師的，從小就對他非常嚴厲，在家裡如果表現的不好被罵兩個小時以上，那種積年累月的精神暴力，讓他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也恨過，也崩潰過，甚至強烈的反抗過。可是時過境遷之後，發現再回到這個讓他無數噩夢的地方，竟然變得平和了！他自己都驚訝這個變化。
「你用戶口本幹什麼？」
「遷出去。」
「林晰，你真的不要媽了？」她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林晰看見她媽的頭上竟然也有了白髮，不在是他記憶中的美女了：「媽，你就成全我吧。」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哽咽，沒有幾個人能在那樣的痛苦中出來，衛卓是唯一給他救贖的人。只要想到今生還有機會能跟他到一個戶口本上都會讓他掉眼淚。
林媽道：「兒子，我聽說你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可別被騙了。這年頭男人有幾個好東西，更別提那有孩子的。肯定對女人有想法，你過去就是白給人家養孩子。林晰……」
「把戶口本拿給我就好。」
「你這孩子……」
林晰看著她媽，過了一會兒她媽終於妥協了，從櫃子屋裡拿出戶口本，對他道：「混不下去就回來！」
林晰拿到戶口本就離開了這。
林媽在家裡像失了魂似的坐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林爸去公園裡遛彎回來了。一邊拖鞋一邊道：「咱們中午吃什麼？」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我是你家保姆啊？一天天就跟欠你的似的。我不做了。誰愛做誰做！」說完把圍裙一解扔在了地上。
「你有病啊，誰惹你了？」林爸莫名其妙被挨了一頓臭罵，本來在公園裡下贏了兩盤還挺高興的。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你掙那兩個臭錢就覺得牛逼上天了，在家裡當大爺，我也出去掙錢，憑啥給你做飯？」
林爸算是看出來了，林媽這是找茬呢！
林爸當年結婚的時候就有點小清高，結婚之後更是處處拿一家之主的喬，動不動就發脾氣，無論是兒子還是媳婦都當學生一樣的訓，她媳婦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大多數時候並不說話。但這幾年情況掉了個個。她更年期提前了。再加上林晰的事兒刺激的，現在成天找茬，今兒要是鬆口說過不了，估計明兒就得離。他得把戶口本和結婚證藏起來。
林爸很快翻到了結婚證，等找戶口本的時候箱子底下翻了三遍都沒找到。頓時道：「戶口哪兒去了？」
「你兒子拿走了？」
林爸一激動，眼睛頓時瞪起來了：「那小兔崽子回來過？」
林媽一聽這話，拎著笤帚就過來：「老兔子崽子，你再說我兒子一句。揍死你。」
林爸：！！！瞪著眼睛看著媳婦，快速的往後撤了一步：「他拿戶口本幹啥？」
「幹啥，遷出去，你不是瞅著他礙眼麼。」林媽臉上帶著幾分奇特的快意：「這下好了，你再也沒兒子了！」
……
林晰一路用跑的回了家。衛卓正在衛生間裡洗衣服呢道：「拿回來了？」
「恩。」
「看見你爸媽了嗎？」
林晰情緒有點低落，但還是乖乖的嗯了一聲。
衛卓放下手裡的衣服，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手上的泡沫，走了出去看著林晰道：「別難過了，人總要長大的！」離開父母是孩子們的必經之路。
只是林晰有點特殊，他跟家裡唯一的牽絆就是戶口本上的關係，現在連最後一層關係都要割裂了，有的人不配當父母，但是真的劃清界限的時候，心裡也是又茫然又空虛。
林晰道：「卓哥，你要對我好一點哦！」
「好。」
林晰抬起頭親了衛卓一口。衛卓頓時摟住了他加深了這個吻。
感受到了他的體溫，林晰才漸漸的安定了下來，親完臉頰紅的不像樣子。
「我要是去學校的話，你要按時吃飯！」林晰囑咐著，正是戀愛甜蜜的時候，真是不捨得離開他。
「好。」
林晰吸了下鼻子。看了一眼衛卓，濃濃的捨不得。
衛卓忍了忍，又忍了忍道：「給你辦的是走讀，又不住校。你每天都能回家呀？」也就是白天見不到而已。
「啊，真的？」林晰頓時又高興了起來。在高三為了課業和講題，通常都會非常晚，大部分學生都會安排住校，高一高二則不用。
衛卓看著他道：「所以你這幾天情緒低落就是因為這個？」
林晰糯糯的說：「那我不是不知道嗎？」可愛的讓衛卓想要捏捏臉。
「行了。我們去把戶口本辦了，順便也給孩子上戶口。」他家的倆寶寶，現在還是小黑戶呢！
「上戶口得起名字。」
「把這事兒給忘了！」一直寶寶、寶寶的叫著。還是臨上戶口的時候才想起來。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翻新華字典。
「叫衛南，衛北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晰一聽就PASS：「畏難，說的好像是膽子很小似的。會被小朋友笑話的！」
「那叫衛懿林，衛悅林。」
「哪個意？」
「懿旨的懿。」
「相信我，兒子會恨你的。」同樣寫卷子的時候，別人都開始答題了，孩子才開始寫名字。
取名這事兒衛卓確實不擅長。最後直接一撒手：「那你說叫什麼好。」
「衛清讓、衛清和。可以嗎？」
衛卓道：「行，那就這麼定了！」果然需要文化的事兒，還得文化人來。
第41章 上學
把戶口本給了龍一的手下，衛卓還專門曠工跟林晰逛街買東西，跟小院裡的兄弟們美其名曰「買學習用品」。
弄的兄弟們羨慕的不行，有對象就是好！
這一次出門沒有帶孩子，先去給林晰挑鋼筆盒，書包，還有本子，課後練習題。
林晰翻了翻那些書，道：「要不別買了！」
「現在的題型每年都不一樣，不買能跟上時代麼？你男人又不是沒有錢。」買了好多東西，放在林晰的書包裡！
林晰就喜歡穿衛卓的舊衣服，然後把袖子褲子都捲起來看著很休閒。寬寬鬆鬆的衣服倒把他顯得更年輕了，尤其是把書包一背上，跟小孩似的。
衛卓看了他一會兒，道：「咱倆走在一起，別人會不會以為你是我兒子。」
「爸爸……」林晰從善如流的說著。
衛卓當下就鬧個大紅臉！
林晰笑了一下繼續揚起頭道：「爸爸，不可以跟我做羞羞的事情哦！」
衛卓這個百獸之王一樣的男人卻給弄的面紅耳赤，這傢伙越來越調皮了，試準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沒辦法收拾他，他就狂摸老虎屁股。
林晰說完就跑，真刺激。
可惜衛卓在跑步上沒遇到過對手呢，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抓個正著。
林晰先是看著他，突然噗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真的好帥呀！
衛卓道：「我看你是跟我混熟了？可以啊，膽子大了。」他可是個混人，被人這麼有恃無恐的撩，那必須得懲罰，用手扣住他的頭，當街就開始親上了。這一吻十分兇猛，像啃咬一般！
把他親的嘴唇都紅腫了。這……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現在知道怕了？」
林晰哼唧了一聲，隨後老實了！
衛卓想了想，對付他這種人不能太客氣。要讓他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衛卓帶著林晰找了一家照相館，照相的是個像沒睡醒似的頭髮亂糟糟的大叔。
「你們照相啊？」
「照一張合影，紅色底圖的。」衛卓說著。
「紅色？」攝影大叔有些反應不過來。
「照不了？」
「能照，能照！」好不容易來一單生意，可不能讓他們跑了，道：「那你們坐在那邊吧。我調一下背景！」隨後用拽的把紅色的幕布給拽了下來。
衛卓坐在那邊，林晰不住的吞嚥著口水，坐過去的時候非常緊張。身體都是僵硬的狀態的。
衛卓笑道：「離我近一點。」
林晰靠近了一點。
攝影大叔在鏡頭裡看，兩個人都是極上相的，一個乖巧清秀，一個霸氣英俊。在一個畫框裡出現竟異常的和諧，很快按下了快門。
霎時，閃光燈咔嚓一響，拍照結束了。
「你們想要快一點的還是慢一點的？快一點的兩天就能取六塊錢。慢一點的一個禮拜四塊錢！」
「快的吧。」衛卓把錢留下帶著林晰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林晰還是暈暈乎乎的，沉浸在剛才拍照的緊張之中。
「你是沒照過相嗎？」衛卓嘲笑他。
林晰才不管他呢，至少這份快樂是真實的：「等將來咱們一家四口一起照相。」
「行啊，等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再照！」
「啊……要那麼久！」林晰皺起了眉毛。
「不久啊，高三過的很快的。」衛卓說著：「到那邊好好學習，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就跟我說，如果有別的小男生或者小女生喜歡你的話記得要拒絕。」
「不會有人喜歡我的。」林晰堅定的說著。
「胡說，我就很喜歡。」
林晰突然腳步一頓，繞到了衛卓的面前：「真的嗎？」他的眼睛亮亮的，第一次聽到他說甜言蜜語無比的激動。
衛卓道：「回家啦。」拉著他的手。
「真的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呀。」一路上他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直在身邊嘰嘰喳喳的。
衛卓縱容了他一路，一直到回了家林晰還沒死心：「到底是不是真的。」
衛卓忍無可忍：「用你腦子想一想啊！」要是不喜歡的話怎麼會帶他回家，怎麼會把錢都交給他，把他遷到自己的戶口上。
林晰委屈的哦了一聲，背著書包，像是受道訓斥的學生似的。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
衛卓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心裡居然毫無預兆的一軟：「是真的。」
林晰有道：「再說一遍嘛，剛剛的我都忘記了。」
「你還有完沒完！！！」
……
林晰插進入高三成功之後，最先知道的就是教師家屬樓這邊的。
「林晰又回來上學了？」
「他那個成績不上學才可惜呢，這孩子終於想開了。」這群鄰居都是當老師的，對他這種成績的學生都很珍視，當年得知他不上學了，還輪流來家裡勸過，提起來總是遺憾。現在可好了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終於想通了。消息傳的很快。
黃亮沒多長時間就知道了，找他媽不滿的說道：「他都畢業這麼多年，為什麼還可以回來上學。再說他還是個同性戀，萬一要是傳染給同學可怎麼辦。」他們這可是重點高中，怎麼他想退就退想進就進，當年他退學鬧的轟轟烈烈，現在居然又回來上學了，真是不爽。
黃媽也聽人說了，倒是不意外道：「回來就回來唄！你要有信心，他都已經兩年多沒撿回來書本了，現在這題可比過去出的刁鑽，他過去能拿第一，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兒子，別怕他！」
一句話像是踩了黃亮的尾巴似的：「誰怕他了？我是怕他會帶壞校內的風氣。真是的，那個男人不要他了麼？」不好好的帶孩子，回來上什麼學呀。看周圍那群鄰居高興的樣子，都忘記了他是個愛穿裙子的同性戀嗎？
黃媽安撫了一下兒子道：「我兒子還是最優秀的。」
「你放心，我一定能給林晰踩在腳下，也讓你揚眉吐氣一回。」
「那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真能在校內考試贏過他，我就給你買那雙你最喜歡的鞋。」
「謝謝媽媽。」黃亮剛才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了，男孩子有幾個不喜歡嶄新的球鞋的。
「好好學。」
「放心吧。贏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整個職工家屬樓都在談論這事兒。林爸卻一天沒出門。林媽沒搭理他。他拿著戶口本坐在沙發上一整天了。上面已經沒有那個讓他視為恥辱的兒子了，見林媽就回來了，合上了戶口本道：「有本事他一輩子別回來！」
……
林晰現在成天寸步不離的黏著衛卓，終於到了上學的那天了。衛卓早早的起床給他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7點就要開始上早自習。天剛剛亮林晰穿好衣服，對著衛卓道：「這樣好看嗎？」
「好看。」自從林晰搶著穿衛卓的衣服之後，每一件林晰都躍躍欲試。就連上學也穿。林晰長得清秀，穿什麼都好看！
「那我走了。」林晰依依不捨。
「我送你。」
林晰從小就被家庭培養的非常獨立，上幼兒園都是自己去的。他一個大男生居然會被送上學。還是被心上人送！林晰頓時就開心了：「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一直給林晰送到門口，完全是林晰走在最前面用手拉著衛卓。衛卓還是挺享受的！
只恨路程太短，沒一會兒就到了，林晰回頭對他擺了擺手。
衛卓道：「晚上回家吃飯。」
「行。」
很快看見他隨著人進了學校還有點悵然若失。回到家之前先去市場買來林晰愛吃的菜。他學習辛苦了，打算晚上給他做一頓豐盛的！
林晰到了實驗二班，這邊班主任是個非常嚴厲的女教師，頭髮豎的一絲不苟的，帶著黑邊眼鏡，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好多學生看見她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見林晰竟然還露出了一點熱情：「林晰是吧，歡迎你來到我們班！」
一個班有八十多個學生。能進入實驗班要麼是尖子生要麼是有錢人，還沒有誰能在老師那得到這個待遇呢，同學們紛紛看著林晰！
跟別人邋邋遢遢的不一樣，林晰收拾的非常整齊，長得又特別好看。白皙的皮膚，漂亮的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比女生還清秀。
「你介紹一下自己！」
林晰大大方方的走上前道：「我叫林晰，很高興來到這個班。希望我們努力一年之後都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下面響起了掌聲。
班主任道：「你就坐在後排吧，等下一周考試後再根據成績排座位。現在發卷子，趕緊利用自習的時間做好。待會兒我再講。沒人監考但是你們不要抄別人的，畢竟糊弄的是你們自己！」說完讓把卷子遞過去，讓從前往後面傳。
很快每個人手裡就兩套題了。
班主任離開之前交代班幹部管理好班級的秩序。她回到辦公室，不少老師圍過來道：「那個叫林晰的來了麼？」
「來了。」
「怎麼樣？」老師們也有好奇心和八卦。
「挺好的，有禮貌，成績還好。」班主任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聽說他喜歡男人。」這事兒還挺稀奇的，以前光是聽說沒見過這種人。
「我不管他喜歡什麼人，成績好就行！」班主任有些不樂意：「你別總盯著這事兒。就是喜歡男人也相不中你！」一個大男人禿了吧唧的，還八卦。
這男老師驚訝的道：「你怎麼這麼維護他？」
「實不相瞞，我恩師讓我照顧他！聽說他們住一個樓的。說他完全是被家裡給禍害的，其實是特好一個孩子。」老太太都七十多了，打個電話，她能不聽嗎？
「何教授啊？」
「恩。」
「這孩子面子可真大。」何教授可是高級教師，桃李遍天下……這學校一半老師都是她教過的徒弟、徒孫。在學校比校長還有聲望呢，這種老派的學者最注重的就是品德。能讓她專門開個口，這孩子肯定是不差的！
「確實討人喜歡。」班主任肯定的說著。
……
此刻林晰正在專心的做題，起初還有些生澀，畢竟兩年多沒摸書本了。但是他的底子打的好。很多題稍微回憶一下就能答出來！
可惜後桌一直踹他的凳子。
林晰回頭道：「幹嘛？」
後桌是個流裡流氣的小男生，見過衛卓和手下那群真正在社會上混混。在看他就跟看小孩似的！這人家裡是開加油站的，有錢，三百多分的成績硬給塞進了實驗班。老師對他也沒啥要求，就希望他不要影響同學，但偏偏他跟多動症似的，一刻也閒不下來了。他前面的座位寧可空著都沒人去！但也是不湊巧，現在就這一個位置了，林晰順理成章的坐過來了。
這小男生道：「我叫聶平，你叫啥？」
「林晰。」
「你是轉學來的？找的誰進來的。花了多少錢？」一副要跟他長談的樣子。
一節自習課四十五分鐘，要做兩套卷子時間非常緊，再加上林晰對題還有些陌生，爭分奪秒都未必寫的完，那有時間跟他聊天。道：「你要想知道，我們下課再聊，我要做題了。」
聶平在這個班裡也算是一個大哥，連班長都跟他客客氣氣的。他一個轉學生，要不是看著他長得好看都不稀罕搭理他！結果他這麼說話，讓人沒面子。坐在後排還有幾個像他這種小混混。還笑：「聶平你真是熱戀貼人家冷屁股，這新人都挺狂的呀。連老大的面子都不賣！」
年紀輕輕的男生本來就容易受人挑撥，被他這麼一說，他愈發的不爽，狠狠的用腳蹬前面的凳子。
林晰正寫卷子呢。圓珠筆在紙上驟然劃出一條長線，深吸了一口氣，回頭道：「你要幹嘛？」
聶平翻了個白眼道：「怎麼，我動一下桌子關你什麼事兒！呦呦呦，我可不敢動了，省著耽誤好學生寫卷子！」話音一落，後排有幾個男生嘿嘿的笑起來。這新來真是不巧，惹誰不好，惹聶平，有好戲可以看了。
第42章 摸不透
林晰脾氣很好，看著他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後面的人起哄：「喲，這好學生還挺厲害的，嚇死我了，聶平你怕不？」
「我怕個屁。你小子膽子不小啊，初來乍到的都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嗎？」他瞇起眼睛用上了威脅的語氣。
林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聶平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放學別走。」
「一言為定。」林晰繼續轉過頭去做卷子了。
留下那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這人誰啊，膽子不小啊？莫非是以前混過，但在學校沒聽說過他的名號！這麼這麼淡定？
聶平這口氣還沒出呢，他就繼續回去答卷子了，真不知道那卷子有什麼好寫的。又踹了一下前面的凳子，他還沒放狠話呢，林晰就轉過去了也未免太不尊重他了吧！
林晰可真要怒了。回頭就把手裡的圓珠筆扎在了桌子上：「你有完沒完！」在沒遇到衛卓之前他一個人在外頭生活了很久，雖然長得瘦弱，但其實很有爆發力。這一枝圓珠筆筆直的扎進了木質的桌子裡，牢牢的立在上面，筆頭前面約半公分的地方完全沒了。
驟然面對林晰的怒火，聶平一下子震住了。
不光是他，連身後的小混混也沒想到他這好學生脾氣這麼差，他們頓時不敢說話了。林晰怒目的看著他一會兒，又轉過去寫卷子了。那枝嶄新的筆就留在了他的桌子上。
等林晰轉過頭去，他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乖乖，他用手去拔那根筆，用了一點力氣，卻紋絲不動！
聶平站起來拔，過了好一會兒這根筆才弄了出來。前面的塑料頭已經完全碎了，木頭的桌子上留下一個圓形的洞，聶平湊近去看，還挺深的。
聶平有些摸不透他的底兒，也不敢去招惹他了。
什麼破好學生，脾氣那麼差，比他還差。
下課的時候出去打聽了一下，校內的小混混沒聽說過有個叫林晰的人！回到座位上陷入了沉思，難道他是後起之秀？
一整天的時間，他都在看書，寫題，跟尋常的好學生看起來差不多，但他那種有恃無恐的勁兒到底是哪兒來的！好像是一點都不怕他，到了快放學的時候，他開始收拾書包。聶平道：「今天有個大哥找我吃飯，咱倆的事兒以後再算帳。」就是要讓他心裡時刻懸掛在恐懼之中。
林晰道：「隨便你。」
終於熬到下晚自習的時間。最後兩節自習課寫卷子的時候真的有點分神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衛卓跟孩子，都有點沒心思答題了，強行讓自己不要想。等下課鈴終於想起來的時候。他很快就竄了出去！
剛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衛卓站在那裡：「你來接我了？」衛卓特別顯眼，在人群中是最帥的一個，瞬間就開心了。
衛卓接過他身上的書包，道：「回家吧，兒子們都等著你呢。」
「都這麼晚了，怎麼不睡呀！」林晰一聽說家裡兩個小寶寶等著，頓時拉住衛卓的手：「快走！」
衛卓只好隨著他回去了。
剛到了家了，就看見滿滿的一大桌子的菜，有魚有肉。只有兩碗米飯，床上兩個寶寶正乖巧的在那玩玩具！
「先吃飯。」
「都是給我做的？」
「對。」
林晰臉頰有些紅，拼命的吃飯和肉。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衛卓也一天沒看見他了。想念都是一樣的。一直到現在才露出點笑容。
林晰道：「我吃胖一點，讓你抱不動我。」
「你吃多胖，我都可以抱起來你。」衛卓突然道：「你剛剛是在暗示我嗎？」
「沒有。」林晰放下飯碗，過去看孩子。
「衛清讓。」
弟弟立刻看過來，黑葡萄似的眼睛：「啊……」叫他幹啥？
衛卓收拾完桌子回來：「都熟悉一天了，這倆小笨蛋才知道自己叫什麼。」
「衛清和！」
「到。」哥哥笑眯眯的說著。
「真聰明。」林晰抱著哥哥的臉蛋親了一口，弟弟在旁邊看著頓時噘起小嘴。生氣的別過腦袋去，真是個小氣的傢伙。林晰親了弟弟一口，小傢伙還得親回來。反正他不肯吃虧的！
衛清和說著：「林叔叔講故事。」
「讓你林叔叔去洗個澡，爸爸給你們講故事。」衛卓說著。
大兒子衛清和同意的點了點頭。
小兒子衛清讓也爬了過來！
衛卓躺在床上一隻咯吱窩裡夾著一個。手拿著童話書：「給你們講一個小馬過河的故事。」
倆小傢伙聚精會神的聽著。
林晰忙鑽進衛生間裡去洗漱只恨現在高三，時間很緊，剛到家吃完飯就已經十點多了。洗澡都得抽空去。不然會折騰到更晚，很快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一個很短小的故事，衛卓很快就講完了。
倆兒子沒聽夠：「再講一遍！」
衛卓又再次講了一次。
這倆聽上癮了還想聽第三遍。
衛卓的耐心其實有限，在講第三遍的時候完全胡亂說了。可惜大兒子衛清和卻聽的很仔細，每逢到衛卓錯誤的地方總會說：「不對，不對，那裡是這樣的……」
好幾次了，剛要扯淡的時候，兒子就跳出來說不對。
最後衛卓把書放在一邊。道：「那你講！」
寶寶頓時就開始講了起來。衛卓跟書一對照，竟然一字不差。才多大會兒功夫，孩子就背下來了！
衛卓立刻把衛清和給抱在懷裡用鬍茬的下巴刮了一下寶寶嬌嫩的皮膚：「我兒子真棒。」
立刻收獲道衛清和嫌棄的表情。
在欺負孩子上，衛卓從來都不厚此薄彼，一看小兒子衛清讓要跑，頓時抓回來就是一頓蹭！
痛的寶寶頓時眼淚叭嚓，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聽到孩子哭，衛生間那位就著急了。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擦了擦水就出來。
「怎麼了？」
衛清讓那個小哭包的臉上還掛著大顆的眼淚，指著爸爸一頓乾嚎。
哥哥衛清讓道：「爸爸用鬍子扎弟弟和我！」一臉的控訴。
林晰見他幾天沒刮鬍子，鬚根都冒出來了，越發的有男人味了。但那堅硬的小鬍茬刺到寶寶柔軟的皮膚上是很痛的，很認真道：「不許欺負我們家寶寶了。」
衛卓笑著恩了一聲。
剛洗過澡的林晰身上香香的。倆孩子伸手就往他們的懷裡撲。
「哈哈哈哈。」
抱了好一會兒，天色漸漸晚了，劉姨上來敲門道：「孩子到點要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把孩子這才強行抱走，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衛卓道：「孩子們找了你一天。問林叔叔哪兒去了！」臭小子，對他爸都沒有那麼親。
林晰道：「我周日放假可以陪他們玩。」
「不行，你周日得陪我！」衛卓強調了一下主次的重要性。
林晰鑽進了被窩裡：「早點睡吧，明兒還得起早呢。」
「在學校學習都能跟得上嗎？」
「跟的上，並不難。」林晰說著。
衛卓脫掉了外衣和長褲換上了睡意。邁開大長腿就上來了。直接伸手把燈關了，四下靜悄悄的。林晰偷偷的靠在了衛卓的身上！
被衛卓一把給摟在懷裡，他喜歡這種滿滿的抱起來，兩個人近的好像是沒有縫隙。腦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都能感覺到林晰身上炙熱的溫度，小巧玲瓏的耳唇就在眼前，張開嘴就能含在裡頭，像是QQ軟軟的糖似的！
林晰渾身都僵硬了：「幹嘛呀。」他拒絕的話都像撒嬌似的。
衛卓玩了一會兒道：「有人欺負你嗎？」
「我的男人是衛卓，他們誰敢欺負我。」林晰的語氣有種可愛的自豪感。
衛卓輕笑了一下：「沒有就好！」
林晰的腦袋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在欺負我。」
「那你喜歡嗎？」
林晰：……這種問題叫人怎麼回答。他能感受到衛卓身體的變化：「哎呦，快睡吧。」
衛卓用鬍茬狠狠的欺負了他嬌嫩的臉。蹭了個爽，這才去睡。
「幼稚。」林晰說著。
……
第二天一早林晰去上學，衛卓去了小院對以前混社會的那群小弟道：「你們有沒有誰認識高中的混混，偷偷罩著點林晰，我怕他受欺負。」
「高中。」大夥兒面面相覷，在小混混的世界也是有嚴格的食物鏈的。像他們這種出社會的混混是頂層，很鄙視那些學校裡的小混混，也就能欺負欺負學校的兩個半人，哪個人要跟學校的混混勾結，就跟欺負孩子似的，不過倒是有那些學校的人專門認老大拜碼頭的！
小豪道：「我表弟在高中還有點名望。」說的時候滿臉的勉強。
大夥兒道：「晰哥用麼？誰要是敢欺負晰哥。兄弟們也不能讓啊……」有他們在林晰在學校橫著走都沒問題。
衛卓跟小豪道：「跟你表弟說說。」
「沒問題，晰哥就是我親哥。」
「啥。」
小豪忙點頭哈腰道：「親嫂子……」
第43章 真鬧心
「林晰？」小豪的表弟有點耳熟：「昨兒好像是有人打聽過他，怎麼了。」
「這人可了不得，惹了他，那就是把天給捅了一個窟窿，你得全力保護他，如果對方比較難纏，我帶著我那幫兄弟過來。」他仔細的交代著，林晰可是衛卓的心肝。動了他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小豪的表弟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比我說的嚴重一萬倍。」
小豪的表弟道：「可是聽你媽說，你不是不混社會了嗎？」怎麼還管這種事兒。
「他要是不挨欺負就不混，挨了欺負就重操舊業。」
小豪的表弟頓時拍這胸脯道：「你放心吧，這人我保準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慎重的交代過，小豪才離開。
他表弟大午休的跑去隔壁班找他插香拜把子的好兄弟：「喂，昨兒誰跟我打聽林晰來著？」
「實驗二班的聶平，咋地，你找他有事兒啊。」
「有事兒，叫上幾個兄弟。找他‘聊聊’。」
「成。」
……
自從昨兒林晰撅了他的面子之後，聶平就一直不爽，上課的時間不停的接話，一到找人去做題的時候，就接話說林晰會！
老師就會把他叫起來回答問題，萬萬沒想到他還真會。
聶平不信邪，又在別的課上故技重施，林晰又會，他都不偏科的嗎？
這麼來回反復三四次之後，沒把林晰難倒，反倒是讓他在新班級頗有如魚得水的感覺，那些眼高於頂的好學生下課也開始過來找他問解題思路啥的。
討厭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聶平就是看他不爽，回去跟小混混們密謀：「我真忍不了了，咱們給他個教訓吧。」
「行啊。」這群學生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年紀。就看不上他這種學習好的。
聶平一見大家紛紛響應，心裡有了章程。起身到林晰的身邊道：「我瞅你挺狂啊！不是說要跟我單練嗎？來來來……」反正昨兒打聽過了，他沒有背景。
林晰正給別人講題呢道：「有什麼話能不能放學說。」
「狗別慫！」
林晰把筆放下，剛要起身，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好學生攔著：「別去。」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聶平當下就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推一下：「跟你有毛關係啊，眼鏡仔。」
「說話就說話，你能不欺負人嗎？」林晰皺起眉頭，伸出手一欄。
「喲，就你這身板像個小雞仔似的，還學著保護別人呢？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收拾。」聶平面露出凶相。
林晰起身道：「那走吧。」他以前上學的時候的確是很軟弱的人，但是出外頭流浪這兩年，他這樣的也不得不跟別人打架來搶東西，時間長了也總結出了一套經驗，只是沒來得及展示就給保護起來了。但對付聶平這樣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這麼點小事兒，壓根就沒打算跟衛卓說，他解決的了。
聶平一看他走了，心中一喜，剛才當著眾人的面展現了凶狠，現在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他，讓班裡的人重新認識到究竟誰是老大。
戴眼鏡的好學生一見事情不好，直接跑去告老師了。
此刻聶平帶著四個小弟來到了廁所，兩個在外頭放風，兩個陪著聶平在裡頭欺負林晰！
「你為什麼總找我的事兒？」林晰問道。
「看你不爽，不行啊？」聶平故意痞裡痞氣的說著，仔細一看這林晰長得還真的好看，要是把他馴服了，不介意當個寵物似的在班級裡養著，皮膚細膩光滑看著比女人的還好呢。
一把就上去要摸他的臉，被林晰一抬手打掉了：「你神經病！」除了衛卓他不喜歡任何人觸碰，剛才聶平一瞬間竟有種色眯眯的感覺，林晰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人是個深櫃。
手被打掉，那一瞬間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操，給你臉你不要，兄弟們上……揍不死你！」
他們三個人頓時舉起拳頭砸了過來，被林晰躲了過去。先捏住其中一人，直接擊打在他的鼻子上，短促的爆發力，讓其中一人當場就眩暈了。
林晰的打法跟衛卓的大開大合不一樣，他更多的是用巧勁兒擊打要害。
很快廁所裡頭哀嚎聲就響了起來，外頭那倆泰然自若的。收拾個新同學，簡直都不是個事兒，他們根本想不到在裡頭吃虧的竟是自己人。
這兩人迅速被林晰放倒之後，就差聶平了。
聶平一看自己的倆小弟此刻難受的都要吐了似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臥槽，他是不是武林高手啊。那手怎麼跟點穴似的，沒看著怎麼樣，眨眼之間就能放倒兩人。
正在這時候小豪的表弟及時趕到：「林晰呢？」他得信兒的時候晚了，說人給叫出去，頓時身上起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讓林晰有個三長兩短，他表哥不得活剝了他。
「在裡頭呢！」
一聽聞在這，頓時就衝了進去。看見這仨人圍著他。
「林晰。」小豪表弟喊了一聲。
林晰一回頭發現不認識。一下子來了二十個人，這些人都是來找茬的，他半瞇起眼睛已經做好了準備，卻發現這二十多個人朝著聶平他們過去了。
「打。」
「哎，你們搞錯人了。」聶平有些發懵：「要打的人在那呢！」
「放屁，林晰是我們老大。」
「對。以後誰欺負林晰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兄弟們揍……」
聶平嚎叫道：「你們昨兒還說不認識他呢？」
聶平仨人被胖揍了一頓，很快鼻血也流出來了，臉也被打腫了。
林晰皺起眉毛對這些莫名其妙的幫手道：「你們是誰？」
「小豪是我表哥。」他自豪的介紹著。
「哦。」林晰道：「那別打死了！」
「放心。」
他還想跟林晰套套近乎，就聽外頭那兩個防風的大喊了一句：「老師來了！」
很快這群人從廁所後門跑出去了。反應極其迅速，不定幹多少回了。只剩下聶平三人跟林晰！
於是他們被帶道教導處了。
班主任過去看的時候嚇了一跳，林晰沒啥事兒，對面那三個人則是被人打的夠嗆。
「你們這群孩子，上學就知道打架，乾脆都不要念書了。」
「我們錯了。」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敢當著這些老師硬頂，一個不小心，真會讓他們退學的！
班主任道：「林晰，你沒事兒吧？」言語裡十分關切。
聶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原來只知道班主任近視，沒想到是她瞎！沒看見他這鼻青臉腫的嗎，竟然問林晰。
「老師。」林晰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聶平不可置信的眼神又看著林晰，臥槽，這他媽學表演進修回來的吧。挨打的是他好不好！
班主任道：「聶平，你平常就不聽話，也不團結同學，現在還欺負新來的同學。」
「他打我。」聶平憤怒的說著，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可拉倒吧，咱們班多少個同學都找我反應過說你欺負人，現在還好意思說林晰打你。他這麼瘦能打的了你麼？」
「老師，那我臉上這些瘀青都是自己打自己啊？」他都快氣哭了。
「說說吧，你臉到底是誰打的？」老師冷哼了一聲。對他跟林晰的態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聶平沉默了，林晰一般不打臉，一般都打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是內傷。這些都是剛才那些小混混們打的！
他們這個圈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誰也不許告訴老師，不然下一次會打的更狠。是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聶平不說話了，班主任越發篤定是他搞的鬼。
「人家林晰剛來你就欺負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晚上我就給你爸打電話，你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趁早去別的學校吧！」
聶平這輩子最怕他爸道：「老師，你別跟我爸說。」
「不說也行，你寫個一萬字的檢討書交給我，再給林晰正式道個歉。」
聶平跟那幾個兄弟一臉的不情願，尤其是聶平，覺得自己這輩子一定是憋屈死的：「對不起。」他眼淚都要掉出來了，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沒關係。」林晰說著。
班主任道：「以後要是再敢欺負林晰，你就趁早滾蛋！高中不需要你這種毒瘤。」
聶平悲憤的往班級裡走，真他媽的失算了，這林晰肯定是班主任的私生子。不然怎麼對他這麼好？
他們一行人往班級的方向走。很快就看見了幾個老師的模樣的人，看見林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晰晰，聽說有人欺負你！打了你沒有，受傷了沒有？」這幾個都是教師職工房那邊的鄰居。林晰的人緣很好的，又會哄孩子又給年紀小的弟弟妹妹輔導功課。在這些叔叔阿姨那很有威望的！好不容易這孩子又回來上學了，才兩天就聽說被人欺負了。
他們是初中部的，找上來要給林晰做主，多好的孩子，又柔弱又老實，怎麼淨被人欺負？
聶平又被按頭道了歉，他這才意識到，林晰不是班主任的私生子。是這些老師共同的崽子！護的跟什麼似的，到底有誰知道：他！才！是！受！害！者！呀！
第44章 價格親民
林晰下了晚課就往家走，回到筒子樓的院子裡，就看見衛清和騎著小三輪車在那玩。弟弟衛清讓在學步車裡追，看見他回來齊聲說了一句：「林叔叔。」
林晰抱起來一人親了一口，抬起頭問劉姨：「這倆孩子乖不乖？」
「乖，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孩子，到了下午就說出來騎小車。剛才玩的累了都不回家，現在才知道這是等你呢！」人不大，還挺有心眼的。
林晰道：「我帶他們回樓上玩一會兒？」
「行。」
這倆寶寶被林晰抱了回來，都紛紛表示想林叔叔了。
「哪裡想？」林晰眼睛裡閃著期待問他們。
「心裡想。」
林晰哄著他們，這倆孩子多半是見他回來太興奮了，可勁兒的笑。林晰道：「叔叔要寫作業了。」在學校發了兩張卷子，說明天早上講，他得熬夜給做出來。
要給他們送到樓下，兩個寶寶都拒絕：「不要回去！」
「那你們要乖乖的，等我快點寫完陪你玩。」林晰跟他們商量著。
「嗯。」倆孩子答應的好好的。
等過了一會兒多半是覺得沒意思，就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撲。
林晰是個認真的人，尤其是在做題上不喜歡被人打擾。但面對這倆孩子卻繳械投降了：「好好好，不寫了，陪你們玩！」
「喜歡林叔叔了。」衛清和開心的說著。
他們正湊在一起玩呢。衛卓回來了。道：「吃飯了嗎？給你帶來的海鮮炒麵。」用的是魷魚鬚做的，他現在一到林晰放學的點就待不下去了，總惦記家裡。學生放學也是夜市的一個飯點，愣是把好多活兒都交給了手下，怕林晰晚上沒飯吃，炒了個麵條打包回來。
「沒吃！」
衛卓道：「正好。」
等進了屋子倆兒子就歡快的喊了起來：「爸爸。」
衛卓拉過來親了親，今兒早把鬍鬚刮了，這次寶寶們沒有抗拒，反倒是被親的咯咯笑。
林晰打開炒麵道：「聞著就香。」
剛吃了兩口，衛清和就道：「林叔叔，清和肚肚餓。」
「我也餓。」衛清讓也喊著。
林晰加了一筷子麵條送到寶寶嘴邊，孩子很喜歡。就這麼仨人一人一口的吃光了。衛卓道：「吃飽了沒有？我不知道孩子也在這！」
「他們一直在院子裡等我。」林晰說著，想想還怪可憐的，一天就盼著他們倆回來。
「哦。」衛卓對大兒子衛清和道：「寶寶，你給林叔叔背一個小馬過河的故事。」
衛清和大大方方的開始背誦：「從前……」那表情完全是模仿衛卓的。
林晰在旁邊笑的不行。等背誦結束還鼓掌：「真棒。」
小醋包衛清讓也拉著林晰的手。
「弟弟也棒。」也給他鼓了鼓掌，小傢伙這才滿意。
衛卓見他桌子上攤開的卷子道：「題還沒寫完？是不是這兩個小鬼搗亂？」
「沒有啊。」
衛卓不信：「你就慣著他們吧。」 待了一會兒就給兒子送回去了。樓上實在是住不下。再說這倆孩子也睏了，等著喝奶之後就要睡了！
回來之後在旁邊看著林晰。
林晰總會分心瞅他：「幹嘛？」
「你寫你的，別管我！」他認真的模樣還怪好看的，衛卓就在旁邊看。
林晰哪兒還能靜下心來？最喜歡的人在身邊，完全看不下去題了。合著不讓他寫卷子是衛家的傳統還是怎麼著？
林晰道：「睡覺。」不寫了還不行麼。
衛卓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睡我就直說，我可沒干擾你噢。」話雖這麼說，但脫衣服上床比誰都快，吃飽喝足了摟著媳婦睡覺，真是人生幾大得意事之一。
林晰也沒有讓他多等，鑽進了被窩裡，自然而然的靠過去……
……
小院那邊，如今林晰撤了管錢的就變成了高阿姨。她這個人仔細，連幾毛錢的去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最初管帳的時候尋思錯了呢。就這麼一個攤子每天就這麼掙錢？但這幾天稍微習慣了。
買賣好，就是累，原本中午來，現在上午就得來。又新增了點串的品種，什麼板筋、肉筋之類的都要提前用高壓鍋煮好，都是熟的再一烤才軟爛入味，賣的也特好！
大早上衛卓剛起來就去了小院。高阿姨道：「鍋裡有粥和饅頭。」醬菜得自己現吃現拌。這饅頭都是買的市場的，一天一百多個大饅頭。就隨時放在蒸籠上一直熱著。這都是半大小子幹活容易餓，保證啥時候吃都是熱的。
高阿姨道：「饅頭這玩意最簡單，我自己就能做，幹嘛還天天買？太浪費錢了。買一袋子麵能做好多呢！」
「他家也挺好吃的，您現在又管帳，又煮雞湯豆腐串都忙不開，哪兒還有空閒做這饅頭，就吃他家吧。」衛卓說著，反正他們現在賺的速度，吃幾個饅頭還不算什麼。
「這錢是省出來的，積少成多一年就能吃掉多少去？」高阿姨也知道衛卓是心疼她，不想讓她太忙碌，但是畢竟是節省一輩子的人，在花銷上的觀念跟年輕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大高一看他媽又要長篇大論的說了，連忙道：「媽，你可真鬧心，饅頭都不讓吃了。再說咱們有不浪費，剩下的饅頭切成片烤，還不夠賣呢！」
提起這個衛卓忍不住挑眉，烤饅頭片這事兒完全是他們自己想到的。
高阿姨笑道：「行行行……我不說了。」大夥兒在一起磨合了一個來月，自從報紙報導之後那客人來的就更多了，除了下午五點多剛擺上的時候人少點。後面人就沒斷過。桌子賊難搶，好多客人都說讓他們增加點桌子。但尷尬的是路口擺不下！
高阿姨道：「對了，你們對面那夥兒燒烤賣的咋樣？」
提起這個兄弟們就有氣，本來他們賣的特次，後來搞什麼啤酒促銷，七毛錢一瓶，不外帶，就要在當場喝，帶動了不少客人，現在人家那做的也挺好的。大部分時候都滿員！
「咱要是啤酒也七毛錢一瓶，擠兌死他們。」受不了看他們賺點錢就在那模仿他們。桌子椅子都一模一樣，多老客人還尋思他們開的新攤呢，去那吃一次才知道口味不一樣。
「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衛卓勸著。燒烤市場還很大。他們一個燒烤攤十幾張桌子裝不下整個城的人，他們吃肉，別人也得喝點湯。要是這麼計較下去不用幹別的了！
原本那夜市就是幾個小攤子。現在被兩個燒烤攤帶動的特熱鬧，賣書的。賣餅的，賣果脯的，還有賣切糕的，想吃啥都有！原本一條正常的街，到了晚上自行車都過不去。人太多了。
現在他們不斷的開發肉串的品種，按照客人的話來說啥都能烤。上次衛卓心血來潮去水果店買了兩個菠蘿，切成塊烤了。還供不應求，說那玩意烤完之後酸酸甜甜還挺好吃。就是菠蘿不是應季的，不賺錢，就是吃個樂呵。可兄弟們是徹底服了衛卓的腦洞了。
啥都能烤，烤啥啥好吃。
這讓別的燒烤攤怎麼比？他們這賣的便宜，挺吸引那些大眾百姓的。兩人吃一頓摟著點不到二十塊錢下來了。但最近那些穿著體面原來總在館子裡吃飯的人也願意來到他們這。熱鬧，氣氛好，樣兒還多！
「卓哥，這麼下去不行啊。咱再多整幾個攤位吧？」大航說著。
衛卓道：「現在都忙活的夠嗆，哪兒還有功夫和人手弄？別老吃著盆裡的惦記鍋裡的。」
大航可沒有衛卓那麼想的開。一看到天天那麼多人排不上隊，感覺像是無數的錢飛走了似的，心裡都可難受了……
衛卓道：「你就盯著這一畝三分地，讓我怎麼把別的事情放心交給你。」一個燒烤攤而已，能做到這樣，他已經都很知足了。
大航眼睛一亮：「卓哥，你又有好項目了？」
「先烤好你的燒烤吧！」衛卓沒好氣的說著。
突然BP機響了。衛卓看了一眼上面的簡訊道：「我回個電話去。」
「嗯。」
過了十多分鐘走回來道：「晚上龍一帶兄弟來吃，留兩個桌。」
「啥，龍哥……」這群小弟們眼睛都亮了。這種大佬也會來他們這麼。莫名有點緊張：「那咱用不用換身新衣服？」
「也不是相親，整那虛頭巴腦的幹啥。留兩桌就行。」
「那咱給他們上什麼啊！」
「腰子有沒有？」衛卓突然想起來：「去進點腰子。」
「行……」
嘴上衛卓說不用單獨給他們安排，但是大航跟大高一合計，還是去最貴的飯店預定了好幾個大菜。人家那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怕吃不慣他們的燒烤。六個菜三百多塊錢進去了。
給兩人心疼的夠嗆，這得賣多少肉串夠的。怪不得他們這每天吃串的人這麼多，定價定的良心啊！
很快出攤了，衛卓隔了半個小時去看，樂了，這群兄弟們為了給龍一留下好印象，都換了白色的衣服，崩的油點子賊明顯，這精心打扮的還不如平常呢。
第45章 狡兔三窟
龍一帶著人第一次來到夜市，沒想到城裡的夜晚還這麼熱鬧。他的身價不菲，仇家又多，平常是不來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
打手小心翼翼的把龍一圍在中間，不少人都看著他。
好不容易到衛卓的攤位上，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龍一空著肚子來的，這會兒都已經不行了。
衛卓離老遠就看見他。朝著他伸了一下手道：「來了。」
龍一拿開墨鏡道：「你們這弄的不錯！」他見有不少人拿著托盤在這吃都覺得新鮮。
「還可以。」
衛卓現給他們支起來的桌子，立刻就坐滿了。
「你想吃什麼？」衛卓問著。
龍一道：「走，咱過去看看。」他還沒來過這種自選的串串的地方呢。倒像是土包子過來開眼界似的：「這是啥？」
龍一走一路問了一路。每一樣都選了不少。他們選完桌子上的肉串都少了大半。小弟們還得繼續上串！
「喝啤酒嗎？」衛卓問著。
「喝。」入鄉隨俗，這邊差不多人手一瓶，很快搬了兩箱酒過來。龍一道：「還是你這排場弄的大，這條街你生意最好。」他越看越覺得衛卓了不得。有的人就是這樣，無論幹啥都能成功！
「就是賺點辛苦錢。」要跟過去那種空手套白狼的比不了，但現在每一分錢賺的都是乾乾淨淨的。
正說話的功夫，肉串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上了。
龍一拿起一張面紙巾擦了擦鐵鉗子的頭，這才擼一口。熱氣騰騰的肉進了嘴又嫩又香：「好吃，怪不得這麼多人呢！」他顧不得說話，沒一樣都拿起來嘗嘗。口感都很奇妙，但，都是好吃的。
他學普通人，吃一口肉串喝一口啤酒，這種體驗他還是頭一回，似乎還不賴。
兩桌大吃特吃，肉串堆起來像小山一樣給他們不停的上。啤酒也是一瓶一瓶的起。
「啊。」他喝了一口啤酒，氣兒頂起來舒服的哈了一口。再來一串特色大腰子，這小日子也是沒誰了！
龍一喝了之後道：「衛卓，你說我幹點什麼呢？」現在處處嚴打，他很多的場子都關停了，剩下幾個KTV和夜總會，賺錢是賺錢，就是幹的沒意思。
衛卓知道他家裡是個富豪，龍一出來就是混著玩的。別看平日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心裡很要強，想要弄點什麼讓別人刮目相看，衛卓想了一下道：「互聯網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九十年代正是互聯網騰飛的好時候，在大部分人還不懂什麼是互聯網的時候，有那些先驅者進入市場之後迅速瓜分了這塊巨大的蛋糕。後來也都成為了這個領域的頂級大佬。
龍一驚訝的挑了一下眉頭：「你覺得互聯網行？」
「肯定是趨勢。」
龍一覺得把寶壓在他的身上肯定是對了，哪怕簡短的聊天都能讓他驚訝。
互聯網絕對會成長為參天大樹。但是現在的國內電腦並沒有普及，跟國外比起來落後非常多。能看到這個趨勢真是了不起。
龍一也想入行，但是他說不出什麼子午卯酉，要是衛卓想幹，他倒是可以摻一股。
「你想做什麼？」
「城市論壇，BBS。收集整理一些便民的信息，比如租房買房，招工啟事，尋子板塊，社會新聞，和娛樂消息！」
「行啊，咱們一起幹吧。」龍一覺得這頓飯真沒白來。
兩人說話正熱火朝天呢，大航跟大高拿著食盒過來了：「給龍哥和大夥兒點的菜。」
龍一道：「真是有心了！」這些菜他們常吃，都是造價不菲的。衛卓這個人不錯，手下也細緻周到，真是跟啥人學啥人。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很快他們就離開了這。龍一還約定說過幾天去他的咖啡館。這邊鬧哄哄的，說點雜七雜八的閒話還行，不太適合詳談項目。
走的時候要給錢，衛卓沒要，給他們免單了！
這邊一走，桌子很快被另外的人給佔上了。衛卓也喝了兩瓶酒。也累了，找了個台階坐著休息。清風吹過，微微吹散了一點酒氣！
剛要回去，卻聽見最邊上一桌的人道：「東順大哥想出山。」
「他不是在國外麼？」
「這麼大的地盤在，就這麼走了，他也不甘心呀。」
「說的也是！」
衛卓的酒氣一下子就散了。頓時扭頭看著這兩人。東順是劉潮的化名，取自東山再起，順遂如意的含義，當年衛卓一直跟著他，劉潮在他這沒有秘密。
上一次劉潮狼狽逃離，涉嫌盜墓，和盜賣國寶的嫌疑至今在在通緝呢。聽說是跑到國外了。但是居然有了音信！
這倆小弟正大光明的聊著，自以為用了化名肯定神不知鬼不覺，但卻被衛卓聽了個正著。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劉潮那個人狡兔三窟，回來也不稀奇。
上次端掉了他一個倉庫，東西價值連城。但是以劉潮的小心必定還東西被放在別處了。那他此番回來應該是為了籌錢的！
衛卓聽了一耳朵，腦子裡就分析出來不少事兒了。
他們在這邊吃東西，也沒聊太多，就說：「有人想要一套元代的青花瓷，出價很高！」
看來他要冒險出貨了。
如果不在那個倉庫，那會藏在那呢？劉潮自從被通緝後，他名下的房產和店鋪就都被控制起來，警察搜查過好幾次！肯定不在這些地方。
衛卓靈光一閃，嘴角輕輕的上揚了起來。
打蛇七寸，既然出手就不能讓對方活。劉潮這個人生性多疑，狠辣歹毒。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查到他。就算沒有，那麼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旦東山再起，勢必會來找他的麻煩。他最不喜歡麻煩了！
衛卓晃晃悠悠，腳步漂浮，看起來像是喝多的醉鬼似的。去了公共電話亭，又一次撥打了衙門口的電話：「喂？」馮所長如今春風得意，今年勢必高升。正因為晉升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就越發的努力勤勉了，不想給別人口舌。
每次下班比片警還晚。深夜才回去。這個電話就被他接到了。
衛卓做了變音道：「劉潮回來了。」
一句話讓原本輕鬆的馮所長頓時汗毛豎起來了，破獲最大規模的盜賣國寶案，上頭都為之震動，唯一有一點不滿就是主犯劉潮至今下落不明。他們派了很多的警力來抓捕，但是要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天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如何能讓他不驚訝。更讓他緊張的是，這個聲音就是上次舉報人的聲音。
到底是誰？送了他這麼大的一個禮。他必定是劉潮很親近的人，可是排查過一圈之後發現沒有這個人，這就很讓人驚恐了。馮所長道：「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
「你是誰？」
「我不知道。」
馮所長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道：「那，你這次打來就是單純的通知我嗎？」
「一套元代的青花瓷，劉潮打算近幾天出手，你可以找人埋伏起來，一網打盡。」
「在哪兒？」
「水庫山莊。」距離城市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本市的人都知道，那邊水庫的魚比較鮮嫩好吃，那邊依山傍水有個山莊，但就光有魚。聽說門票還挺貴，沒人願意做那冤大頭。本市人漸漸的也就不討論那個地方了，那裡跟劉潮有關係嗎？
還真有！那邊是劉潮給他情人買的地方，尋常的時候過來開開不良的派對。或者找一群癮君子過去玩，所有人都查不到這是劉潮的地方。聽說那情人還給劉潮生了個女兒。以他的警惕，是不會把貴重物品放在別人那，他怕背叛。但是情人不一樣，尤其是給他生過孩子的情人！
「能不能留個具體的聯繫方式。」馮所長說著。
「嘟嘟嘟……」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忙音。
馮所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
衛卓打完這個電話回到小攤前，就被人給攔住了：「我們大哥想見你。」是兩個訓練有素的男人。他們手上至少三條人命，渾身都帶著煞氣。
衛卓皺起了眉頭道：「帶路！」
很快這群人七扭八扭的竟然到了一個破敗的平房，走進去一看竟然是張旺跟許久未露面的劉潮。
他這些日子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眼眶子都凹進去了。
衛卓道：「找我什麼事兒？」
劉潮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你似乎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
「潮哥是有通天本事的人。來往幾個城市又算的了什麼？」衛卓輕笑了一下，但是確實沒想到劉潮會找上他來。
劉潮道：「廢話不多說，我之前跟你確實有點小誤會，但是現在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覺得你是個可用之人，我在這裡不方便露面，想要栽培你為我做事。到時候人家不會知道我劉潮，卻知道你衛卓，你懂我意思吧？」
「傀儡嘛！」上一世他就這麼幹的。
劉潮道：「別說的那麼難聽，這麼的，我讓你手裡有實權，到時候女人，金錢，想要什麼有什麼？」
第46章 死活
劉潮這人最小氣，之前衛卓夜總會大鬧的那一次讓他記恨了好長時間，要不是後面出了事兒，必須給弄死！劉潮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弄的這麼慘，好歹也是一個大佬，現在回來還得偷偷摸摸的。
身邊那些兄弟們要麼進去了，要麼被劉潮偷偷處理掉了。心想著這樣就可以除掉那個向警察告密的人了吧。肅清了一遍之後發現了手頭無人可用。
他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衛卓，這人有膽有謀，為人又講義氣。聽說現在弄的烤串又上了報紙被洗白了，讓他來做再合適不過。
他相信只要衛卓肯幫他，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再次的站起來，成為穩定局面的大佬。這次對衛卓勢在必得！
衛卓幾乎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劉潮請他進來的時候外頭有兩個打手，屋子裡也有兩個打手。還有張旺在，那就是五個人，個個都是狠角色，要是真的打上的話衛卓也不怕，但想要全身而退不容易，肯定得見點血！而且以劉潮的謹慎，他說不定還有什麼隱藏的後手。
衛卓沉默的功夫，氣氛就已經變得非常緊張了。
劉潮的臉色直接變了，他不知道衛卓在想些什麼？要不是他現在落難了才不會用衛卓呢。他非但不感恩戴德竟然還猶豫了起來！
衛卓沉默了一下道：「我這個人呢比較務實，不喜歡別人畫一張餅給我。」
劉潮道：「一個月給你兩萬。」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還沒等說話呢，外頭就亂了起來，很快從屋子外頭走進來一個小弟，剛要開口，看了一眼衛卓不敢說話了。
剛才亂的那腳步，衛卓聽出來了，劉潮果然不像表現的那麼老實。外頭至少有五個人以上。多半身上還有武器，剛才的猶豫非常危險，一旦劉潮惱羞成怒，最先倒楣的就是他。
衛卓這時候倒表現的很有眼色道：「我出去，你們說。」起身就出去了。
很快就聽見裡頭重重的碎裂的聲音：「怎麼可能？」劉潮的聲音又驚又怒。
衛卓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沒有什麼比敵明我暗更讓人舒爽的了。
屋內，劉潮驚魂未定：「你是說水庫山莊被人查到了？」他瞪大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凹進去的臉頰配上這樣的表情十分驚悚！
「是。他們是趁夜晚突襲的，開始沒有響警鈴，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偷偷上前發現至少二十兩警車，牢牢的包圍了，那裡地廣人稀，我們的人害怕被發現不能上前。」
「他媽的。」劉潮胸脯上下起伏：「究竟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兩次吃癟在警察的身上了，上次端了他倉庫，直接砍斷了他的命脈，現在唯一一條活路又被警察給堵上了。
張旺見他情緒實在是不好道：「潮哥，你說過越是形勢不好的時候越要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那邊還有一些明清時候的重要瓷器。每一個都價值上萬元，還有一些唐伯虎，文徵明之類的真跡。保險箱裡還有二十公斤的金磚，和上百萬的現金。最重要的是那邊還有不少於三公斤的毒品，他情人在那邊打理著。至少一個窩藏包庇的罪名是逃不了了！還有個三歲的女兒，親媽一旦被抓她就會被送到福利院去。
關鍵是到現在還不知道算計他的人是誰。好像是黑暗中伸出來的一隻手，讓他如何不害怕。
「潮哥，會不會別人知道了你回來這件事兒？」
「不可能。」他們走的是水路，後來一路坐在貨車上顛簸了十幾個小時才輾轉回來的。
劉潮瞇起眼睛只有可能是自己人。連他情人的住所都知道，那到底是誰呢？
張旺知道劉潮已經在懷疑他了。忙道：「潮哥，我十幾歲就跟著你出生入死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
劉潮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沒有你，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
張旺鬆了一口氣。道：「可是咱的貨都沒有了，怎麼辦呢。」
劉潮逃跑的時候錢都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次是回來弄錢的。現在出了這事兒惱怒不已：「早知道，當初還不如把保險櫃的錢給取出來！」他以為那錢隨時能取，密碼連情人都不知道，一直都很放心，但是萬萬沒想到情人那邊也不安全，一下子讓他陷入了被動。
此刻已是兩面為難了，張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道：「外頭還有一個人呢！」
劉潮突然回過神來道：「拉他入夥，如果不行？」他比了一個劃脖子的姿勢。
狗急跳牆，連連吃癟的劉潮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了。
張旺出來道：「潮哥請你進去！」
衛卓隨著他進去了。
劉潮沒心思演什麼禮賢下士之類的戲碼，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眼睛閃過一絲殺機，警察現在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如果衛卓不能跟他的話，為了保守秘密也只能忍痛捨棄這個棋子了！
衛卓道：「能跟潮哥在一起辦事兒是我的幸運。」
劉潮看了他一眼，算他識相。
此刻道：「你跟我來。」
衛卓跟著他們後面，隨後上了一個麵包車。挨著劉潮坐。麵包車的空間非常狹小，衛卓的個子又很高，不得不窩著坐，非常不舒服。
衛卓此刻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後手。難道還有他不知道。
就算再瞧不上劉潮這會兒也有一點佩服，果然能當上老大的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但兩個人還是存在著本質上的區別，衛卓混起來是因為仗義。劉潮則是因為嘴甜心硬。
很快車子開出了市區越走越荒涼了。衛卓皺起了眉頭，掐算了一下，這個點差不多林晰該放學了。心情很不爽。
有了媳婦有了娃之後誰要是耽誤他回家，都非常生氣。
車子在郊外也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現在雨水下的很多。道路泥濘難走。車子在裡頭艱難的前行。接近半夜才漸漸開到了！
不暈車的人顛簸了這麼久都要吐了。再加上車上的氣味難聞，衛卓下了車找了一個樹下乾噦了一會兒，趁著月色看清楚周圍的景色，面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湖。
劉潮既然把衛卓拉上了車，那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藏著掖著了：「面前這個湖叫龍潭，這下面有一個千年大墓。裡頭不知道多少好東西。只要能挖出來，我讓你挑幾樣好的！」
這裡衛卓上一世都沒印象，可見哪怕跟了他十年。劉潮也沒把他當自己人。此刻是逼急了沒辦法，才把他最後保命的殺手鐧拿出來。
這裡乃是深山老林，又是個月黑風高夜，最適合辦點壞事兒了。
衛卓這菸癮已經完全戒掉了，但這會兒卻特想抽兩口，好好想一下該怎麼辦。他最後還是忍住了，管劉潮要菸，誰知道他遞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衛卓道：「這大墓要是在湖下面，得多深啊。咱們幾個人怎麼搞的定？」
劉潮哈哈一笑：「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了。之前就讓那群盜墓的挖了這裡。說裡頭是通了。咱們下去搬東西就行！」
「那群盜墓的人呢？」
「自然是殺了。」劉潮輕描淡寫的說著。用過了就沒有再利用的價值。也想嚇一嚇衛卓。恩威並重才能好好的替他賣命，不敢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衛卓道：「洞口在哪兒？」
劉潮越發的欣賞他，倒是有點膽色：「跟我來，在這邊。」
很快衛卓就看見一個直徑五六十公分的洞口，下面深不見底。
「你們幾個，先下去拿東西，我們在上面接應。」劉潮說著。並沒有點名讓衛卓下去，他還不完全信任他，怕他看見那琳琅的珍寶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衛卓見不讓他進去，還有幾分遺憾。在那邊擺弄了下BP機，上面的信號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
劉潮道：「你在幹什麼？」
「給家人發個消息。」
劉潮哼了一聲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能有家的。」
衛卓沒搭理他。道：「還有多久啊，要不咱們下去吧。」竟有些躍躍欲試。
他越是這樣劉潮越是不肯讓他下去。
衛卓百無聊賴。劉潮突然道：「什麼聲音？」
非常細微的震動，被隱藏在樹林的風裡，不仔細根本不容易發現。劉潮有些緊張，這裡大半夜的不應該有人來呀！
衛卓仔細一聽，心裡暗罵這群蠢貨，大車進入林區，就算沒有打探照燈也會有聲響的。
劉潮也反應過來了，立刻上了麵包車，帶上僅有的張旺跟一個打手。其餘那些在墓穴之中的早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操。」劉潮怒罵著猛的發動了車。他這一動，發出巨大的聲響，對面的警車也發現了他們，立刻窮追不捨。
劉潮到底是當過多年老大的，應對極為靈活打開車門，眼看就要被追上，劉潮打開車門把嘴邊上的那個打手飛速的踹了出去。
吱嘎……
後面的警車沒想到他竟然用上了人肉隔離帶。猝不及防間，差點沒壓死這個人。稍一停下來，對面那個麵包車就跑遠了。
第47章 回家
此刻車子裡就剩下三人。衛卓、劉潮還有張旺。
張旺在開車，這次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這警察陰魂不散，生生的打亂了他們的全部計劃。
由於前幾天下雨，地面泥濘不堪，車子總在淤泥裡打轉。
車子裡的氣壓也變得很低，衛卓道：「潮哥，你不反省一下自己嗎？為什麼你一直有事情？之前我跟兄弟們閒話的時候也說，多半是出了內鬼。」
「現在已經是同舟共濟的時候，能不說這些話嗎？」張旺發了狠。
衛卓繼續挑撥道：「潮哥，你還敢讓他開車，難道就不怕他把你換了前程？」
「胡說八道什麼。」張旺是打手出身他嘴笨，正因為這個劉潮才把他留在身邊這麼多年，他對劉潮的忠心是眾所周知的。
突然，劉潮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槍，對準的是衛卓的頭，道：「是你對不對？我剛才看見你擺弄BP機了。還來這裡挑撥，我就應該一槍崩了你。」
那黑漆漆的洞口對準的人的腦袋的時候，再冷靜的人也會惶恐不安。可衛卓是個例外，生與死的事兒他經歷的多了！
眼下非常危險。劉潮跟張旺是過命的兄弟，他不過是個剛加入的。若是他們一槍打死了衛卓，正好拋屍荒野之後逃之夭夭。
可是衛卓在賭，就賭劉潮的小人之心。道：「潮哥，我不過是給家人發一條消息說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免得大張旗鼓的找我，再壞了您的大事兒。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如何給警察通風報信？再者說，就算是我通風報信，警察怎麼就那麼相信我？願意出這麼多人來。他們就不怕是個惡作劇？」
張旺腦袋上的汗水都掉下來了，嘴裡不斷的重複一句話：「潮哥，別相信他的花言巧語，我是他跟你一頭的！」
劉潮猶豫了，衛卓冷笑了一下繼續道：「潮哥，誰才是最知道你行程的人？誰才是最得你信任的人？越是身邊的人越危險。」
劉潮把槍口轉向了張旺：「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竟然背叛了我。」
張旺道：「我沒有！」
可是劉潮已經聽不下去張旺的話了，衛卓說的沒錯，越是親人的人越危險。衛卓根本都不知道他回來。之前也不過是個看場子的流氓？怎麼可能知道他倉庫裡的貨和水庫那邊別墅？之前不是沒懷疑過張旺，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張旺陷害他的理由，只好暫且作罷。現在一想，符合作案的人分明就是他！
劉潮恨的要死，接連被重創，又被身邊的人背叛。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被警察抓的到處跑！
這些居然都是身邊最親密的兄弟所賜，槍斃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此刻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張旺鼻涕眼淚糊成一片，此刻心裡也是冰涼的：「我跟您身邊那麼多年，你居然聽別人的挑撥就過來懷疑我？」他無父無母混著長大，是最早跟劉潮的，劉潮比他年長幾歲。他一直把他當父兄，讓幹嘛幹嘛，指哪兒打哪兒。劉潮多次表示跟他像親兄弟。讓他更加死心塌地！
張旺是個硬漢卻掉了眼淚。可劉潮也沒有心軟。
「看路。」衛卓大喊著。
張旺的情緒太激動，這邊又地形複雜，大樹的枝幹就裸露在地表外頭，他們的車子開的快。一個沒注意到重重的撞上大樹，車一下子翻了。砰一聲巨響。劇烈的疼痛，衛卓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一片血霧！
剛才劉潮的槍拉開了保險，猛烈撞樹的時候一下子走火直接打穿了張旺的頭。衛卓是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雖然也彈飛，但是被攔了一下，旁邊劉潮就淒慘很多。玻璃碎片很多扎進了他的頭裡，還有一處致命傷割開了脖子上的動脈，車座全是血跡。多半活不成了。衛卓在裡頭算是受了輕傷的，他的確簡訊是傳給馮所長的，為何能那麼快得到回應，因為前兩次的訊號準確無誤，能抓到劉潮就是功勞一件，而且這一次是BP機聯繫的，能順藤摸瓜，找到這個報信的主人！但警察也挺厲害，只說了城外龍潭，具體他都不知道，這些人竟然能這麼快的找到。
衛卓把裡頭之前的消息都清空了，留下這一條把BP機上的手印給清理乾淨。放在他的兜裡。
已經翻車，想拉開車門非常艱難，好在衛卓還有一手好的修車技能，對車子了如指掌後，在這種極端情況裡，也能快速的打開車門離開這裡。
翻動劉潮的時候。他的血跡滿手都是，居然還有微弱的聲音：「是不是你？」
沒死？衛卓汗毛豎起來了，仔細一看，劉潮受傷那麼嚴重還有氣兒。可失血過多的他也撐不了多久，看在剛才翻車的時候劉潮坐在邊上替他擋了玻璃碴攻擊的面子上，讓他做一個明白鬼：「潮哥，張旺是你兄弟，你怎麼不相信他呢？」
「是你！！！」他撐著最後一口氣，但聲音也非常微弱。
衛卓道：「他在開車，你卻一直刺激他，還失手殺了他！車子翻了，你掛了，這不是因果循環嗎？」他趴在潮哥的耳邊小聲道：「潮哥，是你……殺了你……」
劉潮驟然睜大了眼睛，本來就離死就差一口氣了，怒急攻心竟真的死了。衛卓知道人死後最後一個喪失的是聽力，不管他聽不聽的到，還是說了一句：「劉潮，下輩子做個好人吧。」說完打開車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車子搖搖欲墜，衛卓出來的時候才覺得頭也早就破了。疼的讓他皺起了鼻子。這是深山老林，還沒分辨出方向呢，聽見有手電筒的光源往這邊照。
他頓時找了個枝葉繁茂的草叢裡躲了起來！
幸虧他反應快，很快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呼：「車子在這邊。」
不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衛卓害怕被發現，很快身穿警察制服的人過來了。幸虧沒有帶警犬！
「呀，車上的兩個人都死了。」
「典型的黑吃黑！」
「一個是被槍殺的，一個是車禍死的。」
「嘖嘖，槍殺司機，不死才怪！」
幾個人在那邊討論著。衛卓在草叢裡一直沒人發現。很快馮所長親自來了。在張旺身上搜到了那個BP機！
「帶回去屍檢。」回頭對身邊的人道：「這個確定是劉潮麼？」
「人都死了，不能確定，回頭還得找幾個他的小弟指認一下。」
馮所長道：「都死了？」
「是的，下了墓穴的那幾個人因為缺氧死在墓道之中。車上的人被踹下來當隔離帶，碾在車底直接死亡，車上的這兩個人也死了！」
馮所長道：「沒有活口麼？搜一搜。」要是有人活著說不定還能知道更多劉潮相關的秘密。他一個小小的黑道之人，牽扯了太多的東西。要是能把他完整的挖出來，說不定背後還有更多驚人的發現！
躲在角落中的衛卓心一下子被提起來了，屏氣凝神，他躲的位置很近，能聽的到他們說話，只要稍微搜索一下自己就會被人發現！
一旦被人發現，他好不容易洗白的身分就沒了。現在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勢必會牽扯進殺人案件之中。劉潮雖然徹底玩完了，但他還有一些相關利益的人在外頭。他哪怕被警察證明是清白的，也會被這些人纏上！
這些人開始四下尋找，有人很快要走過衛卓躲的這草叢中，衛卓想著若是被發現，就跟馮所長公開自己是傳信人的身分，這樣說能保全自己，可是又如何解釋自己不在劉潮手下卻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都是麻煩事！
很快就要走到面前了，突然有個警察大喊：「這裡有重大發現。」
「什麼？」
這些人立刻折返回去，就差那麼一點，衛卓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們劉潮的身上找到了多個身分證，一個是劉潮，一個是李東順，還有一些其他的化名！便於行走江湖，關鍵是上面還有照片，跟通緝的照片一模一樣。能確認死者是劉潮，是個巨大的好消息！
這裡人多，案發現場這裡要派人保護起來，衛卓留在這裡很危險。悄悄的一點點的移動，生怕風吹草動讓人看見！
許久終於轉移出了這個地方，藉著星星的位置出了林子，發現了一喜一憂，喜的是知道現在的位置了，憂的是距離回城至少20公里，而且不能走大道。只能穿梭小道，這麼一繞就更遠了。
走回城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凌晨四點半大街上已經有很多人了。他身上就這麼一件衣服全濕透了，凌晨的風甚涼。再加上頭撞破個三角口。他知道自己已經發起燒來。必須快速的回到家！
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手都在抖，插了好幾次才找到鑰匙孔，剛要擰，門開了，是擔心了一晚上的林晰！
衛卓聞到家裡的氣味才終於安心了下來：「你醒了？」他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你去哪兒了？」見他這一身的狼狽嚇了一跳，摸了一下衛卓的頭：「怎麼這麼燙？」
「我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行！」為了不想讓林晰著急，還扯出來一個笑意：「呦呦呦，瞅你臉皺吧的，都不好看了，來，讓爺親一個！」
第48章 平凡好
林晰看他受傷嚴重哪兒還有心思跟他調情，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你到底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衛卓受傷又在寒風中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回到家，已經是極限了。眼睛裡的景色像是卡住了一樣，一陣陣的漆黑襲來，顧不上回答他，道：「我睡一會兒。」
還知道自己脫了濕噠噠的衣服，才上了床。挨到枕頭那一刻，徹底昏了。
林晰立刻跑到藥店，天才剛亮，很多店鋪還沒開門，他去一家家敲門終於買回來了碘伏，棉球，退燒藥，消炎藥和止痛藥。
一路跑著回去，立刻給衛卓用碘伏把額頭上的傷口被消毒，用紗布覆蓋上了。用濕毛巾擰乾了水貼在他的頭上，雙手抓著他的手。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鼻子那股酸澀叫人難受。
林晰拿開他的毛巾，用寶寶的溫度計給他測了一下溫度，三十八度五，還是在發燒！
林晰把退燒藥和消炎藥混起來，輕輕的叫他：「卓哥，你醒一醒，把藥吃了再睡。」
「嗯。」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這讓林晰的緊張略微的得到了緩解，叫起來吃藥倒是很乖，眼睛都沒睜開。
又隔了半個小時，測溫度的時候發現體溫回歸到了正常。林晰也一晚上沒睡，此刻他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去了學校跟老師請了假，隨後回來了。發現衛清和跟衛清讓小哥倆在衛卓的床上鬧著玩。必定是劉姨起早發現他們的門沒鎖，把孩子抱過來玩一會兒。
小傢伙一個勁兒的往爸爸的懷裡鑽，要是往常衛卓一醒肯定會給他們抱起來鬧一會兒。可是今兒寶寶們都奇怪了，怎麼爸爸還沒有起來跟他們玩？等林晰回來，哥哥衛清和道：「林叔叔，爸爸不理我！」
林晰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擰過似的疼，勉強的笑了一下：「清和，爸爸生病了，改天再跟爸爸玩好不好。」
「生病了，要去醫院打針針。」衛清和說著。
一提到打針弟弟衛清讓也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痛！」
林晰強忍著難受道：「爸爸也很痛，寶寶給他吹吹好不好。」
「好。」孩子們脆生生的答應這，很快就爬了過去，用嘴認認真真的朝著英俊的爸爸吹了吹，隨後仰起頭求表揚。
林晰道：「真棒，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先送你們回去找劉奶奶玩好不好。」
「恩！」
林晰一手抱著一個給劉姨送過去了。她看見林晰的紅眼圈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卓哥有點感冒了，我怕染上孩子們，就先帶他們回來了。」
「怪不得，今天叫他都沒反應。」劉姨道：「你也別太著急，衛卓這身體素質比別人都強，小感冒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好了！」
「恩。」林晰重重的答應著，把孩子送走了之後就回到家裡，同樣是一夜沒睡，此刻看見衛卓的睡顏心裡踏實了不少！
……
衛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懷裡還緊緊摟著一個。睜開眼才發現林晰睡的正沉。昨兒發生的一切又想起來了。雖然驚心動魄，但也算是全身而退。像劉姨說的，他的身體素質比別人強，這麼重的傷，光吃個藥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此刻他沒有動，懷中的林晰睡的特不踏實，一動恐怕把他給驚醒了。
大活人裝睡是很難的，但衛卓硬生生的一個姿勢維持了一個多小時！
過了一會兒林晰醒來了，迷迷糊糊的時候用手還摸了下衛卓的額頭，不燙了。
「還睏麼，要不再睡會兒？」
本來還睏的厲害的林晰頓時睜大了眼睛，抬起頭，驚喜道：「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衛卓撕開了頭上的紗布，那三角的傷口一點不損衛卓的英俊，反倒是還增添了點粗糲的男人味。
林晰終於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呃嗚……」他有些委屈。
衛卓翻轉了一下，把林晰壓在身下，扒拉開他的手，他果然哭了。
衛卓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淚痕：「別哭了，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昨兒的凶險都不能回想，幾次跟死亡擦肩而過。發現心境真的不一樣了。以前要富貴險中求。可是現在他有家有愛人有孩子，開始害怕死亡了。
這次劉潮死了，對他而言也是個好事情，在沒有人按頭讓他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兒了。他是一個響當當的爺們，得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面，經過昨兒的黑暗，現在對他而言像是新生似的！
林晰昨兒膽戰心驚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盼著他醒來了，可不得好好發洩一下那委屈的心裡。誰知道衛卓一直在旁邊逗他。
「再哭我就要親你了。」
「真親了？」
「哎，你這是為了勾引我的手段嗎？」
「晰晰，要不我給你比個心？」
「哎呦，我的心肝呀！」
林晰本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是有衛卓一直在旁邊打岔，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哭下去了。擦了眼淚剛要瞪他，接著就是一個綿長霸氣的吻給堵住了。
衛卓的接吻技術絕了，能把林晰親的面紅心跳微微顫抖。很快衛卓放過他，看見被親紅的嘴唇笑道：「不哭了，這才好看嗎？」
林晰躲在懷裡。
衛卓道：「晰晰，逃課不是好孩子喲，你以前從來不逃課的，我要批評你。」
林晰看了他一眼又慌忙的躲開了。他也想做一個好學生，但是心境不一樣了。他的心裡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兒：「就這一次！」
「要懲罰，不能慣的這麼壞毛病。」衛卓眉毛一挑。
林晰一下子啞口無言了，剛哭完眼睛都是紅紅的。宛如自帶水潤桃花妝一般。
「晰晰，聽話。」
「呵，真是個好孩子！」
「愛你……」
……
反正林晰請了一天的假，正好兩個人在家休息。等到衛卓去小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快出攤了！
衛卓剛一出現，就被大高跟大航圍住道：「卓哥，昨兒你啥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當老大的好處就在，自由度很高。衛卓去哪兒也不必跟人打招呼。
衛卓指了下頭上傷口，道：「昨兒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回到家嚴重了，上床的時候還把頭給磕壞了。」
「好點沒，要不您今兒也回去休息。」
「不用。」
大航神神秘秘道：「卓哥，你聽說沒，潮哥回來了。」
衛卓氣定神閒：「你聽誰說的。」
「警察局裡的朋友，反正這事兒傳開了，說潮哥私藏的貨被警察給端掉了。這傢伙狗急跳牆！結果在開車的時候出了車禍死了……」大航唏噓感慨。雖然不混了，但那也是曾經跟過的老大。覺得牛逼閃閃的人物，咋還自己翻車死了呢？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從一隻腳邁出了小混混的圈子，再回頭一看，發現過去走的那都是地雷陣，不定踩的那一腳就被炸的屍骨無存了！
「是嗎？」衛卓驚訝了一下。
大航一看他不知道，又開了興致仔仔細細的分析：「潮哥現在是徹底玩完了。他崛起用是十幾年，真是想不到死的這麼慘。」
「對呀，潮哥那人多謹慎！」大高也在旁邊興致勃勃的談論，心裡還有點興奮：「反正他死了，我還挺高興的，當初想弄死我們哥倆，結果咋樣？自己先嗝屁了！」
「想那些幹啥！今兒出攤的都準備好了嗎？」衛卓說著。
「昨兒送凍貨的那個老板，又送了點雞爪子雞翅和掌中寶，說讓咱們烤。我做主就收進來了。」大高自從被衛卓開發了之後，走上了開發食材這個路。別的燒烤攤都在學他們。當老大還是挺爽的。哪怕是燒烤攤的老大。
「挺好的！」
自從衛卓一來，幹活的積極性都變的高了一些，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衛卓現在已經漸把權利交給大高，大航。但他在兄弟們的心中還是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卓哥，你看這個行不行？」
「卓哥，送啤酒的說下次要請你吃飯。」
「卓哥，肉販子說咱一天一結太麻煩，信得過咱們，一個月一結也行。」
「卓哥……」
忙忙碌碌的，又到了出攤的時候了，衛卓也幫著他們運東西。這邊的食物，客人多，貨也準備的足，害怕東西不新鮮，肉串都放在冰櫃裡。一晚上得往返好幾次取東西。
剛一擺好，那些客人們就來了！
「你咋每次都來這麼早？」混熟了都開始打上招呼了。
「一天不吃都饞得慌，我也沒啥事兒，早來早回去。」要是來晚了，哪兒還有地方？
「還像過去似的，十個肋條十個蒜瓣肉兩個菜捲一碗豆腐串唄？」服務員都背下來了。
客人笑道：「對對對。再來一個啤酒。」
「你放心，這個忘不了！」
很快肉串端上來了，他也不怕燙，大口的吃了起來。瞇起眼睛道：「就是這個味。」太解饞了！
像他這樣的人有很多。才擺好不到半個小時，就坐滿了。夜市才剛剛開幕，還有一晚上要忙活呢！
第49章 收藏
衛卓在這邊忙碌著，兄弟們都讓他歇一會兒，他卻閒不住。
大排檔一開，把附近的飯館生意給頂的夠嗆，不得不做出一些促銷來維持客戶，他們這的買賣卻越來越好，不少熟客還建議他們搬到店裡繼續做這個生意。
有店面的排場跟現在肯定不一樣，但是衛卓卻拒絕了。室外燒烤的大排檔才是靈魂，所有人等幾分鐘能吃到自己喜歡的烤串，這才是城市夜晚該有的模樣。搬進店面裡有什麼意思，聽不到穿著大褲衩拿著蒲扇們的鄰居侃大山，簡直是重大的損失。這話跟小弟們一說，小弟們也覺得店面裡太規矩了，不如夜市熱鬧充實。
衛卓幹了一回兒就累了，坐在一邊待著。幾個熟客招呼他過來喝酒聊天。
「哎，你聽說沒？」食客也八卦，最新知道個事兒要是不跟別人分享那都可難受了。
「什麼事兒？」
「昨兒這邊擺夜市的一個老頭賣了一個破碗，說是什麼宣統年間的，你猜賣了多少錢？」食客神神秘秘的說著。
「猜不著！」衛卓夾起一個油炸花生米。還挺香的。這是附近新擺的一個攤子，賣點熟食，比如炸個花生米，小黃魚，因為靠著他們的攤子，周圍不少客人下酒，花生米賣的飛起，要是來晚了還買不著，衛卓吃了他們的東西，對小弟道：「這桌的單記在我身上！」
小弟痛快的答應了。食客忙道：「嗨，你這是幹啥，太客氣了，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啊！」
「應該的，你總在這邊吃。」衛卓說著。
食客被免單心裡還是挺高興的，衛卓這生意肯定能做起來，每次趕上他在的時候熟客們都會有贈的小菜，比如拍黃瓜啥的，貴是不貴，但心裡熨貼，下回還來。
「我這昨兒還去隔壁那個燒烤攤去吃了，味道跟你們這比那是差遠了。他們那也知道味不行，就想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優惠，比如吃十串送一串。真吃的起串的人也不差那一星半點的，你說是不是？」食客捧著這邊聊。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上次我也不想去，實在是朋友們拉著，再加上你們這沒地方，要不我都提議來你家的！」
衛卓見他要長篇大論的開始聊，忙道：「誒，你剛才說那老頭賣了個碗多少錢？」
「五千塊錢。哎，你說這有錢人腦子都怎麼想的，五千塊錢買那麼個破碗。都夠買一套樓房的了！」
「搞收藏唄！」衛卓道：「那老頭挺敢要價，我瞧瞧去。」他上輩子當大佬的時候也跟風玩過一段時間，真要說升值和投資還得說這藝術品。幾百倍的往上走。現在九十年代，市場上真貨多一點，等再過個十年，這行開始流行起來的時候，假貨的也開始多了。魚龍混雜連那些經常玩收藏的也會打眼！
衛卓放下筷子溜達著過去了，現在的夜市，兩邊都是買吃的，還有賣衣裳的。還有賣盜版磁帶的用最大的音量放著大夥兒聽不懂的粵語歌，非常熱鬧。
聽說現在下海熱，不少電子廠的人都辭職過來擺攤，說一天賺的比半個月都多。
每一個攤子都不少人，就只有賣古董的那個老頭攤子前面沒啥人，也不裝個燈。就放一個昏暗的手電筒，那老頭宛如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也不著急！
衛卓過來一看，他這邊古錢多一點，還有袁大頭。彈一下再吹一聲會有嗡嗡的響聲。衛卓也玩了一下。
還有就是瓷器，但要麼有豁口要麼有裂紋，其中有幾個還挺精美的。衛卓卻看上了一個灰撲撲極不起眼的一個玉器，看起來像是魚，居然還是完整的一對。
「這是什麼？」
「紅山玉器聽說過沒有，老值錢了。」老頭一直到客人詢問其他才開始推銷。
「做的粗糙點！」
「這都是好幾千年以前的，能跟現在比嗎？」
衛卓道：「多少錢？」
「一萬二。」他張口就是天價。
衛卓現在剛剛脫貧，那燒烤攤確實賺錢，但也是有限，還雇了這麼多人。這一個多月賺的錢讓所有人都眉開眼笑，分到衛卓手裡也不過三千多。算上林晰的三千多，加起來才六千！
古董果然不是窮人能玩的起的！
但這一對魚兒肯定是真的，他上一世就在博物館看到過，博物館是花了錢購藏的。當時點鈔票得有幾百萬了，要不是賣給博物館後面肯定還能再翻。
衛卓見他這擺的雜，啥東西都有。都是不同朝代的東西。道：「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老頭道：「這可都是我自家的東西！」
「自家的東西這麼雜？你家以前是幹什麼的。」衛卓不信。
誰知道他這一開口倒是問到點兒上了，老頭頗自豪的說著：「我家以前是開當鋪的。民國那會兒收了不少的好東西，局勢動蕩了，我爺爺把這些東西分了九份兒埋起來了。只可惜後來砸了不少，但祖上有累積，我們這小輩過的也舒服！」他算是趕上好時候了，他爸當時娶了到鄉下女人，他媽往上八輩貧農成分好。他也沒怎麼遭罪。
「這麼說你家還有好東西？」衛卓挑了一下眉頭。亂世的時候這些收藏品都不值錢，要真按他說的，有幾箱子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那可真是夠吃幾輩子的了。
聽到衛卓這麼說，老頭一笑頗有些得意。道：「那就看你有多少錢了？」口氣狂妄著呢，東西他有，但得拿錢來換。
衛卓今天看見這對魚兒也是緣分道：「這個，便宜點我就收了！」
「便宜不了，我能保證你在攤兒上買的東西不會是假的，這紅山玉器早就沒了，你能看見它都不容易，看一眼少一眼的事兒。」老頭兒也會做買賣。古來就有家訓，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東西急不得。
衛卓道：「三千塊錢吧，我買了！」這兩條魚的玉佩像是情侶的，一人一半，合起來正好是個圓形，雖然工藝簡單，但是線條優美，看多了還挺可愛的。
老頭兒道：「沒你這麼講價的。三千肯定是不行。」他說話的時候眼皮一動。
衛卓心思了然道：「反正您家的寶貝多，也省的安置它了。三千不少了。再者說，我也就是一時興起，不懂古董也不知道三千買貴了沒，說價還是有點太衝動。但我就不說後悔的話。反正今兒就看您了，您賣我就拿著，不賣的話就拉倒。」
老頭心裡想了一會兒，當然願意賣給他！像衛卓說的，他家的收藏多。這玉器算是不起眼的東西，連個盒子都沒有就擺在布上。但又怕答應他太快讓買家不爽。這古董交易碰見生人得拉鋸著賣，這要是一口答應，別人肯定就不買了。猶豫了一會兒道：「你今兒能買麼？」
「得明天，你要是有意，就帶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就在那邊做大排檔，稍微一打聽都知道。三千塊錢我也得湊湊！」
老頭道：「原來是大排檔的老板啊，幸會幸會。我肯定放心你。行，這東西賣給你了就當交你個朋友！這要是別人三千肯定買不下來。」成交一單，老頭心裡也樂呵，他爺爺臨死前偷偷交代的這些寶物，果然非同尋常，昨兒賣了五千塊錢，今兒又有三千入帳。四捨五入都快萬元戶了，不偷不搶的，比誰來錢都快。
衛卓坐下來陪他聊聊道：「現在古董也不敢買，不定啥時候就買到假貨！」
「那可不，這造假的技術以前就有，能仿的二樣不差。但你放心，在我這買的絕對是真貨。」老頭信誓旦旦的說著。
「您祖傳的眼睛肯定錯不了！哎，有您這手藝，為啥不去鄉下收呢。當年破四舊的時候毀的多，但誰家還不藏起來點好東西！到時候低價來高價賣，還幹過去的生意。」衛卓閒聊著。
老頭聽了眼睛裡直放光：「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就這麼想的。得多弄點錢。不然三千塊錢我還不肯賣呢。」越看衛卓越覺得不是一般人道：「兄弟也喜歡收藏？」
「好東西誰不喜歡，但是沒錢！」
老頭笑道：「嗨，您這就外行了，收藏這東西，有錢有有錢的玩法。沒錢有沒錢的玩法！今兒我跟你一見如故，給你偷偷透露個消息，我手上有一張宋代米友仁的畫。說真也是真的，說假也是假的！」
「哦，怎麼講？」
「這畫是在宣紙上畫的，畫完之後表框的師父做了手腳，把畫紙分成四層。每一層都是一幅畫，我這個是第三層。這要拿出去鑒定連專家都看不出來。北宋的畫，到現在一千多年了，你收不？兩千塊錢賣給你了。」比起這些嬌貴的書畫，他更喜歡瓷器，玉器和青銅器之類的，最不濟收藏點首飾織繡品也行，這書畫打開的時候都發霉了。好多地方開始掉色，這要是再擱幾年都得碎成渣渣了，東西是好東西，但他不想管了，急著脫手出去。
第50章 撿漏
這老頭說的是實話，但也是套路的一種，讓對面覺得交底了，沒客人當外人，就有種撿漏的心態，掏錢的時候也會痛快一些，反正賣家永遠不虧。
衛卓卻不肯輕易答應：「算了吧，書畫那玩意咱也不懂。」收藏古董最忌諱就是在不懂的領域裡買，他賺錢也不容易。
老頭一見他沒動心，道：「那可是宋代的名畫呀，能傳家的東西。你有這麼一幅畫，你在收藏界都能橫著走！米友仁啊，你去圖書館翻翻去，老有名了。」
「歷史上有名的人多了，再說兩千塊錢呢。」他那個小院才花了一千多。這要是被林晰知道肯定心疼錢，死活不肯答應。
老頭萬萬沒想到居然在他身上吃了癟，道：「明兒我帶來給你看看。」
想到林晰，衛卓居然生出幾分心虛感。他是想做一些古董上的投資。但沒跟林晰商量。回去之後交代了幾句，就匆忙回家了。
林晰昨兒擔心了一夜，今天只睡了半天，剩那半天讓他在家裡休息。
衛卓開門的時候林晰正躺在床上睡覺。
開門的時候林晰就醒了，道：「卓哥。」揉著眼睛，說的話都帶著幾分睡意。
衛卓忙過去道：「晰晰，我有個事兒要跟你商量。」
林晰坐在床邊道：「你說吧。」
衛卓就跟他說了自己去投資古董花了不少錢的事兒，一共帳上才有他們六千塊錢，其中三千還是林晰的，被他訂出去三千，剩下那兩千也很動搖。
林晰道：「喜歡就買吧，反正錢也都是你掙得！」
衛卓越發的感到抱歉道：「不啊，我們的錢是兩個人的。你得同意才行。」
林晰道：「我同意呀！」
「那我買了？」
「好。」
衛卓知道囤點藝術品但收藏的方向可以把控，對林晰道：「你喜歡啥，以後咱們家可以多囤一點。」
林晰笑眼彎彎：「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衛卓的臉頰有些發熱，輕咳了一聲：「林晰同學，不准勾引我。」
林晰的眼睛一轉，伶俐的像是漂亮的小動物，挑了一下眉。波光流轉間盡是誘人的滋味。
衛卓道：「晰晰，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穿裙子了，上次我給你買的，你要不要試試？」
林晰道：「那，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不許偷看！」
「好。」
過了一會兒林晰穿好出來。衛卓當下鼻血就掉下來了。媳婦好看腰又細，刺激。
……
第二天，那老頭還精心找了個絨布小盒給那塊紅山玉器的一對魚兒裝在裡頭，背上還背著一幅畫。
錢，高阿姨早就準備出來了。都是剛從銀行取的現金。三千塊錢的玉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老頭看見錢的時候，笑的更加的開心了。
「你點點。」
「哎……」都是五十的，挺大的一摞錢。
衛卓拿到這對玉器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給放好。
老頭數過錢了，一點不差道：「對了，給你看看這幅畫。」上次有個人想要一千兩百塊錢收藏，打開一看卻後悔，這畫都快裂成一片一片了。是一幅大的山水畫。看著氣象就不一樣，明明只是一幅畫，但看著卻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連衛卓這樣不懂畫的人都覺得好，旁邊還有一行字。
不說這畫怎麼樣。看字方面他是內行，這幾個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頗有王羲之的風骨。但這幅畫光是裂也就罷了，上面還有發霉的點點，這種紙的稿，經過了一千多年之後就算保存的再完好也支離破碎了！
老頭也知道他這幅畫太寒磣，一般人看不上，他道：「物以稀為貴，這畫稿經過了一千年啊！存世之作是非常非常稀少的，你現在不買，以後可能就買不著了。」
「畫是好畫，但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可保存不了……」
老頭有受夠了這些書畫的嬌貴了，之前好幾幅明清的作品都賣上了高價。這個宋代的真跡，按說應該賣的更貴才對。但因為保存的失誤，這東西必須便宜出手。他就怕再防個十年二十年之後，徹底變成渣滓了！咬牙道：「兄弟，你要是要的話，我給你便宜點，回頭你找個裝裱師父好好的拼拼，還是一幅好畫。」
「多少？」
「一千五。」之前跑單的那個人出一千二，他決定再留一口還價的餘地，不能要價太死。
「最多一千。」好的裝裱師父哪兒那麼好找，那都得是資歷非常老的文物修復師，能不能給他修復，還不一定呢！這要是在外頭隨便找個二百五畫就廢了，說實話，他真沒想買這幅畫，但打開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這幅畫親眼看見太震撼了。就是用墨稿，沒有顏色，但是透過濃淡的變化。那氣勢巍峨，層巒疊嶂就出現在眼前。
那一千年之前的人怎麼都這麼牛逼，他不知道古人是怎麼賣畫的。但是現代的那些畫家，都是按尺賣的，這麼大的畫就是現代人畫的也得一千塊錢。更別提這還是個古物。雖然衛卓連現在都不知道米友仁是誰！
「哎呀，一千塊錢賠本的生意，我要是早一千塊錢的話，早就出了。」
「這東西好。存世的太少了！」
「你多少得給我加一點？」
老頭的話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個沒完，見衛卓也沒打岔。老頭嘆了一口氣：「成吧，你這小子賺大發了。要不是我不愛經管，能便宜的了你？算了算了，我要現鈔。」
衛卓又給他了一千塊錢，衛卓的帳面上就剩下兩千多塊錢了。等老頭喜笑顏開的走了之後衛卓沉默了。沒抵得住誘惑。他這人賺錢的速度抵不過花錢的速度！
花了一千塊錢買了一幅快破碎的畫，得趕緊去文藝修復的專業人員，讓他修舊如新。
衛卓去了省廳的文化傳播部門。
也是巧了，文物鑒定委員會就在這邊上班，猴頭山的王侯墓再加上龍潭，都要挖掘保護。那些劉潮之前要倒賣到國外的古董，現在都要在這裡經過鑒定評級之後被送到國家，再由國家分配給下面的博物館進行收藏和展覽，破舊的還需要修復。
衛卓過來的時候，被門衛攔住道：「哎，你幹什麼的，找誰呀？」
「我找文物修復師父，跟他諮詢點事兒。」
門衛道：「那你得來這邊登記！」
衛卓乖乖過去登記了。他手裡拿個畫軸十分的顯眼，有人道：「唉，你是不是燒烤攤的老板？」
衛卓抬起頭，詢問他的這個老頭頭髮花白，昨兒還見了他呢，自己一個人能吃四十個肉串，快趕上大小夥子的飯量了，這也是老食客，看著眼熟但叫不出名來。
「嗯。」
門衛對這個老食客道：「王師傅，又來加班啊？」
他擺了擺手，一副不想透露真實身分的樣子。
王師傅道：「你來這幹啥？」
「想找個畫卷修復師。」
王師傅一愣，隨後笑了：「那可巧了，畫卷修復的單位就在我對門。走吧，我帶你去！」
「多謝了。」
王師傅笑道：「客氣啥。對了，你家那個雞爪子味不錯。就是量太少了。昨兒我去吃的時候都賣沒了。」
衛卓一看他道：「你愛吃的話，下次我可以給你換一種做法。你吃過冷鍋滷的雞爪子麼？」
「沒有。」王師傅一聽都直嚥口水，這輩子就兩件事讓他上心，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吃。而且他吃東西有個特點，挑個喜歡的吃，一直吃到膩了位置。但衛卓他們家的串上新品太快了。舊的還沒吃夠呢，新的又上來了！弄的他工資都交代到那了。
王師傅跟著他一直爬台階上了三樓，果然看見一排字，古代字畫修復工作室。
王師傅敲了敲門進去了，這裡頭有四個人。倆老頭，倆學生。桌子上擺著一幅畫呢。
「喲，你這幅修復完了？」王師傅說著。
「嗯。用了快半年了。」四個人修一幅畫，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衛卓一看真是神了，擺在面前就像是一幅剛畫好的畫似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修復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又舊又破的模樣！
「這是誰？」資歷比較老的師父開了口。工作室一般不讓外人進來。
「陳老，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想讓您看看一幅畫能修不。」王師傅說著。
衛卓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一般人上來那就看老先生心情了。心情好或許能讓展開看看，然後打發到外頭店鋪裡修，心情不好說不定直接趕出去。
但衛卓對撿漏的這幅畫很有信心。
陳老道：「那打開看看吧。」剛幹完個大活兒，心情還挺好的。
這幾個修復專業人員過手的東西都是頂級寶貝，見的好東西海了去了。以為沒啥了不起的。但衛卓一打開，陳老一看，瞳孔驟然緊縮。一手撫住椅子，一手給自己按人中。呼吸驟然急促了很多！
旁邊人圍上來一看，內心都收到震撼：「臥槽。這……這……這……米芾之子的畫作。」居然有存世！！！
第51章 林晰打架
如果這個畫作是真的，那將改寫歷史書，幾個人全都直了眼。包括跟衛卓一起來的王師傅，他們都是常年在收藏領域的專家，這幅畫將是一個裡程碑式的作品！
他們這屋一驚一乍的，吸引來不少在附近鑒定的老教授。進來一看，表現的跟陳老差不多。要不是衛卓在旁邊，好懸沒摔個屁股蹲。
「這……這……」
「年代肯定是沒問題了，我們之前也修復過一千多年以前的畫作。」
「重點就是在這個到底是摹本還是真跡？」
其中一個老教授道：「就算是摹本也是極為珍貴的。」
很快米友仁的畫作現世這個消息，讓附近的專家學者都興奮了，紛紛進來，本來不大的屋被塞的滿滿登登的！衛卓反倒是被擠在了一邊。
文物修復師陳老道：「小兄弟。」叫衛卓的時候簡直就是如沐春風。
衛卓道：「幹啥？」
「你這幅畫十有八九是真跡，你哪兒來的？」
「從一個小販子那收來的，他說家裡祖上是開當鋪的。」衛卓如實相告。
旁邊有幾個老頭一聽居然是買來的。頓時也來勁兒了：「你花了多少錢，我出兩倍！」這可是國寶啊，放在私人那裡得不到保護和欣賞實在是讓他們痛心。
衛卓道：「這個您能修復嗎？」
陳老看了一下道：「我不能，你這個畫正經得個好人修復呢，我有個師弟，他現在北京工作。這畫得拿過去讓他給修復！」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尤其是這麼重要的藏品，每一個渣都是過去祖宗留下來的心血之作，要是壞了那才叫暴殄天物呢。
越是明白這畫的重要性，越是不敢輕易動手。
衛卓道：「哦。」
陳老道：「小兄弟，這畫你就留下來。我找人給你送到北京去修復。等修復好了你這再回來取！」
旁邊幾個老教授都著急了，這種罕見的寶貝，怎麼能還給他呢：「小兄弟，你家是哪兒的。你也喜歡搞收藏呀！以後可以多交流交流。」東西到底是他的。他們也不好意思佔為己有，決定先跟他混熟了，再動員他把這珍貴的寶貝給捐獻出去。
這些人起的心思都差不多。衛卓倒是很樂意跟這些大佬們結交。很放心的把畫留在這裡。
不少人開始透過一片片的畫，開始研究過去的畫法和筆法。透過一個作品好像是能跟古人聊天似的。
衛卓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王師傅還親自送他下來：「你呀，怎麼也不提醒我點，剛才差點失態。」這畫作太驚人了，沒有任何一個收藏家看到這種級別的珍品會無動於衷。他一會兒也要這番回去好好看看那幅畫稿。
衛卓道：「今晚還去嗎？」
「去。」王師傅興奮了！
衛卓道：「那行，我把雞爪給你滷上。」
……
林晰坐在學校的桌子前在看書，腦袋卻開始想衛卓了。這種溜號的感覺還是挺享受的。坐在背後的聶平很不爽，自從上次收拾他一頓反倒是被別人欺負，又是當著兄弟面，沒少被人笑話。總想藉機找回點場子。
他仔細的觀察林晰，一個男的長的那麼好看做什麼？眼角眉梢那種溫柔的勁兒跟那天在廁所裡發威的他來說簡直判若兩人，都是裝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幾個小弟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其中一個人道：「你覺不覺得林晰有點娘。」他都觀察好幾天了。跟誰說話都溫聲細語的。穿的衣服也寬寬鬆鬆的，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衣服。他溜號的時候有的時候還會羞紅了臉色，真像個姑娘！
聶平在後面看著林晰，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讓人想要抱住啃一口。
另外一個小弟道：「我叔叔在保衛科，我從他那得來一個驚天的新聞，你們猜是啥？」
「啥？」
「林晰比咱們都大，聽說他以前就是尖子生後來退學了，因為他變態，上學的時候穿裙子，哎呀！」說話的時候鼻子皺的緊緊的，滿是嫌棄。
「臥槽。真的假的？」他們在現實中還沒遇到過這種人呢。
「還能有假，學校裡的老師啥的都知道，你說一個大老爺們長得這麼白，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女人了。」小弟說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林晰傳染上這種變態的毛病。
聶平聽了卻有幾分竊喜，很快上課鈴聲響了。
聶平從後面踹林晰的凳子。
之前好了幾天沒想到又故態復萌了。林晰真的是有點煩他了。回頭道：「幹啥？」
聶平原本只是覺得他不聽話，可聽了兄弟們的話卻有種別的感覺：「你喜歡男的啊？」說話的時候帶著陰險的笑容，彷彿抓到了林晰的把柄了。
「關你什麼事兒？」
「你以前還穿裙子啊？娘死了，哎，你家人不管你嗎？」聶平興奮的說著。
林晰把頭轉過去不想搭理他了。
誰知道聶平竟然用桌子撞他的椅子，椅子發出咯噔咯噔的噪音。
林晰也沒搭理他。誰知道聶平在後面小聲的說：「這樣吧，你跟我睡一覺，我給你保守這個秘密。」都是這個年紀的學生啥不知道，開始想那些烏七八糟的。
林晰回頭道：「你有病吧，閉嘴。」
要是往常林晰這麼說話，他會覺得沒面子，但是自從察覺了這個秘密之後，對他的興趣就越發的濃了！
忽然女班長用紙團重重的打在聶平的頭上：「自習課不准說話，聶平你沒臉是不？現在是高三最重要的時候，你要是再這樣我要告老師了。」
聶平從來不把他們好學生放在眼裡，從前排打過來的紙團，弄的不少前排學生往後看。聶平惡狠狠的道：「你才有病。」
女班長繼續坐下看書。
聶平本來就是一個學渣，現在又是自習課。直接走過去把班長的書給搶走了：「醜八怪，看書啊？」
女班長微胖還有點齙牙和雀斑，長得不算特別好看。大夥兒沒少嘲笑她的模樣，但沒有人當面這麼說過！
但凡是姑娘沒有幾個不在意容貌的，正因為她長得不好看，所以才拼命的讀書：「你罵人？」
「我要點名你的錯誤，你說我罵人我可沒罵，我最多就是罵一隻老母豬。你看你那胸逛逛當當的，哎呦，是不是要餵奶啊？」聶平說著。
在場的男生不少人都被他這個形容給逗笑了。
女班長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你再說我，我要告訴老師了。」
「一天天就會告狀，你個告狀精，呸。」聶平發狠了，直接把她的書給扔在地上了還踩了兩腳。
女班長氣瘋了，剛懟了他一圈。就聽清脆的一個巴掌聲傳來。聶平給了女班長一耳光。
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話的，不少人被這個變故給弄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林晰道：「聶平你瘋了吧，欺負女生？」
聶平這幾天心裡就有氣，這會兒察覺的欺負人的爽感了。冷笑道：「呦呦呦，我當是是誰呢，這不是愛穿裙子的林姐嗎？」
女班長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哭，林晰實在是忍不住了。衝過去就跟他廝打在一起。在高三管理學生是有非常嚴格的。打架會被開除的。即使前程不要，也不能讓他這麼找茬的欺負人！
林晰發狠的時候氣呼呼的，但是多年流浪的經歷造就的靈活是聶平比不了的。這邊扭打在一起。好事之人去告訴老師，過了一會兒老師來了。
班主任氣的不輕：「快分開，幹啥呢？」
林晰被拉開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擊他眼眶子，聶平慘叫了一聲當場就瘀青了。
「夠了林晰，好多人都跟我說你是好孩子。你現在當著老師的面還敢打人，把你家長給我找來！」班主任怒道：「還有你。」
班長嗚嗚哭著找班主任告狀：「都是聶平上課的時候說話，我管他。他就來打我。是林晰幫了我！」
這時候全班同學像是醒過來了似的，這紛紛的點頭證明。
班主任直接拽著聶平的脖領子道：「來來來，我管不了你了。誰能管你你上誰那去？」
聶平急眼了：「你別拽我！」
班主任最煩就是這種刺頭。不給他倆制服了，以後別管班級了。
結果把衛卓給找去了！
衛卓在戶口本上可是林晰的哥，此刻衛卓在老師辦公室，看著在一旁乖乖站著的林晰似笑非笑道：「他，打架？」
「可不是，都已經高三了，雖說是因為幫助同學，但老師來了為什麼還要打人。得理不饒人。」
衛卓以前沒少被老師批評，這會兒還是第一次以「家長」的身分跟老師道歉，一再表示會好好的管教林晰的！
然後以管教的名聲給林晰帶回家了：「他打你哪兒了？」
林晰還在氣頭上，不想說話。
衛卓輕笑了一下：「晰晰，行了……」以前還怕他在學校受欺負。知道打架就好。至於那個敢欺負林晰的傢伙，有他在呢，怕什麼：「晚上想吃什麼。」
林晰朝著衛卓走過來，蹭到他的懷裡：「想吃你煮的麵條。」
「好。」衛卓答應著。
第52章 滷土豆片
衛卓給林晰去做麵條，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多了衛清和、衛清讓小哥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瞅著。
「爸爸。」
「肚肚餓！」衛清讓眨了眨眼睛說著。
林晰道：「先給孩子們吃吧。」
衛卓把大兒子抱在懷裡，用筷子夾起來一片麵條吹了吹餵了他一口。
「啊……」弟弟在旁邊看著急壞了，像小燕兒似的張著嘴等著衛卓投餵。
這倆孩子現在胖的都不像樣了：「能不能少吃一點，都胖的跟小豬羔一樣了？」衛卓吐槽著，把麵條給弟弟也餵了一口。
自從劉姨知道這倆孩子營養不良還住過院之後心疼壞了。天天變著花樣的給進補。小孩子胖嘟嘟的還挺可愛的，但就是太能吃了，說是一天要吃五六頓，晚飯都吃完了，還搶林叔叔的！
「小孩子嘛，不是都這樣。」林晰替寶寶們說好話。
這倆小傢伙饞，讓他們稍微吃點過了過嘴癮就滿足了。跑到一邊玩去了。林晰吃麵條，衛卓趴在桌子邊看著他！
林晰越吃臉越紅，到最後都吃不下了：「你看我幹什麼？」
「剛才還沒表揚你，會打架了！」一臉的驕傲。
林晰道：「如果別人惹到我，我也會打架的。」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哦哦……」衛卓偷笑。
林晰看了他一眼，越發吃不下去了。耳朵都紅起來了，躲到一邊去了。
……
聶平跟林晰打架這個事兒，一下子驚動了學校小混混那群敏感的神經。直接給他堵廁所裡一頓胖揍，聶平一臉懵逼，這些人平常都是好哥們，怎麼碰見林晰不太正常？
「以後你要是再敢碰林晰一根毫毛，信不信我弄死你。」
聶平就不明白了：「林晰跟你們有啥關係，為啥我不能碰他？」
「你知道衛卓麼？」
「知道啊。」這群學習不好的人成天聊天，內容就是什麼混混什麼打仗。繞不開這個人物，絕對狠！
「他是林晰的男人。」
聶平：！！！瞪大了眼睛，臥槽？怪不得所有人對林晰那麼客氣。這他媽的……他還能活下去麼？
等這群小混混走了之後，聶平腳都站不住了，腿軟了半天直接去找他爸了。
他爸姍姍來遲。兒子在學校不聽話這事兒早有耳聞，尋思這次老師叫他就沒好事兒，果然……又惹了老師，又惹了小混混，在班級裡也沒啥人緣，教務處的老師讓記過留校察看，他爸想了想這個檔案一直跟著走，索性就別記過了，直接轉學吧。
聶平有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不想在這個城市待了！」
聶爸爸沒少勸他，可是說啥都不幹。最後沒辦法還是慣孩子的心佔了上風。連忙安排外地舅舅在的那個省份的教育局，諮詢了一下跨省轉學的具體事情。
衛卓安排好林晰再想找聶平的時候，這傢伙早跑的無影無蹤了。
算是便宜他了！
林晰一聽聶平走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倒不怕他。就是他看人的那個眼光實在是太膈應人了。他是喜歡男人，但也不是誰都行的！再說他已經找到了喜歡的人了。林晰抱著寶寶衛清教起來：「爸爸好帥。」
「爸爸好帥。」寶寶也不知道啥意思，只是每一次這麼說都會換來林叔叔一個親親。
小傢伙就來勁兒了：「爸爸，好帥。」蹬著腿說的還挺興奮的。
衛清和也跟著學！
衛卓一看他們仨玩的可開心了，忍不住笑著過去一人親了一口。
……
衛卓這幾日曠工的太多了。沒啥事兒還得去幹活。
衛卓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買了十斤雞爪子，都是一等品，大的，這東西吃就要吃那一點點的筋和皮，瘦弱的有啥吃頭！
先把雞爪子用冷水泡了，都是凍貨。還得過濾幾遍血水。放上香葉和薑片開始煮。
雞爪子熟的倒是很快，很快就骨酥肉爛了。用筷子輕輕一夾，上連著的皮都要掉了。需要非常謹慎小心切掉上面多餘的指甲部分，放進剛調好的滷汁當中。
衛卓特意做了兩種，一種是麻辣的，一種是酸甜的。
然後把雞爪子過了冷水之後再整個浸泡在滷汁之中。需要浸泡兩個小時才能漸漸的入味！
這滷汁調一次用了不少的調料，為了不浪費。索性多弄了點土豆，煮熟之後泡在裡頭可以當小菜賣！
「卓哥，咱們家後院裡現在一個屋騰處理專門堆土豆，天天上貨得三百多斤，大夥兒是頭一次見到土豆麼？」大高都不能理解。
怎麼土豆成好玩意了？天天咔嚓皮，累的要死！抬起頭一看，還剩下三大盆呢。燒烤的喜歡，現在又加上個滷的！
衛卓笑道：「這不是賺錢麼？」土豆比菜可掙錢多了。一個大土豆能切十串左右。他們烤土豆的技術也特好，外頭硬裡頭綿軟，比賣點裡的薯片還好吃。都成了來這邊必點的了。而且便宜十串才一塊錢，出來吃的都不把一塊錢放在眼裡。
旁邊那些依附他們的小攤也沒少在食客們的喜歡上下功夫。他們更得用心經營才是，重點是衛卓買了倆古董之後沒錢了，要想賺錢，當然得從成本低但收益快的東西入手。
他這下決定倒是容易，底下的小弟切土豆切的都沒脾氣了。
土豆是素菜，比肉類容易入味。衛卓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夾出來一飯盒道：「來嘗嘗。」
「土豆有啥好吃的？」小弟們天天跟土豆打交道，現在最煩的就是這玩意了。又是洗又是削皮又是切片的！
夾起來一片，紅油的，土豆加起來的時候紅油還順著往下淌。放到嘴裡一吃。又脆爽又麻辣鹹淡正好。吃完驚呆了。
咋跟小零食似的。放在那要是沒啥事兒，抱著盤不大工夫就能吃完！太好吃了吧。
「哎哎，你都吃兩片了，快給我嘗一口。」後面的人見他還抱著不撒手有點催促著。
這人又跑去吃另外一個酸甜的土豆片，又酸又甜還有點辣味，怎麼調出來的。這絕對是小零食，姑娘們也能喜歡這口。
吃完這倆土豆片，眸光在滷汁桶裡看過去，這雞爪子味肯定也錯不了。生生嚥了一下口水！
「臥槽，這是土豆片？」
「好吃！」
「廢話，卓哥出手，哪次不好吃了？」
吃完他們都福氣了，一人這要吃一片兩片的都夠過癮的。道：「卓哥，你怎麼研究的呢。」
「好吃嗎？」衛卓問著。
「好吃。」
「那就行。」
「咱怎麼定價啊？」
「一塊錢一盤。」衛卓說著。小菜就以薄利多銷為主。只要銷量上去了，夠他們賺的眉開眼笑！
大夥兒一聽立刻道：「那得多削點土豆，一塊錢拿不得賣飛了。」他們自從做了小吃生意才知道本市的人在吃的上多肯花錢，出來吃的沒有差錢的。這土豆片切的薄滷的又脆又入味。才賣一塊錢，四捨五入等於不要錢。那客人們還能慣著他們？得給他們上一課！
「對，多整點，剩了也沒事兒，咱們晚上夜宵就酒。」小院裡的這些小弟們，每天忙活的晚，等收攤的時候就餓了，通常收攤還要回來吃一頓。啤酒就給他們成本價。他們每天在家炒個飯，出攤的時候買點花生米就能下酒了，這次有這個土豆片正對路。
衛卓道：「你們晚上喝的話。我給你們一人留倆雞爪子。」攏共十斤沒多少。
「謝謝卓哥。」
很快到了出攤的時候。那文物局的王師傅也來了。衛卓給他上了一盤紅油雞爪子。去了給小弟留的，就剩下五個！
他們滷土豆片備貨的足逢人就問要不要。有兩種口味，一種紅油的，一種酸甜的。也不貴大夥兒都嘗了嘗！
客人吃一口也挺喜歡的：「哎，小夥兒，我走的時候打包點回去成不？要酸甜的，我女兒晚自習回來正好！」
「行，你來多少錢的？」
「兩塊錢的。」
「一塊的就夠了，小姑娘能吃多少。」他們這菜量總體來說還是實惠的。
客人道：「還有她媽呢，要兩塊的！你先給我包上，別回頭再賣沒了。」
服務員道：「不能，這次備貨足。」
王師傅的串又上來了。雞爪子抱著啃肉串都往後排了。本來還想跟衛卓寒暄幾句名畫的事兒。好吃的當頭就顧不上說了！
其他客人一看道：「哎，他咋有雞爪子呢？你們家又出新品了？」
「五毛錢一個。」服務員道：「您要來的話，我給您挑個大的。」這玩意按個頭賣。大的小的差好幾口肉呢！
「要六個。」他就愛啃這玩意。但是他們烤的太慢，等的難受……這下好了有現成的，那他還能客氣的了？
「麻辣的就五個了，再給您湊個酸甜的行不！」服務員說著。
「行，我這人沒那麼挑。你就上吧。」
其他的客人一看急了：「我們也要。哎，還有沒有了……」
服務員這邊痛並快樂著，就知道他們每次推出新品的時候，都這樣……得搶！
第53章 被表白
他們這土豆片一下子火了，桌桌必點，臨走還得打包點。
這邊這個反應讓晚上看熱鬧的人都挺好奇的。一問也不貴，一塊錢一份。兩種口味。哪怕不來這邊吃串也會買上一塊錢的嘗嘗，反正要是不好吃也就這一次。回去一嘗脆爽美味，忍不住還得再買點！
回頭感慨他們這買賣都做絕了，一塊錢買不到半個土豆，人人還都覺得實惠。怪不得他這買賣能做起來呢！
「給我來一塊錢的。」
「我來兩塊錢酸甜的，給我舀一勺滷子。」
實在是太忙，還得專門騰出兩人，一個記誰是先來的，一個負責裝和收錢，忙活的一腦門子的汗。
至於那少量的雞爪子早就賣光了，食客們都說好，讓他再做點。其實衛卓這個雞爪子不賺錢，要不是答應了王師傅給他專門開個小竈別人跟著沾光，是不會做這個的。他進貨拿的都是最好的雞爪子，大的特別壓分量，賣才賣五毛錢一個！還用了那麼多的好料，光海鮮醬油就用了好幾瓶，白糖和白醋更像是不要錢似的添加，配菜還放了昂貴的小米椒和洋蔥圈，這要是算計成本哪兒能這麼放？
所以這賠本的買賣就只能做一次！
食客們剛吃上癮，還沒痛快呢就不賣了，這不是惹事兒麼，饞癮要上來了晚上覺都睡不好。那必須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最好繼續賣，也別漲價。他要合不上成本的話可以換沒那麼大的雞爪子！
衛卓這個人就怕別人磨嘰他，說了好一會兒終於鬆口了。食客們這才放心回去吃：「服務員，肉串涼了，給我們熱一下！」他們可真是沒少下功夫。
土豆片前前後後賣了四大盆，這就是備貨足的好處了。以前東西少客人多，賣貨都不敢大大方方的，現在好了，車上還有最後兩盆這都八點多了，今兒指定是夠。賣的時候聲音都比每天大！
他們這熱熱鬧鬧的。給對面死對頭這邊的人看的挺好奇的：「頭兒，他們又整啥了。你說他們咋這麼能琢磨呢。」他們跟風跟的都累得慌，還專門找了個生面孔去對面買，然後拿回來讓大夥嘗，看看怎麼烤怎麼改進。一套沒學明白呢，人家又搞新花樣了。
另外一個小弟說：「咱就有幾樣肉串，幾樣菜串就行了！」整那麼多樣，成本增加收入沒見多。他們不少人可都往裡頭投錢了，現在還沒回本呢。看對面賣的紅紅火火那個不是滋味！
以前當小混混的時候沒他們厲害也就罷了，現在開燒烤攤也沒對方厲害。永遠比人家矮一頭！
自從他們做了啤酒本錢這個活動，確實過來喝的人多了，但有的人象徵的點十個肉串自己帶的熟食做那吃一晚上，兩人喝了三十瓶酒。最後聊天喝酒的時候激動了差點沒打起來！這群小混混哪兒能讓，他們打壞了沒啥。椅子還三十多一把買的呢，再說比起打架，誰有他們專業？一下子就給制服了！這人買單之後走了。從哪兒之後不知道哪兒來的謠言，說他們這個攤不讓多喝，喝多了就挨揍。
把他們說的跟黑店似的，來這邊的都是奔著喝酒來的。這下可好，客人跑的乾乾淨淨！
他們心裡別提多冤了。
頭兒道：「去買點土豆片，咱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都是做燒烤攤的一看就知道這玩意成本低，肯定能賺到錢！
過了一會兒，他們派出的人每樣買五塊錢的。拎回來了。挺大一兜子。他們這人多啊。過來一人夾一筷子就少了一半。
「好吃。真好吃。」
「唉。」真是趕不上人家啊……
……
第二天一早林晰去上學，早就知道聶平轉學這個事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跟聶平關係好的那幾個小混混害怕了，也不知道林晰是什麼背景，也不敢問，聶平家裡開加油站的。有錢，跟校內的混混相處的也特好。兩人打起來吃虧的怎麼都像是林晰，轉學的怎麼是聶平呢？
一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往日班級這幾個不學習的跟害群之馬一樣，不學習還影響別人。有一次更過分上課呢，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還在那樂，老師也管不了。現在他們安靜了，上課的效率都提升了！
昨兒女班長沒仔細看，今兒才發現林晰長得又帥氣又白淨。還為了她英勇的跟小混混搏鬥，收卷子的時候看見了。林晰的字寫的也清秀好看。
可惜林晰沒回應她。現在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她也想考一個好學校，同學裡也有那些在班級搞對象的。都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但這一次卻意外的心動了。今天來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個信紙本，裡頭都是各種各樣好看的紙，挑了一個粉紅色印花的一頁。在自習課上寫了一個表白信！
趁著發卷子的時候藏在下面遞給了林晰，一整天心都砰砰直跳。
做卷子的時候都三心二意的，終於熬到了下課。剛回頭發現林晰也正在看她，臉頰越發的紅了。過了一會兒林晰居然朝著她走了過來。道：「我們出去聊一聊。」
「好。」她含羞帶怯的說著，以前跟男生說話可沒有這種感覺。
林晰從小到大學習一直都很好，非常討女生喜歡。接到情書這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道：「班長，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喜歡我，但是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刻，我希望你還是已學習為主！」
女班長一聽是拒絕的意思有點著急了：「我知道要學習的，但是我們可以約著以後一起考一個喜歡的大學。」
林晰道：「我喜歡男生。」
「啊……」女班長迷茫的抬起了眼睛，看見林晰清秀的面容。
林晰以前還要找各種各樣拒絕的藉口，但自從跟衛卓在一起，他好像變得更強大了，以前那些急需隱藏的性取向現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口：「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是一個特別好的男生。希望你以後也能找一個你喜歡的並且真心愛你的！」
「你真是同性戀？」女班長大受打擊。
「嗯。」
女班長沒想到第一次暗戀就無疾而終的夭折了，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教室。接下來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老師叫她回答問題一個簡單的，她都回答不出來。
一直等到放學，女班長才磨磨蹭蹭的走過來道：「那天謝謝你幫了我。」
「沒事。」
女班長吞吞吐吐的說著：「我……我今天說你……並不是……哎呀。」完全都已經語無倫次了：「我不是嫌棄你同性戀的意思，是祝福你的。」
「謝謝。」
女班長心裡好受了一點：「那我們是朋友嗎？」
「是。」
女班長一下子就高興了，其實說喜歡林晰也就是因為挺身而出那一瞬間。當得知他喜歡男生的時候確實有點失望和不可置信，但並不損害她心中的高大，能跟他做朋友也是一樣的。
林晰收拾好書包，往外頭走。女班長上了高中之後心思一直是奔著大學去的，都沒怎麼交到朋友。好不容易有個朋友，還是稀少的同性戀，讓她的八卦心起來了，道：「林晰，你跟你男朋友啥時候認識的？」
「上學的時候。」
「哦？」
林晰笑道：「我跟他是同班同學。」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那你是怎麼喜歡上他呢？」
「一見鍾情。」
……
林晰回到家裡，衛卓正在衛生間裡洗澡。這幾天林晰剛上學又打了一次架，怕他情緒不好。衛卓回家的時間都很早！
林晰放下書包，先把作業寫了。
衛卓出來的時候，穿了個大褲衩。用毛巾一個勁兒的擦頭髮。胸前的肌肉線條超級好看，一直沒放棄鍛鍊身材，林晰就喜歡他的身體。這小色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直放光！
衛卓洗完澡道：「吃什麼？」
「我想吃炒飯。」
衛卓笑道：「你倒是好養活。」隨後擦乾了身體，換上一個T恤。剛要轉身去做飯，餘光竟然看到他的書包露出一個粉色的信紙邊，說來衛卓當年上學的時候也是萬人迷，倒貼他的小姑娘從這裡能排到黃浦江。對這東西一點都不陌生，但是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林晰的書包裡：「這是什麼？」
林晰一回頭看見他拿起那個信紙，臉色頓時變了，衝過來要搶，衛卓一下子舉起來了，林晰拿不到！
衛卓的眼神半瞇起來：「你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語氣帶著危險。
「我沒有。」
「你給別人寫的？」衛卓說著。
「不是的。」他一下子著急了。
衛卓道：「我看看，你心虛什麼？」
「我怕你吃醋！」
衛卓：……的確吃醋了，而且很生氣！但是被直白的表述出來下意識的否認：「那我要看看內容才知道。」說完打開了粉色的信紙，是個娟秀的小楷：「林晰，自從你為我打跑聶平的時候，我好像就愛上你了……」看到第一行衛卓就氣笑了：「喲，我說怎麼打架了呢！」
第54章 收到情書了是吧
衛卓冷笑了一聲，回頭看著林晰，用手鉗住他的下巴，俯下頭道：「漲本事了？男女通吃，你能硬的起來嗎？」
林晰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衛卓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著洗頭膏的香味，頭髮絲都透著該死的性感，看的他口乾舌燥：「不能。」
衛卓的笑意全部斂去了，淺淺的親了他的嘴，隨後鬆開了對他下巴的鉗制，道：「那你留著它幹什麼？回味？小瞧你了林晰。」
「不是的……那個可能是……可能被我誤裝進來的，我真的對女生沒有一點的感覺，我發誓。」給林晰急的，他也忘了這個信紙沒有扔掉的事兒了。
他是真的好喜歡衛卓，好怕他生氣。此刻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衛卓此刻坐在床邊，兩條大長腿隨意的搭地上。痞笑道：「不是你做的？行，我暫且相信你！」
「謝謝卓哥。」他鬆了一口氣。
衛卓繼續道：「但是呢。」
林晰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來了。
衛卓道：「你好像從來沒有給我寫過情書，喏，就照著這封寫。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檢查，要是寫的不滿意……」眼神中閃過一絲威脅。
林晰道：「我就隨你處置。」
衛卓輕咳了一聲道：「哪一次不是我挨累，想的美！」頓了頓道：「我要是不滿意，你就繼續寫！」
林晰道：「我恨不得把心都給你，我的全世界就只有你。」他急切的表達著。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顯然被他熱辣辣的告白給取悅到了，被人愛的死去活來的人是有作天作地的資本的，這會兒道：「別以為我會對你心軟。寫。」
看到那個情書心情就不好。但要極力控制住，不能跟他發脾氣這個事兒本身挺難的，他只能出去平復一下心情。
他轉身要走，林晰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卓哥，我愛你。」
衛卓道：「愛？我得看看你有多愛！」哼。一個女的還跟他搶人，輸定了知道麼，當初是林晰追的他。
很快衛卓去院子裡透氣了，他坐在休閒椅子上，抬起頭看著自家的燈還亮著，林晰這人又軟又可愛，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他的人和靈魂，不管怎麼樣。林晰的一切都只能屬於他。生了一會兒氣回去做飯了！
過了一會兒端上來一盤噴香的炒飯。此刻林晰還在旁邊用鋼筆一筆一畫的寫著愛意！
回頭見他回來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卓哥。」
「先吃飯。」
林晰坐在飯桌前吃飯，眼睛卻在偷瞄著衛卓。而衛卓則是把林晰寫的情書拿起來審閱。看見一句句火辣辣的表白，嘴角抿了抿，心裡還挺爽的。
吃完飯，林晰磨磨蹭蹭的過來道：「卓哥，你別生氣了！」
衛卓被他這麼哄，哪兒還氣的下去？輕咳了一聲，裝腔作勢道：「我不喜歡別人背叛我，如果你將來有其他喜歡的人，你可以說出來！」
「我不可能會喜歡別人的，我只喜歡你。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林晰一聽他有一拍兩散的意思，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現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做夢似的。能在衛卓的身邊，能跟他在一個戶口本上多好，可是被他搞砸了。
衛卓道：「對呀，你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我這個事兒，為什麼沒在情書裡體現。不真實，回去重新弄！」
林晰眼淚掉下來用袖子擦了擦，繼續回去坐在書桌前開始重新寫情書。可是眼睛裡的水一會兒就上來了，總得停下來用手背蹭一蹭。
衛卓一邊伸著脖子看著，一邊得意，心裡那口惡氣終於舒坦了。真想哼點歌出來。
過了一會兒林晰把又寫好的東西拿了過來。
衛卓看了一眼。又抬起頭看了一下林晰紅著的眼圈：「怎麼著，跟著我，委屈你了是吧？」
「不委屈。」林晰說著。
衛卓看了看道：「那笑一個。」
林晰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
衛卓這才對他露了好臉，伸出手道：「抱抱！」
林晰一下子就撲到他的懷裡。剛才特別害怕被拋棄，一直到這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中，才重新獲得了這份安全感，不能想像要是沒有他會怎麼辦？
情書這事兒暫且翻篇了，但衛卓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道：「你知道犯了什麼錯嗎？」
「不應該收別人的情書。」
衛卓道：「對。所以要懲罰你。」
林晰有點反應不過來：「可是……剛才……」不是寫情書了麼？
衛卓大言不慚道：「你不是喜歡我嗎？這寫情書是獎勵呀。懲罰是另外的事情。」
林晰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怕。
衛卓用力一帶，就給他拉到懷裡了。今兒得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
第二天一早，衛卓神清氣爽，看著林晰寫的情書字字句句動真情，從上學開始一直喜歡他到現在。一頁紙反復看了好幾遍。越看越高興，還去打字設複印了兩份。真跡擱在錢包裡。複印的紙買了個相框裝了上去，貼在牆上。還去照相館這把前幾天拍的照片拿了回來！
這照相館的老板水平還挺高，拍的都挺好看的。
衛卓去了小院，這些人都在幹活。
「卓哥來了？你這手裡拿的是啥？」
「我跟林晰的合影！」
「我看看。」
衛卓大大方方的給他們看。
「臥槽，你跟晰哥穿上襯衫太好看了。」林晰白淨，衛卓霸氣。湊在一起真是非常養眼的一對。更重要的是，還是紅色的背景，乍一眼像結婚照似的。
「好看吧。」衛卓笑了一下。
「誒，卓哥，你錢包裡都裝了什麼東西，這麼鼓？」都快合不上了。
衛卓淡淡的說道：「也沒什麼，林晰給我寫的信。」
「你倆天天在一起還寫信啊？」小弟們嘲笑他們。
大高眼睛一轉道：「啥信啊，是情書麼？」
「情書，我要看！」
「我也要看。」
衛卓不讓道：「林晰臉皮薄，你們這是要幹啥。」
「哇……」大家忍不住感慨：「晰哥果然是神勇無比。竟然還給卓哥寫情書。這得愛成什麼樣啊？」
「還行吧。」衛卓得意的挑起眉頭。
此刻林晰正拉緊了領子，但透過的那一點點，還是能透出紅色的印子。
女班長自從交到了林晰這個朋友之後，還挺上心的。她家境條件好，還給他買了一個麵包和牛奶：「林晰！」
林晰當場就嚇麻了，快哭了，不敢跟她接觸道：「我早上吃飯了。吃的特別多，你給別人吧。」
「我有，要不你留著中午吃？」女班長豪氣的說著。
「中午我去食堂也不吃這個，你明天吃吧。」
「嗨，你跟我客氣什麼，你都救過我。」女班長說著。突然見他一個勁兒的拉領子。從裡面還能透出一個個血紅的印子：「我看看。」她隨後就扒拉來了。
林晰也沒想到她上來就動手動腳。立刻阻止，但她已經看到了。
「咋回事兒？你受傷了？」
林晰道：「最近上火，刮痧了！」
「哦哦。」女班長簡短的聊了兩句，很快來的同學就越來越多了。她也得回到座位上。林晰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天還好，一到了下午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下午還有好幾套卷子要做。艱難的撐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女班長非要跟他一起回家，剛出了校門，就看見衛卓又高又帥出現在門口。
林晰悄悄的跟女班長拉開了距離。女班長不明所以道：「林晰，你怎麼不跟上？」
衛卓走上了前。林晰腿都軟了道：「卓哥！」
女班長道：「這是你哥哥嗎？長得好帥。」
衛卓笑的非常危險。
林晰立刻道：「他是我男朋友！」
「哦。」女班長又看了衛卓一眼，真的好英俊的人啊。怪不得林晰喜歡。她沒處過對象不知道處對象原來這麼膩歪，放學還得互相接送：「那我回去了。」
「恩。」
衛卓跟著林晰往家走，林晰心裡很忐忑道：「卓哥，你不忙嗎？」
「不忙。」衛卓彎下腰俯下身子道：「來吧，我背你。」
這會兒已經拐到了人很少的街道。林晰心中一動趴了上去。他的肩膀很寬厚，背起人來非常的舒服。林晰很喜歡他身上傳來那種安心的味道。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卓哥，今天我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什麼我都喜歡。」
「行，那咱們包餃子！」
「好啊，我會和麵。」林晰自告奮勇的說著。
「今天上學累不累？」衛卓問著。
「累，高三嘛。」不過他這會兒看見衛卓就滿血復活了。
兩個人很快到了家裡。開始又剁餡又和麵的。半天林晰才發現他的桌子上多了一個立式的相框，居然是他寫的情書的複印件。那也太尷尬了吧：「卓哥。」林晰臉紅紅的吼著。
「喊什麼。」衛卓說著。
「你怎麼能……複印呢？」
「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怎麼辦？不得多備份幾個。」衛卓一邊包餃子一邊淡定的說著。
林晰臉都紅透了。
衛卓道：「那個，書桌下面，有我送你的回信。」說完端起蓋簾出去煮了。
林晰一聽有回信，頓時翻了出來，用一個信紙疊的心形，打開一看，狂霸的草書寫著四個字：我也愛你！
瞬間，心花怒放。
第55章 好東西
第二天一早衛卓還沒睡醒呢，大航就過來敲門。揉著惺忪的睡眼把門打開了，坐在床邊發呆，很快又躺了上去。自從養了孩子脾氣變好了，這要是擱以他睡覺呢有人出來打擾，肯定要收拾一頓。
「卓哥，別睡了！」大航黑眼圈都出來了顯然昨兒沒睡好，但卻很亢奮。
「你說吧。」
「咱現在不是做燒烤攤麼，我帳上也有六千塊錢。尋思買個房子將來結婚用。」還不是被衛卓跟林晰刺激的，天天恩愛甜蜜，弄的他也有點想結婚了。家裡只有個兩室一廳，住了五口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個弟弟，他一直都在外頭住。昨兒收攤的時候跟兄弟們話趕話提起這個話頭了，一夜都沒睡！
衛卓道：「那買唄。」打擾他睡覺幹啥。
「我這不是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麼？」他對衛卓非常崇拜，啥事兒他說行，這事兒指定能成。要是卓哥不同意，那他就不幹了。
衛卓起來嘆了一口氣。道：「六千塊錢你最多買個筒子樓，那都是集體產權的，將來賣不好賣。再就是像我一樣買個平房，以後倒是能佔，那也是十幾二十年之後的時候了。新樓的價都在一萬左右，你還差一半。要我說，你買房不如買商鋪也一萬多。將來可以做生意！」
「可是我這現在也不夠啊？」
「那你不會再等等，就這賺錢的速度，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還沒有對象呢，你急什麼？」衛卓說著。
大航其實就是心裡兜不住事兒，倒也不是非買不可。聽見衛卓這話心裡算是踏實了！
隨後道：「卓哥，你買不買房啊？」他依靠衛卓習慣了。現在就想跟著他的身後，他買哪兒自己買哪兒。
「我不著急。」衛卓想了一下道：「回頭看看林晰高考能考在哪兒。到時候再決定去哪兒買房？」
「卓哥。你跟他走啊？」大航大驚失色。
「當然。」要是沒人罩著他，就以林晰那綿軟的性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大航心有餘悸道：「卓哥，那我不買了，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衛卓笑了一下：「你不著急結婚麼？」
「不著急了。」大航道：「反正你是我大哥。」
「怎麼著，這是要賴上我？」
「嗯。」
衛卓笑了下：「我知道了，你出門的時候把門帶上。」
「卓哥。」大航說著。
「我真的要睡覺了！」衛卓感慨著說著。
……
一直到下午，衛卓這裡來了一個客人，正是文物局山水畫那天在場的一個老頭：「後生，你不是愛收藏嗎？我想看看，你那有啥好東西。」這傢伙一出手就是宋朝的書畫真跡，一下子震住了他們！
衛卓道：「沒啥了，就收了一塊玉。」其實賣古董的人有不少品相差一點的真東西，衛卓都看不上。以他的眼光能看上的又未必買的起。
「帶我看看嘛，我姓喬，以後可以交個朋友麼。」這老頭倒是很執拗。
旁邊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喬老，你沒搞錯吧。他一個開燒烤攤的也值得咱們特意來一趟？」說話的人是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環視了一下四周頗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那米友仁的山水畫真跡的確不錯，但也不過是他偶然獲得的。再一聽他收了一塊玉，心裡就有些瞧不上了！
我國自古以來就是玉器的大國，有幾塊玉有什麼稀奇的。說不定就是隨手在地攤上買的東西。
他們這樣職務的人，每天都很忙的好吧？真的沒有時間什麼人都見！
喬老一見他這麼說，當下怒道：「你非得跟著我，現在又想走。要走你自己走！」
喬老一發火，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就不敢說話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
衛卓覺得這個中年人也是搞笑。道：「怎麼著，是我請你來的嗎？」
「你怎麼說話呢，曉不曉得我是誰？」
「你是誰給我有關係嗎？」衛卓嘲諷著，越是一瓶不滿半瓶咣噹的人越是心比天高，真正牛逼的人反倒是謙虛又低調。
喬老忙哄著衛卓道：「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這個人的嘴呀，就是糞坑裡的石頭，說話臭著呢！」
戴眼鏡的中年人不敢辯駁。
衛卓道：「這是我出攤的地方，我的玉器不在這裡。」就是委婉的拒絕了。他的玉器好不好都是花自己的錢買的。犯不著看人家鼻子眼睛的，又不是拿來鑒定。
喬老有聽出他話裡的含義了，有幾分遺憾。誰知這戴眼鏡的中年人反倒是來勁兒了：「喬老，咱們回去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他這能有什麼好東西？」就一個幹燒烤的，就這種出身，能懂古董麼？
衛卓現在脾氣好了，可以讓人三番兩次的激怒。道：「你滿嘴噴糞倒是也沒什麼，但不要出來噁心人！」
「哎，你這個同志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有問題嗎？」衛卓挑釁的看著他。倒還挺希望他動手。到時候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傢伙。
喬老一見狀態緊張道：「小王，你幹啥，你立刻回單位。」
「喬老，我得留下來保護你，省的被啥暴力分子威脅到。」
喬老道：「走，咱去看玉器，不搭理他。」
衛卓忍不住笑了，他這個人開口就不招人待見，不知道哪兒來的蜜汁自信。
既然老爺子非要看，那就帶他去瞧瞧。喬老跟在衛卓的身後，別看頭髮花白了，但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喘。
衛卓道：「老爺子身體挺好的？」
「那可不，我以前做田野調查的時候一天能走好幾十公里，練出來了。出門不用坐車！」
「那您是考古出身？」
喬老笑道：「你這小朋友倒是敏銳，最近這邊不是有大墓麼。我們過來看看。」也正是因為這個，才看到了米友仁的真跡，這個消息讓很多搞書畫研究的人都為之震動，因為之前說他的真跡完全失傳了。被這個人購藏的。單位裡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是他懂寶貝，這個是被他慧眼識珠保下來的。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完全不懂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大運。他傾向是第一種！
看過那幅畫都已經殘破不堪了。一般人收藏都不會選擇這種的，所以才想急於看他一些其他的收藏。結果單位的小王非要蹭過來，都快煩死他了！本來就討人嫌，還叭叭竟說得罪人的話。
很快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家裡。裡頭倒是出人意料的乾淨整潔。他把放在盒子裡玉佩拿出來，老頭這麼一看，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這種玉質，這種雕工太古老了……
「這是……」
「紅山玉器，出的雙魚。」衛卓說著。
「那距今得好幾千年呢！」
旁邊那個一直不討喜的小王肚子裡也有些真貨，稍微一照面也被這東西給迷住了：「喬老館長，咱們博物館裡可沒有這麼好的紅山玉器。」也有一些，但要麼不完整，要麼是一些生活用具，這個居然是裝飾性的。好看，古樸，美觀。道：「這是國寶啊，你應該發揚風格捐出來！」
哎呦臥槽。衛卓氣笑了，還這天底下還有這種二百五：「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讓我捐？」
「你花多少錢？」小王說著，還真沒想到他手裡有貨。
衛卓根本不想搭理他。
喬老發火了：「你現在就走！」
「喬老。」
「沒的商量。」
小王委委屈屈的走了。他就是最太直了，心又不壞。怎麼這麼多人看不上他。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多看一眼這個玉器。
喬老道：「你消消氣。」
衛卓雖然看不上那個二百五，但還挺尊敬老人的。沒說什麼。
喬老越看這個越喜歡：「實不相瞞，這個真的是非常重要的物證，證明咱們人類在幾千年前就掌握裡最先進的玉器雕刻技術，我希望你能把這個送到博物館。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看看老祖先的智慧！」似乎很怕衛卓拒絕道：「我們博物館有一筆資金。可以購藏。你這個願不願意割愛？」
「這個我還是很喜歡的。」衛卓道：「錢上我是不缺，但是組織要是能給我解決一個問題的話，可以考慮！」
「什麼問題可以提。」喬老一看他鬆動了，頓時就來了熱情。有問題可以解決麼！
衛卓道：「我有兩個孩子，大的兩歲，小的不到一歲。想去機關幼兒園上學。」那邊還有托兒所，都是一體的，但那邊的營養啊，老師啊都是很有資質的。當然也有很多私立的收費從二十塊到一百左右不等，但衛卓不太信任這些，兩個寶寶需要更多更專業的照顧！
「回頭我給你問問吧。」喬老說著，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這個一定要保護好。非常重要的東西！」
「嗯。」
給喬老送下了樓才發現小王一直沒走，就在門口等著呢。看見喬老出去，忙上前去，兩人走了。
「沒想到他手裡還有這種東西。」小王有搞收藏，從來碰不見好東西。怎麼運氣都長到別人手裡呢！
喬老道：「小王，你要是想晉升職稱啊，可千萬少說話。」
小王：……莫名有種被嫌棄的感覺。
第56章 欺負小孩
衛卓做的那個雞爪子火了，原本就是個下酒配菜，五毛錢一個也不便宜。直接賣飛了。都十個八個的買，紅油的麻辣鮮香，酸甜的清爽可口，大人孩子都喜歡。不少小孩路過這裡都會纏著爸媽買雞爪子給他們解解饞！
下午六點出攤，不到七點就全部賣空了。
「雞爪子呢？」
「賣沒了。」
「你們就不能多做一點？」顧客們抱怨著。
小弟們連連道歉：「明天一定做多做！」這雞爪子去了皮就是骨頭有啥吃頭。一樣做了五十斤還不夠賣一個小時的，不過總體還是高興的。在他們這賣貨一點不費勁兒。
買東西得靠搶，買不到就買不到，那誰來也沒辦法。
他們這邊忙的都快瘋了，偶爾抬起頭看對面的時候，就能看見死對頭一臉的羨慕！
過了一會兒對面掛了一條橫幅：「啤酒七毛錢一瓶，敞開了喝，老板不打人。」
……
第二天直接從凍貨市場那進了三百斤的雞爪子，調料都是飯店專用的大桶的，便宜，有衛卓他們取貨，來送貨的老板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的。這邊可是大客戶一點怠慢不得，尋常的飯館也沒有他們要貨多！
家裡的貨越來越多，衛卓跟高阿姨商量冰櫃還得再增加兩組。不然他們中午串肉就那麼放著到晚上該不新鮮了！
高阿姨道：「買倒是行，但是咱們之前買的二手便宜，現在怕是沒這種好事兒了！」
「那就買新的吧！」有的時候貨會多準備一點，一個冰櫃永遠都是滿滿當當的。
衛卓道：「大高，大航，你們陪著高阿姨去買冰櫃！」自從發現高阿姨這個講價天賦之後，他們買東西都會帶上她。高阿姨原本是個溫柔嫻靜的女人，自從跟他們在一起性子越發的開朗了。每天都跟年輕人一樣，一邊幹活兒一邊管帳，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衛卓則是要做滷汁的調配，紅油的雞爪聞著就香。
很快兩百斤的雞爪都浸泡在桶裡了，餘下一點，看賣的啥樣，要是七點就賣光了，他回來現做滷一個小時也成差不多！
很快大航他們直接把嶄新的冰櫃給拉回來了。有了這兩個巨大的冰櫃，一下子緩解了很多凍貨的壓力！
過了一會兒又出攤了，大夥兒怎麼就跟這個雞爪子幹上了。昨兒沒買找著的，沒吃夠的都瘋狂的買，十隻起！好多人說打包回去，一家人抱著雞爪子去鄰居家看電視的時候啃，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跟富二代一樣，吃的又香心裡頭又爽。
……
每天都忙的夠嗆，但卻覺得非常充實，眼看著林晰就快要放學了。叫小豪給烤一把肉串擼到飯盒裡，又帶了點雞湯豆腐串。他們這不夠賣的雞爪子也留了五個拎回去吃。
林晰到家就聞到香噴噴的烤串味：「卓哥。」
「快洗手吃飯。」衛卓淡淡的說著。
林晰去洗了手，明明家裡有好幾個椅子，非要挨著衛卓坐。身體還一個勁兒的往這邊靠：「我們快考試了。」
「加油。」
「我要是考的好的話有沒有獎勵？」林晰眨著眼睛。
衛卓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林晰道：「嗯，還沒有想好，但是你得滿足我一個願望。」
「行啊。」衛卓道：「如果你能考全年級第一，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如果沒有考好的話，那你得滿足我一個願望！」
林晰道：「全年級第一？」哪兒是那麼好考的。再說他又是個復讀的插班生還在熟悉課本的階段！
衛卓見他一直貼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肢道：「你之前學習就很好啊。別想糊弄我？」
衛卓一用力，林晰直接貼了過來。被衛卓親了個正著。
林晰跟衛卓在一起也蠻長時間的了，但是被親還是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衛卓輕笑著說了句：「好不好？」
林晰當場血槽就空了，呆呆的點了點頭。整顆心恨不得都挖出來白送給他。衛卓見他在旁邊吃飯，嘴角居然還流露一絲溫柔！
當晚入睡的時候林晰磨磨蹭蹭的貼過來，然後就像是八爪魚似的把他牢牢的抱在懷裡：「卓哥，你都瘦了！」
「是嗎？」
「一定是養家太辛苦。我想早一點考上大學，跟你一起賺錢。」林晰堅定的說著。
「傻瓜。」
林晰鬧道：「才不是……」
衛卓通常都是用武力鎮壓，他就不是講理的人……
……
第二天就是考試了，考場都是打亂分配的道：「這一次的考試，我們跟外校用同一套卷子。由外校的老師來監考，會進行一個全市的排名，非常重要。咱們是實驗班的人，一定要起到帶頭作用把平均分給拉起來，考試的時候千萬不要交頭接耳，一旦被監考發現，直接記0，你們就把這一次考試當做高考。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班主任還挺緊張的。
各個班級到時候也會評分，這個數據會關係到年底的考和，是非常重要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的時刻到了。
說完話，所有人就要去自己的考場準備考試了，林晰也有點忐忑和緊張。他去了高一的班級裡考試！
看來市裡果然對這次的考試很重視，一個班安排了兩個監考老師。他們很快就開始發卷子了。先自己的年級和名字寫了出來，然後再看卷子。這次題型出的很難，不少人看著卷子就開始倒吸一口涼氣。
不少人暗罵出題的。果然要想排出名次，還得是用難的卷子。就在大家都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林晰已經開始答題了，他的基本功紮實，這些天又做了很多課外題突襲了一下，心態非常穩。
他在這邊刷刷的開始寫了，監考老師都忍不住過來看一眼。
很快考試結束。高三難得休息了一天。
林晰跟兩個寶寶玩了一天。這倆小傢伙天生就愛笑，還喜歡林晰的味道。許是從小就被林晰投餵的關係，跟他可親了，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蹭。兩個肉墩墩往他的身上一壓，別人拉都拉不走。當然衛卓還是能拉走的：「你們不許親林叔叔。林叔叔是爸爸的。」只有他才能親！
「為什麼？」衛清和眨著不解的大眼睛。
「因為他是爸爸的媳婦。」衛卓解釋著。
林晰臉頰有些發紅：「你說什麼呢。」
衛卓對著林晰的臉蛋示威一樣親了一口。
大兒子衛清和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小兒子衛清讓直接嗷嗷的叫了，非常不滿意。
衛卓道：「喜歡的話，你們將來自己找呀。」反正不能霸佔他的。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行。
「爸爸壞。」
林晰尷尬的答應著，衛卓壞這個事兒，他也體驗過多回了了。
衛卓道：「早晚給你們都送到幼兒園裡。」這倆混世魔王帶起來太累了，抱著都墜手！
「哼。」寶寶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還往林叔叔那邊爬。他們家的小孩子也是極有眼色的，知道家裡誰性子綿軟就去找誰。
給衛卓煩壞了，好不容易媳婦休息一天，本來想來一個浪漫的星期天呢。今兒小院都沒去直接請假了，結果被這倆黏人精給纏上了。
衛卓心情不好就喜歡玩孩子。尤其是弟弟那個脾氣大的。抱起來剛一鬆手小傢伙就往林晰那爬，馬上要爬到的時候被衛卓給提溜回來了。小傢伙又開始這爬。如此反復三次之後。氣的都不行了，雙手纏在一起。氣的臉頰都是鼓鼓的。
衛卓還手欠去戳了戳兒子的臉頰。
小傢伙張嘴就要咬，他的小奶牙已經長了好幾顆了，咬人賊疼。但衛卓還偏要拿手指去逗他。每一次孩子都要伸著腦袋去咬，但衛卓反應快，他咬不到。
哥哥衛清和在旁邊看著心疼道：「爸爸好壞，欺負讓讓。」
林晰道：「不許欺負小孩。」
衛卓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衛清讓也是個狠角色，上去咔嚓就是一口，咬上了衛卓的手指。
衛卓嘶了一聲……
衛清讓當下就樂出了聲。
但是衛卓哪兒能讓他養成愛咬人這個壞毛病。很快就把寶寶抱起來也咬了他的胳膊。
衛清讓當場就驚呆了。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啊啊啊啊啊……」
旁邊的衛清和和林晰也看呆了。其中大兒子道：「爸爸咬小孩！」
衛卓道：「我就是輕輕咬了一口，又不疼。你咬我的時候我也沒這樣？」隨後對林晰道：「我是怕他養成愛咬人的毛病，他們倆快去托兒所了。萬一要是欺負別的小朋友怎麼辦。」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倆兒子膽子不小，兄弟倆還抱團，要養成壞習慣可不行。
林晰連忙抱起弟弟哄著。
小傢伙氣性大，臉都哭的通紅，看著怪可憐的。林晰道：「不哭了不哭了。」
衛清讓舉起自己上面牙印明顯的小隔壁道：「爸爸咬的！」小奶聲可以說是非常生氣了。
林晰道：「我給你吹吹。」
「嗯。」衛清讓舉著胳膊一動不動，眼睛裡還噙著大顆的眼淚，要哭不哭的樣子，非常可憐。
衛卓撲哧一聲笑了，孩子生來不玩，那多浪費呀？
第57章 考試
放假這一天，學校裡的老師都在緊張的批卷子。
越批心越涼：「這次題出的太難了，最近還在複習階段。好多知識點我都沒講到呢。」
「可不，剛才我還看見一張疑似我們學習委員的卷子，83.5分。看來這一次分數能上60就算好學生了！」
「那平均分咋辦？」這可關係到年底考和。
「還能咋樣，涼拌。」男老師恨恨的說：「也不知道他們學校考的怎麼樣？」
辦公室裡的歎氣聲此起彼伏。
一張比一張差，50分以下的很多，要知道滿分120的卷子，這要是高考，集體全廢了！
突然有個老師有些激動：「哎，我這裡批到了一個滿分的。」
「臥槽。」老師們瞬間想要擠上去看看真切，這麼難的題還能有滿分，這學生得是啥樣啊？
實驗二班的女班主任過去一看，發現字跡有些陌生，一下子很失望。平均分低也就罷了，最高分也不是他們班的！
高中部就兩個實驗班，他們一直被一班壓著打。就想揚眉吐氣一把，奈何拼不過。當初最好的那批生源就分到了一班了。底子不行，學生不行，這屆學生別提帶的有多憋屈了。
實驗一班的班主任是個男老師，一看見她這個表情就忍不住竊喜了：「哎，肯定是我們班的黃亮。人家是家學淵源，父母都是老師，根正苗子好，沒讓我失望過。」那可是他最貼心的學生，不讓當任何的班級職務，害怕耽誤他學習。
有的人天生就是為考試而生的，成績太穩定了。
「真是你們班黃亮啊？不能換換人麼？總給他寫月榜榜首，都寫煩了。」有的老師半真半假的吐槽著！
實驗一班的男班主任呵呵一笑：「把我們黃亮碾壓的人，還沒生出來。」隨後對各位哀嚎的班主任道：「算了，咱們這次比不上別人也就罷了。反正咱們學校能拿個滿分卷子也不丟人了！」說著話就笑出來了。
大夥兒看他這麼得意的樣子越發的糟心了。
很快所有的卷子都批閱完了。開始開封分發給各個班級。
實驗一班的老師翹著二郎腿在旁邊等著，過了一會兒所有卷子的分完了。他立刻開始翻找黃亮的，過了一會兒找了出來，118。
不滿道：「你們剛才誰看的分，這啥眼神啊？118愣說120。」晃了他一回，白高興了。118分數也不低了，但跟滿分比起來還差了一點含金量。
「哈哈哈哈哈哈。」實驗二班的女班主任道：「你看這是啥？」隨後遞過去一張卷子。120分，實驗二班的林晰！
當場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這……」挺牛逼啊，一個輟學兩年的人能吊打一班的第一。這男老師剛才樂成那樣，現在特打臉！
「沒事兒，這就是個數學而已，咱算總分。」實驗一班的班主任說著。看著昔日最喜歡的學生的卷子也有點生氣。仔細一看，最難的題都做出來了，就在那不必要的小細節上丟分。越發覺得可惜。這點小細節可不是兩分的差距，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
男班主任一直帶實驗一班，從來沒在分上吃過虧。這次別人得了個滿分他們班沒得讓他可難受壞了。強迫症都要犯了。真想拎著他們班黃亮的耳朵好好提醒他！
過了一會兒語文出來了118，英語出來了120。綜合卷子也出來了就丟了一分。
林晰幾乎是科科接近滿分！
二班的女班主任笑道：「林晰這孩子也是教師家庭出身。聽說從小到大都沒拿過第二。」碾壓了一班的感覺真是爽。
男班主任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當初校長是先問的他願不願意要林晰。他堅決不要。聽說林晰又愛穿裙子又喜歡男人，思想品德有問題。這要是來到他們班級穿個裙子，唉呀媽呀，那不用學習了，就看他了。二班要了他。結果怎麼著，進去沒多長時間就跟混混打架。當時還嘲諷她來著！
但沒想到現實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二班班主任統計完平均分，把名次排出來之後，高高興興的回家了。今天看見一班班主任那個臉，心裡更痛快了！
頭天晚上幾乎是懷著興奮的心情睡的。第二天一大早。二班班主任在早自習的時候就來公布大家的成績。
「這次考試普遍分數比較低。咱們班不及格的竟然有三十個人。除了平常讀書不用功之外就是基礎知識沒有打牢，我看了卷子，非常失望，如果這是高考，你們怎麼辦？別跟我說高考題簡單。萬一題難呢？」這話一出，全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壓抑。但是班主任現在心情好也沒咋繼續的盯著他們不放了，道：「咱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希望大家再接再厲。爭取讓成績提高。不說別的，咱們班的同學考個普通本科沒問題吧。那麼我唸到名字的上來取卷子！」
班主任是從倒數往前唸的。自己的名字再加上一個偏低的分數真的是公開的羞辱了。一直唸叨最後，女班長的分數103分。好多人已經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但是老師沒在她的身上多做逗留：「下面我要公布咱們班第一名，林晰，120分。」
霎時，所有人猛回頭，真是個神人。這麼難的卷子能考滿分。這是啥腦子？反正跟他們不一樣！
林晰上前面拿到卷子也挺高興的。班主任道：「再接再厲，千萬不能驕傲。」
「嗯。」
女班主任臉上也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林晰真給她長臉。
隔壁班，黃亮被老師提溜上講台罵了二十分鐘118分啊。黃亮一點都沒生氣，反倒是還有點小高興，老師這是對他的期望高，他知道，肯定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片心。
男班主任本來心情就差，一看他還有臉笑，一口氣頓時上不來道：「隔壁班有個叫林晰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滿分！」
瞬間黃亮的笑容就消失在臉上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啥？」心裡拔涼一片。
「林晰同學考了一百二！」
黃亮一下子覺得耳朵裡都沒聲了。整個人一下子就失魂落魄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去的。
又是震驚又是憤恨，很快校內的排行榜出來了，林晰在榜首。而黃亮只能屈居第二！
二班被一班給壓過去了，這是入校以來頭一次的事兒，同學們討論的最多的就是林晰是什麼人？
其中最痛苦的就是黃亮。他本身就自負，覺得誰都不如他。又背負老師和家長的雙重期待。被別人碾下去也就罷了，被林晰？他憑什麼。
隨後就衝到了二班道：「林晰出來一下。」
林晰抬頭一看，竟是黃亮。走了過去道：「怎麼了？」
黃亮在走廊裡，兩隻眼睛通紅憤怒的看著林晰：「你憑什麼拿第一？被全校討論很爽嗎？他們現在崇拜你是因為不知道你喜歡男人。一旦知道了，他們就會把你當成細菌。知道嗎？」如果沒有他就好了。
林晰道：「我喜歡男人怎麼了，比你強。至少我光明磊落。我礙著別人的事兒嗎？沒有吧。就你這樣的，就算喜歡男人還沒有男人喜歡你呢。」隨後一字一句道：「因為你長得太醜了！」
黃亮當時就被林晰給氣哭了：「你胡說什麼。」
林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職工樓裡傳了多少閒話。黃亮，你是個男的，能不這麼婆婆媽媽的嗎？欺負你，讓我覺得是在欺負小孩。這次就算了。如果下一次你再來找我的麻煩。別怪我揍你！」
黃亮：……看了他一會兒，放了一句狠話：「別以為你可以一直得意下去。下一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的！」這一次不過他馬虎。看了卷子了。那裡本來不該錯的。這次算是林晰撿著了，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林晰認真道：「那要看我讓不讓你。」
黃亮本想欺負他。最好在拿他最怕的東西威脅一頓，沒想到反被威脅了。才想起來對面站著的這個，是在家裡穿裙子進進出出的狠人。好氣哦，他都沒有軟肋嗎？
林晰把黃亮氣了一頓之後回班了。這一次他的成績這麼好。老師直接給他調了位置，換到了第三排，聽講會更清楚！
林晰把排名收好。打算回去找衛卓炫耀。他是職工家屬樓的孩子。這次得第一大張旗鼓的貼在了學校裡。鄰居什麼的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他是學習這塊料。」
「林晰從小還沒考過第二名呢。」
「厲害。」都有種自家的孩子出息的欣慰感，其中還有不少幸災樂禍的：「黃亮她媽一天天在那嘚瑟說她兒子成績好。現在也不說話了，何必呢。」
「就是，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成績是實實在在的。」
此刻林爸在辦公室發呆，他知道兒子考了第一名被不少人看好。但他的心裡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兒子再優秀又怎麼樣？都已經跟他劃清界限了。
第58章 項目
衛卓果然在家裡等著他放學，見到林晰回來道：「今天去抱兒子，那倆臭小子都不理我！小的不理我也就罷了，大的也不理我。」他好歹也是一大佬，被兒子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他不要面子了？
林晰笑了道：「那誰讓你咬他了。」
「我又沒使勁。小沒良心的！」
林晰蹭到他懷裡道：「行了，別生氣了。」
抱著林晰聞到他的味道才舒心了一下。
林晰乖巧的歪著腦袋道：「我這次考了全校第一。」
「真的？」衛卓的聲音裡有幾分驚喜：「我看看。」
林晰把排名表給他看了一下。衛卓道：「真棒，晰晰想要什麼東西？」
林晰眼睛閃爍了一下：「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林晰道：「我想跟你一輩子都在一起？」
衛卓愣了。
林晰伸出雙手去抱著衛卓，衛卓沉默了一會兒道：「好。」然後雙手固定住他的頭，一點點的湊近親他，像是親吻一個稀世珍寶一樣。
林晰的心臟砰砰直跳，他也知道愛情這東西都是感覺。不是說說就能永遠不變的！但是他這段時間過的太快樂了，他些擔憂，萬一這個快樂不存在怎麼辦？
衛卓道：「你這麼喜歡我呀。」
「非常喜歡！」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小院裡的人都發現了卓哥有點不對，坐在那邊發呆，嘴角還露出極度溫柔的笑！
他在大夥兒的心中那就是純爺們，怎麼變了。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怪害怕的。
時不時的偷看衛卓一眼。然後湊到大航的身邊道：「航哥，卓哥這是怎麼了。」
大航心中無數個想吐槽的話，他跟林晰和衛卓關係好，內幕知道的多，特想跟他們吐槽，但上一次差點骨裂的事兒給他整出心裡陰影了，現在也不敢嘚吧嘚。
小弟道：「處對象能讓人變化這麼大呢？」看著衛卓心裡還有點羨慕。
大航得憋著不能說！
小弟繼續道：「晰哥是挺了不起，卓哥這種人都能拿下。」
大航實在是憋不住了，道：「林晰是誰啊，那可是排第一倒追的狠人，當年被卓哥逼著穿了裙子之後，天天穿裙子去找卓哥，有勇有謀的，結果卓哥也沒抗住。現在林晰在家裡老享福了。吃飯都是卓哥給他做，上個學寫個情書就行。把日子過的跟畫似的。」他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大口的喘著氣，舒服了。
小弟們沒經歷過當年那一幕。但能想像的到啊，立刻道：「晰哥好強啊……」
大航道：「你看現在晰哥又軟萌又老實吧，跟別人可不這樣，可凶了。」當初他欺負林晰的時候被收拾了！當時礙於面子沒跟別人說。
「真的？」
「那可不，我跟你說……」大航一提這個就起勁兒。現在天天幹活業餘生活就是跟別人在一起吹吹牛逼混日子，說著話呢，小弟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捏他胳膊。
很快就聽見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道：「大航，你不長記性！」
大航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一寸一寸的把頭慢慢的轉過去，看見衛卓半瞇起的眼，嚇的嗷一聲。跳的三尺遠道：「卓哥……卓哥……我這不是科普你下你當年的英雄事蹟嗎？呵呵呵呵！」
衛卓輕輕的掰動一下手指，發出咔咔的響聲，大航腿都軟了。
旁邊的小弟一個勁兒的給他往門外比劃，示意他快跑。
大航想都沒想抱著頭蹲下來：「別打腦袋。」人家衛卓以前是體育生，誰能跑的過他？除了把他激怒之外，沒有任何好下場。
旁邊的小弟一看見大航蹲下來，也照葫蘆畫瓢的抱著頭蹲下來了。過了一會兒大高跟高阿姨採買回來一看，蹲了一片！
大高嚇了一跳道：「咋回事兒？有人來查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他都不開賭場了，查不查跟他有啥關係。
衛卓把大航抓起來道：「所有人起來繼續幹活，我跟他聊聊。」
大高一臉懵逼見好兄弟被抓走了，大航還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過了一會兒大高聽說了這事兒，道：「該！」
過一會兒屋子裡傳來嗷嗷挨打的聲音。
院子裡的其他人紛紛心有餘悸，想當年航哥那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一小頭目，真嚇人……
大航晚上沒出攤，塗了點紅花油找了點紗布給他纏上了。包紮的跟木乃伊似的。就倆眼睛一個鼻子露在外頭，只要人路過就在那哼唧哼唧的叫喚。
高阿姨還有點擔心特意給他煮了一碗麵，他吃的比誰都多。衛卓道：「別搭理他。一天天可能演戲了！」
大航道：「尾巴根指定是裂了，快扶我去拍片。」
衛卓抬手還要打，剛才還慢悠悠的他立刻抬手躲藏。那反應非常敏捷。很快高阿姨都不管他了！
很快他們出攤了。大航一個人留下了傷心的淚水。他本來不想說的，他們總勾引他說，說了之後挨打的就是他，好生氣哦。
……
他們這一出攤就有很多人過來吃。紅油雞爪賣的太快了。一天好幾百斤。給凍貨市場的老板都給賣空了！說緊急進貨也得一個禮拜之後能到了。衛卓撤了這個。一下子沒那麼忙叨人了！
烤串又增加了好幾個爐子。最多的時候七個人一起烤。現在幾乎不用等，很快就能吃上。就是這邊的桌子沒有增加，不少人在這買了東西得拎回去吃。
有小弟偷偷湊到衛卓這道：「卓哥，那邊的桌子成天被這兩人佔著。就點十個肉串兩瓶酒，一天四塊錢從他們出攤一直吃到收攤。」這邊桌子緊張，他們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但來者是客有不好說，習慣了遇到問題找卓哥幫忙。
衛卓說知道了。
拿著一盤花生米給遞了過去道：「老顧客的贈菜！」
這兩人的肉串一口沒動，啤酒也沒喝，好像就是要佔著桌子，讓服務員看著他們點了東西，生怕被收走似的。見老板過來了，也有些臉紅道：「抱歉啊，我跟我朋友在這說會話！本來想去對面的，對面的人少。」
衛卓道：「那最後呢？」
「我怕他們打人。」他們還掛出來不打人，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是不打人的話為啥還這麼寫！
衛卓笑了一下道：「有啥煩心事兒嗎？」衛卓叫他們也給自己起了一瓶啤酒道：「這頓飯記到我的帳上！」
這兩人驚喜的抬起了頭：「這……這不好吧。」嘴上這麼說，但卻高興的不得了。他們手頭太緊了，出來吃飯都沒心思。點都點最便宜的。一般館子沒有營業到太晚的。但是這裡卻可以，所以經常光顧。
這年頭人也實在道：「我朋友是大學剛畢業，學的是啥計算機。想要開個公司。家裡都不同意，說他異想天開。我勸了好幾次，結果他沒聽我的，我卻被他說服了。」
衛卓道：「是編程嗎？」
旁邊那個瘦弱矮小的眼鏡男一下子就坐直了：「你也懂計算機。」
「略知一二！」
「我跟你講，這未來是數字信息化的時代。將來人人都得有電腦來辦公來生活。中國這個市場太大了，現在還沒有人開發。我打一個比方你就知道了，遍地是黃金啊。」
衛卓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現在九十年代初期，別說計算機了，連電視還沒有普及的時代，計算機似乎離人的生活非常遙遠，他有這個前瞻性就已經領先了人好幾十年了：「你叫什麼名字？」
「方宇。」
衛卓的瞳孔驟然緊縮，這不就是後世做這行的大佬麼？此刻還是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
又想起了之前跟龍一所說的網站。道：「你想做什麼？」
此刻方宇還沒有想好：「什麼都想試試，但是沒錢呀。現在一台電腦高配置的就要一兩萬，做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回報。」想法在腦子裡的時候天馬行空，一旦放到現實世界來怎麼看都覺得不接地氣！
衛卓道：「我有一個項目，你們感興趣嗎？」把他之前跟龍一的想法說了說。
方宇道：「技術上不難實現，我一個人就可以做。」他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優等生，還爭取了一年的出國學習，正因為在國外看見了別人發展的速度再回國一看就越發覺得這個趨勢的前沿性，只可惜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自己拿不出錢來創業，別人不肯相信他。
衛卓道：「那我們再詳細聊一下吧。」
方宇跟朋友是想要借酒消愁的，沒想到遇到這燒烤攤的攤主，大肆的交談了一番，發現他對這個很有獨特的見解，越說越興奮，那一點愁竟全部的消散了。很快一頓飯結束。衛卓敲定直接讓他以技術入股的形式加入進來，錢的方面不用他操心。
方宇沒喝酒走的時候還暈暈乎乎的跟朋友道：「現在開燒烤攤的老板都這麼有錢嗎？」
「可能是有吧！」
很快方宇的心開始高興了起來，越來越樂道：「我們的夢想快要實現了。」
第59章 幼兒園
衛卓再次帶著方宇來見龍一，龍一聽完他說也很驚喜，他本身就是富家的公子哥，又有海外的背景當然知道這互聯網的力量，但是方宇沒有，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計算機專業的能看出這個前景那真的是天才了。沒有服從學校的分配的鐵飯碗，反倒是積極的想自我創業。這一點就甩開同齡人幾條街。
技術入股百分之二十五，龍一佔股百分之五十一，負責再給他招攬至少兩個人的助手，租一個場地，衛卓投資六千佔股百分之二十四。這事兒算是他牽線完成的。接下來就可以當甩手掌櫃的了！
已經口頭上約定好了，龍一叫來專業的人去擬定合同。
方宇約定一年之內要出成果，至少頁面和基礎功能都要完善。至於後期推廣衛卓可以幫上一些忙，方宇急著要走，開始做一些設計的東西。好多構架的組成還要依附於書本上的東西！
衛卓留下來陪著龍一喝咖啡，龍一道：「現在找你是越來越難了！」一個燒烤攤子天天那麼上心。
「找我做什麼？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耽誤您一頓飯的時間損失加起來會比較大。」衛卓笑著說。
龍一道：「你可別這麼謙虛，開一個燒烤攤把全城的燒烤都頂黃了。上了兩次報紙的頭版，收個畫還是宋代的真跡。現在更是找到這麼個人組建計算機互聯網的班子。你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事兒都不需要特意打聽，都知道他有多牛。
他國外的舅舅知道了宋代米友仁的真跡現世，叮囑他一定要買回來。結果他一打聽這個居然是衛卓收的！
對他現在是全方位的服。
衛卓道：「都是運氣而已！」
龍一笑道：「我們商人是不相信運氣的，運氣其實就是實力。」
衛卓道：「哈哈！」
「劉潮死了，他的下場有點刺激我了。就算生前再怎麼牛逼又怎樣？死了還不是一捧黃土一切化為虛無！」龍一最看不上劉潮，可也有種兔死狐悲的難過。
衛卓道：「他走的那條路，就注定沒有好下場的。」本想勸一下龍一，但兩個人的關係很尷尬，說了就會變成交淺言深，算了。龍一家裡本來聰明人也很多，不會讓他陷入尷尬的境地的！
龍一道：「我也就感慨一下，以後希望還能有機會找你出來喝咖啡。」
「嗯。」衛卓起身離開。
……
回到小院的時候看見喬老爺子，聽人說他已經等候很長時間了。道：「怎麼了？」
「你上次托我那個幼兒園的事兒說成了！」
「真的？」
「對，拿著我的條子就可以去了。」喬老爺子是真心想要那塊紅山玉佩。放在博物館才是最好的！人人都可以看。
「多謝您。」
「嗨，不用客氣。但是咱們上次說的玉的事兒，你想多錢出手？」喬老爺子笑眯眯的問著。
「六千。」剛好是拿去給方宇投資的錢。其實他這塊玉佩品相好，年代久遠，玉質上佳，在過去也都是大人物的隨身之物，而且這種玉器被博物館館長這種權威專家看好，肯定看漲的，六千不算貴！
「行，我現在就回去取錢，到時候去你家找你。」生怕他反悔似的。博物館館長道：「其實你應該搞一個大哥大，這樣別人聯繫你也能方便一點。」
大哥大衛卓可不考慮，又厚重又貴，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淘汰。但他確實想給小院裡裝一部電話，那邊人多，無論是進貨還是聯繫都會變得很方便。
衛卓在家裡把這個雙魚玉佩的盒子找了出來，仔細的看著。放在手裡還能感受到玉石傳來冷冷的溫度。很快裝到了盒子裡！
過了一會兒喬老爺子敲門，胳膊底下夾著一個鼓鼓的包。裡頭都是一遝一遝剛取出來的錢！
一手交錢一手取了這個玉佩，道：「感謝你捨得割愛，這也是為國家做了貢獻了。」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玉就應該放在博物館裡，讓所有人都看到祖先的智慧。
「不算什麼！」衛卓算是在收藏上嘗到了甜頭。這才過了多久就翻了一倍。收藏藝術品這邊未來的價格會更瘋狂，以後倒是可以多多入手一下這個方面的東西。
這錢衛卓也沒放在手裡。直接去給龍一送去了。三方同時在的時候簽訂了合同，六千塊錢換成了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和輕飄飄的一紙合同。
衛卓回去買了個文件夾，把這個東西加好塞在櫃子裡。這也算是他們家將來的資產。
坐在床上還挺爽的。兒子有了著落。林晰也能去上學。家裡雖然還是在這個出租小屋裡，看起來似乎什麼也沒變，但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所謂幸福就是一點一點的努力，腳踏實地的，沒有大富大貴但每一天都很充實！
衛卓去了樓下，劉姨正在用大盆洗孩子們的衣裳呢。倆寶寶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說話。
「劉姨跟你說個事兒！」
劉姨忙停下手下的活兒道：「怎麼了？」
「我給孩子們找了個托兒所。早上把孩子送去晚上再接回來就行。您也能歇歇。」
劉姨道：「我不累，這倆孩子雖然活潑一點都不難待，那小樣可討人喜歡了。」她是真喜歡孩子，跟倆寶寶在一起人都變得更年輕了。
衛卓道：「是機關實驗幼兒園，資質很好。」
劉姨一聽笑道：「哎，我聽說了那個特難進。咱孩子能去那啊？」公家辦的就是比私立的放心！
衛卓道：「我今兒打算就送他們去熟悉熟悉環境。」
「這麼急。」劉姨有點捨不得孩子。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衛卓道：「我去送，晚上再接回來。」
劉姨想了想道：「行。」轉身的時候用手擦了一把眼睛。
給這倆孩子開始換衣服！
「劉奶奶，我們要出去玩嗎？」衛清和好奇的問著。
「出去玩哦。」弟弟衛清讓開心的說著。滿臉都是小俏皮。
劉姨道：「是爸爸帶你們出去玩。」他哄著。
倆孩子一聽是爸爸帶，頓時不高興了：「不跟爸爸去，爸爸咬弟弟。」
衛清讓一想起被咬就生氣，噘起嘴把胳膊抬的高高的。上面都已經沒有牙齒的印子了，他還說痛！
衛卓笑道：「兔崽子，趕緊的。」
劉姨給倆孩子都放在小推車裡。被衛卓給弄出去了。一路上哥哥一直大喊：「爸爸壞。壞爸爸！」
衛卓笑道：「爸爸不高興了哦！」
弟弟衛清讓小聲說：「想找林叔叔。」他們哥倆都超級喜歡林叔叔，哥哥衛清和還說要是林叔叔是爸爸就好了，一天天拍馬屁給林晰弄的暈暈乎乎的。這要是林晰送他們去幼兒園，衛卓不放心，那傢伙就是寵孩子沒底線的那種。
男孩子麼，不經摔打怎麼成長？
衛卓拿著條子去了實驗幼兒園這裡非常大。院子裡就有室外滑梯和秋千。屋子裡頭五彩斑斕的，牆上都畫著卡通的畫像，衛卓先去做了登記，給兩個孩子辦了入學。現在兩個孩子小。園裡說先讓孩子們在托兒所裡待一年，然後衛清和上幼兒園小班，小兒子繼續再托兒所待到三歲再上幼兒園會有一些課程的訓練！
這倆孩子長得都好看，幼兒園裡的老師們一看都挺喜歡的。胖乎乎的小傢伙抱起來也不哭。
一個月的學費才二十塊錢，一天吃五頓飯還有兩頓水果。營養都是按照科學來的。不少機關單位的人把孩子送到這裡來上學！
衛卓給他們交了一年的學費。對這倆兒子道：「好兒子，你們在這待著吧，爸爸晚上來接你們！」
一句話剛落下來，小傢伙們哇的一聲就哭了。
「爸爸……啊啊啊……我要爸爸！」
「爸啊啊啊……」倆孩子哭的震天動地的。幼小的心裡有種被拋棄的恐慌感，大兒子衛清和迅速的掙扎著，老師們一個沒抱住，小傢伙一下子跑了。繼承了衛卓的運動天賦，跑的飛快抱住衛卓的大腿道：「爸爸……帶我和弟弟一起走。」小傢伙哭的可憐極了。眼淚弄的他褲子都濕了！
衛卓忙把孩子抱起來直接交給了老師。
「爸爸……」大兒子急的嗓子都喊劈了：「嗚嗚嗚……」哭的小臉通紅。小兒子衛清讓也是！
這倆兒子練高音肯定行，天都能被他倆喊個窟窿。給他們送到幼兒園裡也是為了孩子們好。他沒啥波動。這要是林晰或者劉姨在這，肯定哭的跟淚人似的。
倆兒子哭鬧不止。衛卓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轉身就離開了。
身後小傢伙這們一聲聲的喊著：「爸爸，爸爸……嗚嗚嗚嗚……」
他走到外頭。倆小傢伙的哭聲也漸漸小了，被抱到屋裡了。衛卓在這附近轉了一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回到了幼兒園，問老師兩個孩子的情況。
「哭累了，被老師抱著哄去睡覺了！」這倆孩子氣性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哄了好久才好：「孩子都這樣，過幾天就愛上幼兒園了，我們這的老師都特別有愛心，交到這裡你們就可以放心了！」
「恩。」
衛卓等到幼兒園放學的時候來接寶寶回家。這倆孩子排隊的時候就看見衛卓了。一下子就高興了。蹦的跟小猴子似的：「爸爸。」
衛卓抱起來一人親一口，把孩子放在小推車裡：「回家。」
「恩恩。」孩子們興奮的狂點頭。
第60章 寶寶心眼多
兒子被衛卓接回家。倆小傢伙莫名其妙上來了點黏人的勁兒，要送到樓下劉姨那不幹，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撲：「爸爸……」
「哎。」衛卓捏了捏兒子胖嘟嘟的臉頰，小的衛清讓非要在衛卓胳膊上睡覺：「你都多大了還得抱著。」話雖如此，但是手抱的很牢靠。
一直鬧到晚上林晰回來。
林晰放下書包，坐在書桌前，笑道：「他們怎麼跟你這麼好？」之前不是還記恨咬的那一下嗎？
衛卓道：「那親生的肯定不一樣。」
林晰忍不住笑了一下，抱起衛清和：「林叔叔。」寶寶趴在林晰的耳朵那小聲說！
衛卓道：「怎麼了？還有小秘密？」剛要走過去，大兒子衛清讓就不說話了。眼巴巴的看著衛卓。
林晰道：「卓哥，我餓了。」
衛卓起身把小兒子放平在床上道：「你就慣著他們吧！」出去給他做飯。
眼衛卓離開，衛清和說話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一點道：「林叔叔，今天爸爸把我和弟弟給扔了。」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告狀。
「啊？」明明知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但林晰的心裡還是忽悠一下提起來了。
衛清和道：「我跟弟弟都哭了，爸爸也不來接我們。一直到晚上才來接我們。林叔叔，我不想讓他當我爸爸了！」小傢伙認真的說著。
林晰抱起來親了一口：「那你想讓誰當爸爸？」
「我想讓你當爸爸。林爸爸……」至少林晰不會丟他們，也不會在哭的時候不管他。今兒倆寶寶嚇壞了，一直黏著衛卓是怕再次被扔掉。雖然他們現在還小。不知道求生欲為何物！
林晰道：「爸爸不會丟了你們的。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給多少錢都不換的。」
「林爸爸！」
衛清讓也在林晰的腿上賣萌。大大的眼睛一個勁兒的眨啊眨的。林晰心都疼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衛卓端著一碗麵條進來了，是很快速方便。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鍋。
他剛一進來，兩個寶寶的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衛卓抿著嘴唇不想讓笑意洩露出來，才兩歲的寶寶怎麼表情這麼豐富，道：「你們跟林叔叔幹什麼呢？」
「爸爸，最喜歡爸爸了！」小兒子衛清讓狗腿子的說著。
「愛爸爸。」大兒子也在旁邊說著。
前後變化之快，讓林晰看了都嘆為觀止，真不愧是衛卓的孩子，也太聰明瞭。才一點點大的就已經會看臉色了！
衛卓道：「那你們最喜歡爸爸還是林叔叔？」
果然，一個問題讓孩子們犯了難。想了想，弟弟衛清讓小聲的說：「林爸爸。」
衛卓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晰，林晰忙在旁邊擺手：「不是……不是我教的。」
衛卓把弟弟抱起來道：「讓讓，你是什麼時候叛變的？」
衛清和躲在林晰的懷裡，把小臉都給擋住了。
弟弟福至心靈說了一句：「衛叔叔。」
一句話把衛卓噎的夠嗆，神TM衛叔叔：「造反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完就把他按趴下用兩隻手指拍了拍他的屁股。
衛清讓哇的一聲哭了：「啊啊……」
林晰一聽頓時攔在面前道：「孩子還小，不能打。」再說他們家的寶寶們身體底子弱，現在雖然補回來了但也怕嚇著。尤其是弟弟又記仇又小心眼！
衛卓道：「聽他說的什麼話。」今兒非要讓他知道什麼叫長幼尊卑，直接把大兒子也拉過來，脫了褲子用手打了兩下！
衛清和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衛卓道：「你叫我什麼？」
「爸爸……」衛清和委屈的說著。
衛卓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衛卓打屁股也沒用勁兒很快就給孩子放了。哥哥衛清和跑過去抱住弟弟。弟弟被哥哥抱住之後抽噎了幾下。
林晰皺起了眉頭道：「怎麼能打寶寶呢？」
衛卓道：「小時候不管，長大就管不了。我打算他們長大到五歲讓他們去學武術！」小屁孩不大全讓心眼子墜住了。
林晰把寶寶抱在懷裡。倆寶寶淚眼婆娑的抬起頭道：「林爸爸。」
林晰心裡可愧疚了，剛才沒保護好孩子的感覺。
樓上鬧成這樣劉姨也坐不住了。哪了兩個奶瓶上來，一看心肝哭的什麼似的。一人塞了一個奶瓶。倆小寶寶一邊掉眼淚一邊喝奶，一點不耽誤。劉姨把孩子抱走了。
衛卓道：「他們剛才跟你說什麼？」
「說你把他們丟了！」
「屁，老子為了讓他倆上幼兒園，把幾千年的玉都便宜賣了。機關幼兒園，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呢！」劉姨歲數大了，一次照顧倆孩子太吃力。再說這倆孩子性子有些尖銳。多跟同齡的孩子們在一起有好處。這倆臭小子就這麼黑他，沒良心。
衛卓看著林晰。那目光讓林晰瑟縮了一下，感情這東西也是氣勢上的較量。衛卓邪笑了一下：「可以啊，把我兒子弄你那投誠去了？」
林晰道：「這……」很快衛卓就貼了過來。原本是坐在床邊的人，直接按到了床上，被壓的死死的！
衛卓道：「你誘拐我兒子，計謀不錯啊？」
林晰的心砰砰直跳：「是你兒子喜歡我的。」
「哦？那巧了，兒子他爹也喜歡你，就用……」衛卓那一雙侵略性十足的眼睛從上掃下來，目光落在他喉結處，有點想要咬一口道：「就用你的身體來補償我吧。」
「你欺負我！」
「沒有。」衛卓道：「剛才，你是不是跟我生氣來著？」
林晰不敢說話了。
衛卓道：「慣子如殺子，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們還小嘛！」
衛卓道：「不小了，都會玩心眼了。」
「那是寶寶聰明。」
衛卓道：「所以呢？」
林晰也知道錯怪了衛卓，臉頰紅紅的有種犯錯的感覺。此刻道：「對不起嘛，別氣了！」
「我沒生氣。」反正已經談好補償的措施了。他的眸光像是野獸一般。此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來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
林晰：「我真的錯了。」
「我再給你一次吃飯的機會，你要不吃，也行。」衛卓似笑非笑的說著。
林晰慫了：「我吃！」
衛卓道：「乖孩子。」
林晰的耳朵像是發燒似的。熱的驚人。果然不應該相信寶寶們的一面之詞。
悔之晚矣。
……
衛卓第二天繼續帶著孩子們去幼兒園：「爸爸，我們在家乖乖的好嗎？」
「不行。」
倆寶寶認得這個路，撇了撇嘴。
衛清和道：「爸爸，你晚上還來接我嗎？」
「會！」
「那林叔叔回來接我嗎？」
「不是叫林爸爸嗎？怎麼他不在就改口了？」衛卓突然覺得叫林爸爸似乎也不錯。嘴角上上揚一個雅痞的笑容，腦子裡又想到了一個欺負他的好主意。
「林爸爸會接我們嗎？」孩子又學了一遍。
「不會，因為他也在上學！」就他一個人要掙錢。
「哦。」
寶寶知道衛卓可不像林晰一樣容易心軟，也知道他去這邊已經沒的商量了，只能認命道：「爸爸早一點來接我們哦。」
「恩。」
衛卓到了晚上是第一個來接孩子的。寶寶們排隊放學的時候隔著玻璃看到他。高興的跳起來：「爸爸。」還扭臉一臉自豪的跟旁邊的等待放學的寶寶道：「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
幼稚！
衛卓把倆孩子放在小推車裡一路回家，路過菜市場還買了一點林晰最喜歡的菜晚上煮！
第61章 二百五
衛卓第二天去小院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日本進口車，不便宜，一台車幾十萬，還是騷包的紅色！
跟他們小院格格不入。
衛卓推開門，原本早該開工熱熱鬧鬧的，現在東西都擺在那裡，人卻不見了。
他挨個屋子仔細找了找沒看見什麼，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開門要出去，卻看見大江正從外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卓哥，不好了！」
「怎麼回事兒？」
「高哥的弟弟來這邊一頓諷刺，說了他和高阿姨。兄弟們氣不過就給他打了一頓，後來他就報警了，把人都給帶走了。我見狀不對就躲起來了，就等著跟您說呢。」大江算是裡頭的機靈人。
衛卓道：「大高哪兒有弟弟？」跟他相處多年了，也沒聽他提起過。
大江道：「起先我們也不知道，但是聽那人的意思那弟弟是高阿姨前夫的養子，現在混好了，瞧不上我們這群出攤的……也別怪兄弟們衝動。他說的就不是人能說出口的。可惜這兔崽子早有準備。沒打兩下呢警察就來了。」
衛卓道：「我知道了，你在家裡等著，我去辦。」
「卓哥！」
衛卓回頭。
大江道：「別怪兄弟們。」
衛卓拍了他肩膀一下，隨後去了派出所。剛進去就聽見一個男生道：「這群人就是流氓。你們把他們抓起來。哎呦，給我打的，他們肯定有點啥暴力傾向。」
衛卓這次來是帶著律師的，進來保釋人。
大高的弟弟一聽要保出去，頓時道：「那不行，給他們放出去誰來保證我的安全？你們要是不作為的話，我要去往上找，寫匿名舉報信。」他叫囂著。
大高的弟弟一頭的黃毛，著闊腿褲，帶著點富二代的那種驕傲，渾身散發著讓人生厭的感覺！衛卓道：「不是說把人給打了嗎？你還能站在我面前說話，證明大家根本沒把你怎麼樣？怎麼著，先用話激怒我兄弟，然後報警，典型的釣魚執法呀。」
大高的弟弟半瞇起眼睛，高昂著下巴道：「你是誰？」
「衛卓。」
大高的弟弟笑道：「沒聽過，你也配在我面前說話？」
衛卓現在養孩子之性子比之前好多了。但碰上這樣熊的孩子，還是有種手癢想揍的感覺！不過這是派出所，他也不能真的動手。顯然對方也篤定了這一點。一個勁兒的刺激他！
衛卓扭臉對律師道：「弄好了嗎？」
大高的弟弟瞳孔驟然緊縮道：「不能放人！」
「嗤。」衛卓回頭道：「怎麼，派出所是你家的開的？有病。」
「你說是有病。」大高的弟弟橫叨的說著。
「說你呀！」
過了一會兒大高他們出來了，出來看見了衛卓也知道他們闖了禍。此刻低著頭不想說話。可看到對面站著的大高弟弟，眼睛裡迸射出幾分憤怒的火焰。
大高出來：「呸，那個男人就交給你這點下三濫的本事，噁心。」
大高弟弟道：「什麼叫那個男人，那是你爸爸。」
大高紅著眼睛道：「我沒爸爸！」
高阿姨在後面渾身一震。
很快從裡頭走出來一個男的，長得跟大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大高弟弟委屈道：「爸……哥哥剛才說……」
大高的爸爸聽到了，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他也是人高馬大的，走過來抬手就要打人。衛卓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道：「這裡是派出所。」他的手驟然用了力。
大高的爸爸當下就騰的嗷嗷叫，衛卓的手像是一個鉗子似的不動聲色間彷彿能夾碎他的手腕。
「放開」大高弟弟過來一拉，衛卓抬腳咣噹一下就給他踹三米開外。多久沒遇到這種敢在他面前叫囂的蠢貨了！
「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鬧事兒是不是？」周圍好幾個警察圍了過來。
衛卓立刻鬆開大高爸爸對警察笑道：「不好意思，失手。」
「爸，他打我。」大高的弟弟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才行！
大高的爸爸道：「我們走。」剛才衛卓抓住他的時候散發的戾氣他見了都嚇一跳。
衛卓道：「我家門口那個紅色破車是誰的，趕緊開走。耽誤我出門了。要是不拉走，我就找拖車隊了……」
「你知道我那個車多少錢嗎？你見過嗎？」大高弟弟臉頰都氣鼓了。
「大家都沒見過，你放廣場展覽得了。」衛卓淡淡的說著。
大高的父親帶著他離開了。
衛卓帶著兄弟們回小院子，其中高阿姨一直失魂落魄的。
等回來了，大江樂了：「太好了……沒事了吧。」
回來的兄弟所有人都拍了拍大高的肩膀。都沒說話，此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相處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大高的爸居然沒死，剛才那一幕他們看清楚了。明明是高爸爸的養子在挑釁他們，但是高爸爸卻要打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種感覺真他媽的糟透了。最接受不了的應該是大高！
大航此刻渾身也一陣陣的顫抖。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戾氣：「狗東西。」說完就要衝出去。他們這群小混混出身的，骨子裡都有血性，兄弟情大於一切。
衛卓按住他的肩膀。
大航道：「卓哥，你不知道他剛才說的混帳話！」他的眼圈都紅了。
衛卓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大航這才看到大高，此刻他咬緊牙關，腦袋上全是汗。彷彿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高阿姨率先捂住了臉痛哭了出來，所有人都手足無措，高阿姨為人有和善，會做很好吃的飯菜給他們。這些人心中都無比尊敬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一般，現在聽到她壓抑的哭聲，真是心如刀絞。
大高跟他媽相依為命長大的，對他媽的感情最深。這會兒顧不得兄弟們在場，撲通的一下給他媽跪下了：「媽，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出息的。」
衛卓瞬間明白了，單親家庭總有一個不可碰觸的傷口，尤其是單身母親帶孩子不想讓別人看扁。今兒對方開著豪車過來刺激他們，驕傲的像一個勝利者，深深的刺痛了他們的心，因為衝動進入了他們的圈套，又看見他爸如此袒護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子，對親生孩子則是嫌棄的跟什麼似的，這一連串衛卓的心都開始鈍痛了。
大高最開始混的時候就是想出頭，想當一個真正的男人，讓他爸後悔拋棄他們母子。結果渣男風生水起。恨天地不公，但真正讓他難受的是對自己的失望。
衛卓輕聲道：「高阿姨，我會幫助他的！」
「高阿姨，我帳面上的錢不買房了，我們換成硬幣砸死他們。」
「航哥咱換成板磚吧，比硬幣砸人疼。」
「高阿姨，他們那什麼玩意，他爸不是還有個養子麼？咱們這麼多人呢，他要再敢來我們絕不手軟。別哭了。」
小豪想了想道：「高阿姨，從明兒我就發動我家裡全部親戚給你介紹老頭。咱找一個比他還有錢一萬倍的男的！」
大航剛才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聽小豪這話一個沒憋住吹出來個鼻涕泡。
一群人安慰他們，自從找老頭那個話題一出，越聊越不正經，說要給高阿姨找個三十多的男的，帶出去絕對有面子。
弄的高阿姨真是哭不下去了。
大夥兒使勁渾身解數，最後道：「樂了。」
大高也被人扶起來，大航還親自給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土。
衛卓給大高弄屋裡去了，剛要關門大航擠進來了，道：「你那個老爹啊，別嫌我說話難聽，那什麼玩意，裡外不分。高阿姨離開他就對了！還敢打你。剛才卓哥要是不伸手，我都要上了。反正他不能動我兄弟一下。」
衛卓道：「他們有什麼牛逼的。不就一個破車麼？那是憑他實力買的嗎？你要努力點也能買，咱還是完全憑藉自己呢。至於你爸爸，等你將來到那個歲數一定比他強！」
大高喉嚨湧動了兩下，道：「卓哥，大航，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他爸媽離婚的時候，離婚還是個特丟人的事兒，他媽騙他說他爸死了。省的他被別的小孩欺負。但是他那會兒已經記事兒了。
為了保護他媽，他必須比誰都橫。為了急於出頭，他命都可以不要，他的那些小弟，他的地位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後來差點沒在潮哥那。被衛卓救回來，開始走正道，一毛一毛的賺錢，踏實也快樂！每天被客人圍著，真的高興。
一切都在想好的地方發展。但是他那個弟弟卻回來耀武揚威了一頓。
痛苦來自比較。本來覺得自己挺好的，再一看別人就很難受……
他很難說出口，其實不想跟別人比，但比也不想輸！
「我爸從我小的時候就出軌了，他在外頭搞破鞋，後來為了那個破鞋離婚了。去給別人的當爸。不要我跟我媽了……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有人給她介紹對象，但是因為我，她都拒絕了。但是今天我給她丟臉了！」他說著話的時候眼淚有點往上湧，生壓下去了。他不讓自己哭……哭會顯得軟弱！
大航道：「有的人就不配當爹。真不要臉……我他媽就看不上這樣的。作為男人不能盡到當丈夫的責任，作為父親他也不合格。既然剛開始就騷了騷的那為啥要找良家啊。害了高阿姨一輩子。」現在有些後悔，剛才出來應該懟哪個牆角揍一頓。
衛卓道：「他們現在做什麼？」
「好像是在做建材生意！」大高懨懨的說著。
衛卓想了一下道：「建材生意確實不錯。」在這個年代還挺賺錢的。衛卓道：「別難過了。」
「卓哥我沒事兒。」大高道：「我早就知道我爸死了。今天難受是因為給我媽丟人了。但你說的對，自己靠雙手吃飯有什麼好丟人的？相反我爸出軌，那個弟弟啃老，沒一個好東西！」
衛卓很欣慰道：「你能這麼想就行。」
小屋的門被敲了敲。打開一看是高阿姨，道：「大高怎麼樣？」
「你們進去說吧！」衛卓出來也給大航拽出來了。院子裡小弟們還在那生氣呢。衛卓道：「下次他們要是還敢再來，打！打壞了，我出醫藥費。」
「行。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別的事兒不行，打架的事兒沒輸過！」
大航吃了這一次的虧道：「以後咱們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就暗搓搓的。」
大夥兒都是打架的行家。什麼架沒打過，一下子就懂了。
衛卓把對大航道：「咱們也去做建材生意怎麼樣？」還是嚥不下這口氣。高爸跟那個二百五真是惹到他了！
第62章 搞事
衛卓想了一下午。
出了這個事兒，其他人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晚上的燒烤弄的特別少，大高的情緒不對，大航留下來安慰。還安排了兩個人照顧高阿姨走一步跟一步說是要保護她，趕都趕不走，其餘的人出攤。
大航說的嘴皮子都要乾了，大高才終於漸漸好轉：「卓哥呢？」
「不知道，沒看見。」
衛卓此刻正坐在一個高端的廣式飯店裡坐在那裡等了快一個小時，他目光盯著面前的餐具，腦子卻轉的飛快！
很快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過來，人沒到聲先到：「呀，卓哥大駕光臨，實在是對不住我剛談完一個單子，立刻過來了，久等。」他見面三分笑！又高又壯，皮膚很黑笑起來的時候很憨厚。這人當年也是混混出身，算是衛卓的前輩，叫張千。要是繼續混下去不會低於劉潮的地位，但是他經歷了幾次的背叛，最嚴重的一次差點要命。是衛卓陰差陽錯的救了他，自那開始他就說欠他一個人情，要是將來有需要儘管開口就是了。
張千自從不混社會之後，仗著自己當年練出來的八面玲瓏，一頭扎進了商圈，八十年代末正是風雲際會的時候，他抓住了機會，一舉成為現在的大商人。只要賺錢他什麼都做！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正因為他這樣，抗風險的能力很強，哪怕一個市場不好了，還有另外的支撐，現在又轉戰了房地產。
上一世衛卓都沒有聯繫過他，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互相成為業內的大佬。後來倒也在一個飯局上見過面。但那時候已經是滿口的客套了。
這會兒他還沒有那麼牛逼，衛卓也是……
他剛談完一場艱苦的談判，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般認真，也難怪未來會有那樣一番作為！
其實衛卓跟龍一更熟，龍一的市場更多，但說白了，龍一的欣賞還是有種少年熱血的感覺，盲目的覺得衛卓好，反正家裡有錢，賠了也不怕。他就是個玩票的心態。但是張千這邊則是一個成熟的商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把內部打磨的剔透，有點小商人特有的油膩和虛假，但他早已經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累積，而且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的。
張千笑道：「想吃什麼隨便點？廣式的菜就是養生。前幾年跑業務的時候喝酒把胃給喝壞了！現在就能吃這些清淡的東西。聽說你開了個燒烤攤子，我這邊的員工去吃了，回來聽他們說簡直好吃的不行。可惜我沒那個口福啊。」幾句話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衛卓道：「養生挺好的，賺錢當然重要，但也得有個好身體才能享受著。」
張千哈哈大笑：「是啊，我用了幾年的功夫才想明白。哎……」隨後拿起菜單用旁邊的圓珠筆畫了幾個圈之後道：「這些甜品不要，剩下一樣來一份。」隨後對衛卓道：「這種廣式的，味道正不正宗咱不知道，把那精緻學的差不多，就是分量太少了。」
衛卓嗯了一聲。
張千道：「兄弟，有啥難事兒了？我只要能幫肯定在所不惜！」
衛卓道：「我聽說你在跟政府拍地？我覺得東區舊廠房那裡不錯。」未來那可是商圈，周圍蒞臨學校，醫院，公園將來修的地鐵更是四通八達。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但現在不過是個破敗的老廠房，因為國企的改革，那邊廢棄了。荒無人煙看著還有點頹敗的感！。
張千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轉型做房地產這邊，就免不了要蓋房，之前跟別人合夥開發了個樓。已經摸到了點門道了，現在想自己獨立做一個。但他畢竟是個小商人，選位置的時候就百般糾結，大的商人或者企業還有試錯的可能性，但他要是選錯了，那就是傾家蕩產！所以把政府這次拿出來的八塊地都已經勘測過無數次了。背地裡做了無數的功課，還不敢找人聊。生怕別人看出來他的中意，到時候搶在他前面的時候下手。衛卓說的那個他知道，但是第一批劃掉不予考慮的地盤。可是被衛卓這麼一說反倒是又把那塊地暗地考慮了一下。實在是看不出那裡有什麼好的！
衛卓才說了一句話正中了他的要害，心裡好像是有小爪子在撓。剛想說話這邊陸陸續續開始上菜了，人來人往的就把到嘴邊的話又放了回去，只是先說點家常。
「聽說劉潮死了？」
「恩。官方報紙上的頭版，我也看到了。」衛卓淡淡的說著。大家根本想像不到劉潮死的那天他就在旁邊。其中還有不足被外人道也的驚心動魄！
「做這麼缺德的買賣，死了好。」張千也看不上劉潮。他做事兒沒底線。身邊的兄弟換了一茬又一茬，像他們這種曾經到過那個位置的人看的清楚。死的都是下面的弟兄，錢卻都落在他的口袋。
很快一個穿著西服踩著高跟鞋的經理過來客客氣氣道：「尊貴的客人，你們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
「謝謝。」衛卓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清蒸魚。這邊講究的是原汁原味，對食材的新鮮程度要求很高，看著很簡單的做法可吃起來鮮甜鮮甜的。
但最餓的張千反倒是沒心思吃了，快速的喝了一碗粥之後，拿著餐巾紙一抹嘴道：「兄弟，你剛才說的那話是啥意思。你看好這塊地？」他就沒看出來這塊地有什麼好的。也不意外為何衛卓一個燒烤攤的老板會關注拍地這個事兒，衛卓有能力，有膽識。哪怕穿的樸素，也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好似，高層一樣。
對，就是這種奇怪的上位者的感覺！
他挖掘第一桶金的時候，有沒用幾年了，對衛卓不敢小覷。
衛卓道：「聽聞咱們這邊要開發新區了，你知道落戶在哪兒嗎？」所謂城市建設也是先發展一塊，然後慢慢的往周邊蔓延，對房地產商來說，一腳天堂一腳地獄。選對了，一夜暴富。選錯了，血本無歸！這要考慮很多的方向，比如跟政府的關係，比如眼光，還比如大局觀的考慮。
但是張千知道他什麼都不佔。他一個學歷不高的人能走到現在是膽識也是運氣，但在往上卻常常受限於這個。
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這會兒道：「我要是知道這個？還會糾結到現在。」
衛卓道：「目前城內只有三個板塊。東城區，西城區，北城區，其中南城區那邊已經有了大型的廠子！其中東城區的位置最大，還很空曠，想要在這邊建設是很容易施展拳腳的。其次，這邊的道路四通八達，想去哪兒開車都很方便。周圍的住人的地方沒有太密集。對了，省師範想要一塊十萬多平米的教育用地，這西城和北城那邊給不了。在東城這邊有幾塊地。因為別的地方空曠，廠區這邊還得扒開重建價格更便宜。更重要的是，如果把廠區平了，你再看東城區的位置，哪裡最好。」
「你是說……」張千心跳偷停了一下。這種感覺太刺激了。本來沒想好的事情聽他一講猶如撥開雲霧似的！
廠區那邊地方大，而且是非常靠近中心的地段。
張千道：「兄弟，高啊。」此刻恨不得趕緊叫員工寫出一個投標書來。道：「你也是個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上一次的人情還沒還呢，現在又給我一個大禮。弄的我受寵若驚了。你有啥事兒直說，我是個大老粗怕猜的不對。」
「我聽人說，你現在人稱外號張百萬，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來借錢的。我想開個建材店！」
「建材？」張千一下子了然了。怪不得找上他來呢。他可是個房地產開發商，少不了建材的合作，要是別人的話張千肯定一口回絕了。但是衛卓開口，他不但沒煩。心裡反倒是升起一點興奮：「你要多少錢？」
「三十萬。」
張千聽到這個數字挑了一下眉頭，現在外頭萬元戶就是了不起的存在了。三十萬那是普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天文數字！
張千的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他在思考，衛卓要用這麼多錢，那肯定是要做大，對他或許有好處！道：「三十萬可以，但是你能給我什麼呢？」
「你用的所有的建材，從我這裡拿貨一律成本價。」
瞬間張千吞嚥了一下口水，饒是他這個人稱張百萬的大商人也不淡定了。衛卓太壞了，表情很平靜的往他心裡咣咣扔炸彈。
建材市場水很深，做地產的要是控制不好成本，最後賺的錢還沒有建材老板賺的多呢。他一直跟裡頭打交道，深惡痛絕。要是衛卓真能幹成這一番事業。絕對成就了他呀！
能堅持一年省下的錢都不止三十萬了。
張千道：「永遠？」
「五年。」
張千覺得衛卓真他媽的狡詐，空手套白狼，還套的他心甘情願。這人也太狠了。
第63章 雙贏
張千想了一下，決定了：「我回頭讓秘書準備。」
衛卓道：「我給你打一張欠條，五年內還清，利息就按照銀行的吧。」
張千大手一揮：「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利息，其實你開口就值三十萬。是我佔了一個大便宜！說好還你人情結果還越欠越多了。」
衛卓道：「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就是將來要幫我做的建材宣傳。說不定還是我賺了呢。」他要不了幾年就成了房地產商中的新貴，過二十年後融資上市何止張百萬哦，到時候就是張千億了。能跟他合作趕上他上竄的速度，等於提前有了個重量級的盟友。
套到了三十萬的現金，這一波怎麼都不虧！
張千道：「我迫不及待看你發達了。」
「全靠大佬提攜。」
「哎，說什麼見外的話。」不過張千也非常好奇：「怎麼突然對建材市場感興趣了？」
衛卓道：「你聽說過高大軍麼？」把大高的事情說了說。
張千嗤吧了一下，對他極為不屑：「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是圈裡有名的軟飯男，之前那個建材老板出車禍死了，就一個帶孩子的寡婦，他就死命的勾搭，還真叫他勾搭上了。兩人住的，吃的，穿的樣樣都是人家前夫賺的。天天耀武揚威的人稱什麼高老板，笑死人了……當誰不知道他家的底細呢？」現在看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爭著去給別人養兒子，傻逼。
衛卓道：「辦這種噁心事兒還出來噁心人。不給他點教訓還以為江湖上人人都是他媽呢！」
張千道：「我老早就看不上他了，兄弟，你要是搞他。我能幫你出把力。」反正對於建材商那邊的大客戶都是同行，說句話還是有用的。
「行。」
「但是聽你這一席話，真是讓我勝讀十年書。這個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多多聯繫。」將來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少不得讓他出謀劃策。
衛卓收下了，一頓飯的功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等衛卓走了，張千感慨，幸虧這種狠人是朋友。
……
一頓光聊天的飯吃了四個多小時。衛卓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店裡的時間，都已經快凌晨了，快步的回了家。
剛打開門。就看見林晰顛顛的從書桌那朝著他過來了。衛卓道：「吃飯了嗎？」
「吃了。」
「嗯。」衛卓脫掉T恤，道：「我去洗個澡。你寫完作業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對了，我近期可能出去一趟。」
林晰有些驚訝：「怎麼了？」
「就是做一個新的生意，需要進點貨。」做建材肯定要跟國內那些廠子那裡去談價和進貨，衛卓也算是安逸久了，給自己找了點辛苦的活兒。說完話就進去沖澡了。浴室裡的水嘩啦啦的，過了很久衛卓才用浴巾把身體圍住，用毛巾擦了擦頭髮。
出來看見林晰還在等他，都已經12點多了，道：「怎麼不睡？有事兒跟我說？」衛卓擦完頭髮，攔住了林晰的腰，簡直是荷爾蒙爆棚。
林晰被他的氣息籠罩，幾乎不能呼吸。臉頰一紅道：「卓哥。」
「哎。」
「十天呢，我捨不得。」想到有十多天見不到他。就很難過。
衛卓伸手把他摟在懷裡：「等你高考結束，我帶你出去玩。」
「不是想出去玩，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衛卓輕笑道：「黏人精，那你以前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過的。」
「日思夜想……」
「靠，就知道你不老實。」
「卓哥，你在外頭千萬不要喜歡別人呀。」這才是林晰最關心的點。
「不會！」若是年輕人，說不定還有幾分見異思遷的花花腸子。但衛卓可是重活一世的人，什麼柔情誘惑早都經歷過了，就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林晰的眼睛裡異常的閃亮，得知他就要走了，更珍惜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用來睡覺真是浪費了：「卓哥，你想看我穿裙子嗎？」以前習以為常的裝扮，現在卻變成了兩個人私密的小情趣！
衛卓道：「想。」這林晰可真是膽大，敢以身飼虎。
夜，漫長……
……
第二天衛卓沒有去小院，去跟張千那邊簽訂了協議。三十萬免息借款換取未來五年的成本價建材。
三十萬放在背包裡沉甸甸的。這事兒是張千秘書代辦的。衛卓寫好了借條給了他就可以走了。張千倒是很放心他，正因如此，衛卓走之前要跟他打個招呼。
秘書帶著他到張千的辦公室，結果走到門口就聽見張千和一個女的正在激烈的爭吵：「我不同意。買城東區廠房的地沒毛病吧？就算沒錢也不能挑一塊最便宜的。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女聲說話倒是很尖銳。
秘書有些尷尬，此刻也不知道是應該敲門，還是打發衛卓走。
衛卓來了幾分興致：「裡頭這女的誰啊？」
「是我們的總經理，名牌大學畢業的。」秘書說著。
正因為張千知道自己學歷低這個短板，就高薪聘請了一個學歷很高的人來當總經理，權利很大。這公司裡其他的員工都說總經理說不定是老板娘！
男未婚女未嫁的，而且在重大意見上張千很尊重這個女經理。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衛卓敲了敲門，裡頭瞬間安靜了。張千打開門扯出一絲笑道：「兄弟，辦完了？」
「嗯，我打算去外地多走走。」然後再談合作的事兒。
「成。」
兩人說話。
衛卓有餘光看到了女經理，長得不錯，做的波浪捲頭髮散下來，紅唇魅人。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那，打扮之中全是小心機。
女經理看見衛卓拿著一個鼓囊囊的包心裡就不爽。她從財會那裡得知支出了三十萬。走的是張千的私人帳戶，是借款的形式，寫了個什麼合同，以成本價來賣給他建材。
她不明白兩個人的私人關係，只當張千被騙了。現在打量衛卓發現是個很俊朗英氣的男人。撇了撇嘴，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幹什麼不好，做騙子？
更可笑的時候張千竟然這麼愚蠢，這種買賣都做，眼見衛卓要走，她突然開了口：「且慢。」
張千皺起眉頭道：「你別鬧了，這是我朋友。」他的確對女經理有點意思，女經理那邊若有若無的給了一點回應，兩人這層關係還沒挑破。他只當是姑娘家的矜持，但也察覺到了不對。女經理似乎有些逾越了，一票否決他的投標書，還對衛卓很不客氣。
衛卓救過他的命還點撥過他，一旦成事，那是千百倍的回報。更看好衛卓未來的潛力，女經理剛才的態度讓他皺眉。
這種感覺很不好，女經理既沒有答應他的追求，還以女主人的姿態來管理他的公司！
衛卓道：「怎麼了？」
女經理道：「我可不是張千那麼好糊弄，讓他買東區廠房那塊地是你的主意吧？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是沒有人會要的爛地，誰會去那蓋房子？周圍都沒什麼人，賣給誰去？而且以前那幹什麼黃什麼，風水就不行。」
衛卓一下子笑了，的確九十年代的商人都有點迷信。這個說法很流行，所以這塊地在政府所出的八塊地中是最便宜的！但也是升值空間最大的。要不了四個月教育用地就批示了。現在是大家盲猜盲賭的階段，這塊地到手後，哪怕不蓋房子轉賣出去都會賺的鉢滿盆滿。女經理的確是有點自以為是了！
找這種「賢內助」真的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這麼迷信？只要學校在那邊拿了地，周圍勢必會有學生和家長的需求，位置是東城無可替代的區域，況且還這麼便宜。」買到就是賺到！
「你能保證學校在那邊拿地？連內部人都不知道，你知道？說我封建迷信，我看你比我還玄，能預測未來呀！」
張千道：「我相信我兄弟。」
衛卓道：「不懂的話大家也不會笑你，出來賣弄就沒這個必要了。」
女經理這些日子在公司當家做主慣了，如今張千公然駁了她的面子去相信一個騙子，她頓時就不想幹了，道：「成，你相信他，那我們就走著瞧，我不想跟一個這樣不明事理的老板，這樣吧我自願放棄公司給我的股份。現在就寫離職報告。」一個小破公司還什麼股份，想想都覺得可笑，用畫餅的方式讓她給賣命，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結果卻執迷不悟在錯誤的道路上，她真是覺得這家公司沒得救了。
衛卓沒想到女經理氣性這麼大，她要是能走倒是對公司的一個好處，既然張千那麼相信他，就幫她解決這個後患吧！
張千也有點生氣，讓他在兄弟面前下不來台，一點眼色都沒有，當初是怎麼看上她的？
衛卓道：「走了，你可別後悔。」
後悔？笑話。女經理道：「呵呵，不後悔，誰後悔誰孫子。」一個破公司交一千塊錢就能辦下來營業執照，還處處擺所謂「公司」的架子，真當她這個高材生願意陪他們玩？老娘不伺候了！
第64章 轉場
張千有些尷尬，他最要面子。對女經理一直挺好的，她入職一個月就拿一千二的工資，比市場價高個四百左右，平常的花銷上一直沒短了她。通知財會每次都是給她優先報銷，給她足夠的錢和話語權，也沒交下她。
「去財會那結算吧！」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再挽留也沒意義了。
衛卓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想開點：「大丈夫何患無妻？」
「嗨，不提她，你好好幹，咱哥倆好好在這個房地產的領域裡大幹一場。」張千說著：「這次你走，我就不送你了，等回來再找你吃飯。」
「好。」
衛卓出去後在市內的建材批發廠那邊買了一個一千平米的門市，又在後面買了兩個庫房，一共花了將近五萬塊錢！
他買的是整個建材市場最好的地段，但因為租金太貴，買的價格也高，有不少人洽談但一直都沒談攏。做建材的老板們不差這幾萬塊錢，就是不想讓人當做冤大頭。所以讓衛卓撿了個大便宜，對他擁有後世眼光的人來說，位置是最重要的。這個是建材市場入口處，所有人想要在建材市場買東西，勢必要從這個門口路過。貴個一兩萬算什麼，再者說，這房子未來會伴隨的地產的升值一路標高，二十年後租金一年都少不了幾十萬！
這錢花錢一點都不糾結。
這個位置周遭不少人盯著呢，被賣了之後外頭貼著出售字樣的紙條就被撕下去了。整個建材市場都好奇了，不知道是被誰買去了！
說來也怪，這房子放在那裡一年在那大夥兒都不著急。想著他們都已經累積到了回頭客。搬地方麻煩，一條街開兩家店也有些多餘。但現在被別人買去了。那些洽談過的老板就開始後悔了！
第二天，就把這幾個地方更上了他的名。現在的人大多沒有囤房的習慣，房管所改名的地方都不用排隊，雖然手續多一點麻煩一點。但一天的時間也足足夠了！
很快三個燙金的房本就到手了，衛卓馬不停蹄的去了一家裝修隊，找到了其中一個叫松山的設計師，此刻他才畢業三年，臉上還有未脫掉的稚氣。大夥兒根本想不到，五年後他順勢逆襲，一躍成為國內知名的室內設計師。想要拍到他的預約已經是幾年之後。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小的裝修隊的一個顧問，就這還是因為是老板的親戚！裝修設計？沒聽說過，木工瓦匠都有經驗和幹活的習慣，被個人指揮多彆扭？要是給錢的客人也就忍了，自己人還淨出一些么蛾子，這不是有病麼？
他在這個裝修隊的身分就變得很尷尬，一直沒有活兒乾拿錢，總有種靠救濟活著似的，不能實現他滿腹的才華。但也沒辦法，現在的人請工人都錙銖必較呢，哪兒願意再多花一份兒錢請人設計？
「請我去做設計？」松山聽到衛卓的說話，臉色漲的通紅，有些興奮：「您說的是真的嗎？」讓他設計一個一千平米的建材展示廳，一千平米啊。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大的施展空間。更讓他驚訝的是，衛卓點名要他，那一瞬間被肯定的感覺，真的是讓人熱血沸騰。這一單他不要錢都願意！
「對。」
「你的要求是什麼？」
「專業，窗明几淨，外頭通通用透明玻璃門。打光要舒服。分為各個功能性區域。鋪乾淨色的瓷磚！」衛卓心裡早有構想。因為建材的特殊性，大夥兒更喜歡把各種的材質樣本堆積在屋內，特像五金日雜店，其特點是擠，暗，種類多。但他更想偏向後世的旗艦店，以展示為主！要大氣，亮堂，乾淨。
「那您要賣什麼呢？」
衛卓拿出早準備好的一個單子，上面是他重點要做的幾十樣建材。
松山道：「我知道了！」旁邊的人見他們聊的這麼好，半天也沒談錢的事兒，就不專業，像他們幹施工的都得把錢談在前面，不然極容易有糾紛。用胳膊碰了下他道：「你還沒跟大老板談錢呢？」
松山到底還是社會經驗少，本來是正常的商業行為，他卻紅了臉，極不好意思：「我們是按照平米收取設計費的，一平米兩塊錢。」一千平米就是兩千，但他生怕要跑了。道：「我給您申請一下，按照房子設計來收費，五百塊錢吧！」他說的猶猶豫豫的。五百對普通人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衛卓道：「成，這事兒就拜託你了。」
「那咱們就走吧？」松山興奮的說著。
「去哪兒？」
「去量尺寸。」
衛卓看了一下，外頭天都黑了道：「不著急。這樣，你明兒去一趟建材市場外頭第一個沒掛牌子的門口，八點，我找個兄弟過去給你開門，如果設計結束，就可以進施工了。到時候讓我兄弟給你結算。買什麼跟他說就行了！」衛卓頓了頓道：「還是希望裝修設計需要的東西便宜些。」
「你放心，你是我第一個客人，我不能砸招牌。肯定給你好好弄，貨比三家。」松山拍胸脯打包票，說完又後悔了：「額，我不是新人，之前跟老師做過一些設計。很專業。」
衛卓笑道：「相信你！」
松山臉上有幾分感動。
衛卓從他們裝修隊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大街上都是一些急匆匆下班的人。衛卓去了小院。一天沒閒著。
小院已經很有條理，這會兒已經出攤了，院子裡只有大航跟大高。他們的心情都已經調整好了。但是小弟不讓他們出攤。生生讓他們留下來看家。
這兩人看見衛卓眼睛一亮道：「卓哥，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從那天高老板跟二百五鬧完之後他就不見了，弄的他們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衛卓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終於看見衛卓安全無恙，心裡才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衛卓道：「大航，大高，我打算做建材生意了，你們跟我幹嘛？」
建材？他倆微微一怔。隨後大高就有點感動，眼圈一下子紅了：「卓哥。」
衛卓用手止住他們感激的話，道：「因為烤串這邊也挺賺錢的。所以你們自己選。要是留下管理也挺好的，我是完全撤出來了。」
大航道：「只要您還瞧得上我，我就跟您了……」
大高更是沒的說，一百個願意！衛卓這邊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的，為啥突然跑到一個陌生的行去闖蕩？還不是因為他，因為仗義。
只要去陌生的行業就勢必會面對碰壁之類的，大高自己什麼都沒有。至少還有一身的蠻力，一腔的熱血。不怕失敗！
衛卓道：「好。這邊既然收手了，就都給兄弟們吧，院子租給他們。費用他們自己出。包括電冰箱什麼都給他們用，一個月租金兩百。」他們人人都知道烤串賺錢，並且他們早就能挑大梁，雞湯豆腐串的做法都沒瞞著他們。二百是不便宜，但桌椅板凳，三組冰櫃，寬敞的小院還有各種添置的東西，當初可花了不少錢呢！
等於白給他們一個生金蛋的母雞。
底子早就墊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行。」說退就退，沒有一點的猶豫。高阿姨立刻去算帳，從帳面上又給衛卓取了三千。大高跟大航加起來都有八千，才不到三個月，去了本錢能賺這麼多。也是叫人非常驚喜了！
衛卓道：「晚上你們倆跟小弟們說吧，我明兒的火車去外地。對了，大航這幾天幫我去盯裝修的事兒，這是鑰匙，在建材市場第一家，明兒八點去開門，有個叫松山的設計師要過去量尺寸，回頭要拿錢訂做門什麼的，你幫我墊上，回來還給你！」
「行。」
衛卓交代完了，轉身離開了。
高阿姨道：「你們倆能認識衛卓這樣的大哥，值了。」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明明衛卓跟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嘴上說的，腦子裡想的，心裡惦記的一共多少事兒。倒也真是難為他了：「他交代的一定要辦好！」
「放心吧。」大航跟大高答應著。
當晚衛卓跟林晰說了一會兒話，就趕了凌晨那趟人滿為患的綠皮火車！
林晰失眠了一整晚，他不在，床大的不可思議，明明是夏秋交替的季節，卻被一股寒冷所侵襲，好想他……
衛卓以為十五天差不多了，但是這年頭火車還沒有提速，交通也不是太發達。去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真的折騰人，他一共走了五個省份的市場和工廠，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除去在路上耽誤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浪費，靠著上一世的膽識和口才，生生的直接找到了建材的原廠談起了合作，還跟當地的大車談了戰略性的合作，要用最便宜的計價方式，一車貨跨省送過來，一共走了四十五天。空手去的但回來的時候價目單合同足足裝了一個拉桿箱。他雖然不願意，但也買了一個大哥大，方便進貨和聯繫。
回家的時候人已經曬的黝黑，但人卻宛如被淬鍊過一般，精氣神越發的不同了。回筒子樓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倆寶寶正在院子裡玩呢。衛卓道：「衛清和，衛清讓。」倆小傢伙同時抬頭，看見衛卓的時候愣了一下！
然後寶寶爆發出一個驚喜的聲音：「爸爸！」
衛卓蹲下伸出手，倆兒子飛快的往他這邊跑，一頭扎進他的懷抱裡。一次抱倆小可愛，別提多滿足了！
第65章 開業前夕
劉姨看著衛卓回來也挺高興的：「曬黑了，也瘦了。這段時間你出門，孩子都跟著上火，天天說想你。」
衛卓抱著孩子道：「我也想他們。」隨後笑道：「那我抱上去了？」
「去吧，晚上我再接回來。」劉姨說著。
「爸爸。」
「爸爸摟一會兒。」
這倆寶貝許是真的想他了，表現的很乖。衛卓一會兒親親這個，一會兒親親哪個。非常爽。
林晰放學了。用鑰匙剛打開門就聽見寶寶的笑聲，心裡一下子就給提起來了。快步的走進去，看見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衛卓正在床上逗孩子呢。抬起頭看了過來！
他當下腳步就定在原地了，大腦一片空白。
衛卓向他招了招手。林晰快步的走了過來，衛卓湊上前親上了他的嘴。非常短暫，當衛卓離開他的嘴唇的時候，林晰竟然有些捨不得。想要更進一步的交纏。
「我回來了！」
林晰一下子就激動了：「回來就好。」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做的。
每天都想著他會不會回來，結果每天回家都是安安靜靜的。想到骨頭裡。滿腔的愛意和想念不知如何抒發，從他走的那天開始寫信。只是不知道衛卓在什麼地方。累積到昨天正好是四十四封！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林爸爸，不哭！」小兒子衛清讓起來安慰他。
林晰擦了擦他的眼淚。
只有分別才知道擁有的時候有多美好。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分開！
衛卓笑著抱住他：「好了，孩子們看著呢。」
衛卓回來，一家人都很興奮，最後還是劉姨上來哄了半個小時才給倆寶寶弄下去睡覺。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衛卓打開行李箱，裡頭除了少量自己的洗漱用品之外，還有一些杏仁果脯，是給林晰買的小零食，這去當地一個有名的寺廟的時候還買了兩個紅繩，一人一個。
林晰說著：「我特別想你。」
「我也是。」出去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路上都會想起林晰。剛把他撿回家的時候還是瘦瘦小小的。現在臉上多了一點肉，個子好像也長高了一些。
「我愛你。」許是這次分開太久了，那些羞於啟齒的愛意，變得特別流暢自然：「這些是我給你寫的信！」他拿出來一遝子。
衛卓道：「好，我看看。」他一直順序的看下去。前面二十天都是不捨，後面的都是思念，其中兩張信紙還被打濕了。衛卓心裡也有感動和無數的情緒，盡數化成了一個綿長的吻。越是心裡脹滿情感的時候，話語倒是最無力的表達。
林晰昨兒很晚才睡卻醒的很早，貪婪的看著衛卓的五官和表情。恨不得把他的模樣鐫刻在心裡。他親了親衛卓的嘴唇，腦袋搭在他的胳膊上……臉上多了幾分甜甜的笑意。他回來了，真好。
……
第二天衛卓起來的時候，林晰已經上學去了。桌上擺放著去早市買的早餐，已經涼透了，但他心裡卻是極感動，涼的也很好吃，他簡單的吃了一口。去了建材市場。走到門口的，挑了一下眉頭。這邊已經大變了模樣，窗明几淨，裡頭都弄的差不多了。上面的燈錯落有序，很高大上！
這種裝修設計非常的高級而且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審美了。衛卓推開門走進去。裡頭大高跟大航都在，還有一個小的施工隊，松山手裡拿一個圖紙正在指揮著什麼。
「卓哥。」大高率先發現他的，一陣陣驚喜。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看過來，大航也高興的不得了。
衛卓看著兩個好兄弟都瘦了，看來裝修果然是內耗的事情：「辛苦你們了！」
松山也走過來道：「怎麼樣？」他比一個半月之前看著幹練很多。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求表揚，還像孩子一樣單純。
「完全是我想要的風格。我出去了一圈看了很多個地方。你做的設計最好看。」衛卓完全是真心真意的：「多謝你。」
這段時間松山恨不得把施工現場當成家。這是他第一單，傾注了很多的精力。最想聽到的就是這一句，明明是個高興的事兒，但眼淚莫名其妙開始往上湧了。知道古代為什麼這會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舉動了！他的設計是空前的，有很多別具匠心的設計。因為挑戰了大家的審美，所以要反復的溝通。但現在出來的效果讓大家喜歡，這就夠了！
大航道：「卓哥，松山兄弟真是盡心盡力。我們都不知道裝修怎麼耗錢，選的都是最好的板材，我跟大高的錢搭進去了，松山還墊了不少錢進去。」
衛卓道：「用了多少？」他這次取貨，好多家是先拿貨再回款，極大的緩解了他錢上的緊張。帶出去二十五萬，用了十五萬大多都是訂金之類的。手裡還剩下小十萬的。
「五千。」大高說著。
「成。」衛卓直接去取了，兩萬五，還給兄弟們的。
一個大門市才多少錢，裝修花進去兩萬五，這在老的生意人眼中簡直不能想，好在已經都裝的差不多了！
衛卓道：「今兒幹完，咱們去喝點？」
「行。」大高跟大航說著。
松山也靦腆的答應。說實在的，這次裝修太過癮了。大高跟大航完全沒有對他的設計指手畫腳，其中有幾樣貴的重要裝飾也同意拿錢了。他是個靦腆的人，嘴上不說，但心裡非常感激。都沒把他們當客戶，是當朋友的！
幾個人一拍即合。
衛卓回來的很是時候，這邊已經進入了收尾的工作。後面的用兩三天就徹底完事兒了。很快衛卓的貨就回來，這邊天天有裝卸工進進出出。十分惹人注目。
松山完全是自發的過來幫忙，指導他每一樣東西如何擺放如何展示。甚至打燈的位置都親自調試！
他可是個有高級審美的設計師，簡直不要太奢侈……就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呈現的結果就很驚豔。
展櫃吸引人駐足。堆積成山的建材放在後面的倉庫中。這次衛卓不光是帶來了大量的貨物。還帶回來兩個銷售來，這都是他花重金挖來的。月薪直接開了五百塊錢。快趕上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了，這才願意千里迢迢隨著他來這邊工作。
這兩人都是最好的銷售顧問，擁有五年左右的經驗，又懂專業又懂銷售，是難得的人才。
他們把原來的工作辭了，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雖然衛卓描繪的很好，但沒看見總有種發虛的感覺。等真來到這邊，看見這麼大的場地，這麼專業的展櫃，低中高三種檔次應有盡有，一下子心放在肚子裡了。對未來更是信心百倍！
這邊已經掛了牌子，做建材的裝修的這麼豪華。每次路過都能看到。這邊的建材廠的老板都倒抽一口涼氣，心頭湧起不好的感覺，總覺得要他們進來會打破他們建材市場的格局！
看到人家那邊的高大上，再回來瞅著自己的專賣店，怎麼都透著一種低端廉價的感覺，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們也想裝修，不差錢，但是耽誤事兒。要裝修一個半月就要閉店，店裡的東西太多了，搬進搬出的也不方便。心裡暗暗的埋怨他們，弄的那麼好幹啥？
這些老板中最上火的就是高大軍，他滿嘴起燎泡，喝水都疼，因為他在那個店裡看見了他兒子大高的影子！
原本他在這邊瀟瀟灑灑的，雖然哄著別人的兒子，但是有錢拿，有女人睡。別人就算背地裡瞧不上，當面也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高老板。生活的非常自在。
大高跟他長得太像了，他的存在，生生的把遮羞布給扯下來了。這些天坊間都流傳著一個說法。說他是當代的陳世美，現在兒子把店開在他對面就是來復仇的。
關鍵吧，別的老板有點不樂意了！復仇能不能針對一人。他們這掃射面太廣了！
高大軍莫名的被這條街的老板仇視。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還不算，他現在的媳婦也發火：「是不是你偷我的錢給你兒子？你要是讓我發現了，咱們就上法院！」
「沒有。我跟他多少年不聯繫了，他見我都不說話，我一直把翔宇當做親生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的心嗎？為了翔宇我都沒要孩子，心疼你呀。」他假惺惺的說著。其實背地裡扎過避孕套，但是一直也沒懷上，一晃都這個歲數了也就認命了。反正翔宇娘倆就是他的財神爺。哄哄就有錢花了。越發的樂不思蜀，早忘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親生兒子。
「翔宇這幾天也不高興了，都是因為你那個兒子。看你一天天的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在想著你親兒子？」
高大軍嘴裡頭發苦，這鬧的，真他媽裡外不是人，賭咒發誓了半天：「我那兒子爛泥扶不上牆，就是個小混混。跟翔宇可比不了，那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你可別臊我了！」
第66章 低價
好不容易把翔宇媽給安頓好，還沒來得及鬆了一口氣。賣貨的店員就找上來了。道：「老板，長點工資唄？」
高大軍聽到這話氣的不輕：「你一個月拿三百塊錢還要加工資？」就他幹的那點活兒，三百給的都心疼，居然還舔著臉要加工資，誰給他的勇氣。
越發看這個店員不順眼。這個店員是當初跟著翔宇親爹的老員工，當時他登堂入室的時候，為了要一些輿論上的支持，給他的工資漲了一倍，三百塊錢一個月。都快趕上廠子裡的大幹部了，不過是個售貨員而已。他們這是老店客人都是固定的。每天不過是來接待接待，賣一下東西，打電話要貨。
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這三百塊錢？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原本一條街上沒幾家建材店。現在至少有二十家，他們這有賺有賠，店員卻旱澇保收，他就搞不明白到底誰是老板。這會兒還要加工資？
高大軍冷笑了一下，心裡下了決定，讓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好好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員工不知危險降臨道：「對面那家店給員工開五百塊錢呢。」
高大軍道：「咱們這跟人家比不了。瞅著人家那麼好，你過去看看人家要不要你？」本來吧，說加不了也是一句話！他偏偏嫌那麼說話不過癮，要夾槍帶棍的。
員工道：「你什麼意思？」
高大軍呵呵一聲：「我看了這個月的業績本了，你配不上三百的工資。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員工沒想到高大軍竟打這個主意。一下子臉就漲的通紅了：「你可別後悔。」
高大軍冷哼了一聲！
員工當下就把印著店名的外套脫下來了。當著他的面重重的扔在了一邊。走的時候還用腳踹了一下。
一下子省了三百塊錢，一年就是三千六呢，夠他抽多少好菸了？
過了一個小時翔宇媽怒氣沖沖的上來道：「你把店員給開了？」
「對呀，他又不幹活！」打電話這種事兒他也能幹。裝卸又有專門的裝卸工。
翔宇媽抬起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蠢貨，我怎麼瞎了眼看上你了。店員那裡有咱家店所有要貨的廠家地址，每次都是他收貨的，其中咱們家走的最好的兩個鋼筋板材的店新換了電話，只有他知道，你這傻逼。把他得罪了咱家直接斷貨了。」再說，他要是到同行那裡幹活，豈不是擠兌死他們的店？
翔宇媽是個貴婦不管店裡的事兒，高大軍也就是來刷刷老板的譜，他們的店員幹了八年了，是唯一一個幹實事兒的人，叫他給得罪了。
「這……所有的供貨商你那沒備份？」
「我有的都是最早的，很多廠家的地址都搬了，我又不天天盯著。」越說越氣：「是不是天天捧著你，你就找不著北了。這人我要是哄不回來，你就滾吧。」
經濟基礎決定話語權，到哪兒都是一樣。翔宇媽雖然跟高大軍在一起。也沒短了他的零花錢，但大的錢他摸不著。就這麼的，高大軍一天天得在旁邊哄著她。
現在他歲數大了，帶出去跟老頭似的。夫妻生活也沒那麼給力了。既然是養在身邊的小白臉，養誰不行？再加上他把前妻的兒子招來了，又在她的店裡吆五喝六的。真是越發的煩他了！
高大軍被打了一巴掌又氣又惱，但他不敢辯駁，把氣兒打算撒在親兒子大高那。
怒氣沖沖的走到對面那個光鮮亮麗的店鋪門口咣咣砸門。不少的老板都出來湊熱鬧！
「你找誰？」出來的竟是一群小混混。這些人就是烤串的小弟們，這次是來邊幫忙的。正為這店面的高端大氣而驚嘆呢，高大軍就怒氣沖沖的過來，立刻就喚起了他們之前在小院裡的仇恨！
「我找大高。」他不爽的說著。
「來來來，我們談談。」他們瞇起眼睛直接摟著他彷彿極親密似的。給他弄到犄角旮旯去！
高大軍心裡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我不找你們，我找我兒子。」
「你兒子？開紅色車子的那個二百五？不在家找，來這邊幹什麼？」大夥兒嘲諷著，當初在派出所他可沒承認大高是他兒子。
哪兒還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他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好好收拾他一頓。
這事兒大高他們都不知道。此刻大高還在記錄入庫的貨物呢。
……
衛卓在辦公室裡，屋子裡還有張千，此刻他拿著衛卓給他的報表一臉激動：「你可真有本事。能拿到這個價？」便宜了三分之一，他以前是被建材商人坑了多少錢進去。看這個寬敞明亮的展示廳，專業的銷售人員，還有各種高中低端的材料，越發覺得自己借錢給衛卓是個英明的舉動。用衛卓給他這個報價他再拿來蓋房子，賺頭就大了。
衛卓道：「給你肯定是最優惠的，地拍到了嗎？」
「拍到了。最近就要進施工隊。」東城廠區的地是最無人問津的。他當時要買的時候標書一遞過去沒用一個禮拜就審批結束了，這個速度生怕他後悔了似的。
其實他心裡也有些忐忑。所以打算盡快開工，等忙起來就沒時間想那些沒用的了。這次來到衛卓這裡一看，頓時又充滿了信心。
拿到這個成本價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衛卓道：「哎，你那個女經理呢？」閒話了幾句。
張千想起她就有些不爽：「別提了，我當時對她也不錯，結果她跑到我競爭對手那邊入職了。」之前還有點曖昧，被她弄的像是生吞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圈子就這麼小，都沒怎麼關注，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好似買了之前她推薦的北城區的地！」
衛卓忍不住歎息，北城區是老城，這邊住的人群密集。有市場又學校有醫院。非常成熟的地方，但這裡沒什麼發展潛力了！是最後被開發的區域，那裡的地方小但價格卻更貴。做房地產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資金快速的回爐。他壓在北城區三五年足夠讓一個房地產企業破產！
這眼光有問題的人，還處處當拍板做決定，真的是預料不到。
「那你現在還找對象嗎？」
張千被這個女的弄的心情很煩躁，原本那點活絡的小心思一下子熄滅了：「我還是先立業後成家吧。」隨後看著衛卓，這傢伙從上學的時候追他的小姑娘就海了去了。現在身上有多了一層生意人的穩重，那喜歡他的人不得烏泱烏泱的？
衛卓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想起林晰低頭輕笑了一下。
張千看著他不經意間那溫柔看呆了，臉上也露出了一點八卦：「啥人能把你給降服？」
衛卓道：「正上學呢。」
張千道：「你牛逼呀！」這人跟人真不能比，看看人家還能找個小對象談一場純純的戀愛。同樣的自己，都離學校十萬八千里了！
衛卓知道他腦子裡誤會了：「他是我同學，現在回去重新念高三。是個男生。」
張千微怔。沒想到衛卓這麼爺們個人竟有這樣的怪癖，但只要給他的價不變，管他呢。笑道：「你這太時髦了，就跟別人不一樣。下次一定要叫出來一起吃個飯。」他越來越好奇了！
「應該沒有時間，他功課很緊的。」
「呦呦呦，這就護上了？我說什麼了嗎？瞧你緊張的，放心我不愛好這一口，不跟你搶人！」
衛卓道：「說的好像你能搶走似的。」
張千：……雖然顏值比他稍微差那麼一點點，但他也是江湖人稱張百萬，不至於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吧，好吧，看在建材價格上。
衛卓見他鬱悶的直喝茶，笑道：「對了，你要什麼建材，待會兒讓我家業務跟你談。趕緊要貨！最近我快開業了有點忙。」
張千驚訝道：「難道還有人比我快？」
「有！」
自從衛卓裝修好了之後，雖然牌子還在製作，執照還在審批。但這邊已經有不少人進來看了，算是試營業。有人當下就定了兩萬塊錢的貨。光是這種客人就有五六個。比衛卓想像中的好多了！
大客戶還在觀望之中，但開張了就已經是個好的信號。
張千真是服了：「你真是幹啥都行，能力在這擺著呢。」衛卓這一個半月不白出去，拿到的報價可以說是廠家抄底了，比別人便宜一兩成，那得賺多少去。
「你放心，你在我一律進價！」
張千被他這一句話弄的熱血沸騰的，大手一揮道：「這以後的房地產的市場都得是咱哥倆的！」有衛卓的幫忙，他成功會更快一些。
「一起努力。」
這邊聊完天，衛卓出去，把會議室留給張千，讓金牌營業員去給他更專業的講解材料和意見。剛出去就看見大家外頭高大軍一瘸一拐的從他門口走過。
衛卓好奇的過去，剛打開門！
高大軍走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媽的，他們果然不是啥好人。
生怕走晚了，小混混拿磚頭砸著他腳後跟。
第67章 跳梁小丑
衛卓這邊的生意必須要有個專業的會計管錢，但是衛卓沒啥熟人。
松山跟他們玩的好，隔三差五就來這邊轉轉，知道了衛卓的想法道：「我有一個朋友是會計專業的，資格證都有，英語也好。之前想出國進修來著。但是家裡出現了變故，目前還在家裡呢，你要是想找她的話，我可以幫忙牽線。」
「好啊。」衛卓一口答應。
很快人來了，是個幹練的女孩子，齊耳的短發。專業技能也不錯。在大公司和小公司都待過，熟悉裡頭的運作！能來上班絕對是撿漏。她是個很有規劃的女子。上大學的時候就自學英語，門門考試第一，一步步的刷履歷和實習經驗，有計劃的對國外大學進行申報。期中只出現過一次變故，就是出不了國了。她正猶豫是要工作還是要考研呢，就被松山牽線了。到這邊看見窗明几淨的環境就喜歡上了！
衛卓短暫的交談也知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下就跟她談好薪水，讓她明兒就上班。
很快，這邊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正是高大軍上午辭退的員工，道：「老板，我是對面的。想過來應聘。」
「哦？」衛卓道：「辦公室裡談。」
店員看到這邊的環境和薪資待遇心裡想著要是能上這邊上班就好了，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的貪婪。
衛卓給他帶到辦公室。還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怎麼了，你在對面幹的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願意來我這？」
店員提起來就生氣，他也是個元老級別的人了吧。結果讓人呼來喝去的。一個小白臉也敢在他面前挺腰子，還說開了他的話。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他們不是害怕他跳槽去別家擠兌他們麼。他還就這麼做了。
「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店員道：「建材市場裡的貓膩我都知道，我有他們全部客戶的聯繫方式，還有他們的進貨渠道。這些我都可以給你！」說完拿出一個單子，上面有客戶的名字，還有建材的品種和價格，但電話都沒寫上，這些只不過是朝著衛卓露一小手。
要想知道具體的，還得仰仗他。
他就指望這要高工資呢。
他以為拋出了誘餌，但對衛卓而言他已經掀了底牌。這些客戶的名字有一些成為大佬，上一世他們都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想認識的契機多了。根本不是一個號碼就能解決的。
他以為掌握的電話是覈心的東西，但後世的人誰還沒遭遇過電話推銷，成果嘛，忽略不計。有一排名錄就夠了。
至於那些材料的報價，都比衛卓拿貨貴。可以這麼說，衛卓都可以給他們做批發商了！
他們不去維護關係，不去談判價格，也難怪一直被廠家牽著鼻子走。
對眼前這個員工，衛卓並不打算錄用他。明知道兩家生意有仇還過來投誠，氣量小，人又壞。既是當初就跟著創業的元老，自然知道高大軍是什麼貨色。他還是跟著。這種人衛卓就是用他也會提心吊膽，萬一把他們這的機密也洩露給別人可怎麼辦？
衛卓拿出二百塊錢道：「這個給你。」
店員沒明白他的意思。
衛卓道：「如果他們找你你就回去。等我需要的時候會聯繫你的。」這種小人也不是不可以用。
店員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嘴角帶著一些笑意：「老板，你們玩的太高深了。」
「不要讓別人知道今天的談話，他們那邊如果要是有什麼重大變化打這個號碼來通知我。」衛卓在他剛才紙條上寫了一個名字！
「放心，我看過三國演義。」他還有幾分興奮。
「從後門走吧！」衛卓說著。
這個員工喜滋滋的離開了。
……
衛卓忙這邊要開業，幾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出門，到深夜才能回來。老板們要貨什麼的都很急，當下要必須立刻開倉庫去取，他的忙碌林晰看在眼裡非常心疼，只可惜幫不上忙！
他能做的就只有學習。於是每天更加認真聽講了。
這一次的期中考試，他還是全校第一。
實驗二班正因為有他可謂是揚眉吐氣，天天笑的都合不攏嘴。都在一個大辦公室裡待著。她這邊開心勢必有人不開心了！
一班的男班主任給黃亮叫過來一頓批：「你是怎麼想的？連一個變態都比不過。」要說之前一次是失手，後面又陸陸續續的幾次校考他沒一次超越林晰的。現在這麼重要的期中考試也失敗了，一班男班主任真的非常的失望。
但他這麼說話，卻給二班班主任給弄火了：「虧你還是當老師的呢，你說的那是什麼話？」
男班主任冷笑道：「不是麼？別在這裝了，整個學校的老人誰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林晰就是個喜歡男生，惡不噁心。」這股氣已經連續壓了好幾個月。終於繃不住了：「就這樣的人放在學校都污染祖國的花朵。」
女班主任頓時發火：「你不配當老師，比不上林晰就直接說。扯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
黃亮低著頭暗爽，這些天他每次都跟老師說林晰的八卦。故意醜化著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班主任現在是深惡痛絕！
兩個人的嗓門越拔越高，正是下課的時候。不少班級都聽說了這事兒。這些年就聽說過學生打架，沒想到老師還能吵起來。一時間流言紛紛。那些膽大淘氣的男孩子偷偷去趴著聽了，過了一會兒林晰喜歡男生這個消息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二班的人不少人偷偷的用眼神瞄著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要是不說他們還真不知道。林晰長得清秀帥氣學習又好，不少女生都暗戀他。只是女生的矜持不好啥意思說出口。他居然喜歡男生，這事兒一出，無異於在眾人心中掛起一陣龍捲風。
女班長立刻趕到了林晰的身邊。道：「你別介意……」她最早知道的時候也彆扭了一會兒，但是林晰畢竟是她的恩人，又查閱了一些資料說這種事兒都是天生的。林晰雖然喜歡男人，但是當女生受到危險的時候，他卻能挺身而出。比很多爺們的人還像個男人。再說他還見過林晰的男朋友，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現在被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心裡真的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林晰寫完最後一道公式後放下手裡的筆，道：「沒關係。」因為當初特別激烈的反抗過，他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現在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場面。
他起身去了老師的辦公室。既然點到他了，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
好多人看見林晰去老師辦公室都嚇傻了。這……這是要搞事啊！
校內的小混混都當著小豪的面承諾過要保護林晰，不讓他在學校挨欺負。但對方是重點班的老師，這題超綱了！立刻翻牆出去通風報信。小豪知道之後再去找衛卓。涉及林晰的事兒，誰也不敢怠慢。
此刻林晰到了辦公室的時候還敲了敲門。大夥兒看清楚他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霎時安靜了！
剛才叫囂很凶的一班男班主任也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畢竟說人家私人壞話也不是個多光彩的事兒。
女班主任道：「林晰，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這邊有人說我的事兒。」林晰說著，道：「我的確是喜歡男生這沒什麼好說的，如果學校容不下我這樣的學生，我可以換一所。當初我也沒藏著掖著，現在拿出來說事兒，有點低級！」
一班班主任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他聽出來了，林晰這是威脅。就以他的這個成績主管成績的副校長盯著呢，絕對是重點大學的好苗子。就指望著一年之後出成績。這時候把林晰逼走了，副校長還能饒的了他。最起碼他的優秀教師是別想評上了。
「林晰，你別衝動！」旁邊的老師勸著。
「都是誤會！」
黃亮的臉色有些不爽，這些老師真虛偽，就為了成績就什麼都不顧了。
林晰道：「黃亮，我上次警告過你別在那邊挑事，但你好像沒聽勸。你這麼關心我的事兒怪不得每次考試分數都在下降。照你這樣下滑的速度來看，估計一模的時候就剩下三百分了！」
「胡說。」
林晰冷笑了一下。
女老師道：「林晰你放心，有我在呢，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像老母雞一樣張開手把林晰護在身後，很快校長也知道了。
立刻趕過來道：「你們當老師也不懂事兒嗎？現在是高三關鍵的時刻，造謠傳謠，汙衊學生。一個個都太閒了是不是。」正說話呢，上課鈴聲響了，校長道：「你們趕緊回去上學吧！」
林晰剛要走，衛卓不顧人阻攔衝了進來。兩個保安都沒拉住他。
「卓哥？」林晰看著他。
衛卓臉色顧不上跟他說話。伸出手一拳就砸在了一班男班主任的臉上。
「啊。」他一聲慘叫，當場鼻血就流出來了。後腿幾步四腳朝天倒在地上，沒有人能抗住衛卓盛怒中的一拳！
第68章 兇
衛卓暴怒，那一拳砸在別人的身上，周圍一圈人光聽聲都疼。
除了校長竟沒有一個敢過去攔著的。
旁邊的黃亮早就知道他是個狠角色，可是親眼看見還是快嚇尿褲子了，牙齒酸的直打寒顫：「我，我去上課了……」丟了一句話就逃之夭夭了。
林晰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卓哥！」怕他再動手。
衛卓停下來了，對校長道：「人，我打了，你們可以報警。能對學生說出這種話，他也不配當看老師，我會起訴你，咱們法庭見吧！」一句話簡明扼要，眾目睽睽之下轉身拉住了林晰的手，要走離開了。
校長管學校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硬茬的家長，一言不合就要上法院。頓時上前一攔道：「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咱們慢慢說，來來來，去我辦公室裡。」他要是上法院的話，學校辛辛苦苦攢出來的口碑可就完了，而且現在高中多，連全校第一都保全不了的話，會影響下面的招生！
他這樣緊張兮兮的，旁邊的老師也一個個如夢初醒。道：「對對對，喝喝茶，咱心平氣和的聊！」
那個一班班主任心裡也微微有些後悔，他從上到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被扶起來去了辦公室。
校長和教導主任連環勸著他不要衝動，還代表老師鄭重的給林晰道歉。
衛卓自從當了生意人之後內斂了很多，但是他到底是個小混混出身。骨子裡還是有挑戰權威的勁兒，道：「這個老師就算教學質量再好又怎麼樣？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會？」
「對不住，這個老師平常不這樣，應該是急不擇言，他本意不是那樣的！」
衛卓卻不聽校方的好話：「情緒這麼不穩定，怪不得教不出來好學生。你們不用跟我道歉，跟他道歉！」說完把林晰落在了面前。
一班班主任親自道：「對不起，請你原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很尷尬，話說的硬邦邦的！
衛卓皺起眉頭，半瞇起眼睛道：「你這是求人原諒的態度？」
一班班主任道：「對不起。」這次誠懇了很多。
林晰道：「沒事兒！」
校長終於鬆了一口氣：「你看這就是對了嗎？就知道林晰品學兼優，各方面都很優秀。行，也都回去上課吧，這一次就是個誤會。」
衛卓道：「現在外頭人都知道了，他們要是欺負林晰怎麼辦？」甚至一班班主任還可以縱容校園暴力，到時候甚至可以甩鍋給學生。
校長和教導主任的汗都下來了：「不能，我們一定會保障林晰同學的一個良好教育的環境，如果真的有人拿這件事兒來挑釁他的話，告訴我們教導處，我們一定嚴懲不貸！」
衛卓想了一下道：「好，暫且相信你。」畢竟林晰還要在這裡上學的。道：「他的心情很受影響，我給他請一天假！」
「可以。」女班主任說著。
出去了，衛卓一路的走的特別快，林晰比如快步的跑才能跟上他。
林晰知道衛卓不高興了，連他在後面叫都不回頭。
原本十五分鐘的路程，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衛卓先走進去的，還給他留了門！林晰走到門口卻有點害怕了，磨磨蹭蹭的進屋了，還不忘把門關上！
衛卓走過來捏著林晰的臉頰道：「你現在真是越混越回旋了，挨欺負為什麼不說？」他是真的生氣了。剛才要不是內心僅有的理智在控制住他。一班班主任絕對不會好好的站在那裡！
「卓哥，你不要生氣。」林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眼神頗有種討好的光芒：「下次我會跟你說的！」其實林晰骨子裡是不想惹麻煩的性子。平日裡也心疼衛卓的忙碌，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事兒再煩憂。
衛卓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心裡說不出的感受，一把把他抱在懷裡：「過去你沒有人可以依靠，所以你偽裝的堅強，但是現在，你有我了。」
「嗯。」林晰能跟衛卓在一起就好了，那些閒言碎語管他呢。林晰靠在他的懷裡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快呢？」
「有人告訴我！」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衛卓就快爆炸了，放下手裡頭的一切。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他。
林晰心裡非常感動，這段時間這兩人一個高三，一個新店要開業都忙的不行。像這種面對面擁抱的機會變得很少。
「卓哥，你不用去店裡嗎？」
「不必，給自己放個假！」他賺錢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但在過程中難免會失去一部分生活。如今忙裡偷閒道：「陪我上床睡會？」
「啊……」林晰當下臉就紅了。
衛卓道：「想什麼呢，就是躺一躺。」
林晰臉頰越來越熱了：「我才沒亂想呢！」說完他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被一個寬闊溫熱的懷抱給牢牢的摟住了，林晰道：「咱們睡個午覺，去幼兒園看寶寶吧。」自從他們倆忙了之後，已經很久沒看到孩子了，都是劉姨帶的。
這個年紀的寶寶一天一個樣，還想孩子的。
「行。」衛卓道：「我今兒一天的時間都陪你。」
林晰把臉埋在衛卓的懷裡，難以想像前面一個小時還在學校呢，現在居然跟他回了家。心裡泛起甜蜜來，原來衛卓這麼在意他呀。
衛卓道：「睡覺就睡覺，在那偷笑什麼呢？」還挺可愛的。想親親。
林晰眼睛溫柔的上揚著道：「想你。」
「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嗯。」
「睡覺。」衛卓見他一雙眼睛亮的不可思議道：「不睡也行，你把那四十四封信唸給我聽吧。」
這哪兒好意思？林晰的臉徹底都燒紅了，生怕被衛卓抓起來，道：「我睡著了。」說完雙眼緊閉。
衛卓親了下他的嘴角：「乖。」衛卓最近真是深深缺覺，閉上眼睛的時候。
林晰偷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尤其是被親的那個地方。
……
等醒過來，兩個人陪著孩子玩了一天，大家都挺高興的。
第二天衛卓這種愛睡懶覺的人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送他上學。臨走的時候叮嚀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
「知道了。」林晰回了頭擺了擺手，隨後走進了學校。
剛到了班級坐定的時候，黃亮就找過來了，他雙眼下面有濃重的黑眼圈，此刻對上林晰似乎很緊張。不住的嚥唾沫。他一宿都沒睡好，道：「你昨兒說沒說我的事兒？」可把他嚇壞了！
他也沒想到衛卓這麼凶，當著一屋子老師的面都敢動手。就他這塊頭都不夠人家兩拳招呼的，生怕那碗口大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嚇的他一宿都沒睡覺。
林晰不愛告狀，但是對黃亮卻深惡痛絕。他這人太碎嘴了，還到處喜歡傳閒話。道：「說了！」
黃亮額頭的汗水一下子就順著腦門滾下來了：「你怎麼說了呢，這事兒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林晰根本就不相信他。
黃亮此刻有點著急了：「那他怎麼說？」
「沒怎麼說。」
黃亮道：「看在咱們從小在一個職工樓長大的面子上，你跟他說讓他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求求你了。」他是壞，但到底是個學生，心裡特別怕事兒。
林晰道：「剛不是說不是你嗎？現在又承認了？」
黃亮：……正要開口說什麼，早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已經有老師捧著卷子往這邊走了。林晰見狀也就回了班級。
黃亮還想再叫他。這事兒要是不解決，都沒心上課了！
很快班長叫他進班級。本來早自習應該是班主任點評同學這一周的表現，今兒卻遲遲沒來。過了一會兒，他們班的英語老師進來了道：「你們老師去住院了。早自習這個給你們放個英文的電影吧，大家看看，順便做一下英文的練習。」他也沒準備，臨時上來的！
「住院了？」
「咋回事兒？」
「你還不知道呢吧，昨兒咱們班主任傳閒話讓人林晰的家長知道了，懟到辦公室就是一頓胖揍，老嚇人了。」昨兒那一幕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傳開了。有同學道：「黃亮，你總在老師辦公室裡，你看見昨兒發生了啥嗎？」
黃亮本來就害怕。被他們這麼一說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我……我不知道！」
大夥兒本來就是閒八卦。反正英語老師放電影之後人就出去了，屋子裡也沒老師，大家的興致還在昨兒發生的事兒呢。
「哎，你們說，這事兒到底賴誰？」
「肯定賴咱們老師，管好自己就行了，說人家幹啥？結果讓人揍了吧。今天都上不了學，那肯定是可嚴重了，聽說林晰的家長可凶了。咱也少說吧，萬一讓人盯上了，是不是咱們也得挨打啊？」
黃亮昨兒一晚上沒睡就心慌，今兒老師沒來加重了他的恐懼。又被同學八卦的更加焦慮，嚇尿了……
很快屋裡就瀰漫著一股騷臭的味道：「臥槽，誰這麼不講究？」
「哎呀媽，快開窗戶。」
「……」
第69章 成了
衛卓昨兒陪著林晰一整天，在這個節點上，真的是非常奢侈。
現在他的營業執照下來了，牌子也弄好了，非常忙碌，他的店叫鴻豐建材，取一個好兆頭。張千這邊開始訂貨了，衛卓給廠家打電話，大批量的往那邊運輸。
而且每天都有不少過來打探，有的是客戶，有的對面那些建材老板顧來的間諜。好在衛卓花了大價錢請的營業員都不是吃素的，在這個行業多年，對這些處理的很圓滿！
「卓哥……」大高看見衛卓就訴苦：「搬運工太貴了，我跟著搬了幾趟，別說還是個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的！」
「咱們不差錢，雇人就行，你好好管倉庫。我不會虧待你的。」衛卓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高道：「說什麼虧待不虧待的，你是我大哥，我就是不收錢也願意過來幫你。大航好像是還沒開張呢，他現在可羨慕我了！」
把大高留下來做一些庫管上的工作，大航更活潑社交能力更強，讓他去做對外拓展的業務。但他剛出去還沒摸到門道。在一個陌生的領域打拼有點為難他了：「這才剛剛開始，慢慢來吧！」
衛卓這邊人雖不多，但都是能人，短發會計，兩個金牌營業員，再加上出眾的裝修設計的店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松山這個設計師精心的調整過。果然在這個建材市場大放異彩！
幾乎每天都能成交一些三萬五萬的小單，作為一個新店來講，已經非常好了。
衛卓去短發會計那，道：「這十五萬塊錢先給這家公司打貨款。」衛卓手裡只留了一千來塊錢。剩下的全部都放在了店的帳面上流通做周轉！比他賣燒烤的時候錢上還緊張。
衛卓剛出了辦公室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這家店還不錯。」
衛卓一回頭，呵，還真是冤家路窄，來的就是張千那裡一頓怒懟的女經理。現在已經了另一個老板的身邊！
這個老板長得又醜又小，為了遮掩禿頂，把旁邊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梳到中間去。帶一個巨大的眼鏡。那眼鏡從外頭看像是放大了他的眼睛，非常像謝頂的青蛙。
女經理沒想到在這裡看到衛卓，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之前他說做建材生意還以為是空手套白狼的騙子，沒想到真能在這種地方開這麼大的一個店鋪。
女經理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這老板道：「怎麼，你們倆認識？」
女經理生怕衛卓說不好聽的道：「不算認識，就見過一面。」
「哦。」
女經理原想要在這談談價，可是看到衛卓突然就不想談了，她一直走的都挺順的，倒養成了她高傲的性子，由不得別人說不！
她自從離開了張千的那個公司之後進了一家更大的公司，自降了好幾百的薪水，但職位不降反升，而且更讓她開心的是老板很重用她，連拍地這種事兒都聽取了她的意見。在公司裡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妒忌，她還挺享受這種被人妒忌的感覺的，正春風得意的呢，沒想到當初她指責過的人居然開了這麼高級的一個建材店，被壓一頭的感覺真是非常不爽。
「哎，我聽說張老板買了東城區廠房的那塊地了？」這話是對著老板說的，笑道：「就是這位先生的主意，當初我反復勸過，但是張老板就是不聽。」雖是笑著說的，但話裡卻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把這兩人當成墊腳石。
這種小計謀根本瞞不住衛卓，算一算最遲三個月之後應該就會宣布教育用地的事兒。到時候大醫院會主動在那邊要地，醫院學校一齊全，就會對住房有要求。張千那邊晝夜開工。已經開始挖地基了！
他這個舉動在各家房地產老板眼中有些草率。尤其是老派地產商都是穩健的那種，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一定要政策下來才開始決定動工，至於地在那荒著也沒事兒。
張千這個公司不大，但魄力不小，這要是押錯了寶，那公司就保不住了，還得欠銀行不少錢！
這新老板道：「這位先生，莫非您聽到了什麼風聲？」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他們做這行的最仰仗政策，但是上頭的心意不是下面能揣摩到的。押十次能中四次就已經是了不起了，像是張老板那種壓一次就把全部身家投裡的要麼是狠人，要麼是白痴。
衛卓道：「我可沒有那本事，不然哪兒還幹這個？就是覺得那邊地方大，說不定會發展發展！」
「這麼簡單？」這老板有點不相信。
「對啊。」
新老板想了想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了不起，都能把我們這些前浪排在沙灘上。」到底是當老板的情商，說話從不得罪人。
但女經理卻有些不爽，道：「既然不知道還敢推薦給哥們，這都是什麼兄弟呀？把人往死裡坑？」
衛卓笑道：「也有可能是把兄弟往富貴路上拽！」
「呵呵，您還真會開玩笑。那行，不說了，我們還有事兒。」隨後故意跟老板道：「老板，咱們到別的建材地方再轉轉，那些老牌的店做生意肯定更實在。」一副要把客人往外頭領的樣子，想讓衛卓說句軟話。
但是衛卓卻淡淡的。
女經理用餘光看著，心裡有些不爽很快就出去了。他們往外頭走，有人急匆匆的往裡頭走。推門的時候太匆忙那門把手一下子回彈了，一下子磕到了她的鼻子，嗡的一下，疼的不得了。一下子就蹲在地上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想怒罵一句有病，但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人正是張千，此刻興沖沖的完全沒看到別人，他實在是太興奮了，也顧不上去辦公室說，看見衛卓就兜不住了：「兄弟，政府發紅頭文件啦。那塊教育用地就在我旁邊。」他說話的速度非常快，滿眼都是興奮。
這種快樂的心情如同中了五百萬，瞬間他的地漲了二十倍，後面還會繼續的翻漲的。他們買的時候極便宜。現在漲成這個樣子，太爽了。他剛知道這個消息就直接跳起來。從商這麼多年，沒接到過這麼大的餡餅：「兄弟，謝謝你，要不是你支持，我說不定就跟他擦肩而過了。」幸好，不然得多後悔啊！
衛卓道：「恭喜，你這運道杠杠的。」
他們說話，一字不漏全被這邊的老板和女經理聽見了。
這老板頓時不管被磕了的女經理，轉身道：「是真的？」
「唉，顧老板，您老怎麼也在呀？」張千說著，隨後給衛卓介紹道：「這個是大業房地產集團的老板顧老板！」隨後又道：「這個是我哥們衛卓。」說完覺得不過癮又補了一句：「我最好的哥們！」
顧老板道：「哎呀，剛才我們就聊過，衛卓這人對地產方面很有見地。我聽了一耳朵就覺得好，又能開的了這麼大的建材店，真是太厲害了。」他在旁邊誇著，隨後裝作不經意道：「張老板，您剛才說的紅頭文件，是真的嗎？」
「當然了，報紙都出來了，最新版的。」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報紙道：「你自己看。」
顧老板拿過來就看，看完傻了。政府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發展東區。資金有限那他買的拿塊地得猴年馬月才能開發？更重要的是他跟那塊好地擦肩而過。當初怎麼就沒看上呢？
他們公司雖然有錢，但是每一次投資的失敗都會加速公司的死亡。他拍的這塊地不好出手。如果能有一個好項目拉一把的話，說不定還能好一些。道：「還有地麼？」
張千揚眉吐氣道：「早沒了，這報紙一出，那些人就搶沒了……」也看見女經理，原本有可能成一對的人，現在有種不爽的感覺，他也不是什麼大氣的人故意道：「衛卓，這次多虧了你，你就是我的轉運星啊，以後我的所有建材都在你這買了。」他還要起二十棟房子。
「我早就說，你選的這地方肯定行。」
顧老板陰涔涔的看了女經理一眼。道：「是啊。眼光很重要。」他決定回去就把她開了，其實項目的失敗跟她關係不大。因為公司經過多方面的考慮已經選定那塊地了，只不過她的主張剛好碰上了公司的主張。但她剛才的表現冷嘲熱諷，各種挑刺。實在是不適合做這個，太得罪人了。
顧老板現在有意交好衛卓，道：「我們公司也需要不少的建材，你這樣把最低的報價表給我一份，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要是差一不二就從這定了，他想聽聽衛卓還有什麼好的意見。
「行。」衛卓直接找金牌銷售那要來了一個。
顧老板道：「真是訓練有素。」明明人不多，但這工作專業的程度讓人側目。
女經理一見顧老板有意賞識他這個店，一下子急了道：「咱們有固定的合作夥伴，這樣不好吧！」
顧老板道：「商人一切以利益為重，不清楚這個，你就做不了這行。從現在開始請閉嘴！」
當著張千和衛卓的面被訓斥，女經理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的。
第70章 喝多了
顧老板轉身對張千道：「你這步棋走的讓人羨慕。」負責拆掉廢舊的廠房，在一片沒有開發的區域裡建房子，這事兒要是放在倆月前都不敢想，但是現在人家旁邊就是一大片的教育用地，瞬間從無人問津的地方變成了炙手可熱。
商場的人都想撿漏，但根本沒幾個人能這麼幸運，可是他做到了！
顧老板縱橫商場多年，可不相信什麼頭腦發熱的鬼話，尤其是衛卓看起來是一個極其清醒的人！
張千此刻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哈哈哈，您實在客氣。」他也想裝一下謙虛，但內心真的是太喜悅了，完全都合不攏嘴！
旁邊的女經理的臉頰都紅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樣的運道。剛才還當著顧老板的面把他們一頓貶低，結果教育用地批示下來之後，一下子得到了逆轉。倒顯得她鼠目寸光似的！
張千還是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大牌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跟地攤貨似的。以前嫌棄的夠嗆，可現在看見他怎麼越看越覺得有點男人味了呢，女經理看了他好幾眼。可惜張千一直都沒看她！
顧老板道：「不知張老板有啥安排沒？今兒正好碰見，要不咱們喝喝茶？」聊一聊對房地產之類的前景。雖說是邀請張千，但眼睛卻一直在看衛卓。
這人他是真的心動了，擱在古代那就是謀士。就看張千因為一步棋走對了，立馬鹹魚翻身。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他也垂涎。
這種人恨不得給他股份讓來到公司裡，平常也不需要上班，就是在關鍵的時候點播一兩句就成！
這樣的人就算不能為他所用，也一定要交好。
張千道：「行，我也沒事兒。」還貼心道：「衛卓，一起去唄。」一是成全了顧老板的心思，二也是捧著衛卓，要讓所有人知道這是他兄弟！
「行。」
女經理忙上前給三位男士開門，出門的時候有意還是無意竟走到了張千的身後。
張千忍不住皺眉，若說以前把她當做仙女似的敬著，那麼現在則是感到了一點厭煩。當初她對這個投資指手畫腳的，要真是被她攔下了錯過了這個大機會那得後悔成什麼樣？
通過這事兒他也想明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遇到好的女人。不用非得在她一根樹上吊死！
顧老板活這一把年紀什麼看不懂，對女經理道：「你自己打車回公司吧。」
女經理當場就傻了，本想待會兒給張千斟茶道歉，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跟姑娘一般見識。沒想到顧老板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雖然心裡頭委屈，但老板就是老板，她也只能戀戀不捨的轉身走了。
顧老板跟這兩人出去喝茶，順便談天說地。衛卓對這樣的場合一點都不陌生。他也就算是一個陪客吧，做好本分就行，偶爾扯到他意見的時候泛泛的說上兩句。也不會往深了聊。就這麼四兩撥千斤的，反倒是讓顧老板越發的側目。
只覺得這個年輕人，穩重，大方，深不見底。
……
大航出去跑業務，他夾著一個皮包，做了好久的公交車，車上非常悶熱弄的一頭是汗。去做陌生的登門拜訪，包裡放著他的名片和店裡的宣傳單和一些精巧的小糖果。
很快去了最大的鶴翔房地產，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被這震懾住了，大門非常的氣派，外頭的地上鋪的都是大理石。走到門口對著玻璃反射出來的光，看見自己這形象氣質，都有點自慚形穢，不好意思進去！
最後還是給自己打氣，想著他當年混社會的時候多威風呀，他這是正常做生意，又不是做違法亂紀，怕個球，大不了拒絕了再去找別的家。這麼一想挺直了腰板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的大前台櫃，後面站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頭髮高高的豎起來，穿的衣服都是商場的高檔貨，足見他們公司的實力。
「先生您是來辦業務的，還是來找人的？」人帶著微笑，聲音也甜美。
「找人的！」
「那您找誰，有預約麼？」前台繼續問著。
「沒有，我找你們的採購經理。」
「好的，你現在一邊坐一下，我打個電話。對了，您是哪個公司的。」前台說著。
大航道：「我是鴻豐建材的。」
前台美女還特貼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大航擠公交很長時間，可算放鬆下來了。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後精氣神才慢慢的回來。
他們鶴翔也算是當地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了。跟政府的關係好，很多項目都是他們承包的。看這專業的程度，滿腦子想入非非，不知道自己店鋪啥時候也能發展成這個樣子。
裡頭採購經理跟老板們正在開會，研究這一季度的業績和報價呢。沒想到就有電話打進來：「啥，建材店，讓他回去。」他們有專門合作的建材店，是他小舅子開的。哪個不長眼的找上來？這建材的錢可是個大肥肉，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前台也不懂事兒，打這個電話就多餘，沒看他們老板在這呢？
他飛快的把電話掛了，就怕老板問起起來這事兒。
他們公司門面大，總有上來推銷的人。
老板也沒理會拿了他的報價表就出去了。出去打算去工地轉一圈就回家了，正好看見前台拿著糖果和一個單子。
老板道：「誰給的？」
「剛才那個業務員。」前台還第一次收到小糖果。尤其是在被拒絕了之後。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覺得那人還挺有意思的。
「嗯。」老板轉身要走。
很快大航從後面出來了，剛洗過手，還甩了甩上面的水珠道：「怪不好意思的，還借了你們公司的廁所，等將來你來我們鴻豐地產我也借給你廁所。」
「切，誰稀罕。」前台小姑娘羞紅了臉，發現這業務員長的又高又帥還挺貧嘴的！
老板立刻回頭道：「你是鴻豐建材的？」他最近頻繁的聽到這個名字。說在建材市場上開了一個大展示廳了，裡頭的東西多豪華、多好什麼的，他都不為所動，但真讓他心動的是，聽說那個老板挺有兩下子。東區那塊地他看好，讓兄弟買下。結果今兒報紙一出，深深的震撼。
「對呀。」大航說著，隨後從包裡掏了一個他們店自費做的一個彩色宣傳頁：「你看看，這上面有我們公司的地址和電話，有工夫去那邊玩啊。」也沒把他當回事兒。他花錢印了一萬份兒呢，現在一百張都沒發出去。有點著急了，現在有人感興趣趕緊塞一張。
「你們老大是不是叫衛卓？」
「是啊。」
「那你能不能安排個酒局，我們見一面！」他也想見識見識這位高人。而且不光是他。被張千一宣傳，現在不少人都想認識他。
大航警惕道：「你是誰？」
前台頓時出聲道：「他是我們老板。」
大航一聽頓時換上了滿臉的笑容：「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就今天吧，您說想在哪兒喝酒我給您找地方？」
變臉速度之快讓人歎服。在衛卓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大航就把他推出去陪酒了。鶴翔房地產的老板，這酒值得喝呀！
……
生意人跟熟人喜歡去茶室，跟生人喜歡去酒局，幾杯酒下了肚，不熟也變得熟了起來。衛卓許久沒喝了，半斤白酒下了肚，又喝了三瓶啤酒，喝酒最忌諱兩摻，上頭容易醉。這不，鶴翔的老板想要給他灌多了聽點什麼小道消息，沒成想衛卓也是酒文化中的老油條。結果鶴翔的老板反倒是喝多了，衛卓讓司機把人送回去，他意識還是清楚的。但走路也直打晃。沒辦法打了車回家，下了車的時候才發現都快十點了，天已經黑透了。
衛卓扶著牆上了樓，見裡頭透著光，就知道林晰在家，懶得找鑰匙直接敲的門！
「誰呀？」林晰問著。
「你男人。」
林晰打開了門，衛卓滿身酒氣的進來了。他的臉上有些發紅，眼睛不像平常那麼亮了，看見媳婦道：「林晰，乖，讓我稀罕一下。」說完捧著他的臉就要親。
林晰扒拉開他的手道：「你喝多了？」
「沒有。」終於到了家，心裡繃著的弦兒逐漸鬆懈下來，還真有點上了頭。
「沒有才怪。」林晰扶著他往裡走。
衛卓此刻靠著林晰，被他扶到床邊衛卓坐下了道：「親一下？」
「不要。」林晰不喜歡酒味。
誰知一向冷酷穩重的衛卓竟然像小孩似的拉了臉道：「你不喜歡我了？」
「沒有，我喜歡你。」
「騙人。」
「沒有騙你。」
「那你親我一下？」衛卓說著。
林晰：……
衛卓道：「你看，你看……還狡辯。」真的有點生氣了。道：「負心漢。」
林晰：「你喝多了。」
衛卓喝了酒之後的時候話很多。
「晰晰，我想看你穿裙子！」
「那你愛我嗎？」
「要不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林晰，我猛不。」
第71章 開會搞事
衛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旁邊的林晰早就跑去上學了。昨兒的記憶一點點的回來。真的是……有點尷尬。
坐在床邊消化了好久才去洗漱，然後了店，自從張千給他一宣傳之後，不少老板都要找他吃飯，原本那些高不可攀的大公司竟然都想要結識他。
為了跟他交好，也會稍微定一點建材吧，算是有了點生意上的往來。但是拿到報價就不淡定了，衛卓給他們的價格，真的比外頭的價低上一成。別小看這一成，他們都是包工程的，這麼一點的差距一年就能省下十幾萬。
於是開始大批量的進貨！
衛卓沒想到來錢這麼快，他現在每天都要打出去十幾通電話要貨。有的時候前面幾車的貨物剛剛發走，後面又在訂貨。
在帳面上看是賺錢的，但衛卓兜裡還是沒錢，錢都放在帳上要進貨所用。滾動的錢在會計那足有一百萬，做工程的有時候還要墊款，每一筆數額還不小。昨兒買了一頓單，還特意找會計報銷，都沒錢了……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慘的老板。
大航現在扯著衛卓的虎皮做大旗，有些地產公司的老板想要見一見他。就要從大航這裡預約。自從喝多了在林晰面前失態之後，這酒局也都是少少的喝，點到為止！
大航見衛卓道：「卓哥，明兒下午三點還有一個酒局。後天你有沒有事兒？沒事兒的話我也給你約出去了？」
衛卓伸腳就踢了他一下：「怎麼著，把我當吉祥物是吧。沒空，我要去接兒子。」
大航被踢了也嬉皮笑臉道：「卓哥，咱們這生意剛剛步入正軌，去接什麼兒子。那邊有劉姨在呢不用你操心。該喝還得喝，你這喝一頓我們至少能簽一個五萬的單子。」他在旁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跟大高也想喝喝酒就賺錢，這不沒這個本事麼？」
衛卓也知道這事兒，但他林晰不喜歡他喝酒。喝了酒就不讓抱，嚴重影響他睡眠質量：「那你去買點解酒糖吧。」
「好嘞。」大航笑眯眯的說著，把明兒的檔期也給排好了。
他們這邊的生意蹭蹭上漲，業務量明顯加大。同一條建材街的老板塊受不了了。客源一共就那麼多，現在大佬都跑去結識衛卓了，那他們怎麼辦？
他們別看平日裡不和，但這個時候卻有了點共存亡的意識。把周圍的那些老板都給聯繫在一起了，要研討怎麼對付衛卓。
高大軍的臉上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就在自己的對面，這邊沒多少人，對面那邊天天都有豪車停在外頭進進出出的，看著怎麼能不眼紅。只是對面衛卓不好惹，他也不敢輕易出頭，怕成為大家眼中的笑柄。現在有別人牽線，就好辦多了！
高大軍跟店員交代：「我出去一下，你看好店鋪。」這個店員還是被他找回來了。給加了五十塊錢工資，三百五，說服他繼續幹下去。
人回來了，高大軍也有些尷尬。對方也完全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留下的。
店員一看高大軍走了，立刻出去便利店給衛卓打了個電話：「喂，這邊好多建材鋪的老板已經開會了，要研究怎麼對付你，你小心一些。」
電話那頭還挺淡定的。店員聽了就放心了，繼續回店裡看著，對現在的生活還挺滿意的。沒活兒一個月白拿三百五的工資。還能看著高大軍他們吃癟，活該。
他嘴角帶著滿意的笑，但是在隔壁的屋子裡卻滿是愁容，一群附近的老板都來了。屋子裡煙霧繚繞的，乍眼看過去還以為仙境呢！
也不知道大夥兒抽了多少根菸，高大軍一進來菸癮也有點犯，找個角落點上一根菸，很快跟著大夥兒們吞雲吐霧起來。
很快嘆息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大家這段時間都愁的不行了。
越發的埋怨高大軍了，當小白臉就老老實實的，把兒子招來幹啥？現在好了吧。人家大嘴一張，這邊半數的生意都撐不住了？
「這事兒大家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脾氣急的終於受不了了。開口說著：「我家都已經半個月沒開張呢，下半年又要續租了。照這樣下去我喝西北風啊。這買賣越來越不好幹了。」
他這一句話引起了不少的共鳴：「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小子學習不好整到十一高上學光擇校費就拿了兩萬，像他這樣的差生學費都比別人多教。要是這樣的話，我還讓他上個屁學，浪費錢！」
其中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道：「現在除了鴻豐，誰家的買賣都不好。」像他們這種老店還能有一些老客戶維持著，但是賺的錢跟之前沒法比。小店那更慘淡。他們壓的貨就是錢。為了變現就得降價賣，一來一回根本就是賠錢。
這邊怨聲載道的。
高大軍道：「要是沒他們就好了！」
大夥兒看不上他，但對他這句話卻很贊同。以前也是各憑本事吃飯，老店吃肉他們新店也能跟著喝口湯。現在可到好，肉和湯都到別人手裡了，就讓他們喝西北風。
「那咱們得想想辦法。現在我聽大夥兒一傳，說鴻豐的老板老邪乎了，啥都知道。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他們在這邊直撇嘴，但心裡卻充滿著羨慕。這群蓋房子的大佬都迷信！愛圍在衛卓的身邊了。希望能分一點好運氣。要是能得到一句半句的指點那就更好了！
大夥兒這麼捧著他，想不賺錢都難。
像他們被迫賠本賺吆喝，那邊大把人送錢。這個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大家說咋整？」這屋子裡一共二十多個人，愣是沒一個人說話的。大家都想收拾衛卓他們，怕傳出去得罪人。心裡憋著壞，卻都指望著別人出頭。
都是千年的狐狸，那點小心思大夥兒都心知肚明，可越是這樣越商量不出結果。
組織者心裡嘆了一口氣，這群人是一點風險不想承擔，那誰也不是傻子，果然人太精幹不成事兒。
煙霧繚繞中，不知道誰想了一個好主意道：「高老板，你這腦子好，你幫大家想想！」
「就是，你說說自己的想法。」
高大軍道：「要不咱們套個麻袋，打他一頓警告一下。」他就是隨後一說。沒想到卻受到了不少的讚揚。
「你看看，這好主意咱們誰都沒想到，對，就應該這麼幹。」
「讓他知道，咱不是好惹的，都收斂點。高老板還有主意麼？」
高大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獲得這麼多重視，頓時興奮了起來：「有的。」
只要他一說，大家就開始誇。這群人要是哄誰，一般人都招架不住。這麼著，他們想到的都讓高大軍說出口了！
大夥兒心情一爽道：「高老弟呀，怪不得你生意能做的這麼大呢，確實聰明。」
高大軍笑道：「還行吧。」
「那咱們就按照你說的辦。」
高大軍道：「只要咱們眾志成城，一定能克服眼前的難關。大家要有信心。」
旁邊人起哄道：「說的真好，咱給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快匯聚成一片。
高大軍臉上漲紅了一片，胸膛高高的起伏著，這麼多年就想獲得建材店這邊的承認，現在終於做到了還有點興奮。只要把衛卓收拾了。生意好點比啥都強。
他充滿興奮的回了家。一般，他都是看店從早到晚上的。今兒第一次得到承認想要跟翔宇媽慶祝一下。沒想到剛用鑰匙擰開屋子，就聽見裡頭粗重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交織在了一起。
他頓時愣住了。都活到了這把年紀什麼不知道。頓時快步的衝上去。踹開門，就看見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一面，帽子有點綠。
他氣瘋了，沒有男人能忍受的了這個。頓時亂拳往兩個人身上打。但好死不死，翔宇媽找的相好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家年富力強的哪兒會讓他欺負。兩個人頓時廝打在一塊。
「啊啊啊……」
拳頭砸在骨頭上的聲音。女人的尖叫和空氣中麝香的味道交纏在一起。
……
衛卓此刻把大高叫到辦公室。大高不明所以，道：「卓哥怎麼了，那邊倉庫調貨忙著呢。」沒啥事兒的話他要回去幹活。
衛卓道：「你是我的兄弟，有件事兒我不想瞞著你。」
大高臉上一下子正肅了起來：「你說吧。」
「你爸和別人開會，要搞掉咱們的店鋪。」
大高皺起眉頭：「他不是我爸。」從小他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做人失敗，做生意還這麼低端，真是叫人厭惡。
衛卓道：「我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但如果你念舊情，我這邊會收手。」
大高道：「我只有媽沒有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都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父親，見不得別人好。他剛邁入正軌，就要聯合別人做壞事兒。對方明明知道這個店跟他有關係。既然父親不像父親的樣子，又憑什麼要求兒子是兒子呢？
這個選擇早在高大軍拋棄妻子的時候，就注定了。
第72章 找茬
高大軍老了，開始趁著人家不防備還狠狠的打了幾下，等到後來別人反應過勁兒來挨揍的就變成了他。
一拳頭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高大軍既不想認慫，又不想繼續被打只好順勢裝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裡卻把這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翔宇媽就想花點錢體驗一下年輕人的刺激，誰知道這老不死的竟回來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好性子消失殆盡：「別打了，再打真要死人了。」
奸夫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種老男人你是怎麼忍受的了的，打死算了。正好咱們雙宿雙棲。」說完又用腳狠狠的踹了他大腿一下！
咚，高大軍實在是忍受不了，悶痛了一聲。
翔宇媽怕出事兒道：「你先走吧」
屋子裡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衣服。就在奸夫要出門的時候，翔宇也回來了，一進屋就聞到了不對的味道，再一看她媽匆匆忙忙的穿著一個吊帶背心啥都明白了，皺起眉頭道：「他是誰！」
翔宇媽虎著一張臉道：「小孩子別管大人事兒。」
很快聽見砰的一聲響，奸夫溜之大吉了。高大軍這才忽忽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出來對著自己多年的養子道：「你媽實在是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跟那個野男人來家裡滾床單。不要臉！」
翔宇媽本來理虧，出軌被人抓到已是十分羞恥。現在被當著兒子的面說，她臉皮一下子就漲紅了：「少在那邊放屁，能過過，不能過離。」一個老男人了，誰還稀罕他不成？
高大軍勃然大怒，沒成想她竟然還理直氣壯的。收拾不了奸夫不信還收拾不了她。抬手就要打，被翔宇一把手給攔住了！
高大軍滿眼的不可置信。這些年來對他一直很好，出席他的家長會，帶他去結交朋友，告訴他生理衛生知識，對自己的親兒子都沒這麼盡心過。
翔宇也一直很依賴他，甚至還會因為親兒子的店開到對面而吃醋。現在她媽出軌給他戴綠帽子，對方竟然攔住了他！
他理所當然道：「她是我親媽。」話語中全是維護之意。
翔宇媽剛才真怕碩大的拳頭砸在她的身上，但是此刻看見親兒子這麼護著她。竟又抖了起來道：「離婚。」
她手裡有五套房子三個商鋪，還有特賺錢的建材生意，還怕他不成。
高大軍怒道：「你想離就離，美得你。」他現在腦袋嗡嗡的疼，越想越覺得不爽。這些年竟是為別人養兒子，等到他老了，就把他踢到了一邊。
這會兒的惱怒不全是因為女人出軌，更多思考的是利益的關係。他這麼多年拋棄妻子，給別人養了兒子，要是少分他錢可不成。
這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親兒子，這年頭外頭的崽子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正生氣呢，家裡的電話響了！接起來竟是建材店的老板找他說已經找好人來收拾衛卓他們了，讓他放心。
「弄死他。」高大軍咬牙切齒的說著，把被戴綠帽子的憤怒轉移到別的身上了。
……
大高一下午心情都不好。因為他爸做的太過了。衛卓不光是他大哥，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爸卻上門來找茬。他夾在中間也是極羞恥。都不好意思面對衛卓了。
到了晚上，大高像護衛犬似的一直轉悠在衛卓的身後。
「怎麼了？」衛卓道。
「我怕他們來找茬，今兒我就留在這邊打更吧。」大高也是從小打仗到大的，他的身手很好。
「大航說留下！」衛卓說著。
「我也留下，回家也睡不著。」要是真有那不開眼的敢來砸他們的店，到時候把他們的皮扒下來。
「行。」
「卓哥，你走的時候注意點。」大高說著。
衛卓痞笑了一下：「知道了。」
這邊到點就關店了。衛卓等清算完庫存，把明兒要打電話訂購的單子拿好。收拾收拾回家了！
走出了建材街就察覺有些不對了。身後似乎有人跟著，衛卓眉毛一挑，嘴角上揚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這些年他就在危險當中走過，這種級別太低了。
衛卓裝作沒發現似的，走的不快，還低頭在那玩BP機，後面的腳步越來越雜亂了。很快察覺到別人的腳步已經很近了，就是現在，衛卓飛快的歪下身子，迅速回頭。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對面是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這會兒手裡拿著一個麻袋。剛才想把衛卓套起來然後胖揍一頓，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沒想到計劃竟然落了個空。就差那麼一點。
這倆凶狠的傢伙互看了一下，雙方的眼睛裡都帶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他背後是長眼睛了麼？
衛卓見他們身上傳來這煞氣，就知道這兩人絕對進過局子。看著也眼生，臉上帶著點亡命之徒的氣質！
其中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混混笑了一下，竟長了一口的鬼牙，不用說也知道是多年的癮君子，明明是人，卻像鬼一樣瘆得慌：「嘿嘿，被你發現了！」
「大鵬哥，揍他。」
兩人也是個合作多年的團夥，非常有默契，一句話剛落兩人一個出拳一個出腿想要重重的掃在他的身上。在打架過程中只要能把人撂倒，就能揍的對方昏迷。這兩人下手的地方也盡是些陰招！
這要是尋常人，一不小心著了道擎等著挨揍。但他們就這麼不幸，遇到的是衛卓！
衛卓原本就是體育生，身體素質跟爆發力極好。後世又專門學過。這兩人算是撞在他手裡了！
衛卓往後一閃，隨後重重的出了腿，很快就把刀疤男給踹的結結實實的。夜深人靜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另外一個被衛卓幾拳給招呼了。
衛卓混社會的時候還沒有他們什麼事兒呢，這兩人打架陰損不說，還夠狠，氣勢嚇人！但跟衛卓這種練家子比，那就是野狗和狼的區別。
衛卓這人一般不主動出擊，但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一旦惹了他。那他狠著呢！
這兩人本以為有人出一萬塊，暗搓搓打個人是個好活兒。沒想到這人根本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很快就被衛卓給打的哭爹喊娘了。
「大哥，你那條道上的？給個面子。我大鵬一定銘記在心。」
「就是。」他們渾身都在疼，那碩大的拳頭砸在身上，疼的靈魂出竅。身體一直在顫抖，額頭上的汗水都掉下來了！
他們根本沒想到衛卓竟然這麼狠，一認慫之後，氣勢弱下來就只剩下求饒了。這錢大不了不賺了。只要有命在就行！
衛卓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是你同行，建材街的高老板。」當初電話裡就是這麼告訴他。這些惡徒向來沒節操，一旦察覺到危險就往外頭出賣對方。
「哦，還有誰？」
「沒了……沒了……」小混混忙不迭的說著。此刻看著衛卓把他們打成這樣還是一派悠閒，彷彿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事兒，太可怕了。
隨後衛卓道：「剛才你們想把我套麻袋打一頓？」
倆惡徒的心中咯噔一下，這……這是打算秋後算帳了，他們想否認，但是剛剛被抓個正著。根本狡辯不了！
很快衛卓用繩子給他們把已經沒有殺傷力的惡徒捆起來。一路拎到建材街上。
大高跟大航見狀立刻推開透明玻璃門道：「卓哥？怎麼回事兒？」隨後敵視的看著這兩人！
衛卓淡淡道：「沒事兒，把他們放在街口就行。」
大高憤怒的踹了這兩人一腳。這兩人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哥，我錯了……我們這也是拿錢消災，冤有頭債有主，要不你們去找高老板去？」
大高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衛卓又上去補了一腳，疼的他們瞬間有種尾巴根碎裂的感覺。一下子就不敢動了，卻哀嚎個不停道：「閉嘴！」
很快這兩人連嚎都不敢了。
衛卓見大高胸膛上下起伏，拍了拍道：「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卓哥，我……」怎麼會有這麼拖後腿的老爸。
衛卓道：「行了，去休息吧。」他也要回去了。
第二天整個建材街的老板都是喜氣洋洋的來上班，可是走到路口的時候就開始不淡定了。在車裡睜大了眼睛，街頭被捆著的兩個人，不就是他們找的人嗎？這……這是被人發現了，有人打了110報警，想讓他說出是衛卓毆打的，最好能抓進去幾天，有個行政處分。沒想到他們抓緊去一審，發現這兩人是逃跑的通緝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兩人悔不當初，錢沒到手，白挨一頓揍，晚上被蚊子咬了一身包，又被警察給帶走了。這他媽到底是啥命啊？早知道衛卓是這麼個狠人，他們就不來了。現在後悔也晚了！警察說了，他們判刑至少十幾年。而這兩人被打的疼到懷疑人生，去醫院拍片連輕傷都沒鑒定出來。他們算明白了，眼下就是死，也是憋屈死的。
第73章 開會
建材街的這些老板們早就聽說過衛卓不好惹，可是真的對上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果真是小混混出身的做法，太肆無忌憚了。
這麼做無疑是等於跟所有人宣戰，不少人偷偷生氣。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這群建材街的老板回去商量了半天，到了下午就多了十幾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在這邊舉著牌坐在門口，那牌子上寫著他們這店大欺客，質量不好，欺騙消費者之類的，全是用最大的紅字寫的，距離三百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老人一天領五十塊錢就坐著。天天這麼鬧下去就能把他們的運道給弄沒了，到時候看那些客人還會不會在他那買東西。
這主意非常狠！老太太們說不得，罵不得，更碰不得。一旦要是有衝突，訛他個傾家蕩產。
大高跟大航在店裡，臉都氣綠了，對面的怎麼不把聰明用在正地方上。就想這些歪門邪道，他們才開業多長時間，就這麼對付他們。
「我去把他們趕走。」就不信了。
衛卓道：「我去。」
這群老太太當然知道這麼做不地道。聽說這開店可是小混混，見他們的老板出來頓時都有些警惕：「你要幹嘛？」
衛卓跟他們簡單的拉了幾句家常。衛卓長得很英俊，倒是挺討這群老人的喜歡的。剛開始聊了幾句。後來越聊越投機，衛卓提了個建議，這群老太太滿口答應。不到一刻鐘就走了！
對面的建材店都在密切關注這頭呢，紛紛都震驚了。不知道他做了啥。咋人就給整走了呢？
衛卓進去的時候，大航他們眼睛裡滿是崇拜：「卓哥，你跟他們說啥了？」
「說請他們去九寨溝玩一圈，我出團費。」這群人能來她這，不就是閒的嗎。既然這樣給他們找點事兒做，這年代出去玩便宜，五百塊錢一個人夠了。十幾個也不到一萬塊錢。讓他們出去玩，但是有一個條件，第一不許跟對方說，第二不許再來找茬。這些人都特興奮的答應了！
衛卓讓會計挪出來一部分錢出來，待會兒他們在廣場集合。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是小問題！
……
衛卓把這群老太太給安排明白之後，自己去了一個網絡安全部門，門口堆著的就是各種線路。還有這種電腦的配件，這是一家內行的店。這邊的老板大學畢業在大城市做了兩年的信息安全，後來嫌沒意思回來開了一家小店。客戶雖然不多，但店面是他自己家的，稍微賺一點就夠糊口的了！
「您要買什麼？」
「我想在店面門口裝一個高清攝像頭，再來一個監視器。」
這店主稍微看了衛卓一眼，專業呀，這年代高清攝像頭一般都是服務大型公司和政府企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啥，店主有些好奇：「你是做啥的？」
「做建材的，最近得罪了點人。」衛卓倒是很誠懇：「我聽張千說，你是咱們市裡做這個最專業的！」
店主一下子樂了：「還行吧。也算不上最專業。反正是比別人弄的好一些。既然是張老板推薦來的，那我給你推薦兩款吧。第一種是性價比很高。500一個特清晰，缺點是有點大，還有一種小的，是國外進口的兩千塊錢，做的就跟拳頭那麼大，監控的面積廣，還易於隱藏。」
「你們上門安裝？」
「對呀，監視器都是贈送的，這也就是你提黃老板了，要不這個價根本下不來。實不相瞞，我這個進貨還1800呢。之前都是博物館用的。非常先進。我當時多進了一個。沒賺你什麼錢！」
衛卓道：「成。」隨後就拿出了兩千塊錢。
店主道：「哪個店，我一會兒開車過去弄。」
「建材街第一家，鴻豐建材！」
「好嘞。」
這店主也是極有經驗的，開的是一個麵包車，架起來梯子把攝像頭放在牌匾的間隙上特別不顯眼。在會議室裡，大航跟大高還有短發會計看著外頭的景象都一驚一乍的：「哇塞，這玩意拍的也太清楚了。」整個門口都能照到。
「厲害了！」
「這要是有人過來偷東西，那還不一抓一個準。」大高說著。要不咋說別做壞事，你也不知道人家有啥高科技手段，會不會被拍到。
很快安裝結束。衛卓都：「你們倆今天不用守夜了。」
「為什麼？」
「你們在的話，人家怎麼來？」衛卓說著。
這兩人瞬間明白過來了。朝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招真高。
卻說對面的老板們都不知道衛卓到底在搞啥鬼，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兒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可咋辦。
又湊在一起開會。
「咱索性都已經得罪他了，乾脆得罪到底算了。」現在人家都已經知道是他們幹的了，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
「那你說怎麼辦？」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
其中一個老人道：「要不我們成立一個建材會吧，以後咱們好幾家店可以聯合起來做活動，比如我家的客人去你那裡也打折，不帶他們玩。」說白了就是人多欺負人少。
這活動很快就全票通過了，大商家提出來的，小商家只有偷著樂的份兒。他們沒那麼多客戶。要是真能來他們這消費，先賠點錢也可以。
「那咱們怎麼才能看出來是一個整體呢？」
「這還不簡單，做一模一樣的牌匾。在門口還拉條幅。」
「行，我有認識的人，做廣告牌能便宜，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多謝了。」
「嗨，客氣啥，都是舉手之勞。」
原本不合的人倒被衛卓逼出了凝聚力。
他們都有種悲壯感，可看著對方還是一副啥事兒沒有的樣子。非常不甘心。
……
連續兩天，這邊晚上都沒人來鬧，弄的他們次日上班來差監控的時候都有些遺憾。但是也沒放鬆警惕。這群人要是死磕的話，他們奉陪就是了。
對面那群人想要繼續找高老板出頭。但高大軍已經缺席了他們好幾次開會了。
大夥兒心中暗想以為他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都挺遺憾的。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替罪羊，扭臉就不跟他們玩了！
其實這是他們想多了。高大軍最近因為老婆出軌兩人正鬧矛盾呢。這些年也沒少撈，二十幾萬是有的。還想要是離婚至少還得分他兩個鋪子！
翔宇媽卻不同意：「你想的美，還都是你的呢，這都是翔宇爸留下來給孩子的。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不服咱就上法院。」自從上次嘗到了小年輕的好，就越發看不上他這個老棺材瓤子了，離就離，但他休想分到半分錢去。
兩人天天吵，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高大軍憋屈只能借酒消愁。
天天喝的爛醉如泥。家裡這一攤子事兒沒時間管呢，哪兒還有精力去管鋪子？
他算看出來了。這女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有種被騙了青春的惱怒感。翔宇媽不是給他戴綠帽子麼，他也找人！
很快就去一個高檔的紅燈區找了個年輕的姑娘，一晚上才兩百塊錢，一口一個老板，滿是溫香軟玉，去了一次就上癮。然後天天往那邊跑。要是一直是這個價。他的錢夠玩半輩子了。
他這天天醉生夢死的找女人，很快就被翔宇媽給發現了。
她還不爽呢，對翔宇道：「你繼父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拿著我的錢去養女人，必須要跟他離。兒子，媽的一切都是給你留的。一分錢不能給他。」
翔宇現在也長大了知道錢的重要性。要是能把他踢掉鋪子裡的錢才是自己的。想了想道：「我知道他在哪兒，我去把人找出來。」上次他回家的時候，在包裡掉出來一張印著女人的小卡片！
翔宇媽畢竟是過來人道：「你多帶兩個人去拍幾張，到時候打官司的時候也會向著咱們！」
「知道了。」
身在小妹房間裡的高大軍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還逍遙快活呢，很快門被用力的踹開！
「掃黃……」警察衝了進來。兩人赤身裸著蹲了下來。
翔宇是在警察後面進來的：「爸，你怎麼能對不起我媽呢？」回頭道：「警察叔叔，這人是我爸，麻煩您給我出一個證明，我媽要跟他打官司。」
高大軍驚怒道：「你他媽的算計我。」常年打雁，沒想到反倒是讓大雁啄了眼睛！
翔宇在後面帶著蜜汁微笑。
高大軍渾身發抖，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
高大軍這邊是廢了，建材聯盟那邊也不能坐以待斃。決定找人潑墨。這次找了個膽大的。卻不知道他們做的一切都在監控器了完完整整的拍了下來。第二天警察挨個來敲門的時候，他們都傻了！
衛卓告他們涉黑威脅正常生意人。
他這招法律玩的溜，現在政府嚴打的時候，他們頂風作案。
這下可好，把潑墨的人一抓，再一審，這群老板一個也沒跑了。完完整整的一個聯盟，讓他們天天開會開會的。衛卓去指認的時候，他們全都穿上囚服了，衛卓一個沒憋住，噗哧一聲笑了！
第74章 過生日
衛卓的興致還挺好，終於獲得了一點的清閒。正好接孩子放學。好的公立幼兒園確實不錯，這倆孩子被餵的白白胖胖的。隔著玻璃看見了他，兩個小胖腿就開始蹬上了：「爸爸……」孩子們都挺興奮的。
衛卓朝著孩子擺了擺手，很快跟老師打了個招呼，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回了家。
大兒子衛清和道：「我可以去小班了，老師說我聽話又聰明。」小傢伙驕傲的說著，老師會組織他們玩，比自己玩開心多了。
衛卓道：「清和真棒。」然後親了他一口。
弟弟的雙手摟住爸爸的脖子，也想求誇獎，但是他搜腸刮肚也沒找到什麼優點，最後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哥哥。衛清和道：「讓讓今兒都沒有尿床！」
「對。」還是哥哥聰明。
衛卓親了親小兒子。
走這一路，別提多少人羨慕他了，年紀輕輕的就抱著兩個兒子，真是人生贏家。
弟弟衛清讓道：「我想林爸爸了，我們去接他放學好不好。」
「不行，太晚了。」衛卓斷然的拒絕著。小傢伙頓時就不高興的噘起了嘴。
把兩個寶寶抱到樓上，這空檔就讓孩子們在床上來回滾。這倆孩子對這張床都很有感情，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把洗澡盆拿下來，很快調好了溫度。把倆兒子扒光放進去。小傢伙入水的時候微微的抖了一下，衛卓也開始打泡泡。然後往小傢伙身上摸出一層綿密的小泡泡。洗洗頭髮，然後沖洗乾淨之後把孩子再抱出來，一個香噴噴的小寶寶就出來了，衛卓用大的浴巾給孩子纏的嚴嚴實實的，再去水裡撈另外一個兒子！
很快兩個光腚小可愛在浴巾裡被裹的結結實實的。衛卓趁這個功夫去倒水。把櫃子裡之前給孩子買的新衣服找出來，挨個給孩子們套上。
倆孩子剛洗過澡又穿上了嶄新的小衣服，非常也討人喜歡。
劉姨跟孩子們都相處出感情了，一會兒沒見到就想。道：「我把孩子接回去吧。他們得吃飯了！」
「恩。」衛卓抱著倆孩子去了樓下，聞到飯菜的香味就開始叫了。這倆孩子吃飯倒是不用愁，都特別能吃。劉姨倒是有經驗了，可以同時餵兩個孩子。
衛卓在這裡待了一會兒逗了逗孩子，打算在家裡等著林晰放學，打算今兒帶他去下館子，好好的犒勞他一下。
……
林晰此刻正在學校裡上自習，走廊外頭黃媽把黃亮狠狠的訓斥了一通：「你天天你就學習就得了？抽菸喝酒不學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黃亮此刻把臉偏到一側，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黃媽見他就有氣，忍不住狠狠的擰了他胳膊一下。
但畢竟是親生兒子，就算再不爽他，也只能去給林晰賠禮道歉。這種心情非常不好。這幾日她頻繁的發現兒子開始溜號，身上還有淡淡的菸味，眼睛下面一直有很濃厚的黑眼圈。人也一天比一天瘦！更重要的是他給兒子做了一套卷子，拿回來請同為老師的同事批改一下發現他總分還不到四百，一下子下滑了近一半。對她這種看中分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想了想以為是他談戀愛呢，結果盤問了一圈又一圈發現不是。
最後兒子才說真話，原來他給林晰傳閒話班主任被打住了院，自己又是個膽小的。害怕被林晰的對象打擊報復，這些天一直生活在恐慌當中。
黃媽不解氣狠狠的懟了他幾杵子，但兒子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再怎麼看不慣，也只能幫他兜著了，這高三可是最重要的時候。要一直是這個成績的話，就別想上大學了！
她帶著兒子來到林晰的門口，敲了敲門把林晰給叫出來。
林晰還是那樣，溫文爾雅的樣子，許是這段時間過的舒心，人也變得更加從容，氣質遠超過同齡人！像是個小貴族似的，兒子往旁邊一站，簡直就屬珠玉和瓦礫的區別。
「黃阿姨？」
黃媽堆起了一個討好的笑意：「林晰呀。阿姨沒有教好孩子，讓你在學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阿姨真是對不住你，我才知道黃亮這麼過分，阿姨回去抱抱揍他一頓。」
黃亮在旁邊瑟縮了一下，她媽打起人來也是很恐怖的。
林晰道：「沒事兒，都過去了。」
黃媽直接給他塞了五十塊錢道：「你現在高中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拿著這錢買點桃罐頭啥的吃！」
「不用。」
黃媽非要讓他收下道：「阿姨從小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事兒我兒子錯了。回頭我教訓他，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讓你男朋友收拾他。他這孩子膽子小，這不麼，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林晰看著他的精神很萎靡的樣子，見他得到了教訓道：「行。」本身也沒告狀，就是嚇唬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這麼不禁嚇！
黃媽聽完鬆了一口氣，隨後嚴厲的對著兒子道：「都聽見了？這次可以放心了吧。快給林晰道歉！」
「對不起。」黃亮這些天害怕的不行，說這話倒是真誠了不少。
黃媽道：「那也沒別的事兒，你回去學習吧。有時間來阿姨家吃飯。」
「嗯。」
隨後給黃亮也攆回去了。
今兒他媽幫忙的確解決了一件日夜懸掛在心裡的恐懼。但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黃亮從小就是第一，有好學生的包袱，覺得光輝都是自己的。但中間卻殺出來一個林晰一下子奪走了自己的全部驕傲。而且林晰的基本功非常紮實，簡直就是一個做題的機器。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幾次比拼下來他連連碰壁非常受打擊。吸菸能緩解一些焦慮，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一部分腦神經，他的精力很難集中，總是有種疲憊的感覺。這讓他漸漸的開始厭煩了學校！
不允許自己失敗，一點的不完美就會導致破罐子破摔。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就更想逃避這裡！此刻黃媽還全然不知呢。
林晰晚上回到筒子樓的時候，衛卓趴在桌子前睡覺。林晰心中一暖，走路的聲音都放輕了，但衛卓還是醒來了。抬起頭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走吧，咱們出去吃吧。」
「出去吃太貴了。」林晰拒絕著，他本來就不賺錢，還一直花錢。
「今天是我生日。」衛卓說著。
「啊，你怎麼不早說呢。我都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林晰有些懊惱，兩個人在一起也不短的時間了，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記。
衛卓笑道：「走吧。」隨後就去拉他的手。抓住了之後就十指緊扣。林晰跟著他一起出去了，高三下了晚課，外頭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周遭的馬路上雖然有路燈，燈光也就比螢火強那麼一點點，兩人手拉這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真的是很愜意的事兒。
片刻的悠閒就能讓緊繃了一天的精神得到舒緩。
衛卓帶著他來到一家高檔的茶餐廳，要了一個包間，把菜單給林晰讓他點。
但林晰看了一下價格，猶豫了好一會兒，一道菜都沒點。最後還是衛卓道：「我來！」
隨後刷刷的在菜單上勾選了一些菜，服務員很快就離開了。
「卓哥，祝你生日快樂。」林晰笑眯眯的說著！
「謝謝你。」這是衛卓從小到大過的第一個生日，是林晰陪著他過的，覺得還不錯。
林晰想了想道：「卓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這還用說麼？
「我也喜歡你，我不想讓你這麼累。想替你分擔一部分。」所以他才拼命的學習，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衛卓捏了捏他的臉蛋：「傻瓜。」他從不覺得累，反倒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他曾到達過大佬的高度，知道在上面有多爽，兒子可以上好學校，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林晰可以讓他幹自己喜歡的事情，有錢就是有選擇權！
況且九十年代是遍地黃金的時代，他不能白白給錯過了，回頭看著林晰，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跟他接觸的時間都壓縮了一部分，但是他停不下來。道：「我會儘量合理安排的。不能不陪媳婦！」錢是賺不完的。
林晰臉頰一下子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不想讓我陪著你？」
林晰：……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想，這段時間你不在，被窩都是冷的。」
衛卓乾咳了一聲：「我知道了。」
林晰著急了：「你又知道什麼了？」
衛卓理直氣壯道：「你想睡我！」
林晰：……好像是確實是，但他用的語言怎麼那麼直白，聽著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衛卓道：「下一次，你要是想的受不了可以來單位找我。」他挑了一下眉毛，還有幾分期待。
林晰：「我受得了！」本來一件很感性的事兒，怎麼到他嘴裡變的好像是他慾求不滿似的，衛卓非常壞，一定要把他逗到滿臉通紅為止。
第75章 認識
第二天衛卓神清氣爽的去了店裡，剛進去就看見大航拿了個望遠鏡四處亂瞄。
「看什麼呢？」
大航不爽道：「對面那幾個老板都被保釋出來了！」真想讓他們再多關幾天，一天天心思不放在正地方，就往歪門邪道上弄。
衛卓對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了：「那是他們找的人不對，不然根本都關不進去。」大夥兒頂多是一個挑唆的問題，造成了一點經濟損失，他們賠了就完了。倒是感慨他們從哪兒找那麼多二百五。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他們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會無語！
被他們聯合這麼一擠兌，衛卓在業內的名氣越發的響亮了。他們這每天都有訂單。賺的不少……
張千此刻推門就進，滿臉都是笑意：「兄弟，你真是神機妙算！」自從他買了這塊地之後，財源滾滾而來。
先是學校在附近拿地。然後醫院和商場也都申請了一塊，就在他的周圍。都已經開始勘測打算盡快動工了，就說著事兒巧不巧吧，他那塊地，大家本來就眼紅，現在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都要給人砸懵了。女經理還想回來找他，這次是百般柔腸，以前拿女神的范兒吊著他。現在明著暗著說想跟他在一起！他雖然拒絕了但心裡爽啊。
只要開發了一組樓盤就夠回本的了，越想越覺得高興。不光是他，連他們的員工走路都帶風。狠狠的給員工們都漲了工資，對於衛卓這個大功臣更是要獎勵一下了。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大航也跟著。」張千知道大航是這邊的業務，帶著他出去，正好讓他也多結識一些大佬！
「哎。」大航立刻收拾起自己的小挎包，裡頭裝著剛印好的高檔名片和宣傳單。屁顛屁顛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張千帶著他們去的是一個俱樂部。聽說這邊的老板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弄的這一套都是跟國外學的，入會費二十八萬，資產必須在五百萬以上。每次來這邊的人，必須有會員介紹，用高的門檻把富豪的圈子給弄起來了。大家可以在和邊打打球，運動一下，或者聊聊天！整個裝修就是奢華歐式，連天花板都鑲滿了金箔。
張千剛入會了，這邊的消息流通的更快，像他們這種高質量的圈子太少了，來了兩次就覺得好，這次特意帶衛卓和大航來。
衛卓比張千更像是出入這種地方的人，大航就有些縮手縮腳了，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滿身都是不自在！
張千驚訝的看著衛卓：「你來過呀？」
上輩子來過，這邊還一直留給他一個專屬的高級套間呢，但這一世他是第一次來。
「沒有。」
張千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他一個借錢開店的人，怎麼可能來得了這種地方。衛卓道：「明天我讓會計把三十萬提出來還給你！」這行的確賺錢。也才開兩個月，就回本了。
他正趕上一個好時候。
張千本想說著三十萬給他，但是這話真說不出口。他現在還真挺需要這筆錢的。自從地價瘋長之後，社交就變得多了，他也會談一些大宗的生意。他原本挺不在意形象的。但有人告訴他人靠衣裝。建議他把車換了。西服換成國外的名牌或者私人訂製。皮帶要愛馬仕的，家裡經常準備一些人頭馬，拉菲或者茅台之類的名酒，這外包裝一上去花費就蹭蹭上漲。更別提在這家店裡入會還花了28萬呢！
現在窮的很，三十萬也算是能解了燃眉之急。本來想回饋他。沒想到每次都被衛卓給解救了：「行，兄弟也不跟你客氣了。」反正常來常往的。以後再說吧！
衛卓直接去了一個半公開的大廳，這邊的按摩是一絕。請的技師都是高手。這些大老板來到這種地方就是圖一個休閒放鬆，要麼過來運動要麼過來消遣。
張千本來想來這邊的室內恆溫游泳池玩一會兒，他也就來過兩次。到這裡感覺還沒有衛卓熟呢！
張千也跟著來這邊的，才知道這邊還有這麼大一個鬆快筋骨的地方。先是推背，然後是按腳！
一個力道下去酸爽又帶著痛快，真是舒服。
張千開開心心的躺在按摩床上，對旁邊的衛卓道：「最近可能又要方才出一批地了。位置偏僻地方也小。這回不是暗標了是拍賣，你進來玩一圈不？」房地產這裡頭水深，是新興產業，有點錢的老板都想往裡頭進，這是男人的遊戲。賭性很重。一般人進來可能會賠，但對他的眼光很相信。
衛卓道：「隔行如隔山，不幹，步子邁太大容易扯著蛋。」
「噗……」旁邊的大佬聽這一耳朵沒憋住，說的真粗俗，但還有幾分道理。
張千守著這一塊寶地就夠他消化一陣了，但他還想賭一把。把這塊地抵押給銀行多貸點錢出來。再拍幾塊。買地這事兒不能等往後只會越買越偏。現在不趁著政策寬鬆留下幾塊好的。不利於他將來的發展！
張千道：「我不想買東城的了。」他已經有一塊位置最好的。那些邊邊角角的就留給別人去開發吧！
「要不你蓋一個世貿大樓，專門進公司的。」衛卓商量著。
「可以啊！」張千正說話呢，旁邊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道：「你是不是鴻豐的老板？我本來想過一陣子去拜訪，沒想到今天就這麼巧。你能不能給我進一些鋼板。」說這話的全市首富孫小攀，以前就在電視上看到過。
衛卓道：「這是我們家的銷售經理，你要用什麼尺寸的回頭跟他說就行了。」
大航恭恭敬敬的起身遞了名片。臉興奮的通紅，沒想到自己還能認識這種大人物！
孫小攀笑著說。衛卓在他眼中是個小人物。但是最近風頭太盛了。只好叫人去調查一下，發現他還真是深不可測，原本是個小混混，開了本市最火的夜市烤串攤位。後來轉戰進入建材圈，現在不少他知道的大佬都打算跟以前的店家合作結束後去他那裡合作呢。最讓人佩服的就是他幫著張千支招買了東區的廠房地。
大夥兒對他展開了不要錢的誇獎，本以為對一個年輕人實在是過譽了。但是今兒見他一表人才。在高端會館裡一點沒露怯說話還踏實。一下子就來了好感。他這些年也見了不少生意人，像他這樣混出頭只是時間的問題。
才臨時起意行跟他合作的！
隨後饒有深意的看了衛卓一眼。
衛卓在這裡待了一天，先按摩了之後又去餐廳裡點了點牛排。然後看了兩場電影，打了幾桌的檯球。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收名片就已經收到了手軟。衛卓跟人接觸很有分寸感，不卑不亢，很能增加好感！
張千本來想去游泳的，但後來卻跟在了衛卓的身後蹭大佬名片。他越發覺得有的人成功是必然的。衛卓就不是一般人，幸好他眼光好提前跟他做了朋友，到最後張千也沒去上游泳。
衛卓跟大航一起回去，大航今天見到的完全顛覆了三觀。他以前收保護費覺得能賺個幾百就覺得了不起了。但是現在聽說大佬們的一件衣服上萬塊錢。皮鞋需要專人打理，吃個牛排都得是國外輾轉空運過來的。隨便一塊手錶都是勞力士的。談笑風生間就可能是一筆七位數的合同！宛如不在同一個世界，他辛辛苦苦賺還未必賺的來錢，別人不用動，錢就往上貼，攆都攆不走。
這才叫低調奢華有內涵呢，再看之前賺了十塊八塊的就找不著北了。第一次感覺到有錢人的階層，頭有點暈！
「卓哥，你咋不緊張呢？」大航在旁邊佩服的問著。
「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都是人麼？」衛卓道：「終有一日我們也會站上去的。」不就是早晚的事情麼！
大航聽到衛卓的話，真實的心動了一下。
「卓哥，你回店裡麼？」
「不了，我要買點豬骨頭，給林晰補一補。」昨兒給他惹生氣了。還咬了他肩膀一下，可得好好哄哄。
大航道：「你都這身價了，還要做飯呀？」
「嗯，他不愛吃外頭的東西。」衛卓昨兒打算帶著他去改善改善口味，結果吃的還沒有在家的時候吃的多呢。
大航莫名的被自家大哥秀了一臉，想處對象……
衛卓去市場買的筒骨，直接讓攤主給剁好。又買了一條黑魚和不少辣椒，打算給他做一個水煮魚，炒幾個小青菜。骨頭湯得多煲幾個小時，今晚應該是喝不上了。
衛卓回家先把魚肉片好，用佐料給煨上，過了半個小時開始炒郫縣豆瓣醬炒出來紅油之後下辣椒和其他的佐料再炒，又嗆又辣又香。然後添了一鍋的水，把魚放在裡頭。上面又揚了一層的辣椒，像是透明似的魚肉一下子捲起邊變成奶白。香味四溢，這水煮魚的味道太霸道了，可苦了周圍的鄰居，他這弄的這麼香，對比後自家的家常菜都像是沒有味道了似的！
第76章 發火
林晰走到筒子樓的外頭就聞到了一股熱辣鮮香的味道，刺激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越走近香味就越濃。
就是從家裡頭散發出來的。林晰打開門，有些驚喜的走進屋道：「卓哥，這是你弄的？」
「嗯。」
林晰道：「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嘗嘗，合不合口味！」
林晰眼睛亮閃閃：「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小馬屁精。」
林晰坐在那裡吃水煮魚。魚肉順滑有湯汁裡的辣味，吃上比聞起來還過癮，又辣又爽。這個魚沒什麼刺兒可以大口的吃。他很喜歡這種辣出一頭汗的感覺。衛卓不愧是練過攤的人手藝見漲。林晰放學晚，肚子餓但是並沒胃口。可是吃衛卓做的東西可以迅速滅到兩碗飯。
林晰心中超級感動，到了家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有一盞燈是為他點亮的，真的很好。衛卓現在的店裡也很多事兒，能專門為他做一頓飯，被寵愛的幸福充斥著四肢百骸。
他怎麼這麼幸運？林晰本來就喜歡衛卓。跟他在一起之後，好像每一天都會重新愛上他。
「卓哥，你真帥。」
衛卓蹭了過來，親了親他道：「快去寫作業，晚上睡覺。」跟林晰在一起，他每次都能感覺到滿滿的依賴，小傢伙長得這麼白嫩清秀，每次看他的時候那水潤的眼睛裡流露出滿滿的愛意，簡直就是在勾引他。
衛卓難得的幫他整理書包，道：「最近有沒有什麼人送你情書？」
林晰的笑容一下子尷尬了幾分：「沒有。」他上次可體會到衛卓的醋意了。完全不敢……但他還真的意外受歡迎。
自從一班班主任那事兒，他算是在學校公開出櫃的第一人，又是學霸，以前遞情書的人都是小姑娘，現在都是男孩子。每一次收到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被衛卓知道！
「真的？」衛卓問著。
「恩恩。」林晰忙不迭的點頭。
衛卓笑道：「果然除了我沒人要你，所以你要聽話一點。」
「我很聽話。」林晰連忙表態。
衛卓挑了一下眉毛，林晰當下臉就紅了。磨磨蹭蹭的上前墊著腳仰起頭主動親上衛卓！
現在膽子太大了，成天就知道勾引他。必須好好教訓這個小傢伙讓他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
衛卓可謂是春風得意，事業順心，家庭如意，家裡那三個寶貝也活潑可愛。
他這邊開心了，但死對頭那邊就不開心了。自從上次他們被保釋出來之後，心情就別提了，消停了兩天半。現在的生意越來越差，真的不知道應該埋怨誰。
最後他們還是集合起來開會，集合這麼多人的力量都幹不掉衛卓他們。那他們單打獨鬥就更不成了。
「哎……大家這生意都越來越差了，在這個時候更應該團結才是。」
「只要把他弄掉，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就是……我以個人的名義拿出來一萬塊錢。」
「我也出。」
哪怕給他添堵也行。
很快衛卓就被松山約了出來，自從他給衛卓裝修了這麼好的一個店面之後，一下子打開了他的知名度和市場。現在有不少人找他讓他做一些設計。松山現在也很忙。能找他還挺意外的！
在附近小店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
「怎麼了？」
「我朋友說，有人高價挖她，出了三倍的工資。」會計是他介紹的。所以跟他說了一嘴。別提什麼背叛不背叛，員工就是過來賺錢的。現在別人拿高於幾倍的錢出來，不可謂不心動。
衛卓猜到了，既然撕破臉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想到主意了！
衛卓道：「你朋友怎麼想的？」
「她說在你這幹的挺開心的！」松山道：「卓哥，聽她說你的那兩個銷售也有人挖。這事兒你的想個辦法！」
衛卓道：「多謝你告訴我。」
他們要是一撂挑子，這邊確實會陷入被動，早知道了就能早做打算。
松山道：「做生意太不容易了。」管中窺豹就能發覺這其中的血雨腥風，也虧得衛卓抗的住。要是一般的新人小白被人接二連三的整，有可能就會被攪和黃了。
衛卓再三感謝了松山之後回去了，把這三個員工叫在一起。
那女會計多看了他一眼，自從松山把他叫出去就知道了。這事兒她不好說，找一個中間人會方便很多，衛卓是很好的老板，給員工足夠的自由不說，還從不指手畫腳的。偶爾還會買水果大家一起吃。這樣輕鬆的一個環境真的挺讓人舒服！
衛卓道：「最近的業績還不錯。年底會給你們發一筆年終獎，不低於三個月的薪水。」
「真不錯。」兩個銷售說著。到底是能人，衛卓都猜不透他們的真實想法。
三個月的薪水固然好，但是對面開出的價是三倍的薪資。只需要跳槽就能拿到的。衛卓不可能這樣給他們加工資，他給的已經是高價了。這些人的胃口一旦被養刁了，那多少才夠滿足他們呢？
衛卓道：「最近大家都挺忙的，我打算再招一些人進來，省的你們那麼累。」
這話一落，大家有幾秒鐘的愣神。隨後道：「是該招人了，咱們店生意這麼好。」
衛卓宣布了這兩個事兒就出去了。只有三個人在會議室！
其中一個銷售道：「老板是不是知道點啥了？」說實在的，外頭給他們三倍的薪水真的很心動！
「也有可能是咱們店火，現在忙不開招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們是離開家鄉出來打工的，當然想要賺到更多的錢。但衛卓對他們很好，又是把他們千里迢迢帶過來的，走了有點不厚道，所以才遲遲不知道怎麼開口。
會計道：「我不走！」她在好幾家公司都待過。有的工作很好但上下班要一兩個小時，精疲力盡。有的是領導傻逼，天天變著法的玩心眼。好好的一個公司弄成了派系的關係，複雜的人際讓人迅速的同化。能找到一個樣樣都滿意的幾乎沒有。所以她很珍惜在這裡的工作。
銷售員想了想沒當即表態出去了。衛卓自己拿著毛筆在桌子上寫招聘消息。他的字絕對是練過的。寫的很好看，銷售招十人，還新增了人事和文員的崗位。薪資待遇從200起！
他們頓時想起來了，兩百才是當地正常的水平。他們已經拿了高工資了。兩人是一個地方來的，沒地方擠在廁所裡聊：「你想走不？」
「一千五呢，夠咱們在這裡幹三個月了！」上哪兒找這個好事兒去。
另外一個員工道：「我不想走了，你想想看，對面的店鋪為啥高薪來挖咱們。還不是因為兩家在鬥法。他們根本都沒什麼生意，就算咱們過去了，能不能幹上三個月都不一定。以卓哥這樣的性格咱們要是走，肯定回不來了了。」
這話一出，另外一個銷售渾身一抖。這才想起來這事兒。
他之前滿腦子都被三倍工資給迷惑住了。萬一他們把這裡的辭了，那邊用了兩天不用了，他們怎麼辦？還灰溜溜的回家鄉麼？
「我也不走了，年底還有三倍工資呢。」
「就是，夠回家過一個肥年了。」
……
衛卓這邊貼出了招聘消息，對面就喜滋滋了，以為他們這個挖人計劃成功。他們等於斷了他的左膀右臂，看他怎麼辦？
但是他們在店裡等了三個小時也沒見衛卓的銷售來他們那報到。倒是自家的銷售跑了！
「卓哥是吧，我以前在對面幹過建材，有經驗。」
「我想應聘你們這的業務。你們能開多少錢？」
「……」
衛卓以為能吸引到的是純新人，到時候再加以培訓就是了。沒想到來的都是老手：「你怎麼願意來這呢？」衛卓又看了一眼，自己寫的是兩百，沒多寫一個零。
「我在那邊賺的才一百五，一堆事兒，老板還總讓我洗衣服。」因為開了工資，不想讓他們白拿，所以經常讓送一些貨啊！甚至去老板家大掃除。反正不能讓他們閒著。
以前為了錢就那麼幹了。而且這些老板都是互通的，他去別人家也差不多。只能暫且忍了，但最近生意被衛卓一弄差了，感覺就算自己不辭職，也快要被老板趕走了，正好衛卓貼出來，他們就想過來試試，而且早就聽說了，這邊幹的好的有五百塊錢呢，他也是有工作經驗的人，努努力說不定工資能在兩百的基礎上再加一點。
「行，試用期七天！」衛卓忍不住笑了。一整個下午，來這邊報名的人已經超過八個了。對面那些老板鼻子都快氣歪了！
衛卓之前都是在防禦，但確實要給他們上上課了。
直接劃出了五種建材，都是別家的明星產品。他把別家的利潤款做成特價款。已經開始做廣告了！打算明兒就做一個廣告牌，還有橫幅和彩頁。不打他們幾下，還真以為別人都是軟柿子？
惹衛卓不是個好主意，因為他發起火來可以不計成本的……
第77章 狠
一直到了晚上高價挖的銷售員都沒有過來，反倒是自家的員工走了不少。一個個老板都在那邊生氣。
「為啥他們不來呢？」一個月一千五，這可以說天花板的工資價了，居然還不心動？
隔壁家的老板道：「會不會這些銷售拿著咱們給的工資跟衛卓談價？」
「有可能，現在的員工一個個都可雞賊了！」雖然這些人沒有過來到他們這上班，可是一想到衛卓要多付掉一千多塊錢，心裡也痛快了幾分。
「那你的員工還往回來招嗎？」人走了，再想讓他們回來，就只能砸錢了。
「不了，有錢去哪兒招不到人。」不能慣著他們那臭毛病。等他們混不下去自然會求著回來！
……
第二天這些老板過來的時候，習慣性的看著對面衛卓的店。掃過去一眼就傻了，立刻給周圍的老板們打電話：「不好了，出大事兒了，鴻豐開始反擊了。」
「別著急，你慢慢說。」
「你趕緊過來吧！」他掛了電話就看見他的老顧客跑到了鴻豐那邊。他們該不會是瘋了吧。報的價竟比他們進價還低上兩成，這不扯淡的麼？那可是他們的明星產品。之前跟衛卓只是搶地盤，但他卻直接把飯碗砸了，誰都別吃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附近老板都往這邊趕來，看到之後都氣得不得了，衛卓這麼做那太不厚道了，整個行業都給影響。
饒是建材街裡頭的大店也坐不住了。道：「走，咱們去看看。」第一次正式的登門拜訪。
這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剛一進去看見正在招待的，來這邊參觀的一共二十多人，都是大客戶、熟面孔。對他們來講便宜這麼多的消息也不藏私，立刻給相熟的人打電話。兩邊搞事情就搞事，反正他們能享受的便宜就好。
一過來發現價格低的讓人不可置信。才知道這次是賠錢在做。衛卓是賠錢，賠運費……跨省物流都是很貴的！
「你們不能這麼做。」對面這些老板聯盟說著：「立刻把這一切都給撤下來。」
面對他們的氣勢洶洶最緊張的是這些採購們，立刻催促著銷售簽合同：「我們要三十萬的貨！」
「我要五十萬的！」
這種好事兒趕上就是賺到，要是被這些人攪和黃了多虧呀。第一次是甲方催促乙方簽合同！
這邊的銷售立刻準備合同，老板之前說了，他們要多少給多少。但進貨量要是大的話告訴他們運輸可能要四十天左右，這筆生意雖然虧運費，但既能打對方這群人的臉，又可以賠錢賺吆喝。更重要的是結交了建材工廠，要貨量大就是工廠的大客戶，到時候無論是談價，還是發貨都會優先給他們，一舉好幾得。
衛卓慢悠悠的出來對他們道：「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你們少在旁邊指手畫腳的！」
「你以為自己贏了麼？簽的越多，賠的越多！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也是我們的事兒，不牢您費心了！」衛卓道：「送客。」旁邊大航跟大高陰沉著一張臉跟倆門神似的把人送出去，早就看不慣他們了。要是再敢逼逼，一定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大高跟大航兩人都帶著凶狠的煞氣。弄的這些老板宛如上了岸的魚兒，被憋的滿臉通紅，道：「那我們進去談一談吧。」此風不可漲。要是他再把影響力擴大。所有人都知道原來建材的進貨價那麼便宜，那他們豈不成了黑心商人的代名詞。以後就更不好做生意了！
衛卓道：「你們想跟談，我就必須要談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太陽啊？所有人都要圍繞著你們轉？送客！」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又要套麻袋又要潑墨的到底是誰？玩就玩大的，衛卓怕過誰？
大高跟大航道：「鬧事兒，是不是？走不走。」他們拎著對方的脖領子一個個給拎出去！
這群老板萬萬沒想到衛卓竟油鹽不進。
他們這邊怕是一錘子的買賣，所以進貨量一下子都變成幾十萬的計數單位。從買方市場一下子變成賣方市場了。衛卓倒是不限購，但是要求必須是現金或者轉帳才給下貨！這邊門口的豪車越來越多了。大夥兒生怕來晚了。去各個銀行去取現鈔。弄的銀行都懵逼了，這些大客戶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提錢，還都是大額的，弄的銀行都來人問了。
這邊的火爆，弄的對面的老板心急如焚，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累積出來這麼多基業現在可倒是好，被他給弄了！
他們並不知道衛卓進貨價比他們低，還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粗粗一算，這些人都拿幾十萬的貨，那得賠上幾萬塊錢，這麼多人過來進貨。他豈不是賠的越來越多。
「等他破產就好了！」
「那他會不會捲錢跑了？」
「跑不了，除非他不想混了。這些做房地產的有幾個是沒有背景的？」
這幾個老板狠狠的說著。此刻心裡完全被烏雲籠罩。
「這樣做不行啊！」衛卓做特價的那幾款正中了他的要害。而且傳播的這麼快，造成的影響不可估量。
「誰知道他這麼狠？」後悔了，真不應該動他，誰知道他這麼剛。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一群人被一個人給收拾了。細細數下來，好像是沒有一次佔到了便宜！
「要不咱們認慫吧。」有些小店真是慫了，他們這賺的少，房租高。現在利潤款被人打特價，完全沒活路了。要是能讓衛卓收手別說道歉，就是跪下都行。
「再撐撐，我就不相信了。他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能賠多長時間？」現在他們就盼著衛卓賠不起毀約，到時候讓這群房地產商人拿合同打他的臉。
他們入行道現在從來沒有這麼難受的時候，心被懸掛起來上不去下不來的。
衛卓這邊一直忙活到了十點，客人是越來越多了生怕他截止，很多知道消息晚了的人，去找老板把保險櫃都給開了，捧著錢過來簽合同。這邊點壞了三台點鈔機。銷售們從來沒體會過何種感覺。大老板求著他們簽約。
太痛快了，他們一直忙碌到晚上，有的人嗓子啞了，有的人顧不上吃飯。但一個比一個精神！簡直就是銷售生涯的巔峰。
十點的時候林晰來接衛卓了。
衛卓看見他，道：「你怎麼來了？」
「看你還沒下班，我過來看看。」林晰心疼的說著，他真的是被慣壞了，越來越難以忍受空曠的屋子裡沒有衛卓了，簡單的吃了一口飯就出來找他了。
衛卓拉著他的手道：「你再等我一小會兒。」
「行！」
旁邊的銷售員都看呆了：「這人誰呀？」他們看的是衛卓談生意時候的雷厲風行，給同行說話的囂張任性，對員工的熱認真負責，大家對他都是又敬又怕。可是看見林晰的時候，他一下子變得溫柔了許多，難以想像居然是同一個人。
大航路過聽了一耳朵道：「這是他媳婦。」
「啊……男的呀？」
大航道：「喊什麼。讓卓哥聽見你不想活了。」
「哦哦。」銷售偷偷看了一眼。以前提起同性戀都覺得有點毛病，會很厭惡，但今兒突然看見老板跟林晰，居然沒有厭煩的感覺，許是能兩人長得都好看，而且真的般配！
衛卓見這邊還在點鈔，而且還不斷的有人進門，照這樣的話，得忙活到後半夜去。清了清嗓子道：「所有人把手頭上在走的合同弄完，不接新單了。」
「啊……我剛把錢湊出來！」剛進來的採購說著。銀行都下班了，這錢是從好幾個人那裡湊出來的。剛趕到，就聽到這個噩耗。
建材這種東西放著也不會壞，現在有這種價格，他想多買一些。對他們來說省的錢也是業績，這才火急火燎的。
衛卓道：「明兒你再來！」
「那明兒還能是這個價嗎？」
「能！」
有衛卓這句話他才略略放心轉身離開了。在這裡等著的採購則是充滿了幸運的喜悅。這種好事兒他們趕上了。
銷售也想早點下班。點錢之後簽了字蓋了章，就把人給送走了。他們換了衣服把錢都鎖在了辦公室的大鐵櫃裡，但還覺得不放心，大周跟大航留下來守夜。送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把燈熄了，只留下兩三盞。衛卓交代道：「有事兒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衛卓去找林晰：「回家吧。」他有些抱歉，完全沒想到會這麼久。
林晰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慢慢都是崇拜，衛卓認真起來四處洋溢著成功男人的魅力，他的眼睛一路都是隨著他的：「卓哥，你好帥呀。」
衛卓點了點他的鼻子，顯然被媳婦的誇獎給取悅到了：「你怎麼會來呢？」
「以前都是你接我，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順便去查查崗，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就開始患得患失！
衛卓道：「走吧，回去睡覺。」
第78章 對手慫了
屋子裡有這麼多錢誰也不敢睡。大高跟大航靠說話生生守了一宿，第二天聯繫銀行，那邊直接帶了五台驗鈔機和銀行的專車，點好錢之後直接押運回去存起來。大高這才晃晃悠悠的回家！
他家是租別人的房子，便宜三十塊錢一份個月，都是老街坊了，偶爾錢上不湊手還可以拖欠。當初他爸拋棄他跟他媽，兩個人就住在這裡欠了好幾年的房租，如今跟著衛卓賺了那點錢都還上房租了。又續交了幾年，她媽一高興買了十桶豆油，兩袋子米。
買完這些兜裡又沒什麼錢了。但心裡是真踏實。他媽說了，下一步就是給他攢結婚的錢！
大高回家就躺那睡著了，中間她媽回來幾趟，似乎還叨叨了他兩三句。影影焯焯的也聽不清，睡的呼呼的。但夢中似乎一直有爭吵，而且爭吵聲音越來越的大。
「你給我滾！」
「聽我說……」
「這些年我一直沒換過門牌號，怕你回家的時候找不到。可是你有回來一次嗎？大高心疼我，念到初二就不上學了，去打工賺錢，後來被人學壞去混起了社會，好幾次渾身是血的回來，他說別人嘲笑他沒有爸爸，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是有苦衷的！」
大高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睜開眼睛，由於沒睡好眼睛裡頭都是紅血絲。其實這種自建房只有不到三十平房，一側是長條的走廊，走廊旁邊擺放一張床，另一個屋裡有張大床，大高個子竄的高，外屋的小床躺不下了，這才跟媽媽換了屋。
周圍擺放著各種的箱子櫃子，他家裡雖然整齊，但住了太多年東西越來越多，他媽什麼也捨不得扔。看著也亂，大高還覺得剛剛一切都是夢中的事兒，剛鬆懈起來。打算伸個懶腰待會兒去店裡轉轉，他對衛卓十分盡心盡力。自從知道有人被三倍工資挖角之後，總惦記店裡，一面是對方建材店虎視眈眈又怕自家員工背叛。他是頂梁柱之一。也是卓哥的嫡系，在這種關鍵時刻要做好帶頭作用！
「你趕緊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門外高阿姨壓抑的哭聲傳來了。
「你看看你總是這樣，一旦認定別人是錯的。就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當初你要是改改自己的性子，咱倆也不能那樣。」外頭是高大軍的聲音。
大高頓時揚起眉毛，剛才聽見的對話竟然不是夢，立刻拉開裡屋的門。他個頭很高。人又壯，一走出來，這狹小的外屋看著更加狹小了。
高大軍這次就是來看兒子的，道：「你看看，我每次要來看你，你媽就橫檔豎檔的不讓。」他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你來幹什麼？」
高大軍一聽眉毛頓時立起來：「什麼話，我是你爸，我來看你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我沒爸……」
高大軍胸口頓時上下起伏了一下，顯然是氣的不輕，但神奇的是他竟然控制住了。從兜裡掏出了五千塊錢：「拿著去買衣服吧！」
大高冷笑了一下，根本沒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高大軍還想擺譜，但見他兒子不吃這套，只好暫壓下心裡的不爽道：「別看這些年爸沒來。但是心裡一直記掛著你們娘倆呢，當初我也是逼不得已，家裡太窮了。我也得為你將來娶媳婦想想辦法。這才想的假離婚，結果那個娘們和她的崽子沒一個是好東西。利用了我之後，就想把我甩在一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我知道你家老大衛卓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幫我弄掉他們母子。到時候的錢咱們爺倆平分。」
大高聽完笑了。
高大軍一看見他這模樣道：「爸可就你一個兒子。雖說咱倆一人一半，但我死了不全都是你的嗎？」
高阿姨氣的拿鍋鏟子打他：「你滾，少在那邊教唆我兒子。」
大高道：「你怎麼那麼壞？吃軟飯還惦記著人家的財產。我再說一遍，你趕緊滾。不然別說我揍你，我沒有爸……你上次找人陷害我卓哥那事兒我還沒清算你呢，現在還來找上門。你越是這樣我就越瞧不起你。」
高大軍自從跟養子因為嫖女人的事兒鬧掰了之後，那邊就已經在準備起訴離婚了。他很有可能什麼都分不到，這才想到親兒子。沒想到他竟這麼毫不客氣的說了他一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雖然是親兒子，但從小不在一起能有多深的感情，見他這麼油鹽不進，也來了點怒意：「你可別後悔。」他就算分不到房子和鋪子也有二十萬拿在手裡，得罪了他，那可就一分沒有了。
大高見他這樣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高大軍不防備一下子被懟到了地上，疼的他吱哇亂叫：「臥槽，你個不孝子，打爹罵娘的主兒，天打雷劈。」
大高道：「這一拳頭是打你對不起我媽，從現在開始立刻滾出我的家。如果再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臭傻逼。」
高大軍無論外貌怎麼裝作風度翩翩的樣子，骨子裡都是膽小又怕事的人。想罵幾句，可是看見大高那雙讓人可怖的眼睛，心就生出了幾分的懼意。快速的爬起來，罵了一句：「小畜生，跟你媽一樣，沒個好揍！」說完呲溜一下跑了，生怕被兒子給打著。
他一走，高大姨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了，她這些年特對不起孩子。從小被人欺負。長大了還要被親爹噁心！
「媽，我一定會出息的，別哭了。」
「是媽對不起你！」
大高摟住了他媽瘦弱的肩膀，她耳邊已經有很多的白髮。他媽也不在年輕了。原來過的渾渾噩噩，但現在一切都向好的發展。大高道：「媽，好日子在後頭呢。」
……
衛卓在店裡又簽了幾筆，一共將近三百萬的貨。算了一下，居然沒怎麼虧損。因為大部分還要在拼搭幾樣別的建材，這麼一勾算下來，居然還能少賺一點。
衛卓已經打電話給廠家發貨打款了。
廠家那邊也很興奮，承諾一定加班加點的給他弄，絕對不耽誤他的大事兒。
衛卓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孫小攀的：「老弟，你還記得我嗎？」
「孫老板。」
「哎，什麼老板不老板的，我聽說你那邊出了點事兒，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還行。」
孫小攀在電話裡哈哈笑道：「是這樣的，這些建材店的老板撐不住了，找了我，讓我給說和說和。好歹給我個面子，這樣我定一個酒店，讓他們當面給你斟茶道歉。」那群建材商人昨兒強挺著，今兒又堅持了一上午，看著衛卓他們這邊熱熱鬧鬧一整天店裡連個過來看的人都沒有，對比起來真是刺目又扎心。
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開始托關係打算和解。他們有預感，要是衛卓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全玩完。
「行啊，必須給孫老板的面子。」
「好，那今晚六點咱不見不散。」
「嗯。」
衛卓這邊掛了電話，大航那邊道：「卓哥，我陪你去。」這群人太不要臉了，玩不起就別在商場上混，先撩著賤，明明是他們瘋狂的打壓在前，各種暗搓搓的招都用上了。現在被報復了就後悔開始滿世界叫可憐！
「行，你跟我一起去！」衛卓道：「怕什麼，慫的是他們。」和不和解的主動權還是在自己的手裡，現在估計全城關注這事兒的老板都知道了他是混混出身。橫一點，混一點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
這次結束的很早，四點半就不接新的業務了，幾個人護送著錢和會計一路去了銀行把錢存上。收拾好了直接下班，衛卓跟大航兩人去了高檔大酒店。剛邁進酒店大廳的時候就有人起身相迎：「衛老板，樓上請！」
「您請。」
他們一道進屋了，一個超大的宴會廳，中間的大圓桌能坐三十人。這些人齊刷刷的站起來。竟都是對面那些建材店的老板！
孫小攀也起身握手，拍了拍笑道：「老弟呀，你還真是守時。這邊的廚子那祖上都是名廚，老厲害了……點了不少好吃的，回頭你嘗嘗。」
「多謝孫老板費心。」
「嗨，你呀就是客氣，都說了，以後叫我孫哥就行。」
兩人見面上聊了聊天，在場的建材老板都不敢說話。衛卓崛起的太快了。都能跟首富稱兄道弟了！
「衛卓兄弟，咱都是做建材的。那就是一家人，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麼？誤會，都是誤會。今兒孫老板也在，咱一笑泯恩仇吧。」
衛卓開沒開口，大航不爽道：「本來，我們也沒想擋道，規規矩矩做生意，但也不曉得誰總是來找茬。弄的我們不得不反抗，不然還以為咱是軟柿子呢。」
「哈哈哈哈哈，小老弟說笑了，你們可不軟，比鋼鐵還硬呢。」他們乾笑著說。頓了頓又道：「聽說衛老板喜歡收藏，還有一幅宋朝的名畫。我們呢準備了點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第79章 醉醺醺
既然是來道歉的，當然得表現出點誠意。
大夥兒湊了錢在一個大收藏家那裡買的一米高的大的招財樹擺件，聽說是清代的貢品。也不知怎麼就流落到了民間，被私人收藏了，上面掛的都是玉片，寶石和象牙。枝杈開起來非常漂亮，且不論年代，作為一個藝術品它都已經贏了。美的驚心動魄！
衛卓看一眼就喜歡上了。
大航更是看呆了，他作為外行不懂這其中的珍貴，只知道鋪面而來的高級奢華讓人嘆為觀止！古人的審美放在現在看都不過時，更重要的是他還有招財的寓意。做生意不就是圖一財麼，這東西好！
大夥兒偷偷的觀察衛卓的反應，見他透露喜歡之色。心裡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孫小攀不玩收藏的都喜歡看這個，為了招財樹他們也算是下血本了。還不止這個，又拿出來一塊手把件，雕刻的一個橫臥的小豬，是笑眯眯擬人的形態，可以做鎮紙，也可以放在手心裡盤玩。重點是這塊是和田玉的籽料，玉質細膩白嫩。那一點點的皮色被精巧的設計師做成了衣服！雕刻出自大師之手，衣服的褶皺栩栩如生，很輕盈的感覺。
九十年代已經開始在炒和田玉了，玉乃是君子的象徵，又是老祖宗喜歡的東西，廣泛被人開採。跟後世不同的是，現在出高價還能弄一些好料。再等十年，封礦之後就再沒有和田玉了，和田玉更是被炒的幾乎買不到。
衛卓道：「真是破費了！」
兩件精心準備的東西對方都喜歡，大夥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起正事兒來：「以前是我們不懂事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搞特價款了。」他們說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他們找來了孫小攀當中間人，又送了兩樣東西，衛卓道：「成，明天就把橫幅撤下來！」
終於得到了這個話，大夥兒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那就多謝了。」
衛卓道：「毀一個行業容易，做一個行業不容易。想要發展的好，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我不認為其他人入行會把生意搶走，反倒是越來越多的人進入，才會把市場這塊蛋糕做的越來越大！」他們只是還沒想明白。等過一陣他們集中爆出炒房的時候，才是巔峰時刻，他們這麼急切的想趕走其他的人，何嘗不是一種目光短淺的舉動！
「說的真好。」
「可不？」
孫小攀也道：「做生意就得這樣，大家齊心努力才行。來來來，趕緊叫服務員上菜，咱們喝一點！」
首富的面子大家都要給一點，衛卓收了禮物，對方得到了承諾，雙方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緩解了不少，這頓飯吃的還行。吃完飯那塊玉被衛卓揣走了。孫小攀說明天找幾個精細的人給他弄到店鋪去。這招財樹一擺財源滾滾來。
衛卓已經喝了不少。大航也被灌多了。這群老板們喝完酒之後會安排一些大保健之類的項目，給衛卓安排了一個最漂亮的姑娘，一米七幾的個子，長得又白又好看，長髮披肩看起來很溫柔，根本不像是做這種事兒的人，看起來挺乖巧的。他們這也越是高級的小姐，越是不能濃妝豔抹。這群男人嘴上道貌岸然，一個個成功人士，但對飯後的活動也是輕車熟路！
這個姑娘沒想到今兒運氣這麼好，竟然有這麼英俊年輕的老板讓她陪。看著他的時候難免眼角帶著一些勾魂的氣息，旁邊的老板一個個都急色的不行催促著結束飯局，好盡快奔赴下一場。偷偷記下了這個姑娘，打算下次也點她。
衛卓被這姑娘扶著下了樓，他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喝多少意識都是清楚的。對這個姑娘道：「送我下樓！」
姑娘攙扶著下樓，打車的功夫，衛卓抽出了一百塊錢道：「多謝，我要回家了。」
「老板，你真的走嗎？您放心，我雖然新入行但是活兒還可以。」她難得遇到這麼個男客，長得不比明星差的客人，聽說他要走還有點遺憾。
衛卓道：「我有媳婦。」說完車來了，他義無反顧的上了車。
這個姑娘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愣神在了當場！做夜場的姑娘時間久了根本不相信什麼感情，但是今天心卻被偷偷擊中了一下，原來真的有這種人，一時間竟有些羨慕他的媳婦！
衛卓在車上回了家，林晰今兒考試放學早。
衛卓醉醺醺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林晰笑著道：「回來了？」
「嗯。」
林晰道：「怎麼又喝了那麼多酒？」
衛卓獻寶似的把和田玉的小豬拿出來：「喜不喜歡？送給你。」
林晰倒是很喜歡這個憨態可掬的東西！
衛卓大方道：「我第一眼看就覺得像你，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廁所裡……」逼他換衣服的那一次，兩個人都是學生，他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忍著羞恥的樣子，真的很想讓人欺負！他一個男生怎麼能長得那麼白嫩可愛呢？
林晰把這個小豬收起來，扶著他上了床，把鞋子脫下來。把毛巾蘸水給他擦擦臉。衛卓一把抓住林晰的手，用力的翻了個身，把媳婦壓在了下面，忍不住他一口。
林晰不喜歡酒味躲閃了一下。這一下卻讓他大受打擊：「為什麼？」
林晰是好學生家裡也沒有喝酒的，他的世界就沒有酒這種東西。結果生活裡闖進來一個衛卓，真的是造化弄人了！
衛卓平常酷酷的，但是喝酒之後就會變得有些黏人，而且不講理。林晰越是躲，他就越是要親！
不僅如此還要撬開他的唇齒帶著酒氣和霸道探進去四處霸佔地盤。
林晰眼神迷離被親的氣喘吁吁，果然不能跟喝多的人講理，掙扎著起身，可是衛卓的力氣大的很，道：「晰晰，讓我抱一會兒！」
林晰道：「起來啦。」門沒鎖……雖然是跟衛卓在家裡，總有種會被別人闖入的羞恥感。
衛卓卻誤以為他不喜歡喝了酒之後抱他。道：「不起來。」
林晰無奈道：「卓哥。」
「叫老公。」
林晰倒是聽說過這個說法，是從外頭傳過來的。啥老公老婆的怪羞人的。他也想喊一聲，但真是不好意思！
衛卓卻道：「今天去喝酒，他們還安排了姑娘，我怎麼可能讓人碰呢，所以就回來了。但是你不表揚我也就算了，還不讓我抱！」話語裡竟還有幾分罕見的委屈。
林晰道：「男人出去應酬嘛，免不了的，我相信你。」他大氣的說著。
衛卓聽到他這麼毫不在意的語氣，驚呆了：「你不吃醋？」
「對呀！」
衛卓非常起身萬分不解道：「怎麼不吃醋呢？你什麼意思啊？」按照林晰這麼在意他來看，本以為小傢伙會很在意呢，他再哄一哄，然後如願的抱得美人歸。就漏算了一點，林晰不吃醋！
林晰道：「卓哥。」
衛卓頓時又找到了一個罪證，還不肯叫他老公。完了，他媳婦肯定是變心了。這男人不比女人，最是冷酷無情，愛的時候跟什麼似的。一旦不喜歡了，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初他們倆就是在學校認識的，林晰當下對他死心塌地，莫非他又在學校有什麼新的喜歡的人：「什麼時候的事兒？」
「什麼？」
衛卓道：「我警告你，不准離開我……」反正都上了他們家的戶口本，那就是一家人了。林晰就是他媳婦。
林晰道：「我不會離開你的。」只是想把門關上而已。
「小騙子！」
林晰眼巴巴的看著衛卓。
衛卓又嚴肅的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吃醋呢？」
林晰：……忍了忍道：「其實我吃醋了，但是沒敢說。」對醉酒且武力值爆表的人得哄著來！
「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你說的我都聽。」衛卓特嚴肅的承諾著。
林晰心都快化了，嘴角也帶著笑意。耳朵尖也悄然的爬上了可愛的粉色。想了一下道：「那你不許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對，還有男人。」醉酒的衛卓幫著他補充：「我只跟你在一起。」他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林晰的臉上，真是讓人忍不住沉醉。
去他娘的關門吧，這一刻滿腦子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林晰主動湊過去討了一個親親。
衛卓得意道：「晰晰，你怎麼那麼愛我？」
「可能中了毒。」只要看見他就有那種心顫腿軟的悸動感。
衛卓看著他，醉意的眸光閃著了一個光芒：「是我下的麼？」
「恩。」
「真好。」
衛卓再一次親上林晰的嘴……
次日，衛卓早上起來，林晰正在煮早餐。房間裡瀰漫著食物的香味：「晰晰，怎麼起這麼早？」
「不早了，都快十點了。」林晰笑著。
「那你怎麼沒去上學。」
「放假啊，今天周日。」林晰說著。
衛卓頓時道：「那你今天跟我去上班吧！」他現在的獨佔慾真是越來越強了！
第80章 買房
「好呀。」林晰笑眯眯的答應著，已經把早餐都擺好了，衛卓起床湊過去親了一口，把他摟在懷裡，越來越覺得他可愛。
兩個人吃完飯去了店裡，已經快到中午了，這個招財樹的擺件已經被人送到。跟這個大廳整體的裝修風格還挺搭配的。衛卓對旁邊的銷售道：「去叫人量好尺寸，做一個玻璃外罩。」上面每一個亮閃閃的都是珍貴的寶石。掉一顆都是暴殄天物，要好好珍藏才是！
「行。」銷售員一口答應著。
衛卓帶著林晰四處參觀，不斷的炫耀展示。像極了求偶的公孔雀。
「不錯。」林晰在旁邊誇獎他。
衛卓能得到林晰的認可，真的是元氣滿滿。
大航從外頭走進來帶著不爽的氣息，直愣愣的走在衛卓的身邊：「卓哥，你昨天走時候咋不叫我？」他被帶到一個高檔酒店，裡頭點著粉色的霓虹燈，迎面還走出來一個女人。
衛卓見他滿臉懊悔的樣子，忍住了笑道：「怎麼著？被榨乾了？」
他們當混混的時候比這更葷的話都說過，但當著林晰的面莫名變得不好意思了，羞惱道：「啥啊，我睜眼一瞅，比我媽歲數都大。」那還能跟她扯犢子？套上衣服就走了。本來還慶幸自己沒失身。結果今兒就聽到相熟的老板調侃他。說他槍不行，沒等上膛呢就跑！指定是有點毛病。
涉及到男性自尊的事兒，他紅著臉跟人辯駁了半天。弄的員工都聽見了，笑話他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一上午臉色就沒好過，這事兒就賴衛卓，走了根本沒帶他。
「不是都是年輕的嗎？」衛卓拿這事兒笑話他，林晰偷偷的擰了他胳膊一下。衛卓吃痛回頭看一眼林晰！
林晰裝作啥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
大航道：「這玩意肯定是按地位分配，花魁分給你了，到我這應該是沒人了。不知道從哪兒抓來了一個老娘們，我能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他非常生氣。好不容易去那麼高檔的場所，尋思體驗一下有錢人的大保健，結果那都啥質量啊……
都給他整出心理陰影了。
衛卓沒繃住笑了一下。
大航對林晰道：「晰哥，你瞅瞅卓哥……」
「那怎麼辦？」
大航偷看了林晰一眼。他總在衛卓的身邊，最明白兩個人的相處，要是能有個這樣乖乖巧巧的小媳婦百依百順的也挺好，正想入非非的時候，受到了衛卓涼颼颼的眼神，頓時回過神來道：「晰哥，你給我介紹個對象唄。」
「不行，我們的同學都高三，正是學業關鍵的時候。」他說著。
大航有些失望的看著他。
衛卓道：「喜歡啥樣的自己處唄，大男人找個對象還這麼費勁。」
大航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了。
店裡能聽見他們三個開玩笑的聲音。上午就把條幅給撤了。來諮詢的也都給打發回去了。從忙不開變成了日常的狀態。衛卓還好，售貨員他們都有點落差，要是能一直忙碌就好了。
大航道：「中午晰哥也在，咱們出去吃吧。」讓衛卓請客，彌補他昨兒受到的創傷。
「行。」衛卓答應的倒是痛快。
這邊選了之前那兩個金牌銷售作為店長，這邊不用天天盯著了。沒那麼忙工作也走上了正軌，需要啥回頭打電話一訂就行了！
他們這邊剛要離開店裡。張千那邊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道：「兄弟，你們去哪兒啊？」
「出去吃飯。」
「那去我那吧。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談。」他說話語速特快，是個非常著急的事兒。這次出來連司機都沒帶，就是來找他的。
「怎麼了。」衛卓問著。
「唉。」張千眼睛尖，一看林晰道：「這個是你媳婦吧，你倆長得挺像的。」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乖孩子。原來衛卓喜歡這口。
「張大哥。」林晰在旁邊叫人。
「真別說……你長得特像我弟弟。以後我就把你當我弟弟了。要是衛卓欺負你，我給你撐腰。」張千開玩笑的說著。
旁邊大航道：「晰哥在家地位可高了。張老板您談話我跟晰哥隨便在外頭吃一口得了！」有的生意上的事兒得避嫌。
「都不是外人，上車吧。」張千說著。直接帶著他們去了經常去的廣式餐廳，找了個包間了。熟門熟路的點了菜。
這邊上菜倒是很快。
上菜結束後，叫他們統統出去了。張千自己喝了一口湯。
衛卓吃了飯，一點都不餓。道：「怎麼了？」
張千最近拿到那塊地可謂是風光無限，笑意藏都藏不住，現在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那塊地當初拍的時候價格不高，貸款也貸不多少錢，我又在別的地方買地。把住的別墅和豪車都給抵押了。現在建房子又花錢，我現在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本來還能忙活的開。但現在銀行提前催款，工地也要錢，我上哪兒湊那麼多？」最近換了車，去了天價俱樂部，又多了一些應酬，還換了一身行頭。現在可倒是好了，用錢的時候拿不出來，僵持在這裡了。
銀行的錢不還不行，工地的錢斷開一天就要停工了。真的是左右為難：「本來就很鬱悶，這個時候又有其他的老板問我，願不願意把這塊地給出讓。」還有啥不瞭解的？都是圈套。現在需要一大筆錢救他，但周圍沒一圈好人。
衛卓道：「你的房子可以先預售啊。」套現是最重要的。
張千道：「已經開始賣了，是市場價的八折，一天現在也能賣出去幾套。但是杯水車薪。」
衛卓道：「我可以騰出來一百萬。」他最近生意還不錯，但所有的利潤加起來抽出一百萬也是極限了！
張千道：「哥哥謝謝你。」
「不用，就當我買房了。」
張千手裡那兩塊地可是個大肥肉。眾人都等著咬一口，現在衛卓能拿出來一百萬，宛如在沙漠中救命的一口水，最重要的是還不用還，人家要買房。一下子快速給他回籠了。張千感動的都不行不行的了，沒想到衛卓這麼仗義。
其實衛卓是為了抵抗通貨膨脹，九十年代的錢到十年後就沒那麼值錢了。再說張千建的這塊地方未來可是市中心。能在市中心有幾套房都不用奮鬥了。
但張千不那麼想，他一路來就佔衛卓的便宜了，聽他的指點買了那塊地之後暴漲。借了三十萬又換取了五年成本價的建材。他看過報價便宜到不行，一年就能省下好幾十萬。人家還了錢，看他缺錢又買房子支持他。
張千道：「我現在建的三棟和四棟都是八十平米，七層封頂的。左右兩戶。賣四萬五萬的都有。兄弟你買成本價，一百萬給你兩棟房子！」他是虧了一點的。但是跟衛卓的感情不能用錢來衡量。別人對他仗義，他不能在這時候還賺人家的錢。
「行。」
在旁邊的大航跟林晰都不敢說話了。這麼快就談成了一百萬的生意，有錢就是任性。
衛卓跟張千都挺高興的。等著他們吃完。一道去了售樓處，他們這房子沒蓋完，這售樓中心卻很氣派！
這邊的圖紙和房型還有位置和未來的規劃都有。衛卓選了兩棟就近的，等將來學校一建成，這邊步行到學校才七八分鐘，還帶學區，屬於買都買不到的那種。兩棟相鄰。張千還道：「有眼光。」衛卓選的這兩棟可是門面。
張千叫人準備合同。一共二十八份兒，張千這次做的房子不光質量全市第一，還特殊找人設計了，一層帶院子，頂層贈閣樓，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好樓。
銷售不知道老板都談妥了，剛要賣出去一套三棟的三層，身邊同事提醒了他。心情瞬間不好了白忙活。還得勸人選好房的再改。
「啥啊，為啥要改，有沒有個先來後到？」那邊的客人炸了鍋。
銷售只好耐心的解釋：「有個大老板來，買了兩棟房子，拆不開啊，要不您看看一棟和五棟。三樓還有，其實說心裡話七層封頂的話四樓也是好樓層。」
「不要四樓，四跟死一個音，不吉利！」客人非常不爽，他們有職工房住，就是太擠，一家五口人住在五十多平的地方，現在手裡也有點錢打算再買一套給老人住。省著跟他們住起來也不方便。覺得買房是挺時髦的事兒。這邊還有人一買買兩棟。回頭看一眼，瞬間睜大了眼睛，竟然是林晰。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衛卓道：「你簽名吧，咱家的房產都是你的。」
大航跟張千一下子就懵了。談話的時候他們也在，一百萬啊……說給就給了？
林晰道：「我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
衛卓不正經道：「就當聘禮。」
林晰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想搭理他了。反正兩個人寫誰都一樣，將來他要是需要隨時在過戶或者贈予給他就是了，二十八套房子，厚厚一遝子的合同，挨個簽下來，饒是學霸也手酸！
第81章 賭博
偶遇林晰買房的客人是職工樓裡的一個老師。跟林晰接觸的不太多。但也聽說過他，喜歡男人，跟家裡決裂了之後一個人出去流浪，似乎過的不太好。最近說又回去上學了，反正在他眼中還是那個不走正道的人。
老派的人都認為不走正道就廢了。結果一看怎麼著，買了兩棟樓。
這邊賣房子的銷售一個勁兒的問他：「您要不要考慮一下其他的樓層呢？」
他現在迫切的想回去跟鄰居說這個重大的發現，都沒心思買房了。道：「以後再說吧。」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今兒是周日，職工樓這些人都放假休息，院子裡曬滿了剛洗過的床單被罩。他一回來，不少鄰居圍過來：「房子買了麼？」他們都挺關心這事兒的。
單位分的房子是小，住一家三口還行，不少都跟公婆一起住。這年代都這樣，大家也就慢慢習慣了。突然說身邊的要買房子，大夥兒都關注了。要是不貴又好的話他們也買。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當鄰居！
這人道：「嗨，別提了，本來都要交錢了，結果碰見了個人一次買了兩棟房子。」
「啥，兩棟？」這可大大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力，買一套都覺得吃力。人家一出手都是按棟算的。
「是不是托啊？」旁邊的人也都被兩棟給吸引過來了。
「不是，這人大夥兒都認識，你們猜是誰？」
「誰呀？」
「林晰。」
瞬間大夥兒什麼表情的人都有，尤其是一些女人一個個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都沒少拿林晰來教育他們孩子，不走正道學習再好有什麼用。扭臉人家變得這麼有錢嗎？
他們作為教師職工一個月才拿一百塊錢。這個數字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力。但不得不說，太嫉妒了，兩棟樓啊。
大夥兒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淡定了。想著自己這麼苦哈哈的一套房子都賺不來。人家過的那麼好，心情不平衡了。
有那好事兒的人特意來林爸林媽這問。
林爸道：「我是不知道。他也沒回來過。他就是有多少跟我有什麼關係。」這話一落，大家頓時表情變得耐人尋味了。
林媽一下子火了：「你少放屁，當初你把我兒子推出去了。說多少讓人寒心的話，現在指責人家不孝順，你多大臉，我當初處對象的時候要知道你是這樣根本不找你。你這輩子不配有兒子！」
林爸道：「你胡咧咧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林媽自從林晰走了之後就開始更年期了，想到這事兒就得唸叨唸叨。林爸不吱聲也就罷了。一聽他還敢吱哇。隨手抄起個東西就往他腦袋上砸。
林爸一個大活人當然不能讓她得逞。這群看熱鬧的人也沒想到他們說急眼就急眼。忙阻攔著。
林爸最後罵罵咧咧的走了。林媽一個人在家裡嚎啕大哭。那些看熱鬧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後悔了，早知道不看熱鬧好了。
……
林爸最近精神壓抑的很，他以前一直都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在學校也受學生尊敬，自從林晰叛逆不聽話之後，他就沒好日子。
他是個要面子的人，自家兒子在學校丟了這麼大的人，他哪兒還掛的住臉，夾著尾巴待了幾年，在家裡的地位也直線的下降，鄰居還都是同事，無論上班還是下班心情就沒好過。他往外跑都會去一個地方，一個門市開著一半的門，外頭有人下象棋。裡頭有人打麻將。他進去溜達過。裡頭好幾個屋呢，有麻將，有牌九，還能推片子。標準的賭場。白天都是小場次，來的都是附近的居民，玩一天走的時候扔下三塊錢當台費。他去那玩過，都是附近的好老頭老太太。就跟去取錢似的，每次都能贏個二三十塊錢。
就是個娛樂。他現在也沒地方去，就又去了那地方。
他玩的好，老頭老太太總輸都不愛跟他玩了。看一圈沒湊上手。最後被看場子的胖子給叫了過去道：「林老師，要不我給你湊一桌？」一般他要找人玩，輸贏都挺大的。
「我沒帶那麼多錢！」
胖子道：「你這技術好，哪兒次來不是取錢的。怕這個？沒錢我借給你。不過事先說好啊，有利息。」他這把話說到前頭林爸反倒是放心了。
他實在是憋悶的很，沒個地方去，在這打打牌還能放縱一會，要不去哪兒啊？對胖子道：「成，組一局吧。」
「行，那您等著，在我現在就打電話搖人。」
賭博還是有短暫的快樂的。他這人腦子聰明，玩的動輒二百多的輸贏的牌居然贏了。出來的時候外頭徹底黑透了。剛才打牌的時候全神貫注不覺得，現在精神放鬆了發現胃疼的厲害。
去個還開著的小賣店買了一個大麵包一根火腿腸，一根魚罐頭。奢侈的花了五塊錢。坐在路邊吃了。
一邊吃一邊想，人必須得愛自己，什麼兒子媳婦的，啥都白扯。
……
林爸上班也壓抑，回家還要跟林媽吵架，之前是為了逃避去的打牌。最後就是為了愛好了。他這脾氣臭，在單位沒啥人緣，在棋牌室裡反倒是結交了不少朋友。賭癮就是這樣，玩慣了大的，再回去跟老頭老太太打都覺得沒勁兒了。但打的大輸贏也大。他有錢就打，沒錢就借，日子過的也瀟灑。
林爸今兒手氣不太好，贏面特大的牌都沒贏上，帶的錢很快輸光了。林爸道：「再給我拿兩百！」
胖子道：「給你拿倒是行，但是你從我這都拿了兩千塊錢了，正常利息兩千四，你這都是熟客了，算你兩千三，啥時候還一還帳再借？這玩意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林爸聽到總帳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兩千三？」他才玩了二十天，兩年的工資都輸出去了？
胖子道：「喏，這是帳本，幾號借的都有。上面還有你簽字呢。」
林爸皺起眉頭道：「咋回事兒啊，我覺得我贏得不少啊。怎麼也能混個本吧？咋欠這麼多呢？」
「那誰知道？」
林爸心裡有些警惕：「該不會是你們抽老千吧？」他之前從報紙上看過，有的都是下套。
胖子頓時怒道：「林老師，你咋說話呢？我就問問你這錢是不是都是你借的。怎麼著，現在想賴帳了？」
兩年的薪水他是真捨不得。而且要是動了這麼多錢，林媽不就知道了？這隔音還不好，要是吵嚷一頓，全樓都能知道。林爸道：「肯定有問題，這錢我不能給。」
「臥槽，耍混啊？」胖子就是在道上的人，還能慣著他。頓時給抓住一頓揍。
……
第二天一大早，林媽跑去高三那邊找林晰，眼睛哭的通紅的。林晰嚇了一跳：「媽，咋了？」
「我跟你爸真是過不了了，你爸跑出去耍錢，被人一頓打押回家裡拿錢。我找附近的鄰居借的，算是把人打發走了……林晰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怎麼嫁了這麼個男人。她也是一輩子的教師，不是鄰居就是同事的，遇到問題都不知道找誰說著。
「怎麼會這樣？」林晰也驚訝了，他爸就是個窩裡橫，怎麼可能敢去賭博呢。
林媽就想找兒子訴訴苦。正說話呢就看見女班主任快步的走來道：「林晰，你家裡好像是出事兒了。電話是鄰居打到學校來的，你回去看看吧。」
林媽跟林晰對視了一眼，立刻往外頭走。走之前用辦公室的電話給衛卓打了一個。
隨後回了家。離老遠就看見自家的門口被噴了紅漆。一群混混樣的人跑過來把林爸給抓出來道：「還錢！」
周圍的鄰居都被這麼凶神惡煞的嚇到了，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不敢出來。
林媽立刻扶起來林爸道：「昨兒不是還了你們五百麼？」
「五百夠個屁呀？欠了我們兩千三就還五百，要不是看你們哭的可憐，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們。對了，忘了通知給你們，今天利滾利漲到三千了。」那人叫囂著。
「你們是高利貸呀？」林晰問著。
這群惡霸一看見林晰這瘦弱白嫩的樣子道：「呦呵，還來個幫手，就是弱了點？怎麼著，你們家沒人了？我們就是高利貸！你爸明明知道還借。最後不肯拿錢在我們那耍無賴？既然這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高利貸。」
一個尋常的家庭怎麼可能放三千塊錢的現金，再說這群人囂張跋扈。過來又鬧事又噴漆又打人的，就算給錢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此刻林爸徹底消停了。
「給不給錢？」大夥兒都樂了，就一個弱女子領個高中生在，那可以隨便欺負了！
就在局勢很緊張的時候，衛卓趕到了：「怎麼回事兒？」大航也非要跟來。隨後站在了林晰的面前。
「卓哥？」當初他跟劉潮鬧掰的時候可謂是轟動一時。沒有不認識他的。
這群惡霸傻眼了，看著腦袋被打的跟血葫蘆似的林老師懵了，這老傻逼還認識衛卓？
第82章 承認
衛卓都不知道是發生這種事兒，看見這群惡霸的所作所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三千。」惡霸在衛卓的面前有點乖巧，像個哈巴狗，只恨沒有尾巴，不然還能豎起來搖一搖。別看衛卓一副無害的樣子，像他們這樣一口氣能打七八個，當年他混社會的時候，惡霸他們還不知道躲在那個窩棚裡生活呢。
道上一向是按資排輩的地方，衛卓無論是實力還是輩分都是極高的。
衛卓出來都沒帶這麼多錢，從大航兜裡拿了一些。他現在跑業務，經常要請客吃飯，他包裡的錢會稍微多一些。
給了錢之後，他們頓時就放人了，生怕被衛卓記恨還連連道：「卓哥，我不知道林老師是您罩著的。兄弟們下次記得了絕對不動他。」
衛卓看著他們兜裡揣著油漆桶，抬起頭果然看見職工樓有一戶被噴上了紅漆和恐嚇的字樣道：「去，找點汽油給洗了。」他冷聲的說著。
這惡霸一愣。這活兒以前倒是從來沒做過。但也不敢怠慢道：「行行行，我們回去就找汽油。」
錢也到手腳迅速離開了。衛卓給大航使了一個眼色。大航知道意思，追上去要這群惡霸互相通知一聲，以後不准賭場再收留林爸，更不准借錢給他。
人走了之後，林晰走到了他的面前乖巧道：「卓哥。」
衛卓想要摸一下他柔軟的頭髮。但當著對方父母的面，多少還是要主意一下。道：「沒事兒了。」
林媽難得看見林晰對人這麼依賴，一下子就猜到了衛卓的身分。這次是第一次見。而且是完全沒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直觀的接受了衝擊。
知道兒子喜歡男人之後真的很失望，覺得這個群體都像變態一樣。自家兒子也就罷了。對其他人都很討厭。可是衛卓跟她以前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相貌英俊，氣質堅如磐石，只要他站在那裡，就有種滿滿的值得依賴的感覺，好像是再任何風雨都擊垮不了他。
剛才只是幾句話就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麻煩，那些凶惡的流氓，對上他像極了夾著尾巴的狗，眼睛裡全是忌憚。
林爸渾身都是被毆打的疼痛：「啊……」
林媽見麻煩離開了，心裡的弦兒鬆開了，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為什麼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還說什麼為人師表？居然留戀那種地方。現在還把人給招到家裡了，三千啊。咱們倆不吃不喝兩年的工資。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折磨我？」
林爸渾身疼的要命，又被林媽哭訴了一頓。太陽穴繃著往外疼：「還不是你天天說我。不然我根本都不會賭博！」
林媽頓時豎起眉眼，瞬間拔高了聲音：「每次都是別人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兩個老師的吵架衛卓聽了都頭疼。
最後還是林晰看不下去道：「媽，我爸好像是挺難受的，要不給他扶到屋子裡躺一會兒吧。」
林媽反應過來，一邊罵，一邊把人給弄進屋子。
衛卓在樓下等著林晰。通過今天這次相見，管中窺豹就知道林晰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他能成長為這樣溫暖的性子倒是異類了。
很快林晰出來了，林媽也緊隨其後。她像是抽光所有力氣的人，精神狀態極差。等今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這邊出現的事兒就會傳遍整個職工宿舍。
這就是鐵飯碗的弊端了。每天上班下班對著的都是相同的面孔，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被人知道，活的又壓抑又累。
林爸現在也不爭氣，成天端著個面子過日子，殊不知越是這樣別人越是看他笑話。
林晰看了一眼他媽，對衛卓猶豫了一下道：「卓哥，你先回去吧。」他媽這個精神狀態還挺讓人擔心的，他留下來多陪陪他媽。
衛卓剛要走，被林媽叫住了：「小夥子，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她強打起精神來。雖然狀態不佳，但是第一次遇到林晰的對象，人家又幫忙解決了這麼大的事兒，禮數還得盡到。
衛卓答應了，林晰也是頭回遇到這事兒，一直扶著他媽，凡是還得衛卓拿主意。打車去了一個清幽一點的廣式館子。這邊環境好，隔開的半包間，簾子放下來私密性也不錯。而且這裡的甜茶很好喝。
他們打車到地方的時候，看見外頭精緻的裝修就有些緊張了：「這得花多少錢？」
「媽這不用你操心。」林晰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林媽有些不安的走進了這裡。
坐下，衛卓要了一壺甜茶，又要了七八樣的小吃。等都上齊之後把簾子放下來了。
林媽道：「這次不能叫你們白幫忙，我存摺上有三萬，回頭取出來還你們。你們年紀輕輕的賺錢也不容易。」再加上兒子上學，都是靠對方養的。她想了想，雖然以前對林晰很苛刻很不滿。可遇到事兒衝在前面的還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打算把一輩子攢下來的這三萬塊錢給他們倆。吃人家嘴短，怕衛卓不拿兒子尊重，有這筆錢好歹能直起來腰。反正他們老兩口還有工資拿，將來退休也有養老金，錢沒了再攢。
「阿姨，這錢我們不能要。目前我們也不缺這點，在你們手裡用處更大一些。而且已經叫那些人不許再帶壞伯父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打給我也是一樣的。」衛卓說著。
林媽接過來一看，名片印的是鴻豐建材的老板，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老板，果然不是等閒的年輕人。
林媽道：「你跟林晰怎麼樣？」
衛卓鄭重道：「雖然政策還不允許，但我已經把他牽在我的戶口本上了。我想跟他過一輩子的。」
這種承諾的話讓林晰臉頰一下就紅了，偷偷的看了一眼衛卓，害羞的垂下了眼瞼。兩隻手不自覺的還是繞圈子。
林媽聽到他這話也微微一怔，她是當老師的，這些年也算是閱人無數，衛卓很真誠。她心中一暖道：「阿姨相信你，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就交給你了。如果將來你後悔了，兩個人不想好好過了，再把林晰還給阿姨。」這次倒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兒，與其這樣互相折磨。還不如讓孩子高興一些。
「阿姨，你放心。」
林晰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媽媽的肯定，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卻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
林爸在家裡，渾身疼的要死，可能是挨揍的時候碰到了頭。眼前一陣陣的眩暈。他都無語了。萬萬沒想到老婆孩子真把他一個病了的人扔在了家中。外頭很快門嘩啦嘩啦響，是那群惡霸在擦洗門和牆面。
他在屋裡屏氣凝神，連口粗氣都不敢喘。生怕人家發現他在家裡頭再打他一頓。
後悔了，就不應該去為了一時的快樂去玩。賭博的人都有一種心理，贏了想玩輸了想撈，沒有贏的時候反倒是把自己給套裡去了。
教師們一向很注重自己的思想品德，結果他成了賭博挨揍第一人。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更叫他害怕的是林媽的態度。都是吵吵鬧鬧打不散的夫妻。現在明顯感覺到林媽對他的態度不如從前了。回頭真的跟他離婚可怎麼辦？
且不說離婚會被同事們笑話，回頭要是再找，那也是半路夫妻，不是實心實意過日子的。林爸囂張跋扈的氣焰一下子被拋棄的恐懼所佔據。
本來渾身就疼痛，還得爬起來自己抹藥膏，心裡也有些埋怨自己，好好的一個家被他給過散了。
就在這時聽見鑰匙響。林媽回來了，看見他在抹藥膏，多年的習慣讓她順手接了過來給他抹，這一個平常都視而不見的小舉動被放大之後，卻讓林爸眼圈有些發熱。
林媽道：「疼不疼？」
「疼。」
「疼就對了，叫你還不長記性，你可很有能耐居然還會借高利貸。」
林爸原本一聽就煩的嘮叨聲，這會兒也舉得親切了：「我以後不玩了。」
林媽道：「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就得做到，你看見今兒幫忙的那個小夥子吧，叫衛卓……人就比林晰大一歲，人可好了。要不是他你今兒就完蛋了。」
林爸當然看見了，但是他跟林晰的那個關係叫人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了一眼林媽，有點想吐槽她，兒子被人拐走了，居然還替別人說話？在這事兒上不跟他一條心。但林爸最近夾著尾巴，不敢嘚瑟，也只能想一想。
「媳婦，我想吃雞蛋餅。」林爸說著。
「吃什麼雞蛋餅啊，還得現和麵。一天天真是欠你們老林家的。闖禍還有功勞了。等著給你烙！」
林爸心中一暖。
但隨即就聽見林媽又說了一句：「林晰也愛吃我做的雞蛋餅，我多做一些給他倆送去。」林媽還挺高興的。這事兒讓他們跟林晰的關係有所緩和，而且去了有色眼鏡之後發現衛卓也不錯，要是能好好相處，林爸也不白挨這一頓揍。揍的值！
林爸：……
第83章 傍晚溜達
林晰那兩棟房子已經開始暴漲。全因旁邊的學校動工了。作為臨近的高端小區，張千的售價直接從四五萬漲到了八萬左右。一個月的時間價格翻了將近一倍，非但沒讓張千這種黑心開發商陷入絕境，反倒是拉動了銷量！
衛卓瞭解了一下，他只拿出來前五棟房子做預售，林晰就獨佔了兩棟，剩下陸陸續續的賣了一棟，後面的房子說啥都不賣了。這種大的商人真的是天生就很敏銳，九十年代就開始饑餓營銷，買到的還沒交房就上漲這麼多，覺得佔到了天大的便宜，逢人就說，變相的給他們宣傳。沒買到的都紛紛後悔，懷揣著各種心思擠進了售樓中心，很快就一搶而空了。包括最不好出售的頂樓和四樓都賣光了，也就是兩三天的事兒。
大量的資金回籠到了張千那裡，他一下子就緩過來來。拍賣土地，那是不可能的。這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倒讓他認清楚了誰是朋友，對衛卓越發的好了。聽說他喜歡收藏品，花一萬塊錢買了兩幅唐伯虎的作品送了他，但是被衛卓一看就知道這兩幅其實是張大千仿的。
也很有收藏價值，高興的收下了。
他們的生意抽出來一百萬，店裡就不像之前那麼自在了，衛卓兜裡就剩下一百塊錢。要堅持二十天，等那邊貨物到位了，可以催甲方回款。
衛卓最近花錢如流水，這一百塊錢犯了難，只能去菜場買菜自己做了。連那些魚啊，肉啊，排骨之類的都得適當限制，逛了一圈買了一個圓白菜和五花肉，又買了兩根黃瓜和豆芽拌個涼菜，一頓極其簡樸的伙食了！
在做法上變得極其講究，先用肉皮擦鍋。然後把五花肉切片放在鍋裡只放一點點的油。高溫迫使肉分泌油脂。聞著一股焦香肉開始縮小，白肉變的透明，把圓白菜手撕後放了進去，轟然，香味和水汽竄了上來。把圓白菜斷生之放入佐料快速的翻炒之後出鍋。五花肉香酥圓白菜甘甜，吃起來很過癮。
生活標準的下降讓衛卓不好意思，只好在做菜精心一點。他是掐算好時間的。盛出來沒多時間林晰就放學回來了：「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了！」在筒子樓外頭就開始吞嚥口水。他也吃過外頭很多家館子，但是衛卓親手做的最好吃。
「剛買完房沒錢了，就只能吃這些了。」衛卓說著。
「要是天天能吃這些就好了。」林晰笑著說著，每次出去吃又貴又不好吃！
「天天吃，你想累死我？」衛卓捏了捏他的臉蛋，然後又親了一口。
林晰本就喜歡他，自打聽到當著他媽面的鄭重承諾之後對衛卓越發的沒有抵抗力了。一個簡短的親吻都能讓他手腳發軟。
聽說衛卓沒錢了，立刻拉開了小抽屜，從裡頭的信封裡掏出了兩百多塊錢，都是一些零鈔還有硬幣。
「這是什麼？」衛卓不解的問著。
「我平常攢的！」
「私房錢就收好。」衛卓被他這個舉動弄的還挺感動的。林晰哪怕只有一分錢，也願意給他花，做生意之後用錢的地方多，他又不過手，這錢不定是怎麼節省存下來的呢。
「都是一家人了，什麼你的我的。我都是你的……錢算什麼。」林晰理直氣壯的說著。
衛卓當下臉就發熱了。
情話這種事兒，林晰隨便幾句都能讓他失血過多……原來挺樸實的人，是怎麼激發的這方面天賦？心裡的暖流瞬間充斥了四肢百骸，衛卓也招架不住。面對這樣熱辣直白的話語，他只有投降的份兒。
一頓飯吃完，林晰去把碗筷收拾了，衛卓還回味呢。
林晰道：「咱們剛吃完飯，也不能馬上睡覺，要不咱們出去溜達溜達？」
「行啊。」衛卓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大晚上的也沒人看見，強迫林晰穿女裝。那曼妙的腰肢，裙子剛夠遮擋到膝蓋的，百褶順垂下來有些乖巧，林晰的五官本來就是偏清秀的，再加上最近高三沒來得及剪頭髮，碎髮在眼前半長不長的樣子，還真挺像小姑娘似的。往懷裡一摟，一下子就來感覺了，衛卓抓起外套隨身一披，立刻鉗住林晰的下巴，笑道：「哪兒來的小美人？來，讓哥親親！」
林晰是那種紙老虎，嘴上厲害，可一旦動真格的就乖順的跟個貓兒似的。此刻臉頰緋紅雙目迷離，還出去個屁，這傢伙就是在勾引他。
衛卓道：「晰晰，你說，從什麼時候就對我有齷齪的想法了？」仗著是林晰先喜歡他的，這事兒真夠讓他得意很長時間了。
偏偏林晰也聽話，每次都如實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衛卓道：「我呀，這一世英名就是被你給掰彎了，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
「給我生個孩子？」
「竟說些不靠譜的。」林晰臉紅的訓斥。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生不出來？」
林晰頓了一下道：「不是說好出去溜達嗎？」
「好吧。」衛卓有些遺憾，誰讓事先答應了他呢，想想林晰一天天上學只有放學這一段時間能出來玩。也就答應他了。沒關係的反正夜晚足夠長。
兩人出來的時候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林晰才敢當街拉住他的手。這黑夜倒是給兩人蒙上了一層自由，衛卓也很享受跟林晰十指相扣的感覺。
城市的夜景其實沒什麼。就是沿著路燈往前走。走累了就回來。衛卓醞釀著回去休息，但林晰卻格外興奮，一直拉著他的手往前跑什麼的。不小心就跑到了情人坡。城市還沒做什麼公園之類的建設，這個小斜坡還成了大家遊玩的勝地。
「咱們回去吧。」這次出來的太遠了。
「卓哥再玩一會兒。」大晚上的連空氣都是新鮮的，吃飽喝足又有愛人在身邊，林晰真的超級快活。
衛卓拿他沒辦法。
忽然遠方傳來了偷情男女的聲音。不愧是情人坡，真的猛浪。
林晰一愣隨後臉頰通紅，主動拉起衛卓的手道：「我們回去吧。」
衛卓無奈道：「都走出來五六公里了，這回去肯定凌晨一點了。你明兒還得上早課，能睡多長時間？這麼著聽我的，咱們繞近路走北環。」
「好的。」林晰也知道大晚上有些任性了，跟在衛卓的身後，穿越一條條的巷子，黑燈瞎火的，林晰一個土生土長的人都迷路了，不知道衛卓怎麼方向感這麼好。偷偷看著他。藉著月光他的模樣更加的英俊了，心跳砰砰的。
已是深秋快入冬了，夜晚的寒氣重，林晰為了穿裙子好看，裸露出光潔的小腿真的很冷。衛卓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林晰的裙子外頭，帶著衛卓的溫度和味道，像是還寒風中被溫暖抱住的感覺，林晰不好意思道：「你不冷麼？」
「不冷。」
林晰被拉著往前走。很快看見前面一大片光亮，他們在光亮後面的巷子裡穿行。這是夜總會的後面。走著走著突然聽見了兩個人聲道：「我也不想讓我哥死，但是他不死，我就沒有機會。不能怪我心狠！」
「二少爺何必呢。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不會有人知道的，只需要在他的酒水裡下一點的藥，趁著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動手，我們仇家這麼多，誰知道是誰幹的。再說我大哥還混道上的。不是有個詞叫黑吃黑嗎？」他沉著的說著。
衛卓跟他們隔著一道牆的距離，意外的聽到這話，立刻頓住了腳步。還順勢的捂住了林晰的嘴，林晰有些慌亂的看著衛卓。
衛卓也暗叫倒楣，就想抄個近道，誰愛聽他們豪門風雲。他們在的位置是夜總會的後身，這邊消費都是幾千元起的，能在這種地方出入的人絕對惹不起。
衛卓用手比劃了一下，悄悄的溜走。只要他們放輕腳步，快速的離開這裡就行。回去就當是一場夢，反正跟他們也沒關係。
衛卓還挺淡定的，但林晰緊張的不行，兩個人一點點的挪動，林晰高度緊張，他就是個學生，沒遇到過這麼驚險的事兒。
一牆之隔那裡，似乎毫無所覺道：「二少爺，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我爸媽死了一個兒子，還會把第二個兒子送進監獄嗎？你就是太小心了。富貴險中求，誰讓大哥擋了我的路呢。」
林晰好不容易快走到另外一條路了。好死不死，一隻老鼠貼著他的腳邊跑過。那毛絨絨的觸感，瞬間讓他汗毛都豎起來，短促的驚呼了一聲。
「不好，有人。」繁雜的腳步聲跟了出來，做殺人計劃被人聽到了絕對不能留活口。
衛卓無數次出入危險，反應極其迅速拉著林晰就跑，這幾條巷子錯綜複雜跟迷宮一樣，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能快速的走出去。
林晰的體力很差，終於跑出來的時候早已氣喘吁吁了。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驚恐的發現了一個事兒：「外套，丟了！」
第84章 意外
衛卓向來不喜歡在兜裡揣東西，因為這樣的好習慣，反倒是救了他。不過是一個西裝外套而已。九十年代沒有後世的遍地天眼，又沒有精密儀器來指認這東西就是他的，對方就算找到又能怎麼樣？
看見林晰嚇的不輕，道：「沒事兒，他們也不會找到咱們，回家吧。」都已經到他們熟悉的巷子口，再走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林晰被衛卓安慰了一下，緩解一些焦慮。一路秋風凜冽，衛卓抱住他回的。等到家的時候見林晰嘴唇都變了顏色，細細的哄著他。半點曖昧的心思都沒有，躺在床上用體溫給他取暖。
林晰受了一點驚嚇，本以為晚上必定睡不著了呢，可躺在熟悉的懷抱裡一下子心裡就安穩了。今兒的情緒消耗的厲害，很快就上來倦意，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滿意的睡覺了。
衛卓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涼意，抱的緊了緊。
這樣交纏的姿勢，很快睡著了，一夜無眠。
林晰第二天早早的醒了，只是不捨得起床，又磨蹭了幾分，但好學生的包袱還是促使他輕手輕腳的起來換了衣服，拿著書包走了，關門的聲音都是輕輕的，生怕打攪到他！
……
衛卓到店裡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換了一個新的運動外套。他本來就英俊年輕，平常談生意都特意找穩重的打扮。但那個西服外套丟了之後，只有這種以前穿的衣服了。潮牌看著更年輕，更朝氣，也更顯小。
到店裡的時候，大夥兒都紛紛看了好幾眼：「老板，你怎麼不穿以前的衣服？」平常被他穩重的氣質給迷惑了，忽略了他是個年輕人。
「不喜歡了。」衛卓心想著這一陣再買幾件吧。
大航穿著西服人模狗樣的到店裡一看，眼睛直放光：「卓哥，你這也太精神了吧。怪不得晰哥喜歡你！」看人家還能穿上學時候買的衣服呢，有型有款的，再看自己跑業務也就三個月啤酒肚都出來了，不得不找一些衣服遮著點。
衛卓一聽到林晰的名字，嘴角就忍不住上翹。到現在林晰也沒變過，還是喜歡他到不行，對大航道：「昨兒那三千塊錢找財務報帳吧。」
「不著急。」大航道：「昨兒那群鱉孫我都挨個警告了，叫他們誰也不能收留林老師，看不出來啊，老師還沾這個？」
「誰知道呢。」
他們正說話呢，衛卓的BP機響了，衛卓一愣，好久沒玩這個了，把BP機看時間用，反正別在腰間也不佔地方，但突然一響還聽不習慣。看了一下上面的留言立刻按照號碼用大哥大回撥了出去。
竟是許久未聯繫的龍一，電話那頭他還頗有怨念：「聽說你現在又開始折騰收藏弄什麼建材風生水起，怕是都忘了老朋友了吧。」
「哪兒能啊，找我什麼事兒？」
「咱那個網站弄出來了，前階段我去各個學校門口推廣了一下。現在流量還挺高的。每天都有一萬人點進來。」他還挺意外的，電腦畢竟是個稀罕物，網民才多少，居然每天的訪問量有一萬，這讓他非常新奇。
「真厲害。」
「你在哪兒呢，請你吃飯。」龍一電話裡說著。對他來說雖然比衛卓年長幾歲，但有種很深的少年氣！
「好，在哪兒。」
見面的地點就約在了龍一的酒店，他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太子爺。裡頭的陳列和裝修都用了最好的東西，是當地是非常有名的一家酒店，客人也蠻多的，他們選在了酒店三樓的餐廳，全玻璃景，能看到外頭熙熙攘攘的人，這個視野還挺特殊的。按照現在這物價，建造這樣一個酒店也得三四百萬的樣子，誰都不知道龍一到底多有錢？
衛卓本身長得就英俊又穿了時尚運動的衣裳，倒讓他多了幾分意氣風發。龍一見面道：「現在約見你是越來越難了。」每次看到衛卓都覺得眼前一亮。怎麼會有人在每一個領域都能玩的好？混混當的不錯，開個大排檔都能上當地的新聞，現在扭臉成了建材店的店主。才短短的時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衛卓完全憑著自己，這就牛逼了。
龍一跟他做的網站才多長時間已經開始盈利了。現在接廣告賺錢，還跟其他幾個大的網站做了超鏈。回報還是很大的，這次找衛卓也是因為網站那邊需要衛卓的銀行卡，到時候每個季度把分紅給打過來！龍一接著機會正好把衛卓出來敘敘舊。其實劉潮雖然作惡多端最後也沒啥好下場，但看人眼光還行。當初衛卓還沒顯露這種能量呢就盯上人家了，只是用錯了方法！
龍一這種家族式的龐大財團，他身邊很需要像是衛卓這樣目光清晰的人給他助力，中間也試探了幾次，每次都對他十分客氣，在各種地方秀自己家的經濟實力。但似乎沒什麼用！
衛卓是個嚮往自由的人，不喜歡被人管束。但如果他能到自己的身邊工作。可以給他極高的權限和錢。這次龍一是打算跟他正式的談一談。
衛卓彷彿沒察覺似的，還在喝著茶。
龍一道：「你有沒有興趣為我工作？我知道做建材挺賺錢的。但我可以讓你賺更多的錢。以你的能力，池子太淺，就算是龍也游不開！想沒想過把生意做到全國甚至全世界？」他的話像是一個極其富有吸引力的一塊蛋糕似的，散發著該死的芳香和甜美。
龍一有錢，家裡有勢，又是在九十年代這種風起雲湧的時代，稍微蹬一腳就是人上人。可能會徹底改變衛卓的階層。
龍一繼續道：「現在很多事情我不能跟你透露，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能賺到錢。你現在一個月店裡的流水也就幾百萬，去了各種費用留給自己的能有多少，你算一算一年能賺多少，我出五倍的價格雇你！而且咱們接觸過，你知道我的性格，我這人非常隨性，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和束縛，我就是欣賞你！」龍一可以說是極有誠意了。
衛卓就算是建材店的老板在龍一面前也是小人物。對龍一這樣的太子爺來說，對衛卓真的很好了。
「多謝抬愛，但是我有兩個兒子，他們還小不能離開父親，我媳婦現在上高三很忙，我也沒有更多的野心，只是想留在家人身邊，錢是賺不完的，夠生活就行。」衛卓比誰都清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當然能勝任龍一給的職位，甚至可以比龍一期待的更好，有了權勢他可以做更多事情，是男人都渴望成為人上人，但是他重生歸來有了更多的牽絆。
龍一對他這個回答也不意外，他越是拒絕龍一反倒是越欣賞他。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這人內心得有多強大？但終歸有些遺憾。
正在想要不要再圈一輪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高挑的男人，笑道：「哥哥在宴客呀？要不要給我介紹一下？」
衛卓瞳孔驟然緊縮，這個聲音就是昨兒在夜總會後牆聽到的聲音。渾身的汗毛一瞬間豎起來了，那麼他口中的殺人計劃豈不是——龍一？
衛卓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倒是好相貌，一雙桃花眼波光閃閃，天生的笑唇，皮膚像是奶油一樣白的不像亞洲人。瞳孔也是茶色的。像是後世喜歡的男團明星一般。看起來人畜無害！
龍二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衛卓。看不出什麼來，現在是關鍵的時刻。他哥哥不會無緣無故見陌生人的，於是才冒昧出現。
龍一道：「這是我的朋友衛卓！」頓了一下道：「這個是我弟弟龍二。」
衛卓起身點頭。龍二多看了一眼衛卓，道：「還是我哥哥社交厲害，我身邊可沒什麼朋友。」隨後看了一眼衛卓標準的身材，突然道：「不知道衛先生平常穿不穿西服之類的衣裳？」昨兒他正研究殺人計劃，沒想到居然被人聽到了。追出去之後只看見一件衣服。那衣服被他拿回去了，是個不錯的牌子，一件衣服少不得二百塊錢。沒點經濟基礎的人可穿不了。而且這件衣服是標準的185號。扣孔有繫過的痕跡，證明這人身材不差。但光憑一個衣服就想找人，比大海撈針還難！只能憤怒的放棄。但今兒看見哥哥身邊的朋友一派好身材就忍不住發問了。
「不愛穿。」他淡淡的說著，到底是磨鍊過的反應鎮定自若。
龍二暗道自己精神過敏，怎麼可能那麼巧，昨兒他可沒說自己是誰！笑道：「衛先生一表人才，在哪裡上班呀？」
「自己開個小店。」衛卓淡淡的說著。完全都不知道這群豪門都是怎麼養孩子的，無論年紀大小，都是一肚子的心眼。
「您太謙虛了。跟我哥哥是怎麼認識的。」他笑眯眯的問著，表面上是個關心哥哥的聒噪弟弟，實際上滿是盤算自己的主意。他既有了殺心，現在就是要尋找合適的傀儡背鍋，事情最好盡快的處理，也省的夜長夢多。
第85章 龍二
一切的想法的變化都是轉瞬之間的事兒。
衛卓對他的態度非常疏離，這讓龍一有些稀奇，到底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衛卓似乎有些排斥弟弟。道：「你出去玩一會兒吧，我們大人談點事情。」他這態度完全是大哥哥對小弟弟的，似乎龍二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龍二也配合他道：「哥，有什麼話我不能聽的？」
龍一笑了一下道：「剛下飛機還不去休息幾個小時，乖，我在樓上給你留了總統套房。」
龍二看了一眼衛卓又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笑道：「那行，我去睡覺了，晚上一起吃飯，叫這位先生也來！」
「再說吧。」龍一道。
很快龍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這裡。
衛卓道：「你弟弟，跟你長得不像。」
「他是我爸的私生子，但從小抱回來養，但跟我也很親。」
衛卓看了一眼龍一，他這個當哥哥的過於傻白甜了。倒是也難怪，這把年紀了也不用做生意，反倒是收港片影響當起了混混頭目，經營一些酒吧，咖啡廳這種東西，享受混混大佬這個身分帶來的便利，說白了，他骨子裡有種中二氣。而且家裡也慣著他。
回想了下，龍一上一輩子似乎全身而退出國做生意了，那麼這一世呢？衛卓皺起了眉頭，他是個不喜歡管人閒事的，可剛好就碰上了躲都躲不過去。道：「方便說下，為啥他臨時回國麼？」昨兒只是聽了一耳朵。
管中窺豹覺得應該是有啥重要變故，所以讓龍二回國，甚至出現了一個契機要幹掉他。
龍一對拉攏衛卓的事兒還沒徹底死心，雖涉及到家族的秘密不該跟外人說，但他還是忍不住透露一點點：「我爺爺要死了……」作為一個龐大財團的掌舵人，他的生死涉及到一個重要的事情，比如立遺囑。
這決定他們分多少錢，得到多少資源。
衛卓瞬間明白了，龍一乃是原配所出的孩子，根正苗紅，所獲得的資源就多。所以他有任性的資本，一個豪門太子爺跑出來混社會都行，他隨時都可以回去當豪門太子爺。但是私生子就不一定了。運氣好可以分到一些，運氣差的話家裡的資源就都跟他們沒關係了。也難怪龍二心裡急。
龍一道：「為什麼不喜歡他？」沒有挑事兒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疑問。他弟弟挺乖巧的，他長得隨了他媽，精緻漂亮，再加上嘴甜會哄人不少人都很喜歡呢。
衛卓道：「只是一種感覺。」他忍不住提醒道：「你相信江湖人的直覺麼？」說的玄之又玄。但龍一卻一下子正色了起來。
像他們前些年混道上的，都是出生入死的事兒，有的人上一秒還活蹦爛跳，下一秒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都很厲害。他們所謂的直覺，往往會更準一些！
衛卓見他聽進去了，就決定離開了。
龍一找來心腹道：「去查查二少爺的航班信息。」他是中二，但不是真傻。
很快信息回來了，龍二是昨天上午的飛機，剛剛才到。那麼空出來的那一天去了哪裡？本來麼，他沒來過這個城市，出來溜達溜達也是正常，可偏偏被衛卓這麼一提醒變得不普通了呢！
龍二這次是來給他哥送終的，但龍一的根基是他不能比的，他想出其不意，但被衛卓點了一下。事情怕是增加了幾倍的難度，這些龍二此刻還不知情。
……
龍二在酒店房間裡，那個西服掛在了酒店最顯眼的位置，他都已經看了無數遍了。此刻的臉色晦暗跟剛才的活潑宛如兩個人。
旁邊人勸著：「二少爺，您吃點東西吧。」昨兒幾乎一夜沒睡，就想要把這個西裝的主人找到，地毯式的搜索，可除了這個衣服之外再沒找到其他的東西。龍二有老胃病，早上已經疼了一會兒，現在還不吃東西，這讓老管家非常的擔心。
沒錯龍二是被他一手撫養大的，早就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的看待了。這老管家當年也是跟著老爺子身邊得力的人，後來又幫了他爸，雖不是龍家的人，但在家族裡地位很高，正因為這樣他撫養的龍二也進入了龍家人的視野之中！
龍二道：「你不懂，疼能讓我更加清楚自己的處境。」要時時刻刻踩在刀尖上，疼就對了……
龍家是大的家族，叔叔伯伯加上他爸爸共有五個人，有錢的男人玩的都浪，私生子算不得什麼！他的運氣還比較好，被抱回來撫養。哪怕龍一有的他樣樣都有，但也時刻提醒自己，不過是鳩佔鵲巢早晚有一天會被打回原形。
可是他已經嘗過權利和錢帶來的好處，貪念的胃口已經被養大。這時候老爺子要死了，鳩不捨得離開，如果鵲要是死了呢？他想策劃一場意外，他爸為了多撈到遺產，也會保護他的。而且那只是最不好的一種假設，萬一死而無縫呢，他除掉了哥哥。就可以代替哥哥生活了？這種思想只要稍微的想一下都覺得極度的舒爽。
「二少爺，其實你不用爭。」該給他的會給的。人歲數越大越是要信命。
龍二看著管家道：「可是我想要。」他心裡卻想處理完這事兒換一個身邊的人，管家雖然跟過老爺子，但他老了銳氣都被磨光了，暮氣沉沉的處理方法不適合他這種年輕人。龍家雖然會給，但他就是個私生子，能給他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二不想跟管家繼續這個話題道：「您去給我拿一包牛奶上來吧。」
管家見他願意吃東西，很高興的出去了，龍二繼續看著這件西服。其實他說的那些話被人聽到也沒所謂，心裡卻很慌，因為他立刻追出去的時候，只能聽聞匆匆的腳步聲找不到人了……是誰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離開呢。
一米八五的有錢愛穿西服的人，又為什麼會在半夜出現在夜總會外頭的巷子裡？他越想越是焦慮。看見這個西服輕輕的套在身上，對著鏡子還挺帥的，就是袖子有點長，尺碼大了一號！
他看見鏡子裡那個俊美異常的臉孔，滿臉的思考。本來想要設計成黑吃黑，但是哥哥現在做的生意絕對乾淨，而且之前有個叫劉潮跟哥哥不對付但被人弄死了，倒可惜了絕好的人選。
其餘的人沒有能跟他搭上關係的。那他就不得不改變思路，敵人不成，那身邊的人呢？他還得設計一些完美的理由，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老爺子在那頭隨時可能嚥氣。他下手必須快一點到時候趁亂，可以掩蓋住很多的事情。大家都關注在遺產上，分不出精力來，這對他很有利。
其實龍一對他不錯。因為哥哥從小是養在國外的對他沒那麼多的敵意。但他還是不爽，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時不時的干擾著他，嫉妒積累了十年之後，完全已經不可控了。
管家拿回來麵包牛奶和一些水果回來後，看見龍二穿上了那件西服對著鏡子在看東西，嚇一跳，總有怪怪的感覺！
龍二拿到食物之後對老管家道：「果然，家裡只有你最疼我。」
管家一瞬間又心酸了，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那些懂事和心酸的往事又像出現在眼前似的。龍一很任性在國外換專業，輟學，一切都憑喜好，後來回來混社會，家裡也給拿錢。龍二一直很懂事兒，反倒是在家裡沒什麼存在感，就只任性了這一次。
……
衛卓還是不放心，要想害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把毒蛇飼養在身邊，真的是很危險，龍一光防守是不夠的。總有疏漏的時候。他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把毒蛇的爪牙拔了，第二是把他驅逐出去。目前第二種最有可行性。他滿是心事的往外頭走。卻被一個中年人禮貌的給攔住了：「您是衛先生吧，我們少爺想要見您！」
「二少？」
「嗯。」
衛卓有些驚訝，他跟龍二沒怎麼交談，對方怎麼會盯著他不放呢？
很快龍二也下來了，穿的是衛卓昨兒掉落的那件西服。饒是衛卓再怎麼淡定，喉嚨也動了一下，臥槽，這人什麼神經病？
龍二沒注意衛卓的微表情，道：「咱們去車裡說。」
衛卓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就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哥的？」他笑眯眯的說著。
衛卓以為自己很普通，其實在龍二的眼中一點都不普通，衛卓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分卻不屑一顧。穿著一身運動服卻有一種迷人的氣質，而且哥哥對他的態度也很有意思。龍二必須多多的瞭解這樣才能更好的對付哥哥，至於他配不配合的事兒，龍二倒是不擔心。
GAY的眼睛都像是帶雷達似的，隨便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龍二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嘴唇，衛卓絕對是，還是個中極品。密閉的車廂裡頭探虛實，想想都刺激。
第86章 牛皮糖
衛卓看見陌生人穿自己的舊衣服，那感覺真是日了狗了。龍二指定有點毛病。更何況龍二長相不差，詭異感倍增。
「上去聊聊？」
衛卓腳下像是生了釘子似的，完全不想不想挪動半步。
龍二眼含笑意，看的衛卓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們的階層天地懸殊，他能這麼客氣，不光是因為認識他哥的緣故吧？
衛卓看了他，眉毛緊緊的皺起，莫非是因為他本身。光這麼一想，他就想罵人了。道：「我有對象！」
龍二聽到他這話一愣，隨後挑了一下眉眼：「那……介不介意多一個對象？」
「不行。」
「這麼忠貞不二？」
「抱歉，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款型。」衛卓冷笑著說著。
龍二長得很精緻漂亮，從來沒有受到過苛待，尤其是在GAY的圈子裡。他能看上衛卓那算是屈就，怎麼還被對方嫌棄，這就有些掛不住臉了。
衛卓撞開他的人，直徑的走了。
龍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真的是不爽啊。他這個人最是小心眼。冷著臉色對身邊的人道：「我要他的資料。」說完又回酒店了。
他的伸手下還是很給力的。再加上衛卓在道上也算是知名。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他發財軌跡給研究了個透徹！
龍二看了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不過是個做小生意的老板而已，拽什麼拽？
就憑這些居然敢拒絕他？
龍二很不爽，沒錯，他記仇了。
……
第二天衛卓去上班，一直在會議室打電話要貨物，剛出來，就發現自家店裡的大廳裡坐著的是龍二，穿的一身輕奢牌子，整個人很貴氣的樣子，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衛卓當下心裡就想罵人了。這傢伙屬牛皮糖的？怎麼沾上就跑不掉。
大航悄咪咪的湊上來道：「卓哥，這人來這坐十分鐘了。」就看這個傢伙不靠譜，來他們這像是觀光似的，先看看這裡的東西然後去看看那個清代的發財樹擺件，之後就坐在這邊了。業務員給他們倒的水根本不喝。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幹什麼的，身邊的人還專門拿了一個茶壺給他沏茶喝。身邊好幾個人忙活他一個，真像是皇太子出宮的樣子。但對他而言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裝逼感！都是年輕人，整這沒用的幹啥。
衛卓道：「給攆走。」
大航一聽心裡就高興了，露胳膊往袖子打算給這裝逼的小白臉給拽著領口給扯出去。讓他不學好。大白天給人添堵。
大航剛走進龍二就看過來了。對大航視若無睹，反倒是看見他身後的衛卓了。道：「怎麼不過來？」
呵，衛卓想要呸他一臉，這是他的地盤懂麼，這話叫他說，誰還怕他不成？
衛卓心情不爽道：「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來做什麼？」
龍二定睛的看著衛卓，還從來沒有男人跟他這麼說話。頓時笑了：「怎麼著，你們都是這麼跟顧客說話的？」
「我知道你有錢，但我不做你生意。」
「為什麼呢？就因為我比不上你心上人？」龍二道：「男人嘛，別學的那麼小心眼。」
大航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眼睛都睜大了：「卓哥，你是不是把人給睡了？」人家上門來找茬的。處處跟杠精一樣，這可不行，這小白臉可沒有晰哥討人喜歡。
衛卓道：「閉嘴，我跟他沒有關係。」嚷嚷什麼，被店裡的其他人聽見倒是沒什麼，萬一傳到了林晰的耳朵裡，他還活不活了？這關係到他後半生的幸福。
龍二昨兒對他還很生氣，可是過了一晚上改了主意。又把衛卓的履歷拿起來看啊，發現衛卓的資產是穩步的增加的，只是由於基數小沒有達到量變而已。那邊老爺子要死了，他哥不會無緣無故的重視衛卓的！
就算不能為他所用，也不能讓他幫助哥哥。更何況他還是同圈裡的人，這圈裡的男人也見多了，無論表面上說的多麼光輝，背地裡都有男人共同的問題，愛偷腥。要是可能跟衛卓來一場友情炮，再摸一摸哥哥的實力，要真是個人才可以拉攏過來自己用。要不能，正好可以安排一場意外，讓他來背鍋！
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龍二道：「你就那麼討厭我？」
「不識時務的人，我都很討厭。」
「你……」
連續兩次了，真當他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他看著衛卓道：「你可別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衛卓嗤笑，在他看來，龍二樣樣比不上林晰，連自己親哥都能下的去手的人講感情是嫌命太長嗎？
龍二氣的臉色發青離開了。
大航在旁邊看熱鬧，八卦欲又一次的爆發了，想把自己的新發現講給大高聽。就看出來他們衛卓長得帥，就有小男生主動上來倒貼，可惜卓哥根本沒看他一眼。哎呦真是太帥了……
衛卓連續兩次還是很生氣，給龍一打電話告狀：「能不能管好你弟弟？」
「怎麼了？」
「他來我這裡找麻煩，一個勁兒的勾引我！我有對象，這種事兒要是被我對象知道了不好。還來我的店裡了，真的很煩人。」
龍一並不知道龍二喜歡男人，但這種事兒在他們圈也不稀奇。頓了頓道：「好的，我會警告他！」
「嗯。」衛卓把電話給掛了……
龍一立刻給龍二打電話：「你在哪兒呢？」
「哥，幹什麼？」
「不准去聯繫衛卓，他跟他媳婦感情很深。」龍一不客氣的說著。這已是十分重要的敲打了。才見了一面就過去聯繫。這樣做越線了。
龍二：……萬萬沒想到衛卓還會找他哥告狀。聽到他哥哥說衛卓如何如何疼媳婦這事兒，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
林晰今兒放學的早，特意路過市場買的田螺和米糕。來接衛卓下班。
每一次他一來，衛卓都很得意，但這一次衛卓卻有些尷尬：「你怎麼來了？」
「考試，我提前交卷了，什麼時候回家？」他問著。
衛卓道：「馬上，我把兩個合同走一下，你坐這裡等我一下，弄完咱們就回家。」
「嗯。」林晰乖巧的點了點頭。
坐在旁邊，還像過去似的眼睛一直盯著衛卓。
大航愛熱鬧，像個交際花似的剛在外頭的店鋪裡串門回來，看一眼林晰當場嚇一跳。道：「晰哥，你怎麼來了？」
林晰有些納悶，怎麼今兒看見他人都怪怪的。衛卓是這樣的，大航更是，心虛的眼神都不敢看他了，心神一閃突然道：「卓哥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他連連擺手。
林晰怎麼看怎麼可疑，懷疑的看著大航。
大航被林晰一盯，走路姿勢都不自然了。
林晰分析道：「你肯定是有什麼瞞著我！」
大航看了林晰一眼，欲言又止。
「說啊。」林晰問著。
大航本來就藏不住話，又抬頭看了一眼四周主要是衛卓，可能把合同拿到辦公室裡敲章去了。偷摸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卓哥真能弄死他。
「你說吧。」
「今天有一個長得老漂亮的奶油小白臉來找卓哥了……」他在旁邊大講特講：「我卓哥根本沒稀搭理他，豪氣干雲的怒吼一聲，我有媳婦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個小白臉死不要臉非要倒貼，怎麼著都樂意，這時候我卓哥當機立斷，叫我給他弄出去了。我能慣著他嗎？在我心中嫂子只有一位，那就是你！所以我當時把他毫不客氣的說了一頓。」重點描述了自己多麼多麼仗義。
林晰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聽完道：「那我先回去等他。」說完轉身走了。
大航頓時傻眼了：「晰哥。」被他這麼一喊，林晰的腳步加快的離開了。
等衛卓做完手頭的工作換衣服打算跟林晰一起回家的時候，這裡哪兒還有林晰的影子了。問大航道：「他人呢？」
大航道：「走了。」
「他怎麼沒等我？」衛卓看了一眼田螺和米糕都在桌子上可見走的匆忙：「怎麼回事兒，誰招他了？」
大航生嚥了一下口水道：「我不知道呀。」
衛卓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兒：「你早晚壞在這張破嘴上。」說完拿好東西就追了出去。
大航道：「不賴我。」
衛卓丟了一句：「明兒再來收拾你。」
弄的大航滿腦子都在想明兒請假的事兒，為了生命安全絕對不能來了。
林晰走的不快，很快被衛卓追上了，跑到他的身邊停下來道：「林晰？」
林晰就知道衛卓這樣的人身邊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對這事兒早就有心裡準備，可是真的聽見了，還是有種酸意：「我怕耽誤了你找對象！」
「胡說八道，你不是我對象嗎？」衛卓訓斥著。
「那也保不齊不被別人吸引，我就不應該過來。」林晰越想越生氣。
衛卓道：「好了，咱不氣了，看你小臉鼓的，氣壞了自己怎麼辦？那人甭搭理他，就一神經病，咱不能跟腦子不好的人一般見識。」
第87章 巧合
林晰低頭道：「那我們回家吧！」
「不生氣了？」衛卓問著。
林晰當街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在前面拽著，他不好意思說，可以用行動來表示。
兩個人剛到小區，就看見倆寶寶在那邊玩呢。
「爸爸，林爸爸。」衛清和說著。
衛卓看到兒子很驚喜，他最近早出晚歸的，看見兒子的機會並不多。才多久不見兩人又胖了。蹲下來張開手，倆寶寶就噠噠噠的跑過來。貼上寶貝們柔軟的臉，小傢伙在懷裡咯咯的笑著！
劉姨道：「讓讓，給爸爸看看新長的小牙！」
衛清讓大大方方的張開嘴，發現已經長出了四顆了，小乳牙很漂亮。衛清讓今天已經展示了好機會了，每次都會被誇獎！
「真棒，讓讓以後可以吃水果了。」衛卓說著。
林晰一看和孩子穿戴的都很乾淨，劉姨真的是很用心。她現在有兩個懂事的小傢伙陪伴，也逐漸走出了兒子死掉的陰霾，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兩個寶寶的身上，關乎寶寶的事兒都特上心！
衛卓跟林晰他們陪寶寶玩了一會兒。劉姨道：「我們得回去了。」還有兩個小時，可以讓孩子們醞釀醞釀睡意。省的太興奮了又鬧半宿，第二天上學沒睡醒情緒不好。良好的作息習慣要從寶寶還是抓起！
衛卓跟林晰一人抱一個孩子，送到了劉姨那屋子。衛清和拉著爸爸的手道：「爸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長高了。」小傢伙一本正經的說：「老實說再長大一點我就可以去幼兒園中班了。」
「等你上中班，爸爸獎勵你一個禮物。」
一聽有禮物，小兒子也想要，爬過來一頭撞進衛卓的懷裡，又是親親又是貼臉的。可勁兒哄著衛卓。衛卓笑道：「等你上小班了，爸爸也給你禮物。」
「好啊。」倆孩子又興奮了起來。
劉姨拿著學步車進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又玩鬧成一團。
衛卓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要哄睡覺又得費不少功夫，拉著林晰離開了。
林晰道：「你坐這裡等一會兒，我給你做飯！」
衛卓眼睛裡多了幾分笑意：「嗯。」
「想吃什麼？」
「都成！」
衛卓趁著功夫去把衣服給洗了，把地掃了。很快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很快飯菜上桌了，熗炒土豆絲，炒田螺，蒸的米飯還有甜絲絲的米糕。很簡單的飯菜可是吃的很滿足。
「我媳婦真能幹。」
林晰每次聽到他說媳婦的時候，耳邊總是熱辣辣的，吃完飯刷了碗就已經到深夜了。每次只有傍晚這一點點時間是自由的，但飛逝的太快了。
很快躺在床上關了燈：「睡吧。」他摟住了林晰。
「嗯。」
……
自從把龍二給懟了之後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被龍一叫去了，特誠懇道：「抱歉，上次我弟的事兒給你造成困擾了。」
衛卓道：「沒事兒。」
龍一也沒想到弟弟竟是個走旱路的。還看上了衛卓，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思，被他發現之後估計是不好意思了，這幾天都沒露面。
衛卓道：「你爺爺什麼怎麼樣？」
「十萬一天的藥品費維持著！」衛卓卻覺得有錢人也不容易，連痛痛快快死都不成，用各種儀器和藥物來維持。不知道病床上的那個老人會不會覺得痛苦？
龍一端起咖啡就要喝，衛卓伸手一攔。
龍一微微驚訝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衛卓上次聽到龍二那陰線的對話，心裡就多了點提防，再加上被他拒絕，老爺子將死等等信息，他倒不敢讓龍一喝這個咖啡了，但頭腦一熱攔下了，卻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個事兒。
龍一知道衛卓是個謹慎的人！對他格外信服，他中二又不是真的傻，立刻叫來了手下拿來了兩罐啤酒。跟手下耳語了幾句。這人很快把咖啡杯給撤下去了。
當面打開了啤酒，直接對著瓶就喝。他這的酒都是高檔的國外貨。喝起來不光是有酒花的香味，還有一絲絲麥芽的香味！
龍一也閉口不談剛才的事兒，反倒是說另外一個事兒：「真的不能來幫我嗎？」他身邊也有一些能人。都是從商業上提拔來的，所以他當混混才從來不用考慮錢的事兒，全因為身邊有職業的經理人！
但他們都不是自己培養的，而且辦事兒效率很高卻都不是朋友。隨時可能被任何人拉攏。衛卓既有江湖人的熱血和仗義，又有經營的天分真的很合適。重點是兩個人很合拍。
衛卓道：「抱歉。」
龍一低著頭道：「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你了。我想訂這幾天的機票回去一趟。」他爺爺死後需要處理和繼承一部分商業上的東西和人脈。現在嚴查，江湖已經不是他的江湖了，留著也沒意思。
「對了，你不是喜歡古董嗎？我送你一個東西。這次沒帶來。」龍一要走了。總的送點什麼作為紀念！
自從他買了那幅宋朝的畫之外，大夥兒就紛紛這默認他喜歡這類東西。
他們一道出去了，這次喝了點酒他們請司機開的，他們在車裡頭聊天。龍一特意繞開了弟弟和家裡，跟衛卓聊的全都是圈子裡那點事兒，自從劉潮退了之後，其餘的大佬都收斂了一點。也湧現了不少新秀，也才一年的事兒就讓龍一有種時過境遷的感慨。沒想到混混圈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呀！現在新出道的一些人他都不認識了……這個熱血的遊戲還沒過癮，就玩膩了。
衛卓跟他聊天，衛卓的談話風趣再加上有兩輩子的生活做底蘊，兩人聊天的頗為投機。其實龍一在他心中就是個中二少年，沒聽說過他幹那些缺德的生意。就是有錢的太子爺出來玩一玩，家裡有這個條件也沒啥。對他的印象也蠻好的。
兩人正聊著呢，突然車子就滑行了，原本性能極好的進口車，司機剎車都快踩進去了。只阻止了一點點，車子還在繼續的前行，那一點點的剎車則把車子帶的一頓一頓的，在車裡的人顛簸的厲害。像是坐上拖拉機一樣！
「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車子壞了！」司機也急的一頭汗。他們出了市區，但車子已經橫衝直撞完全失控了。衛卓善於修車對車子的性能完全清楚。此刻怕是有高手改動過車。開到了一半突然失靈，車子會通過慣性一路急行，極容易發生意外。衛卓遇到危險更加冷靜。立刻用車子裡自帶的工具擊碎了玻璃，對龍一道：「跳下去。」在飛車上往下跳，真的是需要極大勇氣的事兒！
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衛卓懷疑要不了兩分鐘這車子就會起火爆炸。摔斷腿也好，肋骨碎裂也好，總比沒命強吧？
同樣的擊碎了前排司機的窗子：「跳。」
他試著打車門，完全打不開，前面就是一個巨大的一棵樹，這要是撞上了，車毀人亡。
龍一也懵了，此刻衛卓沉著冷靜道：「別猶豫了。」龍一也喝了一點酒熱血上頭，也顧不上了。順著顛簸的車身往上爬，鑽出大半個身子之後雙腳一蹬。後背重重的砸在地上。當場都感覺不到疼痛，衛卓和司機還沒出來。車後蓋已經開始著火了。很快一聲悶響司機也跳下來了，唯有衛卓一人在，燃燒的車子隨時爆炸。面前還有一棵巨大的樹。
龍一心都提起來了，不要……
很快他就看到難忘的一幕，衛卓的身體又靈活速度又快。千鈞一發之際跳出來了。他練過的功夫，而且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謹慎，他反倒是唯一一個沒受傷的人，很快轟隆一聲巨響，車子撞在樹上引起大爆炸。車子被炸的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重重的砸在地上，耳朵嗡嗡的響。
剛才他們還這在這個車上呢。從發現危險到爆炸也不過用了三分鐘。龍一大腦一片空白，人在極端的環境裡連情緒都沒有。
他們幾人中，衛卓能打電話報警，之後又迅速聯繫了醫院。
「120麼？我這出了車禍有了兩個病人……」
很快龍一的身體開始回復知覺，胸口尖銳的刺痛感傳來。單看表面一丁點的血都沒流，但就是疼的不得了！
衛卓掛了電話，不知道他是不是內臟出血也不敢挪動他道：「你還好嗎？」
「車子有人動手腳。」龍一恨恨的說著，上一次被劉潮算計之後他對車子都小心翼翼的。每次出行都找人檢查，確認無誤才出去！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在城內的仇家雖多，但不至於到要命的程度。聯想到那杯酒，莫非是弟弟？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用最深的惡意去闡釋弟弟。可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你先保存體力，急救車正在往這邊趕，我去看看司機。」衛卓說著。
跟龍一相比司機是腦袋著地，額頭上撞出了血，衛卓必須時刻跟他說話，幫助他保持清醒。
第88章 是他？
幸虧衛卓沉著冷靜，指揮他們跳車，從車子發生問題到著火引發的爆炸只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稍微猶豫害怕，就會喪失逃生的最佳時機。
救護車來的很快。立刻把這兩個病人給抬到醫院。
「送到三院。」距離這裡最近。
車上各種儀器已經開始用上了，龍一用衛卓的電話給他的心腹打了一通電話。讓他盡快來安排這一切。另外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有人主持大局，不能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剛到醫院，警察就在門口等著呢，他們要瞭解情況。
衛卓去做了口供，折返回來的時候，已經從急診換到了高級病房，外頭八個黑衣人的保鏢。裡頭有龍一的律師和手下。衛卓進去的時候，龍一道：「多虧了你。」
「怎麼樣？」
「就是折了幾根肋骨。」大夫說沒什麼大礙，肋骨沒有傷道內臟，那麼緊急危險的情況下，這種傷就已經算是很輕了！龍一年輕身體素質很好，這種傷要不了兩個月就會徹底痊癒。
「那就好。」衛卓道：「司機怎麼樣？」
「腦震盪，已經轉院去了更好的地方。」所花的全部費用他都一力承擔。龍一叫兩個手下下去，他有話要跟衛卓說！
「這……」手下有點猶豫，現在是非常時期。
龍一冷下臉色：「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是麼？」
「沒有。」手下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掉下來了，急忙出去了。
現在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龍一道：「上午那杯咖啡裡頭有致幻劑。」是麻醉藥品中比較強烈的那種。過量是非常危險的，他當時完全不防！此刻看著衛卓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龍二有問題的？」他這個當哥哥的都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衛卓好像是一見面就非常反感他。
衛卓道：「一種直覺。」一直也沒暴露那天偷聽的事兒。這畢竟是龍家的事兒。他一個外人根本不想捲入這種豪門恩怨之中。
這樣一個閒扯淡的理由或許騙不過一些老狐狸，但龍一卻相信了。混社會的老大都有點迷信，比如拜關公，出貨要看黃曆等等，甚至有的大佬會在意自己手下的屬相。他這種憑直覺做事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龍一道：「我找人保護你了。」怕龍二那傢伙狗急跳牆。
「多謝。」
龍一強撐著精神這麼久，如今也精疲力竭了。算一算衛卓已經救了他兩次。說謝什麼的太輕了，將來會報答他的。
至於龍二，他要收拾的。
……
龍一受傷住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竟然沒死。龍二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做的這些環節，看似偶然實際精心設計，要是提前沒有防備，很難逃脫的了！
龍二的臉色難看，那個咖啡是他費了很大的功夫叫人換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旦喝了那個，迅速就會麻痺腦神經。運氣好就可以殺死他。就算不行第二輪動過的車子，也足以讓車上的人死於車內。
「咖啡他沒喝？」龍二問著。
「好像是……」
「不可能。」龍二皺起了眉頭，哥哥視咖啡如命，甚至還會續杯幾次。怎麼可能會不喝。
「二少爺，這事兒大少肯定會對你起疑心的，咱們收手吧。」管家之前教過他。在豪門之中這種事兒不在少數。但殺招一定要謹慎，因為一殺不中的話，往往會迎來更大的反噬。
龍二道：「哥哥既然起了疑心，他會放過我嗎？」既然左右都會被人收拾，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富貴險中求，要是得到了他就可以頂替哥哥成為真正的繼承人。
「二少爺。」管家皺起眉頭，以前他特別聽自己的話，可是漸漸的他的野心更大了。不聽人的勸告，早晚會吃大虧的，大少爺雖然不如二少爺，但他身邊那些職業經理人和手下可是從小就培養的，有這些能人幫他，他輸不到哪兒去。
龍二頓了頓道：「你坐飛機回去。」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天天跟自己唱反調。他老了，的確不適合再留在他的身邊了。可是雖然如此畢竟跟他身邊那麼久，也不好直說傷了老人家的心，道：「在這裡很危險。你出去了可以保證我的安全。如果這裡有事兒，你就把這一切說給我爸聽。讓他來救我！」
管家被他這話感動了：「我怎麼可能至你於危險而不顧？」
龍二道：「其他人水平不夠，幫不上我，只有你才能幫我。我立刻就給你買飛上海的機票。」可快走吧，要是在留下就他這個墨跡程度。估計會讓他一點耐心都沒有。
管家雖然不捨得，但龍二心意已決。只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龍二越想越覺得不對，試探過哥哥，哥哥對他的慈愛之心沒變過。居然連續躲過兩劫：「去查查，喝咖啡的時候都誰在他身邊，還有去問問那個腦子不清爽的司機，是怎麼在那種情況下逃掉的。」
手下的出去了。龍二的內心一分一秒的守著煎熬。看著對面衣服架上掛著的西服。莫非真的是有人告密？
可到底是誰，能出入在哥哥的身邊，同時又滿足這樣的條件。還能破壞他的計劃？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等了四個小時外頭的天都快黑了，房間裡點起了一盞燈。過了一會兒屬下回來了。說當時在場的只有衛卓，而且當時他也在車上，司機說是在衛卓的幫助下砸開車窗。不然他們都會命喪爆炸之中！
衛卓？龍二又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了。那樣的身高再加上標準的身材。還有看西服時候的表情。
沒錯，是他……
龍二立刻抓住西服就要出門。他終於知道是誰破壞了他的計劃了。先是拒絕他在前，又出沒在哥哥的身邊，難道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麼？
想了想，突然沉默了。他知道是因為什麼了——聲音。
龍二想通了一切的關鍵點，要出去找衛卓算帳，可是剛打開酒店的房門卻看見一排身穿西服戴墨鏡的男人，他們渾身爆起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們是職業的打手。他心中一凜道：「讓開！」
「抱歉你不能出去，大少爺說了，現在有人針對龍家專門搞破壞，他為了保護您。」這人機械的說著話。
「我不需要保護，請你立刻給我讓開。」龍二發了火。
「抱歉。」他機械的回答。
龍二驟然睜大了眼睛：「你們想軟禁我？」
「不是。」
「讓開。」
黑衣人沉默。
龍二頓時就憤怒了，這幾個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那幾個手下還不夠人打的呢。大哥這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斷絕了他跟外頭的聯繫。簡單卻有效。
龍二現在氣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幕後的黑手，想要去找衛卓的麻煩，沒想到卻被攔在酒店裡。他身邊雖然有一些人，但根基還是比不上哥哥。
完了，他閉上眼睛，真是不甘心呢！
龍二回到酒店中，想出去，可是這酒店的窗戶都安排了防護欄。被關在裡頭根本是插翅難飛！
他憤怒的把西裝甩在地上，坐在一邊氣的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龍一提前出院了，回到這裡來看他。
「哥？」龍二剛喊了一聲，迎面來的就是一拳。
龍一打完他，自己胸口疼的厲害。齜牙咧嘴對身邊的人道：「揍。」他肋骨裂了，大夫囑咐他不能使勁兒，可是只要看到他怒火就蓬勃而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帶的幾個手下都是能打架的那種，立刻就衝上去裡劈里啪啦給他一頓揍。不光是他，連他的手下也放過，房間裡除了哭天搶地的挨打聲就是肉砸在骨頭裡的聲音。
龍一坐在那邊看著。
「哥哥。」開始的時候時候還叫了幾聲哥哥，但後來就一言不發了。龍一自己身體也疼的厲害，要不是他，也不用白挨這一頓罪，對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身邊的人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待會兒要出人命的。」他們臉上都是血。
龍一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擺了擺手。
那邊才終於停了下來，龍一叫人把弟弟拉過來。弟弟一向是精緻愛臭美，但現在卻變成了滿臉血污，看起來有狼狽又淒慘。
「為什麼要害我？」龍一問著。
「我沒有！」這種事兒他不可能會承認的。
龍一道：「不見棺材不掉淚。」隨後拿出幾張紙丟在他的臉上。龍二艱難的一點點的拾起來。一看兩張十萬塊錢的匯款通知單，一個改車的人照片和他抓到的口供。還有就是在他行李裡發現的致幻劑。他本以為萬無一失，龍一一死，他可以消滅證據。但剛才突然被囚禁，錯失了最好的機會。此刻龍二不說話。
龍一道：「像咱們這樣的大家庭有見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很正常，我從小看到大。但對你，我自認為盡到了哥哥的本分，你太讓我失望了。」
第89章 玩一把
哥哥對他是很好那又怎樣？他們天生就是對立的，現在事情敗露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突然道了一聲：「哥。」
龍一微微一怔，心腸再一次柔軟了下來。忘不了他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看人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好看的不得了，第一次獲得弟弟，比他擁有任何玩具都開心。那時候就想要保護好這個好看的弟弟，但沒想到最終他對率先拔劍斬斷了他們的兄弟情，胸口的疼痛提示他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不是幻覺，心又一點點的硬了起來。
「怎麼了？」
「我想見衛卓。」
龍一道：「他可能不想見你。」
「我就跟他說兩句話！」
龍一看他渾身都帶著淒慘的樣子，叫手下帶著衛卓過來了。
衛卓沒想到龍一居然能硬氣起來，倒是對他刮目相看。
龍二再一次看見衛卓，起先沒把他當回事兒，沒想到居然是他導致了自己的失敗。又是複雜又是不甘！
衛卓見他有入喪家之犬一般道：「你要找我說什麼？」
龍二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那天在夜總會的後牆，是不是你？」
「是。」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計劃？」這一波輸的竟有種天注定的樣子。
衛卓道：「你不應該動你哥！」若是相互扶持，以龍一這種性子會給他更多。結果他卻因小失大。為了一點點的錢放棄了自己的強力後盾。
曾經他也是滿口兄友弟恭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遙遠的都像想不起來似的，很嫉妒哥哥天生好命，光是會投胎這一項就讓人望塵莫及了。後面有衛卓這樣的朋友，這麼多人幫他，輸也不冤枉。
龍二看了一眼衛卓，又看了一眼哥哥道嘴角輕輕的往上一揚起來，竟是沙沙的疼：「你們贏了！」心中說不上什麼樣的感受。
衛卓很快起身，龍一道：「你在外頭稍微等我一會兒。」他要親手處理了這個傢伙。
衛卓要往外走，他這邊往外面走，有個人推開房門正要往裡頭走。一身的體壯筆挺，頭髮不知道用了多少髮蠟，非常洋氣的背頭，金絲邊的小圓框眼鏡，看著他就能想到歐洲上流社會。他長得很寡淡，但配合著這樣的氣質，莫名的有種禁慾的感覺。他目不斜視的進去了！
衛卓正好走過，聽見裡頭一聲驚呼：「小叔？」
……
衛卓坐在樓下餐桌吃飯。這個酒店不愧是本市最高級的。站在這個樓上面前可以看到下面的人，九十年代街道沒有被綠化過，大夥兒穿的衣服也沒什麼時髦的色彩。整個城市看上去灰撲撲的。一個巨大的玻璃給這裡隔絕出兩個世界，窗外就是勞苦大眾們普通的生活，窗子裡則是西裝革履，小資情調！
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一腳步走過。衛卓看了一眼。那個小叔把龍二給帶走了。又過了一會兒龍一出來了。
「怎麼樣了？」衛卓問著。
龍一道：「他應該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出了這種事兒，家裡不會放任不管的。」再加上小叔是自己人，他一個私生子居然還想到了殺人。多半會給他放在國外的礦場監控起來，這輩子估計不能再回國了。龍家的人沒有權利沒有錢，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龍一捂著自己的胸口，剛才又抻傷了。現在渾身都疼的厲害。手顫抖的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是一個透明的盒子。裡頭一個個精光閃閃的鑽石裸石，基本上都是三克拉到五克拉的，都已經打磨的非常漂亮，是精緻的八心八箭。
龍一道：「這是我們跟外國合作的礦區產出的鑽石。算是土特產，拿回去或者鑲嵌著玩，或者送人都隨你。」鑽石不是越大就越值錢，還是看品質和工藝。這個是家裡讓他鑲嵌好了，做高端珠寶的一個開端。攏共就二十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老爺子去世，他可能要接手家裡的產業。這些就顧不上了，手邊除了錢就是這些東西，衛卓對他有救命之恩，總不能用錢這個俗物吧。隨手這拿了這盒鑽石給他。
衛卓道：「多謝你的好意，這些還是拿回去吧！」他一個大男人用鑽石幹什麼？
龍一給出去的東西哪兒有收回去的道理：「收著吧，我可能快離開這裡了。」將來會不會再回來到這個城市都不一定。留下一個電話：「要是有事兒隨時打給我。」這是非常私人的號碼，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給衛卓這個說明真的是把他放在心裡了。
衛卓收好這個號碼和這一小盒鑽石。起身跟他交代幾句：「希望你以後能一帆風順。」
「你也是。」
……
衛卓回到家，把鑽石放在家裡，他這個陋室還挺值錢的。家裡有兩幅張大千仿唐伯虎的畫卷。一個北宋米友仁的花此刻還在修復過程中，清代的百寶招財樹。大師雕刻的新疆和田玉小豬手把件。現在還有一盒子鑽石。
要不十年，藝術品就就會成百上千倍的增長。
一想到它未來折現後的價值，那簡直都失去了奮鬥的動力，以後躺著數錢就行了。
閒來無事，他打算再去古玩市場溜達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豐富一下館藏。
之前要說他喜歡收藏那純屬扯淡，就是從買的那幅畫名氣太大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他喜歡收藏，為了投其所好就拿出其中的好東西過來討好他，手裡的好東西多了，還真讓他對這行有那麼一點樂趣。這邊白天有個舊貨市場又賣二手東西的，旁邊也有一些古玩字畫之類的小攤。衛卓過去發現人還挺多！
但是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坑新手的假貨。要是沒有一雙火眼金睛就算是老手都有可能會買打眼了，果然古玩市場從古至今都是一樣。
衛卓過去看。居然看見了幾塊開了窗的綠松石原石大約小孩拳頭那麼大：「這是什麼？」
老板一見衛卓感興趣，又穿著體面像是有錢的樣子，就開始吹噓上了：「這是從外地來的新玩法。叫賭料，切開之後有的全是石頭那就虧了，要是裡頭全是寶石。可值老鼻子錢了。而且一塊毛料不貴，便宜的幾塊錢到十幾塊錢，玩玩被就往玩個心跳。再說這都不是傳統的賭料，最多就是半賭。你看我不是開窗了麼。看這皮色出好東西的幾率大。你只要在我這買了。現場就能切！」
衛卓那起幾塊石頭看了看，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
見他這麼感興趣。旁邊有人看不慣了，十幾塊錢夠一個人賺三天了。買啥不好買一塊破石頭。生怕衛卓上了當：「你可別聽他在這胡說，上次也忽悠了一個人買這石頭。結果切開啥都沒有。」十幾塊錢呢，買肉都夠吃三天的。
衛卓回頭一看，是個戴眼鏡書生樣的。耿直是耿直但有些迂腐了。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兒。可是文玩的老板當下就不樂意了：「我這賣貨呢，你在這幹啥？砸場子是不是。滾滾滾，別說我揍你啊，賭毛料這事兒就是玩個心跳。我又沒騙人，那人手氣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唾沫星子噴眼鏡小哥一臉。
衛卓隨手拿起一塊石頭道：「行了，他是我朋友。我要這塊石頭了。你給切一下子吧。」攔住了他，不然眼鏡小哥還要遭殃。
老板看了一眼石頭：「十二塊錢。」不管怎麼樣賣出去東西還是高興的。
衛卓遞過去錢的時候眼鏡小哥分外心疼，彷彿是從他兜裡掏出去的。
老板那邊解石。這幾天也有不少人知道賭料子這事。一聽見鑽機咔咔的聲音，旁邊不少人就圍過來湊熱鬧！
衛卓趁著功夫對眼鏡小哥道：「你是賣什麼的。」
「賣二手的玩具的。」
衛卓：……都有些同情他了。沉默了一下道：「你開張了麼？」
「沒有。但我的這些遊戲機都是從日本弄回來的。我表弟在那邊幹古董舊貨，都開店了。我也托人弄了個結果咱們不吃這套。」本來想賺點錢，結果賠的褲子都穿不上。
衛卓道：「新的玩具才多少錢。有幾個會給孩子買二手的。」尤其是他家的寶寶正是喜歡磨牙的時候，喜歡的東西都要放嘴裡咬一咬，二手的真不放心給孩子玩。
眼鏡小哥也知道當初一拍腦袋的決策是錯誤的。看旁邊這個賣賭石的騙子，一天賣出去三塊石頭淨掙三十多塊錢，比他這強多了。
他們隨意的料了兩句，很快那邊人群中爆發出聲聲震撼：「開漲了，滿肉的料。」
這話一說，引得眼鏡小哥第一個衝上去，衛卓緊隨其後，很快那塊石頭全部被解出來。這下不光是看客，連賣家都開始酸了，滿肉料也就罷了，還是正經的果凍級的綠松石，塊頭大形正。無論是雕刻還是車珠子都夠了，輕輕的擦了一點皮，全是寶石，一絲絲鐵線都沒有，連他都是第一次看，大漲啊！
第90章 玩的就一心跳
攤主都嫉妒的不行了，這麼漂亮的一塊果凍料在他的手裡正經值不少錢呢，之前也沒少盤完這些毛料，怎麼沒發現這麼好？十二塊錢賣給他的，喲，四捨五入等於不要錢啊！
雕個東西成天在手裡盤完，就這色澤將來肯定漂亮，但凡做這個的攤主就沒有不喜愛的。現在握在手裡都不想換給他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反悔。道：「兄弟，這料子你出不出？」像他們這雙眼睛看人最準。啥是顧客，啥不是，一看一個準，起先看衛卓不像要買的樣子。後來是跟這個帶眼鏡的小哥爭論，這才隨手拿起來一塊，倒像是花小錢給他解圍似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衛卓道：「你想多少錢要？」
東西還在攤主手上的，還得花錢買回來，這感覺真是平白增了幾分肉疼。狠了狠心道：「這塊料子你十二塊錢買的，我給你一百塊！」
旁邊賣二手玩具的眼鏡小哥一聽這話眼睛都直了，多錢？這賣石頭的老騙子還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呢。一百塊錢夠上班賺一個月的了！
衛卓卻道：「兩百的話，我考慮一下，一百的話我還不如拿去雕個小東西玩呢。」他也不知道這玩意的值多少，完全是憑著他的反應臨場說的。
攤主有點猶豫了。最後狠了狠心道：「那算了。」一百塊錢的話肯定是有賺，要是兩百塊錢的話，就要找賣茬，一旦碰見了識貨的能賣上價，但這種一般不好碰，他就是個小攤主。買回來找人雕刻又是一筆錢，做生意得考慮各種成本。
眼鏡小哥以前最反感這東西。現在也有點躍躍欲試了。
不光是他，身邊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蹲下來翻看他剩下的小原石。剛才那滿肉的一幕真是深深的刺激了他們！
旁邊有人道：「你這還沒有別的貨了？」
又有生意上門，攤主把切好的料子給了衛卓。連忙招呼大夥兒：「有有。但都是不開窗的。是純賭毛料，按照個頭大小分，最便宜的兩塊錢一個，還有五塊的，最好的才八塊錢。」
旁邊那些不是玩文玩的拿起來看了一下最便宜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看起來跟路邊的小石塊沒啥區別？這裡頭能有玉？該不會是騙他們吧？
又過來看看衛卓手裡的料子。水潤油亮，是挺好看的，要不玩一把。
他們還猶豫呢，率先入坑的竟是眼鏡小哥。拿起來一個開窗的：「這個多少錢？」
「十塊。」這個比衛卓選的塊頭大，反而便宜，攤主解釋是說這種沙皮不是一個礦場的。衛卓那種礦場容易出好料，連帶著人家石頭也值錢。他們這個礦區則一般。
小哥掏出十塊錢，他都想好了就算沒東西，他也做個東西打孔掛繩帶脖子上，讓以後引以為戒。要是漲了豈不是更好？雖說心態調整的好。但十塊錢被人拽走的那一刻也難受。這可是十塊錢啊。夠他吃多少好吃的了，心痛！
攤主也不去管這眼鏡小哥的口角，不管是誰，來的都是客他得好好招待著。就這麼過去切石頭！
衛卓閒著沒事兒，還在這裡看熱鬧，眼鏡小哥選完石頭等著切，站起來看了衛卓一眼。給衛卓嚇了一大跳，他這人嘴唇顏色都變了，臉也撒白。
「你心臟不好？」
「平常還行，一激動就這樣。」眼鏡小哥心裡砰砰直跳。
衛卓道：「那以後可別玩這種刺激的了，這次要是不中也沒事兒。十塊錢就當玩一把了！」
「我知道。」
兩人正說話呢，那邊攤主切開一片。綠色已經進來了，油皮帶金線的，哎呦……
「漲了，漲了！」
眼鏡小哥蹭的一下躥過去看。這個塊頭大。切開也不小，但是很遺憾帶髒，把不好的地方去掉，就是一個三公分見方的小器料，也很漂亮。
連續切兩個都漲了，攤主都沒見識過這種情況，立刻把還沒賣開窗毛料給收了回來：「不賣了，不賣了。」賣一個虧一個，這些要留著自己切。
「哎，哪兒有你這樣的？我正看著呢。」客人不樂意了。
攤主道：「咋的，我的東西還不能不賣啊？」他也想要，這批原石都是從礦區那邊挑回來的。雖說十賭九輸，但這一批品質好，別看他們這按塊賣。要是進了高檔的珠寶店，或者大收藏家那裡，都是按克賣的，得值多少錢。
「你這以後還想不想做生意了，趕緊拿出來。」大夥兒本來不一定買那開窗的，但他不賣了，一下子給整緊張了。
他們這吵吵嚷嚷的。眼鏡小哥拿到手裡的綠松石，還挺高興。旁邊一個賣文玩的人看著衛卓那塊眼熱，但聽到二百的報價有點退了。又把主意打到了眼鏡小哥上道：「這塊給你八十，賣不？」
「一百。」他也學會了，張口還價。
收文玩的這個人滿臉的不情願，鬆口極快：「行吧，你這個老弟呀。太精明了。」說完給他一百塊錢！
那人也喜滋滋的拿到了料子。
文玩小哥道：「你收這個做什麼？」他完全不懂這行，這次賭料有點興趣了。想著下次應該還能再玩玩，多瞭解瞭解這方面知識也挺好。
這人道：「這東西太小了。只能雕刻個小物件，要麼弄個三隻腿口吐錢幣的蟾蜍掛件。要麼雕刻個佛頭串珠子用。」反正他有的賺。
這邊眼鏡小哥賣了。攤主那邊餘光掃見了。心裡惱火他本來想收的。但就沒騰出來功夫。這邊的客人一看他不賣，都快上手搶了。吵的弄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後悔，早知道這批原石都自己切了好了，能出那兩個料也夠本了還有的賺。
他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
衛卓他也有些招架不來。其中一個老頭離老遠就往這邊跑。跑的一頭是汗，過來道：「聽說有人切出好料來了，我看看？」
剛收了眼鏡小哥的那個攤主道：「王大爺，你看看這個小哥的，二百塊錢就肯出，果凍料，型號還大。車好珠子之後配上你那個多寶手串，將來都能傳家了。」
王大爺一聽連忙催促衛卓拿出來。
衛卓拿出來，王大爺一看就直了眼。立刻從兜裡掏錢：「我要了。」這麼順眼的綠松石果凍料真是難得，他沒還價就買了。隨後笑道：「承你吉言了，我這湊齊了。」說完喜滋滋的拿走了。
眼鏡小哥道：「啥是多寶。」
「就是一條手串，珠子都是不同的寶石湊的，有翡翠，有蜜蠟，有南紅，有琥珀，有象牙，有硨磲，集齊好幾樣，紅的紅，黃的黃賊漂亮，越盤越亮，這多寶便宜市面上多錢都有。但老玩家會攢料子，湊上一串頂配的多寶不容易。這不麼，剛那老頭再加上一塊綠松石就齊了。他那串絕對保值，這好料難尋，有的配上幾十年都正常！」
「哎呦。」眼鏡小哥一聽完收藏還能賺錢呢，眼鏡片上反出興奮的光芒。
衛卓看著好笑：「你之前還勸我清醒，怎麼到自己身上也是這樣？又不是文物販子，又不是大收藏家，到別人手裡賺錢到你手裡就未必了。再說你心臟還不好，攢點東西再給自己折騰個好歹犯不上！」
眼鏡小哥平常賺錢費勁，今兒算是頭一次翻本，癮頭大著呢：「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心裡還想試試。
衛卓去旁邊這個文玩老板的攤上看了看。他這裡擺出來的沒啥好東西。就幾枚古錢和碗還行。但雖是宋朝的，不印花，也破舊，這東西價值賺的也不多，不過倒挺適合眼鏡小哥這樣入門級玩家的！
衛卓十二塊錢換了二百，這邊的人都看的真真的。大夥兒對攤主那幾塊開窗的毛料更是勢在必得。不賣不成……
攤主欲哭無淚，以前嘴皮磨薄了，也能賣不出去一個。現在不想賣了，大夥兒反倒是搶著買。鬧的這麼凶他也不敢不賣了，委委屈屈的拿出來了。
「我要這塊。」
「我要那塊。」
大夥兒紛紛選好自己的料子。排隊等著切。
衛卓看了一圈，都是真假混賣的，最近這文玩舊貨市場又興盛了起來。想撿漏是越來越難了。好東西都藏著，偶爾放出來也是個天價，又跟假貨混著賣，衛卓這種老手也不敢入。轉悠了一圈還是回到賣石頭這個攤上，整個文玩市場，一半的人都過來看熱鬧了。想知道後面還能解出啥好東西來？
很快切開一個被大家廣泛看好的開窗料，十五塊錢買的。打開一看，滿肉滿髒，不知道人家是咋開的窗，切開之後就那一片是好的，但是太薄了。
十五塊錢啊……打水漂了！
後面繼續切。全是石頭，切出來黃豆粒那麼小的綠松石，說可以拾到拾到可以鑲個戒面，不值錢，給家裡的女孩子帶著玩吧。
衛卓在這邊看了半天的熱鬧，這攤主的石頭都賣空了，但賺的就衛卓和眼鏡小哥兩個幸運兒，果然十賭九輸！
第91章 衛卓的小寶貝
龍一的事兒一晃都過去一個月了，要不咋說，還是做個普通的老百姓有吃有喝有老婆孩子多好，像什麼豪門世家，錢多的燒得慌，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也不嫌累得慌。天氣也漸漸轉寒了，衛卓還穿單衣，人長得精神，衣服也穿的有型有款的。老話說春捂秋凍，多吹吹，能增加抵抗力。
到了店裡，大航端著個大茶杯就出來了，他這人就跟被吹了氣兒似的。原本也是挺精神個小夥子，現在兜裡有錢了，成天跟那些業務和老板混。啤酒肚也挺起來了。腦袋也照過去粗了一圈。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油膩的樣子！
他再一看衛卓還是風度翩翩、英俊挺拔，再一看自己酸的不得了：「卓哥，你差不多得了，我瞅大高都胖成啥樣，你是不是兄弟，能不能共進退？」原本長得就比他們好看，現在更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衛卓笑了一下：「我要是像你們這樣，林晰早就把我甩了。」他家林晰現在那小腰還是盈盈一握呢。再加上天天上學，學校裡也有不少小帥哥，他要保持身材。
衛卓不過是說一句玩笑話卻給大航說的上了火：「那我這樣的還能找到對象了麼？」想當年他也是一帥氣的大哥。現在眼瞅著奔著大爺的方直奔而去，都像剎不住似的。想了想委屈道：「我這都是工傷吧？他們天天約您您也沒功夫，天天約我，我也沒辦法就跟他們吃上了。這一天好幾頓飯啥好人也受不了！」這真的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跟著衛卓，他也混的走出去像個人物，天天跟那些牛逼的人在一起，當初他當混混的時候被親戚們瞧不起，連帶著他爸媽也跟著受氣。現在那可不一樣了，上次給高中畢業的表妹安排了一個大公司人事的工作之後，親戚們看著他恨不得恭維著，還是很爽的。就是總叫他吃飯這事兒受不了。去的都是那種好館子，廚子都是外地請來的。吃完還得大保健，他自從上次有點心理陰影之後，後面的就不去了，引得大夥兒還笑話他。
他最初生氣，但後面也就不理會了。那小姐一天陪好幾個，都是走量的。到時候要是染上啥病菌啥的白瞎了他的一杆好槍！
「你不會不吃。」衛卓可不背這鍋，他大嘴吃嘛嘛香，頓頓拉不下他，一天去八個酒局。
「我這不是為了咱們店麼！」
衛卓嗤笑了一聲，不稀罕搭理他。他們之前本錢做了一次特價活動之後，就吸引了不少的客戶，再加上張千去哪兒給他一宣傳，現在這生意也穩步進入了正規。利潤也不少，守著這點客戶就夠了，他那些酒會完全是可去可不去的。
大航臉頰有些泛紅，他是有點貪吃，主要是以前都沒吃過，現在都是大人物請客，不吃白不吃，不過去這些活動也不白去，人家那邊有點小道消息：「卓哥，聽說龍一手裡所有的產業都賣了，說人也不在咱們這發展了。」
「嗯。」衛卓跟他關係好，的確早就知道，臨走的時候還去送了。
大航有些唏噓感慨：「劉潮一死，咱也撤了！現在龍一也走了。江湖啊……」曾經那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就跟學生時代一樣遙遠。
「在哪兒沒有江湖。」在商場上，在職場上，甚至在學校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衛卓道：「你去那吃飯我倒不反對，別一天天的跟人家稱兄道弟就找不到北了。被人家兩句話給套裡！」
「那不能。」他都時刻提防著呢：「你永遠是我大哥，晰哥是我大嫂。還指望著他趕緊高考，給我在大學裡介紹個對象呢。」以前跟林晰有點誤會。現在也算是在社會上走了一圈。啥樣的人都見過了才發現林晰這樣的最好，乖巧又賢惠。聽小豪那些人說了，林晰在學校還挺厲害的。就是當卓哥面前軟糯。果真卓哥這魅力一般人抵抗不了。
衛卓道：「你別指望著林晰，他不認識別的女生。」
大航現在跟商圈混的油滑了，嘿嘿一笑道：「卓哥，你這家教挺嚴啊？」
衛卓道：「那當然，像是林晰這樣，我嚴防死守，還總有漏網之魚給他寫情書呢。」
大航一臉八卦道：「咋的，被你抓到了？」
「恩。」
「那咋整的？」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一臉回味。
大航羨慕的不要不要的，想處對象。
……
衛卓懶得做飯，買了點包子，打算晚上蒸一下就可以吃了，最多就是這閒下來做個涼拌菜。
晚上林晰回家的時候，衛卓聽見鑰匙開門就過去擰開了，他眼睛當場就亮了起來：「又有好吃的。」說話的時候都帶了一些哈氣，可見真是涼了。
衛卓用手捂了他的耳朵，冰涼冰涼的。還搓了一下，他的耳朵就來回的擺動。沒見過耳根子這麼軟的男人，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林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摟住了衛卓的腰，臉頰紅紅的！早就發現他喜歡玩自己耳朵了，還挺癢的……
林晰發現自己有一個毛病，每次卓哥碰他的時候腿就開始軟。很快感覺體內的熱流四處的流竄之後，漸漸的溫暖了起來。
衛卓道：「明兒休息嗎？我們去買衣服吧。」他連一件厚的都沒有，衛卓看著都心疼。
林晰道：「我們快期末考試了。」雖然放假，但想要好好的複習，可他不習慣拒絕衛卓，雖然是有正當的理由的，但總想要撲倒他的懷裡撒個嬌。
衛卓道：「上次其中不是考了第一麼，你就算偶爾考第二也沒關係。」他家林晰自從回去上學以來，就一路第一下來的，讓衛卓別提多驕傲了。每次想起來都慶幸讓他回來學習是個英明的決定！
林晰倒是不在意這次考試。考完期末就快過年了。正月十六開學就開始模擬了，七月高考他怕考不上大學，到時候讓衛卓失望，那些復讀的插班生也說過。有不少平常的成績還不錯。可是一到重要的考試就會發揮失常！
他要把題做的紮實了，才能保證在重大考試上不出錯。
衛卓也能察覺到他的緊張了，道：「不就是一高考麼。咱就是去體驗一把。就算考不上誰還能小瞧你去？你好歹也是有二十九套房子的人。將來你收房租，咱們用這個錢出去玩。」他那二十八套房子已經要交鑰匙了，最近這房子又升值了。再加上他還有個烤串的小院。那將來一拆遷也是一筆錢，他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了。
林晰鬆懈了下來：「嗯。」
衛卓親了親他的臉蛋。兩人去吃飯。這小屋子是有點冷了。他們喜歡躺在那裡頭說說話，這種取暖的方式真是深得衛卓的心。他愣是沒買電暖氣。反正林晰要是覺得冷就會鑽到他的懷裡，坐等美人投懷送抱這感覺十分好。
「卓哥，你想讓我考哪裡呀？」他問著，他就想出來的時候幫他。
衛卓道：「這個你要自己想。」
林晰有些迷茫，長久以來他一直要學習，從小受到極為嚴苛的訓練，那種刻板的要求讓他的服從性很高，只需要沿著別人讓的路一直走下去就好了。他沒什麼想法。道：「我父母都是當老師的。所以當時我想著也能當老師最好，如果不行的話，想去當醫生。」好歹能救死扶傷。
衛卓道：「那還是當老師吧，最好當個大學老師，這樣時間很閒，也省的皮孩子鬧你。」當醫生太辛苦了，要一直加班！
林晰道：「可是我當老師的話，就幫不上你了。」
「誰說的。家裡有個當老師的家長，咱家這倆孩子就不敢不聽話了。到時候你訓他們。」
其實林晰這樣的性子還挺適合當老師的——溫柔，當年他要是能攤上這樣的老師，說不定自己就是另一番樣子。衛卓一想心裡就癢了：「哎，你假裝當老師，我看看唄。我現在就是你的學生！」
林晰臉突然就紅了。哪兒這種又高又大的學生，兩人剛還在一個床上躺著呢。這也太不尊師重道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了？」
衛卓輕笑了一下：「好啊。」
林晰瞪了他一眼：「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走！」
「遵命，林老師。」衛卓的語調上輕輕旋轉了一個彎……聽的林晰耳朵都癢癢的。
此刻林晰看見衛卓痞痞的樣子，心臟被偷走了一個拍子，看呆住了。
衛卓的手劃過他的臉旁邊捏了捏。
林晰秒回神道：「不許捏老師的臉。」當老師要有威嚴。
「嗯。」
林晰道：「我現在交給你的道理，都是你將來走入社會能用上的道理。首先不能欺負老師？」
衛卓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更想欺負他了，直接給他壓在床上。俯下身來親了他的嘴唇，一直親到泛紅為止：「這樣，算是欺負老師嗎？」
林晰透不過氣來，道：「你耍賴，還玩不玩了？」哪兒有這麼對老師的。
衛卓似笑非笑道：「玩！」不過玩法嘛，他要自己訂。
第92章 放假了
衛卓就仗著林晰喜歡他，好頓欺負之後第二天不由分說的帶著他去買衣服，把他裹的像小熊似的，又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連鞋子都買了五六雙。
林晰怕花錢，一直說不要，可是衛卓卻非常霸道。要也得買，不要也得買。最後回家的時候兩個人從車上搬運了好幾趟！
只要打開衣櫃全是他的衣裳，衛卓都沒幾件了。
林晰笑說他是把自己當兒子養，結果衛卓一個勁兒的讓他叫爸爸，真是得寸進尺……
時隔了一個半月，林晰現在想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外頭的天已經被白雪給籠罩了。昨兒還跟衛卓在厚厚的雪堆裡打雪仗來著，入了冬，學校早就放寒假。最後留下來堅守的只有他們高三的學子，但他們也快堅持完了。今兒是期末最後一科的考試。考完之後，下午等著批閱卷子，高三的時間緊張，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放到正月十六，加起來不到二十天。但林晰卻很期待！
卷子早就做完了。現在拿出來驗算的草紙上，寫著過年要買的東西。現在市場都沒幾家出攤了，要買齊一個正月的東西。肉和魚可以多買一些，陽台可以儲存。北方的冬天室外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冰窖。肉往外頭一放比冰箱可強多了。還有就是蔬菜過幾天蔬菜店也要關門不買就買不到了。這次高阿姨要帶著大高一起來過年，劉姨家裡就剩下一個人了，正好都來熱鬧熱鬧！
林晰還挺期待的，另外寶寶的新衣服也要買。盼著商場的攤主們沒有走光！
還有就是給衛卓的新年禮物，林晰想送他一塊男士的手錶，已經攢了幾個月的錢了。
他在那個演算紙上越列越多，心思早都飛到明兒了。
很快終於老師說了收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不能走。要等著卷子批出來，他們帶著成績離開學校。要是考的好也就罷了，要是考不好這年都過不好！
交了卷子，學習委員和班長還有不少人湊到林晰這邊對題，之前在學習上也沒服過誰，可是看見林晰之後，這自信就瓦解了，他這基本功太紮實了高三的題難，一百五十分滿分，超過一百三就是鳳毛麟角了，但對於林晰來說考滿分就是家常便飯。這年代高三的學生都崇拜好學生，他有這實力在前，連帶著他喜歡男人的事兒都被大家看開了。
除了最初的排斥之外，現在簡直把林晰當成精神的偶像。而且他還溫柔，無論是誰只要跟他請教，他都願意幫助，說幾遍都沒有不耐煩。
他在班裡雖然沒有任何職務但很得人心。
林晰跟他們對完題之後，不少人哀嚎了：「這次出題的人太賊了。啊啊，我完全沒寫那個步驟，這次扣分是扣慘了！」
「我媽說了。要是考不上600分，就不許我串門，到時候他們出去大吃二喝，我在家複習做功課，活著沒意思。」高三這麼緊張，難得放假，當然是想要出去熱鬧鬧，跟親戚朋友玩一玩。
「林晰，你放假都幹什麼？」
「陪著孩子玩。」他老實的回答。
「切，那有什麼好玩，你給他們買兩套書，讓他們自己看麼。」這些高三的學生們都有放假輔導親戚家孩子寫作業的經驗。煩透了。以為林晰也這樣呢。
林晰也沒糾正他們，自家的兩個寶寶還小呢，不過說到書，都真應該給他們買一些，還有新的小玩具。這個剛才都忘了回頭還得添在列表上。
高三雖說很緊張，學習很累，但也很簡單，只要一點點的小事兒就能讓他們很快樂。趁著批閱卷子的時候，大夥兒開始找喜歡的朋友做在一起，馬上就要放假了，來回串坐，也沒人管。
很快有個女生拿出來一張精美的紙，挨個發給大家。
「這是什麼？」
「同學錄。」寫一下這個人信息，順便寫一些同學寄語，像相冊一樣都是活頁的。到時候加起來也是個留念。
「這麼早就開始弄了？」大夥兒紛紛說著，有人性子急接過就開始寫起來了。有的人有偶像包袱，問這個人要的急不急，不著急的話要練一練花體字，尤其是一帆風順，萬事如意這類的吉祥話。一筆連出來非常好看！
發這個同學錄的女生，在班級裡文靜又老實，之前還給林晰寫過情書呢，也不知怎麼就被衛卓知道了。林晰嚇的不行好好哄了他好幾天。現在接過這個還挺感慨，明明還沒高考呢，莫名有種離別的感傷，不過正縫放假前夕，也稍微沖淡了一點。
林晰開始一筆一畫的寫起了同學錄。
女班長道：「鵬程的鵬咋寫來著？」回頭一看只能看見林晰垂下的眼瞼和又長又捲翹的睫毛，他皮膚白皙，真的很清俊漂亮，心裡有些有傷，他怎麼就想不開喜歡男生呢。林晰那個對象下手真快，看準了就叼回窩裡去了。弄的他們這些人也只能望帥哥興歎！
林晰寫完之後遞過去了。那個女生看了好久，女班長懂這種心裡。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心情對林晰道：「哎，你知道麼，對面的禮品店有一個老好玩的機器了，叫大頭貼，台灣那邊流傳過來的！可以自己選背景，一版兩塊錢。回頭你去拍一下唄。給我一張貼同學錄上。」
「一版幾張？」
「好像是六張。」
林晰道：「算了，都是你們女生照的。」其實他是心疼錢，給了這個不好不給別人，全班八十人呢！
女班長不死心，還想再勸他，結果那邊班主任進來了。高三學生不容易，老師也同樣不容易。家裡頭啥啥都沒弄呢，還需要走親戚送禮，回頭都得緊著忙活。但還得堅守最後一班崗道：「同學們，你們回到家裡，不能荒廢了大好的時間，過完年咱們就回來最後一次複習了。別把心思玩野了，都挺大的人了，你們應該知道高考的重要性，這是改變你們命運的唯一機會。多少比你們強的人還在偷偷學。放假回去把那些薄弱的科目都看看。多提高個十分八分的，說不定就能上理想的大學。」
班主任那邊長篇大論的叮囑。很快卷子批閱完了。往下一發。大家最關心的就是林晰的分數。結果沒什麼懸念，好幾門都是滿分，剩下的一些丟分也不多。這次學校還挺友善的。知道是高三的期末，就不排名次了。但根據自己平常的成績和這次的分數也能估摸出個上下。
女班主任道：「行了。大家收拾收拾東西住寢室的今天晚上搬利索。寢室要上鎖了。下雪路滑，回去都注意點。祝大家新年快樂。最後再嘮叨一句，千萬別忘了複習功課。想玩等上了大學就好了。放學吧！」
大夥兒立刻收拾書包。冬天的棉服都厚重，堆在前面廢棄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那件，穿好林晰回去了。
他們二班跟一班離得近，出門就看見黃亮了，他現在黑眼圈嚴重，看見林晰僵硬的點了點頭。兩個人打了個照面，雖然沒說話，但林晰聽說過他的近況。自從上次他陷害過自己之後，學習就一落千丈。好幾次考試就只有三百多分，這個成績大專都上不了。他當年可是學校前十裡的尖子生，聽說主管學業的副校長還去家訪過，但他就是提不起精神學。他又在教師家庭裡長大，黃媽受不了他這個差的成績，已經放下話不認這個兒子了。
不過這些林晰卻不關心，他沒有那膽量就別想著害人的事兒。黃亮這人心術不正，就算沒有這個挫折也會有其他的！
此刻林晰飛奔出學校，那著自己烈出來的單子，現在才三點，商場和菜場還沒有關門。他要抓緊採購為了過年做準備。
剛出校門，就看見一個英俊霸氣的人。
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光亮：「卓哥，你來接我了？」他完全沒想到。直接撲過去。被衛卓摟了個正著。
衛卓道：「店裡剛給員工發完獎金和工資，關門了正好過來看看，沒想到聽門衛大爺說你們考完試就放學，就在這等了一會兒，你怎麼才放學？」
林晰心疼道：「等很久了嗎？」
「嗯。」
「那我們回家吧。」林晰說著。北方的冬天實在是冷，衛卓買了四組電暖氣，孩子那屋子放兩個，他們這屋子放兩個回家就暖和了。
「你想去哪兒？」衛卓問著。
「咱們去商場吧。還沒給孩子買衣服呢。」他怕明兒商場關門，買不到了。
「成，書包給我。」
「我拿著吧。」
「壓壞了你的肩膀怎麼辦？」衛卓把書包拿了過來。
林晰臉頰紅紅的，偷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了他一眼，心裡美滋滋的。
衛卓道：「想什麼呢，害羞成這樣？」
「我什麼都沒想？」
「該不會是想讓我當著你們全校師生的面強吻你吧。」上次林晰拿回家一本，說是台灣來的小冊子，裡頭盡是這些有的沒的。衛卓看完總拿這個調笑他，說這是林晰在暗示他！
「不可以。」
「那什麼時候親？」衛卓雖說是重活了一世，骨子裡還是離經叛道的，想到這麼刺激有點嚮往。
林晰一本正經道：「回家再親。」關上門來，想怎麼親怎麼親。
第93章 喝酒
他們直接去了商場。這邊的商場跟後世的寬敞明亮的展櫃不一樣，像批發市場一個個小攤位狹小，各種嘈雜的聲音混成一團，臨近年關簡直人山人海。
林晰一進來就感覺到迎面撲來的熱浪，這裡頭人太多了。衛卓拉著他的手，越是人潮擁擠越是不顯眼。林晰臉頰微紅不知是熱的還是害羞的。
他們去一個大點的童裝攤位面前，林晰一下子就邁不動步了。小衣服做的很精緻可愛。
「買孩子穿的衣服不？多大孩子的都有，我們這是正經的廣州貨，出口級的，這都是純棉的質量，寶寶穿在身上一點都不喇巴！」老板娘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
「有沒有三歲左右的孩子穿的。」
「多高？」
林晰比劃了一下。
老板娘頓時找出來好幾套，都是小男孩子穿的：「不要開襠的。」衛清和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寶寶，以前他們為圖方便買那種褲子，每次他都會把自己小麻雀往裡頭掖掖，不讓露出來。
「行。」老板娘又找了幾件。
林晰選了三套，都是很漂亮的小衣服，一個是牛仔褲的。一個是背帶褲的，還有一個棉麻的，裡頭的小線褲都是最好的純棉，外頭也都是配套的衣服。給大的選完給小的選。光給孩子買衣服就花了三百塊錢。
「這年頭小孩子的衣服比大人的還貴。」衛卓說著。
老板娘做了這一大單的生意笑道：「那可不，大人穿什麼都行，寶寶穿的必須要好質量的。孩子的皮膚嬌嫩。你倆也捨得給孩子買好衣服！回頭穿去吧，咋洗都不帶變形不帶起球的。」
衛卓拎著書包再加上一個大黑方便口袋。才剛進來買了第一樣，就有種逛不動的感覺。
「我拎著吧！」
「不用。」倒不是嫌沉，只是拎著這麼多東西在人山人海的商場行動不方便：「還買什麼？」
「玩具。」
「不是才買過麼？」
「這不是過年麼，得買新的。」林晰言之鑿鑿的說著。
「你就慣孩子吧。」話是這麼說，還是跟在了他旁邊，給大的孩子買了一個鏟車，給小的寶寶買了一個小熊娃娃和一個巴掌大的模型車。又去日雜百貨那裡買的紅包。
衛卓在這裡頭跟迷宮似的。見他拿了太多的東西移動起來實在是費勁兒。叫他在門口看東西林晰進去買。
衛卓把錢包給了林晰。裡頭有過年時候特意取的鈔票。裝著五千多塊錢。
林晰戰鬥力真是高，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才出來。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打了個的士回家。
林晰到家就把禮物和新衣服都藏了起來。說是大年初一的時候給寶寶送過去。不能馬上就拿出來。
他們倆在屋子裡塞紅包。大高跟大航肯定得給，一人兩百塊錢。高阿姨跟劉姨兩個出的力氣最大，一人包了一千，又給兩個兒子一人包了一百塊錢壓歲錢。
又包了十幾個五十塊錢的。其實五十塊錢的紅包就算是大票了。這年頭賺的少啊，尋常人家聽說還有二十和十塊的。
衛卓把電暖氣開了，沒一會兒這屋子就熱了起來。兩人脫下了厚重的外套，衛卓直接過去把林晰給抱住道：「累不累？」
「不累。」
衛卓親了親他的臉頰。道：「陪我上床躺一會兒？」
「這大白天的，躺什麼呀？」林晰的眼神猶疑，生怕被人撞見似的。
「我累。」衛卓說著。
果然這話一說林晰就心疼了。立刻繳械投降了還讓他抱著躺。衛卓憋著壞呢，媳婦抱在懷裡，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林晰沒動，但是看他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忍了忍道：「你不是累嗎？」
「對呀。我這不是在充電麼？」男人啊，碰見喜歡的人才有活力。
林晰小聲道了一句流氓。
被衛卓耳尖的聽到了：「說我什麼？」
「說你是大好人！」
「哼。現在想起補救晚了。」
說完就開始撓起林晰咯吱窩來，他頓時就笑成了一團：「卓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見他認錯態度良好，這才決定放過他。可是他這臉頰紅撲撲的還像有點誘人的樣子，真盤算著怎麼把他拆骨入腹呢。外頭敲門的聲響了起來。
「草。」衛卓氣了一下。
林晰在旁邊偷笑。衛卓惡狠狠道：「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林晰也起床收拾了一下易容，打開門發現不是大航，是小豪，看見他們臉上就揚起一個熱情的笑道：「卓哥，晰哥，今兒我們兄弟想請你們吃吃飯。」這不馬上就過年了麼，他們這攤也停下來了。今年借光開了個大排檔，兄弟們兜裡都有錢了，就想回家之前請卓哥他們吃頓飯，感謝他們的提拔。
衛卓道：「吃什麼？」
「兄弟們本想請您去下館子，但是飯店早就關門了。沒辦法兄弟們這只能自己下廚，就在咱小院裡。」小豪說著。
衛卓回頭看一眼林晰：「去不？」
小豪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晰。林晰最受不了這樣。道：「正好不用做飯了。」
小豪頓時就高興了，道：「雖然咱自己做菜，但吃的絕對不比飯店差。早早就在海鮮老板那訂的螃蟹，個個頂蓋肥，還有各種菜，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都有。」
「叫大高跟大航了麼？」
「叫了，還有高阿姨，一個也沒拉下。」
「成。」衛卓這邊套了個外套，就跟林晰出門，大街上孩子們正在玩炮仗。一個個笑嘻嘻的跑來跑去，大街上的人也少了。
衛卓問小豪：「你不回去過年呀？」
「過啊，我家就在市裡，不著急，像那些在外地的兄弟，明天陸陸續續的就要走了，再晚就趕不上回家的車了！」
正說著話呢，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花。
他們去小院的路也很熟，沒一回兒就到了。一進去發現人都齊了。大高跟大航陪著兄弟們在那打撲克。一圈圍觀的人，飯菜早就做好了，擺放了兩桌子，東屋和西屋都有。一共二十個菜，也是煞費心思。
見衛卓來了，這牌也打到最後一把了。很快結束，大家就開始落座了。走廊不大堆的全是啤酒，足有十來箱！
「馬上就要過年了，咱今兒敞開了喝。」有人提議。這兩個屋子開著門和窗子，隨時能看見對面！
小豪跟大江他們做主桌，道：「咱趕緊吃菜吃飯。都是剛出鍋的。回頭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航不客氣直接甩開膀子就是吃，衛卓一邊吃著，一邊照顧林晰。把螃蟹的肉扒出來放在蟹殼裡。讓他直接用筷子就可以吃到鮮嫩的蟹肉。
衛卓照顧林晰都成習慣了，看的大航酸溜溜道：「我要是有對象，也這麼照顧著。」
大高在旁邊笑道：「然後跟你一樣變肥麼？」
旁邊小弟道：「航哥不是肥，是富態。」
「對，一瞅就是個老板的樣！」
大高噗哧笑了一聲，以前大航長得也挺帥的。可是現在再看。脖子腦袋都快一般粗了了！
林晰臉紅紅道：「我自己吃。」當著大夥兒的面，賊不好意思。
衛卓嗯了一聲。
吃了個七七八八，墊了點肚子，接下來就開始提酒了。小豪道：「謝謝卓哥，航哥，高哥，晰哥幫我們。讓我們也能憑藉自己的雙手賺錢。」把他們徹底的從泥潭裡拉出來。最開始去擺攤還有點不好意思，生怕叫熟人看見。可是漸漸的腰包裡有錢了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有錢沒人會瞧不上他們，更何況這不偷不搶的。以前一說他們混社會，親戚們都跑八十米開外，現在還有主動介紹對象的了。腳踏實地賺點錢之後再回看之前，都不知道以前過的那叫啥日子！
對他們都是真心的感謝。這燒烤攤賺錢不知道多少人眼紅，竟捨得直接給他們了。每個月給點租金就成。誰家老大能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兄弟們。他們每次自己喝酒，感謝的話說不盡，可是當著面說不出那麼多花花來，只有最真心的感謝。
衛卓他們喝了點酒。
這杯酒剛喝下肚。另一杯就來了。
衛卓笑道：「怎麼著，你們是算好來灌我們的？」
小弟們哈哈一笑：「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咱們就不醉不歸。」
「對對對。」
很快就笑開了。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又回想過去又展望今朝的。說起曾經被人看不起的時候挺大個老爺們眼淚汪汪，說到互揭黑歷史的時候笑的大鼻子冒泡。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就連高阿姨都多喝了兩杯，衛卓跟大航他們平常練出來，林晰喝多了。不過他喝多的時候不作不鬧，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叫他的時候醉眼朦朧的還會答應。
喝好的時候，在場清醒的沒幾個了。衛卓要照顧家屬，沒怎麼往死喝，這群人也沒一個敢灌他的，背著林晰回家了。
被這一路的寒風給凍醒了。林晰道：「卓哥，我是不是喝多了？」他眼神迷離的問著。
衛卓道：「叫什麼卓哥，叫老公。」
「老公。」他甜軟的說著。
衛卓一笑，判定道：「果然是喝多了。」
第94章 親生的兒子
第二天林晰在他的懷裡醒來。
林晰睜開眼睛看見衛卓雙手抱在他的腰上，臉蹭了蹭他的胸口：「卓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叫我？」許是剛剛睡醒，聲音軟軟糯糯的。
衛卓笑道：「我也剛醒！」其實他已經偷親了林晰好幾次了。
「幾點了？」
「才六點多。」冬天的早上外頭還黑著呢。他平常上學，不得不披星戴月的離開，好不容易放寒假可以隨便睡了！
林晰也捨不得這溫暖的被窩，還有衛卓的腰側，在心裡很是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起來。道：「必須得起來了。」再有兩天就過年了。他們現在都在外頭吃，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呢，等過年期間周圍的館子就都關了，得多準備一些東西。
林晰起來的時候，腦袋上還豎起來一綹頭髮，還挺可愛的：「卓哥，咱們去買東西。」
「又要買？」
「當然了，菜和肉，雞蛋和奶，過年的魚總的有吧，水果和糖塊。還有鐵門的福字和鞭炮！」細算起來就多了。
衛卓還挺喜歡看他頭上睡出呆毛還一本正經的樣子。起來親了他的嘴角一下：「那走吧。」
他們附近的蔬菜店，老板早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就關店的。不得不去更遠的一個蔬菜集市，那邊扣的綠色的大棚，外頭還有厚厚的門簾子。可以抵擋一下寒冷。外頭都是等活兒的三輪車，寒冬中鬍子都上了冰霜，幸虧衛卓跟林晰有準備，穿了羽絨服，出門還給林晰帶了卡通的耳包和帽子。
他們以為出來的夠早了，可來到才發現這邊的人還真不少。他們這個地區習慣盡早的辦置年，有些性子急的提前五六天就把一個月要吃的東西買回去了。虧得林晰張羅著早來，過年都跟不要錢似的，最摳的人也開始大堆大堆的買。
「買點黃瓜，柿子，茄子，冬瓜，還有豆角……」林晰心裡很有譜。這次每樣都買了五六斤。各種的菜都買了不少。碩大的一個塑料袋裝的滿滿的。怕凍又給套了一層。付過錢之後線房放這，他們還要去買別的呢。像他們這麼幹的人不少，賣菜的還寫了號，怕他一會兒回來拿串了！
衛卓出來買水果。冬天的水果就那麼幾樣。蘋果，橘子，南方運過來的葡萄都成了好東西。一筐不到十斤居然要三十多。尋常人家是不捨得買的，除非送禮。衛卓各樣要了一箱子，還買了幾掛的香蕉，又寄存在這裡了。繼續去買魚和蝦，還有就是牛羊肉和雞貨！
買回來一堆之後。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衛卓顧了一個三輪拉回家。現在過年漲價，平常三塊錢的活兒現在十塊錢，但是服務很好，還帶了一個大棉被，怕嬌嫩的蔬菜凍壞了。可是三輪車只能負責送貨，人還得自己走回去。
兩人走在路上看見買福字和對聯的，選了個平安寓意的，人家又贈送了幾個小的可以貼在窗戶上。鞭炮也買了三捲一萬響的！
拎著回了家。把貨物一卸搬進屋子屋裡，衛卓給人錢。然後開始把凍貨放在陽台上。那些菜也得找個涼快的地方存放。魚和蝦都得處理一下，統統弄完都已經有點餓了。
「老公去給你做菜，想吃什麼？」衛卓說著。
林晰一下子就臉紅了，什麼老公老婆的，聽不慣也不好意思。道：「我想吃疙瘩湯。臥個雞蛋！」
「成啊。」這倒是很好做。
衛卓切了點牛肉，先把柿子切碎，油燒熱之後煸炒出湯來了。然後下湯。這樣可以把柿子裡的酸味帶出來再放牛肉。然後取了一大碗麵一點點的倒水，攪和成細細的小疙瘩。不一會兒滿屋子就飄出來酸溜溜的柿子味。一旦餓了聞到這個味道口水簡直受不了。
林晰愛吃他的疙瘩湯。明明做法都差不多，但他弄出來的湯汁濃郁酸爽，牛肉大片的點綴熱乎乎的一大碗，吃起來再夾點小鹹菜叫人吃的停不下來。又好吃又營養。他做了幾次就弄不出衛卓那個味！
很快麵疙瘩下去之後需要仔細的攪拌，不然就會糊底，最後在上面窩了兩個雞蛋。這倒是很快。林晰造就把桌子擺放好了，還去切了小鹹菜用糖醋和紅油混合在一起，兩人都很喜歡。
很快弄好盛了滿滿一碗，荷包蛋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林晰一下子就高興了。
衛卓輕笑了一下：「吃個飯都能讓你高興成這樣，是有多好養？」
兩人很快吃上了，這牛肉柿子的疙瘩湯，自家做的稍微乾一點。每一勺都能有所得，再加上一點小鹹菜，爽口的很。
兩人沒多大會兒就把這一鍋給吃完了。飯後衛卓還洗了點葡萄。這年代葡萄也不像後世那麼隨處可見，冬天能吃到算是個稀奇的物件，吃起來還覺得不錯。
他們吃完了，去抱娃了！
劉姨正哄著倆小傢伙玩。
看見他們來，笑道：「這倆孩子整唸叨你呢。」
「爸爸……林爸爸，我都想你們了。」衛清和說著。
林晰逗他：「那裡想呀？」
「心裡想。」
「爸爸，林爸爸，是來看讓讓的嗎？」弟弟從小就爭寵，雖然喜歡哥哥一刻也不能跟他分開，可是每次還要爭出個高下。
林晰過去道：「是看和和跟讓讓的。」
衛清和現在上了幼兒園的小班，學了很多遊戲，看見林晰提了一個建議道：「咱們玩遊戲吧。我是老師，你們是學生，我教你們上課好不好？」
「噗……」衛卓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真是親生的。
林晰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紅。聽到衛卓一樂，耳朵也紅了，當然這其中的含義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衛卓跟劉姨道：「辛苦一年了，這是給您包的紅包。」
劉姨現在一個月拿一百塊錢的薪水。他們怕想不起來發，每次都是三百五百的給幾個月的。買菜錢還要另外買，她的錢上已經非常滋潤了，劉姨打眼一看就知道這裡頭裝了不少錢。道：「平常你們給的已經夠多的了。」她兒子死了了，就在附近的找點刷盤子的雜活兒，一輩子都沒指望了，沒成想衛卓他們倒給她了一條好路。
帶起了孩子，這倆寶寶又聽話又省心，讓她重新對這個沒滋沒味的世界產生了新的奔頭。她得到的夠多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咋感謝衛卓。現在又給她大紅包是她一年的薪水這是萬萬不能要的。
衛卓上一世就跟劉姨好，早就把她當成親人了。道：「你跟我客氣什麼。給就拿著吧。這倆孩子太鬧人了，要不是你，我們倆都不一定能整的了。」
劉姨百般推脫，但衛卓比她更執著。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收下了。
衛卓道：「過年了，你那有沒有親戚要串門的，你要出去就只管出去。孩子我跟林晰帶。」
劉姨還真有幾個親戚要串門，她家裡也悲慘男人沒了兒子沒了也就罷了！娘家那邊總有事兒，聽說他弟弟幹活的時候摔斷了腿，他們家還有三個兒子，家裡的東西都在那些年生孩子罰款的時候搬沒了。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媽。這窮日子實在是沒活路，弟媳婦要鬧著要出去打工的。誰不知道這是嫌窮要跑。劉姨手裡攢了一千五這錢能頂上大用，要不這家就徹底散了。
衛卓得知後道：「讓他到了夏天去夜市那裡賣點小餅小菜什麼的。一個月少說也有個一百五六。守家在地的，不比出去打工強？反正是辛苦一些。」但是出去打工也不容易。
劉姨道：「我跟高姐學了好幾樣菜，回頭教他。」以前一家人老實巴交的都沒往做生意這邊想。自從跟著衛卓，冷眼瞧著做吃的真挺適合他們的。看衛卓這樣不一般的人物，當初創業的時候不也選了做吃的麼。成本低，回錢快，正經挺好呢。
她現在想回去，但有點惦記孩子：「你們那個屋就一張床，四個人咋睡呀？」
衛卓道：「我買了個單人的躺椅。」折疊的平常堆在角落也不佔地方：「到時候林晰帶著孩子在床上，我躺在那裡就成。劉姨，你放心去。初十前回來就行！」
「嗨，用不上，我最晚初四也回來了！」
「那您現在收拾吧。聽說好多車都開始停運了。我送您去車站。現在路上滑，您揣著錢要小心點。」聽說那些偏僻的地方打劫的也多。
「嗯，我縫了好幾個兜！」
衛卓道：「您回去要買點菜啥的吧，正好樓上啥都有，我們去的早，現在估計市場也不要剩啥了，你拿一些。」
劉姨還真的拿一些，不然就她弟弟老娘家，怕是揭不開鍋了。過年想買東西又不好買。
衛卓抱著大兒子，林晰抱著小兒子一起回了樓上。屋子裡被電暖氣吹的暖暖的。倆小傢伙對這裡還有印象，回來都挺高興的樂的嘎嘎的。
林晰一面跟孩子玩，一邊看著衛卓那邊，心裡軟綿綿的，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第95章 極品親戚
原本衛卓跟林晰沒經驗，現在被劉姨和托兒所的阿姨教的已經很有條理了，晚上一個個就打哈欠往被窩裡鑽了。小哥倆還要摟著睡！
見孩子睏了他們也就安靜了。等著孩子一睡，林晰小聲道：「卓哥，要不你上來擠一擠？」那個躺椅雖然墊了被褥，但畢竟不如床上舒服。
衛卓道：「不用。」他鋪的厚實，還行！
林晰旁邊多了兩個可愛的小傢伙，身邊就有衛卓心裡一鬆下來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衛卓給孩子做了不放鹽的輔食，林晰給孩子們餵飯。弄了雞蛋餅和簡單的炒青菜。剛放下筷子大航跟大高扛著兩箱東西就上來了。一箱子嬰幼兒吃的奶粉，還有八寶粥，飲料和啤酒！
「卓哥，晰哥，過年好！」大航笑著說。
大高他們一進門就把東西放在了走廊那裡。因為從外頭進來身上有寒氣。就在走廊那邊多待了一會兒：「劉姨走了？」
「走了。怎麼來的這麼早？吃飯了嗎？」林晰問著。
「我們在家都吃完了！」大高說著。等身上的寒氣散乾淨之後才進來。道：「晰哥那房子好像是年底交房了，你們過去住麼？」
衛卓道：「鑰匙早就給我們了。這屋子裝修還得功夫，而且新房子有味道不適合過去住。再說林晰快考試了，這邊離學校近一些。那房子我打算給松山做個軟裝。」
「松山現在可不好聯繫！自從給你這做活兒出名了之後，不少大老板都聯繫他。他現在跟過去可是今非昔比了！」大高就羨慕人家憑才華賺錢的。人家那賺的錢多實在，隨便畫畫圖紙，盯下施工就有大把的錢入帳了。
衛卓見他羨慕道：「當初讓你們去回去念念書多好？」
大高頓時嚇的眼睛都大了：「卓哥，你還是饒了我吧！就我這腦子，一個月都看不下去一篇帶字的。」看見老師腦袋都嗡一下子。他這賣點力氣混飯就行。
衛卓年前給了大夥兒提前發了獎金跟工資，除此之外又給了松山那二十八套的裝修錢，這年頭裝修便宜，平均一個房子也得一萬，再加上設計費，松山還給打了折呢，一共預支出去四十萬。讓他看著弄。現在又沒錢了。對衛卓來講雖說收入在增加，但兜裡始終就沒見幾個錢。
衛卓抱著的兒子道：「這個是高叔叔，這個是大航叔叔。」
「高叔叔，大航叔叔。」孩子奶聲奶氣的喊人。
可給兩人稀罕壞了，抱過來顛了顛，倆寶寶笑的嘎嘎的。
大航他們一見原來孩子喜歡舉高高，頓時抓住小傢伙的腋下，抱上去抱下來的。滿屋子都能聽見倆孩子的笑聲！
這兩人晃悠的更來勁兒了。衛卓最後出手及時制止道：「行了，別把我兒子搖吐奶了。」
衛卓接過孩子來，孩子自己還沒玩夠，主動要找：「高叔叔，玩飛飛。」
大高也怕衛卓，道：「不能玩了，高叔叔累了。」
林晰接過孩子，陪著他們玩卡片遊戲！他本身就喜歡孩子又有耐心，這倆孩子被他口袋裡花花綠綠的卡片給吸引住了。
衛卓在旁邊看著他們，但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林晰身上。大航跟大高看到了，都忍不住感慨：「卓哥，你現在有了家之後跟過去真是不一樣了。」
衛卓回神道：「以前啥樣？」
「其實道上的人都挺怕你的，你以前真是打架不要命，又兇又狠。現在溫柔了。」其實衛卓今年也才二十多歲。還年輕著呢，但他身上卻能帶給人一種極可靠的感覺。
衛卓嗤笑了一聲，隨手掏出兩個紅包道：「喏，給你們的。」
「不要，我們都沒給小侄子紅包嗎，再說這麼大的人了要啥紅包。」兩個人堅決的拒絕著。
「給你們拜年的，也沒包多少錢！」
這兩人才彆彆扭扭從他的手裡接過紅包道：「卓哥。明兒過年，我可能就出不來了。咱今兒出去玩一會兒？」找幾個以前的兄弟們玩點什麼麻將和撲克。
「不玩，你們去吧，我還得帶孩子。」衛卓說著。現在對他來講最有意思的就是跟家人們在一起！
大高他們有些遺憾平常忙碌一年了，這不是一個契機麼：「真不來，那我們去了？明兒年三十，我跟我媽早早的過來幫忙，還缺啥不？」
「啥也不缺，平常都買齊了，你們去玩吧。」
「嗯。」
他們出去之後，林晰看著衛卓道：「你真的不出去玩一會兒麼？」
「不玩，陪你。」衛卓從後面把林晰給摟住。林晰輕輕的往後靠在他的身上，嘴上還揚起一個滿足的笑意！
他們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時間過的很快。吃完中午飯，孩子們又要睡午覺了。正在這個時候大哥大的聲音響了起來，衛卓以為是拜年電話。接起來發現卻是林晰的媽媽，道：「麻煩找一下林晰。」
衛卓把電話遞給他。林晰跟電話說了幾句之後掛了之後道：「卓哥，我家裡有點事兒。先出去一趟。」他也一臉不好意思。衛卓為了陪他，連出去玩的機會都推了，但他卻要走。
衛卓道：「什麼事兒？麻煩麼。」
「家裡的事兒。」林晰不愛多說：「我去去就回來。」
「多穿點，外頭挺冷的，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就給我打電話。」衛卓也想跟他一塊去。但要真是家事兒的話他不方便摻和，更何況身邊還有倆離不開人的奶娃娃。衛卓的眉頭緊緊的擰著。非常不放心他一個人離開！
林晰笑道：「沒事兒的，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弱。」當年他一個人在外頭流浪，那麼難的日子都過來了。柔軟只是對著喜歡的人，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有獨當一面的本事的。
衛卓嗯了一聲。
林晰見他還是悶悶的。主動過去親了親他。這對他這個性子靦腆的人已經是極為難得了。畢竟還有孩子在身邊呢。
衛卓道：「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搞不定倆孩子！」要是大高他們在肯定會十分吃驚。他竟然也會示弱？林晰再三保證這才出了門。剛一走，衛卓的情緒一下子就不高了。
孩子們很敏感，衛清和勸道：「林爸爸會回來的！」
「對。」衛清讓大聲的說著。
衛卓強打起精神來陪他們玩簡單的卡片活動，但不知道是不是林晰走了的緣故。衛家的三個男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吃的飽飽的，屋子裡又有電暖氣燒的暖和，沒一會兒睏意就上了頭。衛卓抱著倆孩子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滿屋沒看見林晰回來的痕跡，實在是有些想林晰，回撥了林媽剛才打過來的號碼。
林晰很快接了電話道：「我等一會兒就回去。」
衛卓剛才教了半天，衛清讓對著大哥大道：「林爸爸，我想你呀，你什麼時候看寶寶？」
林晰道：「很快。」
衛卓接過電話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麼？」
「沒有。」林晰勉強的說著：「晚上我會回去吃飯。下午別忘了給讓讓餵一頓奶。」小兒子還小呢，雖然增加了輔食可每天喝奶還是必不可少的。
「知道了。」
林晰掛完電話，一屋子的人都在看他。明明是他家，卻有種三堂會審的架勢。他爸媽在，大伯跟大伯母也在，還有一個堂弟。
掛了電話，大伯又開始發難了：「早就聽說過林晰跟一個結婚有孩子的人廝混，看這樣子還給人當老媽子使呢。要是擱我們過去。就是鬼附身，應該一把火給燒了！」
旁邊的大伯母道：「就是，看我們家小天從小就聰明又聽話。要不是他爸勸，我還捨不得呢。現在放在你這上學，你給好好輔導輔導。將來能當兒子使喚。」這一家人是來他們這借錢的。說想要承包果樹開口就要三萬，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打聽到的，知道他們手裡有這些錢。開口閉口就說日子艱難！
林媽自然不願意，都是親戚裡道的借錢沒什麼，但一張嘴就要自己全部積蓄這是什麼狗屁親戚。自己攢了一輩子都沒捨得花呢？
結果這家人一察覺到林媽不願意借錢，竟說起林晰的事兒了。說他喜歡男人丟臉，應該從族譜上劃下去，要他的小兒子住過來上學方便，他們一家兩個老師都能輔導作業。讓他們當兒子養！
林媽當場就炸了，吵鬧了很久。林爸的態度忽明忽暗的也讓林媽寒了心。她孤掌難鳴，人家老林家一家三口再加上個搖擺不定的林爸對付她一個弱女子，萬般無奈把林晰給叫回來了！
結果連帶著兒子被人家羞辱。明天過年了今兒跟她整這事兒，擺明瞭不想讓她好。道：「我的錢都是給林晰的，我自己有兒子，幹嘛要給你們孩子養？我長得像是冤大頭麼。你們要是再敢在我家逼逼我兒子，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大伯道：「我在我弟弟家，跟你有啥關係。你自己生那樣的兒子，還好意思大小聲的喊，不知磕磣！」
林晰冷聲道：「借錢沒有，滾吧。」
大伯臉色頓時漲的通紅，怒道：「我是長輩，你怎麼說話呢？」
第96章 要錢
林晰接了電話之後對他們越發的不耐煩了，馬上就要過年，家裡的兩個寶寶還等著他呢，這會兒因為他們絆住不能走，道：「我沒有你這樣的長輩。這裡是有法律的地方，不是你們家的田間地頭鬧一鬧就能辦成事兒。立刻帶著你的兒子走。」
「呵呵，弟妹呀，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這將來還不得打爹罵娘呀？」大伯母譏諷著說著，對他的警告無動於衷。
他們敢在年前來鬧事兒，就是想榨點油水出來。林晰雖然是同性戀，但人家學業一直是年級第一，啥好學校都能考上！這兒子要是在他們這培養培養將來肯定能出息，但是好說好商量誰願意呀，他們就想了這麼個轍，用林晰這事兒壓他們一頭，再就是要錢。算的明明白白的，他們這吃飯有食堂住的有宿舍，一分錢都不用花，手裡留那麼多錢幹啥？還不如放在他們有大用處呢。他們竟不同意！那就要說道說道了，誰不知道林爸最愛面子。他們豁得出去叫人評評理。
林晰直接拎起椅子就往他大伯的身上砸，他也是多年在外頭討生活的人，要真是對誰都溫和，早就被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這變故發生在突然之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大伯感應到了危險往旁邊側了一下頭，這木頭椅子完完整整的砸在了肩膀上，頓時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慘叫：「啊啊……」
大伯母沒想到林晰居然這麼兇，頓時像被激怒的母獸似的張牙舞爪的過來，想要撓林晰個滿臉花。林媽也不是吃素的擋了過去。那小堂弟正是初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雖然跟親爹關係不好，可看見他被打了也不爽，滿嘴不乾不淨的罵人。
一家子大人哭小孩鬧，還有女人的喊叫。
林晰哪兒能吃這虧。在混亂中把這群人打了個夠嗆，然後打開大門把他們一家人往外頭拽。
「可了不得了。欺負農村人啊……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天打五雷轟啊！」大伯母剛才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她是幹過農活的，還以為一個打十個，沒想到反倒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了頭髮。挨了好幾腳！
「哎，你們別打了。」林爸就是個紙老虎，平常罵人訓人都挺厲害的。但要真動起手來卻是頭一回，此刻急的不得了。
林晰也挨了那個小表弟好幾下終於把一家人給丟出門口去了：「這裡是我家，你們要是再叫人過來鬧，我要報警了！」林晰說著。
「你憑什麼趕我走，我是來我弟弟家的。管你什麼事兒？再說你自己不嫌乎磕磣找了個男人過日子，居然還這麼囂張？警察都應該給你抓進去。省著你把別人給傳染了。」大伯扯著脖子喊！
林爸臉通紅道：「大哥，你說這些幹什麼。」這職工樓可不隔音平常有點啥風吹草動的，一個樓都能聽見。家裡好不容易過上了兩天消停日子，這不是叫外人看笑話呢。
他越是害怕對方越是拿捏他這點。道：「你別叫我哥，瞅你們家這小兔崽子給我打的。告訴你賠醫藥費。一萬，一分也少不了。」
林媽道：「想訛人，要錢沒有，要命倒有一條。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拿了。」跟這一家人沒什麼交集，每年過年回老家都拎大把的東西回去，也被誇了不少好話。還是第一次直面他們家這麼醜惡的一幕！
為了點錢，大過年攪和的別人家不得安生。這還是親戚？仇人都沒有這麼做的。林媽恨的不行道：「你要是沒本事養，你就別生。生完叫別人給你養孩子，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大伯母道：「就你這樣的，還想為人師表，你瞅著，等過完年我就去教育局寫舉報信去。」
林媽眼睛都氣紅了：「成啊，你不寫你是我孫子。」豁出去職業不幹了。也不能叫這群小人騎在她脖頸子上拉屎！
林爸道：「這是幹啥，都是一家人。」
林媽道：「你給我滾，以後我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一個月賺那兩個子又抽菸又喝酒，養活了自己就不錯了。前一陣子還出去借高利貸賭博，現在又跟你大哥一家合起夥來欺負我跟林晰。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你這麼個男人。」
林爸的臉色也通紅！
他們就站在門口嚷嚷。
大伯母道：「少在那邊說有的沒的。你那三萬塊錢也有他的一半，還有房子。憑啥你自己當家做主把爺們往外頭趕，像你這樣的要擱在過去都得讓人休了。」
林晰道：「錢，我媽已經說明白了一分都沒有。要是再來，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大伯哪能走，讓一個小孩子給喝住，將來還要不要做人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弟。萬萬沒想到他這麼沒用。他媳婦在旁邊罵人兒子打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頓時有些瞧不起他了。這門口太窄了，想鬧也有些施展不開，轉身走了。
「孩他爸……」大伯母沒想到他竟走了，立刻跟上。
很快一家人下了一摟那平緩開闊的地面上，開始又哭又嚎了起來：「哎呦，我這命苦啊，被親弟弟連打帶罵，我也不活了。」
大伯母一看頓時明白了，也開始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職工樓左右兩棟三層，中間橫著還有一棟形成了一個凹字形格局特別攏音，他這麼一喊，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似的！
林家一家人真是如坐針氈，鬧的這麼大倒不怕家裡那點亂事兒被人知道。而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兒去影響別人，他們這還有很多退休的老教授心臟不好。這邊一驚一乍的誰能受得了？
林爸出去攔他們，但是沒有效果。他們就是來要錢的。錢沒要到手，就想讓他們走，那是不可能，反正人家是穿鞋的他們是光腳的。要錢怕什麼臉面。
林媽在屋子裡掉眼淚氣的不行。林晰太陽穴跳著疼。他也沒對付過這種潑皮無賴，轉身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剛要出去，就被林媽給攔住了：「你要幹嘛。晰晰，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呀！」
外頭喊，屋子裡鬧，那他又能怎麼辦呢，此刻只有深深的無助……
很快就聽見外頭衛卓的聲音：「林晰。」
林晰頓時丟下菜刀，出去了。果然一出來就看見衛卓站在雪地裡。林晰頓時蹬蹬蹬下樓跑到他的面前。被衛卓伸手給摟住了。他眼圈紅了顯然又生氣又委屈，給衛卓心疼壞了。
大伯一家親眼看見林晰撲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頓時大罵他不要臉，敗壞門風什麼的。衛卓過去就給了他一腳。衛卓這一腳一般人可承受不了，直接給他踢出一米去，大伯張嘴吐出一口血，是被踢到的時候咬到了舌頭，疼的他滋滋的。
大伯母道：「你怎麼能打人呢？」沒想到他這麼橫。
衛卓冷聲道：「嘴臭就是該被打。」
大伯母看著衛卓，總覺得這年輕人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林晰道：「你出來了，孩子怎麼辦？」
「給高阿姨打電話幫忙看。傻瓜，有人欺負你，怎麼不跟我說呢？」衛卓問著。
「我想自己解決。」畢竟是家事兒。但是沒想到低估了他們無恥的程度。現在非常的被動。
衛卓道：「他們想怎麼樣？」
「我剛才打了他們，說要訛我們家一萬的醫藥費。」他告狀說著。一萬塊錢平常人家不吃不喝也得三五年才能攢到呢，分明就是可老實人欺負。
衛卓道：「一萬？」回頭瞇著眼睛看著對面這一家三口。女的披頭散髮，男的坐在地上撒潑，兒子氣呼呼的像是小牛犢子似的隨時往前衝。衛卓想了一下道：「這一萬，我出了。」
大伯母一家頓時一喜，早說嘛。定睛一看衛卓這氣質就不像是個窮的。原來林晰是傍大款啊。那將來是不是就能多幫襯他們家。大伯父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鬆口了。有些貪婪的想著，早知道應該說兩萬！
衛卓道：「你們跟我取錢吧。」他臨時出來沒帶那麼多現金。
林晰頓時急了：「卓哥，不能給他們錢。」
衛卓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有主張。」很快帶著他們去銀行取了錢。這一家人拿到一萬塊錢厚厚一遝子的錢個個都喜不自勝，這能過個肥年啊。這次沒完事兒就開始籌劃下一次怎麼從他們手裡摳錢了，沒想到這錢剛拿到手，就被衛卓道：「一萬塊錢的醫藥費得專款專用！」
「什麼意思。」他們一家三口沒聽懂。
衛卓活動了一下手腳：「那你們誰第一個來挨打？」按照現在這物價，打到他做手術也用不了三千塊錢，當他一萬塊錢那麼好拿的。
這些人見狀不好想跑，但是衛卓是體育生，就說巧不巧吧！三個人依次抓回來痛揍一頓。反正打一萬塊錢的嘛，第一次按照住院費打他還有點不習慣。等打差不多了，叫車給他們送醫院去。還貼心的把他的一萬塊錢塞在他大伯父的手裡，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的嘛。去醫院過年也一定是個難得的人生體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分到一個病房去。
第97章 年三十
衛卓處理完這幾個人想點一支菸，這些年他菸是戒了但癮還在。平常兜裡都會揣上幾顆薄荷糖，可巧今兒兜裡什麼都沒有，略停了一會兒。轉身打算回家了。卻看見林晰可憐巴巴的站在不遠處。
衛卓快步走了上去：「不是叫你回家嗎？」今兒年三十兒，大街上都沒什麼人了，臨街的車輛都變得很少。
林晰眼睛含著淚道：「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他真的很難受。大過年的折騰他這一趟。剛才衛卓讓他回家，他偷偷跟上去了，親眼看見衛卓把他們打了個半死。最後叫車給他們送到了醫院。知道衛卓下手有分寸但還是有些擔心。
又自責又害怕眼淚就跟控制不住似的！
衛卓擦了擦他的眼淚道：「好了，你是我媳婦，我還能不管你。別哭了，待會兒風一吹臉該受不了了。」
林晰道：「他們沒事兒吧？」
「少說得住十五天院。」正好從過年到正月十五。
林晰一想到他們那群蠻橫不講理的人，到醫院被紗布纏了幾圈，正哭著呢，想到這個畫面突然破涕為笑了！
衛卓伸手給他抱在懷裡道：「晰晰，你一走，兒子都想你了。」
林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道：「我也就走了兩個小時。」
「我也想你了。」衛卓說著。
林晰難得聽見卓哥跟他撒嬌想要抬起頭看著他。但是衛卓抱得緊，沒有得逞。
林晰道：「我們回家。」他耳朵燒的通紅的，覺得衛卓一定是他的冤家，幾句話就能把他說酥了，心肝恨不能都掏給他，只要他要，一定給！
大街上根本沒有幾個人，只有幾個淘氣放鞭炮的小朋友。衛卓霸道的拉著林晰的手回家。
林晰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還想往後縮，卻被他抓住後一根一根手指的把玩。弄的他臉都紅透了：「卓哥。」他害羞的時候說話都變得嬌軟了。
聽的衛卓有些上火道：「你要是再勾引我，信不信我在外頭辦了你？」
嚇的林晰不敢動彈了。
衛卓給他弄了弄衣領道：「瞧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像個學生似的。別人不會亂想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兒子呢！」
林晰不服氣道：「你生不出我這麼大的兒子。」
衛卓一笑道：「叫爸爸。」
林晰哼了一聲。剛才那點情緒都煙消雲散了。兩個人一道回了筒子樓，家家戶戶都做好吃呢，各種阿燉肉的香味亂飄。林晰道：「往常都是你做飯給我吃，今天我伺候你，家裡不用你幹活了，我來！」
「媳婦真能幹。晚上你也這麼伺候我麼？」衛卓挑了一下眉頭。
「不行，孩子還在呢。」
「那有什麼，你穿上裙子，他們又看不出來，咱們小點聲……」衛卓給他出謀劃策。
林晰一臉無語的看著衛卓，臉紅的都不行了，卓哥每次在這種事情上都特別有創意。
衛卓一看他臉紅的都快冒煙了，這才不逗他。
回去打開門，發現大高趴在那裡。兩個孩子整樂的不行，坐在大高的身上還一個勁兒的說駕駕！
高阿姨在旁邊笑著揉麵。
衛卓跟林晰一進屋，高阿姨道：「回來了？」
「恩。」兩人在門口散了一會兒寒氣，這才過去。道：「這麼早就開始包餃子？」
「先把麵和餡兒弄好，省著到時候著急。咱們做三種餡的，蝦仁韭菜，芹菜豬肉和酸菜牛肉的。」高阿姨都計劃好了。
衛卓道：「就這幾個人，包那麼多太麻煩了。」
高阿姨道：「不麻煩，我多包點，回頭你們就用蓋簾凍在陽台上，想吃的時候抓一把煮上就能吃。又方便又省心。」她擅長做菜，在這方面衛卓都比不上。
林晰道：「我來幫您。」
林晰剛一出聲，衛清和就聽見了，道：「林爸爸，抱抱。」
林晰走過去，小傢伙站在大高的身上往他身上撲過來。衛清和又親林晰又貼臉的。
大高從床上爬起來也想抱一個，但是兩人都不跟他。只要被抱住就狼哇的叫，弄的大高忍不住道：「晰哥，你是不是會點啥，這老衛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喜歡你？」
林晰當下就紅了臉。
高阿姨道：「別胡說，不會說話就趕緊過來給我幹點活兒。」
大高道：「哦。」
衛卓看著忍不住想笑。他一笑，林晰的耳朵更加紅了，粉紅色的小耳唇像是很甜的樣子，讓人想要含進嘴裡舔一舔。
衛卓看了他一會兒林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抱孩子的姿勢都僵硬了許多，還說要給高阿姨幫忙，磨磨蹭蹭不好意思過來。
衛卓道：「高阿姨，咱們做什麼菜，我把凍的都拿出來。」陽台上不少存貨呢。
高阿姨道：「買牛腱子肉了麼？」
「買了。」
「那行回頭我給你們做醬牛肉。」
衛卓道：「就饞您做的這一口呢。」
林晰走過來對衛卓道：「你哄孩子玩一會兒，我來幹。」許是剛才玩笑開的過火，這會兒眼睛都不好意思抬起來。
衛卓過去給孩子們講故事。
大兒子衛清和道：「不要爸爸講，要林爸爸講。」衛卓沒啥耐心，第一遍還行，同一個故事說了幾遍就開始瞎編亂造，讓孩子們抓住好幾回，尤其是衛清和記憶力好經常給他指出錯誤。但林晰就不一樣，同樣的故事講了三十幾遍也很有耐心，還會回答寶寶們的問題。
衛卓道：「不許胡鬧，林爸爸幹活呢，今天爸爸好好給你講。」
「那好吧。」大兒子不死心看了一眼林晰，最後認命的躺在衛卓的咯吱窩那塊。小兒子也有樣學樣。衛卓拿起一本伊索寓言道：「從前有一個國王……」
倆兒子聚精會神的聽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衛卓。
整個屋子都能聽見衛卓唸故事的聲音。大高道：「卓哥真是不一樣了。」
「你學學人家。」高阿姨對衛卓哪裡都滿意。
大高道：「我雖然比卓哥差那麼一點點，但也不至於被嫌棄成這樣吧，這麼喜歡，你咋不認他當親兒子。」他酸溜溜的說著。
高阿姨感慨道：「你以為我不想，我不是生不出那樣的好兒子麼。」
很快衛卓輕手輕腳的出來。倆兒子聽著聽著就開始睏了，他們起的早玩鬧了一天，在爸爸的懷裡就睡了。衛卓把他們往床裡頭挪了挪。
屋子裡溫度高，倆寶寶就穿著衣服和開襠褲，但是包上了尿不濕。這會兒睡的呼呼的。
衛卓道：「我來幫忙！」
高阿姨跟林晰倆硬生生的弄出了十六個菜。一大桌子都得摞起來飯菜噴香。
倆寶寶聞到了香味醒來，都已經睡出汗了，柔軟的頭髮緊緊的貼在腦袋上：「爸爸。」小奶聲說著。衛卓頓時放下手裡的筷子，過去抱兒子了。大兒子貼在他的胸口那裡，精神了一會兒，才恢復了活力：「餓。」
「海鮮餅烙好了嗎？」衛卓問著。
林晰道：「好了。」
立刻端了過來還滾燙呢，小傢伙只能吃低鹽的東西。但林晰這個海鮮餅的用料也十分豪華了，大蝦仁放了不少，還有新鮮的蔬菜，吃起來薄脆還香。
衛清和大口大口的吃著。衛卓手裡還有一碗粥，給他就著餅吃的。餵完了大兒子。又把小兒子給弄醒了。白天睡太多怕晚上他不睡覺，小傢伙脾氣大，被衛卓打擾了睡眠之後扯著嗓子嚎了半天。
一直到衛卓把海鮮餅放在他的面前，小傢伙聞到味了，定睛一看發現是好吃的。頓時伸手要。衛卓在旁邊耐心的餵孩子，小傢伙吃完兩張之後還要。
不過好在這孩子吃飽之後就不鬧了，跟哥哥在旁邊搭積木去了。
衛卓能吃會兒飯，吃飯之前先去外頭放了一掛鞭炮，當地的習俗，過年開飯了得來這麼一下，在屋子裡就能聽見外頭劈里啪啦的響聲，慶祝一年紅紅火火。
把大航拿來的啤酒給拆了箱，一人拿了一瓶，衛卓道：「今兒，敬高阿姨從下午就過來忙活，弄這麼一大桌子菜，真是辛苦了。」
高阿姨笑道：「往年就我跟大高在一起過年，今年真是高興啊。」
大夥兒連吃帶喝。一直吃到了九點半。高阿姨拉著大高回家說要去看春晚，衛卓怕她不要，把錢塞給了大高，讓他回家偷摸給高阿姨。
他們一走，還有一大桌子菜夠吃到初五了。把菜套上塑料袋凍在外頭。又掃地又拖地的這活兒都是林晰在幹。
很快屋子打掃乾淨了。他們家裡也沒買電視，他們四個人擠在床上玩。
過年要守歲，孩子們睡不了那麼晚，到點就睏了。衛卓跟林晰坐在床邊，林晰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你把眼睛比起來。」
「什麼啊，弄的神神秘秘的。」衛卓閉上眼睛，很筷感受到手腕上被一個涼涼的東西貼上，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塊新的手錶，還挺好看的。
衛卓道：「你的呢？」
「這是送給你的。」
「你應該跟我買一樣的情侶款。」衛卓說著。
林晰道：「太高調了。」
衛卓親了親他的眉眼：「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戴一樣的怎麼了？」隨後瞇起眼睛：「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可沒低調過。」
第98章 鑽戒
林晰臉紅的看著衛卓：「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大膽。」好多事兒現在都做不出來。
衛卓看著他誘人的臉孔，心裡一陣癢癢，抱在懷裡狠狠的欺負了他一通。吻的林晰氣喘吁吁的，衛卓的吻技高超，林晰從來都是拜服的，本來衛卓就是男神，他越是霸道，林晰就越是招架不住。
更何況寶寶還在身邊，被迫一點聲音不能發出，這種緊張更增添了刺激的感覺。林晰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衛卓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頭，不許他逃跑，不然隨時會倒下來！
衛卓發現林晰真是甜的，親起來林晰漂亮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像小動物似的，只想要更深入的欺負他！
他的眼角盡是微紅之色，大晚上別樣的惑人。
叫人欲罷不能。
一吻作罷，林晰就像是瀕死的魚兒似的，就在他神魂顛倒的時候，手被人帶上了一個東西。
林晰都是懵的，抬起手發現自己手指上多了一款戒指，是男款的手工拉絲的，四周凹進去的，只有中間用了一顆晶瑩閃耀的鑽石來點綴。帶著不但有型有款，男生帶也不娘，非常的有個性！
林晰的心被這一圈戒指給套住了。他這輩子都掙脫不了。立刻去尋衛卓，見他手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林晰瞬間心花怒放，看著衛卓的時候眼睛亮的驚人：「卓哥。」
「喜歡嗎？」
林晰重重的點了點頭，無論是戶口本上的名字，還是手指上的男戒，都證明一個事兒，衛卓跟他在一起是認真的。
林晰此刻都不知道怎麼報答衛卓。每一次想要給他驚喜，自己精心安排的卻遠不敵衛卓。
此刻對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
衛卓從身後抱住他。用力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能感受到林晰的全心全意。真是好哄的小傢伙，他似乎特喜歡這個鑽戒。
也不枉衛卓特意找了能工巧匠，純手工的打造了這個戒指。用的鑽石就是龍一拿來的高檔三克拉的鑽：「裡頭還有你的名字。」
「真的。」林晰拿下來對著燈，果然在一個小角落看見林晰這兩個字，又興奮了：「卓哥謝謝你，禮物我真的很喜歡，是婚戒嗎。」他嘴角上翹一個好看的弧度。
「怎麼謝，以身相許？」
林晰耳朵都紅了。衛卓趁機咬上了他後頸上的肉，他的媳婦真是渾身沒有一處不可愛的：「我們算結婚了吧。」他在這個問題上鍥而不捨，真的很想在衛卓嘴裡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衛卓道：「算，那……春宵一刻，你怎麼陪我？」
「下次的。」旁邊有孩子，林晰真是放不開。
衛卓有些遺憾，舔了舔他的脖子：「那你欠我一次。」
林晰嗯了一聲，簡直是比蚊子還小聲。
鐘聲敲響十二點，外頭劈里啪啦的開始放鞭炮。林晰卻不捨得睡，哪怕是靠在衛卓旁邊坐著都好：「卓哥。」他回頭就被在旁邊守株待兔的衛卓親個正著。
林晰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救了，只要被衛卓一親，腦子裡就像是炸開了煙花。衛卓卻也只是點到為止。
林晰心顫動的厲害！
衛卓道：「晰晰，你想跟我說什麼？」
「睡覺吧。」他真的不能再面對衛卓了，怕會把持不住。
「晚安。」
林晰紅著臉鑽進被窩裡，摸到了寶寶軟軟的小身體。原本不安分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很多。大高說衛家的男人對他上了癮，其實他何嘗不是中了衛家男人的毒。
以前一直是個壓抑的學習機器，現在有了衛卓有了兒子，旁邊寶寶睡的正酣暢，林晰卻睡不著了。
……
第二天一早，林晰早上是被兒子給叫醒的。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衛清讓笑著道：「林爸爸。」黑葡萄似的眼睛可愛眨啊眨，真是把林晰都給萌化了。抱著兒子在床上打滾。
就聞到了陣陣的香味，早上煮了個粥，把昨兒過年的菜撿了兩樣清淡的熱了一下。
林晰跟兒子同時抬起頭看向香味的地方。
衛卓道：「快點起床洗漱。」
林晰嗯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立刻檢查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發現還在。摸了下戒指，心都跟著顫動。鼓起勇氣磨磨蹭蹭道衛卓的身邊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腰：「卓哥，你怎麼知道我戴這麼大的戒指？」戒指的圈口正好。
衛卓笑了一下，回頭彈了一下他的鼻子。
林晰嚇的眨了一下眼睛，往後一躲，倒是說不出的可愛。
衛卓道：「你渾身上下什麼地方的尺寸我不知道。」畢竟都是親手丈量過的。
林晰嗓子有些發緊，臉熱的像是要冒煙似的，都不敢偷看衛卓：「我……我……我去洗臉啦。」隨後很慫的鑽進了洗浴間。
半天才出來。
衛卓道：「過來吃飯。」剛抬起頭看見林晰，眼睛就直了，他換上了女裝，本來就是細腰，穿著旗袍真的好好看！
林晰長得很清秀，穿男裝是可愛和帥氣，穿上女裝則有種雌雄莫辯的美，清純中帶著誘惑。
大清早的原本男人就容易激動，他這是故意的。
林晰就是仗著孩子在面前，衛卓不能做什麼，就可勁兒的玩火。
衛卓驚豔和欣賞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林晰，這讓他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衛卓的嗓音都變得低沉深邃：「晰晰，過來！」
這讓林晰感覺到了危險。竟抗拒的坐在了一邊。但是衛卓是何許人也，威脅道：「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過來。」
只要衛卓一用這個語調，林晰也不敢違背，走過來了。被衛卓一拉他就坐在自己的懷裡：「我餵你吃飯。」他的語氣邪惡。
林晰渾身都僵硬了：「卓哥。」早知道就不做這個惡作劇了：「先餵孩子吧！」不得不把這兩個小祖宗當成擋箭牌。
衛卓道：「成。你餵完了，我再慢慢餵你。」真是，還能跑了他。
林晰紅著臉先給孩子們的早餐餵了，他有些慫，他就是犯賤，明知道衛卓是個猛獸，還在那撩呢。就他渾身這骨頭架子還不夠給衛卓磨牙的。
林晰偷偷回頭看衛卓，卻發現衛卓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晰晰。」
衛卓每次唸他的名字，要麼繾綣，要麼溫柔，但這一次確是要收拾他，倆孩子已經玩上了。林晰走過去被衛卓抱在懷裡，餵了一個小時的飯菜。
「吃不下了。」林晰說著，他根本不敢亂動。
「乖，再來最後一口。」衛卓說著，飯菜放在了眼前。
林晰一口吃了下去，認命的嚼了嚼。
衛卓道：「勾引我好玩嗎？」
林晰搖了搖頭。
衛卓都快憋爆炸了。此刻壓抑著道：「等劉姨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今年高考了！」
「然後呢。」
林晰眨著眼睛道：「我得活著，考出好成績，將來幫你。」
衛卓眉頭微皺：「我後悔了，要不你別考了，就家裡穿漂亮的小裙子，在床上幫我就足夠了。」他的舌尖輕輕一轉，話語有種勾人的尾音。
林晰當場就酥麻在了當場。
「爸爸……弟弟尿床了！」衛清和告狀。
這才打破兩個人的曖昧局。衛卓道：「你去幫忙。」他得去一趟衛生間。這一頓飯吃的半點滋味都沒有，滿腦子都想著黃色廢料。
……
吃完飯，林晰也把衣服換回了正常的，除了臉色略紅之外，其餘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大哥大響了起來。衛卓一接，竟是張千電話裡道：「兄弟，我車快到你家樓下了，你在家吧！」
「在家。」
「那成。」那邊收了線。過了一會兒就聽見當當的敲門聲。打開門發現張千跟司機手裡都搬著東西，四五箱進口奶粉，小孩子能坐在裡頭的遙控車，這種高級貨都是從上海物流運回來的。當地都沒得賣，還有各種玩具。
司機跟張千搬了好幾趟，也不知道他愛喝啥酒，什麼茅台拉菲五糧液，都一箱一箱的搬。
知道林晰要上學買的筆記本電腦，這可是國外買回來的高端商務本。雖然比後世的厚多了，但這東西沒有兩萬可下不來。還有各種進口水果。北方的冬天水果就那麼幾樣。他送來的有紅提，獼猴桃和蜜桔都是精緻的包裝，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這些東西一卸，屋子裡都狹窄了。
「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張千很感激衛卓，要不是他，怎麼能找到這麼好的地產項目。本錢賣給他建材，中間又拿出百萬來拯救他的資金短缺，這恩情都不知道怎麼報。張千現在是城裡有名的地產新貴。想要跟他社交的人很多，但初一一大早上來拜訪的是衛卓。
「這都是小意思。沒花幾個錢，你可千萬別見外，就是給林晰和大侄子的一些禮物。」說話間就看見他們手上帶著的鑽戒了。女人們都喜歡，他們這個地位接觸的都是大佬，送禮得送到人家心坎上了。之前想給一個女老板送鑽石來著，商務給的報價好幾萬本來都定了，可這貨就怕比，看一眼衛卓手上的閃亮，瞬間不想送之前那個了。他發現了，衛卓手裡總有好東西。
第99章 嘿嘿
張千看著衛卓手上造型好看的男戒，林晰手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道：「行啊，你小子一言不合連戒指都戴上了，可得好好對待我這個弟弟。」
衛卓看了林晰一眼：「那當然，他是我媳婦麼。」
張千嘆了一口氣，道：「原本我以為自己過的還不錯。可是混的連個家都沒有，不像是你老婆孩子的齊了，事業還發展的這麼好。」
衛卓笑道：「誰不知道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張百萬，過了年估計就變成張千萬了吧。」
被衛卓這麼一打趣，張千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還行。」他自從有這塊地之後，那錢就跟滾雪球似的源源不斷的，現在房子第一期的已經交房了，大夥兒一看質量好，設計也合理，在宣傳冊上寫的都實現了，已經有那心急的準備過了年就裝修。買房的用口碑給他一宣傳房子人氣上去了，他的價格一漲再漲，現在分樓層賣，最便宜的都八萬八。前面趕上買的人都跟撿錢似的，同樣的房子便宜了這麼多。
林晰擁有那兩棟房子就算將來什麼不幹，做個房東也能過上好日子。
張千出來做生意的時間長，也見過不少同性戀，要麼做賊似的遮遮掩掩，要麼異常高調。看到林晰跟衛卓兩人就像個正常人，對視間還有點甜。看的張千都想要談戀愛了。尤其是大初一的時候，看著人家一家和樂融融的再看自己卻孤身一人。真是有點羨慕嫉妒。
林晰此刻叫了一聲張哥就過去看孩子了。孩子都很喜歡他，一個勁兒的要往他懷裡撲。
張千道：「老弟，你行啊。」他仔細打聽過了，林晰也是學霸級別的高材生，讓未來的國家棟樑給帶孩子不是一般的奢侈。
衛卓對別的事情上還挺謙虛的。他對這事兒十分得意，挑了一下眉頭。
張千道：「對了，你這戒指在哪兒買的，上面的鑽石還挺亮的。哥哥現在有一個難事兒，要送禮。我看這玩意挺合適的。」
衛卓道：「我這就有，一個兄弟送的。」
張千也算是大方，但頭一次聽說給老爺們送鑽石的。道：「誰啊，我認不認識？」
衛卓道：「龍一。」
一句話給張千驚呆了：「是龍家的少爺麼？」當初在他們這橫空出世就是砸錢，那錢就跟流水一樣。稍微一打聽，聽說人家從高祖開始就做生意了，生意遍布國內外。這種令他們本土商人震驚的花錢方式，對人家而言那就是毛毛雨。只是他們的生意不交集。接觸的少，但不妨礙早聽說過龍一的大名。對衛卓更是另眼相看，沒想到他竟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衛卓直接從抽屜裡抽出來一盒鑽石，還有十多枚，上面都做了克拉數的標籤。有大的有小的但都閃耀異常。衛卓做男戒特意選了兩枚看起來小一點的。但鑲嵌出來也顯眼。
好東西誰都喜歡，張千此刻看見這個鑽石道：「你賣哥哥兩個。」這種級別的鑽石要是放在商場真的是貴死人，而且也未必有這個質量。跟龍一一比，他送的這禮物倒是不值一提了！
衛卓道：「你選兩顆，送你了。」
張千道：「那可不行，這麼好的東西用一顆少一顆。我最多佔你個便宜。兩顆給你轉六萬。等會計上班了，直接讓他打在你們公司的帳號上。」他是真挺喜歡的。想好了，三克拉的那個送禮，其中五克拉的打算去鑲嵌一個鑽石的項鏈，等將來結婚的時候送給老婆。鑽石這東西就不是窮人消費的。是奢侈品的象徵，都知道貴，但土豪們也爭著買。
衛卓道：「也行。」
張千笑道：「又是我佔便宜了！」他喜滋滋的選了兩顆。細心的給包好。道：「我還有事兒，你跟我弟弟好好過日子吧！」兜裡踹了六萬的鑽石，得趕緊放回家的保險櫃裡鎖好。原本對衛卓另眼相看，自從得知他的人脈是如此豐富之後，又對他更加的重視了。
「那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司機在樓下等著呢。」
衛卓笑道：「行啊，你都有專職司機了。」
「嗨，沒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是想有不是分分鐘鐘麼。」張千很看好衛卓。像他這樣的人，到哪兒都能發光發熱，提前跟他打好關係沒有壞處。
衛卓給他送到門口。一直到看不見他，這才轉身。卻發現林晰一邊哄孩子一邊偷瞄他道：「卓哥，這個戒指三萬多呀？」他就是普通人家出身後來又過了一段的苦日子。這個戒指他確實很喜歡，但沒想到竟然這麼貴。
衛卓笑道：「喜歡就成。」過去輕輕的親了他一口。
衛清和滴流圓的大眼睛看到，孩子正是模仿家長的時候。頓時也學著衛卓的樣子親了弟弟一口！
弟弟頓時裂開嘴笑了起來。
林晰有些尷尬道：「你怎麼不教孩子一點好的？」
衛卓乾咳了一聲，對林晰道：「你可真是有福氣，自從跟你在一起，在家都能賺六萬塊錢。你現在手裡也是有兩棟房產的人了，將來我的好日子要靠你了。」
林晰心裡還是有點自卑的。總覺得這麼好的衛卓，他配不上。現在聽見衛卓說這話，頓時亮了眼睛：「我的都是你的！」
衛卓抓住他話中的漏洞道：「你也是我的嗎？」
「嗯。」林晰重重的點了點頭。
衛卓握住了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林晰很喜歡他的觸碰，又害怕給孩子起到不好的作用，彆扭的掙扎了一下！
大年初一，衛卓跟林晰給孩子們送換上了新衣服，把給他們買的玩具和會轉動的小陀螺，會唱歌的音樂鍵盤都拿了出來，還有張千剛送來可以坐在裡頭的玩具車。
兩個寶寶從來沒有這麼多的玩具幸福的不行。玩玩這個，玩玩那個，都不知道玩那個好了。但最喜歡的還是那個轉動方向盤可以開走的車。他們這屋子裡太小，還有兩組電暖氣，小孩子碰到也危險。反正大初一的，筒子樓下面也得到了清掃。給孩子們套了厚厚的棉服。衛卓扛著車子帶他們到樓下玩。
這個打方向盤會走的車子莫說孩子們喜歡，連大人看了也新奇。倆小孩子玩的不亦樂乎，還收獲了很多羨慕的眼光。
「媽，我也要！」
「奶奶，我要車車。嗚嗚嗚……」大過年的是大人腰包最鼓的時候，小孩子們也抓緊這個時機，想要這個東西但是大人們都面露難色，他們生活水平低，但是孩子的玩具貴呀。一看這個東西就不是他們工薪階層能消費的起的。虎著一張臉道：「回家。」
小孩子看見新鮮的玩意哪裡肯，作鬧不停，大人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會來一頓笤帚疙瘩燉肉。狠狠揍上一頓，這群皮猴們就消停了。
在外頭玩了一會兒，衛卓跟林晰他們看著。
衛卓道：「你喜歡車麼？」
林晰口是心非道：「不喜歡。」他的卓哥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愛花錢的事兒得控制一下，不然怎麼過日子。
衛卓一看林晰就猜到了他的真實想法。笑了一下，林晰換成了男裝但還是忘不了他早上換女裝的驚豔！
可能是衛卓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林晰沒回頭看他但是耳朵一點點的變紅了。
就在一家四口在外頭玩的時候，衛清和道：「劉奶奶。」
衛清讓也歡快的叫起了人。
衛卓跟林晰回頭果然看見了劉姨大包小包的拎東西回來了道：「拿回來點農家酸菜，黃瓜乾回頭炒肉最好吃。還有地瓜乾沒事兒你們就當小零嘴。」
衛卓忙上前接過這東西。還挺沉至少有十三四斤：「咋今天就回來了呢。」
劉姨也是一臉高興：「我回去把錢給了我媽和兄弟，他們說先熬過開春把地包給別人，一家人也來縣城住，讓孩子們上學，我弟和弟妹打算在學校門口弄個盒飯小吃，走量大實惠路線。」她那一千五都給家裡，一下子給貧瘠的家中帶去了希望。
弟弟跟媳婦是原配夫妻，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誰願意去外頭受苦啊。這次可是幫了大忙了。幸虧回去帶了點菜和肉，不然他們過年還啃窩窩頭呢，村子裡吃窩窩頭貼餅子的人都少了。再加上過年好歹也得弄點好的。但家裡啥也沒有，她帶回去的東西才美美做了一頓。
在家待了兩天就開始想念衛清和衛清讓倆兄弟了，怕他們一家四口擠著睡不好。剛過完年那邊也安頓好了，就火急火燎的回來了，還沒有車特意包了個車，給了二十塊錢的高價。這才給她送回來！
倆小娃娃最喜歡劉奶奶了。兩人又是嘴甜的小傢伙，可給劉姨哄的不輕。衛卓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抱回劉姨的屋裡，一堆玩具也給收拾過去了，美其名曰讓他們團圓團圓。
林晰打了個寒顫，他也沒想到劉姨回來的這麼快。之前沒少勾引衛卓，現在衛卓把孩子放在劉姨那，還能饒得了他……
第100章 喜歡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衛卓跟林晰成天膩在一起。北方的寒冬又沒有電視之類的消遣。只有互相面對，越發的如膠似漆。等過了正月十六，林晰就要去上學衛卓那個不情願啊。兩人在一起時間也才半年多，還是熱戀期呢，不捨得分開。
第二天林晰上學，衛卓特意起大早給蒸了牛肉蘿蔔餡兒的包子，還有精心熬煮的小米粥。林晰這種習慣起早的人也不捨得起來。起來看了衛卓穿了一個家居的衣裳道：「你什麼時候起的？」
衛卓凌晨四點就開始給他弄早飯，能讓衛卓心甘情願，也就林晰吧。
林晰過去換衣服洗漱，很快出來的時候又是一派學生的模樣。
「快吃早飯，待會兒上學不趕趟了！」衛卓說著。
「嗯。」這麵沒發起來，但是包子的外皮韌性很足，買的都是最好的雪花麵粉，很有糧食的香味，裡頭的餡料也很足，大早上吃上這麼一大口頗為滿足，再喝上小米粥壓了一下油膩，肚子裡吃的熱熱乎乎的。人也漸漸的隨著食慾的甦醒而精神了起來。
林晰拿著包子偷看了衛卓一眼，被他逮了個正著。
衛卓輕笑了一聲：「看我做什麼？」
林晰有些擔心道：「卓哥，那我去上課，你在家裡待著多無聊呀。」林晰是開學了，但衛卓還沒開工，再加上衛卓沒有大牌賭博之類的愛好。以前天天跟林晰在一起，兩個人形影不離慣了，他就開始有些擔心這個問題。
衛卓笑道：「怎麼著，想讓我陪你上學？那你還能學進去麼？」
林晰臉頰有些微紅，似想起了什麼。道：「卓哥，晚上來接我放學嗎？」他還沒分開呢，就不捨得！
衛卓道：「接你。」
林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吃完飯背起書包，跑到衛卓的身邊，不敢親衛卓的嘴唇，只是親了親嘴角，然後像個小燕似的飛快的跑走了。
衛卓摸了一下他剛才親的地方微微發燙。嘴角揚起一個壞壞的幅度。
跑到外頭的林晰，心臟砰砰的跳，他很喜歡撩衛卓，然後被壓起來懲罰。每一次都求饒後悔，但又抑制不住對衛卓的喜歡。總是想要各種各樣的表達出來，手上帶著那個戒指，他沒事兒就會看一看，輕輕摸了一下手指，不知道此時此刻卓哥有沒有在想念他。
很快林晰到了學校，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的來上學了。剛進教室，屋子裡很熱，才發現學校裝了新的鍋爐房，把教室都給他們供上溫度了。再加上人多穿著棉衣都像是上了蒸籠，那熱氣鋪面而來，脫掉外套放在右前方的一個老舊的桌子上面，不少人也脫了外套。
大冬天的，家長怕他們冷，裡頭都套了三四層，但是林晰就脫了外頭的棉襖，裡頭那個高領衫熱的臉上都出了一層汗！
女班長道：「你不熱啊，咋不脫了呢，你們男生穿線衣就行。」
林晰摸了一側的脖子道，口是心非道：「不熱。」
女班長看了林晰一眼，總覺得他的樣子怪怪的。
高三他們回來上課，剛過完一個好年還沒收心呢。老師倒是挺狠，每個科目上來就是做卷子。簡單粗暴，讓他們意識到過完年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
被迫的收心！
上午幾個小時嗖嗖的就過去了。到了下午，尤其是到快放學的時間，林晰都快坐不住了，頻頻的看向外頭。等這邊的放學鈴聲一響迅速的交卷，一氣呵成拎著書包就出去了，速度之快都不知道在心裡預想過多少回了！
快速的下樓往外頭跑，剛一出了校門，就看見衛卓穿著薄棉服站在雪地裡，身上如同青松般的氣質，英俊的叫人臉紅心跳。
林晰拉著他的手：「卓哥，我們回家吧。」
衛卓一路被媳婦拉著回了家，看見林晰竟比他還急切，忍不住好笑：「慢點走。」
林晰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但用力拽住衛卓，拖著他往家走。
林晰一到家門口，把書包扔在地上，就開始脫衣服。
衛卓生嚥了一下口水，他媳婦就是這麼生猛……
……
林晰晚上躺在衛卓的懷裡，仔細道：「卓哥，我聽你的報考師範。」
衛卓啞著嗓子道：「你自己喜歡嗎？這畢竟是你一輩子的事兒。」
林晰一聽用力的抱住衛卓的腰，撒嬌道：「只要你喜歡我，我怎麼樣都成！」
衛卓挑起眉頭：「當真。」
林晰眼睛亮晶晶的，眼下泛紅剛才被欺負到哭過。含羞卻堅定的點了點頭。衛卓把他摟在懷裡。她媳婦一直都是這麼討人喜歡。
衛卓道：「怎麼又決定師範了？」
「其實我也挺喜歡當老師的。」父母都是老師，再加上他以前一直輔導弟弟妹妹的功課，再加上家裡還養著兩個小豆丁，他喜歡孩子。他想當個好老師，處處受人尊敬。但也希望時間能自由一些，到時候他天天跟衛卓黏著都不要緊。
衛卓道：「你喜歡就好。」嘴角帶著一絲壞笑：「以前當學生的時候最討厭就是老師，可如果老師是你的話，就不討厭了還有點喜歡。」
林晰偷偷的高興了一下。身體越發的靠近了衛卓。
衛卓用力的回抱他。
……
林晰第二天又套上了那件高領的衣裳，厚是厚，但可以遮擋脖子上的吻痕，免得嚇到了同學們！
中午休息的時候林媽找上了他。
林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只是現在法令紋和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了。再加上日子過的不幸福，臉上常年帶著一臉嚴肅又是做班主任的，她身上自帶很深的威嚴。
自從年前發生了那事兒之後，他就再也沒回去過。
「媽……」林晰看著她，心都一顫悠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呢。
林媽手裡這次拿了一張銀行卡道：「這上面有三萬塊錢，密碼是你的生日。」
「媽，我不缺這三萬塊錢。你留著過日子吧！」這是她媽一輩子的積蓄，雖然以前有過不愉快，但又怎麼好意思要人家一輩子的累積呢。
林媽道：「我知道衛卓是個好樣的。你跟他在一起，媽很放心。但你現在處處花人家的錢，難免被人看低……」
林晰見不得別人說衛卓不好，道：「媽，卓哥不是那樣的人，他買了兩棟房子都寫我的名字，這個鑽戒就花了三萬多。當初我不想上學是卓哥非要讓我上的。家裡的孩子也有人照顧。他真的是個很努力的人，雖然以前不懂事混過社會，但他一直在讓家裡過上好日子。當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錢就只夠買一斤掛麵，就算出去賣力氣賺錢也從沒讓我們挨餓過。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林媽聽到這話一愣。隨後看著林晰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他是個性子微悶的孩子。現在卻如此回護衛卓，可見真的是愛對方到骨頭裡了。林媽有些頭疼：「兒子，媽知道他很好，但是你也要給自己多留一個心眼。」把心都交付到別人的身上風險太大了。
林晰這麼喜歡衛卓，將來要是有一點變故，真怕他會受不了。
林晰卻皺起眉頭道：「媽，你來這裡還有別的事兒麼？」這錢拒絕要。
林媽嘆了一口氣道：「你大伯他們一家三口前兩天才出院，回去聽說好像要把咱們一支從族譜上劃下去。」鄉下都講究宗族和族譜，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衛卓給他們的錢去了治療費還剩下兩千多，但白白糟了那麼大的罪，回來又被鄉親們笑話，真的是很不痛快。想來找茬，又怕衛卓收拾他們只好忍氣回家。
林晰道：「除名就除名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林媽道：「你報考的學院定了嗎？」林晰自從回來之後成績一直穩居第一。學校對他的希望很大，他報考什麼大學都可能會考上！
林晰有些猶豫道：「還沒想好呢。」
林媽看了他一眼：「你都是我生出來的，你這些小想法我能不知道麼。唉，孩子長大了。」她有些失落，但又明白林晰這做法，他最難的時候衛卓在身邊，給了他一個穩定的家，給了他很多的安全感讓他重新做自己。難怪林晰對他這麼依賴和信服。
林晰道：「你跟我爸好好的。」兩人打打鬧鬧一輩子，誰都離不開。他也決定考師範的好學校，勢必會考到外省去。
林媽道：「嗯，你爸現在所有的錢都在我這，也不出去賭博了，再有兩年就讓他提前退休，省的天天弄這些么蛾子。你不用擔心我！」他看見林晰此刻俊秀聰慧站在眼前，反倒是釋然了，他的兒子是學霸，將來也一定會很優秀的。喜歡男人，老天爺給了他一個好的。那未來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林晰回到屋子裡，其實父母的愛並非是那麼無私的。只有優秀了別人才會注意到他的想法。立刻停止了在這個問題的探索，繼續盯著卷子了，還有一百多天考試，他要抓緊一切機會向前衝。
第101章 開解
衛卓一邊抱著大胖兒子一邊看帳本，目前政府都開始規劃土地，做基礎建設。聽說社會上的公知們還反對，說這筆錢修橋架路的得用多少錢？百姓們還窮著呢，不如直接折現發給大家了！
這個呼聲論調很高。隨便跟幾個百姓們一談都能唸叨幾句。但衛卓可是重生的。用後世的眼光看前人真的是很有意思，幸好還有一批人高瞻遠矚，給了未來一個高速發展的機會。可是修橋開路是要錢的。只能獲得一部分國家上的幫扶，於是政府開始拍地，發展旅遊，或者發展當地經濟。
張千那居民用房一出手，購買的眾多，大夥兒都不富裕，能搬到樓房的只有一小部分。筒子樓的面積小，五十平米的住進一家五口是常事兒。跟公婆在一起住，難免有舌頭碰到牙的時候，現在有商品房倒是給他們一個希望，攢攢錢就能買房搬出去住，而且那邊的房子大。屋子裡有衛生間不用大早上的去外頭的公共廁所了。
張千那邊動不動就漲價，讓他們有種緊迫感，七借八借的先搶上房子再說。這邊的火爆，也讓政府觀察到了，土地的價格猛漲！但這也擋不住開發商們的熱情。連帶著他這個做建材的也趕上了最好的時候。不算不知道，現在每個月的毛利都在五十萬左右。去了費用和各種損耗壞帳之類的，純利也有十萬塊錢左右。這錢是他的但是動不了，還得籌備貨款，公司運轉之類的用。
衛卓很喜歡大兒子衛清和抱在腿上沉甸甸的。這孩子長得像他，眉眼很好看。小兒子衛清讓有點像他媽，是精緻漂亮的那種孩子，還小心眼。
看見哥哥已經被抱一會兒了，就大吼大叫，意思該輪到他了。衛清和很有自覺起來把弟弟放在爸爸的懷裡，小傢伙一下子就老實了，還笑來著。
衛清和在一旁搭積木但是心不在焉的。劉姨出去買菜去了。房間裡就只有他們一家仨口。衛清和以前不明白，後來去了幼兒園有了一些疑惑。衛清和是個早熟的孩子，做事兒有章有法像個小大人似的。幼兒園老師都表揚過：「爸爸，我是哪來的？」
衛卓正看帳本呢，突然被問這麼一句。看了一眼孩子道：「你是爸爸媽媽生出來的。」
「那……媽媽呢？」他怯怯的問著。
衛卓以為他提起他媽心裡會湧現出恨意，但看見孩子們還活的好好的。胖墩墩摸一把全是肉。會揚起笑臉問他問題，心思完全淡了，道：「媽媽把你們送給爸爸了。」
小孩子很敏感。衛清和一下子就懂了，道：「哦。」
衛卓把衛清和也抱在懷裡：「寶寶，爸爸和林叔叔最喜歡的你們的！」
衛清和揚起小臉驕傲道：「我知道。」
衛卓親了親他們的頭髮：「好孩子，我們玩車去吧。」現在還冷著呢。外頭的積雪都沒化開。怕給孩子們凍著，忘不了之前住院那次，平常出去玩都是嚴厲禁止的。
衛卓給他們套上了最後的衣服。裹起來像一個胖乎乎的球。這才給孩子們抱出去。車子也在外頭緩緩的開了起來！
衛清和在掌握方向盤，旁邊的弟弟一個勁兒的給哥哥鼓掌：「加油。」
倆孩子樂的跟什麼似的。
每次到這個時候，樓裡就能聽見各種各樣孩子們的哭聲，肯定又是跟大人們作，挨揍了！
「清和，請讓，你們冷不冷？」
「不冷。」孩子們高聲的說著。
衛卓看了一下手錶道：「不冷也得回家了，已經二十分鐘了。」
「爸爸。」衛清讓撒嬌的說著。
哥哥衛清和道：「再玩一會兒麼。」倆小傢伙都很久沒放出來了，現在正興奮呢。而且衛卓給他們穿多了，一頭的汗，在外頭才覺得清爽呀！
衛卓可是偷著給孩子抱出來的。回頭要是被林晰和劉姨發現還得批評他，對孩子打商量：「咱們回屋，爸爸幫你們搭積木，搭高樓好不好？」
「想玩車車！」衛清和說著。
衛卓嚴厲道：「聽話，不然下次爸爸不帶你們出來了。回屋，爸爸給你買了奶豆，你不是最愛吃的這嗎？」抱起孩子小聲的哄著。
衛清和委委屈屈的答應了，知道他爸不像是林爸爸那麼好說話。
衛卓見兒子一臉的不爽和委屈，道：「等天氣好了，你們想玩多久都行。」
「嗯。」
到了屋子，他一個人抱著孩子進屋車子就寄放在樓下。幸虧進屋了，他穿著的太多，換衣服的時候孩子的衣服都潮乎乎的，換上了乾淨的衣裳。這種最容易感染風寒。
衛卓在旁邊給孩子們搭積木。
倆寶寶都沒搭過這麼高。看到衛卓的時候一臉的崇拜：「爸爸好棒。」
「最厲害啦。」
這高大的積木抵不過衛清和輕巧的一推。高樓大廈轟然倒塌。倆寶寶看著笑呵呵的，自己在重新玩。劉姨推門進來的時候道：「清和，清讓，我來接你們了。」
「劉奶奶。」倆小傢伙跳起來高興。
這倆哄人精，給劉姨弄的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寶寶，出去買菜都得抓緊。劉姨也樂呵呵的要把孩子弄回去道：「他們中午得睡覺，我帶走了。」孩子們在親爹這裡也很好，但他們帶一段時間，孩子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就會被打亂。
「我抱吧！」
「不用，不用，我抱的動。」
「清和，你都三歲了，自己走就成了，讓劉奶奶抱弟弟。」衛卓說著。
「恩恩。」大兒子鄭重的點了點頭，自己穿好寫字拉著劉姨就出去了。衛卓在後面還誇獎了一句，大兒子果然笑了。
衛卓在屋子裡躺了起來。打算睡個午覺，待會兒起來再去給林晰做飯吃。兩人自從過年期間天天待在一起，分開一小會兒就想念的不得了。
可是電話卻響了起來，竟然是松山，他道：「我在新房子這邊，設計圖紙已經出了，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這邊就開始找施工隊了。」
「行。」二十八套裝修可是個大的工程量，他起來換了一身衣服就過去了。
松山看見他勉強揚起了一個笑容。但似乎沒什麼精神，黑眼圈也很濃重，好似已經多日沒有休息好了。
直接把設計圖紙拿過來。他現在升級了裝備，已經開始做電腦渲染圖了。模擬3D把沒個位置的成品效果拿來看。真是用了心，二十八套竟是完全不同的設計風格，其中很多都是後世流行的簡約風和北歐風！
衛卓每一張看過去，松山不愧是後世有名的設計師，領先別人至少二十年以上的審美。能把同樣一種房形做出這麼多種模式，單說這份巧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真是辛苦了。」同樣一套作業用二十八種不同的形態和主題做出來，厲害。
「不辛苦。」這是松山喜歡的領域，每次做出來腦子總有不同的靈感。
精心做的東西被確認了。他也沒有上一次那麼高興，似乎心頭總籠罩著一層迷霧。他也沒走。衛卓看了他一眼，猶豫道：「你有事兒跟我說？」
松山問：「你是不是同性戀。」說完這句話他連忙解釋道：「我……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或許也是！」他以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再加上年紀小，忙於事業，現在他自從給衛卓設計了一套展櫃之後名聲大噪，事業也漸漸順遂了，兜裡有了錢，過年的時候不可避免被催婚的話題。他每次都是找各種各樣理由拒絕，像他這種搞藝術設計的，都是很敏感的。稍微一探索自己內心，就剎不住車了。他都已經五天沒有入睡了。之前就聽說衛卓也是，而且討了個男媳婦都過上了日子。一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一個新人小白是上來取經的！
衛卓道：「對，我是。」
「那你會不會擔心家裡被人說閒話？」他還有一個姐姐。家裡重男輕女，從小就擔負起了傳承香火的壓力。
衛卓道：「我沒有家裡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松山很慌亂。
衛卓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但他有一點能確定，那就是不喜歡女人。
衛卓道：「當你足夠優秀的時候，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他們會仰望你，有求於你，自然會很客氣！至於父母接受不了也正常，需要時間的。但為了所謂的孝順去騙個女孩結婚最終只會讓更多人痛苦！是男人，就應該自己擔著，而不是把代價轉移到別人的身上。」他也不想說這麼說，但松山是個很內秀的人，能跟他說這些是真的不容易，自然要多開解他一下！
衛卓上一世頻繁的遭受背叛，親友的離世，想過獨身一輩子，可偏偏出現了林晰真正喜歡一個人，捨不得他受委屈。
人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充分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不去打擾到大多數人，喜歡男或者女，又有何不可呢？
第102章 賣了
年過的太纏綿了，普通的人家從臘月就開始置辦等著過年，過完年又過十五。過完十五還有個二月二龍抬頭，三月雖然步入正軌開始上班了，心裡始終還是鬆散的，彷彿還沉浸在之前的氛圍裡頭呢！
但是高三學子卻是早早進入衝刺的階段，最後的總複習已經開始了。就算最不愛學習的人，這會兒也臨時抱佛腳，班主任和主課老師每天恨不得住在學校裡，考試的卷子發的像雪花一樣。九十年代已經開始出國熱了，但最普通的百姓還都指望著高考！
林晰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每天早出晚歸，晚上簡單的吃一口飯又開始看書背題了。衛卓不捨得打擾他！
他正在朝著自己的夢想而努力，終極夢想是考上北京師範大學。
北京是全國人心中最能承載夢想的地方。
進入三月，衛卓也需要著手處理一下他的生意了，他目前的生意只有三處。互聯網那個是只投錢拿分紅的。還有就是烤串的那個小院也是拿分紅的，目前最賺錢的生意就是建材。衛卓的鴻豐建材店開業沒多長時間，但新奇的裝修和物美價廉的東西專業的服務，再加上張千的宣傳已經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了。
衛卓的名字也越來越多被人知道，生意這事兒每個人的財運和風格路數都不一樣。他在的時候還能震著一點，尤其是從外地弄回來的銷售，外頭的人都列架勢等著挖人呢！想趁著火熱把這個生意給賣了。
今兒早早的去了店裡。他開業的時候也沒想到過這這個店能發展成這樣的規模，連銷售都有十幾個人了。
「老板好。」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跟衛卓打招呼。也只有大航大高這樣的嫡系才會喊一聲：「卓哥。」
大航現在陪客戶喝酒越來越胖，現在做這個兜裡也有錢了。買了個大金鏈子帶，看起來又社會又圓滑：「卓哥，你怎麼來這麼早呢。」還以為他得中午過來呢。
衛卓道：「大家都整理一下手頭上的工作，待會兒開會！」他說著。
大夥兒立刻拿著自己的筆和本過去。打算在會上好好發言，爭取能讓衛卓另眼相看。他們來到這裡幾個月切身的體驗到了被衛卓中用的好處，工資也在基礎上一漲再漲。
跟過去那樣死氣沉沉拿著固定工資的生活完全不一樣。現在既有保底的薪酬又有多勞多得的獎金。現在就是拿一份正式工作給他們都不換！
衛卓道：「大家先把之前做的工作報一報吧。」
大航看了衛卓一眼，他是做對外業務的也托張千的福跟不少大老板吃過飯。在他眼中老板都是極有威嚴的。但是衛卓卻不一樣，他說話很溫和，也不跟這些員工這發火。可是這些員工看著他的時候卻對他很小心，後來還專門問過這些員工，他們都說衛卓身上有種說不清的氣質。
大航看過去，發現的確不一樣，他當混混的時候就很出挑。現在當老板也是一樣，似乎什麼事兒在他這都不算什麼難事兒，淡然中帶著霸氣。這樣一個男人居然被林晰那個小兔子給摟回家了，真的是不可思議，想想就奔著下三路去了。很快臉上就掛起了迷之笑容。
衛卓道：「手裡還有欠貨的老板，把單子統統報給我，我跟廠家那邊立刻要貨。趕緊落實了！」
「恩。」
衛卓看著大夥兒道：「還有一個事情要宣布，這個買賣我想要賣出去。大家不用擔心，會跟對方談說我們的員工繼續留在這裡！當然大家也可以選擇離開。跟過我這麼久，不會虧待大夥兒的。把所有的手頭工作做完之後來我領錢，除了工資之外還有三倍的賠償。」
「卓哥。」
「咋這麼突然？」
「老板，咱們生意多好呀，這就是一個生蛋的母雞，要是賣掉了多可惜。」
「可不，雖然是新的建材店，但比很多老牌的建材店生意還好。」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說著。
衛卓道：「實不相瞞，華氏地產想要買咱們的店，我有些私人的原因，不會在這個城市繼續待下去了。」這邊的生意若是沒個得力的人管著，生意必定是一團混亂。正好正好可以賣出去高價！衛卓道：「大家回去想想吧。目前的新的生意就暫且不接待了。專注於處理手頭上的單子！」
「嗯。」大夥兒一個個都失魂落魄，剛過完年，大夥兒沒少奉承他們找到好工作。現在都挺沒主意的。
會議室就剩下大高跟大航了：「卓哥，華氏給了你多少錢？」
「兩百萬。」包括所有的庫存，那些建材原廠的聯繫方式，還有這個店，他們提出這個清代的招財樹也必須留下，當初就是奔著這東西買下來的。
他們的庫存很少。兩百萬買一些地址，聽上去有點像冤大頭。但衛卓這個生意是帶著客戶的，開店就直接能做生意。一個月店裡的流水還有不少呢。再加上他們也是做建房生意的。能在建材上省下不少錢，當初衛卓買這個商鋪五萬塊錢左右，一千平米的。現在已經漲價了。
等再過十年更得漲不少，那招財樹未來都能拍賣個幾百萬。要是按照後世這個價值而言。目前看起來是血虧，但未來看起來是血賺，就看他們有沒有未來的眼光了。那發財樹衛卓懶得保存，枝杈不好打理，各種還得專門貯藏，他沒那閒工夫專門保管。
衛卓要弄點錢去北京做生意，孩子和林晰過去生活，窮家富路多帶點錢出門！
「真是捨不得呀。」這裡從當初一個空殼子到現在都是他們一點點做出來的。
衛卓為了那些廠址更是外出一家一家跑的，就這麼賣了？
衛卓卻很灑脫。他當初一窮二白，混到現在還小有身價，已經很不錯了，過慣了二人世界不能異地戀。不然林晰那個小傻子寧可不上大學也得跑回來。至於奮鬥的東西，沒了再打拼唄。
衛卓出來碰見會計這個松山介紹來的女生，她用自己的專業生生變成了這店鋪的功臣！
「你怎麼想的？」
「等處理完這事兒，我就離職。想出國去更大的地方見見世面。」她是一個內心極其清晰的人。
衛卓道：「行，到時候給你包個紅包。」
女生驚訝的看了一眼衛卓。要是挽回她反而很苦惱，因為她不喜歡拒絕別人，沒想到衛卓卻這麼體貼，這讓她也悄悄鬆了一口氣：「謝謝老板。」
「謝啥，去忙吧。」
衛卓還需要拜訪一下張千。特意去了他的公司。他現在的秘書換成了一個西裝男士，看起來有點精英的樣子！
張千正在辦公室研究合同。看見衛卓來笑開了道：「你怎麼來了。」隨後揮了揮手，那秘書轉身離開了：「上次在你弄的鑽石，讓我倍兒有面子。」真是送禮送到別人心坎上了。都是老板級別的人，出手都不摳，就只有他這個禮物被人反復的提及。主要是在場其他女士還很羨慕，也刺激到了女總裁，對他也很和顏悅色。
衛卓道：「喜歡就好，這次是來跟你說聲抱歉的。我的建材店可能要轉賣給其他人了。咱們的五年之約才過了一年……」當初那合同簽的草，很多細節沒有深入。兩人關係好，衛卓只好親自來一趟！
「賣給誰？」
「華氏，二百萬。」
張千也對這個數字有些驚訝了，他蓋房子賺了不少錢，但更多的工程款壓在裡頭呢，對外身價千萬，但是抽出兩百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道：「恭喜。別提什麼五年之約了。我已經在你這佔了大便宜了，就這樣吧。」隨後又樓上了衛卓的肩膀道：「哥們，你不介意透露透露將來要去哪兒吧？」
「北京。」
張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兄弟真是敢想敢幹。那可是首都啊。多少能人豪傑匯聚的地方，他在地方還算個人物出去連屁都不是，不敢挪窩！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都不容易，更別提開拓疆土了。衛卓是一個狠人！
張千道：「怎麼突然想去那了。」衛卓這建材做的好，不少的土豪大佬都關注他呢。又買了兩棟樓，他才多大，再混一混將來指定也是一方人傑。去北京可就啥都沒有了。
衛卓道：「我家林晰要在那邊上大學。」
張千：……有些無語，還以為是啥戰略性的眼光呢。沒想到竟是美色勾的。道：「你……」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在大夥兒眼中拋棄現在有的一切去北京很冒失，萬一混的不好再回來，這點地盤也被人搶佔了。但衛卓卻沒這個擔憂，北京能人多，他提前投資幾個未來的大佬，都夠吃香喝辣一輩子了！
張千雖然對他要走的理由很無語，但還是道：「你先去，要是混的好，我投奔你去，我要是能在北京蓋一個樓房，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但凡鯉魚都有躍龍門的心。
第103章 變故
鴻豐建材的員工賺的是業內最多的，對這個店非常有感情，而且有一大部分就是衝著衛卓的人格魅力留下來的，在這裡不必搞那些小心機，只要踏實仔細的幹活就不會被虧待。
雖然捨不得離開，但也沒有辦法！
從鴻豐離開，同類的工作可以隨便跳槽。幾個主力的銷售早就被挖角多回了。在這邊領一個三薪的賠償然後去別人那上班，一點不耽誤。
能力一般的人反倒是不想走。他們走了未必那麼好，他們的能力雖然不如別人出眾，但熟悉業務，留下來的就算是老人了，說不定在新領導那裡能得到重用。
當然這些都是個人選擇，衛卓對每一種選擇都很尊重。
散夥飯是員工集資請的衛卓的。要了三箱啤酒。挨個給衛卓敬酒。在飯桌上喝著喝著就有點悲傷，不知道誰開的頭竟哭成一片。
衛卓眼圈也紅了。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大家都在一塊共事過就是兄弟。如果將來在任何地方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成了。」
那幾個出色的離職的銷售，道：「卓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您開個口，我磕巴都不打一個就回來，還跟您混。您是做大事兒的人，也需要幾個小嘍囉幫著您鞍前馬後的打點。」
「我也願意。」
連那個要出國的財會此刻都紅了眼睛，她是個文靜的姑娘，但這會兒也偷偷的給自己灌了不少酒。離別的場景有點上頭。
……
衛卓最後被灌了一堆酒，被大航送回去的。第二天一早閉眼睛一摟居然把林晰抱的死死的。還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親了一會兒，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頭還有些疼痛。一手捂住頭，看著林晰此刻他裸著上半身還沉沉睡呢，外頭陽光都快照屁股了估計都快中午了！
昨兒回家之後就斷片了，但看到林晰這樣子就知道必定是沒輕折騰。
他把被子給林晰蓋上，果然不應該喝酒誤事。
衛卓的大哥大響了起來，吵的林晰睡不好。衛卓忙接起來這個電話：「喂。」
大航道：「卓哥，今兒簽合同你怎麼還沒到。」
「馬上。」
「那行，早點來吧。」大航說完就收了線。
衛卓開始穿衣服。林晰迷迷瞪瞪的也醒了：「幾點了？」嗓子沙啞。
衛卓道：「快中午了，你多睡會兒，我待會兒給你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林晰也回憶起昨兒發生的事兒了，臉頰紅的厲害，道：「那……我下午去吧。」現在可是緊張的複習階段。每節課都是實實在在的乾貨，少上一節都是損失。
衛卓過去親林晰。
林晰生氣躲開了，昨兒他那麼求饒也沒放過他。現在渾身就像是被拖拉機碾過似的。
「對不住。」他真是喝多了。
林晰催促道：「那你快走吧。」兩個人早就在一塊了。但他是真喜歡衛卓，對上他的時候還有羞澀和不好意思，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就等著衛卓出去好換衣裳呢，既然請一上午的假，想要把床單被罩也給洗了。窗子也得打開透透風……把那叫人心跳的味道散一散。
衛卓親了親林晰的臉頰，才換上西服出去。怎麼會有西服這麼凸顯男人氣質的衣裳。荷爾蒙爆棚。林晰紅著臉躲在被子裡待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越來越紅了。
衛卓趕到了鴻豐店裡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員工們昨天已經吃過散夥飯了，但按照離職約定還要待足一個禮拜，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
都知道今兒就要簽合同了，情緒一直有些低落。可是整整一上午都沒來，這低落的情緒又幻化成焦慮，看見衛卓一來還好一點。多了點主心骨：「卓哥。」昨兒那頓飯拉近了距離隨著大夥兒這麼叫。
衛卓道：「嗯，都吃中午飯了麼？」看著大夥兒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吃不下。」
衛卓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兒成啊。這麼著，我給熟悉的飯店打電話，叫他們送幾個菜來。」說完就去辦公室裡打電話訂飯了！
在訂飯的過程中大航跟大高來了。等著衛卓打完電話繃不住道：「這華氏什麼意思啊，說好11點過來簽合同，現在都一點，也不說來個電話。」
「估計是忙吧。」人家畢竟是一個大的地產商，現在又正是地產剛開始興起的年景。有其他的事情也正常。
大航見衛卓沒把他說的話重視起來有點上火：「卓哥，我聽說華氏想買咱們店的經理外派出去了，現在的經理不太想買。他們已經洽談了另外一家。就是對面的大高父親原來在的那個店，說是三十萬的貨加上三十萬的店鋪轉讓費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對面高大軍跟翔宇媽離婚了之後，也沒分到啥，翔宇媽滿心都是她勾搭的小男朋友，至於翔宇本身也是個廢物富二代，就會吃喝玩樂，賺錢的生意讓他們做成這個樣子，索性想要打包賣了！
對面老牌的店才六十萬，衛卓這個要兩百萬，三倍還帶個拐彎，相比之下他們更想要便宜的。
大航作為業務經理跟其他的老板和業務走的都很近，有一些特殊的小道消息來源。得知後可要把他給氣死了！
衛卓挑起眉頭剛要說話。外頭就有敲門聲。竟是華氏的業務代表，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不買您家的店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三萬塊錢是我們老板派我送來的，說請您喝酒。」這個業務代表畢恭畢敬的說著，老板讓他幹這個活兒他心裡也直叫苦。但沒辦法啊，像他們這種就是給上頭領導背黑鍋的，他們一拍腦袋做出的各種決定，都得底下人跑。
衛卓還沒說話，大航先火了：「怎麼著，你們老板打發叫花子？我們沒見過錢是怎麼著，出手就是三萬塊，可真是大方啊！你們不買就不買，不至於寒磣我們吧。」
業務代表道：「大航哥，這就是個商業行為，我在人家老板面前就是個小人物，您也別難為我，他們想怎麼做，我也不知道！」說白了花錢的是上帝。
大航氣壞了，這不是耍著人玩麼？
衛卓這邊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買賣就這麼停業了，離職申請也批准了七八份兒，現在人家不買了。要不是真用了六十萬把對面給買下來了。還以為這就是競爭對手買通的一場策劃呢！
衛卓臉上也冷下來了。但比起大航來還算繃得住，道：「我知道了，這三萬塊錢你拿回去吧！」
業務代表來之前想過這事兒肯定不好談，也想了很多甩鍋的話，但是衛卓就簡單的給他們大發了。衛卓氣勢不凡，業務代表出門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出去風一吹才發現後背都已經濕透了。他這種跑業務的見識的人多。像是衛卓這樣的還真沒有幾個！他辦的順利，心頭卻籠罩著一層烏雲。
真不知道老板為啥拍腦袋做決定。兩百萬雖然多。但他們這麼大個房地產也不至於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放著鴻豐這種自帶客戶的生意不要，去要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店。雖然省錢，但總感覺這錢沒省到正地方來！
更何況還得罪衛卓這種人中龍鳳，從這個寬敞明亮的旗艦店出來，直奔那個雜貨鋪似的小屋，心裡的落差真是天上地下一樣。但可能他不懂吧，也不敢問。
買賣黃了，這讓整個鴻豐的員工都很焦慮，這邊都離職了，那邊等著上崗呢，現在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很快飯店那邊的小工把飯菜給上了，現在不做生意，直接在外頭的櫃檯上吃。
衛卓道：「大家該吃吃，一切都按照原定的做。」大家都已經打算下一步的生活了。衛卓這段時間太順了，有點忘了這是風雲莫測的商場，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沒落實到合同上，一切都是白搭！
大航尤其生氣，嘴裡一直叨叨叨的在那罵人。衛卓給他弄到辦公室裡順便叫上大高，眼下有個切實的問題：「咱這店還賣麼？」他們這旺鋪脫手不難。
只是被華氏擺了一道有些被動。現在再出手，別人很可能趁火打劫，藉機壓價是免不了的！
「不賣了。」大航堅決反對，他受不了這個氣。
衛卓想了想，對大高道：「等林晰高考結束後，我就要去北京了，除了幾個分紅的產品，其他的都想處理掉。原本也想帶著你走，但是你還要照顧高阿姨總會不太方便，你就留下來看店吧！」
大高道：「卓哥放心，我一定替您守好這家店。」
衛卓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當老板呢？」當初高大軍拋棄妻子，仗著有個別人家的建材店就過來耀武揚威！
混了一溜十三招也就混了點小錢，要是發現當初看不起的兒子現在有了個更大更好的建材店，算是報復了他的短視吧？
大高心狂跳了起來：「您……什麼意思？」
第104章 好看
小小的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大航一會兒看看衛卓，一會兒看看大高。
大高幹的是後勤也攢了一些錢，但要說盤下衛卓的店那是屬於天方夜譚。
大高顯然有被這個消息給砸懵了。他屬於穩紮穩打型的，一直都躲在衛卓跟大航的身後。這次事發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衛卓道：「你先想想吧，等你想明白來找我。」這種事兒還得遵循他個人的意願，要是不願意可以找其他人合作。店被華氏這麼一弄，價格大跌是跑不了的。
為了挽回損失他得另外打主意。他打了一通電話，是打給最大的國內拍賣行的。
這些都是上一世處理劉潮事情記下的資源，這家藝術拍賣行，在國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拍賣成功之後會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服務費！
衛卓打算把這個招財樹給拍賣出去，這是清代的舊物，上面還有各種寶石和玉片。當初建材街的老板為了安慰衛卓，也是出了大價錢在當地的一個收藏家那裡買到的。是一件金光閃閃保存非常好的藝術品！
同樣的東西放在不同的位置就會體現出不同的價值，就比如這個發財樹，在大收藏家那裡也就值十幾萬，但要是去了拍賣行，先由專家鑒定，再寫上朝代和由來，還有歷史跟它差不多藏品的拍賣價格，再加上精心的擺拍，就變得值錢了。
尤其是做生意的人，都喜歡這種造型和寓意！
聯繫之後，沒幾天拍賣行的專家學者們就鑒定這是個非常好的貢品級的藏品。這種東西精美，都是民間藏家喜歡的多，照片印在了下個月的拍賣會上。很快衛卓就受到了邀請函和宣傳冊子，在宣傳冊上找到了他們這個發財樹的照片，原本就是一個好東西，被這麼一包裝就變成了買不起的樣子！
大高這幾天眼瞅著瘦了下去。對衛卓道：「卓哥，我想好了想做老板。」他這些年在衛卓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身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他有極強想要出人頭地的心思。
衛卓道：「行。」是個賺錢的生意，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己兄弟。
大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現在沒錢！」
「賣給別人兩百萬，你的話一百五十萬，分三年給我，每年五十萬。」知道他現在沒錢，就讓他分期，前面幾年賺的肯定都要給衛卓，但是能落下這麼賺錢一個買賣，熬過開
重生回到了1991年，兒子還沒死，自己也沒走上那條古惑仔的不歸路。他决定洗心革面踏實做人。
順道撿回來當年被自己欺負的同學，要不，咱們凑合過吧？
糙漢攻X女裝受。
日常種田風，主攻。
排雷備註：超長篇，全文約67萬字。攻是重生，和受雖然是同學但因為太沉穩很容易讓人忘記他這輩子的年紀，類似種田文，就是兩人邊養孩子邊談戀愛邊賺錢。攻一開場就有兩個兒子。副CP多但正文提及不多，其中一對有雙性生子。
相關文：《下篇》
第1章 重生
衛卓死了，他這一生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賺過錢，被兄弟背叛過，經歷過痛苦，也有過短暫的快樂。回憶他這一生，最大的夢想竟是站在陽光下，堂堂正正的生活。
「衛卓……衛卓……」耳畔突然有人在叫他，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這個名字了，親近的人都死了，漸漸的也就沒人叫了。他眼前一黑，隨後就人事不知了。
再醒來的時候日曆停在了1991年6月24日。他躺在硬木板床上，許久沒睡過這麼不舒服的床，他對著鏡子看到了一張過分年輕的臉，沒有滄桑沒有疤痕。
兒子還活著！
立刻穿好鞋子就往外頭跑西街五十六號，他記得特清楚，當年兒子就是死在這裡的。是被孩子的媽媽蘇青活活給餓死的！
曾經年少風流，讀完了高中就開始混起了社會，認識了女混混蘇青，兩人成天在一起廝混很快就有了孩子。兩人都是小孩呢，哪兒會帶孩子，本就是因為好奇男歡女愛在一起的。新鮮勁兒過了就分開了，聽說蘇青傍了個大款把兩個孩子給帶走了。他還把自己兜裡所有的錢都給了她算是賠償三年青春，萬萬沒想到最後一次見到兒子的時候竟是處理他們的後事。
那種錐心之痛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拼命的跑。眼前被一陣霧氣給蒙住了。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速度卻不慢。
衛卓上學的時候就是體育生，這次又下了力氣。坐車還要兩個小時的路程，被他一個半小時就跑到了。
西街這邊遍地都是老房子，很快打聽到了五十六號的位置。這是三層小樓，一排大約住了二十戶的人家。
樓下有一個大鐵鍋還燉著香噴噴的菜，旁邊是燒的旺的柴火。衛卓拎著旁邊的一把斧頭提著就上去了，很快到了門口狠狠的用斧頭劈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裡頭隱隱約約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
衛卓劈門的勁兒更大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渾身使不完的力氣。雙目都瞪紅了。
不少的鄰居偷偷伸頭來看，一瞅是個硬茬都不敢吭聲，蘇青是個不正經的。這種性子早晚出事。
這年代人沒有什麼偷工減料，出租屋的門也是純實木的，被他生生給破開一個大洞。兒子的哭聲傳的更清晰了，倆孩子大的兩歲，小的才一歲，也不知道餓了幾天，哭聲比貓叫也大不了多少。他打開門這屋子裡惡臭熏天，孩子渾身髒污。
衛卓看見還活著的孩子們眼淚掉下來了，這倆小傢伙也被砸門聲嚇壞了，一直哭。
父子三人抱頭痛哭，過了好久才平復了心情。
「走，跟爸爸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大的孩子已經不哭了，小的還在抽抽噎噎。衛卓給孩子摟在懷裡。再回頭看這門，四角都被蘇青用毛巾給裹住，裡頭的聲音傳不到外頭去，倆孩子就是想求救也沒辦法。他怒火瞬間飆升，狠狠的踹門出去。
前一世得知孩子們被餓死在出租房中，也去找過蘇青，當時她吸毒吸的人都爛一半了，渾身的膿水看著都噁心，沒一個月也死了。
衛卓抱著孩子出去。
「同志，你幹啥？」有個大娘壯著膽子問著，見他渾身戾氣一看就是個混社會的，不管怎麼樣跟大人有啥關係，拿孩子出氣也是畜生。
「大娘，這是我兒子！我才知道他們的消息，怕他們出意外，就把門給踹開了。」
「哎呦，造孽啊。那你趕緊帶著孩子找點吃的吧！」
「謝謝大娘。」衛卓抱著孩子出去了，這倆小崽子很乖巧，餓的都皮包骨了。
「哎，小林來了！你真得感謝他，這幾個月要不是小林打碎了窗戶，給孩子送餅乾和奶豆，這孩子說不定早就……」
衛卓看見一個身穿著連衣裙的男人走了上來，仔細一看這人他還認識——叫林晰，上學的時候就有點娘，當初還是他在廁所逼人家換個裙子拉出來嘲笑，只覺得特好玩，後來他就放飛自我了，每天穿裙子上學了，被老師找過好幾次家長，後面聽說退學了。沒想到他現在還是這樣！
林晰也認出他了，臉上全都是緊張：「你要帶孩子去哪兒？」他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頭有一些小零食。
衛卓道：「這是我兒子，我帶著他們一起生活！」
林晰眼神裡都是懷疑。
衛卓道：「這些日子謝謝你。」
林晰懷疑的更深了。
衛卓跟他說什麼，他都閉嘴不答，卻一直跟在衛卓身後，衛卓走的快他就快，衛卓慢他就慢。忍了一會兒道：「喂，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想怎麼樣？」這傢伙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他，還偷偷找他表白過，現在該不會還是有這個心思吧。
林晰道：「這倆孩子吃的很少的，你要是不養就給我，別賣了。」
衛卓皺起眉頭：「我不會的。」
林晰見他穿的也不是多富貴，又是一副小混混的打扮，連孩子的媽都不管呢，爹會管麼？別是手頭緊了，打上了孩子的主意！像他們混社會的誰願意在身邊帶倆奶娃娃。他甚至想如果衛卓非要賣的話，他就買了，雖然沒錢，但可以給他寫個欠條慢慢還。
衛卓道：「我到家了，你進來吧。」
林晰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跟著衛卓進了屋。他以為男人的屋都很髒亂差呢，沒想到衛卓的房間卻意外的乾淨。
倆孩子還小，從小又沒有被人教過，餓了就會哭。弟弟一看哥哥哭了也開始哭了起來。
林晰手忙腳亂的給孩子把那一小袋零食拿出來，奶豆入口即化，哥哥吃了好幾個。還拿奶豆給弟弟，倆小傢伙你一個我一個給吃完了。
「那個，你幫我看會兒孩子，我去買包奶粉。」這倆孩子一直挨餓，很瘦，需要吃點有營養的，他一掏兜，只有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
「嗯。」林晰點了點頭。
就看見衛卓出去了，他模樣英俊，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但卻讓人特別有安全感。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衛卓，長得像港台明星似的！當年全班有一半的女生喜歡他。入校的時候被人欺負還是衛卓把人趕跑的，那會兒他的身影就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後來每一次弄髒褲子腦子裡想的都是這個人，當時就覺得他完了。又看了幾部愛情電視劇，鬼使神差的找他告白。後來……結果很慘烈。但卻一點都不後悔。
以為再也遇不到他了，誰成想一直照顧的兩個小娃娃竟然是他的孩子，這次重逢告誡自己不許再犯當年同樣的錯誤，可是心不爭氣的跳的厲害。
倆孩子很乖巧，許是對他的聲音不陌生，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還露著幾分笑。輕輕的摸了摸孩子的頭。
孩子們很喜歡他，還用臉頰主動去貼他的手，不知道衛卓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
衛卓此刻正在小賣部犯愁，一袋奶粉最便宜的十一：「便宜點。」他生疏的跟人講價。
這小賣部的老板娘是個老大媽扯著嗓門道：「我們這小本經營一袋奶粉就賺幾毛錢，便宜不了。」說完還把奶粉往回搶。
這是他兒子救命的口糧，衛卓只好耐住性子道：「那我能不能欠你一塊錢。」
這老大媽抬起頭，見是一個生面孔，再加上穿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可不行，概不賒帳。」
一文錢憋倒英雄漢，他從未這麼尷尬過。最後還是這老太太的兒媳婦勸著：「媽。」使勁兒給她擠眼睛。
老太太一下子猶豫了，半晌道：「算了算了，下次把一塊錢給我送來。我們這不賒帳的，這次是看見你的臉面上！」
「謝謝。」
等人走了後，老太太對兒媳婦道：「咱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他肯定會回來的。」
「哼。」老太太不信。
兒媳婦道：「這奶粉定是給小娃娃吃的，像他這樣的男人願意帶孩子多有責任心。」
這麼說，老太太反倒是挑了一下眉頭：「反正也沒賠上，送來最好，不送的話就當我老太太做善事了！」
「媽，你心眼真好。」
「少拿話哄我。」
衛卓回到家，燒水給孩子沖了奶粉。這倆孩子聞到香味就睜開眼睛。弟弟一直用嘴拱著找奶呢。
衛卓吹了吹，覺得涼了就先給弟弟餵了點。不大點的小娃娃還挺能吃。喝了一大碗。又給哥哥餵了一碗，倆孩子喝了奶之後都有點高興，朝著衛卓樂。
衛卓看著他們道：「叫爸爸。」
大的已經知道事兒了。這會兒偷偷爬到林晰的身後，小的還不會說話。躺在那裡抓自己腳丫子玩。吃飽後活潑了不少。
衛卓逗了一會兒孩子，這倆小傢伙高興起來就啊啊的叫！
衛卓抱起來親了一下孩子，小傢伙剛喝完奶，香噴噴的。只是還有些瘦弱。提起來都沒什麼重量！
林晰看著他們父子在那玩，臉上也帶了幾分溫情的笑意。
「你最近怎麼樣？」衛卓問著他。
「挺好的。」林晰垂下眼瞼，把那一份黯然偷偷的藏了起來。
「你爸把你從家裡趕出來了？」衛卓這些都是聽同學們說的。
他就這樣一直穿裙子我行我素，家裡那些思想傳統的人哪裡受得了？出個門都要被鄰居指指點點。
「嗯。」林晰平靜的說著。
衛卓有些內疚，要不當年為了報復他，生給他套上一個裙子拉著他出來到處展示，說不定他也不會變成這樣。道：「要不，你住在這吧！白天我想出去打工，雇你幫我看孩子行麼？」
他一個男生在外頭流浪能有什麼好的，街頭上亂的很，他細胳膊細腿也沒有回擊之力，百分百會被人欺負的！
林晰聽到他這話，立刻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想要看看他話裡有多少是認真的成分，見他語氣是少有的鄭重，心裡願意，但又怕跟他在一個屋子裡，自己心裡那點小齷蹉又一次的死灰復燃，左右猶豫。
衛卓道：「就這麼說定了。」
剛說完，就聽見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衛卓也餓了，他翻箱倒櫃的在家裡找錢，剛才那袋奶粉都是賒的，家裡空空如也，只有零星幾個雞蛋和一把乾癟的菠菜！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從儲蓄罐裡找出來一些零碎的硬幣。算一算足有兩塊錢，找到那個高興，對林晰道：「走啊，咱們出去溜達溜達。」
「我不去了。」林晰他平日裡穿著裙子人人指點也不以為意，可是當著衛卓的面卻不好意思：「家裡的孩子也沒人照顧。」
「那行，我去買點吃的！」衛卓出去了。
恰逢改革開放，那些腦子活兒的都開始做起了小買賣。大街上賣全國各種小商品的，電子手錶的，地攤衣服的，半導體的，還有港台那邊最新過來的片子和鄧麗君的磁帶。衛卓對這些卻沒興趣，快步走過的時候就聞到空氣中那一股異香。有人架起一口大鐵鍋在炸麻花。旁邊的鐵盤子裡放著炸好的，金黃酥脆，裡頭甜軟。像衛卓這樣的半大小子身體裡缺油水，這對他的吸引力極大。
「多少錢一根？」
「一塊。咱這用的可都好油好麵，保你吃了一回，下回還的找來買？」這攤主也是會做生意的，逢人就是三分笑，但衛卓卻走開了。
就以他這個飯量吃上三根也吃不飽，更何況家裡還有一個人呢。
想來他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現在卻連一根麻花都捨不得吃。
快步的離開了這裡，免得被這空氣中的香甜給誘惑到。到了剛才買奶粉的地方，那老太太見他又回來了眼前一亮。
「大娘，這是剛欠你的那一塊錢。」
這老太太笑的滿臉都是褶子道：「嗨，下次來送來就成，哪兒還用特意跑一趟。」之前看衛卓滿滿的不順眼，這會兒又覺得他不是池中之物了！
衛卓道：「掛麵多少錢。」
「有一塊五的，有兩塊的都是一斤裝的。兩塊的裡頭加了雞蛋，我自己家就吃這個。」老太太熟練的推銷著。
「拿一塊五的。」把硬幣都給了之後，手裡就只剩下兩毛錢了，買了兩根小棒棒糖帶著掛麵回了家。到家之後就把棒棒糖給了林晰：「你吃。」
林晰接過這個糖，臉紅了。
衛卓當了這麼多年的單身漢，手藝還是不錯的。煮了一大鍋的麵條。打裡了兩個雞蛋，又把那蔫吧的菠菜放裡一點用點鹽和醬油，滿滿當當的一大鍋，拿出了兩個盆，熱乎乎的倒了滿了。
「吃吧。」
「我吃不完這麼多！」
衛卓卻皺著眉頭道：「你多吃點，瘦的跟根魚刺似的。」
衛卓那一盆麵更大，忙了一大天早就餓了吃了一大碗連湯都沒剩下，看著林晰瘦，但也是餓的狠了，吃的一點都不他少，吃飽喝足了，林晰把碗刷了，外頭就天黑了。
林晰自從天黑之後就坐立難安的，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留下還是離開。
外頭世道亂，哪兒能讓他一個人離開呢：「不是說好了麼。我這供吃供住。」
衛卓這就一張雙人床。倆孩子熬不住喝了奶就要睡了。一張雙人床擠倆孩子倆大人實在是有些勉強了。但也沒辦法水泥地泛著潮氣可睡不了人。
林晰想睡在最裡頭，中間放孩子，衛卓在最邊上，可是孩子不幹，白天玩的還好好的。但是晚上卻不跟衛卓挨著，只好孩子睡裡頭，林晰睡中間。
林晰是背對著衛卓睡的，不大的空間硬生生讓他留出了老大的一個空。衛卓這樣的大塊頭躺在上面還綽綽有餘！
那傢伙是生怕賴上他麼？
衛卓道：「你這麼睡不難受麼？」
「不難受。」他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衛卓道：「要不我出去將就一宿。」他這哥們多，去睡那都能湊合一晚上，看給他們擠的。
「不用。」林晰原本就不自在，現在睡他的床上更僵硬了。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的氣息，恨不能讓人融化在其中，這種想法很危險，他想讓自己放鬆下來，可是那緊繃的神經卻不聽他的指揮！
衛卓見他執意如此，也怕嚇著他只好先睡。到了後半夜孩子哭了他們手忙腳亂的給燒水沖奶粉，等著晾涼的功夫孩子又睡了，一會兒尿了一會兒又餓了，半夜起了三四回的夜。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晰竟在衛卓的懷裡，臉一紅想要起身，卻看見他眼底一片青色，定是昨兒沒休息好，有點心疼，竟不捨得吵醒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的眉眼，真是帥……熱氣籠罩在臉頰上。
第2章 榆木腦袋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讓衛卓皺起了眉頭。
外頭叫門的聲音越來越響。
衛卓不爽的起來，打開門。
一個染著黃毛，身穿花襯衫的人就進來擠眉弄眼道：「卓哥，你怎麼才開門啊？該不會是有嫂子在裡頭吧。」
衛卓快步的走在裡頭，把被子給拉上，擋住了床上的那個人。
「臥槽，真有嫂子啊？」
「大航你有病啊？沒事兒快滾。」衛卓起床氣正沒處發呢。
藏在被子裡的林晰心裡一陣發緊，這大航以前是衛卓的小馬仔，沒少欺負他。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有些緊張，心臟砰砰的跳，生怕這傢伙上來拉被子，他都不能想像一旦被人發現後會怎麼嘲笑他。
大航看了一眼那被子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藏了個人，但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拉衛卓的被子，那不是活膩了。衛卓可是這一片出了名的狠角色，誰要是惹上了他，那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航笑道：「卓哥，你上次不讓我幫你找事做麼？這事兒潮哥知道了。他賞識你的才能，說讓你跟他混，兩個檯球廳一個遊戲廳給你管，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呀。能得到潮哥的青眼，你的好日子就快來了。」
衛卓皺起了眉頭。
上一世就是跟著潮哥混，九十年代還很混亂，他們這又受到港台電影的影響，黑社會火拼起來刀刀都要人命，他為潮哥擋了好幾刀混成了心腹，才知道那老匹夫不光是幹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兒還走私文物，好多國寶級的東西都賣給國外，國寶怎麼能外流？打心眼裡看不上他，潮哥就是個小人，兄弟就是用來試探和擋刀的，像大航一路忠心耿耿，但最後還是被潮哥懷疑是叛徒，直接給綁起來填海了！
重活一世，他要活在陽光下。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幹什麼不吃碗飯，才不幹那助紂為虐的事兒！
「不去，混社會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我勸你也把頭髮染回來，踏踏實實的找一份工作。」衛卓的菸癮又犯了，吧唧吧唧嘴。打算下次給自己買點糖塊什麼的。他現在可是當爹的人了。那些不好的東西能戒就戒吧。
大航嗤笑了一聲，隨後伸手就要摸衛卓額頭，被衛卓打掉了他的手。大航道：「卓哥，你沒發燒吧，前些日子不是說要跟哥們一起闖江湖麼？怎麼今兒扭臉就變了掛。該不會是跟新嫂子搞一炮後撒向人間都是愛了？潮哥在這一片絕對是這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新人誰不是從當小弟開始，就西城那一片的猴子找好幾個人說和，想要過來，潮哥都沒要。就相中你了。又是檯球廳又是遊戲廳的。隨便撈撈也夠吃夠花有女人了，你咋這麼想不通呢。」
「榆木腦袋，也不想想潮哥為啥直接讓我管事兒？先把我扶起來就像立個靶子一樣，然後再讓他手下其他人不服來找茬，這玩意就跟養蠱似的，把一群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裡，活下來的會得到重用！」當年他就是沒看明白，還以為潮哥是真的賞識他。
等後來看明白的時候，一圈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
大航被衛卓這麼一說，渾身起了一圈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哪裡像你說的這麼嚇人，哎呦，瘆得慌！」
說話間，弟弟起來了在被子裡鑽來鑽去的。
大航原本就害怕。突然被這變故弄的叫了一聲。
弟弟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聲是會傳染的，弟弟一哭，哥哥也哭了。
倆孩子一哭，林晰哪裡忍得住只好掀開被子，去哄孩子。
大航原以為床上是個嬌滴滴的姑娘，誰成想竟是老同學，嚇的睜大了眼睛。
衛卓狠狠的敲了他的腦殼：「瞅把我兒子嚇的。」
大航跟見了鬼似的，連忙把衛卓拉到了一邊道：「你咋回事兒，不走水路走旱路了？」
衛卓道：「跟你有關係麼？」
大航眼神裡充斥著驚恐和不理解，衛卓在他心中那是響當當的一個爺們。怎麼能跟林晰搞到一起。在他心中，搞同性戀的都是變態！卓哥也不像啊，肯定是被林晰給帶壞了。這麼一想又回頭狠狠的瞪著林晰，絞盡腦汁的在想用什麼挖苦的詞兒來埋汰他。
林晰看到了大航瑟縮了一下。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本來好人碰見小混混都要繞道走。更何況大航還欺負過他！
見林晰害怕，衛卓可不樂意了。林晰可是他兒子救命恩人，現在又給他看孩子，那就是自己人，怎麼能被別人欺負了呢？
頓時不爽了道：「滾滾滾，以後他是我的人，你再欺負他一下試試？」
大航皺起眉頭道：「卓哥。」
「行了，別膩膩歪歪的，看給我兒子嚇的。」說完從林晰的懷裡接過了哥哥。
大航這輩子沒想到衛卓還能抱孩子，都是混江湖的人，這麼做可一點也不爺們。還跟個兔兒爺搞到一塊去了，拒絕了潮哥的邀請，這一切都讓他難以理解。恍惚的走出了衛卓的家門。這是咋回事兒呢？
大航一走，倆寶寶就不哭了。
衛卓見林晰低著頭也不說話，道：「他這人說話就是不過心的，要是下次再說什麼過分的話，我去收拾他！」
林晰小聲的嗯了一下，剛才一直在被子裡偷聽來著。聽到衛卓不去混社會了。心裡還有些高興，說實在的，像是衛卓這樣的人，又聰明又勤快長得還好，幹什麼都行。剛才雖然大航的反應有些冒犯但衛卓改邪歸正，高興還是壓過了不高興。
「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麼？」
「刀頭舔血的日子我也過夠了，像現在挺好的。」衛卓輕笑一下。略帶了幾分痞氣，大早上的十分勾人：「孩子你幫我看會兒，我去人才市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兒！」
……
人才市場那裡魚龍混雜，各種瓦匠，木匠，粉刷匠還有車夫混在那裡。有用人的過去挑。
衛卓年輕的時候愛裝，要臉面，行頭都是貴的，估計年輕時候錢都用在這個地方了。
櫃子裡沒有一件破衣裳，這人靠衣裝果然不假，一身亮麗的衣服穿上，真的非常英俊！
剛去人才市場就被人截住了：「你要找活兒？跟我來吧。」說話的人是個西裝革履的，但也掩飾不住他身上那流裡流氣的樣子。
衛卓挑了一下眉毛：「去哪兒？」
「夜總會，我們那缺端盤子的。」要的就是那種個子高盤靚的，一眼就相中衛卓了。長得是真不賴，這要是小西裝一套，那群媽咪小姐的就是倒貼也得上。
「不去！」
「啥？」西裝男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拒絕。道：「我們單位就上五個小時的班兒。一個月給你三百塊錢，端盤子可一點都不累，不幹這個你能找啥啊？在這招工的都是一些賣苦大力的，幹我們那不比這個強？我們那妞還多，那可是金碧輝煌的地方！你要是不在那上班，這輩子都去不上那麼高級的地方。年輕人，我勸你好好想想。」
「說不幹就不幹。」連給潮哥看場子都不想幹。會給他當服務員？
西裝男好話也說了不少。見他還挺執迷不悟的道：「那你可別後悔。」說完又在這裡頭挑。想找那些年輕的，長得帥氣一點的，找了半天沒一個像是衛卓那樣又帥氣又瀟灑的。可是再一回頭衛卓人都不見了，微微有些後悔，留個BB機號好了。
越是後悔越是想的多，難得碰見這麼個好苗子，那傢伙到底去哪兒了呢。
此刻衛卓找了一份卸貨的活兒，談好一個月兩百。這工資可不算低了。畢竟要出力氣的。能選上的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唯有衛卓一個年輕的，但可一點沒人小瞧他。一件八十斤的貨，他一次能背兩箱，唯有一點就是要求工資日結，哪怕少要點，一天給六塊錢就行。
老板還是很高興的。
卸貨這活兒很累的，坐著大卡車從城東到城西，來回搬貨卸貨。一幹就是一大天。
相比於其他中年人都累趴下了衛卓還行，到底是年輕，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終於下班，財務小姑娘給了他六塊錢！這就是憑他雙手賺到的錢，還是挺高興的。先去菜市場，買了四個大肉包子，這年頭人都實在大包子足足有拳頭大，裡頭餡料也是足足的。還買了一兜子雞蛋，還剩下兩塊五，路上才想起來家裡什麼都沒有了。林晰吃什麼啊？揣著包子一路快步回來的！
打開門道：「看我帶回來什麼了？」
「嗯……你吃吧，我不餓！」林晰結結巴巴的說著。
衛卓把東西放下一看，家裡多了很多紙殼和空瓶子，林晰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道：「我已經洗過手了！」
倆孩子此刻正在床上玩。
整齊的家裡多了點這種東西他像沒看見似的：「過來吃飯，有肉包子。」
第3章 換活兒
林晰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覺得應該解釋點什麼，可是嘴像被封了膠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衛卓見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放下了筷子。
林晰似乎更緊張了，兩隻手背過去，像是犯了錯誤的學生似的。
衛卓道：「快點吧，餓死了！」
林晰這才磨磨蹭蹭的過去，拿起一個最小的包子，撕開一半。肉餡的那部分遞給了衛卓，他只吃那一半的包子皮！
「我買出來你的份兒了！」
但林晰還是執意的把自己那部分給他，衛卓笑道：「怎麼，你是我媳婦呀？」
林晰又尷尬又臉紅，快速的收回了手。迅速的吃完一個包子之後就回去坐在旁邊看孩子玩了，心裡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衛卓過來了，這倆寶寶經過一天多的磨合和餵奶，稍微給了他一點好臉了。哥哥會笑起來往這邊爬了。
衛卓只覺得心都化了，伸出手就等著兒子過來好抱起來，但兒子中途轉路爬到了林晰身邊，趴在林晰的懷裡乖巧的跟什麼似的。
看的衛卓一個勁兒的吃醋：「這臭小子真不知道誰是他爹？」
林晰是個很溫柔的人，會把孩子抱起來調整一個很舒服的姿勢。看的衛卓忍不住道：「你以前抱過孩子？」
「嗯，以前親戚家的孩子都是我看的。」他性子偏文弱，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玩。
當晚睡覺的時候，哥哥主動過來要衛卓抱，激動的不行，抱著大兒子，哄了一會兒睡覺，林晰睡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怕被賴上似的。
……
衛卓發現跟林晰在一起生活還是蠻舒服的。有他在，家裡都井井有條，晚上回家飯菜都是熱乎乎的，而且在林晰的開導下，弟弟都會叫人了，一天天的日子變得很有盼頭。
真的有點像一家人，衛卓還挺珍惜這種感覺的。這幾日每天的搬貨卸貨渾身那肌肉線條更緊實了，晚上回家會先沖一個澡。水珠從蜜色的肌肉上滑落，林晰都不敢看，怕太羨慕水珠。
「喂，這錢給你！」衛卓習慣了每次賺錢回來都給林晰，林晰會把紙幣疊整齊放在床板上壓著。硬幣和毛票就放在一個小罐子裡，他每天數的還挺認真的。
衛卓笑道：「每天就那麼幾塊錢又不會增多，有什麼好數的。」
林晰的臉頰一紅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正說話呢，大航又來了，每次看到林晰在衛卓家裡就很不爽，他卓哥是何等英雄般的人物。像他們這些蝦兵蟹將混起來，外頭都恭恭敬敬叫一聲哥，但他的頭兒卻還在賺一些賣力氣的錢。
恨鐵不成鋼的是看著衛卓。
連續好幾天了，進來也不說話，就在那直勾勾的看著。
衛卓抱著大兒子，一個很隨便的居家褲讓他穿成了男模的效果，大兒子趴在他胸口啃，準確的叼上了他的小咪咪大力的吸了一口。衛卓立刻扒拉開兒子認真道：「沒有奶，你不是剛喝完奶粉麼？」兒子嗷嗷的一聲，撇著嘴就要哭。衛卓無語了。把一個塑膠的奶嘴塞到了他的嘴裡。
大航見他這大哥現在帶孩子都有模有樣了，真是忍不了：「卓哥。」一臉的悲憤，太影響衛卓在他心裡的形象。
「我還沒死呢？」
大航道：「上次你不去潮哥可生氣了。說以後你要是再想來都不行了。那個遊戲廳和檯球廳全都交給猴子了，現在他成了老大了，什麼玩意，他跟你比起來可差遠了，兄弟們都不理解！」
衛卓道：「說了不去就不去。對了，這幾天跑城聽說電子廠在招人，要不你也別幹了。」
大航頓時睜大了眼睛：「開什麼玩笑？我這樣的人出去打零工。這要傳出去還要不要面子了？」
衛卓道：「好歹是一份正經的工作。不比你當小流氓強。將來找個女人好成家立業。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大航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林晰，小聲道：「那，卓哥，將來不找個真嫂子了？」跟個男人過，能有啥意思。
一句話讓林晰耳朵都豎起來了。衛卓道：「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大航好說歹說也沒勸卓哥改變心意，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衛卓早早的去了公司。載著貨物，可惜車開到一半就壞半路上了。
大卡車裡頭坐了三個人，這可急壞了：「這要是耽誤了送貨可咋整？出來之前林會計特意說了這是急件！」
「趕緊找修車的吧，只是不知道又要耽誤多久。」
衛卓道：「我來試試吧？」
「你會修車？」小宋抱著懷疑的眼光，別看他長得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但心裡卻有些看不上衛卓，他一個月一百五覺得賺的不錯了，可是上次林會計說漏嘴了，說衛卓有一百八，頓時心裡就不平衡了，只是平日裡大家都悶頭幹活也沒啥更多的交流。可是見他這會兒說自己能修車越發的不服。
「略懂一點。」
「那你可看好了，這車十幾萬呢。你要是修壞了，少不得得賠倆籽。」
老李是司機，送貨準不準時的壓力全在他的身上，突然聽說他會修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卻在旁邊說那些顛三倒四的話，微微生氣道：「你可少說兩句吧，人家小衛看著就跟咱們不一樣，咋地不比你我強啊？你修試試，就是修不好也不賴你。」
衛卓立刻檢查起來了。原來是引擎蓋裡一塊短路了，用些車上原有的工具接上就是了。見他動起手來，非常熟練，才過了沒一會兒這車子就又能發動了。
老李看到他這一手，驚訝極了：「有兩下子呀？」
小宋在旁邊吃醋嫉妒道：「誰知道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老李一直是個老好人，聽到這話，道：「有本事你來整？」
衛卓道：「是老爺們別耍嘴，你下來咱們單練！」
小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衛卓那一身腱子肉誰敢跟他打啊。道：「我不跟你打。」
衛卓一拳頭就悶上了他的臉，一聲尖叫響了起來。衛卓輕笑道：「那我要是打你呢？」
小宋鼻孔竄血，當下腦子就懵了！半天沒緩過來勁兒來。隨後看著衛卓湊過來，頓時眼淚跟鼻血一起下來道：「大哥，我錯了。」
衛卓道：「哼。」他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不混了，也別招惹他！
老李看著小宋滿車找紙擦鼻子那狼狽樣，忍不住道了一聲：「該！」氣人有，笑人無的。都是出來打工的，整那陰陽怪氣的一齣給誰看，有不慣著他的吧！
這車貨好歹沒有延遲，老李點根菸給衛卓一根，被他拒絕了：「戒了。」
「兄弟，你這一身本事，咋來這裡了呢？」剛才修車那一手實在是漂亮。
「家裡揭不開鍋了，這裡可以日結！」
老李道：「我這一雙招子看人可準，一看你就不是池中物，果然，有這一身本事，還能腳踏實地的幹活，真的厲害。我就沒有閨女，有閨女就讓她嫁給你。」
「您老說笑了。」
老李道：「那邊修車行招人呢供吃供住，一個月三百五。比在這強。」他呀就是沒手藝，要不早去了！
「謝謝，那我去試試！」衛卓跟他道了謝。本來嘛，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就是個過渡。
衛卓說不幹了，老板和會計都挺捨不得的，他幹活勤快還不偷奸耍滑，道：「這麼得你別走了，我除了每天給你這六塊，月底再給你結五十塊錢，你看行不？」找一個好的工人可不容易。一看他就是好苗子值得培養，又聽說他還會點修車，這可是技術工種。要是他會的話，這一年年得省下多少錢？
這年頭就是鐵飯碗賺的工資也才一百出頭，他能拿二百三比上班賺的多一倍呢。
可惜老板如意算盤打的精，衛卓也不是傻的：「不幹。」臨走的時候還給大夥兒買了雪糕。
就連老板都誇讚他這人仁義，算了，走就走吧。他這池淺，裝不下衛卓。
衛卓很快去了修理鋪。
這老板是個滿身肥肉的男人，道：「你來應聘修理工？」
「嗯。」
「進口德國車，你敢修麼？」老板問著。
「嗯。」衛卓上一輩子啥豪車沒碰過，區區一個德國車，算個毛線？
肥老板臉上多了點笑模樣道：「那你好好修，要是能整好，我一個月給你三百五的工資。」
這好車別人都不敢動，就留下了。可是這也不是辦法，人家把車送回來了，過段時間來取，說沒修？這不是把回頭客往外頭推麼？但是也沒法子，一般能修這好車的，也不出來上班。
肥老板也沒看出來他是怎麼修的，反正見他鑽到車底下鼓弄了半天，出來就說好了。
臉上還蹭了一些髒污和機油，但也絲毫沒掩飾他的帥氣。
肥老板上去試了試果然修好了，臉上一喜，對衛卓也很客氣：「你就留下來幹吧。有啥要求儘管提。我跟一般老板不一樣，我這人對員工特好。」
「不能壓工資！」
「嗨，我當什麼呢！我這麼大修理鋪開著，能差你那點錢麼。放心吧兄弟。」
過了一會兒老板娘出來了。穿著一身小紅裙子，時髦的波浪頭髮。長得雖然不算是美人，但風情足！
衛卓這一雙眼睛早練出來了，這女的，一看就是特好上手的那種！但他卻一點都不感興趣。
第4章 罩著
衛卓回到家的時候，房間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桌子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兩兒子都換上新衣服，林晰溫柔的在一旁哄著孩子。這種感覺真是太像一家人了。他這一輩子的所求，換成現在的場景就值了。
林晰抱著大兒子，小的還吃醋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爬，氣勢很凶的叫著，被衛卓一把給提起來了道：「你別讓他們欺負了！」看著林晰這瘦胳膊瘦腿的，連兩個寶寶壓在他的身上可怎麼辦呢。
林晰眉開眼笑道：「知道了，快吃飯吧。」
衛卓坐在桌子前，抱著小兒子。這小傢伙平常在家裡像個霸王似的，現在一動不動。端起飯碗，道：「你也吃。」
「嗯。」
一頓飯吃的他意猶未盡的，吃完飯抬起頭看則林晰，從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如今一看，他的模樣還是挺清秀的，性子又過於甜軟，這種人天生會激發出別人欺負他的慾望。
衛卓想著想著喉嚨一下子就緊了起來，不自然的乾咳了一下。
林晰卻毫無洞察，還給他倒了一杯水，關切的問著：「怎麼了？」
「沒事兒。」衛卓身強力壯不說連慾望也比別人強烈幾分，就林晰這樣，還不夠他一次嚼吧的。
可越是這麼想越是想靠近他，吃完飯，尋尋摸摸的湊到林晰的身邊。
「飯碗放那我洗！」
「孩子我抱！」
「笤帚放著我掃，你也累一天了。」這無端的殷勤平白給林晰造了個大紅臉。
他的皮膚很白皙，紅起來的時候格外明顯。
衛卓輕輕一挑眉頭，等林晰看過來的時候，揚起了嘴角看過去。
林晰這下慌了，耳朵都紅透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衛卓過去拿他手裡的笤帚，手掌直接環上了他的手心旋轉了一圈，還有意無意的在他手裡摩挲了一下，隨後像沒事兒人一樣在掃地。
林晰緊張的不行。
等衛卓把地都打掃完，林晰道：「我先去洗個澡，你一定要看好孩子！」
「知道了。」
九十年代，可沒有什麼太陽能或者熱水器的，都是廁所裡接一個大桶水，插上幾個熱得快，燒好了之後接個皮管就可以洗了。
林晰進到廁所裡，很快就響起嘩嘩的水聲了。衛卓上一輩子見到的男男女女海了去了。可這會兒卻有點好奇那裡頭的景色，他會換下裙子吧。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給他扒光，他那要哭不哭的樣子非常惹人憐愛，也不知道他的小麻雀長大了沒有。
他這麼想入非非，一時間沒照顧到孩子。弟弟爬到了床邊，挺直半個身子想要朝著他爸撲過去。結果撲了個空，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立刻被衛卓抱起來，腦袋磕了一個大包。嚇了他一跳。
「好好好，兒子不哭不哭，爸爸給你吹吹。」說完給他揉了揉。
弟弟嘴一撇，眼睛裡出現一片水汽。
「好兒子，爸爸錯了。」衛卓哄著孩子。
弟弟哇的一聲哭聲震天響，委屈極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衛卓抱起來顛著哄：「好兒子，不就是磕一下麼，男子漢堅強點。」
弟弟才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越嚎越生氣。
弟弟這邊一哭，哥哥原本坐著玩小瓶子也哭了起來。兩個哭聲交相輝映。這可給衛卓忙壞了，一會兒哄哄這個，一會兒哄哄那個。
就聽衛生間裡水聲一停，陣陣慌亂的響聲傳來。
很快，林晰就出來了，簡單的擦了擦頭髮，裙子沾了水，服帖的黏在身上。焦急的道：「怎麼了？」
衛卓也有些尷尬，人家林晰看一天都沒事兒，他才看這麼一會兒就把兩個孩子給弄哭了。這八字肯定不和：「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林晰頓時把哭的最凶的弟弟給抱在懷裡，看著他頭上多出來一個大包心疼的臉色都變了，輕輕的揉著，溫柔的哄著，很快弟弟就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但人還是抽抽噎噎的。要說這小孩子很的很難懂，弟弟一哭哥哥也跟著哭，弟弟不哭了他就停下來繼續玩。
林晰沒責怪衛卓，但可給衛卓煎熬的不行，臊眉耷眼的站在一邊。
「你去換一件衣服，這濕衣服怎麼能穿在身上呢？」
林晰道：「我就這一件。」
「你先穿我的。」衛卓找了一身，卡其色的休閒褲子，白色的純棉襯衫，衛卓穿過一次嫌太書生氣了就丟在一邊，讓林晰做個換洗的替換還行。
林晰把孩子放在床上道：「那你看好了，我換換衣服馬上就回來。」
「行。」衛卓剛心不在焉把孩子整哭了一回，這次吸足了教訓，兩隻眼睛盯的可認真了。
林晰很快就出來了。
衛卓的尺碼對他來說有些大，就把褲子給挽起來。袖子也如法炮製。過長的襯衫則是塞在了褲子裡。這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又時髦又可愛。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男生。露出那一節白皙的腳踝，讓衛卓看了只想吹口哨！
林晰穿的是他的衣服，真的是有種隱秘的快樂。
家裡其樂融融，突然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房東是個中年女人兇巴巴道：「這個月該交房租了。」
「你寬限寬限，下個月一起給你。」
「這次也就罷了，以後房租可不能拖欠，都這麼混，老娘喝西北風啊？」房東大聲的嚷著。
「知道啦。」
房東轉身走了，她這是自建房子。過來租房的都是小混混或者外地過來討生活的，魚龍混雜的，她要是不凶一點都能被這這些租戶給吃了。跟其他人相比衛卓的房租向來不拖欠，開門的時候掃一眼住的也乾淨，房東極滿意這個他的，要是尋常人想拖欠她的房租，她可沒這麼好說話！
收了一圈回家的時候還跟自己男人說：「那小混混還挺有良心的。把孩子接過來養了！」
「哪個？」
「衛卓。」
「那可不是池中之物，你瞅著沒有，這一片的小混混都聽他的號令。」
「這樣的人，咋去混了社會呢。」房東女人直咋舌。
「管那麼多幹啥，你房租按月能收齊就行唄。」
「嗨，說的也是！」
……
在修車廠這邊的活兒可比之前輕鬆多了，也不是天天都有修車的活兒。這修車廠還搭著賣配件，但那就有專門的人了，不忙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的躺椅上睡覺。
突然感覺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衛卓頓時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大波浪的女老板娘一屁股坐在了旁邊，俯下身子的時候露出前面雪白的肌膚，一動前胸微微的顫抖像是一個大白兔似的，她的眼神也裝作無意：「衛卓，我給你帶來了點葡萄。」說話的時候把身體往過來湊過來，前胸那一處嬌軟來回的摩擦他的手臂。
衛卓不著痕跡的起身：「不用了葡萄太甜了，不適合我。」
老板娘一陣驚訝。按照她的道理，她能看上衛卓，得是他高攀，衛卓不得像女王一樣伺候她？
沒想到這男人還一副柳下惠在世的樣子。這般不識趣，讓老板娘有些不爽，道：「這葡萄都沒吃，你怎麼知道不喜歡？」
「不用吃，我一聞就知道不和胃口。」一身的騷味。
老板娘以為衛卓不喜歡她身上這款香水，翻了個白眼：「那還是聞你的機油去吧！」
說完轉身離開了。
衛卓前世就招蜂引蝶的，沒想到現在一無所有了，還能被人惦記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哎哎哎，把錢拿出來嗎，快說你呢。」九十年代這片地區又受港片的影響湧出了不少受保護費的小混混，後來這一片都被收編了。每一片是誰的地盤都整的明明白白的！
這修車行在這一條街上也算是大買賣，這肥仔老板一瞅就帶油水，小混混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十幾個人連要帶拿的，收這一家能快活好幾天。
肥仔老板一臉苦瓜色：「各位大哥，要不下個月再來收吧，我這個月就接了一單的活，賺的還不夠水電費呢，哪兒還有孝敬你們的？」
「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開這麼大個鋪面修著進口的好車跟我哭窮，糊弄你爺爺呢？是不是皮子癢了？」
「不癢，不癢。」肥仔老板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他這一身肥肉還不夠人打幾圈的。一點不抗揍，這群小混混下手一個比一個黑，他可不敢惹。
其實要是小打小鬧的要一點，他也願意出，可是這群人跟野狼似的，活活能從身上撕下來一塊肉，這一片都被他們折騰黃不少買賣了。能在九十年代就幹起修車行的生意他的確有點家底，但照這樣一個月的利潤不夠支出的，他還得賠錢。出門做生意的有幾個願意這樣？
這群小混混連打帶嚇唬的，哄的肥仔老板拿出來一遝十塊的票子。
為首的那個大哥，一身花襯衫，陰天還帶一個大墨鏡，手裡吊著一根小菸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吸一口煙然後猛噴在了肥仔老板的臉上：「不是說沒錢麼？」
肥仔老板都快哭了！
其餘的店員和修理師傅都不敢吱聲，生怕禍水惹上身。
這個花襯衫還打算下一步要把錢圍成一個扇子形狠狠的打他的臉。可是餘光一掃頓時吃了一驚，隨後把墨鏡給往下一拉塞在小馬仔手裡。直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老大，你幹啥去？」
花襯衫彷彿沒看見似的，走到了衛卓的面前：「卓哥，你咋在這呢？」
衛卓道：「大高，你現在跟誰混？」這人跟大航都是他上學時候常跟在他身後的小弟。現在他把頭髮染成黃色，還紋了一個大花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社會似的！
「潮哥啊，我們現在都跟他混，現在這一片歸我了。」他驕傲的說著，似乎還等著他誇獎似的！
衛卓皺起了眉頭：「回頭咱們兄弟喝點。」
花襯衫大高頓時樂了：「成，我帶酒，下次咱們一醉方休。」說完搓著手：「這都好長時間沒跟卓哥吃飯了，卓哥，不知道這個店你罩著，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麼。」說完直接把剛才從肥仔老板那搜刮出來的錢又給塞了回去道：「都是誤會，誤會。」說完給肥仔老板拍了拍兩邊領子。
說完帶著一群小弟浩浩蕩蕩的出去，臨走還回頭道：「卓哥，下次喝酒啊！」
衛卓點了點頭，他走了。
影影焯焯還能聽見大高的小馬仔問：「老大，他是誰啊？」
「你他媽管得著麼，走走走……別給老子惹事兒！」
肥仔老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疑不定的看著手裡的錢。
倒是那大波浪的老板娘看的眼睛裡放光，越發起了要勾引衛卓的心情。
第5章 該出手
把這些人打發之後，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連肥仔老板都對他更客氣，早看出來他的氣質不凡，沒想到剛剛那群小混混見到他的面的時候都嚇的跟什麼似的。這是招進來一個什麼大人物？
當晚衛卓回家沉默的吃完飯，癮上來了特想抽根菸，可是家裡有孩子在，他從兜裡找出來一個糖果，咔嚓咔嚓咬成碎渣滓，滿嘴都是甜味略微祛除了點心理的煩躁。
林晰抱著弟弟，不住的偷看他，只是衛卓心事重重沒發現罷了。
林晰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有心事呀？」
「沒有。」衛卓回頭把他手裡的孩子提起來摟在了懷裡。他剛吃過糖，身上有甜甜的味道，弟弟伸手啊啊的要！
衛卓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可不是你能吃的。」
林晰在旁看著，他連輕笑的時候都帥的讓人心裡砰砰直跳。
衛卓分心看到林晰的愛慕的眼神的時候微微一怔，他的確挺樂意跟林晰玩玩曖昧。但林晰是認真的，衛卓從來不玩弄別人的感情，這讓他只覺得心頭的烏雲籠罩的範圍更大了！
林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驚慌失措的低下了頭。心裡亂的不成樣子。一種名為尷尬的情緒在兩個人身邊兜兜轉轉！
「啊。」孩子比大人更敏感，弟弟不喜歡這種情緒。所以不滿的叫了起來。
孩子突然這一聲倒是打破了他倆的尷尬，衛卓道：「我今天出去一趟？」
「為什麼？」林晰有些慌亂，還以為是自己感情的事兒讓他心煩了想躲出去，這麼一想眼睛就開始紅了！
衛卓見他誤會了，忙道：「你別胡思亂想，是大航和大高出了點問題找我喝酒。」
「你別再去混社會了。」林晰著急的說著。
衛卓嘴角帶著一絲自在：「放心，我答應過你的。」
隨後把弟弟放在了林晰的懷裡。他出去了。
剛走出門去，外頭烏雲籠罩，空氣中帶著幾分悶熱感，讓人透不過氣來。這是快要下大暴雨的架勢！
天氣不好，人也跟著焦躁，這種天氣是最會滋生不爽的情緒的，街頭巷尾有一夥小混混嘴裡叼著個菸頭，在打撲克，那撲克甩的震天響。
「媽的，對K，砸死你個王八頭！」
「草，打牌就打牌，你怎麼還罵人呢？」
「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還有人對號入座呢，該不會是嫂子出軌了，我這戳到你心裡痛處了？」
「放你媽的屁，會說話你就多說，不會說話就算了。」
「想打架是不是？」
都是十幾歲的人不服管教，再加上天氣不好，幾句嗆聲就能打起架來。還動不動就會流血的那種，這種歲數的人打起架來不知輕重，也不管是頭還是腳，哪兒疼往哪兒招呼。
衛卓看著他們，微微皺起眉頭，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也是以打架不要命著稱的，當時還覺得這是了不起的榮譽，現在看來還真挺欠揍的。
這人剛要舉起個酒瓶子想要朝著對方的頭砸過去，千鈞一發的時候，他用手輕輕一攔：「把大高和大航給我叫出來。」衛卓此刻心情很差，渾身上下充滿著戾氣。
這小混混要打架被人攔住了，心情別提多糟糕了，張口就道：「你他媽誰啊？」
衛卓輕輕挑起了眉毛，隨手一拉再狠狠的一踹速度很快，力道也很足，這麼一弄他就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哎呦。」他吃痛的叫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衛卓這一身功夫可是實打實的。他們這些小混混再來十個都不夠他們打的！
衛卓一出手就給他們震了，這些人頓時不說話了，有幾個機靈的立刻去屋裡叫人。
「誰啊。」大航跟大高從裡頭出來的時候手裡還帶著一把西瓜刀。敢在他們地盤上惹事兒，必須給他放放血！
氣勢十足的走出來，背後還跟著二十多個小弟。
剛出來就看見了衛卓，有些驚喜道：「卓哥，你怎麼有工夫來我們這呢？是不是剛才他們惹你不痛快了。」說完還要狠狠的在那地上翻滾小混混身上補一腳。
被衛卓這麼一攔，他身體一歪，送出的勁兒沒收回來，當下就崴腳了。
「哎……」來的是熟人，崴腳也挺沒面子的，趕緊讓小弟們都回屋，別在這杵著了。
衛卓蹲下身來說要給他正正，大航把鞋一脫，撲鼻的臭氣傳來，衛卓臉色都變綠了：「你幾天沒洗腳了？」
大航有些尷尬道：「誰不洗腳，我天天都洗。這是打娘胎裡帶的男人味，隨我爸了！」
衛卓也被這個味道搞的有點上頭，道：「你自己養著吧，幾天就緩過來了。」讓他這手摸一下，是真是受不了！
「卓哥。」大航委屈的看著衛卓一眼。
大高白天才看見卓哥，以為是自己收保護費惹的他不高興了。小聲道：「卓哥，咱喝點？」
衛卓道：「酒我就不喝了。找個沒人的地方聊會兒得了。」
他們幾個人來到後面的小樹林。今年都是政府新栽的，這小樹還沒他胳膊粗呢，又是僻靜的地方，周圍都沒人。
衛卓道：「潮哥不是啥好人，你們盡快脫離出來吧。」
「卓哥？」大高跟大航兩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
衛卓道：「這天快下雨了！」
「電視上說了，有大暴雨。」大高說著。
「這天要是潮哥找你們幹事兒都別去。」要是料定不錯的話，潮哥會趁著大雨天出貨，要是被抓到，夠蹲個二十年了。
「卓哥，你跟潮哥是不是有啥誤會呀？」大航小聲的問著。
衛卓狠狠的朝著他腦袋拍了一下：「說你就聽著。」這倆小馬仔一直都很聽他的，很講義氣，真不忍心看他們跟潮哥混，一直出生入死的，到最後命都沒了也沒等來所謂的榮華富貴！
大高道：「卓哥，我知道你從良了。」
衛卓：「……你他媽學學語文。」整的這都啥詞？
大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唉，我是個粗人，就這意思。我們啥也不會呀。要是不跟潮哥混，還能幹啥呢？」
衛卓道：「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
大航跟大高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願意，願意。」這要是他卓哥出馬，十個潮哥也不能比呀。
第6章 雨夜
衛卓見他們答應的痛快，挑了一下眉頭：「真的讓你們幹什麼都行？」
大高頓時胸膛拍的砰砰響道：「那當然，說好做兄弟嘛，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衛卓道：「不用你下油鍋，你跟大高回高三上學吧。考個大學，等畢業了咱們兄弟們也好幹一番大事業！」
「卓哥，你沒開玩笑吧。」大航當時就震驚了。讓他回高中重讀，那他還不如重新回到他媽肚子回爐來的痛快！
「卓哥，我拿起書就犯睏！」再說讀書有什麼，哪兒有他現在風光，出門有十幾個小馬仔前呼後擁的，人生巔峰也不過如此！
衛卓道：「剛不還答應的挺痛快麼？」
大高和大航苦著一張臉道：「卓哥。」
「行了……你們好好想想吧，等想通了再來找我。」衛卓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烏雲把天都快要壓黑了，再不回去一會兒就要下大暴雨了。
「卓哥。」大高突然開了口：「聽大高說，你又跟林晰攪和在一起。他啥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是鐵骨錚錚的一個爺們！」跟個GAY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啊？傳出去為江湖人都會笑話的。
衛卓一臉正色的看著他們道：「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你們還認我這個兄弟麼？」
大高沒想到卓哥竟這麼執迷不悟，驚訝的看著他，見他是認真的。垂下眼瞼道：「卓哥，我就你一個大哥！」
大航也在旁邊道：「對，你永遠是我們大哥。」
衛卓心裡一熱道：「我記住了，兄弟。」
……
衛卓往回走的半路，豆大的雨點就急速的落了起來。密實的雨點砸在身上都疼，這雨越下越大，很快天已經全黑了，大街上的行人都被澆成了落湯雞，在大街上四處找避雨的地方。像衛卓這樣頂著雷鳴大雨往回跑的人都成了異類。
暴風雨伴隨著雷鳴和閃電，那震耳欲聾的霹靂聲和一閃而過的閃電，攪的整個城市風雲變色，這是罕見的極端天氣！
他渾身早就濕透了，狂風一吹，透骨的涼。
此刻林晰正站在床邊，見外頭雨點落在玻璃上發出劈里啪啦的響聲，很快玻璃就被霧成了一片看不清楚外頭的路。
衛卓還沒回來他心裡沒著沒落的！這大雨的天可怎麼辦啊？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很快聽見一陣拍門的聲音。
「誰呀。」
「是我。」衛卓的聲音傳來。
林晰的心情一下子高興了立刻打開門，衛卓進來的時候屋子帶來一股寒氣。
林晰拿了毛巾給他！
衛卓胡亂擦了擦頭髮，可身上全濕透了。極容易感上風寒。衛卓直接把渾身的衣服脫光，換上乾爽的，他這般坦蕩倒讓林晰紅了臉。
衛卓換好衣服之後，濕衣服丟在了盆裡。打算一會兒洗澡的時候順手就洗了。
「剛才打雷還挺響的，害怕了麼？」衛卓問著。
林晰撒謊道：「怕了。」
衛卓道：「我這不是回來陪你麼！」他這話說的太自然，倒讓林晰有些不知說什麼好。倆寶寶是很聽話的。剛剛下雨把他們倆給哄睡了。沒了孩子在旁邊，屋子裡安靜的像只有他們倆似的。心開始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我去洗個澡。」衛卓說著。拿著盆剛走了幾步。啪……燈滅了。
外頭電閃雷鳴的，也不知道掛斷了那根線。整個房間裡漆黑一片。這種老的自建房，停電的時候都會伴隨著停水！
澡也洗不成了，外頭陣陣打雷的聲音傳來。好似隔成了一座孤島似的。衛卓就是個單身漢，家裡也沒有蠟燭這些東西。
林晰道：「你還冷麼？」
「有點。」
「要不上床蓋床被子暖和一下。」林晰輕聲的說著。心跳的厲害，嘴唇也白了。幸虧現在停電，看不出他異常的表現。
「行。」衛卓睡在床邊，害怕他身上的涼氣招上孩子。林晰便成了他們中間的天然屏障。天黑的早，又吃完飯了，躺在床上可以早早的入睡。
衛卓蓋了兩層被子還是有點冷，剛頂著暴雨可不是鬧著玩的。林晰偷偷的把自己的身體塞在了他的被子裡，他的體溫從小就偏高，又是衛卓冷的時候，林晰像是一個小火爐的，情不自禁的離他近了一點！
一邊靠近衛卓，一邊又唾棄自己的卑鄙。
內心竟會因為他的靠近而感到高興。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感激上蒼。這是他距離衛卓最近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釋放心中的邪念，渾身都在叫囂著再靠近一點。林晰卻慫了。他生怕戳破了窗戶紙之後，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心願跟慫交織在一起，生生的要給他撕成兩半了。
「睡吧！」衛卓說著。
林晰渾身一震，剛剛的想法是不是被他察覺到了，黑暗都藏不住他的羞恥。
雨聲陣陣，同床的兩個人卻心思各異，共蓋了一床被子純潔到天明。
第7章 怒氣沖沖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兩人誰都沒睡好覺，早上起來都能看出黑眼圈。衛卓起來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去上班了。經過昨兒一夜的大雨，整條街上都是水！
他到了修車鋪的時候，老板跟老板娘都沒來。就幾個員工過來這路面積水太多，有車也不敢啟動，生怕出毛病了。不到中午一個老員工就接到了肥仔老板的電話，說他查過了，這樣的大雨至少還要下個幾天，讓他跟員工說放三天假。
聽聞放假，大家都挺高興的！
外頭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回去的時候，還給兒子又買了一袋奶粉，家裡兩個小娃娃賊能吃。不過能吃也好，原本瘦猴一樣的人現在也胖了一點。
回家的路上，碰見幾個孤零零賣菜的攤位，這種天氣也有很多出來討生活的人。衛卓買了兩把小青菜，三個西紅柿，他喜歡這種簡單的菜，無論是炒菜還是下麵條都好吃。還方便省事兒！
拎著東西回家。
剛進了樓下的大院子，就聽見有一個大男人在那嘲笑林晰：「一天天穿個裙子不男不女的，都應該告訴政府，把你們這些變態給抓起來，是不是精神病院沒床位給你放出來了？哎呦，還跟你住一個樓，真是晦氣的很啊……」
衛卓的怒火瞬間往頭上竄起，看了一眼林晰，他木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彷彿已經認命了，又彷彿這種尖刻的話激不起一點的波瀾。
衛卓忍不了，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下一扔。快步的走去。
那個大男人似乎說爽了，一點也沒感覺都危險的臨近，反倒是還有恃無恐的在那邊嘲諷：「是不是生不出孩子，還天天給別人帶孩子……嘖嘖嘖！」
衛卓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他順勢回頭。劇烈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啊……」雨聲中，一聲慘叫傳來！
衛卓狠狠的飛踢，把他踹了出去。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渾身各處。衛卓重生而來第一次動這麼大的怒！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沒想到現在小年輕這麼橫，說打就打還這麼狠，很快就哀哀的叫個不聽！
林晰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還能聽到這話。先是臉色一白，聽到慘叫頓時回神，立刻出手阻攔：「卓哥，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衛卓見他進來了，手一停。這老癟三一咕嚕的爬起來道：「你他媽的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別走。看我找人不揍死你！告訴你，你完了！」鼻青臉腫的但眼裡卻耍狠。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這種人衛卓見多了就是個窩裡橫，屁本事都沒有，大男人就喜歡說東道西，欺負起了林晰不就是因為他老實麼？
這次要是不給他打服，等他上了班，這癟三還得上來欺負林晰。
這男人倒退著，突然看見好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走過來，這男人一見，頓時底氣足了，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一般！
「好兄弟幫哥哥一次，回頭好酒好肉的招待你們！」這男人找幫手和靠山。這些小混混常年在這一片，平常也會跟他混根菸啥的！見到熟人挨欺負，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怎麼？你想在這立威？」其中一個小混混看著衛卓嗤笑著。
「牛逼啊，不把咱們兄弟放在眼裡？」
「哥幾個收拾他。」他們就喜歡這總桀驁不馴的人，被自己打到跪地求饒，順便增加這一片的威望。可惜他們卻選錯了人！
衛卓多少回生死堆裡混出來的，收拾這幾個毫無章法的小混混簡直就是主動送人頭。
身體飛快的右移的過程中狠狠的踹其中一人。有人抓住他的肩膀。用手一摁一個背肩摔狠狠的把人擰在前面，另外一個人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他的兩個哥們就給按倒了。他頓時慫了，可是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衛卓快步抓住他的頭髮。狠狠的踹了他的膝蓋。他頓時跪在那裡，一拳朝著面部狠狠的擊打了一下。暴擊之下這個小混混頓時眼前一黑。隨後身體軟軟的暈倒了！他下手很有分寸，專挑看不出來但很疼的地方攻擊。
其餘的兩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見衛卓看他，雙膝都軟了。
至於剛才那個惹事兒的鄰居沒想到自己攤上大事兒了。想收拾的人沒收拾了。反倒是讓人家給揍了，衛卓是個硬茬他們不敢欺負，這帳回頭都得算在他的頭上，那還能有好？嚇的身體都僵了！
衛卓回頭指著林晰道：「他是我媳婦，你再罵他一句，試試？」
那男人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林晰也呆住了。臉一片熱辣辣的。衛卓拿起東西，路過那群小混混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群窮凶極惡的人這會兒嚇的夠嗆，生怕衛卓再殺個回馬槍忙表態道：「不敢了，我們不敢了……」
拉著林晰回了家，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起來。
剛進了屋子，林晰拿起一個毛巾想要給他擦擦。卻被衛卓歪頭一躲，氣兒還沒消呢！
林晰有點忐忑。
衛卓很氣：「他罵你，你不會告訴我？」
其實林晰知道說了，以衛卓的個性會保護他的。但又怕惹麻煩。
衛卓見他這個樣就更生氣。每次都這樣，性子這麼軟弱，縱容別人欺負他：「他罵了你幾回了？」
「就這一回。」林晰偷偷的看著他說著。
衛卓道：「下次記得跟我說，這種人傻叉一個。他人都不行，就不要在意他的話。要是被這種人佩服才是恥辱呢！」
林晰點了點頭，沒提剛才那句觸動他心靈的話。
衛卓進屋後換了衣服，剛剛那一身打人的時候甩了一身的泥點子。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我幫你洗吧。」林晰主動的說著，這次也是幫他出頭。給他洗衣服也是應該的。
衛卓沒拒絕，回頭看著孩子都在床上玩呢！
林晰手還挺巧的，撿回來的紙殼做成了一個卡紙的小汽車，倆寶寶玩的很開心。衛卓把孩子摟過來一人親了一口，這倆小傢伙現在也沒那麼怕他了。被親後該怎麼玩還繼續玩。衛卓去廁所，看見林晰正在認認真真的搓衣裳呢，他一隻手倚著門框，看了一會兒，隨意道：「哎，要不，咱倆過吧？」
第8章 兇猛的吻
林晰一下子呆住了，他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是真實發生的時候卻緩不過神，手裡的衣服一下子掉在了水盆裡，有些驚訝道：「啊……」
「啊什麼啊？行不行？」男人還生的磨磨唧唧的。
林晰的眼睛都慌亂了，臉頰越來越紅了。再加上衛卓把他堵在了這個逼仄的角落裡。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把林晰牢牢的包裹住，這讓他有些恐慌，第一反應就是想逃離，哪怕出去外頭淋雨也好，可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他這個要跑的反應卻激怒了衛卓，林晰一點也不老實成天勾引他，一副痴心不悔的樣子。等真的弄上鉤了又想跑，這不是玩弄他麼，那還得了？
衛卓一把給他按在了牆上，下一秒整個人就貼了上去。
林晰呆呆的被他按在那裡，無辜的好像是小動物似的。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
衛卓看著他的時候，嘴角輕輕的上揚，痞帥痞帥的，他驚奇的發現林晰長得是很好看的那種，皮膚白淨，眉清目秀，就是平日畏畏縮縮的白瞎了這樣的好相貌，這人都按在牆上，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也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衛卓直接親了上去！
跟林晰這樣的新手相比，那衛卓可老道多了。沒一會兒就給林晰親的氣喘吁吁的。趁次機會衛卓越發的強勢猛攻，林晰也只能發出幾個類似小動物無助時候的嗚咽聲。
這種聲音真的是逼人犯錯誤。
一個凶猛的吻剛結束，衛卓沒安好心的放開他，林晰雙膝都軟了，差點一寸一寸的滑下去。勉強攀附著衛卓才沒有掉下去！
林晰的眼睛都迷濛了，嘴唇被親的紅豔豔的。整個人酥軟的像一根麵條。這種任君採擷的模樣，弄的衛卓直上火，衛生間這個狹小的場所裡，正是做壞事兒的好地點。
看了一下，洗手台，晾衣桿都是好地方。
「你……你……」林晰道：「好好說話行不行？」
「行啊。」衛卓剛一親上他，林晰就有了反應。還一副被脅迫的樣子。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你把手從我腿上拿走。」林晰聲音都帶著一絲絲的顫抖，臉上又羞又氣。
「好。」衛卓放開了手。
誰動心，誰表白！衛卓自從發現林晰喜歡他都已經喜歡到這個程度而言，頓時恃寵而驕了。
就等著對方說點什麼，心裡還挺期待的。
「我……」林晰話都到嘴邊了，心裡一直都在尖叫想要盡快的答應他。可是卻說不出口了。急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要是自己再優秀一點就好了。偏他不正常，還把好人帶壞了。衛卓將來是要幹大事兒的，他還沒忘別人看他那種嫌惡的眼神，不捨得讓他也經受這些，更何況房間裡還有兩個吃奶的娃娃，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爸爸被他帶壞了。將來會不會怨他？
才瞬息的功夫一下子就想了這麼這多，眼淚順著臉頰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衛卓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幾乎是片刻間就淚流滿面了，滿臉的委屈和難受。
剛才營造所有的色氣和浪漫頓時消失無影無蹤。
「嗚……」他哭了。
衛卓懵了，頓時手忙腳亂道：「怎麼了，好了好了不哭，你都是大人了。這……這事兒鬧的。」直接把他拉起來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很快胸膛就濕了一片，強有力的胳膊立刻給他圈住！
林晰哭的更厲害了，彷彿要把多年的委屈一洩而盡。卻又不敢哭的太大聲，連哭都是壓抑而克制的。
衛卓像是吞了個餃子，吐不出嚥不下的，難受的厲害。
「怎麼了？」衛卓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林晰也不說話就是趴在那邊哭了個爽。
可給衛卓折磨壞了，那陣陣揪心的感覺，還不如打他兩拳來的過癮呢。
林晰哭過之後，掙扎著起來，眼圈都紅了，他特別渴望跟衛卓在一起，但又有強烈的不安和患得患失，他本想這麼迷迷糊糊的過下去，可是衛卓卻突然打破了這個平衡。
就在猶豫要怎麼開口的時候，那邊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衛卓先沉默的出去了看了一眼，原來是弟弟咬了哥哥一口。哥哥打了他。倆小傢伙湊在一起打了起來，都哭了。
衛卓抱起哥哥！
弟弟在旁邊哭的更厲害了。撇著個小嘴還用手指指著衛卓，那一度委屈，分明就是在指責為啥爸爸不抱他！很快他就被另一個溫柔的懷抱給抱了起來。
哥哥抱起來之後還是哭。還把有一個印印的胳膊給他看，屁大點的孩子還會告狀了！
衛卓親了親他的胳膊：「別哭了，你哭我也心疼。」
林晰似乎有所感的抬起頭看了衛卓一眼，林晰很會抱孩子的，弟弟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不哭了。
衛卓哄著哥哥也容易。倆孩子不哭的時候還互相找對方。兩人又把孩子放回去。弟弟還把平日不離手的卡紙小汽車遞給哥哥，討好之意很明顯。沒一會兒又聽到倆孩子咯咯的笑聲了！
這倆孩子倒是哄好了。但倆大人氣氛卻有點怪怪的。
林晰聲音都沙啞了道：「卓哥，你剛剛是認真的麼？」
衛卓看著他，沒有表情：「你看我像在開玩笑？」
林晰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剛才對不起，有點失控，我答應你。」如果拒絕了他，大概要從這個房子裡搬出去吧，他實在捨不得孩子跟他。捨不得這種家庭的溫馨。哪怕赴湯蹈火，哪怕被玩弄了感情他也不後悔。
挺好的一個表白，那義無反顧的堅定，倒像是要就義了似的。衛卓想嗤吧他幾句，話到嘴邊又嚥下去了，林晰是個內斂的人，這些年他也承受了很多。心裡是很苦悶的。不定那些小腦袋瓜裡想了什麼呢！
把他變成現在的樣子，說不定自己也是個劊子手。算了，欠他的。
衛卓把他摟在懷裡。道：「下次別哭了！」
林晰臉一下子爆紅。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雨聲肆意，但卻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卓哥……」聲聲緊迫，是大航！
第9章 欺負他
大航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衛卓皺著眉頭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在家老實待著？」腳本來就不好，還淋雨，就仗著自己年輕這麼禍害身體。
大航一直到看見衛卓才有主心骨。道：「卓哥，不好了！」他一陣陣的慌亂，一晃神看見林晰抱著孩子在另一邊，道：「嫂子好！」
給林晰也給弄懵了。
衛卓正色道：「怎麼了？」
「卓哥。」他使了個眼色，好多話不想當林晰面說，正巧了衛卓也不想把那烏七八糟的東西給他聽。可這一個小房間裡，再沒有別的地兒去了。外頭還下著大雨。只好兩人擠進了廁所！
林晰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剛才那句不好了讓他有些心慌。抱著孩子那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廁所那邊飄。但也只能聽見雨點拍打在窗子的聲音，其餘什麼也聽不見。
狹小的廁所裡，若說剛才跟林晰在一起是曖昧，那麼現在就只剩下逼仄了。
能讓大航冒雨還來一趟，事兒必定不小！大航道：「本來潮哥想讓我趁著大雨出一批貨，不光叫了我，還叫了其他的人，我腳受傷了開不了車，沒去上。昨兒那麼大的雨，路面滑翻車了。結果警察去處理的時候發現全是毒品……好幾十公斤，那量足夠槍斃三回的了。立刻下去追查，好幾車都被追繳。警察趁著雨開始帶人去清理，錄像廳，遊戲廳，好多家都關了。卓哥，你說那些人還能出來麼？」
「你說呢？」衛卓眼下一片陰霾。
大航頓時沉默了。
想要出來，就得把潮哥給供出來！潮哥都是老油條了，牌面又大，就連話都是別人待傳的。想要把他給咬出來十分困難，況且得罪了潮哥就是得罪了道上，就算他出來了還能有好果子吃麼？
背叛的下場是滅門。
還不如咬緊牙關，一人抗了。死了就死了，至少不連累活著的家人。
這一次他們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
大航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點他也進去了。要是不是那日跟卓哥鬧著玩崴了腳。那進去的就是他！
當初卓哥不讓他繼續混下去，還嬉皮笑臉的應對，但現在完全就慌了。他混社會是為了有面子，其次就是過更好的生活，沒想到離死亡這麼近。
「卓哥，我現在改怎麼辦？」大航著急的問著。他在家裡問自己也沒有答案，一個人很害怕。哪怕冒著大雨也想來找衛卓！
「趕緊離開。」衛卓早就跟他說過，是他自己不信話。
「哪兒那麼好離開？」他現在入了潮哥的門下，想出來，那得有個正經由頭。
混社會這東西，進去容易，想出來就難了。
衛卓道：「你就說來我這……來幫我！」
「卓哥。」大航感動的眼淚汪汪的，這就等於把所有問題都抗在了他的身上。潮哥已經跟好多人說過，衛卓不是池中之物，要是有他的召喚，前小弟回去，在江湖上還是一件值得被稱讚的義氣。要是衛卓混社會，他肯定是義不容辭。但眼看他現在把孩子接回來了。又整了個男媳婦，看起來像要好好過日子的樣子，他這一來會不會給人添麻煩。平常覺得自己挺厲害的，能日天日地呢，可是這現在卻有種自卑的感覺：「卓哥，你放心，我跟著你肯定好好幹！」
「嗯。」
突然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大航低頭把褲腰上把最新款的BP機給拿起來，上面上回個號碼。
「卓哥，你這附近有電話麼？」
「房東家裡有一部，一分鐘五毛錢。」
「嗯，好。我去回個電話。」
「去吧！」
大航打開門，衛卓把立在門口的傘遞給他了：「帶零錢了麼。」
「帶了！」
「卓哥，我一會兒還回來，拎一點啤酒啥的，咱哥倆好好研究一下大事業。」反正不想回家，待會兒雨要下的大的話，就在這打個地鋪得了。
衛卓道：「快去回電話吧，囉哩叭唆的。」
大航嘿嘿一笑，出門了！
那邊林晰看著他道：「怎麼了？」
「他跟的老大出了點事兒，不想混了，想跟我一起做點什麼。」衛卓說著：「你放心，我現在也是有媳婦有兒子的人了，不會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的。」
林晰的臉一紅。
這副模樣都帶著可口，正好剛才的尷尬被大航給打斷，現在兩人接觸自然了許多。衛卓湊上去道：「晰晰，你把那臭小子放在床上就行，天天這麼抱著胳膊受得了麼？」
林晰這輩子沒被這樣親暱的叫過，心裡砰砰直跳，臉滾燙的都快冒煙了。衛卓直接把他懷裡的弟弟給抱在床上，倆寶寶可以自己玩，大人有大人的事兒，比如趁著孩子不注意親上一口！
林晰道：「別……孩子還在呢。」影響多不好。
衛卓道：「把孩子送進托兒所吧，你也不能成天帶孩子。騰出時間，我們還有正經事兒要辦呢？」
「什麼正經事兒？」林晰不明所以。
衛卓邪笑了一下，趴在林晰耳邊說了一句話。林晰臉都紅透了：「你……！！！」
這居然是他說的正經事兒，真的是沒有比這再不正經的了。
林晰發現自己只要對上他，就會潰不成軍，又羞又氣心裡還有種不能言說的複雜情緒和緊張！
在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這麼多豐富的情緒。
衛卓發現林晰真的很好玩。特別容易被欺負。而且被欺負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閃著不可思議和羞惱的樣子，真的是太上癮了。
林晰哪兒能不知道衛卓在欺負他呢，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但他最多是個紙兔子，被逼的沒法子了，也就輕輕的啃一口，或者舔兩下。反正不捨得凶衛卓的！
「今天晚上要是下雨的話，就讓大航住在樓下。」樓下是個日租房，一天十塊錢。下著大雨他又崴了腳，也不能讓他這麼回了家，但要說住在這，衛卓可不願意，好不容易確定了關係，他肯定是要摟媳婦的，一個大男人在這當什麼電燈泡。更何況林晰還是個害羞的性子，要是當著人面，肯定不讓親的。
第10章 鬧心
過了一會兒，大航咚咚的敲門，打開門，大航一腳邁進門檻，隨後就把門給關起來，皺起眉頭道：「卓哥，大高出事兒了！」
「你慢慢說。」大航突然意識到卓哥現在不是單身一人了，又呲溜一下鑽進了廁所。
林晰有些擔心。
衛卓道：「沒事兒的，你先和孩子們睡吧。」說完親了親他的髮間。
林晰抬起頭看著他，衛卓道：「乖……」
被他像哄孩子一樣給哄了，臉頰一紅。
衛卓進去的時候，大航滿臉都是煩躁。
「剛才是誰在傳呼你？」剛接了一個BP機的消息就說大高出事兒了。這讓衛卓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
大航道：「是大高的老娘，說他已經有兩個晚上沒回家了。」他們哥們弟兄多年了，互相都瞭解對方的情況。大高別看又是染發又是花臂的，其實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老娘年輕的時候守寡，拉扯大一個孩子不容易，他從小就在被欺負的環境裡長大的。性格自然更加暴戾要比別人強一些！
但大高以前就算喝酒喝的走不了了，都得晃晃悠悠的回家。這次太不同尋常了。
「先別著急，咱們出去找找！」衛卓聽完這話，倒還沉穩，他瞭解潮哥一下子折損了這麼多的兄弟和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道上警察方都盯著他。他現在還騰不出手收拾人，大高必定在什麼地方。只要人沒事兒，其他的問題想辦法解決就是了。現在先把人找到要緊！
大航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這腳還行麼？」
「卓哥，你給我正正唄，我在家洗腳了，不臭。」
衛卓：……沉默了一會兒，道：「行吧。」把他襪子一脫，瞬間就有種化糞池爆炸了的感覺。這種刺鼻的味道不光上頭還辣眼睛。強忍著噁心，給他掰動了一下，聽見咔嚓一聲的脆響！
大航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腿竟然完全不疼了。衛卓瘋狂的沖洗著自己的手。憋了一口氣快上不來了，趁著自己還能憋住的時候，衝了出來。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舒服了不少！
大航都聞習慣了，穿完襪子還聞了聞自己的手，還行啊，就有那麼一點點的臭。哪兒有他表現的那麼厲害？
衛卓跟林晰道：「我跟大航出去一趟！」
林晰說：「早點回來。」
大航聽了直挑眉頭，兩人還相處的挺好。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的開人玩笑了。出了門之後。衛卓道：「你平常怎麼走，待會兒就怎麼走！」
大航一聽還有些不解：「怎麼？」
「照做就是了。」要是不是重生一回，還真沒這耐心。
大航撓了撓頭道：「知道了！」他就是個大老粗，之前混社會也是奔著像武俠小說那種快意恩仇去的。打打殺殺的就完了，誰成想還得玩心眼子，真不是他想像中的江湖。
被衛卓這麼一提醒，他就開始一瘸一拐的走了起來。這要是受傷了，走的還挺自然。現在特意擎著這股勁兒還挺累的！
衛卓跟他去了麻將館，這邊嚴打，捲簾門都給關上了。大航哐哐的砸門：「開門。」
雨夜，這聲音顯得格外大：「誰啊。」裡頭喊著。
「是我，大航！」
裡頭刷一下子把門給拉開個縫，從裡頭鑽出來一個人道：「航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這人看了一眼衛卓，道：「卓哥好！」他們都是大高的小弟。對衛卓自然也很尊敬。
「大高呢，我找他喝酒。」大航不耐煩的語氣說著。
那小弟苦著一張臉道：「我們頭昨兒被張旺給帶走了。說潮哥找他有點事兒，一直沒見他回來！」
張旺是潮哥的心腹。平常他們都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人。這條道上的不管誰來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衛卓的瞳孔驟然緊縮，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上一世運貨的人裡頭也有大高，被送進了監獄，沒多長時間就挨了槍子，他老娘一輩子的寄託都放在這一個兒子身上了，沒多久就瘋了，逢人就找他兒子！
這一世大高沒出去送貨，本以為能幫這他逃過一劫，沒想到他還是被潮哥帶走。劉潮這個人生性多疑，手上殺孽又重，大高在他手裡就是一個小人物，能被他帶走，這事兒大大的不妙！
大航也覺得此事不好道：「你們怎麼不跟我說呢？」
這小弟道：「我尋思他一會兒就回來了。一直到現在沒回來我這心裡也發慌。現在這一片的錄像廳，檯球廳，麻將館全被查了，好多兄弟都被警察帶走了。航哥你見多識廣，給兄弟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唄？」
大航道：「我他媽的有什麼辦法！這陣子肯定嚴打了。要是信我的話，這些日子麻將館先別開了，聽聽風聲再說。」
大航雖然態度不好，但小弟得了這句話卻很高興：「行。」正沒注意的時候，能被安排一下都挺樂意的。再說航哥可是高哥的兄弟，四捨五入也是他們的頭兒，不會害他們的！
稀稀拉拉的雨漸漸的停了。大航心裡沉悶的不得了。回頭看見了衛卓的臉色，也嚇了一大跳！
「卓哥？」
「我們去夜總會！」上一世跟過潮哥，對他喜歡去的幾個地方了如指掌，先把人給撈出來。他從小就沒爹沒媽，大高媽一直都叫他去家裡吃飯，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唯一給過他家庭溫暖的，上一世他不知道也就罷了，這一次他絕不讓歷史重演！
「夜總會？」聽說那可是銷金窟，一晚上能花上萬都不算什麼。一聽說這麼高大上的地方就有點膽怯！
衛卓道：「怕的話，你就留下。」
大航抿了抿嘴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為兄弟死也光榮。卓哥你重義氣，但我也不差！」
衛卓不跟他廢話，一路到了夜總會。
出了那麼大的案子，現在全城戒嚴，但這邊卻依然是紙醉金迷的樣子。裡頭燈火輝煌。連迎賓小妹都是一米七以上的美人，身穿旗袍，開叉極高，露出裡頭白花花的大腿。見人就是三分嗲笑：「老板裡頭請！」
很快大堂經理就出來了，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們一下。看到大航那拘束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個沒錢的。但是看到衛卓的時候有些拿不準了。明明是個年輕人，但渾身的氣派讓人不敢小覷！
眨眼之間臉上就掛著幾分笑：「兩位老板，你們是要開包間啊，還是找人？」
「劉潮在那個房間！」衛卓看著他。
這大堂經理笑道：「這位老板，我們不能暴露客人的消息。」放人進去，他們夜總會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衛卓上一輩子跟這種人打交道多了，知曉他就是個打工的。也不為難他道：「你去跟劉潮說一聲，就說衛卓來找他！」
大堂經理立刻叫人給他們倒兩杯水，讓他們在大廳的歐式大沙發上坐一會兒，他過去一趟。
過了一會兒大堂經理面帶微笑：「潮哥請你們進去。」
大航剛以為沒戲了呢，沒想到卓哥還真有兩下子。與有榮焉的就跟上了。
很快，大堂經理就敲開了一個包間的門，出來的是張旺，諂媚道：「人給您送來了。」
張旺是個個子不好精瘦的中年男子。但誰也不敢忽視他，他可是個練家子，別看個子小，但有獵豹一樣的爆發力。江湖上的大佬看見他都得給他三分薄面。張旺的眼睛在衛卓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道：「進來吧。」
他剛一進去，一眼就看到潮哥，坐擁左右兩個美女，手搭在一個美人的大腿上，那美人笑的花枝亂顫的。
旁邊坐了一排他的兄弟。大高站在對面，挺高的個子卻哆哆嗦嗦的，像是個嚇壞了的小鵪鶉。
劉潮帶著大金鏈子，大金表，在屋裡也戴個墨鏡。就是想讓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神，不能分辨他在想些什麼。
此刻劉潮看見衛卓，冷笑了一下：「喲，這不是卓哥麼？怎麼著，今兒怎麼有幸來我這大駕光臨了？」
第11章 不卑不亢
劉潮這麼說話是故意臊他呢，衛卓他是什麼身分？一個還沒出來混的小傢伙，也配叫一聲哥？本以為這話一落，他定紅著臉局促不安。沒想到他倒是一派坦然。
「潮哥，大高我要帶走。」他淡淡的說著，明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是渾身卻散發著別樣的氣度。
劉潮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哦，你想帶走就帶走，這夜總會是你家開的？今天你帶不走他！」
衛卓道：「他怎麼了？」
劉潮一下子笑了，把墨鏡一摘，拍在了桌子上：「這話問得好。」
張旺在旁邊道：「他背叛了潮哥！」
大高本就受到連續兩天的精神折磨，聽到這話的時候雙膝一軟差點跪下去。被衛卓眼疾手快給扶起來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沒有那種膽量。」
背叛在道上可是會被收拾的很慘的。
劉潮道：「你這小朋友是真有意思，既然你想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我索性就告訴你，我這人以前被兄弟背叛過，最恨就是這種人！昨兒我讓他走一車貨，他推三阻四的不幹，其他兄弟上去了，就被警察抓走了。你說，要不是他告的密，警察怎麼會知道那裡頭有我的貨？」折損了幾個手下不要緊，但知道那一車貨虧損了他多少錢麼？
別人走貨都沒事兒，怎麼就他這麼倒楣。現在道上的沒少笑話他。想想就有氣，他本就是多疑的人，當聽到大高這個事兒的時候頓時坐不住了，必須要處理掉他以消心頭之恨。
「我聽人說，潮哥是在車上放了數量巨大的毒品。特意選在暴雨天出貨。怎麼，錢自己賺，鍋讓兄弟們扛？這事兒你做的不厚道！大高在您手下不過是個小人物，他怎麼會知道你出貨這麼大的事兒？不過是誤打誤撞，你卻要他的命，傳出去誰還敢跟你混。」衛卓淡淡的說著。他就一個人，面對的潮哥和他的一群心腹氣場上卻絲毫沒落下風。
「你就不怕死麼？」劉潮陰沉沉的說著。
衛卓嘴角輕輕的上揚：「潮哥，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不興打打殺殺。勸您也盡快轉行吧！」
劉潮頓時有點心思被人揭破的惱怒感：「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衛卓卻沒有被他激怒道：「這兩個人以後歸我了。」
張旺瞬間拎起一個酒瓶子要往他頭上砸過去，張旺外號叫獵豹，速度極快，但衛卓對他早有防備，比起動手，他的經驗也頗豐。他出手一攔，竟生生的擋住了張旺的攻擊，回頭抬起腿用膝蓋狠狠的戳道他的肚子上。
張旺猝不及防，劇痛襲來，他忍不住彎腰，隨後又被衛卓用胳膊肘重擊了一下。渾身一鬆只聽碰的一聲身體砸在地面上的悶響，張旺一聲慘叫，原本他用來攻擊衛卓的那個酒瓶子被他砸了個稀巴碎。玻璃片扎進了他的身體，割裂的鈍痛讓他難以忍受。
這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張旺可是潮哥的貼身保鏢。這麼多年來跟潮哥廝殺過來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反被人給收拾了。
而且剛才衛卓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是個練家子。
劉潮又氣又怒道：「一起上，給我收拾他們。」這要是傳出去他被衛卓給砸了場子以後就別他媽的混了！
這群人頓時抄傢伙開始衝向衛卓。
大高跟大航跟衛卓站在一起也加入了纏鬥，他們雖然身手跟衛卓比起來還差的遠，但他們也都是打過架，野路子的招式多的很，再加上幾個人從小玩到大的，默契十足。再加上有衛卓這個高手在，他們對上十幾個人也沒落下風。
「啊！」
一個人重擊在茶几上，把上面擺放的一堆酒瓶和果盤撲到了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脆響。
那兩個美女嚇的花容失色，連聲驚叫。
劉潮臉都氣白了：「打，往頭上招呼。打死算我的。」
衛卓重重的擊在面前人的太陽穴上，這人頓時倒在了地上。屋裡喊打喊殺的尖叫四起，很快引起了外頭的注意，服務生請來了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匆匆趕到打開門的時候被眼前這一片慘狀給震到了。不少人橫七豎八的趴在地上哀嚎著，一地的碎玻璃不知道割傷了幾個人，血跡抹在地上，一塊一塊的。這邊衛卓臉上也掛了彩，剛才跟三個人纏鬥的時候不知道誰出了個陰招，為了保住自己的雞和蛋，他頭被人砸了一下。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淌！
比起那一地的慘狀，他們三人雖然都掛了彩，但至少還站著。
「潮哥，這……」大堂經理心裡也慌了，雖然他們背景大，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就連背後的大老板都告誡他們不要惹事兒。現在出了事兒，怕兜不住。
劉潮此刻恨極了衛卓，胸腔上下的起伏著。顯然氣的不輕。對大堂經理都沒什麼好臉色，正當此時，外頭進來個玩世不恭的男人，笑道：「正悶得慌，怎麼不叫上我。」劉潮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這男人衛卓也認識，叫龍一，家裡極有錢，是個正兒八經的少爺。因為出手闊綽，混起來不少人願意跟著他，雖是玩票的這攤子也越來越大。都在街面上混，利益就那麼幾塊。他一出來劉潮的產業就跟著減少，兩人一直不對付，互相火拼的事兒沒少幹，也就這幾年抓得嚴了收斂了一些！
劉潮的收下都被擊落，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死對頭看見。
這龍一笑道：「潮哥，今兒是唱的哪一齣戲？」
劉潮氣的要命，但嘴上卻道：「是個誤會。」
龍一就知道他嘴裡一句有用的沒有，反過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衛卓，我是來帶我的小弟走的！潮哥不讓，就發生了一點點小誤會。」衛卓笑道。
龍一挑了一下眉頭發現衛卓挺有意思的。這一屋子蝦兵蟹將都在地上趴著呢，他卻彷彿事不關己似的，是個人才呀。
回頭對劉潮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要你的小弟，又不是要你的小老婆，有啥不能給的。弄的多不愉快！」
劉潮沒氣死，道：「你們走吧，以後小心點走夜路。」
龍一道：「現在路上都是路燈，走夜路也不怕。兄弟，跟我喝幾杯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能把張旺都給擊倒，這是多大的本事呀！劉潮收攏不來，他可以試試呀。
衛卓笑道：「對不住了潮哥，我們走了！」
「滾。」
衛卓帶著大高和大航出來，聽龍一跟大堂經理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送醫院，這損壞的東西記在我的帳上，回頭再給潮哥送兩瓶人頭馬，壓壓驚。」
「是是是。」大堂經理忙不迭的說。立刻招呼服務生忙活起來。
大高跟在衛卓後面，受傷也比較嚴重，此刻半隻眼睛都被打封喉了。剛剛當著潮哥的面沒敢高興，現在出來了，倒升起一絲歡喜：「卓哥，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麼？天天就知道給我惹事兒！」
大高羞愧的低下了頭，但是還是很高興。
龍一安排好那邊的一切，道：「衛卓，我記住你了。能讓潮哥吃這麼大的虧，你小子厲害呀。咱們去喝兩杯？」
「我這倆兄弟也受傷了，今兒怕是陪不了你喝酒了。改天吧。」很他說話仍然，倒像是跟他們平級的大佬似的！
龍一對他很感興趣：「劉潮那老匹夫最是記仇的，以後他要是找麻煩，你就聯繫我。」說完套出一個名片遞給他，這名片十分簡潔，只有一排數字：「兄弟在哪兒高就？」
「平安路上的修車行上班！」
龍一微微吃了一驚，還以為他是什麼後起新秀呢，很快笑道：「行，下次我的車送過去修。」算是關照他生意。
「那多謝了，改天見。」
「嗯。
他們離開的時候，大航跟大高兩人都嘰嘰喳喳：「卓哥，你今天太厲害了。」
「我還尋思我要死了呢，臨死前就想見一眼兄弟，沒想到你們就來了。我這嘴笨說不出漂亮話。但是救命之恩兄弟記在心上了！」大高感動的不行。
「趕緊回家吧，別讓阿姨擔心。」衛卓說著。
「卓哥，一起來我家唄，讓我媽給咱們整點小菜，咱們喝點酒。」大難不死，有種亢奮感！
「不行，我得回家。」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呢。
「回家幹啥？」大高有些不情願。
「當然是摟媳婦，你懂個屁。」大航說著。
衛卓忍不住笑了一下，渾身的戾氣一掃而光，說是鐵漢柔情也不為過。
大高狠狠的打了個寒顫：「真嚇人！」見慣了他爺們的一面，突然這樣還有點受不了。
第12章 安慰
衛卓快到家的時候已是凌晨時分，抬起頭還能看見靜夜的繁星。比繁星更亮的就是他家裡亮著的燈光。他快步的走上前，悄悄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就聽見一個人摩擦著地面穿好拖鞋，然後走來：「回來了？怎麼了，又跟人打架了。」他的臉上還有風乾的血跡和大塊的瘀青。
「沒事兒。」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站在門口處等身上的寒氣散盡了才走進去，林晰剛剛用燒水壺煮了一個雞蛋，剝好皮把雞蛋包裹在毛巾裡，滿眼都是心疼。
熱乎乎的雞蛋在臉上滾過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疼不疼？」林晰問著。
衛卓道：「你怎麼不睡呢？」
「睡不著。」見他被叫了出來，知道他們出去是為了兄弟不敢攔著，等衛卓走後他開始胡思亂想。
衛卓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怎麼，我不在就睡不著？」
林晰是個臉皮薄的，每次被他逗都會滿臉通紅。
衛卓道：「我有點累了，我們睡吧！」
林晰的眼神又開始慌亂了。他……這可是確認關係後的第一次睡覺。有點緊張，他雖然喜歡男人，但對男人之間那種事兒並不清楚。這會兒又有點自卑了。手指抓緊了衣襟！
他的羞澀真的是讓人食慾大開。
可惜床上還有兩個寶寶，想做什麼也不方便。倒白惹得他胡思亂想一頓。衛卓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率先躺下了，林晰脫了鞋子也上床。用繩子一拉，昏黃的燈就關了。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衛卓摟著他，卻摸到了他身上穿著的素格的裙子：「不脫了睡覺會舒服麼。」
「我……我都習慣了。」林晰在黑暗中嚥了一下口水，十分緊張。
很快衛卓直接把他拉到懷裡：「靠近點。」林晰的身體像一個火爐，帶著熱度的體溫很惹人垂涎，衛卓的腿直接橫衝進他的腿間。雙手給他抱在懷裡。腦袋搭在他的頸窩處，林晰一下子就不敢動了。他似乎今兒剛洗過澡，身上帶著香皂的清新味道。還挺好聞的。衛卓歪著頭就能碰到他的脖子，輕輕的啃了一口。
靜謐的夜裡發出一身悶哼！
這是咬疼了？他又輕輕的舔了一下：「睡吧。」衛卓說著。
懷裡的林晰可倒楣了。被他撩撥的哪裡還睡得著？
衛卓的懷抱非常霸道，但非常有安全感。林晰是很緊張的，能被喜歡的人摟在懷裡，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如今竟然成真了。安靜的夜裡傳來孩子們和衛卓均勻的呼吸，內心脹滿說不出的滿足！
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藉著月色看了一眼衛卓。他的側臉棱角分明，充滿了男性的魅力，鼓起勇氣淺淺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美滋滋的入睡了。他要趕緊睡。半夜還要三次給孩子沖奶呢！如果能起來的話儘量就不要打擾衛卓了，他忙活一天也累了。
……
衛卓竟然一睡到天明，早上要睡醒的時候差距到有個小傢伙一頭拱進來。在他的肚皮上比劃，衛卓閉起眼睛雙手一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竟是大兒子，似乎知道爸爸在逗他玩，咯咯的笑！
睜眼就有孩子在自己手上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又幸福又貪戀，他把孩子抱在懷裡。低頭用腦袋埋在他的小肚子上來回的搖頭！
「哈哈哈哈。」大兒子的笑聲更大了。
衛卓剛一起身，發現自己腳底下還有一個。
立刻起身抱過來，倆寶寶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他。孩子們不哭的時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林晰哪兒去了？習慣抬起頭去找他。發現他把粥和雞蛋都弄好了。把碗筷擺好。就過來坐到床邊：「醒了？」
「昨兒我沒起來沖奶粉。」他完全睡死了，壓根就沒聽見孩子叫。
林晰笑道：「我把奶粉沖了。」許是提溜著這根神經呢，寶寶半夜咿呀一聲他就醒了。好在孩子乖乖的喝奶一點都沒哭！
衛卓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個孩子的爸爸做的遠遠沒有林晰多。做的最正確的事兒就是把他給帶回家中了，起身湊過去親了林晰一口：「這麼疼你男人啊？」
林晰就是不好意思聊這個話題：「快去洗漱吃飯！」
衛卓起來洗漱飛快的吃完飯。跟孩子們又玩了一會兒。大早上的就有敲門聲。衛卓去開的，打開一看竟是高阿姨，這會兒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身後跟了大高和大航道：「小衛，這次多謝你了！」
衛卓撓了撓頭道：「阿姨，他們跟我一起玩到大的，我們兄弟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大航跟大高兩人黑眼圈很明顯，生無可戀的拎著東西：「卓哥，你快收下吧。我媽訓斥了我倆半宿了，我看要不是天色太晚，她昨兒就得帶我們過來。」
「阿姨，你這是帶了多少東西，都拿回去吧！」拎著有肉菜和水果。小賣部買的罐頭和高樂高幾袋奶粉。還有兩條新鮮的魚。
「不多不多。」他救了兒子的命就這些還嫌少呢。聽大航說衛卓勸他們別混社會了。這話一下子就戳到她這個當媽的心窩裡了，要是大高真能腳踏實地的生活，房子給衛卓都心甘情願！
高阿姨拎著東西進來的，走出了門口，就看見穿著裙子的林晰和床上兩個玩的不亦樂乎的寶寶！
林晰剛就聽到衛卓對高阿姨十分客氣。就把她當成了長輩，大概沒有長輩能接受一個男人這副打扮的，又是同性戀……他一下子自卑，低頭小聲：「阿姨好。」
本以為又會迎來鄙夷的神色。衛卓立刻擋在了林晰的前面，隔絕掉高阿姨的視線道：「阿姨，這是我對象！」
大高跟大航兩人剛放下手裡的東西，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震驚！
本以為他就是玩點新花樣呢，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長輩的面出櫃。
高阿姨見他維護的很緊反倒是噗哧一聲笑了：「你當阿姨是什麼人，阿姨過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可比你多多了，你這對象一看就是老實孩子，現在又把孩子接回來了。熱熱鬧鬧的也是一大家子多好啊！能踏實下來比什麼都強，阿姨祝福你們。」
林晰在身後偷偷鬆了一口氣，第一次遇到這樣和明事理的長輩，有點感動。
「阿姨，你這想法真新潮。」大航忍不住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連他們兄弟也是很不情願的接受兄弟跟個男人搞對象這事兒，她倒是接受的快。
「媽。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樣？」大高在旁邊說著：「你要是能接受，我也給你找個男兒媳婦回來？」
高阿姨瞥了一眼：「你這眼光照人家衛卓可差遠了。你要能找個這樣的，我也沒話說！」
大高道：「那可不好找，兄弟妻，不可戲。」
衛卓看了他一眼，大高頓時乾笑道：「我開玩笑的！」
高阿姨看見床上倆小孩子就走不動步了。開心的過去抱孩子：「這倆孩子長得都好看，隨他爸了。將來肯定也是個精神的小夥子！」
衛卓見別人誇他兒子，臉上也藏不住的高興：「還行。」
高阿姨見兒子跟大航在旁邊一杵眼裡一點沒活兒就道：「你倆去把魚收拾了，青菜洗乾淨，肉切好了，再買點花生米和豆油，一會兒給你們整點菜。」
「啊。」兩人臉當下就垮了下來。
這邊住的是自建樓，洗菜要在外頭的水池子裡。做菜也得在外頭炒，非常麻煩。
「我去吧。」
林晰起身，被高阿姨一把拉住了：「讓他們倆去鍛鍊鍛鍊。你留下來陪阿姨說說話！」
「哦。」林晰乖巧的答應著。
也許是大高從小混社會的緣故，帶回來的朋友一個比一個狂，冷不丁看見一個這麼清秀乖巧的，真是喜歡的不行！
兩人拎著東西拿著屋裡的盆。
高阿姨見兩人出去了，對衛卓道：「小衛，阿姨真的是謝謝你，本來他們還不說，後來還是喝多了，兩人嘮嗑的時候我偷聽到的，太危險了！要不是你，大高就沒命了。早說不讓他混社會非不聽，阿姨就這一個兒子……」說話都哽咽了。
心裡特別的感恩，大高那群酒肉朋友不少，可是出了事兒不顧個人安危來救他的，也就這麼兩人！當媽的心一下子就偏到了衛卓身上，要是大高將來敢對不起衛卓，她第一個不答應！
「阿姨，沒事兒的，都過去了……」衛卓乾巴巴的安慰著。喊打喊殺的他在行，但安慰人就差一點，沒轍只好求助林晰。
林晰道：「阿姨，他們以後不混社會了，你就不用這麼擔心了。以後都是好生活！」
高阿姨轉憂為喜道：「不愧衛卓喜歡你，我也喜歡。」說話溫溫柔柔的，就挑人家愛聽的說。
第13章 家常菜
高阿姨把衛卓也弄過去幹活了，拉著林晰的手嘮家常，道：「小衛一直比別人穩重靠譜，別看他混過社會，但人真的不壞，你就跟他好好過。別擔心別人說什麼。阿姨這把年紀了，這事兒看的最清，別管別人說什麼，自己過的幸福不幸福阿只有自己知道。千萬別圖那些虛的！」
「謝謝阿姨，我知道的。」
高阿姨見他道：「這倆孩子收拾的這麼乾淨，你平常也沒少費心。難為你了。大高跟你同齡，還沒你一半懂事兒，白天的時候阿姨閒著也閒著，你要是忙不過來阿姨幫你們帶。」
「暫時不用了，這孩子省心。」只要吃飽喝足了，自己就玩的很開心了。有愛笑又親人。林晰一點沒覺得照看孩子受苦，這段時間有這兩個小寶貝陪著他很開心的。
「可別客氣，你沒事兒來家裡吃飯啊！」
「好呀。」
「你愛吃什麼，阿姨回頭給你做？」兩人聊的開心著呢。
大高進來道：「媽，魚啊，菜啊都收拾差不多了！等著你老下廚呢。快去快去。」
「這死小子，來了。」高阿姨笑著說，走了出去。
大高看著林晰，有點尷尬，當年還欺負過他呢。可是他這個人一是一，二是二。硬著頭皮道：「在學校的時候對不住啊！」
「沒事。」
「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把你當親嫂子看，誰要是欺負你，我們第一個不答應。」大高說著。
衛卓走進來就給他肩膀一拳：「別說那些不正經的，叫晰哥。」
「知道了。」大高在外頭那也是響當當一漢子，管十幾個小弟呢，在衛卓面前乖的像小貓似的！
看的林晰忍不住偷笑。衛卓過去道：「高阿姨做菜特別好吃，咱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真的？」林晰問著。
大高驕傲的說：「我媽每年做的粽子都不夠分。過年做的醬牛肉鄰居過來吃了一口肉把湯都給端走了，說要買點肉繼續滷，那可不是一般好吃。」
林晰對衛卓道：「你幫我看著會兒孩子，我去學學。」他做飯也能吃，但水平也就一般般的！
衛卓點頭，他才出去了。
大高看著微微有些發懵：「卓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咋他比你還上心呢。」
衛卓把小兒子抱在懷裡捏他的耳朵，對大高道：「他這個人很喜歡孩子的。」小孩的耳朵Q彈Q彈的。但小兒子脾氣大，不讓人這麼玩，很凶的吼著。
衛卓來了興致，喲，比凶啊？立刻把他按到在床上放平。只要他爬起來就給按回去！
小傢伙生氣的很，臉頰都給氣紅了。
大高看著都替孩子掬一把辛酸淚，果然還是林晰帶好一點。
過了一會兒大兒子爬了過來，咬衛卓的胳膊。
衛卓笑道：「可以啊，小小年紀就知道救弟弟了！」倆孩子一塊揉了一會兒。都給欺負的眼淚汪汪。
然後放開了他們。很快一道菜一道菜的上來。
林晰先給倆孩子餵了奶粉，然後才上了桌。
衛卓這裡第一次來和麼多人吃飯。還挺熱鬧的。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吃上了飯菜！
……
衛卓砸了潮哥場子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聽說衛卓一個人愣是給十幾個人都放倒了，連張旺都給送進了醫院說是縫了十幾針，外頭都已經傳的滿城風雨，這劉潮哪裡做的坐得住？
他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根本嚥不下這口氣。
他們當時在包間裡都是自己人，能把這話傳出去的只有龍一！
「潮哥。」張旺看著他蒼白的嚇人的臉色忍不住提醒。
劉潮道：「別人我不管，這兩人都他媽得死。」
「可是現在不好動手啊！」他們的貨被警察給查封了。都知道是他們幹的。但沒有直接的證據，不好下逮捕令，警察難免會多注意他們的動向：「上頭也讓咱們安靜。」
劉潮就更生氣，明明吃虧的是他們，上頭還讓他忍。死對頭還把他當時的窘境宣揚的滿世界都是！劉潮深吸了一口氣：「咱們做的隱蔽一點，搞成意外不就成了。」
「潮哥。」
「不用勸我。」劉潮這人心眼最小，不報復回去他心裡都過不去自己這關。
……
這幾天的雨終於停了，大街上的積水也少了很多，被這場強降雨給弄的不少車都打不著火了。沒轍只好過來修，他們這是附近最大的修車廠，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共有三個修車師傅。其中衛卓的技術最好，很多小毛病只要他一出手很快解決，有的都不用換零件！
修車師傅弄的好，這肥仔老板也賺的鉢滿盆滿。對衛卓越發的客氣。他這修車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就是在國企的場子裡，至少也是個小組長。
期間老板娘噴著濃濃的香水過來好幾次，但他都忙著，根本連看人的功夫都沒有。老板娘白打扮了一番了嗎，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很快。中午的時候老板特意叫飯店送來六個菜，犒勞一下他們！
飯店的飯菜是比大鍋菜好吃。這些人都吃的滿嘴流油。也知道這次真是托了衛卓的福！這麼多活兒夠幹三天的了。他就是很快給修好。由於修的太快了。有的車主在掏錢的時候有點墨跡，懷疑他那個車根本沒毛病，不然怎麼能那麼快就能打著火了呢？
衛卓過來歇了一會兒，剛坐下，就看老板娘又扭著屁股出來了道：「卓哥，你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最帥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工作中的男人最帥！」剛才她看到他認真幹活的時候，真的是怦然心動。要是能跟他春風一度，要她怎麼的都行！
衛卓真是有些同情肥仔老板了，有這麼個媳婦，頭上勢必要帶點綠了。
就在他無語的時候，那邊老板又過來了，這老板娘雖然水性楊花但好歹也得顧忌點人，見老板過來就稍微離他遠了一點！
這老板道：「大單子。進口跑車讓檢修一下子，特意指明讓你過去。你好好幹，這單子給你兩百。」那主顧出手太大方了，讓肥仔老板都有些呼吸急促。
衛卓起身過去，果然看見了帶著墨鏡的龍一，他頭髮噴了不少的髮蠟，穿的都是港台最流行的大牌服侍，往車邊上一靠，不像個混混頭子倒像是個花花公子。
龍一見到他就把墨鏡一拿：「衛師傅，咱們又見面了！車給我好好修哦。」這根本就是新車，裡程數顯示都沒跑多少，就是過來送錢的。
「好。」衛卓答應了。
肥仔老板搬了一把靠椅：「老板您坐，喝茶不。」
「不喝茶，只喝手工咖啡！」
「這……」
龍一笑了笑：「不用管我，你去忙吧。」他就是對衛卓挺感興趣的。正好沒事兒過來看看！
坐下來看的時候有些感慨，像他渾身上下的穿搭加起來都快能買下這個修車行了。有的人穿的是個藍色的工裝服卻能穿出大牌的感覺。
越看越覺得衛卓不普通，人的氣質是不會騙人的。衛卓可不像是在這修車的。應該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才對，這種矛盾的感覺讓龍一都挪不開目光。
突然，衛卓把工具箱拿出來了。開始修理起來了。
龍一眸光一緊，這車是新車，在車庫裡沒放多久，修車就是個幌子，他一臉認真的修理，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
這個車修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道：「可以了。」怪不得指定他來修，要是一般修理師傅還真看不出那細小卻致命的毛病！
龍一也不像一開始那麼輕鬆了，把墨鏡帶上道：「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嗯。」龍一讓手下把車開出去，直接去4S店裡徹底檢修，尤其是剛剛被衛卓修理過的地方！
很快檢查報告出來了，車子性能完好，但是剎車被人動過。現在已經被修好了。而且修的還不錯！
龍一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媽的。要不是今天心血來潮過來看衛卓還不知道呢！江湖上誰不知道他喜歡飆車，剎車失靈，這是打算讓他去見閻王吧！
竟安排的神不知鬼不覺。
能這麼幹且有這種能力的就只有一個人，劉潮。
敢這麼玩，奉陪到底就是了！
「老板，這車給您送回去麼？」
「銷毀了吧。」被劉潮動過手腳的，想想就膈應。
但是這事兒一出，越發的起了要籠絡衛卓的心思，他的確是個人才。能修車，能打架，他還會什麼？真的很好奇！
「銷毀……」4S店的人傻眼，有錢人都這麼玩麼。這是剛從國外進口的新車，全國都沒幾輛。
「對了，銷毀的時候給我錄盤錄像帶。我有用，錢另外付。」到時候把錄像帶寄給劉潮。他不是要玩陰的麼，來啊？
劉潮那個小人，不會專門對付自己的。以對他的瞭解衛卓也不會放過。立刻打電話給修車行，找衛卓！
說話的還是那肥仔老板，此刻小心翼翼的說：「他辭職了。」
「辭職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可能是有事吧。」肥仔老板不敢多說，此刻有西瓜砍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想辭掉衛卓這個搖錢樹啊，可是有人不允許啊！
第14章 BP機
衛卓此刻被張旺給「請進」了修車行唯一的辦公室，道：「這條街目前是潮哥管轄的，他不想看到你！」
衛卓嗤笑了一下：「潮哥這種大佬，也會在意我？」
張旺盯著他：「蒼蠅跳蚤之類的自然可以不理會，但要是猛虎裝貓，那還是早早放去別處，省的他日傷人性命！」
馮所長
衛卓起來推門離去，張旺也並沒有阻攔。
看見肥仔老板像此刻被驚嚇的渾身顫抖，衛卓道：「放開他。」
那小嘍囉本就聽說過衛卓以一打十的事蹟，也不敢跟他太嘚瑟，訕訕的把西瓜刀放下！
肥仔老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拉開桌子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的袋子，從裡頭抽出了幾張五十的，省下的仍然挺厚，足有十多張遞給衛卓：「這是你的工資！」一想到要辭掉衛卓，肥仔老板的心頭也有些失意。
衛卓點開數了數，把多餘的四張抽出來塞回到他的手中：「夠了！」
隨後張旺從小辦公室裡出來，其他的小嘍囉立刻跟了上去。衛卓道：「我走了之後你們不用再難為他了吧？」
張旺挑了一下眉頭：「當然。」
衛卓把身上的藍色工裝服一脫丟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張旺看著他離開，道：「還他媽挺仗義的！」
「旺哥，這事兒？」小嘍囉直接給張旺使眼色，剛剛他可看見了，那抽屜裡一遝子錢，整鈔零鈔都有！
張旺瞪了他一眼：「男子漢說出的話吐出去的釘子，我們走。」
小嘍囉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違拗張旺的話，很失望。
……
衛卓直接回家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屋裡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心裡的鬱結之氣一下子蕩滌乾淨了，打開門。林晰抱著孩子朝著門邊去看，見衛卓回來真真驚喜，驚喜的舉著懷裡的寶寶道：「看，爸爸回來了！」
衛卓一把接過小兒子親了一口，小傢伙彷彿很嫌棄似的。一個勁兒的用胳膊擦拭他的臉頰！
給衛卓直接氣樂了：「臭小子！」
林晰在旁邊看著也偷笑，隨後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道：「今兒怎麼有空回來？」
「辭了。」
「哦。」林晰把大兒子抱起來了。
衛卓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林晰趁著有人幫他看孩子，索性把幾件衣服裝盆裡在衛生間洗了，衛卓道：「你歇一會兒。」作為男人衛卓都已經夠勤快了，但跟林晰還是比不了。他眼裡有活兒，不是掃地，就是拖地的，水泥地擦的光亮，叫人不敢下腳。
林晰道：「我不累！」
很快幾件衣服就搓洗出來，拎著掛到了樓下的晾衣繩上。等回來就聽見弟弟又哭了，哥哥也在嚎叫。衛卓見林晰回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就是碰了下他的耳朵，男孩子怎麼也這麼嬌氣？」
其實他是見兒子的耳朵Q彈，拉了一下，肉嘟嘟的小耳朵上面還有一點點小絨毛，彈起來上下抖動，可好玩了，誰能想到小傢伙哭了起來。
林晰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很快過去抱小兒子，那小傢伙原本都快好了。可下又回到熟悉安全的懷抱了，覺得有人撐腰，哇的一下子又嚎了起來。林晰輕聲的哄著：「好寶寶，不哭了！」
林晰看了一下他的小耳朵，孩子皮嬌肉嫩耳朵都有些發紅了。心疼的給寶寶吹了吹！
衛卓回來之後，大白天的門就沒鎖，過了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吱嘎……門被拽開道：「卓哥，在家呢？」竟是大高：「我穿鞋進了？」
「進來吧。」一個水泥地哪兒有那麼多講究。
大高進來道：「我聽人說潮哥不讓你幹修車行了！」
衛卓道：「這麼快就傳開了？」
大高自從上次命差點丟了，也看透了潮哥這個人：「他吃了那麼大的虧，這會兒不得可勁兒找補？以後咱們哥們弟兄幹點大事業，到時候不怕他們了。」愛誰誰，這幾天在家的時候想好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流氓做到頭兒也大不過法律。
「你有啥打算？」衛卓道！
林晰一聽，連忙抱著小兒子道：「你們聊，我帶孩子下去曬曬太陽。」他知道要避嫌！
大高忙阻攔道：「晰哥別去了，外頭太陽正大呢，再說你也不是外人。」說完還朝著林晰擠了擠眼睛！
林晰一下子臉就紅了。
衛卓嗤了他一聲：「膽子肥了？」誰都敢調戲。
大高見到衛卓頓時老實了：「不敢，不敢，我開玩笑呢，呵呵呵……」然後又道：「我媽說給我找找關係上電子廠，我不樂意去。自由自在慣了不想讓人慣著，那邊一個小組長就窮橫。說是到處欺負新人，先給人磨性子，再給安排活兒，新人進去前半年處處被找茬，就我這脾氣上來，怕打死他。」
「嗯。」衛卓很認同。
大高道：「卓哥你眼界比別人開闊。回頭要是有啥好幹的，拽兄弟一把。感激不盡！」
「說這個幹啥。」太客氣了，反倒是見外。
大高拍了一下腦袋：「瞧我，一來就把正事兒忘了。你之前不是托我給你整個BP機麼，這個是別人拿過來抵債的，正兒八經的摩托羅拉，沒使幾天！」
衛卓一看還挺喜歡的，菸盒大小，外頭一個蓋子。長方形有三個按鍵。顯示屏不大，但也夠用了。「多少錢？」
「嗨，什麼錢不錢的，不要錢。」
「那謝謝了！」
「對了，我把傳呼號啥的，都給你寫上了。回頭你們自己再研究吧。」大高吧一張紙從懷裡套出來：「我先走了！」他就是來送這個的。
「行。」
衛卓把那張紙直接給了林晰道：「這就是你男人的傳呼號。」本是想逗逗他。想看他臉頰緋紅的模樣。誰知道林晰眼睛一亮，給這張紙仔仔細細的折疊起來收好了。
那可愛的樣子，想讓衛卓上去咬一口！
他直接親了一下林晰。
只可惜林晰懷裡還有個孩子，見他被親，氣的嗷嗷叫。
「好好好，祖宗誒！」衛卓在外頭那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回來被這倆小祖宗給治的那叫一個憋屈：「咱還是把孩子送托兒所去吧。」騰出時間了，還能幹點啥。
「不行，還小呢。」林晰不同意，他一個人管倆孩子都覺得吃力，托兒所那地方四五個阿姨管是二三十個孩子哪兒能照顧的精心周到？
「那也不能天天跟咱們這睡吧。」衛卓有些上火。好歹也是年輕的大小夥子，憋的都快出家了！
林晰好似意識到了什麼，臉頰有些泛紅，眼神慌亂道：「再等等。」
衛卓嘆了一口氣：「我下去抽根菸，家裡還缺啥不，我順便去小賣部給帶回來。」
「買一包鹽吧。再買點奶粉，家裡快不夠了。」倆孩子都挺能吃的。打開一袋子沒幾天就見底了，家裡現在還有兩包都不放心，孩子常吃的東西，多儲備點才有安全感。
「行。」衛卓答應的痛快！
剛出了門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屋子裡傳來林晰的聲音：「寶寶，那是爸爸，不能跟爸爸太兇哦！」
衛卓嘴角揚起一個輕微的笑容。
衛卓去小賣店買了點掛麵，火腿腸，鹽和奶粉，還買了一包蜜餞。回頭可以給林晰當零嘴吃。昨兒那糖醋魚他吃挺多的，看樣子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回頭又跟賣店換了點五毛錢的硬幣！
直接去公共電話亭。投了幾個硬幣，打的是當地派出所的電話。對他們混社會的，衙門口的電話還是記的清清楚楚的，那邊剛一通衛卓就道：「幫我轉所長內線！」
又聽嘟嘟一陣響，很快一個男人接起來了：「是馮所長？」
「對，你是誰……」
「我要舉報，猴頭山側面有人盜墓，盜出來的文物放在大西路245號車庫裡，打算運到國外拍賣！」衛卓稍微做了一點變音。
「你是誰？你怎麼這麼瞭解？」馮所長在那邊抓緊了電話。
「我是雷鋒。」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離開了公眾電話亭，又去賣店給自己買了幾塊泡泡糖，最近菸癮一上來，嘴裡就想嚼點東西。泡泡糖可以多買幾塊！
劉潮惹了他當然不能輕易算了。現在衛卓的確不算什麼人物，但是讓劉潮難受這事兒還是能做的！他不就是仗著挖墳發死人財麼？現在直接斷了他的根。看他還怎麼晉升成大佬？
馮所長可是真正好官，在任期間沒少做實事兒，保護國寶足夠讓他一腔愛國熱忱得到釋放。
至於劉潮，弄翻了他一車貨只是砍了他的手，絕了他倒賣之路，才是真的要他命！到時候他沒了錢，如何巴結上頭，養小弟……沒了這些，他連一條狗都不是。
衛卓以為自己重生歸來，變佛系了，想好好過日子，腳踏實地的生活。
現在才知道心狠記仇這些骨子裡的東西一直沒變過，劉潮不讓他好過，那衛卓就只好要他命了！
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買裙子的攤子。裙子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的。
「怎麼賣啊？」
「五十一件不講價，正宗廣州貨。精品店要賣一百多呢。」這女的叨叨的說著。
「那我挑一件！」
女攤主道：「給多大歲數的買啊，我給你推薦一下。」
「給我對象！」衛卓自然的說著。
「好嘞，保準選個你滿意的。」
「……」
第15章 心刺撓
馮所長接到這個電話非常重視，立刻派人去猴頭山去找。這人說的這麼明白，怕是真知道點什麼，但事情沒確定之前也無法掉以輕心，叫上兩個警察，叫上一個文物鑒定局的朋友一道開車上了山！
「頭兒，來這幹啥？」
「轉轉。」馮所長也沒深說。
這猴頭山就是一片林子，他們這邊政府想要在這邊搞點旅遊開發，可是投資人一個個精明的跟鬼似的。名山大川還沒開發完呢，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搞投資，就這麼擱淺了！
上了盤山路之後，兩邊陡峭的很，老司機開這種路都時刻提心吊膽。
開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到了山頂。
馮所長跟所有人下了車。
「這地兒還不錯，咱來的時候應該帶點炒菜，野餐一頓，我看國外的電視劇總這麼演。」一群男男女女的踏青多美啊。一路往側山走去在山頂上看，整個城市一覽無餘，還挺漂亮的。不過馮所長卻無心欣賞。
馮所長跟他們一路朝著側山走過去，突然文物鑒定的同志一下子蹲了下來，捏起地上的一塊泥巴仔細的看了看，還放在鼻子裡聞了聞。
馮所長心裡一直惦記這事兒，見他有異常就問：「怎麼了。」
「這山上有大墓啊？」
旁邊倆警察面面相覷：「沒聽說！」他們可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文物鑒定的同志道：「錯不了，這是大墓裡封土的青膏泥。」
馮所長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道：「大墓你的泥土怎麼會在外頭，可見有人盜墓。這可是個大案。走，咱們找找盜洞！」
一聽說有大案，倆警察也來精神了。到底是專業學校畢業的。跟著痕跡很快在側山找到了一個直徑約六十公分的盜洞！
「趕緊派人增員！」馮所長心裡壓住狂喜，既找到了地方也不怕丟了。立刻返程上報公安局，市政府和文物委員會。
一下子轟動了！當夜，公安局聯合馮所長所在的派出所和政府的人一起過來了。文物委員會裡的老所長帶著幾個學生也一起來了。用的是警察執勤打的探照燈。到了側山把黑夜照的跟白晝似的。他們一來就發現那盜洞旁邊有兩人站著。見警察過來想跑，頓時給抓了。
旁邊繩子，洛陽鏟，蠟燭和其他的工具一應俱全。
馮所長神清氣爽道：「帶回去！」
公安局長道：「這裡頭估計還有人！」
「沒事兒咱們守株待兔，我還不信他們不出來了。」
等到夜裡三點多，裡頭那兩人背著一筐東西出來的時候。剛探個頭就讓人給按住了。再仔細一看，傻眼了……這他媽的，是捅了警察窩了？
公安趕緊把這地方圍起來。文物鑒定局的把他那筐東西接過來一看，全都呼吸急促了……這是青銅器，紋飾精美至極。這……這工藝至少也是漢代以前的。能用青膏泥作為封層，有青銅器這種東西，定是品階很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歷史上的名人！
老所長一口氣上不來，趕緊把口袋裡的速效救心丸倒了一些在嘴裡含著，心痛的說：「不知道裡頭被翻騰成什麼樣了，必須把其他的東西也搶救出來。」
公安局局長點了點頭：「明兒我再派一些人來……」
……
一夜之間就給審出來了，原來他們就是盜墓的行家，他們負責挖，有人替他們銷贓，怕這東西太惹眼，每次都賣到國外去，外國的拍賣行可喜歡這東西了。這個案子牽出來二三十人！
第二天一早，記者也聞風趕到。老專家被團團圍住：「這說不定是個王侯的墓！」
政府的人喜氣洋洋，之前不是想給他們招商引資不夠噱頭麼，現在有了。公安局，文物局，政府都可高興了，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馮所長。此刻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但心情還處於極端亢奮的狀態，剛又破了那車庫。裡頭果然有好東西。一摞摞的盤子碗，青銅器和首飾珠寶，還有瓦罐和玉石，全都是文物。
盜墓案和盜賣國寶案一起破，一時間風頭無兩。
劉潮此刻坐立難安，哪兒還有平日威風凜凜的樣子！都麻爪了：「警察怎麼會知道呢？」這可是他最大的營生，稍一順藤摸瓜就能把他給弄出來。到時候逃都逃不了。
「潮哥，咱們趕緊走吧。出外頭避避風頭！」
劉潮的臉色五顏六色的！避風頭，那他在這地界上好幾年的經營不就白費了。跑路要錢的，他現在只有十幾萬，過慣了大把撒錢的日子，這點錢哪裡夠。
「到底是誰在害我？」劉潮此刻眼珠子都氣紅了。
「咱們平時做的很謹慎的！」怕被買家盯上，每次都送不同國家的拍賣會。怕比警察盯上，每次運輸都在後半夜，一車貨為一件國寶打掩護，屢屢得逞：「怕是出了內鬼。」兩處同時出事兒！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饒不了他。」
「潮哥，不好了，有警車開過來。」
「操，快走……」此刻不跑也不行了。可惜警察哪裡是吃素的。早就瞅著他不老實就是沒證據而已。現在證據確鑿，哪裡能放過他！
……
衛卓打開報紙，就看見頭版頭條，後頭山驚現漢朝大墓，抓捕盜墓團夥二十餘人，抓捕倒賣國寶三十餘人，其中重要嫌疑人劉某潛逃。
「卓哥，真是大快人心，劉潮做夢也想不到他有今天。」
「可不是，抓住夠他判無期的了！」
「平常看他花錢如流水，還尋思他搶銀行了呢，沒想到是挖人祖墳，太缺德了！」
大高跟大航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
「這墓裡躺的好歹也是當年有頭有臉的人物，咋就沒掐算道他兩千年後被人刨了祖墳呢。」
「卓哥，你說他花這個錢就不怕人家老鬼上門找他算帳麼？」大航說著。
衛卓的注意力卻全放在林晰把倆孩子抱出去了，根本連餘光都沒賞他。都是買裙子鬧的。一條紅色帶花的裙子，非強迫他換上。但是穿上的時候衛卓眼睛都看直了，亮麗的顏色映襯的皮膚很白，嘴唇被他咬的通紅，比好多女孩子穿起來還好看呢。那種香豔，想想都刺激！
「卓哥，卓哥。」大高嚇壞了：「你咋還流鼻血了呢。剛才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衛卓匆忙的用手去抹了一把。然後用毛巾擦了擦：「沒事兒。」
他太對不起雙腿之間這個小兄弟，這麼大個美人天天抱著，就不讓吃。好人都得憋壞了！
突然衛卓的BP機響了，上面讓給回個電話。
「誰啊……晰哥給你打的？」
「不知道。」衛卓皺起眉頭，這個號碼沒給過人，現在是誰來找他呢。去房東那裡打了個電話！
回來的時候道：「龍一找我。」
大航跟大高頓時精神了：「快去。」在這個檔口肯定有好事兒。早就說他卓哥有的是人賞識！
衛卓換了一身衣服出門，看見林晰跟孩子在樓下玩泥巴呢。走過去道：「我出門了。」
林晰想問問他去哪兒，但又想到那天他脅迫自己換衣服的事兒，心裡都說好兩天不理他了，今兒才第一天，不能食言。欲言又止……
衛卓道：「晚上我想看你穿那條裙子！」光想想心都刺撓。
林晰把頭過去，只能看見半拉耳朵，都紅透了。
衛卓哈哈一笑，出去了。
很快到了龍一的地界，到了他開的咖啡館，龍一早就等候在那裡。見他坐下，龍一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很快服務生拿著單子進來了：「您喝點什麼？」
「跟他一樣就好。」衛卓說著。
龍一挑了一下眉頭，他點的是最苦的咖啡！目前還沒發現欣賞者呢，很快咖啡上來了。衛卓喝了一口，面不改色道：「叫我來幹什麼？」
「咖啡怎麼樣？」龍一問著。
「香醇，順滑，好東西呀。」
龍一的笑容更大了：「識貨。這是我叔叔從南美帶回來的。正經的外國貨。」江湖傳言龍一家裡是做生意的果然不假。
龍一見他一點拘束都沒有。越發覺得不俗，這人像變色龍一樣能融入任何的環境之中。道：「對了，劉潮犯事兒跑了，你聽說了吧。」
「嗯。」
「我想把他的檔口和小弟都接受過來，但是沒人去管。你想去麼？」
「不想。」衛卓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龍一有些驚訝：「劉潮的家底夠你話兩輩子的了。」光是那錄像廳，檯球廳和飯店就有十幾家。還管著一百多人呢，過去就當老大，跟他現在的日子比那就是一步登天。
衛卓道：「我要還想過那樣的日子早就過了。」
龍一有些看不透他，道：「你看不上這點東西？」
「我想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裡！」
龍一道：「那我給你投資個生意吧，我出錢你出力，你看行不行。」
衛卓不明白：「為什麼會找上我？」他什麼都沒顯露。
龍一道：「你救了我的命，我總得還回去不是！我是生意人，這樣既還人情還有賺頭何樂不為呢。要知道這個世界很不公平的，外頭上班族一個月也就一百多塊錢，但照樣有人一擲千金，喝洋酒開好車，這就是階級之分。」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見面沒幾次的人，顯得交淺言深了。
「我看中你，想跟你做生意。」他笑的像狐狸一樣狡猾。
第16章 孩子生病了
龍一有意跟他交好，釋放了好幾次的善意。
但衛卓還是很謹慎：「回頭我再想想。」
龍一嘴角一上揚道：「的確應該仔細。」
衛卓起身離開了。
身邊的心腹有點為他鳴不平：「大哥……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有人抬舉，不應該感恩戴德麼，他這是什麼態度？
龍一道：「你懂什麼。」衛卓可不是一般人，心裡極有成算的。跟那些吹吹呼呼的年輕人不一樣！
……
衛卓回到家，發現家裡的門是開著的，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快步跑上了樓進去一看，兩個孩子跟林晰都不見了！
他們這是被誰給帶走了嗎？
心一下子被提起來了，三竄兩竄的下了樓，樓下一個大爺正坐在屋檐底下納涼呢。立刻上前道：「住在三樓的林晰和兩個孩子啥時候離開的？」
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莫非劉潮狗急跳牆，想的陰損的招？
大爺道：「不知道。」他剛出來屁股還沒坐熱呢。
房東大媽出來了：「小衛呀，剛才林晰帶著倆孩子上了三輪車，說如果你回來了，讓趕緊去醫院！」
「誰出事兒了？」
「好像是孩子，林晰哭著走的。」
「謝謝你。」說完快步跑出去，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
出租車主見他著急，一腳油門踩到底，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把錢一甩快速下了車。
到了醫院立刻去了急診科，剛衝進去，就看見林晰在那邊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圍著，好似被欺負了一般，上前帶著幾分火氣：「幹嘛。」說完站在了林晰的前面。
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立刻亮出警官證道：「警察，跟我們來一趟。」旁邊那大夫就站在警察的面前，看著衛卓的時候帶著幾分敵意！
上一世跟警察打交道像是家常便飯似的，但這一世他潔身自好，這些警察是幹什麼來的？衛卓道：「什麼事兒？」
「那兩個孩子是你的麼？」警察問著。
「當然！」
「你怎麼證明那兩個孩子是你的？我們派出所接到了醫生的報警，說這裡涉嫌拐賣兒童。」警察一看，林晰對孩子的信息只能說個大概，其他的資料更是說的模模糊糊的。一下子起了警惕。再一問他果然不是孩子的父親，正想把林晰帶回去調查，他來了……
老警察眼睛都尖，被激怒後的衛卓對上他，絕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眼神。
他們這也是為了保證人民財產的安全！
衛卓道：「我是這兩個孩子的生父，如果不信，我可以做個DNA來證明。憑什麼懷疑他們不是我兒子？」醫生被他尖銳逼迫後倒退了幾步！
九十年代初，這項技術還沒有普及，也就一些專業的醫生領域知道，冷不丁聽到一個平頭百姓說出來，有點不可思議。
醫生道：「這兩個孩子嚴重營養不良，血鉀、血鈣明顯比正常值低很多，免疫力很差，一個小小的受風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燒成了肺炎！」這又不是貧窮饑荒年代，居然還有孩子這樣的。能不懷疑他們麼？
衛卓怎麼都不肯相信，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精神的倆小寶貝呢。怎麼就突然成了肺炎？
衛卓回頭看到林晰已經徹底慌了，強壓住心裡那點不安道：「你在這裡，我跟警察去一趟就回來！」
「嗯。」……
不到一個小時衛卓就回來了。這警察看見調查之後也忍不住罵髒話，這孩子的媽是個癮君子，根本不管孩子，要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知道了帶回家，這孩子熬不了幾天。
但糙漢子哪兒會養孩子，天天餵奶營養又太單一了。孩子抵抗力差，平常沒什麼，現在秋冬換季，氣候不穩定，可不就一不小心小病變大災了！警察用警車給衛卓拉回去了，還特意找了個小同志跟醫生說說明情況！
醫生有點不好意思，還特意跑過來道：「不好意思了……這……」
「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道：「已經轉到了兒科病房，得輸幾天液還得增加營養。養孩子這事兒必須精心。跟你養小貓小狗可不一樣！」醫生也是當爹的，對這事兒有經驗。
「謝謝了。」
「不用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折騰一趟。」醫生很誠懇的道歉。
衛卓去了兒科病房。很快就找到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正在輸液手上還綁著一個藥盒躺在那邊。小兒子腦袋上打了針哭的嗓子都啞了，這孩子從小就厲害，這次挨了一針，深深覺得自己受了欺負，氣的不行。林晰一手舉著放點滴的架子，一手抱著孩子。
衛卓走過去把孩子抱過來，小傢伙生著病也哭累了，趴在他的胸口像是一直蔫蔫的小老虎！
「沒事兒，有病就看病。小孩子皮實，一會兒就好了。」衛卓安慰著林晰。
這個屋只有他們一家四口。
林晰沒有說話，房間裡氣壓很低。
衛卓見小兒子睡著了，輕輕的給他放在床上。
過去安慰林晰，這孩子是他一手照看的，這會兒生了病最受不了的就是他。
「沒事兒的，孩子哪兒有不得病的。」
「別難過了，醫生說發現的早，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剛才嚇壞了吧！」
「對不住！」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林晰的身邊。
林晰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是我給孩子穿少了，對不起。」剛才聽大夫說，小孩子生這個病非常危險，而且他們的抵抗力還差，一點小病就能要了他們的命！他一個人要管兩個孩子，要繳費，要去找醫生，分身乏術，抱著孩子在醫院裡求人，瞬間的打擊讓他幾乎天旋地轉！若是孩子死了呢……如何對得起兩個寶寶和衛卓，巨大的痛苦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出來！如果孩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他也活不下去了。
倒甯願衛卓狠狠的罵他一頓，他心裡還能好受一點。但衛卓偏偏寬慰了他，這骨子裡的悔意變成更深的折磨，把他的心扯的稀巴爛：「我對不起你！」
林晰說著說著衛卓就發現他不對勁。一把摟住了他：「是我不好，你別嚇唬我。」
林晰的壓力太大了，跟衛卓在一起其實心裡有很深的自卑，上次衛卓替他出頭，大夥兒不敢惹他了。像是被鄰居們排斥在外。他喜歡穿裙子，送孩子來醫院的時候，沒少被指指點點，又害的衛卓進了一趟警察局，要沒有他就好了。
此刻被衛卓摟著，林晰開始大力的掙扎了起來。衛卓都控制不了。因為害怕弄傷他！
林晰哭著往外頭跑。
衛卓心說不好，連忙追上去一把拽著他，用了幾分力氣給他拉回病房內：「你冷靜一點！」
林晰爆發這一刻也怕吵到孩子，壓著聲音，紅著一雙眼睛：「我怎麼冷靜！我爸媽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掃把星，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說的話都在顫抖。
衛卓摟在他，林晰怎麼都掙扎不開。漸漸的力氣耗盡了就任由他抱著了，衛卓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林晰抬起頭看著他。
衛卓低頭親了他的嘴一下，很快林晰居然發現他的臉上落下來一片冰涼……
林晰慌了，可是卻被牢牢的抱著，連一隻手都拿不出來。
頭上的聲音清晰傳來：「要不是我當初的惡作劇，你就不會破罐子破摔，不會出櫃。還是好學生。會有光明的未來。要不是我帶這兩個孩子來到人世間，他們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苦。要不是我的帶著兄弟們混社會，他們就不會惹上麻煩……錯的，都是我！」
林晰喃喃道：「不是的……」
這是衛卓究其一生也難以解開的心結。本以為重活一世，撥亂反正，可以讓他內心變得好過一點。可是林晰的崩潰卻讓他自責又內疚，他幾乎害了林晰一輩子。
林晰抬起頭想要說話，喉頭上下湧動，可是到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衛卓吸了一口氣，對林晰來說他是伴侶，對孩子來說他是父親。對小弟來說他是大哥。他不能倒下，輕聲道：「我以為自己做的很好呢，但現在才發現一直都把孩子丟給你帶，難怪小兒子都不跟我。」林晰今年也才二十歲，正是應該上學的年紀呢。
林晰聲音悶悶的，鼻子也不通暢了，道：「卓哥，你一直都為大家努力的，我知道！你讓我有了一個家，你讓孩子們活了下來，你為了兄弟們出生入死。你是個好人！」林晰嗓子裡積壓了太多的難受，如今受不了衛卓這麼說自己。帶著哭腔：「我是真的喜歡你！」
衛卓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弄蒙了！
第一句話說出口，其他的就變順理成章了：「我爸媽都是老師，從小只要我沒考滿分就會被罵，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男的。跟家人實話，後來他們每次都會拿這種事兒來攻擊我，我一直小心的活在別人的眼中。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了。穿裙子一下子讓我的壓抑得到了釋放，然後就被趕出去了！流浪的時候有很多的艱難，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又遇到了你。」其實，你才是我唯一的光，不要埋怨自己了，求求你！
第17章 離不開
衛卓大力的摟著林晰：「以後有我呢！」
林晰乖巧的任他抱著，又軟又嬌哼唧了一聲：「嗯。」恨不得埋在衛卓的懷裡，剛才情緒大量的消耗，現在沒有力氣了，又累又害羞……這些話要是放在平常是絕對沒辦法說出口的。
林晰見大兒子的點滴下來了，旁邊就有一瓶替換的藥，立刻拔出塑料管，插在另外一個鹽水瓶裡。用手輕輕的摸了下孩子的額頭，倒是不燙，還那麼小的孩子就要受這種痛苦，他充滿心疼。
似乎感受到大人們的焦慮，剛還在睡著的大兒子睜開了眼睛。漂亮的像黑葡萄似的眼睛看過來。
衛卓上去道：「好兒子，快點好起來吧。」
小傢伙轉動著腦袋，在找弟弟，他倆從小就沒分開過，突然不見了慌著就要起來。
衛卓連忙把弟弟也給抱過來，小傢伙頭上纏了好幾塊膠帶固定針頭。哭得睫毛上還有小淚珠，看著怪可憐的。
哥哥拉著弟弟的小手才放心。
別看這兩人天天打架，但是一天不在一起都不行。
林晰道：「我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好像忘記關門，你回去看一眼，今兒不用來了，我守在這裡就行。」平常四個人擠在一個床上對衛卓這樣身材高大的人太不友好了。今兒發生了這麼多事兒，想讓他回去休息。
衛卓如何能放心把孩子跟林晰放在醫院：「沒事兒，家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我留下來，省的寶寶作你。」
林晰一聽衛卓這麼說，反倒是護起短來：「他們都是很乖的。」就沒見過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讓他一個新手都能照顧明白，以前也見過親戚家的孩子，可沒見過這麼懂事兒的！
衛卓道：「你餓嗎？我去食堂給你打點飯菜。」一直忙碌到現在，他兩頓飯都沒顧上。
「弄點素菜就行。」別太費錢，林晰叮囑著，來到醫院才發現，什麼都是虛的，得有個好身體才行。兩人攢了一點錢全交給醫院了，還不知道夠不夠，他想好了。等孩子好一點也出去找個活兒，不能全仰仗衛卓，不然他一個人要養三個人壓力太大了。
衛卓一眼就看的出林晰在想些什麼，道：「你瘦的都硌得慌，吃什麼素啊。哎……算了，我看著安排吧。」
林晰被他這話弄了個大紅臉道：「那你別抱啊。」
被衛卓一逗，他平日這狀態回來了。這才對麼，還是尖牙利齒看著可愛一些。
衛卓道：「不是你說你喜歡我嗎？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林晰臉頰微微紅，糯糯道：「當然不是……只……只是……」
衛卓笑了下，出去買飯。旁邊就是食堂，一樓就剩下幾個瞅著不咋好的菜，粉條炒芹菜，都坨成一團……老黃瓜片炒土豆，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老抽，黑乎乎的，一看就沒有食慾。
衛卓去二樓的三元小炒那，點了一個紅燒肉、綠豆芽炒乾豆腐，又點了一個糖醋魚，要了兩份米飯，花了將近十塊錢。新出鍋的賣相看著就很不錯，聞著也香，廚房的大師傅給他裝到一次性的飯盒裡。又塞了兩雙筷子進去。他拿著回了屋。
林晰把小櫃給搬出來了，又去隔壁的護工那裡借了兩個小馬扎，都擺好了……見衛卓買的這麼豐盛，道：「怎麼這麼奢侈？」這得多少錢呀。
衛卓道：「吃吧，多吃點！」
林晰連忙掰開筷子，連忙把紅燒肉裡頭最好的那幾塊，肥瘦相間還帶皮的送到衛卓的碗裡。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仔細說來林晰比他年紀還小呢。
孩子生病這事兒，讓兩人心頭都籠罩起了陰雲。被香味勾起來，才發現自己都餓了好長時間。三個菜，量還挺大的，被兩人吃了乾乾淨淨的。
衛卓把裡收拾了一下。
林晰道：「回家吧。」同樣的話說了兩次，他是真挺惦記的。那裡不光是衛卓的家，也是他家。
衛卓把兜裡還剩的二十幾塊錢都掏出來給他了：「那我回去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我明天帶早餐過來！」
「知道了。」
衛卓還是不想走，磨磨蹭蹭的又給他去鍋爐房打了一壺水。等孩子們輸液結束拔了針才走的。
這房子裡處處都有林晰的影子，沒有孩子們的咿咿呀呀的聲，心裡實在是沒著落！
反正也吃完飯，躺在床上一會兒，第一次覺得床大到可以自由自在的翻身，可惜身邊卻沒有人，真的是由奢入儉難啊……躺在床上待了一會兒難受了，又坐起來，一下子看到了桌上的奶粉，孩子輸了一天的液，還沒正經吃東西呢，剛想把奶粉拿過去，又想起大夫說的營養單一了，索性出了門，直接朝房東那屋走過去了。
房東開門之後看見衛卓道：「要使電話呀？」
「不是，就想問問這孩子小的時候都吃啥？」
房東畢竟生過倆孩子，這育兒經驗豐富著呢，道：「過去那小孩啥都吃。可不像現在這麼講究，但現在生活好了，一家就這麼一個兩個的，是得精心伺候著。」
說起帶孩子，一下子就滔滔不絕了起來。
衛卓在旁邊記著。等記好了，出去買菜做飯去了。
房東看著衛卓，忍不住跑去跟她男人說：「小衛真不錯，人長得帥，帶孩子也細心。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
她男人越聽越不對勁兒：「哎，你等等……人家喜歡男的，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都老幫菜了，還跟小姑娘似的看見長得帥的男人邁不動步，也不照照鏡子，再有兩年姑娘都要出嫁了。
房東一點不以為意，反倒是道：「那小林真是有福氣的。以後咱院子裡誰要是背後講小林壞話，你幫著點，人家小兩口感情挺好的，又是踏實過日子人，別老給人添堵。」房東就看不上那種說扯老婆舌的，把自家日子過好得了！
「知道了。」他男人有句話沒說，現在誰敢得罪衛卓啊？
衛卓去市場買了一把菠菜，半斤大蝦和麵粉，雞蛋和胡蘿蔔家裡都有，把菠菜焯了，切成菜泥，混著蘿蔔丁，雞蛋麵粉和蝦肉。攪拌成糊糊。攤成小餅。衛卓的廚藝嚴格來說比林晰做的好。但他沒做過這麼細的食物，扒蝦殼，挑蝦線，又切又拌的還是頭一次。做了十幾張小薄餅，剛出鍋的時候還嘗了一下，孩子吃的東西不要放鹽，但蝦裡帶一點鹹味，還很鮮脆，吃起來非常香！
立刻裝到飯盒裡。怕涼了，放在懷裡一路去了醫院。
……
自打衛卓走了，林晰一個人在醫院也挺悵然若失的，哄著倆孩子睡了覺。哥哥還好到底是兩歲多的大孩子了，很懂事兒不哭鬧的，只是眨著漂亮的眼睛蔫吧的看著人。但弟弟可就不是了。白天挨了一針很不爽的，等晚上醒來又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哇的一下就哭了。小腿蹬的孔武有力，哭的臉都紅了！
林晰把孩子抱起來仔細的哄著。
「寶寶，不哭，不哭！」
「嗚嗚嗚……」弟弟委屈的不得了。
林晰哄著孩子，費了好大的力氣，小傢伙很不喜歡醫院，被抱著漸漸熄了哭聲，可是一放在床上又哭了，必須要持續不斷的抱著。
林晰的手早就酸了，弟弟不哭的時候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小小的孩子，表情極為豐富。真是小人精似的。而且長得非常好看。連護士都藉著寫病歷的功夫過來逗逗孩子，還給寶寶買了一個可以掛在點滴架上的小風鈴。很卡通的顏色，給倆寶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了！
吱嘎……門開了。
衛卓從外頭進來，此刻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林晰掩飾不住喜悅道：「你怎麼來了？」他剛還想念衛卓來著，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給寶寶做了點吃的。」衛卓把懷裡熱氣騰騰的鐵飯盒拿了出來。打開裡頭是剛烙好的鮮蝦蔬菜餅。
「還是你細心。」
衛卓笑了一下。把弟弟抱到了手裡：「叫爸爸！」
弟弟也認人了，見是被爸爸抱起來很給面子沒有哭。衛卓把蔬菜餅夾成小塊，放在他的嘴邊。彷彿是生來就有的本能似的，第一次吃輔食，這個味道弟弟還是很喜歡的，像小燕子似的張著嘴等著餵。
小傢伙還是個嘴急的，嫌他爸餵的速度慢了，坐了起來吃，吃了三張小餅才開心，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啊哈。」
「去一邊玩去吧。」衛卓把他放在床上。小傢伙頓時快速爬著去找哥哥。
哥哥卻又被衛卓抓起來餵輔食：「來張嘴……」衛卓一邊餵一邊問：「爸爸做的好不好吃？」
哥哥眨著眼睛看著爸爸，伸手去抓他的手。
小傢伙們都很喜歡吃。衛卓這個食物大受好評，哥哥吃了五張餅，才依依不捨的去找弟弟玩。還剩下兩張，衛卓招呼了一下林晰。
林晰臉頰一紅道：「給孩子們留著吧！」
「回頭再給他們做。」衛卓一把就給他拉到懷裡，親自給他餵了一個小餅：「好不好吃？」
「好吃。」
「叫爸爸……」
林晰：！
衛卓笑著親了他一口：「叫一聲，我聽聽。」
林晰臉頰爆紅。
衛卓繼續餵他。見他紅著臉卻乖巧的張嘴等著吃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衛卓道：「天都黑透了，今天跟你一起在這算了。」
林晰道：「你真好。」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衛卓了。
「那，叫爸爸？」
「……」
果然感動什麼的，維持不了三秒。
第18章 打針
有衛卓在身邊，林晰的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發現熱水早就打回來了，衛卓還特意去早市兒買了點餡餅和粥回來。
光聞到這個香味就餓了。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叫我。」林晰抬起頭臉上有些小懊惱，果然自己還是太沒用了！
「剛剛。」衛卓把東西放在小桌子上面，伸手摟住了林晰：「睡的怎麼樣？」
「挺好的。」
衛卓道：「趁熱吃！」忙把桌椅擺好。
「啊……」倆寶寶起的比林晰還早。聞到這熱氣騰騰的餡餅味小傢伙們有點鬧騰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衛卓看著倆兒子這讒樣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一手一個給抱在懷裡：「叫爸爸……」
「啊啊……」弟弟性子急，眼看好吃的就在眼前，恨不能伸手去抓。可是被衛卓抱著竟靠近不了，急的兩條腿直蹦躂！
哥哥乖乖的看著衛卓。
衛卓不死心，道：「叫爸爸。」
「爸爸。」哥哥說話也奶聲奶氣的。
衛卓跟林晰對視了一下，眼睛裡都閃過明顯的驚喜，頓時親了親自己大兒子的臉頰。
「爸爸……爸爸……」哥哥吐字一聲比一聲清晰。
「好兒子，真聰明，叫林叔叔！」衛卓教著。
林晰的臉頰有些發紅，但是滿懷希望看著他。
弟弟在旁邊吃醋的很，又蹬了半天的腿都沒把爸爸的注意力給弄到他的身上，頓時不幹了。撇了撇嘴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一家人頓時看向弟弟，眼看他有放聲大哭的架勢，很快拿起一個餡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頓時塞在弟弟的嘴巴裡。
弟弟頓時精準的給叼住，配合的相當流暢，都忘了哭……
衛卓給他們餵了一點點的餡餅和粥。倆小傢伙吃的都很喜歡。吃完給他們放在床上倆孩子可以自己玩！
餵了他們才顧上吃飯，這年頭人都實在，這餡餅做的味道好給的肉也多。
這邊剛放下飯碗，那邊護士通知要打針了。
這倆孩子看見穿白大褂的就知道要欺負他們的人來了，還沒等打呢，哇的一下齊聲哭了起來。
先給哥哥打，衛卓把弟弟抱起來，捂著寶寶的眼睛：「咱們不看。」
就看著哥哥的手腳都被其中一個護士給按住，另外一個藥棉花給他的小手消了消毒，然後止血帶勒了一下。很快找到血管的位置打了進去，大兒子無助的哭了起來：「爸爸……爸爸……林叔叔……嗚嗚嗚……」
他這一喊不要緊，林晰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恨不能替寶寶挨這一針。
但護士們還是很專業的，很快就撕了兩條長長的白布膠帶，把兒子的手固定在小藥盒上。
「好了，寶寶打完了！一點都不痛是不是？」護士柔聲的安慰著，只可惜倆孩子對她們太害怕了，小傢伙直往後躲。
接下來打小兒子的，這傢伙撕心裂肺的嚎著，就跟待宰的小豬羔似的。還不到一歲的小傢伙。得好幾個人按著，哭的臉頰通紅：「爸爸……」小孩子第一次喊，那語調裡充滿著無限的委屈，好像在質疑為什麼不救他。
只要棉球擦在他的腦袋上，他就拼命的搖擺。想要逃脫挨一針的命運。林晰心軟按不住他。最後還是衛卓過去按，這才把小傢伙給按的死死的。倆護士配合一針見血，固定上之後迅速收拾好托盤，離開了這個屋子。小兒子萬萬沒想到自己又挨了一針，又是不爽又是委屈的，哭了好一會兒。
林晰也難受眼圈紅紅的。在場唯一也就衛卓堅強一點，把小兒子抱在懷裡擺事實講道理：「你現在生病了，要是不打針的話好不了……等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健健康康的，咱們就不用來了。」
「嗚嗚嗚……」
……
過了一會兒，外頭敲了敲門進來了，是大高和大航，兩人都提著各種各樣的水果來了，道：「卓哥孩子生病了，你咋不跟我們說呢？要不是我們去你那碰見了你房東還不知道呢。」
大高道：「咋回事兒呀？」在他們印象裡小孩子可皮實了，給口吃的就能活下來。居然還會生病？
衛卓道：「這孩子虧了底子，接回來養也沒啥經驗，營養單一了……抵抗力差。現在好多了。」明顯這孩子精力比昨天充足很多。
「我去洗幾個蘋果，你們聊……」林晰面對他們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在。
「嫂子，我們不吃。」大航說著。
林晰羞的頭都抬不起來。
衛卓不爽道：「叫晰哥！」
「對對對，晰哥，可別忙了，我們不吃，過來看看就走。」他們哪兒敢使喚林晰啊，衛卓非得扒了他們皮不可！
衛卓道：「洗一個就行，用勺子刮點果泥給兒子吃。」昨兒大夫說的。
「嗯，那我去買個勺子。」
「還有錢嗎？」
「有的！」他臉紅的說著，很快出去了。
大高跟大航忍不住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卓哥的魅力就是勢不可擋。兩人才相處了多大會兒功夫，就這麼親如一家，不過說真的，林晰真的比卓哥之前的伴侶靠譜多了。
「卓哥，咋樣啊……咱幹點啥唄？」大航說著。
他跟大高之前看個場子，每天打打牌吹吹牛逼，也有事兒幹。現在閒下來了真是渾身不自在。就賴上衛卓了，想讓他支支招。
衛卓道：「你想幹點啥？」
「我哪兒有什麼想法，全聽卓哥的，卓哥讓我幹啥就幹啥！」
「那我找一下龍一吧。」衛卓手裡攢那一點錢都給孩子看病了。家裡兩個孩子呢，用錢的地方多，他必須多賺錢才行，這龍一還行。雖然他中二，但家裡有幾個明白人，上一世他在最黃金的時期退了圈，出國搞建築材料的生意去了。國內的場子盡數拋給了別人。大夥兒還笑話他傻，但道最後國家出手整治才知道他是聰明人。
聽到他這邊一鬆口，大航和大高對視了一眼，都閃過同步程度的高興。道：「卓哥你真是英勇神武……」
「得了，成語不會用就別用了，就你那語文水平還是不要賣弄了。外國人聽了都得笑話！」
大高不服氣：「我的成語就那麼次？」
大航嘻嘻哈哈道：「可不麼。」
過了一會兒，林晰把葡萄給洗了，裝在盤子裡給大家分。
「謝謝晰哥。」
「不用謝。」
大高跟大航都是老菸民了，在這略待待就開始難受，想去抽根菸。剛剛被衛卓說未來的事兒有點興奮，又不想走，道：「卓哥，陪我們下去抽根菸唄。」
「不去，我這剛戒了！」身體是戒了但心裡還有癮頭。平常也就罷了，見他們吞雲吐霧的怕是真受不了：「你們先下去抽，一會兒我下去。」
「哎……」兩人脆生生的答應著。
他們一出去，林晰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衛卓道：「孩子快出院了我想請個人照顧。」他詢問著林晰。
林晰道：「是應該請個人。」他到底是個男的，這次孩子生病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了照看一個小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但是一定要請一個對孩子好的人。」他上次看報紙上說，有個保姆趁著主人不在就打孩子，多壞呀！他們家的寶寶還小呢，才剛會叫人，都不會告狀。回頭要是被阿姨欺負了可怎麼辦？
「我心中有人選。」他上一世的保姆劉姨，雖然看著常年冷著一張臉，但比誰都熱心腸。上一世跟他相處年頭超過了二十年，對她的人品是非常有信心的，請她照顧孩子準錯不了。
「那我跟她學。」林晰感受到了衛卓對這個新阿姨的信任，也想要提高下照顧孩子的本事！
衛卓見林晰乖乖巧巧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林晰的臉頰一下子就羞紅了。
衛卓道：「晰晰，我下樓一趟。」
「嗯。」林晰點了點頭。
衛卓嘴角帶著笑意轉身離開了。去了醫院下面，就看見這兩人在那邊坐著，才多大會兒的功夫，一地的菸頭！
「卓哥。」
「走，陪我請一個阿姨。」衛卓說著。
「走唄，找誰呀。」
「你們認識，程小東的媽媽，咱們叫劉姨的那個人。」衛卓說著。
「啊……」兩人都沒想到！
程小東當年也是高中的一個混混頭子，成天惹是生非的沒少挑釁他們。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聽說加入了附近的一個幫派，沒幾天就死在一場械鬥上。因為當時關係並不好，對他的死沒太大的感覺，現在聽到提起這個人的媽，有點反應不過來。
「劉姨挺好的！」衛卓是先接觸到劉姨後來才知道她是程小東的母親。
「那走吧……」
衛卓帶著倆兄弟，很快到了十商店附近的平房區，這邊偏僻的很，房子住的又密集，就看他們到處圈地種菜，小菜長的還挺好的。讓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城裡娃看的很新奇。他們一路往裡頭走。這邊的泥土道彎彎繞繞。要是沒有衛卓帶路還真是不好找。
走了好久，衛卓也有些記不清了，最後還是問了一個大娘，才知道具體的位置。
遠遠的走過去，就聽那邊的人說道：「誰摘我家南瓜了？殺千刀的，好不容易長到七八斤，一家人稀罕夠嗆沒捨得摘，今兒去地裡一看就沒了。誰家缺南瓜跟我說，我出錢給你買。別幹這小偷小摸的事兒。一把年紀了不要臉！」
「小旭媽，你這陰陽怪氣的是說誰呢？我可沒拿你家南瓜。」要怪就怪宅基地面積小，沒辦法圈出個院子來，只能在屋外圈個地方，怕辛辛苦苦種的東西被別人拿走。天天盯著看著，沒想到大南瓜還是不翼而飛了。
「我說誰，誰自己心裡明白。要不怎麼說養不出好兒子呢，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你男人不要你，離婚找了別的小媳婦了……」這人罵的瘦小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在劉姨。
第19章 做生意
大航跟大高沒想到剛見面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倒是衛卓有些生氣：「你有證據麼？空口白牙的就說人家偷東西，怎麼著？還會隔空斷案了？」他可以為劉姨的人品做保證的，當年他混出頭了，金銀，票據，成捆的錢都擺在明面上，劉姨從未碰過。劉姨是窮但這輩子性子剛烈，區區一個南瓜就開始潑髒水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是誰？」剛才罵的正歡的女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兒？」這人是附近出了名的潑：「我說是她偷的就是她偷的，她沒男人養，又沒工作，兒子還死了。這些年喝西北風啊？早就瞅她不順眼，能生出個小混混她也不是啥好餅，別把我兒子給帶壞了。」
大航和大高頓時怒了，他們之前也混過社會，雖然跟小東不對付，但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家人，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你可拉倒吧，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玩意。不就是一個破南瓜麼？在大街上一塊錢能買仨，你窮瘋了？到處賴！汙衊人不用負責？再說了，小混混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不就是瞧著他兒子死了又沒男人，你就可勁兒的往他身上潑髒水。」柿子撿軟的捏，這年頭在哪兒都一樣！
「呦呵，你誰呀？老娘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怎麼著？想打架啊。」大航道：「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這幾天都快閒長毛了，對了，把你爺們和兒子啥的都叫出來，別說我欺負女人。」
這潑婦聽他這麼說，還想回懟幾句，可是看到他渾身流露出來的氣質又有些猶豫了。真像個小流氓啊！
她是橫，但也僅限這附近百十來戶人家……要跟外頭的混混比那可差得遠了。沒錯，她就是欺負人，誰讓她一個單身中年女人好欺負呢。
劉姨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見他們在維護著自己，也有幾分感激。對那潑婦道：「我對天發誓，沒有偷拿你南瓜，你不要在這裡亂講！」
潑婦一臉的不服，但又礙於這三個大小夥子，小聲嘟囔著：「那誰知道。」
「你……」
衛卓道：「既然你說丟了東西，那報警吧，回頭讓警察來處理。但是你要是誣告人家，可是要蹲看守所的。」
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忙道：「嗨，就一個南瓜而已，麻煩警察幹什麼。算了。」
大高頓時道：「算了？您老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說句話就完了，合著人家白挨這一頓罵？這事兒算不了！」他對這些和稀泥的人怒了，真是人善被人欺，他算看出來了。怪不得這人這麼有恃無恐，合著周圍這麼多拉偏架的人在呢，肯定吃不了虧。
這邊熱熱鬧鬧，很快就見這潑婦的兒子過來道：「媽，你在這幹啥呢，今天我爸蒸南瓜老甜了。」
「啥南瓜？」大航問著。
他兒子不明所以：「就是地裡種的南瓜。」
大高氣笑了：「喲，怎麼著，南瓜自己摘了，還要罵人偷東西。你這是耍無賴啊。這些年就是靠這個生活的吧。」
她兒子有些懵。
那潑婦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推搡著兒子要回家。
「想走？沒那麼容易。」衛卓突然開了口，臉色黑的嚇人。
這潑婦氣勢一下子虛了，剛才還真以為大南瓜被偷走了呢。現在發現是一場烏龍，方才罵的太狠現在反倒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那你想怎麼辦？」
「道歉。」
潑婦氣囔囔道：「對不起。」
「操，卓哥，我想打人，你可別攔著我。」大高不打女人的，但今天也真是被氣狠了。
他本來就高高壯壯的，生氣顯得更加嚇人。
旁邊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她兒子在旁邊也沒吱聲。最後那潑婦瑟縮了一下顯然是害怕了，道：「對……對不起！」
「滾，下次再敢欺負我劉姨，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大航拉著大高說著。他這兄弟平常不生氣，一生氣就控制不了。
大夥兒一溜煙的散了。
大高怒道：「呸，什麼東西。」怒完還有點傷心道：「卓哥，你當時要是沒救我，我死在那了。我媽是不是也會被人欺負？」
「你以為呢。」
大高梗著脖子別過臉，用袖子蹭了蹭眼睛。
劉姨道：「剛才多謝你們了！」隨後讓他們進了自己家。這院子是租的，一個月二十塊錢。但打理的乾乾淨淨，一看就是極有條理會生活的那種人：「來來來，喝水。」
「劉姨不用麻煩了。有個事兒想請你過去。」大航說完給衛卓使眼色。
衛卓道：「我家裡有兩個孩子，沒人帶，您能不能過去幫忙帶一下，一個月一百塊錢。」
劉姨有些驚訝：「這麼好的活兒為什麼找我呀？」想了想又有些猶豫，又有些複雜：「你們是不是認識我兒子。」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她才漸漸的走出來。
沒想到還有她兒子的舊相識找過來。
大航道：「認識但是不太熟。我卓哥心眼好，想到您了，我們就過來了。不看不知道，您在這邊怎麼過這樣的日子，要是小東泉下有知，肯定得氣活過來跟人幹一架。」
劉姨原本也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當年他男人搞破鞋被她發現了。拗著一口氣離婚了，一分財產沒要，淨身出戶獨自撫養兒子，後來兒子不學好也沒少打罵，甚至斷絕關係來威脅，可是現在兒子死了。一下子佛了，發現什麼都是虛的……
聽到這個讓她離開這地方的消息微微有些心動，可是又有點顧慮。
大高雖說跟他兒子關係不好，可是見人死了，老娘被人欺負也有種兔死狐悲的心情，道：「劉姨，您就過去吧，在這裡這些鄰居們也不是啥省油的燈。怕我們走了之後他們再來欺負您。再說，卓哥家的兩個孩子特別可愛。您去了一定會喜歡的。」
衛卓突然開口：「就是有一點，得提前跟您說明……」
「什麼？」劉姨問著。
「我媳婦是個男的，您看看您要是接受不了，我們就另外找別人。」畢竟上輩子他沒有這樣。九十年代一說同性戀那就跟變態是一個意思，這些老派思想的人絕對接受不了。
劉姨道：「我現在什麼都看開了。喜歡男人女人又怎麼樣呢，要是我兒子能活著，他愛喜歡誰都行！」
「那這事兒就說定了。」隨後衛卓又把孩子的情況跟她說了說。一聽孩子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抵抗力下降住院了，心裡就開始急切了起來。
衛卓道：「現在醫院裡有大夫可以幫著調理。您不用那麼著急。這幾天就可以收拾東西了。我把我們樓下的屋子給租了，到時候您帶著孩子在樓下住可以麼？」
「你看著安排吧！」
「劉姨那我們走了。」
「那個小夥子等一下，劉姨想跟你說幾句話。」叫住的是大高。這幾個人中大高長的最像流氓，身上還有紋身。但剛才那句話卻讓劉姨刮目相看，對他帶了幾分慈愛道：「別混社會了。你是個好孩子，就當為了你媽，行麼。」這是她一直想跟兒子說的話，可惜沒有機會。
大高嗓子像是被一個冰塊給堵住了。上下湧動了下，隨後道：「好。」
回去的路上，大高一會兒擦擦眼睛，一會兒擦擦鼻子。挺大一老爺們也不知道想到啥，哭一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咋地了呢。
衛卓離他的距離遠了一點，一個一米八的漢子哭成這樣，都瞅著他呢，太丟人了。
大航也快受不了了：「哎呀。你別哭了……」
「咯……」他哭的直打嗝。
大航無語的看著他：「咱以後不混了行吧。」
「我得謝謝卓哥。」大高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哪兒還有衛卓的影子。
此刻衛卓給龍一打了個電話，約這見面，終於要談合作的事兒了。龍一還挺興奮為他推了好幾個飯局，見到他了！
「一萬。」龍一有種聽錯了的感覺。本來給他準備了三十萬，不夠還可以加，結果人家一開口，龍一驚呆了。
「恩，一萬夠了。」
龍一直接伸手，身邊的助理立刻拿出來兩打五十的，總共加起來是一萬塊錢，道：「那甭合夥了，這錢算我借你的，也不要利息。啥時候有啥時候再還我就行了。」本想說把這錢給他了。對於龍一這種有大少爺來說，萬兒八千的真沒看在眼裡。更何況衛卓還救過他的命，就是給他再多一點也可以，但衛卓是個高自尊者，怕他不高興，索性這麼說了。
「好。」
龍一道：「我不知道你怎麼看我的，反正我挺想要結交你的。以後要是哪個不開眼的過去找你的麻煩，吱一聲，這事兒我去給你擺平了！」
「多謝你，對了，潮哥現在有消息麼？」
「沒有。不光局裡找他，道上的也在找他。估計跑國外去了。這次他損失可不小。攢了那麼多年的家底被人一鍋端了。」聽說唐朝以前的文物就有好多，還有各種青銅器。塞了滿滿一車庫。這東西都驚動了上面，最近總有專家學者往他們這來！
好像是被人舉報的，也不知道誰這麼狠，真是往死裡整他！
「那就好。」
「對了，你一萬塊錢想做啥生意。」到底是大少爺，有錢限制了他的想像力。那一萬塊錢不就跟過家家似的麼！
「海鮮大排檔。」
「聽著不錯，到時候我去你那捧場。」
「你免單。」
龍一聽到這話，頓時興奮了：「夠意思。」
……
衛卓回到醫院，看見倆兒子早就拔針了。小兒子在林晰的懷裡，大兒子坐在旁邊，一口一個林叔叔叫的親熱。
「好啊，我才一會兒沒回來。這倆小東西就叛變了。」
「爸爸。」大兒子歡快的喊著。
「爸爸。」小兒子也有模有樣的學著。
衛卓心都化了，摸了摸兩個兒子的小腦袋瓜。道：「怎麼這麼乖呀？」
「我教的。」林晰在旁邊眼睛亮亮的，像是在等待誇獎的樣子。
衛卓道：「真乖。」
林晰有點高興，又有點不好意思。
第20章 上學
接下來的幾天裡，可給衛卓忙活的夠嗆，他來回往返於家和醫院。負責給劉姨租房子和寶寶的一日三餐，自從小傢伙們吃慣了輔食之後就不喝奶了，每天要吃好吃的。再加上醫生護士們給提供的食譜每天回去做。倆小傢伙原本低於正常的數值也逐漸的回到了正常。抱起來都沉了不少！
忙的腳不沾地，衛卓好歹也是曾經一大哥，現在倒成了市場的常客。
衛卓今天也是，給寶寶們煮的魚肉粥，灌到保溫杯裡，提著到了醫院。剛一進入病房，就看好幾個護士圍過來逗孩子玩呢，這倆小傢伙還挺會裝的，明明不是啥脾氣好的孩子，在外人面前還是蠻給面子的，讓抱，還會嘴甜叫姐姐。給這些剛入工作崗位的小姑娘們哄的眉開眼笑的。騙吃騙喝騙玩具，才住遠十天就混了兩個小轎車的模型。比起這本事連衛卓都自愧不如！
護士見他進來了，道：「昨天化驗的結果出來了，主任說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衛卓跟林晰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驚喜。
護士們在這待一會兒就回去了，還得去上班呢。就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
「爸爸！」大兒子歡快的喊了一聲。
「爸爸。」小兒子也不甘示弱。經過這幾天的練習，說話越發的清晰了。衛卓抱起了小兒子，這傢伙就是個小醋瓶，要是不抱他的話，保準不到一分鐘就哭起來。
「兒子，餓不餓？」
「餓。」小傢伙四處的在找。就想看看他爸給他們帶了什麼東西。
衛卓把保溫瓶裡的魚肉粥倒出來。聞著就鮮香，魚湯煮的米，魚肉都化在了粥裡。衛卓現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煮好了之後自己喝了一大碗意猶未盡的。剩下的全是給兒子和林晰的！
果然，這倆寶寶跟他爹的口味差不多，都挺喜歡的。喝了一小碗還嫌不夠。張著嘴還等餵呢：「兒子，你少吃點，林叔叔還沒吃呢！」
林晰臉頰一紅，他不好意思跟孩子們搶東西吃：「都餵孩子吧，我不吃。」
「這兩人現在是越來越沉了。」看大兒子胳膊胖嘟嘟像是小蓮藕似的，一節一節的。胖起來小臉圓了，大大的眼睛水潤水潤的。看著更加討人喜歡就是抱起來太累胳膊。
「胖一點才好！」林晰越看越喜歡，親了親手裡的大兒子。小傢伙被親的咯咯笑。
自從孩子住院，他這個當的爹的都沒寶寶這待遇。也想被林晰親！
林晰道：「我看外頭出太陽了，咱把孩子抱到樓下玩吧。天天憋在這個小屋子裡也好可憐。」聽大夫說多曬曬太陽對寶寶好。補鈣，容易長的壯實。
「行。」衛卓從他懷裡接過大兒子。一手抱一個，對林晰道：「跟上。」
林晰幾次想抱一個孩子被衛卓拒絕：「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要是累傷了怎麼辦？」
倆孩子被衛卓抱的穩穩的。小傢伙自從出了病房就有些興奮，尤其外頭看著他的人也很多。一點也不怕人一路到了樓下的小花壇的躺椅上，給倆寶寶放在了身上。
倆寶寶往他身上爬，衛卓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真覺得自己就是人生贏家。
林晰坐過來把哥哥抱在自己的腿上：「昨兒，劉姨來了！幫著洗了好多孩子的衣裳。」他平常有心但也騰不出功夫。劉姨過來幫忙，兩個寶寶還挺討人喜歡的。就這麼著，好多事兒都被她一手包辦了。
林晰非常佩服她。一手哄著孩子，逗另外一個寶寶。還能騰出功夫用小勺子刮蘋果泥餵孩子。倆混世魔王在她手裡服服帖帖的。帶孩子這事兒，林晰還得虛心請教。
「劉姨人很好的，現在跟孩子培養出來感情，等把孩子放到她那也放心。等過一陣子我要跟大高他們開一個小吃攤子。可能就顧不上孩子了。」那玩意忙起來沒日沒夜的。所以這些日子一直在醫院裡陪孩子。就是想彌補這份愧疚。
林晰想了想道：「到時候我也出去打工。」這倆孩子住院十天就花了將近四百塊錢，衛卓變這法的給孩子改善伙食，又是魚又是蝦的也花了不少錢，就連給他買飯也總是買食堂樓上的三元小炒，不吃大鍋飯，這些日子以來林晰胖了但衛卓卻瘦了。他有點心疼，之前一個人在醫院裡帶孩子的時候就想好了，現在終於說了出來！
衛卓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跟了我，哪兒能讓你出去賺錢的道理？要不你回去上學吧。我記得你高中成績一直都很好。等開了學，插班高三。再去考個大學回來。你男人供得起你！」
林晰驚訝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衛卓會這麼說。再回去上學，那孩子怎麼辦？衛卓也沒人照顧。
「我不想跟你分開！」林晰皺著眉頭說著。
衛卓一怔，心裡升起一絲甜蜜，扒拉扒拉小兒子柔軟的耳朵，笑道：「那麼好的成績不去白瞎了。再說你也不能一直帶孩子吧，你還年輕，要有自己的生活。」
小兒子凶巴巴的咬了衛卓一口。最討厭別人玩他耳朵了。
衛卓一縮手。看著手臂上一個淺淺的壓印，驚訝的掰開小寶寶的嘴：「兒子，你長牙了？」
小兒子得意的看著他。張著嘴樂，顯擺那兩個孤零零的小乳牙。
林晰抱著孩子離衛卓更近了點：「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衛卓被他這一句話給搞的臉紅了。輕咳了一下道：「你是在勾引我嗎。」真是太他雞兒的可愛了！
要不是懷裡有兩個電燈泡，一定衝過去給他一個親親。
林晰不肯說話，但是又眼睛偷偷的看他。
這種柔弱的小眼神他實在是抗拒不了，不能心軟，假模假樣的道：「我是一家之主都聽我的。等孩子出院，我給你找幾本高中的課本，你先複習複習。」
林晰垂下頭不說話。一下午懷裡抱著孩子也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跟在衛卓的是身後，每一次衛卓看著他的時候。他就像一隻要被遺棄的小狗，無辜又可憐。
彆扭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了晚上，終於把孩子哄睡著了。林晰才磨磨蹭蹭的到了衛卓的身邊：「不去學校行不行？」
「給我個理由！」
「我不想你這麼辛苦。」
「我不辛苦……」
林晰又不說話了。
衛卓看著他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爸在初中部教生物和政治！」這邊的實驗學校是初高連讀的學校。他當年又穿裙子又喜歡男人這事兒在當地也算一個大新聞，他爸覺得很丟臉把他一頓批評之後趕出了家門，現在再回去上學，他都能想像別人會怎麼說他。在衛卓的身邊無憂無慮的差點真的讓他忘了他跟別人的與眾不同處。可是只要回到了學校就又回到了那些痛苦的日子。
衛卓道：「多大點事兒。我以後會保護你的。你信不信我？」
「嗯。」林晰小聲的答應著。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可是我不想去，我就想在你身邊。」林晰撒嬌的說著。
這嬌憨的模樣，逼人犯錯誤。
第21章 出院
這招人疼的小樣眼巴巴的說著甜言蜜語，饒是衛卓也上頭，沒辦法只好強行的扯出點別的藉口：「咱們家好歹也得出一個學問人吧，將來給孩子們做個榜樣啥的。」
林晰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衛卓想了一天怎麼跟他親密一番，過過癮，但是湊過去的時候卻被林晰無情的拒絕。
衛卓也有些憋悶，沒轍，都是為了他上學。
很快寶寶就出院了，兩人住院住的胖了好幾斤。走的時候護士姐姐們都捨不得。林晰感恩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買了不少水果提到了醫護站去。
終於出院了，不光大人鬆了一口氣，孩子也喜氣洋洋的。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衛卓抱著倆孩子，林晰大包小包的在後面跟著，奢侈的打了個車，回去的時。衛卓剛打開門，就發現大高，大航，高阿姨和劉姨都在！屋子收拾的整齊又乾淨。估計是提前打聽好。
「可算是回來了！」大高和大航說著。他們準備了不少菜，有肉有魚，都拾到好了裝盤了。就等著人進家門可以炒菜了。
「來，我看看寶寶……」高阿姨接過孩子顛了顛：「果然是比之前壯實了不少。」
高阿姨道：「這屋都是劉姐收拾的，也不知道你們在哪兒找這麼個利索人。我都沒插上手！」
「哪有，菜不都是你們收拾的麼。」劉姨自從兒子死了，周圍又沒有啥親戚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多人了。她之前來是給人家做保姆的帶孩子。還尋思跟雇主住在一塊呢。沒想到人家單獨給她租了一個大房子。裡頭採光好，可亮堂了，這幾天裡裡外外收拾出來。還回村找了相熟的木匠把兩個小孩的床給打出來了。這幾天擺在外頭放味呢。對新的生活有點期待了！
「那麻煩你們了。」衛卓笑道。
「嗨，什麼麻不麻煩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高阿姨自從得知衛卓救了兒子的命之後對他就越發的上心了，真是當另一個兒子一般的看待：「你們先聊著，我把菜炒了。」
「我也去。」劉姨說著。
高阿姨卻不讓：「哎呀劉姐，你跟我客氣什麼。就幾個菜我馬上就炒好，你去去陪孩子玩一會兒吧。也能替換一下衛卓跟林晰。」
「那行，你要忙不過來喊一嗓子。」劉姨也不跟他們推辭。照看寶寶這個活兒她愛幹。
「成，大高，你去把葡萄洗一串。臭小子眼裡一點活兒都沒有。」高阿姨的溫柔都給了外人，對自家兒子很不客氣！
大高還想跟卓哥說說話呢。沒想到又被他媽使喚。只好這苦著一張臉去幹活。過了一會兒八菜一湯就齊了，色香味俱全，聞著就香，先給孩子餵飽了。倆孩子坐在床上玩小車。
等吃飯的時候劉姨卻道：「你們先吃吧，我看孩子。」
「劉姨你客氣什麼，這倆孩子不用看，自己就能玩好。你快過來吃飯吧。」衛卓說著。
林晰在旁邊也道：「是啊，我們眼睛會看著點孩子的！菜剛上桌，吃點熱乎的。」
旁邊一堆人勸著，劉姨也就半推半就的這上了桌子。
「今天我沒買酒，買了點健力寶，雖然不是酒，但我以這個代酒，慶祝孩子們健康出院，咱們先碰一個！」大航起來舉著飲料說著。
一聽這麼好的寓意，大夥兒都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隨後高阿姨道：「吃菜吃菜，醫院那地方最熬人了。平常肯定吃不上這家常菜。這排骨是我起大早去買的，都多吃點。」
「哎，高阿姨做飯就是香。」林晰說著。
高阿姨笑道：「這話我愛聽，多吃……都吃啊……」
高阿姨做菜完全不輸外頭的飯店，而且是家常的做法，沒那些花里胡哨的。就是實實在在的好吃！
剛吃一口就胃口大開，一群人都是能吃的。但高阿姨準備的更多。光排骨就燉了四斤。還有魚和其他的菜呢！風捲殘雲連劉姨都吃了兩大碗飯，吃完先下了桌看孩子。
其餘的人吃的差不多了，大高夾起一個油炸花生米，放嘴裡一咬鹹香蹦脆，可惜上的是健力寶。這小糖水有什麼好喝的。要是有放井水裡冰過的啤酒，起來趁著氣兒沒跑灌一口，那才叫過癮呢。
都喝差不多了，高阿姨道：「這幾天聽大高說，你們要整個小攤子做吃的，高阿姨支持你們創業！」
大高是個眼高手低的，一聽這麼說頓時強調道：「是大排檔，你說的咋那麼土。」
高阿姨沒理他兒子。道：「阿姨知道你們做生意要錢，拿兩千入股。」高阿姨一直也沒啥工作，這錢全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阿姨，我這有錢。」衛卓知道他家的情況，哪兒能讓她拿錢。
高阿姨卻不由分說道：「你剛給孩子們看完病哪兒還有什麼錢了？這錢你拿著，也別有啥壓力，賠了也沒事兒。」他救了兒子的命，跟這些相比錢又算的了什麼呢。
大航在旁邊道：「卓哥，你就別推辭了！我家也能拿兩千給我，錢我也帶來了。你看著安排就成。」他當慣了衛卓的小弟，都習慣了聽人命令。反正他願意咋做就咋做。衛卓不會害他的！原以為管家裡要這麼一大筆錢家裡會不樂意。結果他們一聽是跟衛卓做生意，掏錢特痛快，根本沒猶豫。
衛卓道：「兄弟們信任我，那我也說一句。」
大夥兒頓時放下手中的筷子。
衛卓道：「我有幸認識你們！兄弟一場，我也想咱們在一起幹點大事兒，以前也混蛋過，但俗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咱們也洗心革面，幹點正經事兒。」
「好。」大高說著。
「老大就是老大，話說的賊硬！」
「咱喝一個。」
「以前別人問我是幹啥的，我就說是看場子的別人都怕我。現在可好了，終於有自己的營生了。卓哥說的對。打打殺殺就不是長久之計。你看那些兄弟一嚴打就完了，有上頓沒下頓的。幸虧咱們早早的抽身。卓哥，我謝你。」大航眼睛有點紅了，自己還不好意思：「哎呀，這也沒喝酒，咋就有點醉了呢，見笑！」
「放心，有我在呢。」
「卓哥我上輩子也不知道做啥好事兒了認識你。」大高可是衛卓生生從鬼門關裡搶回來的。感觸尤為深刻，高阿姨也同意。
他們大男人說動情了，林晰有些不適應找個藉口下了桌。可是看向衛卓的時候眼睛裡卻充滿了崇拜。
回去跟倆寶寶玩，卻發現劉姨在旁邊偷偷抹淚。林晰嚇了一跳忙問她怎麼了。劉姨道：「當初我兒子要是認識衛卓就好了。」
林晰垂下眉眼道：「劉姨，你別難過了，我爸媽也不要我了，要是你不嫌棄，我認您當乾媽行麼？」
劉姨破涕為笑：「你這孩子就是貼心！好，當然好。」像林晰這樣溫溫柔柔的男生，又很懂禮貌，除了喜歡男人真是沒有一點不好的！當然這是之前的想法，接觸了之後就發現兩人真是天作之合。衛卓的霸氣，林晰的溫柔一下子形成了個互補，這都是上天注定的。
第22章 討人喜歡
吃飽之後，大夥兒就走了。劉姨想把孩子抱回去哄，被衛卓拒絕了。好不容易一家四口回家，怎麼也得過一夜。倆寶寶認得家也很興奮，大人不睡也就罷了，孩子們也不睡。
衛卓伸手把林晰給拉到一邊道：「這就是幸福。」有兒子，有愛人，還有兄弟。這一世，他們誰都沒有走散。
林晰眼睛裡也帶著明顯的高興：「太晚了早點休息吧。你不是說明兒還要跟大高和大航他們去批發市場買桌椅板凳麼！」
「你不去啊？」
林晰有些驚喜：「你……你帶我去嗎？」
「當然，你可是老板娘。」
「哦。」林晰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自從找了劉姨幫忙帶孩子之後，他心裡就有些空了一塊，又被迫答應了衛卓去上學的事兒，總覺得兩人之後就要忙了，想要趁著現在黏著衛卓。但見他約了兄弟們，心裡就有幾分遺憾，現在讓他也去，頓時又變高興了。
抿著嘴偷笑的樣子非常可愛，讓衛卓心裡癢癢的。
林晰哄著孩子睡覺，倆寶寶倒是很乖的躺下了但是睜著眼睛還四處看呢，一點睏意都沒有！
衛卓也上了床，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倆兒子都知道爸爸喜歡他們，笑的起來像極了年畫上的小福娃。
兒子們越逗越精神，最後還得仰仗林晰挨個哄的，不然他們爺仨非得玩到後半夜去，最後把燈關了，到底是孩子，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衛卓雙手環上他的腰，真的是很細：「怎麼還是這麼瘦？」抱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
林晰道：「硌手？」
「沒有。」衛卓道：「這些日子我就想這麼抱你了，可惜在醫院不方便。」說這話還有幾分委屈。
林晰靠在他的胸口小聲道：「那現在你可以抱個夠了。」
靠在他的身邊，心都踏實了很多，終於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發現懷裡多了一個小傢伙，是弟弟，這小黏人鬼醒來之後就往別人懷裡拱。
林晰抱著他親了一口。
很快就聞到空氣中的一股香味，衛卓開門就看見仨人都醒了，看著他呢。笑道：「我去早市買了豆漿油條和豆腐腦！」
「啊……」林晰最愛喝早市的一家豆腐腦，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衛卓知道了。每次都會起早去買。
立刻起床疊被，順便把娃也給洗一洗。餵孩子吃了一點煮雞蛋。倆小傢伙吃的臉上都是蛋黃渣，吃完用小毛巾擦了擦臉，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打算送到樓下劉姨那裡。結果被等他們送去，劉姨倒是自己來了。
「劉姨吃早飯了麼？我這還有油條，正要給您送過去呢。」衛卓說著。
劉姨笑道：「早吃完了，自己起來煮的粥，你們小夥子飯量大。不用給我留東西吃了。劉姨謝你這份心，你們不是有正事兒要辦麼，孩子在我那，就放心吧。」
「行。」衛卓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往外走。林晰用個小袋子把孩子的玩具和奶粉和奶瓶都裝了過去，還有尿片和兩身新衣裳。
劉姨那地方收拾的非常亮堂，床也很寬敞，小傢伙放在這裡，拿了玩具兩人就開始玩。
不哭不鬧的，劉姨看著直驚訝：「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好帶的孩子，晚上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放在這，真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辛苦了。」
「你這人樣樣都好就是太客氣，以後別拿劉姨當外人。」
「嗯。」
兩人看了一會兒孩子，這寶寶換到一個新的環境裡適應的還挺快的。在那玩的還挺開心的。略待了一會兒，衛卓就跟林晰回去，開始吃早餐，剛才折騰了一小會兒，原本熱氣騰騰的早餐現在都變得溫了，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把錢都放在包裡。九十年代的萬元戶可了不得。能拿的起大哥大，開的起大摩托，那可是有錢人的象徵。這錢放在家裡林晰不放心，非要都拿著！
衛卓把錢都交給林晰保管。他背個包就警惕的抱在面前。衛卓看著忍不住好笑：「你這樣人人都知道裡頭是錢！」
「是麼？」林晰有點緊張，待會兒不會遇到搶包的吧。
衛卓道：「也不看看你跟誰走在一起？」當初對潮哥可謂是一戰成名。現在道上的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在這一片搶他的包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林晰這才放下了心，要出門的時候衛卓道：「你把上次我給你買的裙子穿上吧。」他就只看了一回，想起來還覺得刺激。
林晰雖說喜歡穿裙子，但也都是素淨的小格子。那麼豔麗的顏色太扎眼了，出去肯定會被很多人圍觀的！原本林晰也是個很尖銳的人，可是心中有愛就變得柔軟了幾分。想把自己包裹起來，不想再做特立獨行的事兒了，害怕連帶著衛卓受人冷眼。
「呸，色狼。」林晰臉紅著說著，見他那副樣子哪兒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定是那些烏七八糟的！
衛卓此刻卻不肯放過他，把他抱在懷裡道：「我冤不冤？一點下流事兒都沒做，就想看你穿個裙子就要被罵？哪兒有這樣的道理。」說完帥氣的臉一點點的靠近他。
林晰沒想到他竟這般無賴，有些緊張不停的吞嚥著口水，睫毛都在顫抖。衛卓親上了他的嘴。正要撬開他的貝齒的時候，突然外頭有人推門就進。
「卓哥，咱們早點走！」大航見門是虛掩著的，毛毛愣愣的衝了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頓時又轉身跑了，嘴裡還唸唸叨叨的：「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林晰臉一下子爆紅，掙扎著起來。他本就是生性靦腆的人，還嫌不解氣，又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衛卓正享受呢，突然被大航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撩撥出來的火焰一下子熄滅了，好人都得憋出毛病來。都怪大航，衛卓頓時衝出去找人算帳。
房間裡就剩下林晰一個人了。他一手捂住心臟，現在還能感受到那裡砰砰直跳。臉頰更是燒的厲害。他平復了一會兒想去換一件衣裳，可是轉身去衣櫃的時候腿都是軟綿綿的。每一次被衛卓觸碰都像是有魔力似的，像喝了一杯甘甜醇美的酒，恨不能醉倒在他的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才過去換衣裳！
此刻衛卓出了門，就看見門口立著一根棍子，提著就出去了。大航剛都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這倆老爺們大早上還那麼刺激，不過兩人在一起還挺配的。林晰這個唇紅齒白的被卓哥抱著親，他原本就喜歡卓哥，終於如願了。
隨後就看見衛卓提著一根棍子殺氣騰騰的過來。他頓時嗷了一聲。飛速的往後倒退了幾步。滿臉驚恐道：「卓哥，你這是要幹啥啊？咱們可是兄兄兄……兄弟。」
「打死你！」他這些天好不容易一親芳澤，冒出來這麼個貨給攪和了。氣的快要冒煙了！
「卓哥，我哪兒知道啊？你冷靜……冷靜……」說完飛速的往後跑。
衛卓提著棒子就跟上，他本就是體育生跑步啥的沒輸過。就大航那種小弱雞根本不夠看的。很快就跑到面前被手裡的棍子給招呼上了。
打的大航哎呦哎喲的直叫喚！
「卓哥，我錯了……下次會先敲門的。」
「卓哥，別打了。」
「對不起還不行嗎。」
最後衛卓把棍子扔了下去，大航的白衣服被這棍子抽的一條一條的，滿臉是苦色。差點打的他斷了魂兒！
一瘸一拐的走，衛卓下手是真黑。就往他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嘴裡頭嘟囔著：「我媽都不打我。」
衛卓懶洋洋的回頭：「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認識到錯誤了。」
「哼。」
大航回去道：「大高跟高阿姨都在批發市場等著咱們了，咱也快去吧。」他偷偷決定了，這段時間儘量不要出現在卓哥面前了。省著他啥時候想起來再給他一頓打。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慾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精力沒處抒發就知道揍他。
衛卓跟大航腳前腳後的回去，大航被打怕了。在門口都不敢進去。衛卓回頭瞪了他一眼。大航都快嚇尿了……
最後貼著牆邊一點一點的往裡頭挪，從手包裡拿出了兩千塊錢，挺厚一遝子道：「入股的錢給您。」發現卓哥沒搭理他，抬起頭往那個方向一看，眼睛頓時直了。
林晰也太好看了，換上了一條黃色的褲子，似乎有點長，繫了一個腰帶，褲腿都挽起來，上面是一個純棉的襯衫，上面還有幾分褶皺！他本長得就白淨，穿上就跟港台電視劇裡演的富家小少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當自己人的緣故，發現他長得很討人喜歡。難怪卓哥這般人物能相中他。
衛卓此刻也看呆了，林晰穿的是他以前的衣裳，有種隱秘的筷感。早上沒洩出去的那股火一下子又湧了上來，這傢伙是故意的。
衛卓眼神都變得深邃了起來，充滿著佔有慾和凶殘的獸性。
林晰也慌亂的把眼神投向別處。整個屋內好像是形成了一個慾望構成的包圍圈。把兩個人籠罩，讓人迷情！
大航在旁邊嘰裡呱啦道：「嫂子，不是晰哥，我剛才可什麼都沒看見。」
林晰的臉又一次的紅了。鼓起勇氣主動道：「我們走吧！」
衛卓嗯了一聲：「大航你走前面。」
「哦。」大航可不願意在這是非之地。
林晰把大航的錢收起來。就聽衛卓從後面把他籠罩，低著頭湊到他耳朵附近：「裙子是想單獨穿給我看嗎？」
「好。」林晰沒回頭卻能感覺到背後一個輕笑，臉又熱了起來。
很快耳朵尖被人咬了一口。彷彿是在磨牙一般。很快就鬆開了：「這是你說的，晚上我檢查！」
「你走開。」
「喲，羊入虎口還想跑，晚了。」
「恩……」
兩人走在後面，細碎的調笑的聲音偶爾會隨著一股風飄道前面大航的耳朵裡。真想回頭取笑一下卓哥他們倆，大熱的天也不嫌膩乎，但是他不敢啊。
很快又聽到後面林晰發出被欺負的聲音，心裡暗暗佩服，卓哥就是卓哥，玩的真浪。
第23章 講價
大航起初還想嘲笑他，但後面就變得不自在了，之前覺得對象是麻煩的生物，不想處，大不了就找一個倒貼上來的女人，隨時來一個友情炮就好了。但現在心裡真是嫉妒了。
生熬到了批發市場，果然大高和高阿姨都在呢。高阿姨道：「別嫌我煩啊，你們這些臭小子不會講價，我要是不來，你肯定挨宰！」
「還是阿姨想的周到。」衛卓說著。
「哎呦，這不是小林麼，長得真俊，換上一身衣服就像認不出來了似的。」高阿姨道：「穿的很好看呢！」
「是麼？」林晰問著。
高阿姨就喜歡林晰這副乖巧懂事的男孩子，直接挽起他的胳膊像母子似的往裡頭走：「咱們先去買東西，要是買完還有時間的話，讓小衛給你買衣裳去！」
林晰回頭看了衛卓一眼，衛卓笑道：「買，高阿姨說買必須買。」
高阿姨笑的不行：「就知道小衛不是小氣的人，你這人瘦還白淨，穿什麼都好看。」
衛卓跟在他們的後面。
大高這個親生兒子反倒是被她媽給扔到了一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大航嚇了一跳道：「你這衣服是咋整的？」
「別提了。」大航把早上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邊。
大高在旁邊幸災樂禍：「該，讓你一天天跟欠登似的。」
「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大航不爽的說著，他哪兒知道人家啥時候親嘴，啥時候不親啊！
大高笑道：「一會兒你也去買一身衣服吧。」他穿這樣子，人人都知道他被人用或棍子給抽了。
……
要開大排檔，桌椅板凳必不可少。衛卓想中那種質量好一點的，結實，乾淨好看。還帶靠背坐著也舒服。
「多少錢？」
「您真有眼光，這是我們店裡最貴的椅子了，就這質量用個十年二十年沒問題。三十五一把！」
「啥老破椅子，還要三十五？你給個實價，我們不光買這一樣。」高阿姨衝進了殺價第一線。
老板有些猶豫，道：「你要是誠心想要，我也不三塊五塊給你讓了，直接抄底價二十五拿走！」
「我們要一百把呢。」
老板頓時虎軀一震，隨後眼睛裡就放出精光來：「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做啥生意的？」
「我要開個小吃攤。」
老板道：「這椅子可是外地運回來的，你跑遍整個批發市場都找不到比我這質量更好的椅子了，這麼的二十塊錢，別的我啥也不說了，別說要一百把，就是人家飯店要一千把也得這個價。」
「你這老板不實在呀！」高阿姨說著。
旁邊包括衛卓在內的其餘四個人，都被他們不動聲色的廝殺給震懾到了，一來到批發市場，像到了高阿姨的主戰場似的，旁邊也只有圍觀的份兒。
大航在旁邊小聲的跟衛卓感歎道：「真是術業有專攻。」要三十五生生砍到了二十，快一半了！
大高在旁邊與有榮焉的挺起胸膛道：「那可是我媽多年買菜積累的經驗，殺價這事兒找她就對了。」
正在大家覺得還的差不多的時候，高阿姨微微一笑，對於她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老板假意的皺起眉頭道：「真便宜不了了，實不相瞞我這個椅子進價十九塊五，連運費都沒給你加裡頭去。我這就是開個張，大姐，沒有你這麼講價的。要不你看看旁邊的這個椅子，質量也挺好，你要是大批量拿的話，給你十二塊錢。」說完從旁邊拿出另外一個椅子，造型差不多也是帶靠背的，但那塑料看著都像透明似的，這要是沉一點的坐上去都容易坐裂！
「不要那個，我就要這個。」高阿姨可不聽他忽悠那些有的沒的。
小販頓時道：「那你給個價吧，我就想拉你個回頭客！」
「八塊錢。」高阿姨沉著冷靜的說著。
話音一落，只見那個老板當時臉色就變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大姐，你在開玩笑麼？」
連大高都偷偷的藏在了衛卓身後，他媽這砍價真是太狠了。他聽著心都顫悠，要三十五直接給人八塊錢，待會兒不會打起來吧？反正他不能讓他媽吃虧，眼睛四處看，琢磨著一會兒打起來周圍什麼能當武器直接用。
「你可別氣我了，大姐，啥話不說了，你是內行人，十五塊錢。別講了，沒有你這麼買東西的！」
高阿姨道：「八塊。」
「八塊錢你去外省拉貨都不夠油錢的。老弟做生意也不容易，就當給老弟開個張，十四吧，行不行，老弟再搭你一個盆，以後多來兩次啥都有了。」
「八塊！」
「姐，要人人都像你這麼講價，我們真是哭還找不著調。老弟也是誠心做生意，十二吧，這次要是再不行，你走就走吧。」
「就八塊。」
「不賣了，你走吧，再回來我都不賣你了。」老板揮了揮手顯然也有點動怒了。費了他這麼多的口舌，說的嘴都要氣白沫沫了。人家還是這麼一口價，死強死強的。反正他有貨在。還能咋樣？
高阿姨像個女王一樣對眾人道：「我們走。」
大高最先跟上的，大航跟衛卓對視了一眼，十二還行啊。要是他們講價能砍下來一半就算厲害了。
高阿姨一點不動怒，相比之下那買家有點氣急敗壞了。
「十二你想買這樣的椅子，去哪兒也買不到。買東西別差那幾塊錢了，真不賺錢。」
大高有點心動了：「媽……」
高阿姨甩開了他的手：「你懂啥，咱買一百把，能講下來一塊就能省一百。你們做的是小生意，不嚴格把控著成本，哪兒能賺到錢？」
衛卓道：「高阿姨說的對。咱們剛來，再溜達溜達。」
林晰小聲道：「剛才那個老板偷偷看咱們呢！」
高阿姨一聽這話，心中大定小聲對大夥兒道：「咱們再走慢一點。」
果然這話音一落，就聽後面老板道：「買東西總走啥，這能買到東西麼？來來你回來。」
高阿姨回頭道：「八塊？」
老板臉色都灰敗了：「行行行，算是服了你了。八塊就八塊。快回來吧，真是的。」
所有人都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眼神，居然真的講下來了。
高阿姨把自己手裡的兩千塊錢數出來八百，其餘的直接給了衛卓。老板別看剛才賣東西氣急敗壞的，可收到了錢又是另外的模樣，笑道：「留個地址，回頭我給你們送貨。」
這下，包括高阿姨在內，所有人都愣了，他們住的地方都是筒子樓，連個倉庫都沒有，上哪兒能存放東西？
最後還是大航出來道：「寫麻將館吧。」現在嚴查，不讓開了，那邊也就空下來了。
拿好手寫的收條，高阿姨道：「可不能以次充好啊，我會仔細檢查的。別把你貨底子甩給我！」
店主道：「放心吧，我這是有店面的，做的都是回頭客生意，別看我是便宜賣給你們的。但喪良心這事兒我幹不了。」
出來之後，大家還都雲裡霧裡呢。沉浸在不可思議的喜悅中。
「媽，你真行。」
「高阿姨厲害了。」
連衛卓都給他豎起大拇指，把高阿姨捧的都有些找不著北了，還挺受用的，道：「以後你們買啥都找我。我幫你們講價！」
後面，大夥兒就看見了高阿姨大殺四方的本事。買了桌子，碗筷，塑料袋。調料盒還有高壓鍋和各種盆盆罐罐，所有人手上都提著不少東西。找了個送貨的都送到麻將館。
大航先回去安排了，那一塊都是他跟大高的兄弟。說話好使。
不過這做生意，大排檔看著不起眼，買齊傢伙事兒就要不少錢了。一上午就花出去將近三千塊錢！
「阿姨，我想買個冰櫃，再租個帶院子的平房。」做吃的，得有地方，好多東西得提前準備好。像是他們樓裡不方便，屋裡來回出人進人啥的，周圍鄰居也不喜歡。
「冰櫃啊……」高阿姨有些心疼錢：「新的都得好幾千呢！」
衛卓心裡一動道：「能買著舊的嗎？」只要不是壞的，也一樣使。
高阿姨突然靈機一動道：「我之前認識一個在電子廠包食堂的，後來兌出去了。碗筷那些便宜東西留下了，冰櫃拉回去，回頭我問問他們賣不，二手的話能便宜不少。」
「媽，你人脈還挺廣？」大高在旁邊拍馬屁，以前總瞧不上她媽，就是個圍著鍋台轉的婦女，今兒看到了這一幕，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是，你這愛交際的一面就是隨我了。」高阿姨得意的說著。
林晰跟衛卓偷笑著。
高阿姨在這城裡住久了，家庭婦女也沒別的事兒難免東加長西家短的開始聊天，現在還都能用上。道：「平房這事兒我也有數了，你們跟我來。」
隨後就去這岳陽路附近的平房裡，敲開了第一家的門，這邊未來二十年規劃，拆遷後這邊就是CBD商圈。房價飆升到四五萬一平米。能在這邊有房絕對是富豪了，可惜那是二十年後的事兒，現在還是一個四通八達的拐角平房。
「王姐在家呢？」高阿姨說著。
「你咋來了呢？」裡頭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出來了，有些驚訝。
「我家這臭小子想要做小吃攤，想買個平房帶院子的。問問你家還賣不賣？」高阿姨問著。
「賣啊，賣別人一千五，你的話給一千二就行。」
「王姐，你家也不容易，給你一千二百五吧。」這次高阿姨一反常態還給人揚了五十塊錢。
「謝謝小高。」
高阿姨道：「我家要的急，今天就能點錢，用不用找你家我大哥出個協議啥的，過兩天辦個過戶！」
「這事兒好弄。」這矮胖的中年婦女也是個急性子，找人把他男人給叫回來了，簽了個賣房協議，還按了手印，說等周一去辦過戶，戶名寫的是林晰。
連高阿姨都有些驚訝。
林晰都不好意思了：「別寫我名了！」這房可是大事兒，花一千多呢，說寫他名字就寫了？他真有點心慌。
高阿姨拉過林晰小聲道：「給你就拿著，這房子將來就是你的了。阿姨跟你說，無論男女，都要把錢弄到自己手裡，我看這小衛對你是實心實意的。」
「可是，我不能要……」
「越給你東西說明男人越重視你，你要是推三阻四的，下次不給你了，那你就該哭咯。」
「我不會哭的。」林晰急忙說著。
高阿姨道：「真是傻孩子。」
第24章 爛人
這邊也是著急賣房子，速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快，說了馬上收拾收拾晚上就能交房。高阿姨最後說明的緣由，原來這家閨女長得好看，在政府的賓館上班。九十年代初，這工作比小白領還體面呢，正適合小姑娘，乾乾淨淨的還不累。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一個男的相中了他，遙哪兒散布說這姑娘是他對象之類的。還瘋狂的追求她，弄的影響不好。工作沒法幹下去了。沒想到那個敗類竟然摸到家。
還有一次扒著牆頭跳進來了，大晚上的嚇唬人。弄的一家人心力交瘁都快要得神經病了。這邊臨街，總過人，只要有動靜就開始草木皆兵的，就想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離那個男的遠一點。她這位置好，按說也不愁賣。
但是她這個原因有點特殊。都是老街坊，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家裡要是有女兒的可不敢買。其他的人想買，但看著他們著急賣往死壓價。弄的王嬸沒少去高阿姨那哭訴。說這些人趁火打劫，心都黑掉了！
這不，有這個意思想買房首先考慮這裡，一是幫幫她。第二是這裡的位置確實非常好，離哪裡都近，院子也大。
衛卓道：「正合適，謝謝高阿姨。」
「那地痞混蛋要是過來嚇唬人啥的……」
話剛說完大高就道：「那我非得打的他親媽都不認識他！」耍混蛋？那可真是懟槍口上了。這年頭什麼潑皮無賴沒收拾過？還怕這麼個色鬼？
「他要是敢來，咱們就拿他練練。」衛卓說著，他是真看不上這種流氓。就知道欺負女人，人家挺好個工作不要了，現在還上門來欺負。擺明瞭就是看他們家好欺負！
高阿姨道：「也別收拾太狠，那就是個人渣爛貨，別為他搭上自己，再說也不一定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衛卓說著。
原房東老早就不想住了，新房子都買好了，女兒都住過去了。就怕讓那混蛋打聽到，連多年的老街坊都沒告訴。大部分的生活用品也都搬過去了。剩下點東西也不多。至於那些搬不走的大件，就留下來了！
衛卓他們一行人都幫忙了。收拾差不多了。鑰匙給了他們轉身走了！
大航跟大高前前後後的看著這個房子。修蓋的還真不錯，南北兩個大屋，後面還有對方雜物的屋。後面的屋子陰涼像天然的農村地窖似的，也不怎麼通陽光，這邊放菜是最好不過的，要是儲存的合適，就是放個把月都不會壞。還給了三個大鹹菜缸，裡頭半缸的糖蒜和半缸芥菜也留給他們了。
撈出一個糖蒜放嘴裡吧嗒吧嗒，味道還不錯。
「卓哥，我撈點回去，我爸就愛吃這口。」大航說著。
「成，隨便撈，吃完再撈就是了不用跟我說。」
「謝謝卓哥！」
衛卓笑道：「謝啥，咱明年也醃點。」
「那感情好！」
林晰跟在衛卓身後看了一圈，也是十分滿意。這房子真是樣樣都好。前院的圍牆上修葺的時候放了很多碎玻璃碴，這後院沒有院子，只有一個大窗戶。林晰抬起頭對上一個變形的人臉，嚇了一跳，狠狠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衛卓在他身邊最能感覺到他的驚恐，抬起頭。
大航跟大高也抬起頭，頓時發出了一聲「我操。」
對面一個人貓著腰弓著背往裡頭瞅，玻璃把他的臉都壓變形了。賊眉鼠眼的樣子，猛一看還怪嚇人的！
這應該就是把原房主逼得買房子的潑皮無賴。
衛卓道：「真他媽感情了，這是犯到我手裡的。」本就看不上他。還把林晰給嚇了一跳。什麼東西？
「幹他！」
這潑皮影影焯焯的覺得裡頭好像是有人影。淫心大起道：「小美人？哥哥來找你嘍，可想死哥哥了，哥哥的心肝寶貝肉糊糊哦。」
「你有病啊！」大高一下子就噁心的雞皮疙瘩起一地。
這潑皮一聽，裡頭傳來老爺們的聲，還以為裡頭請幫手了呢。道：「我跟我對象的事兒，你少管。」
衛卓直接打開上鎖的後門。這人逆光看不清裡頭有什麼。但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衣服裡藏著刀呢，有這等武器在，誰也不怕。
他早就摸清了，這家人就是祖宗三代都是老實人，這老實人天生不就是挨欺負的麼？結果剛一進去，就被旁邊飛出的一個腳給踹倒了，
這潑皮沒想到一進來就被人給制服了。衛卓對林晰道：「你先回前院。」他動手的時候不希望林晰在，省的施展不開手腳。
「嗯。」林晰點了點頭，回去了。
這潑皮叫囂道：「你知道我是誰麼？城南豹哥那是我弟，草。惹怒了我，晚上都上你家來鬧來，這輩子你是別想好了！」他的脖子梗梗著，刀還沒摸出來呢，就被人給制住了，傳出去他不要面子了？
「噗……」大高笑道：「我當時誰呢？豹哥？不就是小豹子麼？怎麼，這麼牛逼啊？」說完一巴掌拍到他脖子上了，隨後拽住了他的頭髮狠狠的往上揚：「去死吧。」
這潑皮剛才一進來就被制住了，一直到現在才抬起頭看清面前的人的時候頓時傻眼了。周圍仨大老爺們。看那胳膊賊粗壯，看那兇狠的眼神，那就像是的道上的大哥。這……莫非是走錯了？不能啊，在外頭看了好幾圈呢，他輕車熟路的錯不了。
「打！」這種腿軟的慫貨，衛卓都不屑於碰他，怕髒了自己的手。大高一個就夠了。旁邊的大航看著他也來氣，就這麼拳打腳踢的，很快那邊就扛不住了，開始哀嚎了起來。
衛卓一擺手，那邊停下來了，這潑皮也是個撿軟柿子捏的，一看這邊全是他惹不起硬茬，就慫了，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鼻青臉腫了：「大哥！」
「叫誰大哥呢？啊……誰是你大哥？」大高蒲扇一般的大手啪嘰又搧了他一耳光。提溜著他就跟弄小雞仔似的。
「那……哥們。」
「啪嘰……」又是一耳光，大高道：「誰是你哥們？」同樣是混社會，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傢伙。
「爺爺。」這潑皮被打的鼻孔穿血。
大高一抬手，他嚇的抖成了一團，快嚇尿了，大航道：「我們可沒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衛卓道：「不是挺會欺負人的嗎？怎麼現在慫了。把你剛才叫囂的那個勁兒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我之前是豬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放了你，留著禍害人家姑娘嗎？你也太不要臉了。聽說還威脅人家女方家裡要跟人家同歸於盡？」衛卓話音剛落。
大高就道：「想死啊？那我成全你！」
「我那是隨便說說鬧著玩的，您可千萬別當真。我錯了。」
衛卓道：「打一頓，再扔出去！」
這種人渣，放出去都禍害社會。
大高跟大航他們也煩這種人，打的時候都下的死手，到最後他都開始裝死了。等扔出去的時候，這傢伙又滿血復活連滾帶爬的跑了，剛才真差點以為自己這會被打死。
「卓哥，咱不告訴他，這房主都搬家了麼？」大航疑惑著問道。
「不用，他要是再來，我收拾他！」說了人家要是再去找那姑娘怎麼辦？逼著姑娘去死麼。
爛人還需惡人磨。他自願當這個惡人了。
收拾完這裡，衛卓又去了前院，見高阿姨跟林晰把前面收拾的十分規矩。見他們出來了，笑道：「走了？」
「走了。」
高阿姨道：「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你們打算賣個什麼。」
衛卓還真想過這個問題，道：「我們三個人都連在一起。一人弄一個吃的。像我炒菜還不錯，弄個炒海鮮！」
大航道：「這大排檔哪兒能沒有串呢，我烤串了。」
「那我幹啥啊？」大高撓了撓頭。
旁邊高阿姨道：「我煮的雞湯豆腐串鄰居們都挺愛吃的，我在家煮這個，讓我兒子賣。」
「行啊。」大航聽了就要流口水了。雞湯豆腐串高阿姨做的可是一絕，之前趕上過一回，現在還想，高阿姨做這個可好了，他餓了就能去那邊撈一碗吃：「上面再煮點茶葉蛋，愛吃的另外買！」
高阿姨做的雞湯豆腐串，先撈豆腐串，吃完了再喝湯順順，然後再吃茶葉蛋，這都有順序的。這一套下來，那可真是享受。
高阿姨滿口答應著：「行，茶葉蛋也不費事。」整個小炭盆，醬油加上料包一煮都不用看火。
「那就這麼定了，這幾天把冰櫃弄來。燒烤爐子和籤子啥的要是缺就去買。回來找我報帳。高阿姨，那您可是主力，看樣子好像是閒不下來了，我們一個月給您三百塊錢。」
高阿姨嚇了一跳：「幹啥給我這麼多錢啊？你們也太不會過了。阿姨不能要你們錢。就是幫幫你們，再說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
「您幫我們砍價省的都不止這麼多，再說您兼顧大廚呢。」
高阿姨道：「那也要不了這麼多啊！這麼著，我厚著臉皮要個數。你就給我一百得了，在哪兒都不低了，你們這還沒等掙錢呢，這麼花可不行。」
「少了點吧。」
「不少了。我要是出去打工還賺不了這麼多呢。」
衛卓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咱們底薪加提成的，底薪一百毛利的百分之一提。」因為他們又海鮮又烤串的鋪的攤子大，雜七雜八去了花銷和成本扣得多，給高阿姨的是不扣成本的！會多一些。
高阿姨道：「爭不過你，那就按你說的辦吧。阿姨是真想幫幫你們，到最後還佔你們便宜了。」終於知道為啥這些人都跟衛卓混了，人仗義，跟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吃虧的。
「那我去找個師父學學烤串。」大航是沒少吃，但親自上手做還是頭一回，不能砸招牌。
「我再定點啤酒，這玩意指定有人喝。」大高說著。
林晰見他們群策群力，在旁邊也道：「還要放點飲料。」
「對對對，晰哥說的有道理。」
「多整幾樣烤串，咱也能吃點。」
「嗯，啤酒先抬回來十箱！」
「啥時候出攤啊，都快等不及了。」
衛卓在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我看你們是饞的？」
兩人嬉皮笑臉道：「那是，還沒吃過卓哥的炒海鮮呢，想吃。」
第25章 入V第1章
那潑皮被打心裡恨極了，萬萬沒想到那女的還挺狠，請了社會人來收拾他。等回頭碰見那小娘皮必定要她好看，越想心裡越不平衡不就是找人麼？他也找，讓人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直接去了城南的一個小平房，這地方看著不起眼，可要是走進去卻別有洞天。滿屋子都是煙味，乍眼看過去還以為誤入了聊齋裡的仙境呢！
屋裡頭全是打撲克牌的，別看這地方不咋地，但輸贏大。要是點背一宿輸掉一千多沒有問題，一千多夠一家五口吃上半年的了。沒錯這就是地下賭場，什麼撲克牌九麻將啥的都有。現在是非常時期，根本不接生客。外頭嚴格查封三廳，這些賭癮大的人想摸幾把牌就只能來這裡，輸了錢也沒事兒，賭場裡就有放貸的。平房外頭的院子一關。對這些人來講那真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外頭查的越嚴，這邊生意越好。
大夥兒昨兒打了一宿，這大中午的，除了幾桌子體力好的小年輕之外，其餘人正趴在位置上昏昏欲睡。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喊著：「豹哥，你那個表哥讓給打了！」
平地一聲雷似的。不少人睡覺恍惚著以為是警察來了，都從桌子上起來。一把把桌子上的錢給抓到手裡。打算隨時翻牆逃跑，這要是被抓到了，賭資全的充公他們可捨不得。
此刻身材矮小的豹哥起來就給那個莽莽撞撞的報信小弟甩了個耳光：「你喊什麼。」
隨後臉一邊跟各位賠禮道歉：「新來的小弟不懂事兒，大家見諒！」
這些老賭客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剛剛被驚醒了，也睡不著了，開始打聽起來：「到底什麼事兒？」
隨後就看見那潑皮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進來，看見他眼淚就掉出來了：「表弟呀，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讓人欺負了。」
豹哥見他一個大老爺們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有點瞧不上，這是他媽喪氣，怎麼會有這麼個表哥。之前在農村就是二流子，不是爬大姑娘牆頭就是偷敲寡婦的門，在村子裡被人打了好幾回。偷雞摸狗的不幹正事兒，後來聽說村裡要把他當流氓罪給論處了。
這年頭管的嚴，再加上他又是慣犯，抓著少不得判個幾年。就連夜跑出來了說投奔他。可惜這爛泥就是扶不上牆，他在村子裡的那些惡習一點沒改。
成天人憎狗嫌的，要不是有這一層親戚關係，早就收拾他了。
豹哥現在看場子的，在江湖中也有點面子。有這麼個表哥別提多掉價了。但是打狗也的看主人，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被人欺負了心裡也不爽。
「到底怎麼了？」
和潑皮跟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臉皮厚，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跟看笑話似的看著他。但他不以為恥，反倒是看見人多來勁兒了：「有個小娘們勾引我，我去找她之後她又翻臉不認人了。還找了幾個相好的給我這頓揍啊，我還跟人提了你，結果你猜人家怎麼說？」
豹哥想要攔住他，見他被打的這個慘樣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可是來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快速的說了出來了！
「人家說了，小豹子算個屁。他要是過來我這，都得給我乖乖的擦鞋。我聽到這話就怒了，然後跟人家英勇的纏鬥，但是他們人多勢眾，打不過呀。」
豹哥知道自家表哥是什麼死德行，翻了個白眼：「就你還跟人英勇纏鬥呢？」這貨連個狗都打不過！
「真的。」
旁邊這些賭客們道：「是不是遇見仙人跳了？」
「有可能。」
「打的是有點慘，眼眶子都青了。」
潑皮在旁一聽，問道：「啥是仙人跳？」
對方好心的解釋道：「仙人跳就是有個好看的姑娘做了個圈套，等你真的跟姑娘好上，別人就來訛錢！」
潑皮道：「對對對。我就是被仙人跳了。那娘們我打眼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你們是不知道啊，他那三個相好的，壯的像頭牛，胳膊都比我大腿粗……」
豹哥一聽這表哥又開始滿嘴跑火車道：「叫上幾個兄弟，走一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表哥被打的這麼慘，怎麼也的去找個說法！
潑皮一聽這話，頓時神清氣爽。道：「表弟，哥以前沒白疼你。」
「少廢話，前面帶路。」豹哥不想看見這潑皮表哥在這邊閒扯淡。
「豹哥，片兒刀咱帶著不？」小弟問著。
「不用，咱們是過去講道理的！」現在處處都是嚴查，帶片刀出去，還嫌不夠乍眼是吧？但又不能啥也不帶，到時候就沒威懾力了，道：「把小刀帶著。」那玩意小巧，不顯眼，但關鍵時刻也能拿出來嚇唬人！
「是……」
潑皮表哥走在前面，臉上還有熱辣辣的疼，他都已經想好了。女人他要，挨打也不能白打。這醫藥費加上營養費得給！有了這筆錢，他還能滋滋潤潤的活一陣。
小院裡，完全不知道有麻煩事兒即將找上門來。高阿姨聯繫了以前那個包食堂的，說好了八百塊錢賣給她那個大冰櫃，那東西八成新，容量大，還是松下牌子的。聽說新的要不少錢呢，做小吃的最重要的就是個新鮮，這冰櫃得早早拉回來。這不大高跟高阿姨和林晰都過去抬東西了！
衛卓跟大航留下來打掃和接貨。全都繫個圍裙在那幹活。大航在旁邊滿肚子抱怨：「大高跑的太快了，他要是再晚說一步，我就要去了。」還因為剛才沒搶上運冰櫃這事兒耿耿於懷呢！
「幹啥不是幹？快點，等他們回來之前收拾完。」衛卓說著。大航這人在打掃上十分不擅長。那麼一點點活兒都已經磨嘰半個小時了。
「卓哥，要不咱們歇歇吧。明兒我讓我媽來收拾來。」大航商量著。
「你都多大了，還找你媽，是沒斷奶麼？」
大航被噎的無話可說，小聲嘀咕：「真不知道林晰怎麼受得了你？」
彆扭是彆扭，但他意識到了這活兒他不幹沒人幹這事兒，速度也就加快了一些。突然聽見外頭拍門聲！
大航心中一喜：「是不是晰哥他們回來了。」有林晰和高阿姨在，這打掃的活兒也更輕鬆一點。
還沒回他，外頭那拍門的聲音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的襲來，還有人用腳哐哐踹門。衛卓眉頭一緊。
很快聽見那潑皮無賴的聲：「就是這！」
大航也意識到了來人是誰，氣笑了：「還敢來？」看來剛才是打的輕了。
「開門，別躲在裡頭裝龜孫子，剛才打我不是挺牛逼的嗎？怎麼現在害怕了。晚了我告訴你……」這潑皮的唾沫星子橫飛。
突然門開了，那些砸門的人都往前一聳，差點沒閃了腰。
豹哥跟六個小弟進了這門。很快看清這兩人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小弟驚呼了出來：「航哥？」
豹哥也驚呆了：「航哥，卓哥？你們怎麼在這？」
「他就是卓哥啊？」
「頭一次見。」
「好年輕啊。」幾個人竊竊私語，現在道上還有誰不知道卓哥以一己之力把張旺給挑了，從潮哥手裡把兩個前小弟給拽過來，是個狠角色。
說真的，現在小弟們叫他豹哥，也就是抬舉。他手裡可用的就不到十個人。對面這倆可是混社會的前輩了，豹哥心裡暗暗罵這個表哥。果然是個廢物，一天天就知道惹事兒。
大航冷笑道：「豹哥，你的人上我面前嘚瑟，是有點托大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面前這兩人可是他們老大都不敢動的人，他還是先禮後兵。
衛卓道：「這流氓上來欺負小姑娘，弄的人工作幹不成，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
大航在旁邊道：「剛才打的是沒長記性？」
豹哥此刻心裡有些猶豫，要麼認慫回去，要麼一戰成名。這衛卓肯定是個硬骨頭。能徒手從劉潮手裡搶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道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要弄他肯定不容易。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能把以下克上在潮哥那裡立威，那別人也同樣可以。
衛卓不是有本事麼？今兒要是給他揍了，到時候流傳開的名字就會換成了他豹哥，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富貴險中求！
豹哥眨眼間就做好了決定。沒了之前那客氣，冷笑道：「我表哥就算千錯萬錯，也不勞你們教訓，怎麼著？聽說你們不混社會了，這道上的規矩也忘了不成？」
大航算是聽出來了：「找茬打架？」
「航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是誰找茬？我表哥現在這臉上身上可都是你們下的手。做人得講分寸。」他歪著腦袋，揚起下巴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不能給臉不要，你們說是不是？」
身後的小弟們鴉雀無聲……老大就是老大，這膽氣，他們可沒有。
本以為聽了這話衛卓會勃然大怒呢，沒想到衛卓反倒是輕輕的一笑道：「你說的對。」
「？」豹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這麼快就認慫了？
衛卓很快大飛腳就上來了：「有的人上趕著找死，誰也攔不住。」豹哥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當下被踹道了膝蓋，差一點跪在了地上。
衛卓跟大航默契十足，正當衛卓出手的時候他也動了。在旁邊把這群小嘍囉給收拾了，媽的，剛才收拾衛生正憋屈的難受，可下有舒展筋骨的時候了。
衛卓跟大航兩人一出手，這幾個烏合之眾哪兒夠他們打的。很快哀嚎聲就響了起來。剛還耀武揚威計劃著要訛錢的潑皮見狀不好，一溜煙的他先跑了。
「豹哥，你表哥跑了。」小弟無語了。他們是給他出頭好不好。結果他是個軟蛋，自己先跑了？
豹哥也學了點拳腳，剛被踹到差點跪下，掛不住臉了。頓時從兜裡掏出小刀，想要跟他拼了。
他就不信了。就憑著他們的赤手空拳還能扛得住武器的，他被別人稱為小豹子，打架有股狠勁兒。小刀一亮相，他的眼睛都變得凶惡了。
第26章 入V第2章
豹哥以為憑藉自己的反應，一定能躲過衛卓的攻擊，然後狠狠的把他收拾了，從此揚名立萬，收攬無數的小弟，走上大佬的道路。可現實是，這些小弟都被打到了地上。他的確學過武，反應快了一點。但很快就發現跟別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很快就被衛卓打倒在了地上。衛卓也是當過大佬的人，小豹子那點心思瞞不過他。所以下手格外狠！
豹哥都快被打死了，最後大航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攔道：「卓哥。」
衛卓停了下來。
大航給那些傷勢比較輕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帶這你們的老大，快滾……」
「哦哦哦。」這些小嘍囉們如夢初醒，連拖帶拽的把豹哥往外頭拉，這些人也笨手笨腳的，路過門檻的時候一個力氣沒用對，咣噹一聲豹哥的腦袋撞了一個大包。
生給人拖出去了！
來的時候趾高氣昂，回去的時候灰溜溜的。他們心裡也彆扭，對豹哥多了點想法。別人當老大的是給人爭面子的，但他這個老大被收拾的鼻青臉腫，弄的他們也臊眉耷眼的。真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後不想跟他了。起了這個心思的也不是一位兩位。對受傷的豹哥就更加不盡心了！
他們一走，衛卓把圍裙一套：「繼續收拾，快快，一會兒林晰他們快回來了。」
「哦。」
……
豹哥找衛卓他們麻煩這事兒不成，豹哥也覺得沒臉，找人代管看了場子。最重要的就是把他那個潑皮表哥給打一頓，可是那傢伙就跟陰溝裡的耗子似的，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也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去了，他的人根本找不到。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龍一就知道了。回頭去找豹哥的老大劉磚：「磚哥現在牛逼了，衛卓是我罩著的人，你也太不給面子了？」
劉磚故作驚訝道：「原來衛卓跟龍哥混了，那可真是強強聯手。哎呀……我這也是才知道，我現在就去找小豹子，讓他跟衛卓賠禮道歉。這事兒扯不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少給我打哈哈，這次也就罷了。要是還有下一回，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本來就賞識衛卓，更重要的是衛卓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真是老虎不發威拿他們當病貓，這種阿貓阿狗也敢上去欺負人。
「是是是，那肯定不可能有下一次。您放心。」劉磚連忙賠笑著，掛了電話，他的臉色陰沉了一片！
這些愚蠢的手下，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讓人省心。
那潑皮正躲在一個老舊的鐘點房跟老相好在一起呢，來了好幾天就付了一天的錢。這出來賣的女的也是服了，這年頭啥人都有。還有嫖完不給錢的？不光如此，還在這吃住好幾天，算來算去她還賠了。要說這人長得英俊也就罷了，偏偏長得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聯合了幾個姐妹給潑皮擠到了屋子裡。這年頭能在皮肉上面賺錢的哪個不是潑辣的？
老相好道：「你啥時候給錢！」
潑皮一見這陣勢，道：「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個屁。我表弟人稱豹哥，給人看場子的。過手的錢海了去了，我可是他親表哥。還能不付你這錢？」
「呸。」相好的啐了他一臉：「別人有錢是別人的事兒，跟你有個毛關係。今兒你要是不給錢。我就給你拉到大街上好好說道說道，讓人開開眼界。」
潑皮警惕道：「毀了我，你也別想好。」
「威脅我，整條街都知道我做這生意的。老娘今兒豁出去面子不要，也得整死你這個小癟三！」
潑皮還想用名聲壓女人呢，但能豁出去幹這個的，名聲早就爛大街了。她不在乎，潑皮反倒是慫了，他聽人說那表弟正找他算帳呢。出去丟面子是小，要是被抓回去是大：「哎呦我的心肝肉啊，你放心我肯定差不了你的錢！」
突然砰的一聲，門打開了，為首的那個就是豹哥。此刻他的傷勢剛好就出來抓人了。自己弄成這樣，再一看他還照舊的花天酒地，就一肚子火。
「這是你表弟？那啥，他欠我三次的錢沒給我，一共二十四。」老相好說著。
這話一落。跟著豹哥後面的小弟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真是太不要臉了。連嫖的錢都欠？
豹哥抽出一張五十的拍桌子上，隨後就把潑皮拎出去了。
這潑皮小心翼翼的問著：「表弟你找我幹啥呀。」
「幹啥。」豹哥一拳就砸了過去，潑皮嗷一嗓子，隨後就被這一群人圍在一起圈踢了。
「別打了，造孽啊。弟弟打哥哥了？這還有王法嗎？」
「讓你跑，讓你欺負女人。讓你惹上卓哥。你好端端的不在村子裡來我這幹什麼？」每一個字都是從豹哥的牙縫裡擠出來的，真恨啊。要是他死在村子裡就好了。知道現在大家都怎麼嘲笑他麼，說他家根兒不正！
剛開始這潑皮還扯脖子喊，但後面發現他弟弟是真下了死手。一下子慌了。他表弟不會是想殺了他吧，頓時大喊大叫了起來：「殺人啦。殺人……」
很快就聽見外頭齊刷刷的腳步跑過來。
豹哥的小弟真是服了這個潑皮，真她娘的能惹事兒，這麼幾嗓子就把警察給喊來了。他們小混混天生怕警察：「快跑！」
呼啦一下，大家四散離開了。
還真有警察來，他爬起來渾身都疼，哭道：「警察同志，剛剛有一夥惡勢力要打死我。哎呦……為首的叫豹哥，必須抓他進去坐牢。」有一個想殺了他的表弟，自然還是給他關進監獄裡最為穩妥！
「你叫啥？」
「我叫張三。」
「住在哪兒？」
「這不一定，哪兒都住過。」
兩個帶著高帽的警察對視了一眼，很快拿出了手銬把他給銬起來了。潑皮一下子著急了：「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讓你抓別人，沒讓你抓我。」
「你涉嫌流氓罪，跟我回派出所。」
「啥是流氓罪啊。你這是冤枉好人。」他轉身就想跑，但是另外一個手銬綁在了警察的手裡。根本跑不動。
「你還記得政府賓館裡的王麗麗不？」
潑皮眼睛一轉：「不記得了。」
「她把你告了。」
「這娘們……」
「走。」
「警察大人，我冤枉啊，冤不冤枉回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
衛卓被小豹子挑釁這事兒，道上傳開了。最後一個知道的就是大航跟大高以前那些兄弟們！
「草，有人欺負老大，真當我們是死人麼？」
「太過分了！」
「還豹哥，我呸，當年我們快意江湖行走社會的時候，他還在那撒尿和泥呢。敢在卓哥面前裝大尾巴狼，我看真是有點飄了。」
「那怎麼辦？」
這十幾個人義憤填膺的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突然有個人想了起來：「他們好像是不混社會了，咱們不好摻和吧。」
「怕了你就走，我們幾個給卓哥他們報仇。」
「誰怕了？我可沒怕？」
「那咱們就去小豹子那，把他抓回去給卓哥賠禮道歉。」
「行。」
他們雖然是大航跟大高的兄弟。但他們當老大也都是模仿衛卓的。再加上平常對卓哥的尊敬，耳濡目染的早就把卓哥當成他們的老大了，之前衛卓單槍匹馬的去潮哥那裡要人。打敗了那麼多潮哥的心腹，在這群中二混混心中那就跟趙子龍闖進長阪坡一樣。是個孤膽英雄。
現在他們有人欺負了卓哥。聽在他們心中別提多難受了。敢欺負他哥哥，那絕對是不好使。
大夥兒臨走之前各自拿了平常最順手的武器。衝進了那平房賭場。都是弄混的，誰老巢在哪兒門清！
他們這麼浩浩蕩蕩的過來。可給站崗放哨的小嘍囉嚇個夠嗆：「豹哥，航哥和高哥以前的兄弟們殺上來了！」
豹哥這幾日心裡也不爽，聽說他那個便宜表哥被抓進去了，證據確鑿，再加上鄉下還有人舉證，多半是要判個十年八年的，還沒等高興呢，聽說他為了爭取減刑，沒少咬他。把那些他身上的秘密都告訴警察了，上頭老大的不滿，下頭小弟們的鄙視。外頭警察盯著。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麻煩的事兒！現在又聽說有找茬的上門了，真是後悔。早知道衛卓不混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肯定不會觸他的眉頭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豹哥出去一看。外頭站著十幾個人，殺氣騰騰的。
自己這邊就幾個人跟出來了，跟他站的還賊遠，彷彿下一秒打起來了他馬上就會被當成棄子！
混到這個份兒上，大勢已去，沒必要有流血的傷亡。更何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各位來的目的我知道了，之前我跟卓哥，航哥有點誤會，我打算過幾天就去登門道歉。我豹子就佩服你們這些能為兄弟們出頭的響當當的漢子。咱們不打不相識。今兒去館子裡吃餃子，我請客。再給列位賠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也蒙了，其中一人道：「你現在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你那心跟篩子似的，現在看我們卓哥不行就想上去踩一腳，不是很囂張嗎？」
豹哥道：「誤會，都是誤會。我也是被小人給蒙蔽了！」
這群人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氣被洩掉了。有些看不上，他要真是那種敢作敢當的，還敬他是條漢子。道：「不用你請客，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是是是。」豹哥連聲答應。
這群人轉身走了。完全沒主到附近的居民證扒著門縫往外看呢，真可怕，混混火拼，生怕被人發現，趕緊偷偷去賣店，藉著電話報警。
半導體裡都說了，有問題找警察！
……
那群小弟們走後。豹哥的臉色始終很難看。這輩子想要東山再起是難了。還捉摸著要怎麼辦呢？
往回走的時候，旁邊小弟突然撒腿就跑。
「不許動，警察。」後面傳來一聲暴喝。
這警察本來就是想打聽一下黑道火拼的事兒，沒想到他們心虛的跑了，這裡頭肯定有事兒，立刻追上來。結果小弟一看追上來，心裡一晃頓時大喊：「快跑啊，警察來了。」
平房裡那些老賭客們一聽這個踹錢的踹錢，爬牆的爬牆。
「快跑。」
「哎，你別搶我錢。」
「你看老張，真是捨命不捨財啊。」嘈雜的聲音四起。豹哥心頭就籠罩著兩個字：完了！
警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額外收獲，這裡還隱藏一個賭館，心中大喜，這下業績有了。
第27章 入V第3章
豹哥那是徹底完了，嚴打期間一個地下賭場的組織者必須樹立典型，十年之內怕是出不來了。一些老賭客也被抓，損失了不少錢還被拘留了好幾天，對劉磚下面的賭場生意起了惡感。這些年在他那消費了不少，出事兒的時候完全沒保護他們。後來發現把警察招進來是一場烏龍。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去哪兒找來這麼一群二百五看場子，早黃了算了。
聽說劉磚氣的砸了最喜歡的紫砂壺，就這短短的幾天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都不知道找誰算帳去。只能自認倒楣！
能玩的起大牌的老賭客都不是省油燈，放出來之後每天找他的茬，還想照貓畫虎的開賭場？開啊，開一間舉報一間。
外頭鬧成這樣，作為一切的引火索的衛卓，此刻卻在緊張的幹活。
「卓哥，茄子辣椒蒜苔買回來了，這玩意也能烤啊？」大航買菜回來。自從發現高阿姨的講價天賦，他們在買什麼都得帶著高阿姨，他跟著充其量是個拎東西的。
「嗯。」衛卓說了一聲，開始穿串！這小吃的活兒可不好幹，要做很多前期準備工作，買回來的鮮活海鮮用鹽水泡了好幾遍，吐了不少沙子出來。吃這玩意最討嫌的就是這個，小院引了水管，但倒水可就沒那麼方便了。要挑水出去。倒在外頭的下水道裡，這一早上的大高已經拿著扁擔挑十幾次了。
林晰切肉，這也是技術活兒。要先看肉的紋理，逆著切。不然烤出來的肉嚼不爛。買回來五十斤的牛肉，二十斤的羊肉，一個巨大的盆高高堆起來。切好的肉像山一樣！
大高跟大航都是大老粗，這種精細的活兒幹幹就煩了，反倒是笨重的體力活都搶著幹。
他們是為了開大排檔新磨的鐵籤子，尖尖很鋒利的，反正不是個輕快的活兒。
衛卓耐著性子穿串，肉還分很多種，肋條肉，肥瘦，肚皮，心管等等。院子裡還煮著茶葉蛋，熬著雞湯！
今晚上就要出攤了。
大家還有種莫名的興奮和緊張。大高尋尋摸摸的在衛卓身邊轉悠了好幾圈。挺高個大個子，衛卓忍不住開口：「你到底要幹啥？」
大高一聽他發話了。立刻到衛卓的身邊蹲下，道：「卓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天要是沒人來的話，那這些東西咱也吃不完啊！」光乾豆腐就買了五十斤。雞湯熬了三大桶，還有各種海鮮。肉串堆的一冰櫃都放不下，現在天熱，要是一天沒賣光，第二天就不新鮮了。
衛卓剛要說話，就被大航搶先了：「會不會嘮嗑！你要是閒的滋滋的，我給你找點活兒，把啤酒冰鎮上，這都下午了。再過幾個小時給要出攤了！」
大高頓時起來道：「行，啤酒冰鎮幾瓶？」
「三箱子。」
一箱子二十四瓶，七十多瓶也夠了。
大航還挺享受這種忙忙叨叨的日子，出一身汗賊舒坦，至於賣不賣的光的事兒，他一點沒擔心，他老爹得知他們今兒出攤，昨兒打了一天的電話。號召各路親戚去那吃。兒子學好不容易，小商販再不入流也比小流氓好。
受他爹啟發，他也通知了各路同學和發小去捧場！都通知到位了，自然沒有大高那麼焦慮！
外頭批發市場送貨過來，桌椅板凳啥的，小院瞅著不小，但是東西越越多。人都得特意找個空位幹活！
高阿姨看著忍不住笑道：「你們出個攤都能鋪這麼大的陣勢？阿姨給你們炒了菜。都歇一歇吧。」一整天從睜開眼到現在沒閒著。
「謝謝阿姨，您受累了。」衛卓說著，高阿姨歲數大了，跟他們小年輕一樣幹。不讓她幹，她自己閒不住，眼裡總有活兒！
「我不累。」幹點活兒心裡也舒坦，再說這可是衛卓和兒子的生意，好歹得支持。
「晰晰，你累嗎？」衛卓這樣的身體素質都快受不了了。林晰居然在旁邊一直沒停下來過。
「我們去吃飯吧。」林晰起身，剛才幹活的時候沒察覺，現在停下來腰酸的厲害。
幹了一天的活兒，什麼都不想吃。
林晰側著腦袋看了他一下，道：「要不你先去屋裡瞇一會兒？」那屋子裡都收拾好了。床上也鋪上了褥子，他們誰要是累了就去那躺！
大排檔都得營業到大半夜，他還真的歇一會兒，不然晚上怕是熬不住。
衛卓把肉串，肉筋這些東西都放在冰櫃了，又環顧了一下，好像是沒啥幹的了。道：「你陪我睡？」
林晰臉有些發熱：「說什麼呢？」
衛卓輕笑了一下道：「你吃完飯就回去吧。剩下沒有什麼活兒了。」
林晰從善如流道：「我留下來打掃，孩子在劉姨那，肯定沒啥問題。你就不用管我了。快睡吧。」林晰看了一會兒天道：「也睡不多大會兒功夫了！」
衛卓也不跟他客氣，睡了一個小時，是被BP機定的鬧鐘吵醒的。雖然才睡了一個小時，但精神養的足足的，十分解乏！只剩下滿滿的活力。
衛卓道：「大航和大高你們也回屋睡一會兒，要不晚上熬不來。」
「行。」
高阿姨道：「對了，小林還給你留了飯，趕緊去吃吧。」
「嗯。」衛卓看著林晰微微挑起了眉頭，他媳婦就是疼他。剛好睡醒一覺餓了。
吃完飯，又幹了一點雜活兒，大航跟大高也真是累壞了。打的呼嚕在屋外都能聽見，像是拖拉機的聲似的轟隆隆的……
衛卓也沒叫他們，自己裝車了，是一輛腳蹬三輪車。是花了兩百塊錢從別人那買回來的。這麼多東西得運個兩三趟！
「我去叫他們，臭小子，睡了一下午。」高阿姨見他們睡的天都快黑了。
衛卓道：「再讓他們睡一會兒，還有時間。」隨後對林晰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行！」
第一趟拉的都是桌子，燒烤的爐子，一麻袋的木炭。還有一個煤氣罐和打火竈。衛卓推著往外頭走，他們選的地方是豐焦路，那裡道路平緩開闊。離學校和電子廠都很近。
那裡到了晚上有一些人去賣一些東西，什麼水貨BP機啊。港台的磁帶，還有衣服什麼的。這年頭剛剛恢復個體生意，城裡晚上沒啥業餘愛好。這邊有幾個小攤，過來溜達的也不少。衛卓把東西拉到這邊，開始擺桌子椅子啥的，很快這邊就擺放了十幾張桌子，那陣勢相當大。
引得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炭火也升起來了。專門放在一個破盆裡引炭，不然現用的時候一時半會兒著不了。
東西卸下來，衛卓道：「你先在這裡看東西。」一個三輪車明明都已經改裝加長了一段。但還不夠，得正經運個好幾趟。椅子，啤酒，肉串，碗筷。那一鐵桶的雞湯豆腐串和好幾升的雞湯。
衛卓回去之後，大航跟大高也醒了，跟著裝貨。
第二趟的時候衛卓留下來。大高跟大航兩人又回去。
不少膽大的人都湊過來。
「這是啥啊？」
「海丁，海螺，蟶子，蜆子，扇貝……可以辣炒。」衛卓介紹著。
「生猛海鮮啊，怎麼收費？」
「五塊錢一盤！」一盤差不多七八兩，加點辣椒絲，洋蔥圈，用來兩人下酒正好。
「那不貴啊。」他們這不鄰海，海鮮都是外地運過來的。一般家裡都沒吃過這玩意，就在電視裡看到過。尋思得是個天價呢，這就比三元小炒稍微貴一點。嘗個鮮啥的也能承受得起！
很快肉串都被擺放在桌子上。整齊的放在托盤裡。有肉的，有素的。十幾個品種，看的人眼花繚亂！
「烤串多少錢？」
「素的一毛，葷的兩毛。茄子五毛錢。」茄子是很便宜，五毛錢可以買兩大兜子，但這玩意烤起來又費火又費功夫！
「這肉的還行。素的可不實在。那土豆片還能烤？一個大土豆能切五六個。嘖嘖嘖……想吃土豆在家吃不就好了，出來吃啥。」大爺在旁邊看著說。
「給我來五串牛肉，五串羊肉。」有人迫不及待。看那肉啥的還挺新鮮的就饞了，這邊也有幾個烤串的館子。但兜裡要是不揣個百八十塊錢真不敢進去。但這大排檔看起來就沒那麼多顧慮了，一串都賣！
「等會兒大師傅還沒上班呢！」衛卓說著，抬起頭很快看見大航跟大高又來了。
很快大航跟大高過來了，各自擺好。
這邊還有桌子椅子，雞湯豆腐串那鍋蓋一打開。就有不少人嚥口水的了。這邊熱熱鬧鬧的擺出來。不少人過來看。
「雞湯豆腐串多錢一碗？」
「加蛋的一塊五，不加蛋的一塊。」
「給我來一份兒，錢給誰？」
「給那個長得最好看的！」
這人一聽，一一看過去，都長得挺好看的，最後猶豫了一下把錢給了衛卓。
衛卓剛要開火炒菜，都懵了。
大航跟大高那邊笑的哈哈的，衛卓把錢直接給了林晰：「你收錢吧。」
林晰臉一紅，點了點頭。
大高那邊雞湯豆腐串開了張。這可是高阿姨得意的手藝，那些人剛吃上就發現了。湯鮮亮，豆腐串上面加了點韭菜花，辣椒油，蒜汁兒，香菜，豆腐煮的可入味了。先撈乾的，再喝湯，一塊錢吃的肚子裡暖洋洋的。哈出一口氣，別提多自在了。
好吃，就一個毛病，這玩意跟零嘴似的，解解饞還行，要想吃飽至少得三塊錢的。這三塊錢能買多少乾豆腐，一般人捨不得這麼吃。但味道是真不錯。吃完這次就惦記著第二次了！
大高那邊都有點忙不過來了。
「哥們，我不加香菜！」
「哦哦。那這碗香菜的誰要？」
「給我吧，多放點蒜。哎，對……再多放點……別小氣嘛。」
大高那邊忙活了起來。衛卓這邊也不甘示弱，立刻開了火，大火爆炒起了洋蔥圈和辣椒。香味霸道撲鼻，舀了半半海丁，控乾水放進去。
哄……鍋裡氣了火，香味沿著鍋邊向四周炸過去，一下子就有圍著的了。
一盤海鮮炒好，放在旁邊衛卓負責刷鍋：「有想買的可以嘗嘗。」
這海丁有啥肉，全是殼兒。但是聞著是真香，終於有人忍不住拿起一個放在嘴裡一嘬。肉不大，真鮮，就跟磕瓜子似的！這玩意自己就能整一盤，吃一個哪夠饞癮的？
「來一盤！」他狠了狠心說著。
有了開端，吃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我要這個，叫蟶子對吧，瞅著怪肥的。」
「來一盤海丁，你先做著啊，我去給我兄弟打個電話。」這麼貴的東西，他自己吃有點奢侈，正好還有別的串和啤酒。叫上幾個人過來吃一頓，吹著夜晚的風，賊美。有這個想法的不在少數，很快，大航就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親友團還沒來呢，就忙不開了！這可咋辦？
第28章 不夠賣
就一個烤爐子，最多也就能照顧一把肉串，再說他還是新手，大航都懵了。燒烤爐前非常熱，再加上心裡著急。汗珠滾著往下淌。沒一會兒前胸後背就濕透了！
「我再加一個烤雞頭，哥們一定要烤的乾巴巴的。」其中一個大哥說著。
「好嘞。」他面前的一張桌子上放了十幾盤都是等待烤的客人，他學燒烤的時候師父跟他說了。幹這行不能著急，煙熏火燎的可不行，可是現在他這要是不急得烤到哪百年去？
跟他的著急相比，大高那邊算是漸入佳境，攏共就賣豆腐串，按籤子往外揀就行，都是現成的東西，就是加調料忙叨人一點！
「大姐，這些香菜夠不夠？」用筷子從罐頭瓶裡夾出來不少。
「再加點，我愛吃香菜！」
大高又夾了一點，但這次可比第一次少了一半以上。大姐道：「這香菜才幾毛錢一斤啊，你要是捨不得，明天我給你買點送來。」
大高擦了一把汗道：「香菜是不貴，但是都給你放了，後面的人就沒有了。」這就是沒經驗，雞湯和豆腐串帶足了，但是蒜汁、香菜、辣椒油啥的可沒有多的。
攏共一瓶子，還得精打細算著加。
衛卓那邊的海鮮開張之後，火就沒停下來過，蟶子，蜆子最受歡迎。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大家都挺精明的。同樣的吃海丁，八兩海鮮七兩殼，還不如這肥蜆子，胖乎乎的肉，吃著也鮮美。肉可是實實在在的！
也不知道衛卓是怎麼做的，又辣又鮮，連裡頭的洋蔥圈和辣椒絲都好吃。最開始還嫌貴。只要吃上就開始大呼過癮！
這邊忙亂的不得了，但最忙的還屬林晰。
「哎，服務員，給我來瓶啤酒，有涼的嗎？」
「有，一塊錢一瓶，來幾個？」
一聽報價就樂了，他們常年喝酒的，自己都去批發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家裡抬，批發價也得七毛呢，外頭飯店都賣兩塊。他這一塊錢跟賣店一個價，還是冰鎮的，頓時壕氣大發：「來三瓶。」
「好嘞！」
「你給我催催肉串唄，不能光喝酒！」
「哦。」林晰答應著，這人要了兩個烤雞頭，一個豆腐塊，十個肉串。他記得牢牢的，過去的時候正好大航那邊烤好了，色澤完美，肉烤的上面還直冒油泡泡，看著就有食慾。
端過去之後，這食客也不嫌燙，擼了一口。上面撒足了孜然辣椒面，真香啊。再喝上一口冰爽的啤酒。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嘖……過癮！」
最先坐上面一批食客，聞著外頭傳來的香味，都饞的不行了叫林晰道：「多長時間能好啊，快點。」
「哎，我去看看。」過了一會兒回來：「正給您烤著呢，再等等。」
「你們這有大蒜沒有？」
「好像有。」林晰去找，過了一會兒找來了幾瓣拿過去。
「服務員，我先去買包菸，這地方你給我留著。別讓別人坐了，待會兒我朋友來。」
「行！」
一會兒收拾桌子，一會兒上菜，林晰忙的腳不沾地。
衛卓在那邊看著心疼了。道：「晰晰！」
「哎。」林晰脆生生的說著，跑到衛卓的面前，道：「什麼事兒？」
衛卓道：「累嗎？」
林晰道：「不累。」看著衛卓，他額頭上都被熱冒汗，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英俊。踮起腳用袖子輕輕的給他擦拭著汗水！
食客他們看著了，笑道：「你看看這兄弟倆感情可真好。」
「那可不，不像是我們家那對臭小子，一天天的就惹我生氣。」
大排檔桌子擺的密集，大夥兒說什麼都能聽見，林晰剛那點心動和曖昧，被大夥兒這麼一衝散，微微臉一紅道：「我去忙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多誘人，爐火旁更增添了幾分燥熱。衛卓心裡有些後悔，不想讓別人看見這麼可愛的林晰，看見他被人使喚的團團轉也生氣。咣噹一下把鍋子放在竈台上，皺著眉頭對大航道：「你有沒有別的朋友，叫過來幫幫忙。」
大航道：「那誰想到有這麼火？電子廠還沒下班呢就上人了。我有朋友，但是走不開。」面前堆著等待烤的東西都快摞起來了，他就是去最快的電話亭也得十分鐘。這些食客們沒看見他們也不餓。坐到桌上就嘴急，催的他上火！
說話間，遠處看著烏壓壓又來了一批人，為首的就是大航爸爸。精神抖擻的一個老頭。
「呀，這麼多人吃飯啊？大航這整的不錯。」
「有出息啊！」
大航爸道：「大航，你看看誰來了？」
大航抬起頭，看和面前這一堆人，一陣天旋地轉：「大姑，大姑父，大爺，大娘。三嬸，三舅，小於哥……」媽呀，這是全家老老少少都來了，連他七十多的爺爺都穿著中山裝混在裡頭！
大航爸有些得意道：「咱家能來的都來了，你小叔和你小嬸子還沒下班呢，說好了，下了班也過來，讓你別著急！」
大航都快哭了：「爸……這人太多了，幹不過來。」
「怕啥，咱都是自己家人，先可著客人吧。」大航爸放了話。
周圍一干親戚都紛紛表示：「我們不餓！」
但迅速的把最大的三個桌子給佔了，本來就有一些散客，還有好多電話叫人過來的。他們一來，位置一下子就緊張了！
「給我留個桌唄？」食客們有些著急了。
「留不了，先來後到！」大航扯著脖子喊：「晰哥，上菜。」
「哎……」
……
這邊忙的就跟打仗似的。
「再來一盤花蛤。」
「沒了，就剩下海丁和海螺和蟶子子。」
「那來一盤蟶子！」
「行。」
「第一次吃，土豆也能烤，茄子也能烤，蒜苔，韭菜啥都能烤，這幫人可真能琢磨，待會兒咱點點嘗嘗？」
「吃那幹啥，還是吃肉最實惠！」
「再來兩瓶啤酒。」
大航的親戚就在那看著，聞了一會兒的味，都有點嚥口水了。還是衛卓先給他們上了幾盤炒海鮮，又讓大高上的雞湯豆腐串和茶葉蛋：「對不住了叔叔，招呼不周。」
「招呼我們幹啥，咱們都是自己家人，哪兒還能挑你們的理？忙點好，多掙錢。我還尋思幫你們來壯壯桌呢，沒想到倒添麻煩了！」大航爸說著。
衛卓道：「叔叔說的哪裡的話，今天第一天出攤也沒預料到。」過了一會兒大航終於騰出手先狠狠的烤了兩大把肉串，送了過來。他這手藝比第一波開考的時候好了不少。
可終於上串，這邊有的東西挨個給他們上，很快就一大桌子了。
本來他們就饞的夠嗆，光看著別人吃了，終於下輪到他們了。剛吃一口眼睛裡就放光：香，真香……
「這肉好，嫩還新鮮。」三嬸說著：「大航真是出息了。」
大娘在旁邊定定瞅著林晰收錢，這麼大會兒功夫五十肯定是有了，可真掙錢啊。就說這肉串，一斤肉才多錢，切小丁能串不少呢。這做小吃的成本都在大家眼裡。不免有些眼熱！
「忙不過來吧，回頭跟大航說說，正好我在家閒著……」她悄悄的跟大爺說。
「吃你的得了！」大爺沒搭理她，人家才剛剛做生意，就急吼吼的上去，倒像是怎麼回事兒似的！
大娘心裡頭有些埋怨她男人，看現在這個時機多好啊。
衛卓那邊海鮮率先賣空了，之前準備了好幾十斤，還給大高擔心的夠嗆。內陸人民對這些平常不經常吃到東西都很捨得點的，再加上衛卓做的是真好吃。
大航很羨慕他這邊收工了，對衛卓道：「卓哥，你幫我看下火，我出去打個電話。叫幾個人過來幫忙！」現在各種串都見少。出來沒多長時間，電子廠的待會下班又是一波高峰。不行，真忙不過來。
「去吧。」
衛卓在這邊幫忙，以前BBQ的很多。衛卓烤的比大航還好吃。
其實這烤串最重要的就是新鮮，只要肉新鮮，怎麼烤都香，至於各種燒烤師傅那就是細微的區別，不是老饕察覺不到，但今兒也是巧了，還真有個老饕，江湖人稱陳爺，也是個機關幹部，他這人不愛書畫不愛收藏，就喜歡吃一口。但讓他滿足的卻不多。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仔細一打聽說這邊新開了個燒烤攤，蒼蠅館子，也沒什麼意思，但莫名還是聞著味跟來了！
來的晚了，今晚買的特別好的炒小海鮮沒了。吃過的都說好，就剩下蒸海螺，他點了一盤。抱著希望也不大，但是很快上了，還附贈了一個蘸料。吃起來哏啾啾的，口感正好，火候也好，挑出來一大片肉，去了那些不能吃的部分，泡在秘製的蘸料裡，為了入味還多弄了一會兒，加起來放在嘴裡一嚼，頓時睜大了眼睛！
好吃！
鮮，還有咬頭，一筷子下去滿口的螺肉，蘸料也是絕了，吃起來特滿足，但滿足中又有點遺憾，不知道之前被讚不絕口的炒海鮮是啥味，對了還有肉串和雞湯豆腐串。他都點了不少！肉串前面排隊的太多了，雞湯豆腐串先上的。他喝一口湯就知道這絕對是真材實料熬出來的，不是勾兌的料，烤串上來也是極為滿意的，結帳的時候花了還不到十二塊錢。這可遠比下館子實惠多了，重點是還好吃！
下定決心明兒早點來吃。
他一個老饕都喜歡，更別提嘴沒那麼叼的普通人了，吃著肉串喝這冰啤酒。這小日子一下子就有了盼頭！
衛卓幫著他烤了半天的串，大航終於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了。買了好幾個口香糖，自己也嚼了一塊，手裡還拿著幾條毛巾，一人發一條，就掛在脖子上，方便擦汗啥的。
衛卓把爐子讓給他道：「找到人了？」
「找到了。」
「馬上電子廠就要下班了！」
「卓哥，肉不太夠了，家裡還有很多現成的，還有菜串也拿一些，多切點土豆片。」大航看著面前各種托盤裡的東西明顯見少，這還不到八點呢，肯定不夠。
大高一聽衛卓要回去取一趟貨，立刻道：「跟我媽說，辣椒油，蒜汁都缺，還有就是多拿幾罐頭瓶香菜！」
「行。」衛卓答應的痛快：「你找的人啥時候到？我走了，你們能忙過來麼？」
「快到了。」大航自信的說著。
話音一落就看見馬路對面一群人殺氣騰騰的走過來，手裡拿著西瓜刀：「航哥，卓哥。人都到了，要咱們幹啥？」
衛卓當下就無語了，轉頭對大航道：「這就是你找來幫忙的人？」
第29章 殺馬特
大航把烤串舉起來，對著小弟們道：「你們把刀放下，幹活！收拾桌子，沒看我這都忙不過來了麼？都有點眼色。」
「啊……」小弟們集體傻眼。
大航跟林晰道：「晰哥，你帶他們熟悉熟悉業務。」
這些小弟們第一次看著林晰，一個男孩子清秀的跟姑娘似的，他們也莫名有些臉紅：「晰哥好！」
林晰道：「先洗洗手，看看客人需要什麼，都勤快一點。」說完這話還不自覺的看衛卓。
正好看見衛卓抿著嘴樂，看林晰那就是狐假虎威的小兔子。偏偏還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兒！
「是，晰哥。」大夥兒大聲說著。
把西瓜刀都找個旮旯胡同放在那了，紛紛排隊去洗手。這些虎背熊腰的壯漢們排排站去洗手，也是難得的一景，找接電話的大江抱怨道：「你怎麼聽的？」
大江大呼冤枉：「航哥在電話裡也沒說明白，讓多帶幾個人出來。我尋思這是跟誰火拼呢。咱不能輸陣，誰成想是叫咱們過來端盤子？」他在外頭接的自來水管一邊洗手一邊說著。用沾濕的手還捋了捋頭髮！
出來的太著急，都沒顧得上噴摩絲定型。
「我能不能不去啊……」這些小混混們面對生死都泰然不懼，可是這會兒卻打了退堂鼓：「我大姨在電子廠上班，這要是看見我在大街上端盤子，多丟人啊。」
「我也不想去。」
「就當我沒來過。」
大江一聽都想溜，道：「那肯定不行，航哥的眼睛賊尖，剛才一個照面就都記住了，到時候跑一個小心航哥去你們家敲門，不就是端盤子麼，有啥的！」看著小弟們還是一臉苦瓜色，大江出了個主意：「咱把頭髮都給往下拽拽，最好把眼睛給遮住了。別人看不見不就好了麼！」
大夥兒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刻用水定形，把瀏海都撥弄到前面去。九十年代受到港台影響還是很重的，就流行半長不長的頭髮，顯得憂鬱，女孩子都喜歡這款。
頭髮齊刷刷的弄好。互相看看還覺得挺美，把眉毛眼睛給擋的嚴嚴實實的。要是不仔細看還真分不清誰是誰，放心的回去了。
衛卓剛要走沒走，就想看看這群人能起什麼么蛾子。
過了一會兒人都回來了，衛卓平常是很嚴肅的人，除非憋不住……
低頭笑了半天，他們這濕漉漉的頭髮在面前打綹，就特別像是兩千年那會兒流行的殺馬特。再配上大花臂，沙灘褲，又土又好笑！大航的臉都要紅透了，明顯是被氣個不輕。
「你們這是幹啥啊。我這做吃的生意的，頭髮掉盤裡咋整？都梳上去，別逼我發火。」大航說著。
衛卓也不急著走了，道：「來，我幫你們整整，晰晰拿點塑料袋過來。」
大家心頭充斥著不好的預感。
很快預感就成了現實，他們的頭髮被高高的背上去，露出大腦門，然後套上個白花花的塑料袋。特別像廚子學徒，醜，不情願，但是不敢反抗啊！
等衛卓把最後一個人弄好，這些人都快哭出來了。
「服務員，來瓣蒜。」
「來了。」林晰說著，招呼他們過去熟悉位置。很快大夥兒就看到了一個奇景。林晰身後跟著一串人，走哪兒跟道哪兒，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甩出來一個大尾巴。
「啤酒在後面，客人點的串要記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我。記住了麼？」林晰是個脾氣極好的人。
大夥兒紛紛表示：「記住了！」平常口號喊慣了，這十幾個人喊出了震天動地的架勢。嚇的林晰往後倒退了幾步。
這面原本排隊要等烤串的人也紛紛側目。真嚇人！
經過簡短的培訓，這就上崗了。
大排檔這種串串的，吃的快，撤桌子要馬不停蹄的。不然就耽誤下一桌客人吃飯。
「服務員，收拾桌子！」
「哎，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手拿個盆，一手拿個抹布。笨手笨腳的開始幹。
第一遍那油光擦的哪兒都是，收拾完就要走了。那客人忍了又忍，用手摸了一下桌子，黏黏的。道：「服務員。」
「幹啥？」小混混凶巴巴的說著。
客人當下就不敢說話了，在這吃飯，還要受驚嚇，真是得不償失。
「說呀，幹啥。」這小混混也不明白，對方叫他之後怎麼就不說話，別是個傻子吧？
這客人用面紙擦了一下桌子，上面滿是油漬道：「你沒擦乾淨。」
「哦。」這小混混又把盆端回來了，仔仔細細擦了一遍，又用面紙擦了一遍道：「現在乾淨了吧！」
「乾淨了。」
他轉身走了。
這群小混混最初彆彆扭扭的，生怕別人把他們看扁了似的，跟誰都凶巴巴的。可是沒一會兒就忘了保持凶惡的表情了！
「啥，要吃海鮮？沒了，你吃點別的吧？」
「航哥三桌的客人說坐半個小時了。你快點烤！」
「知道了。」大航恨不得三頭六臂。烤肉烤菜都是不同的程序，一心多用，還時不時的面對催菜，心裡又著急又煩躁。
「沒位置了，要不你買點回去吃？」大江還挺會留客的。
那人答應了，要烤串！
最開始是挑自己愛吃的買，但很快就變成了有啥吃啥的模式了，最受歡迎的竟然是烤韭菜。那玩意烤出來香味很濃。而且對男人特好，刷上油滋味也能烤進去。好多人試探性的點了一份兒，察覺到了好吃，又點了幾串！
這邊全都忙起來了，別看十幾個人，但是有幫看火的，又收拾的，又刷碗的，還有算帳的。催菜的，留客人的！這邊忙活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這群人穿著一看就不像好人，最初客人們是戰戰兢兢的吃。也不敢亂提意見。但吃上就忘了這一茬了！
「服務員，來點蒜！」
「服務員再加點肉串，不夠吃啊！」
「服務員啤酒啥時候到啊？」
「服務員……」
「來了。」
很快衛卓又一次回來了。帶了大量的肉。七箱啤酒，還有大高需要的雞湯豆腐串的蘸料，他食品一下子就充足了。
大夥兒一看，頓時又開始瘋狂加單。
大航都想罵人了，自己好像是缺心眼學烤串幹啥？爐子快要給他烤熟了！三個爐子有專門烤肉的，又專門烤菜的，還有烤茄子的，一個人兼顧好幾面。
最後衛卓回來了，幫他整，這才算是勉強供應上了。
這大排檔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沒吃閒。他們這邊忙成這樣，殊不知在這條街上，不少人還是專門奔這邊來的，平常可沒有那麼熱鬧。燒烤的香味飄的特別遠，弄的好多附近的人都穿著拖鞋，大褲衩子買來一把肉串蹲著吃！
大排檔這邊物美價廉，有便宜的吃法，也有貴的吃法，不管有錢沒錢都能在這邊找到樂趣。那些沒錢的人，點一碗雞湯豆腐串，去隔壁買倆花捲就著吃，再點五個肉串，兩塊錢有肉有豆腐串還有湯，吃的都特滿意。
打算明兒接著來。
也有人去旮旯坐著，可是坐的不舒服，回頭一看，眼眶子驟然掙大，眼珠子差點沒掉下去。老多刀了，渾身驚起一身的冷汗，吃東西的食慾都沒了。把最後一口肉串擼到嘴裡，轉個身去報警了。說這邊有人聚眾打架！
過一會兒就看著警察浩浩蕩蕩的過來。這群小混混看見警察就想跑。但是手裡要麼拿著抹布，要不拿著菜單的，跑不掉。
警察過來先問的群眾：「這邊有人打架？」
「沒有啊？」
後來警察在匿名舉報那邊，找到一堆的西瓜刀。頓時把衛卓叫過去了：「你們這是要械鬥？為啥有這麼多兇器？」
霎時所有人都看著衛卓，心裡有些不好的念頭閃現，都挺緊張的。
衛卓看了一眼輕描淡寫道：「這不夏天了麼，買點刀切西瓜。」
警察皺起了眉頭：「切西瓜買這麼多把？」
「多買便宜。所以湊了幾家人一起買！」衛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警察也知道他在扯謊，但是他沒有證據！就在猶豫，突然一個小警察在大排檔那邊看到一個手持蒲扇的老大爺！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這……這是退休所長，看他在那饞的站在肉串攤上瞅著，警察道：「不許聚眾鬧事，這次我們是接到群眾舉報，你說你們小吃攤整這麼多把刀，誰看了不害怕？」
「知道了，我接受批評，現在就拿回去。」
「行。」警察浩浩蕩蕩的來，又空手回去了。
路上小警察道：「師父，咱們就這麼走了？」
「老領導在那呢，還有這麼都人民群眾，不走還能咋地？老領導比咱們還厲害！要是這群人真涉嫌犯法，他第一個就出手了，別看他歲數大，仨大小夥子也不一定打的過。」
「哦。」
「師父，還挺香的，咱下了班去吃唄。」
「你又想我請你？」
「我津貼不是少麼？」小徒弟在旁邊眼巴巴的說著。
其實這警察剛才聞著味就想吃了，一直端著架子呢。這會兒也動了心，只是他12點交班。就那爆火的程度，不一定還有得剩了！這就鬧心了。
第30章 收工
衛卓以為來了這麼多幫手之後林晰可以得空歇一會兒吧，結果這個大排檔的火爆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像。
烤串這邊好幾個爐子同時開工還不夠賣的，大航擦了一把汗道：「卓哥，咱把烤茄子給撤了吧。」這東西太費時間了，而且還佔地方，才賣幾毛錢，至少要烤上二十分鐘。
「行，你自己決定吧。」衛卓說著。
他們這是頭一天開業，就有那慕名而來的。這城裡本來也不大，哪兒要是有點熱鬧事兒都會往這邊趕！
兩邊的小販驚喜的發現，今天這夜市托了他們的福，來的人可真不少、
衛卓他們買了一百把凳子，當時覺得多，但現在根本不夠坐，那種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擼串的人也不在少數！
大高那邊五十斤的豆腐串就剩下半桶了，這吃串的人還在增加。真是越火爆越是引人好奇，本來沒想吃的人也忍不住買上一塊錢嘗嘗！
大航的家人們在這邊吃的非常爽，都有優越感了，多少個人在旁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像他們這好吃好喝的，引得人一頓羨慕。吹著風，就著串，喝著小啤酒，說說家長裡短的事兒，身心舒暢！
過了一會兒又浩浩蕩蕩的來了十幾個人，笑道：「大航，我們來了。」
大航抬起頭，一片眩暈，真是造孽啊，本來都忙不過來了，他這發小和以前的同學們一來，這裡就更擠了，不好意思道：「你看這事兒鬧的，沒地方坐了？」
這些年輕人都挺饞的，還差兩條街的時候就聞到味了，道：「那我們先來這邊轉轉？等一會兒再過來。」今兒來一趟才發現這裡比想像中熱鬧多了。
「兄弟，對不住了啊！」大航說著。
「嗨，咱們誰跟誰啊？客氣啥，真是的。」說著他們先去逛別的地方了。
大江道：「航哥，咱麻將館裡還有挺多閒置折疊麻將桌，椅子也有，但不是靠背的。要不我跟兄弟們拉一趟。」這十來張桌子也不夠！
大航道：「成，你們騎著三輪車去！」
大江叫了兩個兄弟，跟著他一起去弄桌子板凳。過了一會兒大航的發小們回來。這桌椅也到位了，可算能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人更多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電子廠下班了。
大家頓時嚴陣以待。
電子廠作為本市最大的國家的廠子，這裡的工人待遇不錯，算是捧鐵飯碗吃飯的人。
比一般掙辛苦錢的人捨得吃！
電子廠的員工天天在這條街上走也沒覺得這麼熱鬧，今兒是怎麼了？走近才發現，這邊多了一個海鮮燒烤大排檔。
聞著也香，不少人都沒地方坐了，寧可站著吃，也要在旁邊呼啦的圍著。
「兄弟，這蒜苔也能烤？」旁邊有一個電子廠的員工問著其中一個食客。
這食客道：「能烤啊，還挺好吃的。」他吃過這麼多年蒜苔，今兒對它又有了新的認識。燒烤的可不一樣，蒜苔很嫩，烤出來又鮮嫩又清甜再加上裡頭刷足了佐料，真的好吃。
「給我來兩串蒜苔，再來10串羊肉的。」
「給我來點土豆片，多刷點油。」
「哎，服務員，啤酒沒有了！」
更多的人圍了過來，其中有個女的跟另外一個同志道：「唉，這不是你大外甥麼？不混社會了？」
這女的一看還真是，那小混混也察覺到自己可能被發現了，還直往後藏，被她大姨給拎出來了：「小豪，你現在咋在這邊呢？」
他含含糊糊道：「幫兄弟的忙！」畢竟以前可是去飯店吃飯的，現在端盤子心裡多多少少還有點落差。
大姨道：「你媽知道嗎？」
「不知道。」連他最開始都不知道。
大姨道：「我買點菜這就上你家，好好跟你媽誇誇你，你呀，終於長大了。」
小豪有些發懵。
他大姨語重心長道：「自從你去混社會你媽天天吃不香睡不好，一大家子都跟著你上火，就怕你哪天受傷了或者沒命了！以前勸你出來打工也不聽。現在多好，自食其力。」
「你們不嫌我丟人？」他鼓起勇氣問著。
他大姨道：「你混社會的時候嫌，現在不嫌，我還得買條魚跟你媽慶祝慶祝呢。」這浪子可算知道回頭了！
這話聽的小豪微微有些發愣，他沒想過竟是這樣的。大姨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腳步一轉就往他爸媽家的那個方向去了，渾身散發著喜氣洋洋的勁兒。
一直忙碌到後半夜，到最開始大航還有工夫跟食客們打趣一會兒。但到了後來都被磨的沒脾氣了，累的連一句話都不想說，熱氣蒸臉的時候就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一把。
最後東西都賣空了，剩下最後兩把肉串不賣了。
入了夜四周已經非常安靜了，整條大街上也就他們還點著黃色的燈光，附近住的百姓們都已經在夢中過了二道嶺了！
大航直接累的坐在了台階上，大高也跟他難兄難弟，不過他還有閒心給起了一瓶酒，猛地灌一口，這酒已經不涼了，但那氣兒頂上來也挺舒坦的。
衛卓把最後一把肉串和菜串都給烤了。道：「謝謝各位兄弟了，大夥兒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吃一口吧。」沒有豆腐串了，烤串也不管飽，用剩下的雞湯，弄了點疙瘩湯，一人一碗。
這群小混混都是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吃窮老子的時候。又幹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但一直閒不下來，再加上他們也不好意思開口要吃的。就這麼生挺著，都快餓過勁兒了！
這大半夜的吃上一碗衛卓親手做的疙瘩湯，真是他們喝過最好的疙瘩湯。
林晰都服了衛卓了，之前還不明白第二次取貨的時候為啥拿了小袋的麵粉。這會兒算是知道，不愧是當老大的，啥都能想到。
「卓哥，明兒要是還忙再給我們打電話。」說完幾個人扛著桌子的，拎著他們椅子的都要回去了。卻被林晰給叫住了！
「晰哥？」他們有些不解。以前不知道咋回事兒，這瘦胳膊瘦腿的也能立棍？經過了今天是真服氣，不管多難的帳，他看一眼就立刻能保價，還說的分毫不差。記憶力還好，短短的相處過程中他們每個人叫什麼名都能說出來。這是什麼聰明腦瓜子？
林晰道：「你們今兒辛苦了，一人給你們五塊錢買菸抽。」
「不要不要！」
「我們也沒幹啥。」
「找咱兄弟們幹活哪兒還能要錢？」
林晰道：「拿著吧，今兒都沒少受累。」
衛卓也在旁邊說：「拿著吧。」給錢這個主意是衛卓出的，但覺得林晰給他們比較好。也能讓他們更加尊重林晰。
林晰道：「大江你先拿！」
大江猶豫了一下，最後道：「咱都拿著吧，晰哥的一片心。」
「謝謝晰哥。」
「噓，小點聲，周圍街坊都睡了。」林晰說著。
大家拿到錢都挺樂呵的。這段時間麻將館被關停了，他們沒有一點的來錢渠道。只能乾吃爹媽的老本，想要抽根菸都得去兄弟那蹭。這五塊錢啊，要是買最次那種能買七包了。省著點夠抽十天了。
而且這還是通過他們努力賺到的錢，這筆意外之財讓他們非常興奮！
大夥兒高興，林晰就高興了。
大家都累癱了，大航都恨不得躺地下睡覺。大高一瓶酒下了肚子稍微精神了點，但也撂挑子了，最後收尾完全是林晰跟衛卓幹的。把那些東西收了好幾趟。髒兮兮的爐具，沒刷的碗筷，沾滿油的托盤都還沒收拾，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明兒再幹吧。」衛卓放了話。大高跟大航都不想回家，在小院裡的床上將就著睡了。
衛卓跟林晰回了家！
去了剛才的興奮，林晰也有些睏了。
衛卓先去洗個澡，等出來的時候，林晰坐在那裡睡著了。本來還想等著他，但實在是撐不住了。
衛卓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給他抱在床上，很快也翻個身躺了上去。
把這暖呼呼的身體給摟在懷裡，沒一會兒也進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衛卓是被兒子拱醒的，這倆小傢伙自從出了院一個比一個皮。大早上特別喜歡收拾他爹，比如趴在他肚皮上往上爬。
小兒子更過分，衛卓昨兒是洗了澡睡的，裸著上半身，小兒子一口叼住了他的咪咪頭，狠狠的吸了一下，沒吸出奶還憤怒咬了一口。
衛卓疼的魂兒都要掉了，醒來之後一把給兒子提起來：「幹啥。」衛卓在外頭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最能把他治住的還得是他的崽子。
小傢伙看著他爹憤怒的醒來，還沒心沒肺的笑。搞得他想收拾這傢伙都沒有理由。不能顯得家長很小氣！
「你們能不能老實一點。」衛卓起來給兒子擺一排，嚴厲的循環。
「爸爸。」大兒子亮著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小兒子也看著他。天真無邪的樣子，可愛的要命，光看這副樣子完全想不到他們剛才是怎麼把他叫醒的。
第31章 雇人
這倆小傢伙非常聰明，一看衛卓要教訓他們，就張嘴樂，還直往他懷裡撲，一副賣萌討好的樣子。衛卓道：「不准去打擾林叔叔！」
寶貝們看了看衛卓又看了正陷入熟睡的林晰，歪著腦袋答應了。
弟弟伸手要抱：「爸爸。」奶聲奶氣的十分惹人喜愛。
衛卓只好歎一口氣，拿起T恤套了上來，一手一個把孩子抱在懷裡。
林晰昨兒真是累的狠了，現在還睡著呢，他的睡顏十分乖巧，臉頰紅撲撲的。
過了一會兒劉姨過來了，見到他笑道：「這倆孩子昨兒跟我睡的，早上起來就不幹了非要過來。見門沒鎖，就給他們弄過來了，你們幾點回來的？」
「凌晨三點鐘。」
劉姨道：「怪不得，真是夠辛苦的，我早上熬了粥煮了雞蛋，炒了個土豆絲，你們起來簡單吃一口吧，別老去外頭買著吃，貴還不衛生。」
「謝謝劉姨！」
「謝啥，舉手之勞。」
他們說話這功夫林晰揉了揉眼睛，哼唧了一聲，一副要醒來的樣子。劉姨把飯菜端過來道：「行了，我把孩子抱回去了。早知道你們這麼累就不把孩子抱回來吵你們了。」
這倆小傢伙的體重也逐漸胖了起來，劉姨是個幹力氣活兒出身的，目前還沒覺得吃力。把這兩個混世魔王弄走了！
衛卓瞌睡都被兒子他們給禍害沒了，想要把林晰也叫起來吃早飯。
此刻他還在揉眼睛，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衛卓親了他的嘴一口：「晰晰寶寶，起床了。」他的嘴唇柔軟溫和觸感很好。沒一會兒衛卓就專注於研究他怎麼親他了！
林晰是被他弄醒之後，迷迷糊糊的撲到了他的懷裡：「卓哥。」
衛卓一把就給他抱住道：「昨兒你怎麼沒等我呢？不是說好穿裙子給我看嗎？」
林晰原本睡紅的臉頰越發的紅豔了，道：「我睏了！」竟有幾分撒嬌之態。
「好好好，那你今兒穿給我看也行？」
林晰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用誘哄的語氣讓他幹出格的事兒，頓時不幹了：「那不行。」說完把他推開：「熱！」
林晰下了地，卻被衛卓一把給抓住。用力一帶，就又給折到他懷裡了：「小壞蛋跟誰學的？」光勾引他卻不負責滅火。
林晰眼巴巴的看著他：「卓哥，我餓了！」
「先吃飯。」待會兒再收拾你。
早上吃完飯，還沒來得及小意溫存，就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幹，昨兒沒收拾的那攤子，還得收拾呢！
衛卓跟著他一路又回到小院，他還挺愉快的。衛卓道：「怎麼這麼高興。」
「咱們有自己的生意了。」林晰說著，很喜歡那種忙碌又充實的日子。
「這算什麼生意，你是收錢收上癮了。」衛卓做這個大排檔也就是暫時的一個過渡，沒想到在林晰這裡就是頂滿意的事兒，那將來他要是做出更大的事業出來他還不得驚呆了。
林晰回頭認真的說道：「卓哥，發現跟你在一起，賺錢都變得容易了起來。」這在他以前認為是最難的事情，但昨兒開大排檔卻打破了他的認知，不少人都上趕著給他送錢。
衛卓道：「以後咱們家的錢都放你那，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為什麼？」
「你不是喜歡錢嗎？」
「胡說，我最喜歡你！」
衛卓：「……」真實的心動了一下。
「走啊。」林晰見他發呆，偷偷的拉了他的手一下，然後快速的跑走了。大街上人來人往，這種不易察覺的小親密讓兩人心裡都有些漣漪。
很快到了小院，剛一打開，高阿姨已經在這邊收拾，走進來就能聽見大高跟大航鼾聲如雷！
高阿姨道：「你們怎麼不多睡會兒？」
「活太多，我們早點過來收拾。」
「我去把那倆臭小子叫起來，太不像話了，太陽都照屁股了，還在那邊呼呼大睡呢。」
高阿姨說完把笤帚一放就要去叫人，被衛卓攔住了：「昨兒他們累壞了，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吧。」
高阿姨有點感慨：「看到你跟林晰，再看看我家那兒子，真是貨比貨得扔啊。大高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你！」不光帶著他走正道，還無限的包容他。
衛卓笑道：「我哪兒有您說的那麼好？」
三人進了屋。把零錢都掏出來，有整鈔有散鈔，還有硬幣，花花綠綠的。
高阿姨驟然看見這麼多錢道：「這……都是一天賣的。」
「嗯，咱數數。」
三個人光數錢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加起來一共八百零七塊錢。去了六百多塊錢的本錢，一天就賺了二百多，大高那邊還有雞湯豆腐串的錢，高阿姨是拿月薪的不算在內，他們四個人，一人賺八十左右，趕上在外頭打工一個月的錢了。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天，好多事兒準備的不充分，就包括海鮮，吃的人多但貨備的少，再就是烤串太慢，中間還走了好幾撥客。仔細數數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高阿姨跟林晰都很興奮。
「這麼多錢！」
衛卓道：「以後只會比這多。」口碑打出去了，來吃的肯定更多。
「那咱們這錢是每天一分麼？」林晰眼睛亮亮的。
衛卓問高阿姨道：「咱這錢是每天分，還是按月分？」他們做這個生意高阿姨又出錢又出力的，對他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這事兒想聽她的意見。
高阿姨道：「月底分，大高這人狗窩裡藏不住剩饅頭。這要是錢揣他兜裡，回頭就不認真幹了。這錢到月放我那給他攢錢買房娶媳婦用。」好不容易兒子走正道了。可不能被這來錢快給迷了眼睛，再說聽他們這意思，這錢是想平分，那他們佔的便宜可就大了！
主意是衛卓想的，東西是他買的！生意是牽頭幹的。就看這倆臭小子現在還在睡就知道在外頭幹活什麼樣了！高阿姨道：「你也不用分給他這麼多錢。他現在能走正道就比什麼都強！」
「高阿姨，我們是兄弟，有錢當然一起賺。」
「做你兄弟真有福。」
「對了，今天都幹啥？」高阿姨問著，衛卓有一種天生的領導力。他很擅長把大夥兒弄到一起做一件事兒，人又靠譜，時間長了，連高阿姨也忍不住聽他指揮。
衛卓道：「現去市場吧，把海鮮、肉、菜和調料啥的買回來。這東西起早新鮮。回來再把院子收拾了！」一瞅這滿院子的狼藉，都直皺眉。
就在這時候外頭一陣雜亂的敲門聲，打開一看竟是昨兒幫忙的大江和小豪他們，共十六個兄弟！
一看見衛卓，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卓哥。」
「你們咋來了？」
「我們閒，一尋思你們昨兒就沒睡好，過來幫忙。」五塊錢也不能白拿。都是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忙起來反倒是比閒著舒坦。
昨兒回家，他們好幾個人的家裡都說他們學好了。他們擔心的被人瞧不起沒有發生，反倒是通過自己雙手賺錢贏得了大家的尊重，出去買菸的時候那心情都美滋滋的。
他們當然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可是一腳走歪了，就被人打上了小混混的標籤，後來做什麼都會被人認為是壞人，時間久了，就起了逆反心理，不是覺得他們壞麼，那他們就壞給大家看！
對衛卓非常崇拜和感激，無以為報，今兒都過來幫忙了。這些兄弟們熱情也很高，來之前還說好了，再要是給錢可堅決不能要了。
衛卓一見這院子亂七八糟的，他們得收拾到什麼時候，還得切肉串串，回頭又得忙活一大天，真是幹不過來。見他們來反倒是有了主意：「你們跟我進來。」
大航跟大高還在睡覺，他們擠進了另外一個小屋裡。衛卓道：「你們願不願意幫我們打工！一個月一百，幹一些雜活，時間是下午一點來，到晚上一點。每個月可以休息一天，具體是哪天你們自己定，要是不休息，幹滿一個月發錢的時候發一百一。」
大夥兒面面相覷，一百一十塊錢，他們出去找活兒可找不到工錢這麼高的。現在閒的都快長毛了，有活兒還有錢拿。一個月一百一，不低於去電子廠幹活了。再加上能跟著衛卓老大，都覺得好！
可是，一個人一百十六個人就一千六呢。就這麼個十幾桌的小攤子能承擔的了麼？倒不是怕衛卓不給他們錢，就是怕衛卓老大虧了自己幫他們，一時間猶猶豫豫。
小豪打破沉默：「我幹。」昨兒大姨的那番話讓他回去輾轉反側了好久，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他人生轉變的一個拐角！要是不幹，他還是個小混混，但要是幹了那就不一定了。
大夥兒有些鄙視他，說的好像特為難似的：「我也幹！」
「對對對，算我一個。」
「我們大家都願意，什麼髒活累活都行，我們能吃苦。」
大江一看自己落了後，忙道：「不給我錢我也幹。」
衛卓一聽大家都同意，道：「你們待會兒聽林晰的指揮把這裡都收拾出來。今兒就上崗吧，不說了，我得去採買了！」去得晚那幾樣海鮮就賣光了。
第32章 良家婦男
衛卓跟高阿姨去的菜市場，推著車去的，肉、菜和海鮮裝的滿滿登登的。跟老板商量好，他們要的多，讓老板以後每天給他們送的小院去，也省的天天這麼跑。他們這買烤串的，酒水也是很大一項。老家這個地區向來以能喝著稱，人人都能踩箱喝。昨兒第一天開張啤酒要的少，到後面還挺耽誤賣肉串的，那些酒癮大的人都得現跑到小賣部去買，再回來吃。
一來一去的，折騰的夠嗆。
衛卓這次直接讓啤酒商卸了三十多箱放在這裡存著，除了廣州飲料健力寶之外，還歇了一點本地生產的汽水，跟啤酒一樣大，賣才五毛錢。一個人根本喝不完，雖然味道照著健力寶差遠了。但是勝在便宜，在當地賣的也挺好的。
衛卓叫卸了五箱子飲料。
這啤酒商一下子就激動了，飯店也不過留也就一兩箱，這邊要的量大還得開庫房給他取，就喜歡這樣豪爽的客人。
「大哥，咱天天都要這麼多麼？」啤酒商問著。
「不一定，這次多準備點貨，明天的應該夠了。後天的話……哎，你每次路過都敲門問問吧！」衛卓說著。
「哎，行。」啤酒商樂的不行，臨走的時候還多卸了一箱飲料，說是椰汁兒，賣的可貴了，這麼一箱子五六十呢，算是給他的饒頭。林晰估計會喜歡喝。
衛卓訂貨豪爽，給錢也痛快，啤酒商就喜歡這樣的大客戶。
……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林晰帶著這幫人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了。
高阿姨在那邊熬雞湯，道：「咱以後熬出來老湯，去市場買雞骨架增味就行！」要是天天燉雞，這成本太高了，算起來，他們這三個攤連在一起。屬衛卓的炒海鮮最賺錢，其次是烤串，這個雞湯豆腐串賺起來就相當於一個零頭，還沒酒水賺錢多呢，只好在成本上下功夫。讓它能多賺點錢。
又見衛卓一下子雇了這麼多人，高阿姨的壓力挺大的。怕控制不好白忙活一個月，她算的更細了。去市場買菜的時候，講價講的菜飯和肉販看著她都哆嗦。
這邊熬上了雞湯，香味一下子就蔓延開來。高阿姨沒做過這麼多人的飯，圖省事兒給他們下的炸醬麵。這些小夥子吃了快二十斤麵，大鍋煮了四五鍋。
「太好吃了。」
「高阿姨你這是怎麼做的？」
「愛吃就多吃點。」高阿姨一看這麼多跟兒子差不多的孩子心裡就喜歡。這些小混混也是擅長察言觀色的，要是存心討好誰，對方還真招架不住。
高阿姨越看越覺得這些小混混不容易，等過了一會兒大航跟大高餓醒起來的時候發現院子裡已經煥然一新了，昨兒那些兄弟們正跟他媽在那邊說說笑笑呢。
還揉了揉眼睛，這不是做夢，他們怎麼都在呢？
衛卓見他們醒來道：「這些都是我雇的。」這些人昨兒他都觀察了，勤快還嘴甜。幹活比大航跟大高還靠譜。
大高道：「臥槽，那也太帥了。」做夢就想跟兄弟們仗劍走江湖，現在雖然跟最初插香拜把子的盟誓不一樣，但這些人能湊在一起，心往一塊使的幹事情，想想就很激動。
「卓哥，謝了！」大航知道這些兄弟們不容易，自從開始嚴打之後他們沒有事情做。都是小混混也找不到正經的活兒。多虧卓哥伸出援手，他是真感激。
衛卓道：「快吃飯吧。」受不了他們了。
「哦。」
林晰都已經吃完了，這會兒正在切肉呢。那一堆肉放了一大盆。這得啥時候能切完。
叫了其他人跟林晰去學：「你好好教教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邊。」別啥活兒都大包大攬的，誰媳婦誰自己心疼！
「咋的？晰哥要去哪兒啊？」大高盛了一碗打滷麵，扒了兩瓣蒜，吃一口麵條咬一口蒜，辛辣入味的感覺賊過癮。
衛卓道：「我想讓他重回高三上課。」
「行啊，晰哥當年學習就好。再說長得也顯小，這要是回去讀，不拿身分證人都得以為是高一的呢！」說完朝著衛卓眨巴眨巴眼睛。找個小媳婦真是享福。更何況晰哥還是如此能幹。
林晰聽到他們這麼說道：「還有一個多月開學呢，不著急。」
「那你得提前複習。」衛卓說著。
「哦。」林晰乖巧的答應了。
旁邊的小混混道：「乖乖，就覺得晰哥不是尋常人物，真是個好學生啊！」他們上學的時候就崇拜兩種人，一種是江湖大佬，一種是好學生。只是之前的好學生眼睛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最瞧不上他們了。但晰哥不一樣，對他們又耐心又溫柔。
大江在旁邊感慨：「你說咱們上學的時候怎麼就沒攤上這麼個班幹部呢？」
「攤上你想咋樣？」衛卓挑了一下眉頭，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危險。
大江在旁邊根本沒有察覺道：「那樣的話我學習成績肯定能提高。」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在危險的邊緣饒了一圈。
林晰教他們怎麼穿肉，怎麼切肉，這些人都學的挺快的。
教會了他們之後，林晰也不閒著，一會兒去幹個這個，一會兒幹個那個。
也不知道歇一歇！
衛卓道：「你跟我來一下！」說完進了屋。
林晰洗了洗手，在腰側的圍裙那裡擦了擦，他穿圍裙都比別人好看。唇紅齒白認真幹活的樣子非常的討人喜歡！
林晰以為衛卓有話跟他說呢，沒想到剛走進屋裡就被衛卓壓在牆上親吻。林晰猝不及防，被親了個正著，當下臉頰就紅了，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點都沒有反抗。
林晰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外面人來人往的聽到，這種緊張更增添了刺激感。
衛卓很早就想跟他親密一下。總也不得空，這個小東西還像在躲著他似的。今兒給了他一吻，只是想懲罰他一下，可是沒想到最受到誘惑的反而是他。
一個簡單的親親就讓他心裡激動不已。
「你，過來。」衛卓說著！
林晰見他眼神都變得危險了，出於本能他拒絕。但是衛卓哪兒能允許他逃跑？衛卓坐下來摟著林晰的腰，手指輕輕的摩擦著。
林晰此刻頭皮都麻了，又緊張又期待！正是乾柴遇到烈火那一刻。砰，門瞬間就開了。外頭好幾個人小混混一臉笑意還道：「卓哥，剛才航哥說……」等看清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後半截的話突然就嚥下去了。
衛卓隨手抄起一個枕頭朝著他們砸出去，日了狗。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還有人打擾！
這群小混混都是徹頭徹尾的直男，沒見過這樣的。他們剛才看見了卓哥摟著晰哥腰了。還有被他們看見的惱怒，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整個三觀都受到巨大的衝擊。
「航哥，卓哥跟晰哥兩人是……是……？」
大航白了他們一眼，似乎在鄙視他們大驚小怪一樣：「他們處對象，怎麼了？」
「那……那……那……」小混混急的抓耳撓腮說不出話來。
「那什麼？」
「倆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倆男人怎麼了，人家國外都能結婚了，你們這群鄉巴佬，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趕緊把頭髮剪了吧，半長不長的糊著不難受啊？」這般輕描淡寫的嘲諷他們，完全忘記他當年也是這麼大驚小怪來著。
「咋能呢？」他們不明白，卓哥一點不像是會喜歡男人的。林晰長得也不像女人啊。這……
過了一會兒林晰出來了，後面跟著臉色冒黑氣的衛卓。
大高跟大航忍不住偷笑！
卓哥這般英雄人物也有降不住別人的時候。啥叫四兩撥千斤，以前不知道。現在算明白了！
其餘的小混混齊刷刷的看著林晰，林晰本來就臉皮薄，被這麼一看臉又開始發燒了。恨不得把頭像鴕鳥一樣埋地縫裡。
很快這些小混混不敢再看了，感受到了衛卓快要殺人的目光，他們擠在一旁跟小鵪鶉似的。無助，弱小，還八卦。
懷揣一個巨大的秘密，好想要跟人討論啊！
一下午，整個小院子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這群小混混時不時的看一眼林晰。那目光裡包含同情。
他一個好學生，該不會被衛卓看上之後，綁回來當壓寨夫人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那要是碰見卓哥樣的人物，確實是不敢拒絕。
可林晰到底也是一天的師父，他們有複雜的感情醞釀，都有些矛盾了。他們要不要解救林晰這個可憐的良家婦男呢？但是卓哥又是把他們擺脫泥沼的大恩人，向來沒心沒肺的小混混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左右為難！
大航在瞭解他們一波三折的心路歷程之後嗤笑道：「你們想多了，你卓哥才是被綁架的良家婦男，林晰當年可生猛了，你們不要光看表面。」他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
小混混的嘴巴長成了一個O形，半天會不過來神，晰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失敬了！！！
第33章 打人
直男的腦洞有的時候特別災難，比如衛卓做夢也想不到，他在這群小混混的眼中是被林晰壓的那個。
小混混一下午看到林晰都偷偷給他豎大拇指，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動物園裡貓把老虎給撲倒了！
衛卓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壓，叫出去幾個人談話。然後就在眾人的話語中拼出來他們腦補的真相。
氣笑了：「你們聽誰說的？」
「航哥啊，那還能有假？」大家對上衛卓殺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把大航給出賣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把大航給我叫進來。」
這些小混混，躲過一劫偷偷鬆了一口氣！媽耶，卓哥的氣場也太嚇人了。
大航看了一下午熱鬧了，臉上還帶著無知者的笑，絲毫不知道他即將面對啥。
「卓哥叫你！」
「好嘞。」他樂顛顛的就進去了。
大高偷偷的問著小豪：「剛才卓哥跟你們咋說的？」
小豪抿了抿嘴，不知道咋跟他說。很快就聽見屋裡想起了一陣哀嚎：「卓哥，啊啊啊啊……那不是我說的，我沒說……」聽裡面乒乒乓乓的聲。慘叫聲此起彼伏的。
小豪他們渾身一陣哆嗦，像大航以前也是刀光劍影裡走過來的，能讓他叫的這麼淒慘。卓哥下手是真狠啊！
這一下午大高也能猜到發生了啥。
裡頭慘叫的越來越狠，到後面都變了調，打鬥聲聽令哐啷的。
高阿姨微微皺著眉頭：「沒事兒吧，要不要你去攔一下。」
大高本來就幸災樂禍，才不願意去管盛怒之中的衛卓呢，萬一把他也算在裡頭一起揍怎麼辦：「卓哥下手有分寸。」
那群小混混不少都是大航的人，一般要是碰見老大被人打。擼著袖子撿個磚頭就得往上衝，但對手要是卓哥的話他們是真不敢，慫的一比。
過了好久，裡頭的呼痛的聲音都漸漸小了很多。
大江對小豪道：「不會沒氣兒了吧？」
「這……」
突然，裡頭的門開了，大家心中一緊，隨後看見從裡頭走出來的大航，被打成熊貓眼，嘴角有流血了。臉也種了一大圈，身體沒有明顯的外傷。但一拐一拐走那模樣，像是用降龍十八掌之類的武功絕學做了全身SPA！那顫巍巍走的那兩步，大夥兒看著莫名有種可憐感。再過七十年，他們也得這麼走。
大航被打的非常慘，走到桌子前面坐下：「哎……呀……」
大高道：「你這樣晚上還能出攤麼？」
一句話把大航的眼淚都給整出來了，都啥樣了還讓他出攤？這都交的什麼損友啊：「出不了。」他的去醫院拍個片，看看骨頭裂紋了沒？
卓哥沙包大的拳頭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天殺的，他什麼也沒幹啊。最多就是看了一會兒熱鬧而已，罪不至死啊！
大高看了他一會兒，道：「該，讓你嘴賤，挨揍沒夠！」好端端的說起林晰幹什麼。
大航撇了嘴，流下了恥辱的淚水。
衛卓從後面走出來，整個小院子霎時安靜了。這群小混混低著頭都不敢看衛卓。生怕叫卓哥盯上，他們這體格還不如航哥壯實呢，不禁揍！
衛卓道：「大江跟小豪，今天你倆烤串。」
「那航哥呢？」他們跟老大搶活兒，這不是找死麼？
衛卓看了一眼大航，大航瞬間嚇的舌頭都硬了，被打出心裡陰影了。道：「都都都都……聽卓哥的。」
「是。」大夥兒齊刷刷的說著。
衛卓走到大航身邊，大航手都酥了，嚇的一動不敢動，衛卓道：「你要是再敢沒事兒扯老婆舌，下次就給你辦個住院的套餐。」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不光是大航，連旁邊的小混混都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大高在旁邊樂的都不行了，衛卓回頭看了一眼：「大高，你很閒啊？」
一句話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立刻端起爐火上的雞湯道：「我不閒啊，幹活呢，除了這個，我還得煮毛豆和花生，這玩意下酒最好！對吧，小菜也得陸續上。」說的十分積極。
等衛卓轉身一走。大高頓時把雞湯放地下了，動作太猛差點沒撒了。把被燙紅的手指狂摸耳朵降溫：「嘶……哈……燙死了！」
……
當天出攤的陣容非常強大，他們浩浩蕩蕩的，有拎著東西的，扛椅子的。拿各種東西的。他們原本要運輸好幾趟，現在一趟就夠了，把車上的東西先擺出來，受昨天的影響，今天好多人等著他們出攤呢！還沒徹底擺好的時候，有那些心急的就開始點上了：「來十個牛肉串，十個羊肉串！」
「等會兒。」小豪跟大江兩人一下午就練習烤串來著，那些失敗的肉串都入了大家的肚子。現在終於有模有樣了，但是真要出攤了，還有點緊張。
很快這邊擺好了，其餘的小混混也去麻將館那邊抬桌子和椅子備用。現在還好，一會兒上人的時候桌椅肯定不夠用。
昨兒的名頭還聽響亮的，剛出攤就落坐了一半。
食客道：「正好，我來這邊看看你這來沒來，結果就真來了。」昨兒他站著吃的，吃的特急，今兒有了位置，那得來瓶啤酒慢慢吃！
「服務員我要倆茄子！」
「茄子今天沒有了。」小混混抱歉的告訴他，主要是忙不開，打算過一陣再上。
「咋能呢。」這食客非常遺憾，昨兒剛吃上癮，那茄子烤的軟乎乎的，把裡頭的水分烤乾之後刷上一層辣醬，各種調味料烤一會兒，滋味進去了之後再鋪上一層蒜末，特好吃。就是烤的太慢了，昨兒茄子是最後上的，本來都吃的吃飽了把茄子都忘腦後了。沒想到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後悔點少了。今兒先來的就是想多吃兩個烤茄子過過癮，結果沒有了：「那我來別的肉串吧，你記一下，肉串十個，土豆片兩個，蒜苔兩個，韭菜一個，還要啤酒……」
旁邊的小混混認真的記著，完事兒之後道：「一共三塊七，您給三塊五！」這抹零的都是跟林晰學的，讓點小利下回人家還能來。
食客挺高興，就等於白吃人家好幾個菜串，雖然錢不多，但還是非常高興。這老板生意做的實在，就該他們賺錢！
現在人不多，又有兩個人烤上的很快。過了一會兒小混混還端來了一盤滷毛豆，用大鍋煮的。裡頭加了八角香葉醬油和鹽。煮熟之後多浸泡在滷汁裡入味。他們這毛豆不值錢，兩塊錢能買一麻袋，但煮起來費事兒，尋常人家弄一次一大鍋吃都吃煩了。但是這裡一小碟最多也就四兩的樣子。
「這是？」
「我們贈送的，頭一份兒不要錢。要是再加的話五毛錢一碟。」
「一盤夠了！」這錢花的太舒服了，感覺淨在這邊佔便宜了，開了冰鎮啤酒，徒手扒開毛豆放在嘴裡一嚼，鹹淡正好，比家裡做的好吃，下酒特好。過了一會兒串也上齊了。趁熱吃了一口肉串，再喝上了一口啤酒：「哈……」真舒坦！
這邊美滋滋的吃上了，烤串的香味逐漸的飄遠。過了一會兒又上人了。這次他們直接都是帶著親友過來的，沒多長時間就坐滿了。
「炒個海丁，再來一盤海螺。」
「來盤蜆子！」這客人就站在衛卓旁邊看著他炒，這做菜的步驟清晰可見，也不怕別人學。說真的光配料就十幾種，他們可沒這閒工夫。抽個空還跟衛卓說幾句話：「昨兒在你這沒吃夠，今兒上午去館子裡吃海鮮，一口下去盡是沙子，可倒胃口，還是你這整的乾淨！」
「那可不，這海鮮換七八遍水，自己都吃，做吃的就得乾淨，大家也放心。」
「兄弟這磕嘮的明白！」客人在旁邊戴高帽。以後打算總來吃，得先跟主廚混個臉熟，以後多給點啥的！
不是他小氣，一天的工資都落到這了，也想像大老板似的點菜不看價兒，那不是沒那個經濟實力麼。
這邊又忙忙碌碌的！
人多再加上有秩序，除了電子廠下班的時候忙活不開之外，其餘的都還好。這次備貨充足。啤酒就喝了十七箱多，贈送的毛豆算是起了關鍵的作用了！
到了晚上還有剩，最後也全落他們這些人的肚子裡了。有了這麼多人，收攤都不用衛卓跟林晰費心了，讓他們直接回家就好，這些人收攤。
雇他們輕鬆非常多。
今兒凌晨兩點多就結束了，大街上連個燈都沒有，只能藉著月色看路。
林晰挽上衛卓的胳膊，道：「回家。」他真的特別高興，那群小混混知道了他們的關係，但並沒有露出異樣的顏色，好像被很多人接受了似的！
衛卓道：「晰晰。」
「啊？」
「我想把你遷到我的戶口本上！」雖然不能以結婚的名義，但也是鄭重的承諾。
林晰突然止住了腳步，抬起頭看到他英俊的臉，心裡的感動都不行了。語言完全表達不出來，月光在上，他踮起腳尖，吻上了衛卓的唇。
第34章 買衣服
衛卓第二天是被親醒的，剛睜開眼睛大兒子正朝著他樂，正是一派天真可愛的樣子。
從臉上到脖子全是孩子的口水，濕乎乎的！
衛卓胡亂的擦了一把，道：「乖，去旁邊玩，爸爸還睏呢！」說話都透著性感的沙啞。
大兒子就順勢躺了下來，小腦袋枕在爸爸的胳膊上。
「啊……」小兒子不幹了，也爬過來找哥哥玩，鬧哄哄的，最後也被衛卓給擺好，躺在胳膊上，衛卓真是睏了，過了一會兒，劉姨跟林晰買完菜進屋就看見一幅奇景，爺仨整整齊齊的躺在那邊一排睡覺，連姿勢都一模一樣。還高到矮有序。
「瞅瞅，多有意思！」劉姨忍不住想笑：「這孩子還是親他爹，每天起床都要找。」他晚上的時候出攤，從下午開始就看不見人影了，小傢伙只能早上跟衛卓玩一會兒。
林晰也抿著嘴笑。
劉姨道：「你在這，我去把菜收拾了。」平常要看兩個孩子沒時間，怕一眼照顧不到，這孩子會走會爬了，可得個好人看著。現在林晰在，她能騰出點功夫來。
「去吧。」
劉姨回了樓下。
林晰越看他們這仨越是想笑，忍不住爬過去一個人的臉蛋上給一個親親。
他們還在呼呼睡呢。
過了好久衛卓終於睡醒了，翻了個身，把枕麻的手抬起來，倆小傢伙也在睡夢中被驚醒。
倆兒子不高興的在床上來回蹬腿，嘴裡還哼唧了好一會兒。
衛卓起身洗漱，出來的時候親了林晰一口。倆寶寶也都換了新的衣裳，林晰陪著他們在那玩！
衛卓從後面攬住林晰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什麼時候穿那條紅色的裙子給我看？」
這種親暱，林晰的耳朵都能感覺到他呼吸時傳來的熱風。臉頰微微一紅道：「你想看嗎？」
「想。」
「那我現在穿！」紅色的裙子是衛卓買的，上面還有豔麗的大花，還有燈籠袖，他只穿過一次……衛卓看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給生吃了，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敢穿了。
林晰就知道他對那件裙子有非分之想，極力遏制著，不能讓他心中凶猛的野獸掙脫了牢籠，可是他把自己想的太厲害了，後來發現他根本就反抗不了衛卓。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把櫃子裡那件衣服給找出來了！
在衛生間裡換的。等換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臉頰都已經紅透了，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衛卓的面前！
「哇……」衛卓的眼睛當場就亮了起來，林晰皮膚白，穿這種大紅的顏色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太強了，纖細的手臂，盈盈一握的細腰，再加上清秀的容貌撞上這麼濃烈的色彩。宛如花開荼蘼一般。嗓子一下就乾了：「好看。」比女人穿起來還好看！
不光是衛卓喜歡，連家裡兩個寶寶也被這他美到了，吃驚的看著林晰，過了一會兒就笑起來鼓掌，大兒子還伸手要抱！
搶著抱林晰這種事兒，衛卓連親兒子都不讓。立刻起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後常穿吧。」
林晰的聲音有些緊緻道：「你喜歡嗎？」
衛卓點頭。
林晰嘴角帶著一絲甜蜜：「只要你喜歡，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真的？」
「嗯。」
衛卓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狂野的吻，不是說幹什麼都可以嗎？他可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
林晰被吻的有些臉紅，孩子還在身邊呢，怎麼就這麼猛浪，要是被孩子學壞了可怎麼辦？一絲理智尚存，嘗試著推開衛卓。但是他那點力量在衛卓這裡可以忽略不計。很快一個吻結束。林晰此刻都坐在床上了雙腿都軟了。這副任人欺負的樣子，越發的勾起獸性來。
衛卓發現這林晰還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恨不能把他拴在褲腰上。怎麼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沒察覺到他的本質呢？
幸虧這一世沒有錯過他，才讓人發現隱藏在他心裡的勾魂小妖精。
大兒子道：「林叔叔！」他很喜歡林晰，尤其是穿著好看的時候。
林晰伸手把孩子抱起來了，眼睛卻很可憐的朝著衛卓眨了眨，彷彿在求饒似的。
衛卓知道他是害羞孩子在旁邊，不動聲色在提醒他呢。
可是偏不想按照他的意思來，衛卓又親了他一口。
林晰驚訝的看著他，當著兒子的面還要亂來？
都是這件衣服惹的禍。林晰不敢穿了，找了個機會去衛生間又換了回來。這讓衛卓有些失望。
「怎麼換了？」
「快到中午了，咱們要去幹活了。」
「那邊有人，你不去也行……」
衛卓看了他一眼，林晰倒是老實，還把那邊的事兒當成正兒八經的工作了。每天幹活比跟他都積極，這可不是個好信號。
「不行啊，要幹活的。」雇了那麼多人，鋪了這麼大的生意，當然要抓緊時間賺錢。
衛卓把兩兒子抱起來送回去。
再回來，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咔噠一聲……
林晰莫名有點危險，衛卓朝著他一步步的走近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穿上那條裙，一整天！」
林晰紅著臉倒退了兩步：「色狼。」
「你說什麼？」
「卓哥，我想跟你一起去幹活。」林晰眼巴巴的說著，語調還有點小撒嬌。他不敢再點火了，衛卓什麼事兒做不出來？他怕。
衛卓走到他旁邊，給他理了理頭髮道：「這次算饒了你了！」
衛卓跟林晰再次來到小院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
大夥兒發現晰哥的脖子上有一塊被親出來紅紅的，大家互相用眼神示意。一臉的八卦和興奮。等幹活的時候，大夥兒都非常積極道：「晰哥，你坐。」
「水放那，菜我洗！晰哥，你今兒千萬別動，我們來就好。」
「晰哥，要不你去屋裡躺一會兒？」這群小混混積極的給著意見。
林晰不明所以，只要開始幹活就會被人搶著幹完。他一個性子軟綿的人，一直也不知道發生了啥。
沒辦法只好來屋子裡算帳了。半天沒出屋。
小混混在那邊交頭接耳道：「我這雙招子賊靈，打眼一看就知道，晰哥那點事兒，該說不說他是真能逞強，都那樣了，還幹什麼活兒？」
「可不咋地，還是男的皮實抗造。」就卓哥那身板，一般人可禁不住。
……
衛卓此刻跟高阿姨去了批發市場，這次是專門去給孩子們買小推車，一百左右。各家好像是都約定好了就這個價，不能亂了行，走了好幾家都不便宜！
最後去了一家。這家的塑料質量看上去不錯，小推車還有車篷的，夏天有紗簾可以防曬防蚊。現在天熱了，孩子們也不能天天在家裡，買個小推車出行也方便。
高阿姨使出渾身絕學，愣是從這攤主這邊講下十五塊錢，買了一個大號的。兩個寶寶都能躺在裡頭。又給大兒子買了個三角自行車，給小兒子買了個學步車。這幾樣下來就花了二百了！
又買了一些小孩的衣服。
寶寶現在營養好了，長大了一點。以前的衣服穿著有點小了。高阿姨就負責幫忙講價。等買完，打了個車讓高阿姨把這些東西送回他們家裡。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還有一些別的事兒。」衛卓說著。
高阿姨先帶著這些東西走了，衛卓又鑽進了買衣服的區域。
「這個裙子多少錢？」
「批發價，二十五，有三個色的。」這邊買衣服的熱情推銷。
「我要這個粉色的！」
「好嘞。」
衛卓又走了幾家，看見還有賣薄紗裙的，聽說裡頭得套個打底穿，要不影影焯焯的透肉。
衛卓一聽買了。打底可不要。穿那玩意幹啥，怪礙事兒的。
走了幾步，又看見一家專門賣旗袍的店，說都是上好的冰絲，摸起來都滑溜溜的，這要是林晰穿上……
進去仔細挑選，買了個墨綠色，一個深紫色，都是長款高開叉的。這種衣服要不是高挑纖細的人都穿不了！
衛卓買了好幾件之後，都裝進黑色的包裝袋裡。外人看不出買了啥，隨後一身正氣的離開了批發市場回到小院。
衛卓經常進貨，進進出出拿著東西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兒。
「林晰呢？」
「晰哥在屋子裡待著呢，今天的活兒一點沒讓他幹。」
「嗯，德浩是吧，之前大航就跟我誇過你，說你聰明，以後就跟著我做事兒吧。」衛卓說著。
這個叫德浩的小混混頓時一陣驚喜：「謝謝卓哥，你放心，以後有我在肯定不讓晰哥再幹活！」
衛卓嘴角輕輕上翹了，隨後進了屋子。林晰不愧是好學生，帳目弄的清清楚楚的。衛卓進去就親了他一口：「喏，給你買的。」
林晰道：「什麼呀？」
「好看的衣服。」
林晰打開一看，各式各樣的裙子，這司馬昭之心清晰可見。頓時臉一紅：「大色狼，大流氓！」
「回頭你一件一件的穿給我看。」
林晰反問道：「難道不是一件一件脫給你看？」
操！林晰這話當場就給衛卓鼻血弄出來了，這是從哪兒學的騷話，他一個重生的都招架不住。
第35章 昔日老對手
衛卓在屋子裡好久才出去，裝的跟沒事兒人似的。其實心裡早就像燒了開水，一直咕嘟咕嘟冒泡。都開始反省自己了，好歹也是一人物，怎麼就被林晰給拿捏的死死的，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好久，見大高騎著三輪車把大航給拉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市醫院的片子。
「咋樣啊？」小弟們都圍了上來。
「沒事兒。」就說這事兒邪門不邪門吧，大航渾身那個疼痛程度尋思這輩子是離不開輪椅呢！結果去醫院一檢查，連輕傷都不算。
反倒是更打怵衛卓了，這是從多少個人身上練出來的下黑手本領。
大哥就是大哥，以後還是別惹他了，大航心裡打定了主意。
不過說來也神奇，自從醫院拍了片子說沒事兒之後，身體的疼痛都像是減輕了似的！
小院又開始忙碌了，這次新品肉串。烤雞蛋火腿腸和烤大蒜。反正在卓哥的眼中一切都能烤！
別的也就罷了，大蒜穿上四五瓣就要一毛錢，這也太黑了吧。
不光如此，還研究了烤蒜瓣肉，一個肉片一瓣大蒜相間串起來。
「這也能有人買？」大航在旁邊質疑著。
「要不你嘗嘗。」衛卓說著，一到下午小豪跟大江就開始練習烤串了。他倆的業務還不太熟練，大夥兒會給他們提意見，正好也能吃點。
很快第一把蒜瓣肉出爐了，蒜瓣烤的微焦，解了大蒜裡頭特有的辛辣味，反倒是粉糯粉糯的，似乎還有一點甜，再吃下面一口肉十分過癮。
這幾天出攤發現了好多人喜歡一口蒜一口肉的吃。這下他們直接就給整成現成的了。別有一番風味，特別解膩。吃十串都不覺得多，一點不佔肚子。
「行啊。」大航是真的服了：「同樣是腦子。卓哥這一天天怎麼尋思的？」蒜瓣肉好啊，特別省肉，大蒜才幾毛錢一斤啊，摻和在一起跟肉一個價。重點是吃起來滋味還不錯！
衛卓聽了只挑眉頭，這還真不是他發明的，只是在後世吃到的，那都是勞動人民的智慧。
「行了，吃幾串就行了，還想吃個過癮咋地？」大高在旁邊說著。
「等我發了工資，我也來這放肆吃一把。」他們平常也沒少吃。但肯定不能讓他們一口氣吃到滿足，都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小攤子可承受不起。
這邊人多幹活也變得很有意思，大家說說笑笑的，時間也過的嗖嗖快。
大夥兒原也不知道跟林晰應該怎麼相處，他們身邊原來沒有這種人啊。可是漸漸的就發現了林晰這人一點都不矯情，除了喜歡男人這事兒跟他們不一樣之外，其餘的沒一點不好的。甚至還更溫柔，開始他們還端著但最後就完全放開了。
很快到了出攤的時候，大夥兒浩浩蕩蕩的開始搬東西。都已經忙活了好幾天已經變得非常有心得了。這邊一擺上就有客人掐點來吃的。
「這是啥？蒜瓣肉。」看了一下比正常肉串少了一半的肉。用大蒜給頂上了：「你們可真會省料！」
「嘗嘗唄，味道絕對是這個。」服務生舉起大拇指。
「真像你們說的那麼好？」
「恩。」
「那行我買五串這個，五個牛肉串。」
「好嘞。」
很快就開始烤熟開始上了，這客人原本還挺懷疑的。吃了一口瞬間樂了，是好吃！就是這生意做的也太精了，原本十串能解饞，現在得二十串。算了，看在它確實好吃的份兒上。「再來十串。」
「唉，來了。」
……
自從城內開始嚴打之後大群小混混變成了無業遊民，不敢去外頭滋事，也不敢去找原來的鋪子收保護費。都是自家兄弟打起來了，短短幾天好幾起了，草草包紮也不敢去醫院。
焦慮讓他們脾氣更加暴躁，同樣都是在一條街上的小混混，怎麼對面關了麻將館之後就悄無聲息了似的！
好幾次上去敲門都沒人。
他們正在打麻將，也不玩贏錢的，找幾副撲克當錢，從早上到晚上，原本特別熱衷的遊戲變得極為無聊，打的哈欠連天的。
突然外頭一個小混混跑了進來道：「頭兒，我知道對面麻將館的小豪跟大江他們去哪兒了！」
一句話吸引了在場十幾個人的視線道：「去哪兒了？」
「他們現在在夜市擺攤烤串呢，哎，你們猜，那肉串的攤主是誰？」
「是誰？賣個屁關子啊！」一句話分兩句說真是讓人暴躁。
「是卓哥，大航哥和大高哥。」這仨人在這一片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話一落，大夥兒忍不住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我還當卓哥帶他們去發財呢，原來去擺攤了。」真是混的一年不如一年。
這小混混是做足了功課回來的，見他們頭兒這不屑的樣子，急了道：「卓哥怎麼不是帶他們發財，那烤串鋪子老大了！什麼生猛海鮮，雞湯豆腐串，燒烤都應有盡有。啤酒摞起來比人都高。那邊燈火通明的，去那吃的人都得搶座，去晚了就只能站著吃了。聽說一天就能賣一千塊錢！」
「啥。」大夥兒紛紛睜大了眼睛。一千塊錢啊。比他們當混混受保護費掙得都多。再說這保護費也不能天天收！
「真這麼掙錢？」
「你去看看不就得了，哎，路過那條街都受不了，老香了！」
「咱們瞧瞧熱鬧去。」
大夥兒起來呼嚕了一把麻將，這玩意是玩夠夠的了。起來的時候肩膀子都生疼坐那時間太長！
他們去了夜市。
果然就跟那小混混說的一樣，還沒走到先聞到味了。
這群人都有點餓了，忍不住看著他們頭兒。
他們賺錢都放在頭兒呢，抽菸吃飯啥的都是頭兒出錢。所以他在兄弟們那裡的威望更足。像個土皇帝似的！
他平日沒少體驗這種高高在上的樂趣，可是現在卻有點苦不堪言了。連續半個月的嚴查，他們這早就沒收入了。還得白養著這麼多兄弟，現在就剩下兩百塊錢了。那可是他作為老大的私房錢！
但是此刻為了弄明白對手的出路，這錢怎麼都省不下：「我請兄弟們吃串，可是提前說好，我這就一百塊錢了，可別往死了吃，到最後沒錢了，卓哥把您們扣下刷盤子可別怪我。」他還得給自己剩一百。
「哦。」大夥兒的興奮減少了一半，這邊十八個人呢。一百塊錢夠幹啥的。
話雖如此，但是不能露拙啊。走到果然看見不少熟面孔，頭兒走到他們面前道：「呀，這不是小豪哥麼？怎麼在這邊呢？」他故作親暱，其實是為引起別人的主意臊他一臉。
之前當混混的時候好歹是個消費者，怎麼現在搖身一變成服務員了，大熱的天守在燒烤爐前面，熏的一臉汗，看著都可憐！
本以為他肯定會無地自容呢，剛才那一嗓子可讓這群小混混服務員都看到了。昔日的老對手，今兒這是來砸場子來了？這邊有卓哥在也不怕他們。
小豪道：「你怎麼來了？讓一讓，糊著不嫌熱。來這邊吃串？」
「必須得吃啊！嘗過豪哥的手藝呢。」
「那你可有口福了，找個地方站一會兒吧，現在沒座位。」說完就不理他了。
頭兒沒看到他們羞愧的樣子有些不爽。還得站在旁邊等座位，好歹自己是來花錢的吧。裝逼沒裝好！
再一看自家兄弟眼睛都恨不得沾在肉串上，那個饞樣他看著都嫌丟人。
「幹啥呢，一個個都站好了！」隨後一看桌子上擺放著的肉串。十多種還有各種蔬菜的。那蒜瓣肉賣的還挺好，這得賺多少錢啊。
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衛卓給他們安排了兩桌。跟其他的客人遠一點的位置。生怕這群小混混待會兒胡鬧再打起來，影響他生意！
此番是為了裝闊來的，離大家那麼遠怎麼顯擺。偏偏這位置是卓哥安排的，他們就算不滿意也不敢反抗。
過了一會兒送來兩箱子啤酒，然後過來一個服務員：「吃啥？」
「二十個肉串。二十個菜串。十八碗雞湯豆腐串。」還沒點完服務員開始笑了。
「你笑啥。」
「一人吃一串麼？」擼串誰不抓著一把吃，這麼窮，他們哪兒來的臉來砸場子？
對方頭兒咬了咬牙：「一百串肉串，一百串菜串，快點上！」
「行，啤酒我給各位起開唄？」
對方頭瞬間有種上當了的感覺，他沒錢就不應該來！
可是一看自家兄弟一提到酒亮起來的眼神，只好道：「一人來一瓶。」還假惺惺道：「咱一會兒可有事兒呢，不能喝太多，一人一瓶夠了！」
大夥兒忙點頭稱是。
很快服務員走了，旁邊的小混混羨慕的看著這邊熱鬧的生意道：「頭兒，咱也幹個這個唄。」多掙錢啊，先別說體面不體面的事兒，有錢才是真的。
有啥瞧不起燒烤的。他們連菸都抽不起了，還得撿以前扔的菸屁抽，最近幾天更是兩人吃一袋方便面，這日子真是過夠了。
第36章 電燈泡
頭兒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小豪他們。好久不見，這群小混混在衛卓的身邊似乎是更有朝氣了。
來這邊吃飯的人也多，座位一直都是滿的，還有散客一邊端著托盤一邊站著吃。吃完抹了一把嘴巴，把盤子放下就走了。至於那些有座位的，大多都是三五成群邀請一堆的朋友，連吃帶喝的，時不時的還說說見聞吹吹牛逼。
服務員小混混們穿梭在這些人中間，一直在忙碌著。甚至臉上還帶著點輕鬆愉悅，完全不覺得在這邊幹活是一個羞恥！
正想著呢，突然和邊開始上肉串了。
香味瞬間把所有人給喚醒，一百個肉串，分了兩個盤子裝的。牛肉烤的正好，撒上了足量的調料，吃起來太香了……
一個肉串那也就剛夠塞牙縫的，又拿起第二串，第三串。十幾個人吃分分鐘就見了底兒，剛把饞癮給勾出來就沒了！
頭兒吃的都讚不絕口，這肉買的好，烤的也到火候非常香，這幾串根本沒吃夠。比他之前下館子吃的還好呢。愣是不敢加串，這人太多了，多少夠吃的？
一人一瓶啤酒，一人一份雞湯豆腐串，這就六十多塊錢了。有些不爽道：「他們家烤的這麼香幹啥？」要不控制點，一百塊錢眨眼就沒了。
「頭兒，再加點串唄，這酒還沒下呢！」乾喝有啥意思。
「肉串不夠吃啊！」
「對啊，咱不能舔籤子吧？」
「那就再烤100個。」這麼多人像餓狼似的，吃到好吃的肉串眼睛都興奮的直冒光，這要是不讓他們繼續吃，能把他給撕了！
「哎，服務員再加100個肉串。」小弟很興奮的過去加單。過了一會兒走回來道：「我剛才看了一圈不少人桌子上都有那個蒜瓣肉，咱也來點唄。」
「什麼蒜瓣肉。」
「就有蒜又有肉的串串。」瞅著挺香的。
頭兒一聽就不行，那得吃多少去：「一天天事兒咋這麼多呢。快叫大高把雞湯豆腐串給上了。」不來點主食堵住他們的肚子真是不行，咋咋呼呼的看啥都眼饞，這就花出去八十八了，再稍微點一點就超預算了！
「哦。」小弟被他一頓罵，終於老實了，乖乖的到一邊吃。
很快那邊菜串也上了，啥都有，一樣二十串，土豆片外頭是脆的裡頭是軟的，比超市裡賣的薯片還好吃呢，都快成了他們這的招牌了。蒜苔，韭菜，菜捲，尖椒都非常好吃。沒來之前都不知道這些菜還能烤，來之後一吃就愛上了，也就現在時間還早，樣式全，待會兒電子廠一下班。那菜幾乎就是秒沒，來多少吃多少。
他們對菜串根本沒啥愛，大小夥子都往肉上盯，為啥點呢？還不是沒錢憋的。菜的便宜一半呢，一毛錢一串。瞅著還挺大的，多少也能填填肚子。混不了肉飽混個菜飽也行。
沒想到這裡給了他們這麼大的驚喜。
「給我一個尖椒。」這辣辣的被烤的軟，辣椒肉很厚滋味都進去了。辣的很過癮。一串根本不夠！
「沒了沒了，這邊還有沒吃的呢！」這菜串的種類多，一人也就一串左右，那些沒吃的一看他這麼喜歡，頓時把自己那份兒先夾在碗裡，省的待會兒被人給搶走。
「瞅你那摳樣，之前我連一塊錢一根的好菸都給你抽，吃個一毛錢的菜你就不能讓讓我？」這人吧唧吧唧嘴，早知道不吃那麼快了。對頭兒道：「咱再加點菜串吧。兄弟們都沒吃夠！」
「誰沒吃夠？我看就你沒吃夠。」話音一落大家紛紛響應：「我也沒吃夠。」
「再點點土豆片吧。」
「我想吃烤大蒜。」
「頭兒……」
頭兒真後悔了，這群人一起哄服務員一直看著他們，他也是當大哥的人。好像是餵不飽自己小弟似的，多丟人。
起身自己去加了，走之前說：「我再去加一百二十個菜串，你們都要吃啥。」
「啥都要。」都好吃。
「多來點土豆片。」
頭兒道：「吃土豆不會回家吃啊。」五塊錢夠買一袋子土豆了，這可好切成片高價賣給他們！
「頭兒快去吧，我剛看到土豆快賣沒了。」去晚了肯定沒有，還沒吃夠呢。
「一天天咱也不知道你是大哥我是大哥，一個個的使喚我就跟使喚小丫頭似的。我可跟你們說好了啊。再點一鍋菜串，一百塊錢就花沒了。」大家且吃且珍惜吧。
「嗯嗯。」大夥兒來之前都說好了。
頭兒過去把盤子裡剩下的四十多串土豆片給包圓了，剩下的挑一些喜歡的菜叫他們烤：「多放點佐料。」
很快肉上來了。大夥兒知道這是最後吃肉的機會了，一個個都不讓人，上來就搶光了。菜串上來也是。
頭兒都無語了。他們這麼顯眼兩桌併成一張桌了，桌上空空如也，這些人怎麼跟餓了好幾天的豬似的呢。弄的服務員不住的看他們，老臉算是丟盡了。終於千呼萬喚之後豆腐串上來了。
「哇……」
「好吃。」
撈幾筷子就吃光了。大夥兒也知道沒錢了，哪怕剩下半瓶酒沒有下酒菜也不敢在開口。大家沉默的喝啤酒。精神都恍惚了，卓哥是怎麼研究的，咋樣樣都好吃呢。
終於頭兒放下筷子，霎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想吃串那幾個大字恨不得寫在臉上。頭兒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叫服務員：「算帳！」
「一共一百塊錢。不再來點了？」
「本來就不餓，待會兒還有事兒呢。」頭兒淡淡的說著。
「行。」
頭兒掏錢，一下子把錢掉了出來，大家一瞅兩百塊錢呢，露富了……
本來大家就沒吃飽，再一看他還有錢，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但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頭兒淡定的把錢撿起來，跟這群小弟回去了。
走了好幾條街，飄出來烤串的香味才漸漸淡了，剛才沒吃到也就罷了。現在吃過了再聞到燒烤的味越發的饞了！
他們一走，服務員立刻過去收桌子，這邊空出來兩個大桌。很快又被下一桌的人給佔上了。
衛卓的海鮮每一次都是早早賣光的，過去幫小豪他們烤串，他們才能忙過來。但是這會兒拜他們死對頭所賜，菜串都沒幾樣了剩的也特少。
「我回去取一點吧。」
「卓哥一定多帶。」這幾天的火爆給了他們很強的信心，多少串都能買的光。尤其是電子廠的女工，都喜歡他們的菜串。買上兩份辣椒五份土豆片再加上三份蒜苔打到飯盒裡帶走。晚上不用炒菜了，才花一塊錢。也不知道是被誰宣傳過。這麼點的人明顯邊多了。還有四十分鐘就要下班了，沒有可不行。
衛卓招呼了一下林晰道：「咱們一塊回去弄吧！」
「行。」林晰答應的痛快。
大夥兒活兒都搶著幹，但一看卓哥跟晰哥回去了，不想打擾他們倆的小日子！笑一下也就各自忙活手頭事兒了。
大高那邊被圍上了，從人群中喊了一句：「卓哥，給我帶點香菜和蒜汁。」
「行。」
很快林晰跟衛卓推著車子回去了。中午他們在小院子裡，人多沒辦法在一起。出攤忙碌也沒辦法，總想創造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空間，忙裡偷閒的感覺非常好。
可是打開小院的大門，就不好了！
大航正在小院裡點了個爐子，給自己燒烤吃呢。院裡有冰箱，肉和菜串都是現成的，他在家裡養傷還吃上了，這都是其次的。重點是他們倆的二人世界出現一個鋥亮的電燈泡。卓哥瞅著他就想揍！
大航也沒想到他們會回來，道：「吃點不？不是我自誇，小豪跟大江那手藝還行，但跟我比那還是差的遠呢。」
衛卓道：「吃啥，去洗土豆。削皮，切片，串串。」
「土豆沒有了？今天我串一盆呢。」少說也有幾百串。
「賣沒了！」
大航道：「幸虧趕上便宜存了好幾袋土豆。」要不大晚上連個菜市場都沒有，買都買不到。「那我幹啥啊？」
「剛才我說的那些……」
大航驚呆了：「那我全幹了，你倆幹啥。」
衛卓眼睛一轉：「我倆有別的事兒。」
大航頓時捂住了嘴，媽呀！大老爺們之間都這麼激情麼，這是出攤的時候感覺上來了，就要回來摟一下親個嘴啊？腦子裡那些黃色廢料又開始發揮了想像力。
衛卓看著大航：「你要是跟小弟們說一些有的沒的……」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航渾身一陣顫抖：「那不能，我嘴最嚴實。」
隨後衛卓就跟林晰進屋了。大航挺著受傷的身體在那削皮，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們本市人民咋突然對土豆爆發出巨大的熱情呢，這得整多少啊。卓哥也沒說個數。想去問問又不敢。他也不知道他跟晰哥進行道哪一步了。
嘆了一口氣繼續幹。他繼烤茄子之後琢磨下一步就是把烤土豆給下線了。他一邊幹活，一邊皺起眉，突然覺得單身不好，想搞對象了！
第37章 小人
死對頭那邊的小混混自從看見老大兜裡掉出來的錢就徹底懷疑人生了，回來之後玩的麻將和撲克都沒興趣了！
頭兒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們沒吃飽，但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必須挽回自己的名聲，不然傳出去別人還怎麼跟他混：「大家都看到了那個燒烤攤火爆的樣子，咱就在他對面開一個。」
一句話像是平地一聲炸雷似的，瞬間把所有人給弄驚呆了：「這麼做不好吧。」
「萬一卓哥發火了怎麼辦？」
「哎，咱也不會烤串啊！」
大夥兒一改剛才的頹廢低迷，開始熱鬧的討論了起來。
頭兒道：「咱是正常做生意，又不是混社會劃地盤，他有什麼不樂意的。再說要是不高興的話咱們可以離他們遠一點嗎？現在是文明社會。」他隨後一停頓說了一個最重要的話題：「要開這攤子得有錢啊，所以我攢的那一百是為留著做生意的。不然讓你們大嘴叭叭一吃，也就當天爽一爽，過後還能剩下啥。」
「頭兒，我們錯了，不應該那麼想你！」
「這是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您可千萬別介意。」
「咱們開吧，我覺得挺好的！」要是以前他們肯定抹不開臉面，可是人家卓哥都幹了。他們這點臉面算個屁。
頭兒道：「現在問題又來了，一百塊錢連吃一頓肉串都不夠，怎麼開呢？大家還得搞點錢，我也不多要，一個人一千塊錢就當入股了。人人有份。」
一句話剛落，大家又不言語了，要是家裡有錢誰願意當小混混，這不是沒有麼？
頭兒一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怕是又無疾而終了！
坐在那邊有些感慨，他這些兄弟就是不如大航他們心齊。
……
衛卓跟林晰把家裡冰箱的串都拿了出來，還有大高要的香菜，蒜汁！
大夥兒一看到他回來都挺高興的。紛紛幫忙卸貨。
「卓哥，你可算來了，咱們都賣空好幾樣了！」尤其是蒜瓣肉啥的，那些來的晚的食客都是慕名來吃的，沒吃到還拉著他們的手好頓抱怨。
滿載著存貨，串串頓時充足了。
又迎來一波加單的高峰。衛卓剛要去幫忙，就見林晰輕輕拍著他的後壁：「你看，誰來了？」
衛卓一回頭，頓時驚喜了！
劉姨帶著兩個寶寶出來玩了，自從買了推車之後，倆小傢伙就能出來玩了。劉姨心血來潮帶他們來找爸爸，稍一打聽就看見了。
衛卓過去把倆兒子抱在懷裡，這倆小傢伙長得特可愛，皮膚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是彎彎的。一下子就把大夥兒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卓哥的孩子真漂亮！」
「可不，那小樣太招人稀罕了。」
「哎呦，大寶寶呀！」
這倆孩子只要抱出去就會被人誇獎，現在都習慣了。被誇的時候還會笑。大兒子看見爸爸身後的林晰了，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胳膊道：「林叔叔抱。」奶聲奶氣的。
林晰也一陣驚喜，立刻伸出手抱著老大。
這小傢伙也興奮了，吧唧朝著他的臉就親一口。
「真是隨他爸了！」小混混們在旁邊戲稱。
衛卓道：「那當然，這可是親生兒子！」
其餘的人一臉八卦，給林晰弄的臉頰紅紅的。
劉姨道：「這孩子也想你們，一看見你們就高興。」
旁邊大高的豆腐串也交給小弟了，逗孩子玩。道：「卓哥，要不你帶著孩子溜達溜達吧，這裡就交給我！」
「成。」
這邊到了晚上還挺熱鬧的，正好帶著孩子們去看看，讓劉姨先回去了。天天帶著倆孩子她也累，打算過一陣子讓這倆孩子去實驗幼兒園，到時候能輕鬆一些。
倆孩子沒這麼晚出來過，這邊夜市被他這個燒烤攤給帶火了之後，最近出來做生意的也更多了一些，倆寶寶眼睛都像是看不過來似的，對所有的景物都充滿好奇。
「唉，那邊有個書攤，咱們給孩子買一點睡前讀物呀？」林晰說著。
「好，你決定。」衛卓抱著還在在一旁站著。林晰過去買書，這邊都是一些小書店，見晚上這邊人多，進了一些小人書，武俠和童話故事之類的過來賣。
「老板，你這書多少錢一本，有兒童讀物麼？」
「有，五塊錢三本，都是精裝的，比新華書店便宜多了，我給你找找。」老板熱情的說著，很快就翻出來好幾本。
「林晰？」有個不可置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林晰回頭，見是一個男生寸頭戴眼鏡，穿著校服，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這是他鄰居，從小一塊長大，但關係卻很一般叫黃亮。
他上下打量了林晰一眼道：「你現在怎麼樣。」
林晰快速的翻出了醜小鴨，小馬過河還有伊索寓言，從兜裡抽出五塊錢交給老板。隨後起身道：「還行，我還有事兒不跟你說了。」
禮貌的笑了笑，走到抱孩子的男人面前：「是朋友？」
「不算是。」
黃亮看了那衛卓一眼，正好對方也在看他。一個對視，瞬間覺得自己被定住了似的。
很快他們就離開了。
黃亮看著他若有所思，隨後快步的回家了。他們家住在職工家屬樓，這全樓都是教師子女互相都認識。
黃亮回到家，立刻鑽到他媽的那屋裡了：「媽，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誰呀。」
「林晰。」
「唷，在哪兒看見他了？」林晰可是這邊樓裡的名人，從小學習就好，長得也好看，但不知怎麼的就傳出來說他喜歡男人，大夥兒都不相信，那麼的好的孩子咋能是個變態呢。但後來他直接穿起了裙子，還被林老師給打出來了說斷絕關係。大家都驚訝了。後來黃亮見過一次，說他撿垃圾生活呢！
曾經的天之驕子卻是變成這副模樣，不知道多少個教過他的老師感到遺憾。
「我真沒想到他能做出那種事兒……真是人不可貌相。」黃亮有些為難：「今兒我看見他跟一個流氓混混在一起，那流氓還抱著孩子。兩人親親熱熱的。你說他是不是當第三者，跟人搞破鞋啊？」
「不能吧。」
「咋不能，我跟你講，林晰現在穿的一身都是名牌，可跟過去不一樣了。」他有點嫉妒，就林晰腳上那一雙鞋都是品牌的，沒有五十多塊錢下不來，他一直想要但是家裡不給買。
「這事兒別人還不知道吧。」
「媽，我是真想不到林晰會變成這樣，小時候你還總說我不如他。讓我跟他玩，現在想想你多糊塗啊！要是把我也傳染成同性戀可咋整。」他心有餘悸的說著。
黃媽道：「媽不比了，我兒子多優秀啊，正經的大學苗子。林晰這輩子跟個男人在一起就完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得淹死他。」一邊說話一邊換衣服要出門。
黃亮知道他媽就有一個毛病愛傳閒話，這麼多年也改不了。特意當著他的面說的。要不了一天全樓都知道林晰被個男人給包養了，那男的還有家有兒子。
這下看誰還能說他不如林晰？
黃亮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很快就要開學了，他一定還是第一，到時候提起這個樓裡最出息的是他！
……
「我跟你說啊，林晰算是廢了，跟個有家室的人拉拉扯扯的。你說那孩子還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咋能變成這樣子呢？」黃媽說著。
「傷仲永了唄，白瞎那好孩子了。」
「不能吧，是不是你兒子看錯了。」
黃媽一聽還有人質疑她頓時就不高興了道：「我兒子跟他從小玩到大還能不認識他？」
「是不是林晰給人當保姆照看孩子？他從小就會哄孩子。」大夥兒還是不願意相信。
黃媽一聽這話道：「我也是今天聽你才回想起來，你看他從小就跟正常孩子不一樣，男孩子有幾個愛看小孩的，哎呀，嘖嘖嘖……」
「咳咳。」一個男人的咳嗽聲從後面傳來。
「林老師下班了。」
「林老師。」
黃媽沒想到傳閒話還能讓林晰的爹抓個正著，有些尷尬，但轉念一想該尷尬的不是她，道：「我家亮亮看見你兒子了，你啥時候把孩子接回來呀。」這孩子要是好好管教還不能墮落成這樣？
林爸冷的臉色都快結冰了道：「我沒兒子，我兒子死了。」說完扒拉開大夥兒走了過去，用鑰匙開了家門，碰……重重的把門關上。
大夥兒都是一輩子的同事了。道：「散了吧，都回家做飯。」
黃媽覺得沒臉道：「橫什麼，怪不得他兒子跟他對著幹。有病似的，誰說什麼了，就開始甩臉色。」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大夥兒在旁邊勸著。
林爸黑著一張臉進了家門，看見正在做飯的林媽道：「瞅你生的好兒子。」
「怎麼，不是你兒子呀！別在外頭聽了兩句不三不四的就找茬，能過過，不能過離婚！你的種子不好，還賴地？臭不要臉的。」林媽火氣也大的很，剛才那些人的話她在窗邊就聽見了。黃媽不就是因為林晰走了之後他兒子年年第一麼？都他媽的小人。
第38章 燭光晚餐
衛卓抱著孩子同林晰回了家，雖然林晰沒有太大的反應，但衛卓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他情緒不高。
回了家之後，把兩個寶寶放在洗澡盆裡，小傢伙們喜歡玩水，裡頭又買了幾隻橡膠做的小鴨子，夏天很願意在裡頭泡澡。
「爸爸。」大兒子舉起手把自己的小玩具拿出來跟他顯擺。
林晰看見孩子終於露出了笑模樣：「這個給我吧？」
大兒子最喜歡鴨鴨，卻一點都不小氣：「林叔叔。」小胖手拿著鴨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林晰受寵若驚：「真給我？」
「你喜歡，給……」
衛卓道：「果然是我兒子。」抱起來親了大兒子一口。小傢伙害羞的把自己藏在水裡。還無師自通的往他們兩個人身上潑水！
衛卓直接給他們用上了寶寶的沐浴露，很快小傢伙的身上就都是泡泡了。小兒子手裡牢牢的抱住自己的小鴨子，誰要都不給。
「兒子，給爸爸吧？」小寶寶越是這樣，大人越喜歡逗。
「不。」拒絕的相當乾脆。
「那給林叔叔，你不是最喜歡林叔叔的嗎？」衛卓誘導著。
小兒子猶豫了，但最後還是遵從了本心，把小鴨子藏在了背後。手都沒鬆開，天真的歪著腦袋：「沒啦！」
「噗……」林晰笑了，古靈精怪的，還不到一歲的小傢伙，透出來這精明勁兒看著就喜歡。
把兩個孩子洗乾淨了，都抱在浴巾裡，給他們好好的搓一搓。倆寶寶就乖巧的讓衛卓弄，之後換上了新的小衣服又是香香的小寶寶。
「給你們講故事，小馬過河，從前啊……」林晰掏出那本書，給倆孩子講。這倆小魔王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衛卓一個人去把洗澡水倒了，還得把地拖掃乾淨，隨後出去了。
今兒林晰碰見的那個人肯定是有問題，那傢伙一副學生的樣子。再一想到他抗拒學校。倒也不難想。當年他退學的事兒鬧的太大了。只要看見熟人就會想起那段不堪。衛卓想讓他高興一點。
很快他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大捧鮮花，九十九朵紅玫瑰。抱著走的時候吸引到很多人羨慕的眼神，把花藏起來，又去了菜市場。今兒他們晚上飯還沒吃呢。以前都給顧客做，都沒怎麼精心為林晰做一頓晚餐。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他的廚藝突飛猛進的增長！
他回去的時候，倆寶寶已經趴在林晰的懷裡睡著了。
衛卓回去就親了林晰的側臉一口，輕聲道：「睡了？」
「嗯。孩子們也累了。」他也小聲的說著話，生怕把熟睡中的寶寶吵醒。衛卓有經驗，先抱起一個孩子，送到了樓下，然後又抱起另外一個。
很快放了桌子道：「我做了幾個菜。」
林晰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做的？」他一點都沒發現。其實衛卓是粗中有細，其實能把一切都做好。
「咱們把燈關了，點蠟燭吧！」燭光晚餐，氣氛會好一點。
林晰忙起身去找蠟燭，自從上次停電之後就買了一些留在家裡備用，衛卓的菜一道道上來，鹽焗大蝦，清炒蒜苔。酸甜口的時蔬大拌菜，還有香煎牛肉。一人一盤拌麵。
衛卓這次是用了心了，不光做法好吃，而且擺盤也十分精緻。
林晰驚呆了：「這都是你做的？」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衛卓輕笑道：「對了，還有一個東西，你把眼睛閉起來。」
「什麼？」
「給你驚喜。」
林晰聽話的閉上眼睛，在燭光下乖乖的樣子，真的很想親一口。
衛卓從外頭把花束給抱進來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林晰一睜開眼睛，伴著昏黃的燭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捧紅豔豔的玫瑰，非常的好看。
「啊……」林晰的眼睛裡一下子透出很亮的光芒。
「林晰，喜歡嗎？」
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狂點頭。
衛卓過去給了他一個甜吻：「喜歡的話每天都送你。」終於理解那些千金為一笑的古人了。碰見林晰他也願意！
林晰接過這捧花道：「不要再買了，浪費錢。」但是卻很開心的把花擺在窗戶邊。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吃飯吧。」衛卓跟他坐在一起，很久沒有兩個人這麼面對面的吃過飯了。上一次還是在醫院裡！
「好好吃。」林晰每一道菜都非常喜歡。
「那你就多吃一點。」
林晰抬起頭感動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是我媳婦呀，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林晰咬著下嘴唇，道：「做你媳婦真好。」
兩人甜甜蜜蜜的吃了一頓飯。時間還不到九點，就把蠟燭熄滅了，燈也沒開，攜手躺在床上。衛卓道：「如果真的不想上學，那咱就不去了。」他是希望林晰更好，但畢竟也耽誤了幾年，再加上當年那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的，他不想去也是正常。
林晰緊緊的回攥著他的手：「我想去。」他的語調很輕但卻非常堅定。他想陪著衛卓過一輩子。要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優秀才配得上他！
林晰主動的躺在衛卓的懷裡。抬起眼，就能藉著一點微弱的光看到衛卓英俊的側臉。他跟學生時的明星般的帥不一樣，現在的衛卓又是烤串，又是養孩子，身上沾上了很多的煙火氣，反倒是越發的讓他著迷。
「晰晰，你要是再看我的話，我要親你了。」衛卓說著，他那雙毫不掩飾愛意的眼神像是小鉤子似的，在他的心上來回的摩擦！
率先主動的竟是林晰！他在勾引衛卓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夜還很漫長……
第二天一早，林晰醒來還挺早的，看見衛卓英俊的模樣，微微有些臉紅。
想要起床，還有事情要幹呢，卻貪戀床上的溫暖。
「醒了？」衛卓懶洋洋的說著。
「嗯。」林晰眼睛睜的很大：「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你當時是課代表，沒收上來我作業都快哭了！你怎麼那麼愛哭呢。」像是可憐巴巴的小貓一樣。當下就注意到他了，想要把他欺負到哭出來。所以後面就總想要捉弄他。
林晰想了想道：「其實更早的時候我見過你，你還記得校外有人欺負人，當時你出面把那幾個小混混給揍了。」那些混蛋欺負的人就是他，周圍很多人，很多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都不敢上前。衛卓的突然出現像個英雄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衛卓道：「原來那個穿著校服在一旁的人是你呀？」
「恩。」
衛卓調笑道：「那我救了你，你怎麼報答我。」
「以身相許。」
衛卓大早上的讓他給弄的臉紅心跳，道：「一輩子？」
林晰點頭！
衛卓搔他咯吱窩。林晰頓時就笑著滾到他的懷裡了。
四目相對，面對濃烈的感情都有些上頭。
……
死對頭的老大最後還是動員了好久，終於湊上了五千塊錢一筆巨款。也有人確實沒錢，那就出力，他們去批發市場買東西。
走了好幾家，就看見了衛卓他們燒烤攤用的椅子。
頓時眼睛一亮：「這個多少錢。」
「三十五一把。」
「能不能少？」
「我看你這小兄弟就是不一樣，眼光好，這個是我們這最貴的椅子。沒跟你要高價。你要是誠心買我給你個實在價，三十二一把。不能少了。」
「大哥太貴了，咱們要五十把的話得多少錢，咱就買便宜的就行。」旁邊的小弟勸阻著。
店老板道：「小兄弟，你這說的就不對了。這椅子十年二十年做不壞，便宜的坐幾年就壞了，到時候再買新的又是一筆費用，還不如一步到位。這麼著，你要是買五十把我就再給你讓點，三十一把，還包運費。夠意思吧！」
「一千五對不，買了。」
店老板心裡頭暗爽。這一單做的夠吃一個月了。一看他們這渾身氣質有點眼熟啊。道：「你們也是做大排檔？」
「對啊，你咋知道。」頭兒有些不解。
「我跟你講啊，這批發市場我都認識，來來來，你跟我走吧，我給你講價。」
這頭兒道：「行，我還要買桌子，爐子，籤子，木炭。托盤，盤子和碗。」
「嗯，知道了。」說完這老板就帶著他進了熟人的店。兩人合力給他一頓忽悠，三千塊錢買齊之後就剩下一百二十多了！
等人走後，店老板找上了剛才做成大生意的熟人道：「這種冤大頭不好碰吧，你得怎麼謝我？」
「給你五百，下次要是有這種茬再往我這領啊！」對方店老板說著。
……
死對頭他們浩浩蕩蕩的回來了，累道：「啥都買齊了，就差開工了。」
「大哥，肉沒買呢。天熱愛壞，冰櫃也得買。啤酒咱得進貨吧，還有菜啥的！」
「對啊，大哥，咱不能乾烤籤子吧，對還有調料沒買呢。還剩多少錢呀，我去買吧！」
揣著一百二十塊錢的頭兒心情突然很煩躁：「剛才你咋沒提醒我呢。」這不扯那麼，最重要的沒買，錢花沒了。
第39章 求人辦事
死對頭最後不知到怎麼又湊到錢了，還是把大排檔的攤子給支起來了。似乎是有些畏懼衛卓他們，特意離他們很遠。
「卓哥，他們怎麼也搞這個生意？」小弟們都挺不滿的，怪不得那天來他們這吃東西，就沒安好心，是來這偷學技術的，真是太卑鄙了。
對這個衛卓倒是想的開：「開就開吧，時間長了他們就知道做小吃不容易了！」看起來好像是一晚上的活兒，實際上從白天就要開始幹了，一直到二半夜。這麼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特別磨人。
他們做吃的跟別的行不一樣，是最講究的是口味。在後世經常看見美食一條街裡有的店光等位就要一兩個小時，旁邊的店卻無人問津。做小吃瞅著掙錢不少，其實都是辛苦錢。
這邊一出攤又開始火爆了起來，而對面死對頭的攤子就顯得有些淒涼。幾乎沒人過去吃無聊的在那邊等著客人，也不好意思吆喝。隔空看著對面一臉的羨慕。
起初衛卓這邊的小弟還十分介意他們這種明目張膽跟他們競爭的事兒。可是忙起來的時候就顧不上那頭了。
時間還早，這邊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其中兩個身穿襯衫的一男一女來到這邊的時候，引起了衛卓的注意，他們點了一些肉串，總找人套話，比如是誰開的正是鋪子，想法是誰出的等等？
那精心烹飪出來很美味的燒烤反倒是沒心思吃！
這兩人看起來還挺體面的，不像是底層混飯吃的百姓。反倒有種業內精英的范兒。身上那股「正氣」十分惹眼。
衛卓現在也培養了一個幫他炒海鮮的人，隨時可以撒手自己幹別的去。只是他這邊生意鋪的大，害怕有人來搗亂，一直來這邊震著場子。
衛卓把他們請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道：「你們是誰，來這邊幹什麼？」
這兩人一看見他來有些緊張了，那群小混混服務員都以他馬首是瞻，他的氣質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很有種大人物身上才有的氣場。所以他們起初並不想驚動他，只是在周圍的小弟身上下功夫，想要一點點的滲透！沒想到還沒打聽出來呢。他們倆就被發現了，著實讓人有些鬱悶。
衛卓看了他們一會兒道：「你們是新聞工作者？」上一世他閱人無數，這些人是什麼味道的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一男一女的兩個記者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對方的震驚。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女記者鼓起勇氣問。
「電視裡演過記者，你們跟他們挺像的。」衛卓隨意扯謊，其實他家根本沒電視。
這倆記者偷偷鬆了一口氣！
「你們此番是來幹什麼的？」衛卓看了一眼，原本香噴噴的肉串都快要凝了。他們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這倆記者的身分被衛卓猜到了，就很尷尬，再加上過來負責採訪的是兩個新記者，出來工作還沒有兩年。對付這事兒經驗不足，本是想來套這些人的話，回去寫個大新聞的。沒想到反倒是三句兩句的，讓人家把他們的意圖給套出來了！
原來他們聽說小混混們在夜市裡弄了一個攤位，每天人流量爆滿，所有人過來吃都讚不絕口，甚至還會發展成回頭客，這個影響力還逐漸的擴散到全城。這讓他們感到非常疑惑，作為新聞單位，全國各地是報紙都訂閱，他們知道的消息比別人多！聽說就有那不良商家，把大煙殼碾碎了加入到調料裡，讓人吃了就上癮。
這跟吸毒有什麼區別！
他們頓時覺得自己有義務站出來。買幾串帶回去，拿到省裡的化驗室檢測。要是真的有這種害人的東西，一定要把他們給揭露出來。
衛卓一聽道：「我們的食物都是每天菜市場老板們挑最好的給我們送來的，調料也都是從市場上買回來的，沒有你們說的這種情況！」隨後道：「小豪。」
燒烤師傅頓時下來了，走到面前道：「卓哥，什麼事兒？」
「你把每一樣的調料都拿來一點，用塑料袋包好，給這位小姐帶回去。」
「哦。」小豪有些驚訝，這年頭調料也有要的，但也不敢質疑衛卓照做了。
衛卓拿來放在他們的面前道：「下次不用那麼麻煩，直接說就好了！」
這樣大大方方的態度反倒是讓他們倆覺得自己做事兒不夠光明磊落，道：「所以你們是良民？」
「這不明擺麼？」衛卓說著。
那女記者忍了一會兒道：「那為啥來你這邊吃的人這麼多？」這明顯不正常。
「因為好吃！」
女記者：……想過很多陰謀論的東西，就是沒想過這麼簡單的道理。
衛卓道：「我們雖然以前混過社會，但沒做出特別傷天害理的事兒，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們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現在做吃的，不去做混混了！但是為什麼不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有色眼鏡到底要弄到什麼時候？」
兩個記者若有所思，很快這這兩人對衛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問了起來。記者古往今來都一樣，無論多友善的話裡都偷偷埋著坑，一不小心就會踩進去。只是這兩個記者的級別太低，衛卓又段位太高，所有的坑都能靈敏的避開。
很快他們帶著調料走了！
衛卓繼續回去幹活，也沒太當回事兒。
過了幾日，小弟拿著報紙道：「卓哥，咱們上都市晚報了。」
「什麼？」所有人都感興趣的圍上來了。這年頭上了報紙那可就出名了。
衛卓一看在第三版的頭條上面，超大的橫幅：小混混們集體改過自新，燒烤攤支起了他們的一片天！
衛卓快速的掃了幾眼，上面說的都是好話。很快就看完了。
「我也看看。」
「哎呦，別擋著我。」
「寫的真好，不愧是記者寫的就是有水平！」大夥兒都挺滿意的。
大航跟大高一臉懵逼：「咱們那啥時候來過記者？」
「我接待的。他們本來想暗訪來著，被我給揪出來了。」衛卓淡淡的說著。
「卓哥，你這眼睛趕上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了。」
「行了，別拍馬屁了，幹活吧。」衛卓讓他們散了。
大夥兒樂呵一下就散了。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出自新人記者的報導卻在別的地方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市政府正在對打惡除黑開展專項的整治活動呢，那些原本在外頭的社會閒散人員組成的團體。就隱藏在各個角落裡，一旦這邊嚴打結束讓人發現了可乘之機，他們就會捲土重來。這時候突然看見了衛卓他們這邊，一下子覺得有了黎明的曙光。可以把他們樹立成典型。意圖告訴其他的混混們，只要改過自新用自己的雙手賺錢，社會是可以重新接納他們的！
而且這個也可以作為政績寫在履歷裡，一舉多得多好。
立刻安排人手下去瞭解情況，既然要把他們樹成典型當然會給他們一些好處。一切都弄好之後，還得來找電台的記者過來記錄報導，上晚報的頭版頭條……
同一天拿到報紙的還有龍一，跟他小馬仔道：「我就說這個衛卓是個人物，弄個大排檔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是了不起，但最了不起的還是您，慧眼識英雄啊。」
這個馬屁拍的他還挺高興的。正說著話，就接到了衛卓的電話約他見面。
「怎麼了。」
「這是一萬零五百。按照銀行的利息付的！」他這次是來還錢的。除了第一天賺的稍微少一點。後面一天比一天賣的好，每天都能賺個一千多，他加上林晰就是五六百。一個月過去，把大夥兒的本金都返還了，剩下都是賺的。大高跟大航拿到錢也都眉開眼笑的。他們家最近花了好幾筆大的消費，如今去了債務還剩一千塊錢，那個攤子就是生蛋的母雞，再加上有報紙宣傳。最近會越來越好的！
「這麼快？我不著急用錢。」果然沒有看錯他，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哪天我去你那邊吃飯！」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回頭我給你炒幾個海鮮。」衛卓說著。
龍一瞇起眼睛：「說吧，你有什麼事兒求我？」平常衛卓甚是高冷，可沒有話這麼多！
衛卓道：「我想給一個人辦學籍，順便把他的戶口遷到我這邊。」這東西需要好幾道很難的手續！
龍一也有所耳聞：「是你那個小對象？」江湖上傳言說他找個男的。兩個人還挺恩愛的。他從小在國外生活過兩年，對這種事情倒是沒有很排斥。但在這麼一個很嚴格的社會環境裡，他能做出這樣的出格，還挺佩服他的勇氣的。
「嗯！」
「這事兒簡單，你把名字和具體的事兒都寫在紙條上。」到時候他拿條子辦事兒。
「多謝你了。」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呀！」龍一笑的跟個小狐狸似的，反正衛卓這麼有本事，早晚有用到他的時候。
第40章 給寶寶取名字
有龍一的幫忙，恢復學籍的事兒很快落實了，但戶口本的這個卻需要有原本的戶口才行！
為此，林晰還專門挑了一個他爸不在的時候回了家。
林媽看見林晰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晰晰回來了，快進來。」正要炒菜呢，沒有預兆看見兒子，竟有種慌亂和手足無措感。
「媽。」
「哎。」林媽剛才一個照面，情緒還沒有湧上來，現在才開始。低著頭擦了一下眼睛：「你最近咋樣？」
「挺好的，媽，我是來取戶口本的，用完給您送回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對家裡的感情變得又疏離又客氣，爸媽都是當老師的，從小就對他非常嚴厲，在家裡如果表現的不好被罵兩個小時以上，那種積年累月的精神暴力，讓他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也恨過，也崩潰過，甚至強烈的反抗過。可是時過境遷之後，發現再回到這個讓他無數噩夢的地方，竟然變得平和了！他自己都驚訝這個變化。
「你用戶口本幹什麼？」
「遷出去。」
「林晰，你真的不要媽了？」她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林晰看見她媽的頭上竟然也有了白髮，不在是他記憶中的美女了：「媽，你就成全我吧。」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哽咽，沒有幾個人能在那樣的痛苦中出來，衛卓是唯一給他救贖的人。只要想到今生還有機會能跟他到一個戶口本上都會讓他掉眼淚。
林媽道：「兒子，我聽說你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可別被騙了。這年頭男人有幾個好東西，更別提那有孩子的。肯定對女人有想法，你過去就是白給人家養孩子。林晰……」
「把戶口本拿給我就好。」
「你這孩子……」
林晰看著她媽，過了一會兒她媽終於妥協了，從櫃子屋裡拿出戶口本，對他道：「混不下去就回來！」
林晰拿到戶口本就離開了這。
林媽在家裡像失了魂似的坐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林爸去公園裡遛彎回來了。一邊拖鞋一邊道：「咱們中午吃什麼？」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我是你家保姆啊？一天天就跟欠你的似的。我不做了。誰愛做誰做！」說完把圍裙一解扔在了地上。
「你有病啊，誰惹你了？」林爸莫名其妙被挨了一頓臭罵，本來在公園裡下贏了兩盤還挺高興的。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你掙那兩個臭錢就覺得牛逼上天了，在家裡當大爺，我也出去掙錢，憑啥給你做飯？」
林爸算是看出來了，林媽這是找茬呢！
林爸當年結婚的時候就有點小清高，結婚之後更是處處拿一家之主的喬，動不動就發脾氣，無論是兒子還是媳婦都當學生一樣的訓，她媳婦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大多數時候並不說話。但這幾年情況掉了個個。她更年期提前了。再加上林晰的事兒刺激的，現在成天找茬，今兒要是鬆口說過不了，估計明兒就得離。他得把戶口本和結婚證藏起來。
林爸很快翻到了結婚證，等找戶口本的時候箱子底下翻了三遍都沒找到。頓時道：「戶口哪兒去了？」
「你兒子拿走了？」
林爸一激動，眼睛頓時瞪起來了：「那小兔崽子回來過？」
林媽一聽這話，拎著笤帚就過來：「老兔子崽子，你再說我兒子一句。揍死你。」
林爸：！！！瞪著眼睛看著媳婦，快速的往後撤了一步：「他拿戶口本幹啥？」
「幹啥，遷出去，你不是瞅著他礙眼麼。」林媽臉上帶著幾分奇特的快意：「這下好了，你再也沒兒子了！」
……
林晰一路用跑的回了家。衛卓正在衛生間裡洗衣服呢道：「拿回來了？」
「恩。」
「看見你爸媽了嗎？」
林晰情緒有點低落，但還是乖乖的嗯了一聲。
衛卓放下手裡的衣服，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手上的泡沫，走了出去看著林晰道：「別難過了，人總要長大的！」離開父母是孩子們的必經之路。
只是林晰有點特殊，他跟家裡唯一的牽絆就是戶口本上的關係，現在連最後一層關係都要割裂了，有的人不配當父母，但是真的劃清界限的時候，心裡也是又茫然又空虛。
林晰道：「卓哥，你要對我好一點哦！」
「好。」
林晰抬起頭親了衛卓一口。衛卓頓時摟住了他加深了這個吻。
感受到了他的體溫，林晰才漸漸的安定了下來，親完臉頰紅的不像樣子。
「我要是去學校的話，你要按時吃飯！」林晰囑咐著，正是戀愛甜蜜的時候，真是不捨得離開他。
「好。」
林晰吸了下鼻子。看了一眼衛卓，濃濃的捨不得。
衛卓忍了忍，又忍了忍道：「給你辦的是走讀，又不住校。你每天都能回家呀？」也就是白天見不到而已。
「啊，真的？」林晰頓時又高興了起來。在高三為了課業和講題，通常都會非常晚，大部分學生都會安排住校，高一高二則不用。
衛卓看著他道：「所以你這幾天情緒低落就是因為這個？」
林晰糯糯的說：「那我不是不知道嗎？」可愛的讓衛卓想要捏捏臉。
「行了。我們去把戶口本辦了，順便也給孩子上戶口。」他家的倆寶寶，現在還是小黑戶呢！
「上戶口得起名字。」
「把這事兒給忘了！」一直寶寶、寶寶的叫著。還是臨上戶口的時候才想起來。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翻新華字典。
「叫衛南，衛北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晰一聽就PASS：「畏難，說的好像是膽子很小似的。會被小朋友笑話的！」
「那叫衛懿林，衛悅林。」
「哪個意？」
「懿旨的懿。」
「相信我，兒子會恨你的。」同樣寫卷子的時候，別人都開始答題了，孩子才開始寫名字。
取名這事兒衛卓確實不擅長。最後直接一撒手：「那你說叫什麼好。」
「衛清讓、衛清和。可以嗎？」
衛卓道：「行，那就這麼定了！」果然需要文化的事兒，還得文化人來。
第41章 上學
把戶口本給了龍一的手下，衛卓還專門曠工跟林晰逛街買東西，跟小院裡的兄弟們美其名曰「買學習用品」。
弄的兄弟們羨慕的不行，有對象就是好！
這一次出門沒有帶孩子，先去給林晰挑鋼筆盒，書包，還有本子，課後練習題。
林晰翻了翻那些書，道：「要不別買了！」
「現在的題型每年都不一樣，不買能跟上時代麼？你男人又不是沒有錢。」買了好多東西，放在林晰的書包裡！
林晰就喜歡穿衛卓的舊衣服，然後把袖子褲子都捲起來看著很休閒。寬寬鬆鬆的衣服倒把他顯得更年輕了，尤其是把書包一背上，跟小孩似的。
衛卓看了他一會兒，道：「咱倆走在一起，別人會不會以為你是我兒子。」
「爸爸……」林晰從善如流的說著。
衛卓當下就鬧個大紅臉！
林晰笑了一下繼續揚起頭道：「爸爸，不可以跟我做羞羞的事情哦！」
衛卓這個百獸之王一樣的男人卻給弄的面紅耳赤，這傢伙越來越調皮了，試準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沒辦法收拾他，他就狂摸老虎屁股。
林晰說完就跑，真刺激。
可惜衛卓在跑步上沒遇到過對手呢，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抓個正著。
林晰先是看著他，突然噗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真的好帥呀！
衛卓道：「我看你是跟我混熟了？可以啊，膽子大了。」他可是個混人，被人這麼有恃無恐的撩，那必須得懲罰，用手扣住他的頭，當街就開始親上了。這一吻十分兇猛，像啃咬一般！
把他親的嘴唇都紅腫了。這……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現在知道怕了？」
林晰哼唧了一聲，隨後老實了！
衛卓想了想，對付他這種人不能太客氣。要讓他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衛卓帶著林晰找了一家照相館，照相的是個像沒睡醒似的頭髮亂糟糟的大叔。
「你們照相啊？」
「照一張合影，紅色底圖的。」衛卓說著。
「紅色？」攝影大叔有些反應不過來。
「照不了？」
「能照，能照！」好不容易來一單生意，可不能讓他們跑了，道：「那你們坐在那邊吧。我調一下背景！」隨後用拽的把紅色的幕布給拽了下來。
衛卓坐在那邊，林晰不住的吞嚥著口水，坐過去的時候非常緊張。身體都是僵硬的狀態的。
衛卓笑道：「離我近一點。」
林晰靠近了一點。
攝影大叔在鏡頭裡看，兩個人都是極上相的，一個乖巧清秀，一個霸氣英俊。在一個畫框裡出現竟異常的和諧，很快按下了快門。
霎時，閃光燈咔嚓一響，拍照結束了。
「你們想要快一點的還是慢一點的？快一點的兩天就能取六塊錢。慢一點的一個禮拜四塊錢！」
「快的吧。」衛卓把錢留下帶著林晰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林晰還是暈暈乎乎的，沉浸在剛才拍照的緊張之中。
「你是沒照過相嗎？」衛卓嘲笑他。
林晰才不管他呢，至少這份快樂是真實的：「等將來咱們一家四口一起照相。」
「行啊，等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再照！」
「啊……要那麼久！」林晰皺起了眉毛。
「不久啊，高三過的很快的。」衛卓說著：「到那邊好好學習，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就跟我說，如果有別的小男生或者小女生喜歡你的話記得要拒絕。」
「不會有人喜歡我的。」林晰堅定的說著。
「胡說，我就很喜歡。」
林晰突然腳步一頓，繞到了衛卓的面前：「真的嗎？」他的眼睛亮亮的，第一次聽到他說甜言蜜語無比的激動。
衛卓道：「回家啦。」拉著他的手。
「真的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呀。」一路上他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直在身邊嘰嘰喳喳的。
衛卓縱容了他一路，一直到回了家林晰還沒死心：「到底是不是真的。」
衛卓忍無可忍：「用你腦子想一想啊！」要是不喜歡的話怎麼會帶他回家，怎麼會把錢都交給他，把他遷到自己的戶口上。
林晰委屈的哦了一聲，背著書包，像是受道訓斥的學生似的。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
衛卓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心裡居然毫無預兆的一軟：「是真的。」
林晰有道：「再說一遍嘛，剛剛的我都忘記了。」
「你還有完沒完！！！」
……
林晰插進入高三成功之後，最先知道的就是教師家屬樓這邊的。
「林晰又回來上學了？」
「他那個成績不上學才可惜呢，這孩子終於想開了。」這群鄰居都是當老師的，對他這種成績的學生都很珍視，當年得知他不上學了，還輪流來家裡勸過，提起來總是遺憾。現在可好了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終於想通了。消息傳的很快。
黃亮沒多長時間就知道了，找他媽不滿的說道：「他都畢業這麼多年，為什麼還可以回來上學。再說他還是個同性戀，萬一要是傳染給同學可怎麼辦。」他們這可是重點高中，怎麼他想退就退想進就進，當年他退學鬧的轟轟烈烈，現在居然又回來上學了，真是不爽。
黃媽也聽人說了，倒是不意外道：「回來就回來唄！你要有信心，他都已經兩年多沒撿回來書本了，現在這題可比過去出的刁鑽，他過去能拿第一，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兒子，別怕他！」
一句話像是踩了黃亮的尾巴似的：「誰怕他了？我是怕他會帶壞校內的風氣。真是的，那個男人不要他了麼？」不好好的帶孩子，回來上什麼學呀。看周圍那群鄰居高興的樣子，都忘記了他是個愛穿裙子的同性戀嗎？
黃媽安撫了一下兒子道：「我兒子還是最優秀的。」
「你放心，我一定能給林晰踩在腳下，也讓你揚眉吐氣一回。」
「那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真能在校內考試贏過他，我就給你買那雙你最喜歡的鞋。」
「謝謝媽媽。」黃亮剛才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了，男孩子有幾個不喜歡嶄新的球鞋的。
「好好學。」
「放心吧。贏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整個職工家屬樓都在談論這事兒。林爸卻一天沒出門。林媽沒搭理他。他拿著戶口本坐在沙發上一整天了。上面已經沒有那個讓他視為恥辱的兒子了，見林媽就回來了，合上了戶口本道：「有本事他一輩子別回來！」
……
林晰現在成天寸步不離的黏著衛卓，終於到了上學的那天了。衛卓早早的起床給他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7點就要開始上早自習。天剛剛亮林晰穿好衣服，對著衛卓道：「這樣好看嗎？」
「好看。」自從林晰搶著穿衛卓的衣服之後，每一件林晰都躍躍欲試。就連上學也穿。林晰長得清秀，穿什麼都好看！
「那我走了。」林晰依依不捨。
「我送你。」
林晰從小就被家庭培養的非常獨立，上幼兒園都是自己去的。他一個大男生居然會被送上學。還是被心上人送！林晰頓時就開心了：「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一直給林晰送到門口，完全是林晰走在最前面用手拉著衛卓。衛卓還是挺享受的！
只恨路程太短，沒一會兒就到了，林晰回頭對他擺了擺手。
衛卓道：「晚上回家吃飯。」
「行。」
很快看見他隨著人進了學校還有點悵然若失。回到家之前先去市場買來林晰愛吃的菜。他學習辛苦了，打算晚上給他做一頓豐盛的！
林晰到了實驗二班，這邊班主任是個非常嚴厲的女教師，頭髮豎的一絲不苟的，帶著黑邊眼鏡，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好多學生看見她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見林晰竟然還露出了一點熱情：「林晰是吧，歡迎你來到我們班！」
一個班有八十多個學生。能進入實驗班要麼是尖子生要麼是有錢人，還沒有誰能在老師那得到這個待遇呢，同學們紛紛看著林晰！
跟別人邋邋遢遢的不一樣，林晰收拾的非常整齊，長得又特別好看。白皙的皮膚，漂亮的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比女生還清秀。
「你介紹一下自己！」
林晰大大方方的走上前道：「我叫林晰，很高興來到這個班。希望我們努力一年之後都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下面響起了掌聲。
班主任道：「你就坐在後排吧，等下一周考試後再根據成績排座位。現在發卷子，趕緊利用自習的時間做好。待會兒我再講。沒人監考但是你們不要抄別人的，畢竟糊弄的是你們自己！」說完讓把卷子遞過去，讓從前往後面傳。
很快每個人手裡就兩套題了。
班主任離開之前交代班幹部管理好班級的秩序。她回到辦公室，不少老師圍過來道：「那個叫林晰的來了麼？」
「來了。」
「怎麼樣？」老師們也有好奇心和八卦。
「挺好的，有禮貌，成績還好。」班主任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聽說他喜歡男人。」這事兒還挺稀奇的，以前光是聽說沒見過這種人。
「我不管他喜歡什麼人，成績好就行！」班主任有些不樂意：「你別總盯著這事兒。就是喜歡男人也相不中你！」一個大男人禿了吧唧的，還八卦。
這男老師驚訝的道：「你怎麼這麼維護他？」
「實不相瞞，我恩師讓我照顧他！聽說他們住一個樓的。說他完全是被家裡給禍害的，其實是特好一個孩子。」老太太都七十多了，打個電話，她能不聽嗎？
「何教授啊？」
「恩。」
「這孩子面子可真大。」何教授可是高級教師，桃李遍天下……這學校一半老師都是她教過的徒弟、徒孫。在學校比校長還有聲望呢，這種老派的學者最注重的就是品德。能讓她專門開個口，這孩子肯定是不差的！
「確實討人喜歡。」班主任肯定的說著。
……
此刻林晰正在專心的做題，起初還有些生澀，畢竟兩年多沒摸書本了。但是他的底子打的好。很多題稍微回憶一下就能答出來！
可惜後桌一直踹他的凳子。
林晰回頭道：「幹嘛？」
後桌是個流裡流氣的小男生，見過衛卓和手下那群真正在社會上混混。在看他就跟看小孩似的！這人家裡是開加油站的，有錢，三百多分的成績硬給塞進了實驗班。老師對他也沒啥要求，就希望他不要影響同學，但偏偏他跟多動症似的，一刻也閒不下來了。他前面的座位寧可空著都沒人去！但也是不湊巧，現在就這一個位置了，林晰順理成章的坐過來了。
這小男生道：「我叫聶平，你叫啥？」
「林晰。」
「你是轉學來的？找的誰進來的。花了多少錢？」一副要跟他長談的樣子。
一節自習課四十五分鐘，要做兩套卷子時間非常緊，再加上林晰對題還有些陌生，爭分奪秒都未必寫的完，那有時間跟他聊天。道：「你要想知道，我們下課再聊，我要做題了。」
聶平在這個班裡也算是一個大哥，連班長都跟他客客氣氣的。他一個轉學生，要不是看著他長得好看都不稀罕搭理他！結果他這麼說話，讓人沒面子。坐在後排還有幾個像他這種小混混。還笑：「聶平你真是熱戀貼人家冷屁股，這新人都挺狂的呀。連老大的面子都不賣！」
年紀輕輕的男生本來就容易受人挑撥，被他這麼一說，他愈發的不爽，狠狠的用腳蹬前面的凳子。
林晰正寫卷子呢。圓珠筆在紙上驟然劃出一條長線，深吸了一口氣，回頭道：「你要幹嘛？」
聶平翻了個白眼道：「怎麼，我動一下桌子關你什麼事兒！呦呦呦，我可不敢動了，省著耽誤好學生寫卷子！」話音一落，後排有幾個男生嘿嘿的笑起來。這新來真是不巧，惹誰不好，惹聶平，有好戲可以看了。
第42章 摸不透
林晰脾氣很好，看著他的時候沒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後面的人起哄：「喲，這好學生還挺厲害的，嚇死我了，聶平你怕不？」
「我怕個屁。你小子膽子不小啊，初來乍到的都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嗎？」他瞇起眼睛用上了威脅的語氣。
林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聶平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放學別走。」
「一言為定。」林晰繼續轉過頭去做卷子了。
留下那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這人誰啊，膽子不小啊？莫非是以前混過，但在學校沒聽說過他的名號！這麼這麼淡定？
聶平這口氣還沒出呢，他就繼續回去答卷子了，真不知道那卷子有什麼好寫的。又踹了一下前面的凳子，他還沒放狠話呢，林晰就轉過去了也未免太不尊重他了吧！
林晰可真要怒了。回頭就把手裡的圓珠筆扎在了桌子上：「你有完沒完！」在沒遇到衛卓之前他一個人在外頭生活了很久，雖然長得瘦弱，但其實很有爆發力。這一枝圓珠筆筆直的扎進了木質的桌子裡，牢牢的立在上面，筆頭前面約半公分的地方完全沒了。
驟然面對林晰的怒火，聶平一下子震住了。
不光是他，連身後的小混混也沒想到他這好學生脾氣這麼差，他們頓時不敢說話了。林晰怒目的看著他一會兒，又轉過去寫卷子了。那枝嶄新的筆就留在了他的桌子上。
等林晰轉過頭去，他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乖乖，他用手去拔那根筆，用了一點力氣，卻紋絲不動！
聶平站起來拔，過了好一會兒這根筆才弄了出來。前面的塑料頭已經完全碎了，木頭的桌子上留下一個圓形的洞，聶平湊近去看，還挺深的。
聶平有些摸不透他的底兒，也不敢去招惹他了。
什麼破好學生，脾氣那麼差，比他還差。
下課的時候出去打聽了一下，校內的小混混沒聽說過有個叫林晰的人！回到座位上陷入了沉思，難道他是後起之秀？
一整天的時間，他都在看書，寫題，跟尋常的好學生看起來差不多，但他那種有恃無恐的勁兒到底是哪兒來的！好像是一點都不怕他，到了快放學的時候，他開始收拾書包。聶平道：「今天有個大哥找我吃飯，咱倆的事兒以後再算帳。」就是要讓他心裡時刻懸掛在恐懼之中。
林晰道：「隨便你。」
終於熬到下晚自習的時間。最後兩節自習課寫卷子的時候真的有點分神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衛卓跟孩子，都有點沒心思答題了，強行讓自己不要想。等下課鈴終於想起來的時候。他很快就竄了出去！
剛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衛卓站在那裡：「你來接我了？」衛卓特別顯眼，在人群中是最帥的一個，瞬間就開心了。
衛卓接過他身上的書包，道：「回家吧，兒子們都等著你呢。」
「都這麼晚了，怎麼不睡呀！」林晰一聽說家裡兩個小寶寶等著，頓時拉住衛卓的手：「快走！」
衛卓只好隨著他回去了。
剛到了家了，就看見滿滿的一大桌子的菜，有魚有肉。只有兩碗米飯，床上兩個寶寶正乖巧的在那玩玩具！
「先吃飯。」
「都是給我做的？」
「對。」
林晰臉頰有些紅，拼命的吃飯和肉。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衛卓也一天沒看見他了。想念都是一樣的。一直到現在才露出點笑容。
林晰道：「我吃胖一點，讓你抱不動我。」
「你吃多胖，我都可以抱起來你。」衛卓突然道：「你剛剛是在暗示我嗎？」
「沒有。」林晰放下飯碗，過去看孩子。
「衛清讓。」
弟弟立刻看過來，黑葡萄似的眼睛：「啊……」叫他幹啥？
衛卓收拾完桌子回來：「都熟悉一天了，這倆小笨蛋才知道自己叫什麼。」
「衛清和！」
「到。」哥哥笑眯眯的說著。
「真聰明。」林晰抱著哥哥的臉蛋親了一口，弟弟在旁邊看著頓時噘起小嘴。生氣的別過腦袋去，真是個小氣的傢伙。林晰親了弟弟一口，小傢伙還得親回來。反正他不肯吃虧的！
衛清和說著：「林叔叔講故事。」
「讓你林叔叔去洗個澡，爸爸給你們講故事。」衛卓說著。
大兒子衛清和同意的點了點頭。
小兒子衛清讓也爬了過來！
衛卓躺在床上一隻咯吱窩裡夾著一個。手拿著童話書：「給你們講一個小馬過河的故事。」
倆小傢伙聚精會神的聽著。
林晰忙鑽進衛生間裡去洗漱只恨現在高三，時間很緊，剛到家吃完飯就已經十點多了。洗澡都得抽空去。不然會折騰到更晚，很快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一個很短小的故事，衛卓很快就講完了。
倆兒子沒聽夠：「再講一遍！」
衛卓又再次講了一次。
這倆聽上癮了還想聽第三遍。
衛卓的耐心其實有限，在講第三遍的時候完全胡亂說了。可惜大兒子衛清和卻聽的很仔細，每逢到衛卓錯誤的地方總會說：「不對，不對，那裡是這樣的……」
好幾次了，剛要扯淡的時候，兒子就跳出來說不對。
最後衛卓把書放在一邊。道：「那你講！」
寶寶頓時就開始講了起來。衛卓跟書一對照，竟然一字不差。才多大會兒功夫，孩子就背下來了！
衛卓立刻把衛清和給抱在懷裡用鬍茬的下巴刮了一下寶寶嬌嫩的皮膚：「我兒子真棒。」
立刻收獲道衛清和嫌棄的表情。
在欺負孩子上，衛卓從來都不厚此薄彼，一看小兒子衛清讓要跑，頓時抓回來就是一頓蹭！
痛的寶寶頓時眼淚叭嚓，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聽到孩子哭，衛生間那位就著急了。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擦了擦水就出來。
「怎麼了？」
衛清讓那個小哭包的臉上還掛著大顆的眼淚，指著爸爸一頓乾嚎。
哥哥衛清讓道：「爸爸用鬍子扎弟弟和我！」一臉的控訴。
林晰見他幾天沒刮鬍子，鬚根都冒出來了，越發的有男人味了。但那堅硬的小鬍茬刺到寶寶柔軟的皮膚上是很痛的，很認真道：「不許欺負我們家寶寶了。」
衛卓笑著恩了一聲。
剛洗過澡的林晰身上香香的。倆孩子伸手就往他們的懷裡撲。
「哈哈哈哈。」
抱了好一會兒，天色漸漸晚了，劉姨上來敲門道：「孩子到點要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把孩子這才強行抱走，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衛卓道：「孩子們找了你一天。問林叔叔哪兒去了！」臭小子，對他爸都沒有那麼親。
林晰道：「我周日放假可以陪他們玩。」
「不行，你周日得陪我！」衛卓強調了一下主次的重要性。
林晰鑽進了被窩裡：「早點睡吧，明兒還得起早呢。」
「在學校學習都能跟得上嗎？」
「跟的上，並不難。」林晰說著。
衛卓脫掉了外衣和長褲換上了睡意。邁開大長腿就上來了。直接伸手把燈關了，四下靜悄悄的。林晰偷偷的靠在了衛卓的身上！
被衛卓一把給摟在懷裡，他喜歡這種滿滿的抱起來，兩個人近的好像是沒有縫隙。腦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都能感覺到林晰身上炙熱的溫度，小巧玲瓏的耳唇就在眼前，張開嘴就能含在裡頭，像是QQ軟軟的糖似的！
林晰渾身都僵硬了：「幹嘛呀。」他拒絕的話都像撒嬌似的。
衛卓玩了一會兒道：「有人欺負你嗎？」
「我的男人是衛卓，他們誰敢欺負我。」林晰的語氣有種可愛的自豪感。
衛卓輕笑了一下：「沒有就好！」
林晰的腦袋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在欺負我。」
「那你喜歡嗎？」
林晰：……這種問題叫人怎麼回答。他能感受到衛卓身體的變化：「哎呦，快睡吧。」
衛卓用鬍茬狠狠的欺負了他嬌嫩的臉。蹭了個爽，這才去睡。
「幼稚。」林晰說著。
……
第二天一早林晰去上學，衛卓去了小院對以前混社會的那群小弟道：「你們有沒有誰認識高中的混混，偷偷罩著點林晰，我怕他受欺負。」
「高中。」大夥兒面面相覷，在小混混的世界也是有嚴格的食物鏈的。像他們這種出社會的混混是頂層，很鄙視那些學校裡的小混混，也就能欺負欺負學校的兩個半人，哪個人要跟學校的混混勾結，就跟欺負孩子似的，不過倒是有那些學校的人專門認老大拜碼頭的！
小豪道：「我表弟在高中還有點名望。」說的時候滿臉的勉強。
大夥兒道：「晰哥用麼？誰要是敢欺負晰哥。兄弟們也不能讓啊……」有他們在林晰在學校橫著走都沒問題。
衛卓跟小豪道：「跟你表弟說說。」
「沒問題，晰哥就是我親哥。」
「啥。」
小豪忙點頭哈腰道：「親嫂子……」
第43章 真鬧心
「林晰？」小豪的表弟有點耳熟：「昨兒好像是有人打聽過他，怎麼了。」
「這人可了不得，惹了他，那就是把天給捅了一個窟窿，你得全力保護他，如果對方比較難纏，我帶著我那幫兄弟過來。」他仔細的交代著，林晰可是衛卓的心肝。動了他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小豪的表弟嚇了一跳：「這麼嚴重？」
「比我說的嚴重一萬倍。」
小豪的表弟道：「可是聽你媽說，你不是不混社會了嗎？」怎麼還管這種事兒。
「他要是不挨欺負就不混，挨了欺負就重操舊業。」
小豪的表弟頓時拍這胸脯道：「你放心吧，這人我保準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慎重的交代過，小豪才離開。
他表弟大午休的跑去隔壁班找他插香拜把子的好兄弟：「喂，昨兒誰跟我打聽林晰來著？」
「實驗二班的聶平，咋地，你找他有事兒啊。」
「有事兒，叫上幾個兄弟。找他‘聊聊’。」
「成。」
……
自從昨兒林晰撅了他的面子之後，聶平就一直不爽，上課的時間不停的接話，一到找人去做題的時候，就接話說林晰會！
老師就會把他叫起來回答問題，萬萬沒想到他還真會。
聶平不信邪，又在別的課上故技重施，林晰又會，他都不偏科的嗎？
這麼來回反復三四次之後，沒把林晰難倒，反倒是讓他在新班級頗有如魚得水的感覺，那些眼高於頂的好學生下課也開始過來找他問解題思路啥的。
討厭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聶平就是看他不爽，回去跟小混混們密謀：「我真忍不了了，咱們給他個教訓吧。」
「行啊。」這群學生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年紀。就看不上他這種學習好的。
聶平一見大家紛紛響應，心裡有了章程。起身到林晰的身邊道：「我瞅你挺狂啊！不是說要跟我單練嗎？來來來……」反正昨兒打聽過了，他沒有背景。
林晰正給別人講題呢道：「有什麼話能不能放學說。」
「狗別慫！」
林晰把筆放下，剛要起身，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好學生攔著：「別去。」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聶平當下就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推一下：「跟你有毛關係啊，眼鏡仔。」
「說話就說話，你能不欺負人嗎？」林晰皺起眉頭，伸出手一欄。
「喲，就你這身板像個小雞仔似的，還學著保護別人呢？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收拾。」聶平面露出凶相。
林晰起身道：「那走吧。」他以前上學的時候的確是很軟弱的人，但是出外頭流浪這兩年，他這樣的也不得不跟別人打架來搶東西，時間長了也總結出了一套經驗，只是沒來得及展示就給保護起來了。但對付聶平這樣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這麼點小事兒，壓根就沒打算跟衛卓說，他解決的了。
聶平一看他走了，心中一喜，剛才當著眾人的面展現了凶狠，現在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他，讓班裡的人重新認識到究竟誰是老大。
戴眼鏡的好學生一見事情不好，直接跑去告老師了。
此刻聶平帶著四個小弟來到了廁所，兩個在外頭放風，兩個陪著聶平在裡頭欺負林晰！
「你為什麼總找我的事兒？」林晰問道。
「看你不爽，不行啊？」聶平故意痞裡痞氣的說著，仔細一看這林晰長得還真的好看，要是把他馴服了，不介意當個寵物似的在班級裡養著，皮膚細膩光滑看著比女人的還好呢。
一把就上去要摸他的臉，被林晰一抬手打掉了：「你神經病！」除了衛卓他不喜歡任何人觸碰，剛才聶平一瞬間竟有種色眯眯的感覺，林晰有種強烈的直覺這人是個深櫃。
手被打掉，那一瞬間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操，給你臉你不要，兄弟們上……揍不死你！」
他們三個人頓時舉起拳頭砸了過來，被林晰躲了過去。先捏住其中一人，直接擊打在他的鼻子上，短促的爆發力，讓其中一人當場就眩暈了。
林晰的打法跟衛卓的大開大合不一樣，他更多的是用巧勁兒擊打要害。
很快廁所裡頭哀嚎聲就響了起來，外頭那倆泰然自若的。收拾個新同學，簡直都不是個事兒，他們根本想不到在裡頭吃虧的竟是自己人。
這兩人迅速被林晰放倒之後，就差聶平了。
聶平一看自己的倆小弟此刻難受的都要吐了似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臥槽，他是不是武林高手啊。那手怎麼跟點穴似的，沒看著怎麼樣，眨眼之間就能放倒兩人。
正在這時候小豪的表弟及時趕到：「林晰呢？」他得信兒的時候晚了，說人給叫出去，頓時身上起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讓林晰有個三長兩短，他表哥不得活剝了他。
「在裡頭呢！」
一聽聞在這，頓時就衝了進去。看見這仨人圍著他。
「林晰。」小豪表弟喊了一聲。
林晰一回頭發現不認識。一下子來了二十個人，這些人都是來找茬的，他半瞇起眼睛已經做好了準備，卻發現這二十多個人朝著聶平他們過去了。
「打。」
「哎，你們搞錯人了。」聶平有些發懵：「要打的人在那呢！」
「放屁，林晰是我們老大。」
「對。以後誰欺負林晰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兄弟們揍……」
聶平嚎叫道：「你們昨兒還說不認識他呢？」
聶平仨人被胖揍了一頓，很快鼻血也流出來了，臉也被打腫了。
林晰皺起眉毛對這些莫名其妙的幫手道：「你們是誰？」
「小豪是我表哥。」他自豪的介紹著。
「哦。」林晰道：「那別打死了！」
「放心。」
他還想跟林晰套套近乎，就聽外頭那兩個防風的大喊了一句：「老師來了！」
很快這群人從廁所後門跑出去了。反應極其迅速，不定幹多少回了。只剩下聶平三人跟林晰！
於是他們被帶道教導處了。
班主任過去看的時候嚇了一跳，林晰沒啥事兒，對面那三個人則是被人打的夠嗆。
「你們這群孩子，上學就知道打架，乾脆都不要念書了。」
「我們錯了。」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敢當著這些老師硬頂，一個不小心，真會讓他們退學的！
班主任道：「林晰，你沒事兒吧？」言語裡十分關切。
聶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原來只知道班主任近視，沒想到是她瞎！沒看見他這鼻青臉腫的嗎，竟然問林晰。
「老師。」林晰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聶平不可置信的眼神又看著林晰，臥槽，這他媽學表演進修回來的吧。挨打的是他好不好！
班主任道：「聶平，你平常就不聽話，也不團結同學，現在還欺負新來的同學。」
「他打我。」聶平憤怒的說著，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可拉倒吧，咱們班多少個同學都找我反應過說你欺負人，現在還好意思說林晰打你。他這麼瘦能打的了你麼？」
「老師，那我臉上這些瘀青都是自己打自己啊？」他都快氣哭了。
「說說吧，你臉到底是誰打的？」老師冷哼了一聲。對他跟林晰的態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聶平沉默了，林晰一般不打臉，一般都打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是內傷。這些都是剛才那些小混混們打的！
他們這個圈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誰也不許告訴老師，不然下一次會打的更狠。是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聶平不說話了，班主任越發篤定是他搞的鬼。
「人家林晰剛來你就欺負他，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晚上我就給你爸打電話，你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趁早去別的學校吧！」
聶平這輩子最怕他爸道：「老師，你別跟我爸說。」
「不說也行，你寫個一萬字的檢討書交給我，再給林晰正式道個歉。」
聶平跟那幾個兄弟一臉的不情願，尤其是聶平，覺得自己這輩子一定是憋屈死的：「對不起。」他眼淚都要掉出來了，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沒關係。」林晰說著。
班主任道：「以後要是再敢欺負林晰，你就趁早滾蛋！高中不需要你這種毒瘤。」
聶平悲憤的往班級裡走，真他媽的失算了，這林晰肯定是班主任的私生子。不然怎麼對他這麼好？
他們一行人往班級的方向走。很快就看見了幾個老師的模樣的人，看見林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晰晰，聽說有人欺負你！打了你沒有，受傷了沒有？」這幾個都是教師職工房那邊的鄰居。林晰的人緣很好的，又會哄孩子又給年紀小的弟弟妹妹輔導功課。在這些叔叔阿姨那很有威望的！好不容易這孩子又回來上學了，才兩天就聽說被人欺負了。
他們是初中部的，找上來要給林晰做主，多好的孩子，又柔弱又老實，怎麼淨被人欺負？
聶平又被按頭道了歉，他這才意識到，林晰不是班主任的私生子。是這些老師共同的崽子！護的跟什麼似的，到底有誰知道：他！才！是！受！害！者！呀！
第44章 價格親民
林晰下了晚課就往家走，回到筒子樓的院子裡，就看見衛清和騎著小三輪車在那玩。弟弟衛清讓在學步車裡追，看見他回來齊聲說了一句：「林叔叔。」
林晰抱起來一人親了一口，抬起頭問劉姨：「這倆孩子乖不乖？」
「乖，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孩子，到了下午就說出來騎小車。剛才玩的累了都不回家，現在才知道這是等你呢！」人不大，還挺有心眼的。
林晰道：「我帶他們回樓上玩一會兒？」
「行。」
這倆寶寶被林晰抱了回來，都紛紛表示想林叔叔了。
「哪裡想？」林晰眼睛裡閃著期待問他們。
「心裡想。」
林晰哄著他們，這倆孩子多半是見他回來太興奮了，可勁兒的笑。林晰道：「叔叔要寫作業了。」在學校發了兩張卷子，說明天早上講，他得熬夜給做出來。
要給他們送到樓下，兩個寶寶都拒絕：「不要回去！」
「那你們要乖乖的，等我快點寫完陪你玩。」林晰跟他們商量著。
「嗯。」倆孩子答應的好好的。
等過了一會兒多半是覺得沒意思，就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撲。
林晰是個認真的人，尤其是在做題上不喜歡被人打擾。但面對這倆孩子卻繳械投降了：「好好好，不寫了，陪你們玩！」
「喜歡林叔叔了。」衛清和開心的說著。
他們正湊在一起玩呢。衛卓回來了。道：「吃飯了嗎？給你帶來的海鮮炒麵。」用的是魷魚鬚做的，他現在一到林晰放學的點就待不下去了，總惦記家裡。學生放學也是夜市的一個飯點，愣是把好多活兒都交給了手下，怕林晰晚上沒飯吃，炒了個麵條打包回來。
「沒吃！」
衛卓道：「正好。」
等進了屋子倆兒子就歡快的喊了起來：「爸爸。」
衛卓拉過來親了親，今兒早把鬍鬚刮了，這次寶寶們沒有抗拒，反倒是被親的咯咯笑。
林晰打開炒麵道：「聞著就香。」
剛吃了兩口，衛清和就道：「林叔叔，清和肚肚餓。」
「我也餓。」衛清讓也喊著。
林晰加了一筷子麵條送到寶寶嘴邊，孩子很喜歡。就這麼仨人一人一口的吃光了。衛卓道：「吃飽了沒有？我不知道孩子也在這！」
「他們一直在院子裡等我。」林晰說著，想想還怪可憐的，一天就盼著他們倆回來。
「哦。」衛卓對大兒子衛清和道：「寶寶，你給林叔叔背一個小馬過河的故事。」
衛清和大大方方的開始背誦：「從前……」那表情完全是模仿衛卓的。
林晰在旁邊笑的不行。等背誦結束還鼓掌：「真棒。」
小醋包衛清讓也拉著林晰的手。
「弟弟也棒。」也給他鼓了鼓掌，小傢伙這才滿意。
衛卓見他桌子上攤開的卷子道：「題還沒寫完？是不是這兩個小鬼搗亂？」
「沒有啊。」
衛卓不信：「你就慣著他們吧。」 待了一會兒就給兒子送回去了。樓上實在是住不下。再說這倆孩子也睏了，等著喝奶之後就要睡了！
回來之後在旁邊看著林晰。
林晰總會分心瞅他：「幹嘛？」
「你寫你的，別管我！」他認真的模樣還怪好看的，衛卓就在旁邊看。
林晰哪兒還能靜下心來？最喜歡的人在身邊，完全看不下去題了。合著不讓他寫卷子是衛家的傳統還是怎麼著？
林晰道：「睡覺。」不寫了還不行麼。
衛卓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睡我就直說，我可沒干擾你噢。」話雖這麼說，但脫衣服上床比誰都快，吃飽喝足了摟著媳婦睡覺，真是人生幾大得意事之一。
林晰也沒有讓他多等，鑽進了被窩裡，自然而然的靠過去……
……
小院那邊，如今林晰撤了管錢的就變成了高阿姨。她這個人仔細，連幾毛錢的去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最初管帳的時候尋思錯了呢。就這麼一個攤子每天就這麼掙錢？但這幾天稍微習慣了。
買賣好，就是累，原本中午來，現在上午就得來。又新增了點串的品種，什麼板筋、肉筋之類的都要提前用高壓鍋煮好，都是熟的再一烤才軟爛入味，賣的也特好！
大早上衛卓剛起來就去了小院。高阿姨道：「鍋裡有粥和饅頭。」醬菜得自己現吃現拌。這饅頭都是買的市場的，一天一百多個大饅頭。就隨時放在蒸籠上一直熱著。這都是半大小子幹活容易餓，保證啥時候吃都是熱的。
高阿姨道：「饅頭這玩意最簡單，我自己就能做，幹嘛還天天買？太浪費錢了。買一袋子麵能做好多呢！」
「他家也挺好吃的，您現在又管帳，又煮雞湯豆腐串都忙不開，哪兒還有空閒做這饅頭，就吃他家吧。」衛卓說著，反正他們現在賺的速度，吃幾個饅頭還不算什麼。
「這錢是省出來的，積少成多一年就能吃掉多少去？」高阿姨也知道衛卓是心疼她，不想讓她太忙碌，但是畢竟是節省一輩子的人，在花銷上的觀念跟年輕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大高一看他媽又要長篇大論的說了，連忙道：「媽，你可真鬧心，饅頭都不讓吃了。再說咱們有不浪費，剩下的饅頭切成片烤，還不夠賣呢！」
提起這個衛卓忍不住挑眉，烤饅頭片這事兒完全是他們自己想到的。
高阿姨笑道：「行行行……我不說了。」大夥兒在一起磨合了一個來月，自從報紙報導之後那客人來的就更多了，除了下午五點多剛擺上的時候人少點。後面人就沒斷過。桌子賊難搶，好多客人都說讓他們增加點桌子。但尷尬的是路口擺不下！
高阿姨道：「對了，你們對面那夥兒燒烤賣的咋樣？」
提起這個兄弟們就有氣，本來他們賣的特次，後來搞什麼啤酒促銷，七毛錢一瓶，不外帶，就要在當場喝，帶動了不少客人，現在人家那做的也挺好的。大部分時候都滿員！
「咱要是啤酒也七毛錢一瓶，擠兌死他們。」受不了看他們賺點錢就在那模仿他們。桌子椅子都一模一樣，多老客人還尋思他們開的新攤呢，去那吃一次才知道口味不一樣。
「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衛卓勸著。燒烤市場還很大。他們一個燒烤攤十幾張桌子裝不下整個城的人，他們吃肉，別人也得喝點湯。要是這麼計較下去不用幹別的了！
原本那夜市就是幾個小攤子。現在被兩個燒烤攤帶動的特熱鬧，賣書的。賣餅的，賣果脯的，還有賣切糕的，想吃啥都有！原本一條正常的街，到了晚上自行車都過不去。人太多了。
現在他們不斷的開發肉串的品種，按照客人的話來說啥都能烤。上次衛卓心血來潮去水果店買了兩個菠蘿，切成塊烤了。還供不應求，說那玩意烤完之後酸酸甜甜還挺好吃。就是菠蘿不是應季的，不賺錢，就是吃個樂呵。可兄弟們是徹底服了衛卓的腦洞了。
啥都能烤，烤啥啥好吃。
這讓別的燒烤攤怎麼比？他們這賣的便宜，挺吸引那些大眾百姓的。兩人吃一頓摟著點不到二十塊錢下來了。但最近那些穿著體面原來總在館子裡吃飯的人也願意來到他們這。熱鬧，氣氛好，樣兒還多！
「卓哥，這麼下去不行啊。咱再多整幾個攤位吧？」大航說著。
衛卓道：「現在都忙活的夠嗆，哪兒還有功夫和人手弄？別老吃著盆裡的惦記鍋裡的。」
大航可沒有衛卓那麼想的開。一看到天天那麼多人排不上隊，感覺像是無數的錢飛走了似的，心裡都可難受了……
衛卓道：「你就盯著這一畝三分地，讓我怎麼把別的事情放心交給你。」一個燒烤攤而已，能做到這樣，他已經都很知足了。
大航眼睛一亮：「卓哥，你又有好項目了？」
「先烤好你的燒烤吧！」衛卓沒好氣的說著。
突然BP機響了。衛卓看了一眼上面的簡訊道：「我回個電話去。」
「嗯。」
過了十多分鐘走回來道：「晚上龍一帶兄弟來吃，留兩個桌。」
「啥，龍哥……」這群小弟們眼睛都亮了。這種大佬也會來他們這麼。莫名有點緊張：「那咱用不用換身新衣服？」
「也不是相親，整那虛頭巴腦的幹啥。留兩桌就行。」
「那咱給他們上什麼啊！」
「腰子有沒有？」衛卓突然想起來：「去進點腰子。」
「行……」
嘴上衛卓說不用單獨給他們安排，但是大航跟大高一合計，還是去最貴的飯店預定了好幾個大菜。人家那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怕吃不慣他們的燒烤。六個菜三百多塊錢進去了。
給兩人心疼的夠嗆，這得賣多少肉串夠的。怪不得他們這每天吃串的人這麼多，定價定的良心啊！
很快出攤了，衛卓隔了半個小時去看，樂了，這群兄弟們為了給龍一留下好印象，都換了白色的衣服，崩的油點子賊明顯，這精心打扮的還不如平常呢。
第45章 狡兔三窟
龍一帶著人第一次來到夜市，沒想到城裡的夜晚還這麼熱鬧。他的身價不菲，仇家又多，平常是不來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
打手小心翼翼的把龍一圍在中間，不少人都看著他。
好不容易到衛卓的攤位上，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龍一空著肚子來的，這會兒都已經不行了。
衛卓離老遠就看見他。朝著他伸了一下手道：「來了。」
龍一拿開墨鏡道：「你們這弄的不錯！」他見有不少人拿著托盤在這吃都覺得新鮮。
「還可以。」
衛卓現給他們支起來的桌子，立刻就坐滿了。
「你想吃什麼？」衛卓問著。
龍一道：「走，咱過去看看。」他還沒來過這種自選的串串的地方呢。倒像是土包子過來開眼界似的：「這是啥？」
龍一走一路問了一路。每一樣都選了不少。他們選完桌子上的肉串都少了大半。小弟們還得繼續上串！
「喝啤酒嗎？」衛卓問著。
「喝。」入鄉隨俗，這邊差不多人手一瓶，很快搬了兩箱酒過來。龍一道：「還是你這排場弄的大，這條街你生意最好。」他越看越覺得衛卓了不得。有的人就是這樣，無論幹啥都能成功！
「就是賺點辛苦錢。」要跟過去那種空手套白狼的比不了，但現在每一分錢賺的都是乾乾淨淨的。
正說話的功夫，肉串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上了。
龍一拿起一張面紙巾擦了擦鐵鉗子的頭，這才擼一口。熱氣騰騰的肉進了嘴又嫩又香：「好吃，怪不得這麼多人呢！」他顧不得說話，沒一樣都拿起來嘗嘗。口感都很奇妙，但，都是好吃的。
他學普通人，吃一口肉串喝一口啤酒，這種體驗他還是頭一回，似乎還不賴。
兩桌大吃特吃，肉串堆起來像小山一樣給他們不停的上。啤酒也是一瓶一瓶的起。
「啊。」他喝了一口啤酒，氣兒頂起來舒服的哈了一口。再來一串特色大腰子，這小日子也是沒誰了！
龍一喝了之後道：「衛卓，你說我幹點什麼呢？」現在處處嚴打，他很多的場子都關停了，剩下幾個KTV和夜總會，賺錢是賺錢，就是幹的沒意思。
衛卓知道他家裡是個富豪，龍一出來就是混著玩的。別看平日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心裡很要強，想要弄點什麼讓別人刮目相看，衛卓想了一下道：「互聯網怎麼樣？你有興趣嗎？」
九十年代正是互聯網騰飛的好時候，在大部分人還不懂什麼是互聯網的時候，有那些先驅者進入市場之後迅速瓜分了這塊巨大的蛋糕。後來也都成為了這個領域的頂級大佬。
龍一驚訝的挑了一下眉頭：「你覺得互聯網行？」
「肯定是趨勢。」
龍一覺得把寶壓在他的身上肯定是對了，哪怕簡短的聊天都能讓他驚訝。
互聯網絕對會成長為參天大樹。但是現在的國內電腦並沒有普及，跟國外比起來落後非常多。能看到這個趨勢真是了不起。
龍一也想入行，但是他說不出什麼子午卯酉，要是衛卓想幹，他倒是可以摻一股。
「你想做什麼？」
「城市論壇，BBS。收集整理一些便民的信息，比如租房買房，招工啟事，尋子板塊，社會新聞，和娛樂消息！」
「行啊，咱們一起幹吧。」龍一覺得這頓飯真沒白來。
兩人說話正熱火朝天呢，大航跟大高拿著食盒過來了：「給龍哥和大夥兒點的菜。」
龍一道：「真是有心了！」這些菜他們常吃，都是造價不菲的。衛卓這個人不錯，手下也細緻周到，真是跟啥人學啥人。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很快他們就離開了這。龍一還約定說過幾天去他的咖啡館。這邊鬧哄哄的，說點雜七雜八的閒話還行，不太適合詳談項目。
走的時候要給錢，衛卓沒要，給他們免單了！
這邊一走，桌子很快被另外的人給佔上了。衛卓也喝了兩瓶酒。也累了，找了個台階坐著休息。清風吹過，微微吹散了一點酒氣！
剛要回去，卻聽見最邊上一桌的人道：「東順大哥想出山。」
「他不是在國外麼？」
「這麼大的地盤在，就這麼走了，他也不甘心呀。」
「說的也是！」
衛卓的酒氣一下子就散了。頓時扭頭看著這兩人。東順是劉潮的化名，取自東山再起，順遂如意的含義，當年衛卓一直跟著他，劉潮在他這沒有秘密。
上一次劉潮狼狽逃離，涉嫌盜墓，和盜賣國寶的嫌疑至今在在通緝呢。聽說是跑到國外了。但是居然有了音信！
這倆小弟正大光明的聊著，自以為用了化名肯定神不知鬼不覺，但卻被衛卓聽了個正著。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劉潮那個人狡兔三窟，回來也不稀奇。
上次端掉了他一個倉庫，東西價值連城。但是以劉潮的小心必定還東西被放在別處了。那他此番回來應該是為了籌錢的！
衛卓聽了一耳朵，腦子裡就分析出來不少事兒了。
他們在這邊吃東西，也沒聊太多，就說：「有人想要一套元代的青花瓷，出價很高！」
看來他要冒險出貨了。
如果不在那個倉庫，那會藏在那呢？劉潮自從被通緝後，他名下的房產和店鋪就都被控制起來，警察搜查過好幾次！肯定不在這些地方。
衛卓靈光一閃，嘴角輕輕的上揚了起來。
打蛇七寸，既然出手就不能讓對方活。劉潮這個人生性多疑，狠辣歹毒。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查到他。就算沒有，那麼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旦東山再起，勢必會來找他的麻煩。他最不喜歡麻煩了！
衛卓晃晃悠悠，腳步漂浮，看起來像是喝多的醉鬼似的。去了公共電話亭，又一次撥打了衙門口的電話：「喂？」馮所長如今春風得意，今年勢必高升。正因為晉升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就越發的努力勤勉了，不想給別人口舌。
每次下班比片警還晚。深夜才回去。這個電話就被他接到了。
衛卓做了變音道：「劉潮回來了。」
一句話讓原本輕鬆的馮所長頓時汗毛豎起來了，破獲最大規模的盜賣國寶案，上頭都為之震動，唯一有一點不滿就是主犯劉潮至今下落不明。他們派了很多的警力來抓捕，但是要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天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如何能讓他不驚訝。更讓他緊張的是，這個聲音就是上次舉報人的聲音。
到底是誰？送了他這麼大的一個禮。他必定是劉潮很親近的人，可是排查過一圈之後發現沒有這個人，這就很讓人驚恐了。馮所長道：「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
「你是誰？」
「我不知道。」
馮所長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道：「那，你這次打來就是單純的通知我嗎？」
「一套元代的青花瓷，劉潮打算近幾天出手，你可以找人埋伏起來，一網打盡。」
「在哪兒？」
「水庫山莊。」距離城市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本市的人都知道，那邊水庫的魚比較鮮嫩好吃，那邊依山傍水有個山莊，但就光有魚。聽說門票還挺貴，沒人願意做那冤大頭。本市人漸漸的也就不討論那個地方了，那裡跟劉潮有關係嗎？
還真有！那邊是劉潮給他情人買的地方，尋常的時候過來開開不良的派對。或者找一群癮君子過去玩，所有人都查不到這是劉潮的地方。聽說那情人還給劉潮生了個女兒。以他的警惕，是不會把貴重物品放在別人那，他怕背叛。但是情人不一樣，尤其是給他生過孩子的情人！
「能不能留個具體的聯繫方式。」馮所長說著。
「嘟嘟嘟……」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忙音。
馮所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
衛卓打完這個電話回到小攤前，就被人給攔住了：「我們大哥想見你。」是兩個訓練有素的男人。他們手上至少三條人命，渾身都帶著煞氣。
衛卓皺起了眉頭道：「帶路！」
很快這群人七扭八扭的竟然到了一個破敗的平房，走進去一看竟然是張旺跟許久未露面的劉潮。
他這些日子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眼眶子都凹進去了。
衛卓道：「找我什麼事兒？」
劉潮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你似乎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
「潮哥是有通天本事的人。來往幾個城市又算的了什麼？」衛卓輕笑了一下，但是確實沒想到劉潮會找上他來。
劉潮道：「廢話不多說，我之前跟你確實有點小誤會，但是現在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覺得你是個可用之人，我在這裡不方便露面，想要栽培你為我做事。到時候人家不會知道我劉潮，卻知道你衛卓，你懂我意思吧？」
「傀儡嘛！」上一世他就這麼幹的。
劉潮道：「別說的那麼難聽，這麼的，我讓你手裡有實權，到時候女人，金錢，想要什麼有什麼？」
第46章 死活
劉潮這人最小氣，之前衛卓夜總會大鬧的那一次讓他記恨了好長時間，要不是後面出了事兒，必須給弄死！劉潮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他弄的這麼慘，好歹也是一個大佬，現在回來還得偷偷摸摸的。
身邊那些兄弟們要麼進去了，要麼被劉潮偷偷處理掉了。心想著這樣就可以除掉那個向警察告密的人了吧。肅清了一遍之後發現了手頭無人可用。
他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衛卓，這人有膽有謀，為人又講義氣。聽說現在弄的烤串又上了報紙被洗白了，讓他來做再合適不過。
他相信只要衛卓肯幫他，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再次的站起來，成為穩定局面的大佬。這次對衛卓勢在必得！
衛卓幾乎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劉潮請他進來的時候外頭有兩個打手，屋子裡也有兩個打手。還有張旺在，那就是五個人，個個都是狠角色，要是真的打上的話衛卓也不怕，但想要全身而退不容易，肯定得見點血！而且以劉潮的謹慎，他說不定還有什麼隱藏的後手。
衛卓沉默的功夫，氣氛就已經變得非常緊張了。
劉潮的臉色直接變了，他不知道衛卓在想些什麼？要不是他現在落難了才不會用衛卓呢。他非但不感恩戴德竟然還猶豫了起來！
衛卓沉默了一下道：「我這個人呢比較務實，不喜歡別人畫一張餅給我。」
劉潮道：「一個月給你兩萬。」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還沒等說話呢，外頭就亂了起來，很快從屋子外頭走進來一個小弟，剛要開口，看了一眼衛卓不敢說話了。
剛才亂的那腳步，衛卓聽出來了，劉潮果然不像表現的那麼老實。外頭至少有五個人以上。多半身上還有武器，剛才的猶豫非常危險，一旦劉潮惱羞成怒，最先倒楣的就是他。
衛卓這時候倒表現的很有眼色道：「我出去，你們說。」起身就出去了。
很快就聽見裡頭重重的碎裂的聲音：「怎麼可能？」劉潮的聲音又驚又怒。
衛卓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沒有什麼比敵明我暗更讓人舒爽的了。
屋內，劉潮驚魂未定：「你是說水庫山莊被人查到了？」他瞪大的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凹進去的臉頰配上這樣的表情十分驚悚！
「是。他們是趁夜晚突襲的，開始沒有響警鈴，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偷偷上前發現至少二十兩警車，牢牢的包圍了，那裡地廣人稀，我們的人害怕被發現不能上前。」
「他媽的。」劉潮胸脯上下起伏：「究竟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兩次吃癟在警察的身上了，上次端了他倉庫，直接砍斷了他的命脈，現在唯一一條活路又被警察給堵上了。
張旺見他情緒實在是不好道：「潮哥，你說過越是形勢不好的時候越要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那邊還有一些明清時候的重要瓷器。每一個都價值上萬元，還有一些唐伯虎，文徵明之類的真跡。保險箱裡還有二十公斤的金磚，和上百萬的現金。最重要的是那邊還有不少於三公斤的毒品，他情人在那邊打理著。至少一個窩藏包庇的罪名是逃不了了！還有個三歲的女兒，親媽一旦被抓她就會被送到福利院去。
關鍵是到現在還不知道算計他的人是誰。好像是黑暗中伸出來的一隻手，讓他如何不害怕。
「潮哥，會不會別人知道了你回來這件事兒？」
「不可能。」他們走的是水路，後來一路坐在貨車上顛簸了十幾個小時才輾轉回來的。
劉潮瞇起眼睛只有可能是自己人。連他情人的住所都知道，那到底是誰呢？
張旺知道劉潮已經在懷疑他了。忙道：「潮哥，我十幾歲就跟著你出生入死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
劉潮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沒有你，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
張旺鬆了一口氣。道：「可是咱的貨都沒有了，怎麼辦呢。」
劉潮逃跑的時候錢都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次是回來弄錢的。現在出了這事兒惱怒不已：「早知道，當初還不如把保險櫃的錢給取出來！」他以為那錢隨時能取，密碼連情人都不知道，一直都很放心，但是萬萬沒想到情人那邊也不安全，一下子讓他陷入了被動。
此刻已是兩面為難了，張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道：「外頭還有一個人呢！」
劉潮突然回過神來道：「拉他入夥，如果不行？」他比了一個劃脖子的姿勢。
狗急跳牆，連連吃癟的劉潮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了。
張旺出來道：「潮哥請你進去！」
衛卓隨著他進去了。
劉潮沒心思演什麼禮賢下士之類的戲碼，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眼睛閃過一絲殺機，警察現在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如果衛卓不能跟他的話，為了保守秘密也只能忍痛捨棄這個棋子了！
衛卓道：「能跟潮哥在一起辦事兒是我的幸運。」
劉潮看了他一眼，算他識相。
此刻道：「你跟我來。」
衛卓跟著他們後面，隨後上了一個麵包車。挨著劉潮坐。麵包車的空間非常狹小，衛卓的個子又很高，不得不窩著坐，非常不舒服。
衛卓此刻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後手。難道還有他不知道。
就算再瞧不上劉潮這會兒也有一點佩服，果然能當上老大的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但兩個人還是存在著本質上的區別，衛卓混起來是因為仗義。劉潮則是因為嘴甜心硬。
很快車子開出了市區越走越荒涼了。衛卓皺起了眉頭，掐算了一下，這個點差不多林晰該放學了。心情很不爽。
有了媳婦有了娃之後誰要是耽誤他回家，都非常生氣。
車子在郊外也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現在雨水下的很多。道路泥濘難走。車子在裡頭艱難的前行。接近半夜才漸漸開到了！
不暈車的人顛簸了這麼久都要吐了。再加上車上的氣味難聞，衛卓下了車找了一個樹下乾噦了一會兒，趁著月色看清楚周圍的景色，面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湖。
劉潮既然把衛卓拉上了車，那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藏著掖著了：「面前這個湖叫龍潭，這下面有一個千年大墓。裡頭不知道多少好東西。只要能挖出來，我讓你挑幾樣好的！」
這裡衛卓上一世都沒印象，可見哪怕跟了他十年。劉潮也沒把他當自己人。此刻是逼急了沒辦法，才把他最後保命的殺手鐧拿出來。
這裡乃是深山老林，又是個月黑風高夜，最適合辦點壞事兒了。
衛卓這菸癮已經完全戒掉了，但這會兒卻特想抽兩口，好好想一下該怎麼辦。他最後還是忍住了，管劉潮要菸，誰知道他遞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衛卓道：「這大墓要是在湖下面，得多深啊。咱們幾個人怎麼搞的定？」
劉潮哈哈一笑：「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到了。之前就讓那群盜墓的挖了這裡。說裡頭是通了。咱們下去搬東西就行！」
「那群盜墓的人呢？」
「自然是殺了。」劉潮輕描淡寫的說著。用過了就沒有再利用的價值。也想嚇一嚇衛卓。恩威並重才能好好的替他賣命，不敢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衛卓道：「洞口在哪兒？」
劉潮越發的欣賞他，倒是有點膽色：「跟我來，在這邊。」
很快衛卓就看見一個直徑五六十公分的洞口，下面深不見底。
「你們幾個，先下去拿東西，我們在上面接應。」劉潮說著。並沒有點名讓衛卓下去，他還不完全信任他，怕他看見那琳琅的珍寶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衛卓見不讓他進去，還有幾分遺憾。在那邊擺弄了下BP機，上面的信號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
劉潮道：「你在幹什麼？」
「給家人發個消息。」
劉潮哼了一聲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能有家的。」
衛卓沒搭理他。道：「還有多久啊，要不咱們下去吧。」竟有些躍躍欲試。
他越是這樣劉潮越是不肯讓他下去。
衛卓百無聊賴。劉潮突然道：「什麼聲音？」
非常細微的震動，被隱藏在樹林的風裡，不仔細根本不容易發現。劉潮有些緊張，這裡大半夜的不應該有人來呀！
衛卓仔細一聽，心裡暗罵這群蠢貨，大車進入林區，就算沒有打探照燈也會有聲響的。
劉潮也反應過來了，立刻上了麵包車，帶上僅有的張旺跟一個打手。其餘那些在墓穴之中的早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操。」劉潮怒罵著猛的發動了車。他這一動，發出巨大的聲響，對面的警車也發現了他們，立刻窮追不捨。
劉潮到底是當過多年老大的，應對極為靈活打開車門，眼看就要被追上，劉潮打開車門把嘴邊上的那個打手飛速的踹了出去。
吱嘎……
後面的警車沒想到他竟然用上了人肉隔離帶。猝不及防間，差點沒壓死這個人。稍一停下來，對面那個麵包車就跑遠了。
第47章 回家
此刻車子裡就剩下三人。衛卓、劉潮還有張旺。
張旺在開車，這次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這警察陰魂不散，生生的打亂了他們的全部計劃。
由於前幾天下雨，地面泥濘不堪，車子總在淤泥裡打轉。
車子裡的氣壓也變得很低，衛卓道：「潮哥，你不反省一下自己嗎？為什麼你一直有事情？之前我跟兄弟們閒話的時候也說，多半是出了內鬼。」
「現在已經是同舟共濟的時候，能不說這些話嗎？」張旺發了狠。
衛卓繼續挑撥道：「潮哥，你還敢讓他開車，難道就不怕他把你換了前程？」
「胡說八道什麼。」張旺是打手出身他嘴笨，正因為這個劉潮才把他留在身邊這麼多年，他對劉潮的忠心是眾所周知的。
突然，劉潮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槍，對準的是衛卓的頭，道：「是你對不對？我剛才看見你擺弄BP機了。還來這裡挑撥，我就應該一槍崩了你。」
那黑漆漆的洞口對準的人的腦袋的時候，再冷靜的人也會惶恐不安。可衛卓是個例外，生與死的事兒他經歷的多了！
眼下非常危險。劉潮跟張旺是過命的兄弟，他不過是個剛加入的。若是他們一槍打死了衛卓，正好拋屍荒野之後逃之夭夭。
可是衛卓在賭，就賭劉潮的小人之心。道：「潮哥，我不過是給家人發一條消息說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免得大張旗鼓的找我，再壞了您的大事兒。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如何給警察通風報信？再者說，就算是我通風報信，警察怎麼就那麼相信我？願意出這麼多人來。他們就不怕是個惡作劇？」
張旺腦袋上的汗水都掉下來了，嘴裡不斷的重複一句話：「潮哥，別相信他的花言巧語，我是他跟你一頭的！」
劉潮猶豫了，衛卓冷笑了一下繼續道：「潮哥，誰才是最知道你行程的人？誰才是最得你信任的人？越是身邊的人越危險。」
劉潮把槍口轉向了張旺：「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竟然背叛了我。」
張旺道：「我沒有！」
可是劉潮已經聽不下去張旺的話了，衛卓說的沒錯，越是親人的人越危險。衛卓根本都不知道他回來。之前也不過是個看場子的流氓？怎麼可能知道他倉庫裡的貨和水庫那邊別墅？之前不是沒懷疑過張旺，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張旺陷害他的理由，只好暫且作罷。現在一想，符合作案的人分明就是他！
劉潮恨的要死，接連被重創，又被身邊的人背叛。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被警察抓的到處跑！
這些居然都是身邊最親密的兄弟所賜，槍斃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此刻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張旺鼻涕眼淚糊成一片，此刻心裡也是冰涼的：「我跟您身邊那麼多年，你居然聽別人的挑撥就過來懷疑我？」他無父無母混著長大，是最早跟劉潮的，劉潮比他年長幾歲。他一直把他當父兄，讓幹嘛幹嘛，指哪兒打哪兒。劉潮多次表示跟他像親兄弟。讓他更加死心塌地！
張旺是個硬漢卻掉了眼淚。可劉潮也沒有心軟。
「看路。」衛卓大喊著。
張旺的情緒太激動，這邊又地形複雜，大樹的枝幹就裸露在地表外頭，他們的車子開的快。一個沒注意到重重的撞上大樹，車一下子翻了。砰一聲巨響。劇烈的疼痛，衛卓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一片血霧！
剛才劉潮的槍拉開了保險，猛烈撞樹的時候一下子走火直接打穿了張旺的頭。衛卓是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雖然也彈飛，但是被攔了一下，旁邊劉潮就淒慘很多。玻璃碎片很多扎進了他的頭裡，還有一處致命傷割開了脖子上的動脈，車座全是血跡。多半活不成了。衛卓在裡頭算是受了輕傷的，他的確簡訊是傳給馮所長的，為何能那麼快得到回應，因為前兩次的訊號準確無誤，能抓到劉潮就是功勞一件，而且這一次是BP機聯繫的，能順藤摸瓜，找到這個報信的主人！但警察也挺厲害，只說了城外龍潭，具體他都不知道，這些人竟然能這麼快的找到。
衛卓把裡頭之前的消息都清空了，留下這一條把BP機上的手印給清理乾淨。放在他的兜裡。
已經翻車，想拉開車門非常艱難，好在衛卓還有一手好的修車技能，對車子了如指掌後，在這種極端情況裡，也能快速的打開車門離開這裡。
翻動劉潮的時候。他的血跡滿手都是，居然還有微弱的聲音：「是不是你？」
沒死？衛卓汗毛豎起來了，仔細一看，劉潮受傷那麼嚴重還有氣兒。可失血過多的他也撐不了多久，看在剛才翻車的時候劉潮坐在邊上替他擋了玻璃碴攻擊的面子上，讓他做一個明白鬼：「潮哥，張旺是你兄弟，你怎麼不相信他呢？」
「是你！！！」他撐著最後一口氣，但聲音也非常微弱。
衛卓道：「他在開車，你卻一直刺激他，還失手殺了他！車子翻了，你掛了，這不是因果循環嗎？」他趴在潮哥的耳邊小聲道：「潮哥，是你……殺了你……」
劉潮驟然睜大了眼睛，本來就離死就差一口氣了，怒急攻心竟真的死了。衛卓知道人死後最後一個喪失的是聽力，不管他聽不聽的到，還是說了一句：「劉潮，下輩子做個好人吧。」說完打開車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車子搖搖欲墜，衛卓出來的時候才覺得頭也早就破了。疼的讓他皺起了鼻子。這是深山老林，還沒分辨出方向呢，聽見有手電筒的光源往這邊照。
他頓時找了個枝葉繁茂的草叢裡躲了起來！
幸虧他反應快，很快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呼：「車子在這邊。」
不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衛卓害怕被發現，很快身穿警察制服的人過來了。幸虧沒有帶警犬！
「呀，車上的兩個人都死了。」
「典型的黑吃黑！」
「一個是被槍殺的，一個是車禍死的。」
「嘖嘖，槍殺司機，不死才怪！」
幾個人在那邊討論著。衛卓在草叢裡一直沒人發現。很快馮所長親自來了。在張旺身上搜到了那個BP機！
「帶回去屍檢。」回頭對身邊的人道：「這個確定是劉潮麼？」
「人都死了，不能確定，回頭還得找幾個他的小弟指認一下。」
馮所長道：「都死了？」
「是的，下了墓穴的那幾個人因為缺氧死在墓道之中。車上的人被踹下來當隔離帶，碾在車底直接死亡，車上的這兩個人也死了！」
馮所長道：「沒有活口麼？搜一搜。」要是有人活著說不定還能知道更多劉潮相關的秘密。他一個小小的黑道之人，牽扯了太多的東西。要是能把他完整的挖出來，說不定背後還有更多驚人的發現！
躲在角落中的衛卓心一下子被提起來了，屏氣凝神，他躲的位置很近，能聽的到他們說話，只要稍微搜索一下自己就會被人發現！
一旦被人發現，他好不容易洗白的身分就沒了。現在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勢必會牽扯進殺人案件之中。劉潮雖然徹底玩完了，但他還有一些相關利益的人在外頭。他哪怕被警察證明是清白的，也會被這些人纏上！
這些人開始四下尋找，有人很快要走過衛卓躲的這草叢中，衛卓想著若是被發現，就跟馮所長公開自己是傳信人的身分，這樣說能保全自己，可是又如何解釋自己不在劉潮手下卻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都是麻煩事！
很快就要走到面前了，突然有個警察大喊：「這裡有重大發現。」
「什麼？」
這些人立刻折返回去，就差那麼一點，衛卓悄悄鬆了一口氣。
他們劉潮的身上找到了多個身分證，一個是劉潮，一個是李東順，還有一些其他的化名！便於行走江湖，關鍵是上面還有照片，跟通緝的照片一模一樣。能確認死者是劉潮，是個巨大的好消息！
這裡人多，案發現場這裡要派人保護起來，衛卓留在這裡很危險。悄悄的一點點的移動，生怕風吹草動讓人看見！
許久終於轉移出了這個地方，藉著星星的位置出了林子，發現了一喜一憂，喜的是知道現在的位置了，憂的是距離回城至少20公里，而且不能走大道。只能穿梭小道，這麼一繞就更遠了。
走回城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凌晨四點半大街上已經有很多人了。他身上就這麼一件衣服全濕透了，凌晨的風甚涼。再加上頭撞破個三角口。他知道自己已經發起燒來。必須快速的回到家！
用鑰匙開門的時候，手都在抖，插了好幾次才找到鑰匙孔，剛要擰，門開了，是擔心了一晚上的林晰！
衛卓聞到家裡的氣味才終於安心了下來：「你醒了？」他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你去哪兒了？」見他這一身的狼狽嚇了一跳，摸了一下衛卓的頭：「怎麼這麼燙？」
「我沒事，稍微休息一下就行！」為了不想讓林晰著急，還扯出來一個笑意：「呦呦呦，瞅你臉皺吧的，都不好看了，來，讓爺親一個！」
第48章 平凡好
林晰看他受傷嚴重哪兒還有心思跟他調情，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你到底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衛卓受傷又在寒風中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回到家，已經是極限了。眼睛裡的景色像是卡住了一樣，一陣陣的漆黑襲來，顧不上回答他，道：「我睡一會兒。」
還知道自己脫了濕噠噠的衣服，才上了床。挨到枕頭那一刻，徹底昏了。
林晰立刻跑到藥店，天才剛亮，很多店鋪還沒開門，他去一家家敲門終於買回來了碘伏，棉球，退燒藥，消炎藥和止痛藥。
一路跑著回去，立刻給衛卓用碘伏把額頭上的傷口被消毒，用紗布覆蓋上了。用濕毛巾擰乾了水貼在他的頭上，雙手抓著他的手。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鼻子那股酸澀叫人難受。
林晰拿開他的毛巾，用寶寶的溫度計給他測了一下溫度，三十八度五，還是在發燒！
林晰把退燒藥和消炎藥混起來，輕輕的叫他：「卓哥，你醒一醒，把藥吃了再睡。」
「嗯。」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這讓林晰的緊張略微的得到了緩解，叫起來吃藥倒是很乖，眼睛都沒睜開。
又隔了半個小時，測溫度的時候發現體溫回歸到了正常。林晰也一晚上沒睡，此刻他還有重要的事兒要做。去了學校跟老師請了假，隨後回來了。發現衛清和跟衛清讓小哥倆在衛卓的床上鬧著玩。必定是劉姨起早發現他們的門沒鎖，把孩子抱過來玩一會兒。
小傢伙一個勁兒的往爸爸的懷裡鑽，要是往常衛卓一醒肯定會給他們抱起來鬧一會兒。可是今兒寶寶們都奇怪了，怎麼爸爸還沒有起來跟他們玩？等林晰回來，哥哥衛清和道：「林叔叔，爸爸不理我！」
林晰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擰過似的疼，勉強的笑了一下：「清和，爸爸生病了，改天再跟爸爸玩好不好。」
「生病了，要去醫院打針針。」衛清和說著。
一提到打針弟弟衛清讓也想起了不好的回憶：「痛！」
林晰強忍著難受道：「爸爸也很痛，寶寶給他吹吹好不好。」
「好。」孩子們脆生生的答應這，很快就爬了過去，用嘴認認真真的朝著英俊的爸爸吹了吹，隨後仰起頭求表揚。
林晰道：「真棒，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先送你們回去找劉奶奶玩好不好。」
「恩！」
林晰一手抱著一個給劉姨送過去了。她看見林晰的紅眼圈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卓哥有點感冒了，我怕染上孩子們，就先帶他們回來了。」
「怪不得，今天叫他都沒反應。」劉姨道：「你也別太著急，衛卓這身體素質比別人都強，小感冒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好了！」
「恩。」林晰重重的答應著，把孩子送走了之後就回到家裡，同樣是一夜沒睡，此刻看見衛卓的睡顏心裡踏實了不少！
……
衛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懷裡還緊緊摟著一個。睜開眼才發現林晰睡的正沉。昨兒發生的一切又想起來了。雖然驚心動魄，但也算是全身而退。像劉姨說的，他的身體素質比別人強，這麼重的傷，光吃個藥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此刻他沒有動，懷中的林晰睡的特不踏實，一動恐怕把他給驚醒了。
大活人裝睡是很難的，但衛卓硬生生的一個姿勢維持了一個多小時！
過了一會兒林晰醒來了，迷迷糊糊的時候用手還摸了下衛卓的額頭，不燙了。
「還睏麼，要不再睡會兒？」
本來還睏的厲害的林晰頓時睜大了眼睛，抬起頭，驚喜道：「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衛卓撕開了頭上的紗布，那三角的傷口一點不損衛卓的英俊，反倒是還增添了點粗糲的男人味。
林晰終於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呃嗚……」他有些委屈。
衛卓翻轉了一下，把林晰壓在身下，扒拉開他的手，他果然哭了。
衛卓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淚痕：「別哭了，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昨兒的凶險都不能回想，幾次跟死亡擦肩而過。發現心境真的不一樣了。以前要富貴險中求。可是現在他有家有愛人有孩子，開始害怕死亡了。
這次劉潮死了，對他而言也是個好事情，在沒有人按頭讓他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兒了。他是一個響當當的爺們，得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面，經過昨兒的黑暗，現在對他而言像是新生似的！
林晰昨兒膽戰心驚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盼著他醒來了，可不得好好發洩一下那委屈的心裡。誰知道衛卓一直在旁邊逗他。
「再哭我就要親你了。」
「真親了？」
「哎，你這是為了勾引我的手段嗎？」
「晰晰，要不我給你比個心？」
「哎呦，我的心肝呀！」
林晰本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但是有衛卓一直在旁邊打岔，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哭下去了。擦了眼淚剛要瞪他，接著就是一個綿長霸氣的吻給堵住了。
衛卓的接吻技術絕了，能把林晰親的面紅心跳微微顫抖。很快衛卓放過他，看見被親紅的嘴唇笑道：「不哭了，這才好看嗎？」
林晰躲在懷裡。
衛卓道：「晰晰，逃課不是好孩子喲，你以前從來不逃課的，我要批評你。」
林晰看了他一眼又慌忙的躲開了。他也想做一個好學生，但是心境不一樣了。他的心裡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兒：「就這一次！」
「要懲罰，不能慣的這麼壞毛病。」衛卓眉毛一挑。
林晰一下子啞口無言了，剛哭完眼睛都是紅紅的。宛如自帶水潤桃花妝一般。
「晰晰，聽話。」
「呵，真是個好孩子！」
「愛你……」
……
反正林晰請了一天的假，正好兩個人在家休息。等到衛卓去小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快出攤了！
衛卓剛一出現，就被大高跟大航圍住道：「卓哥，昨兒你啥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當老大的好處就在，自由度很高。衛卓去哪兒也不必跟人打招呼。
衛卓指了下頭上傷口，道：「昨兒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了。回到家嚴重了，上床的時候還把頭給磕壞了。」
「好點沒，要不您今兒也回去休息。」
「不用。」
大航神神秘秘道：「卓哥，你聽說沒，潮哥回來了。」
衛卓氣定神閒：「你聽誰說的。」
「警察局裡的朋友，反正這事兒傳開了，說潮哥私藏的貨被警察給端掉了。這傢伙狗急跳牆！結果在開車的時候出了車禍死了……」大航唏噓感慨。雖然不混了，但那也是曾經跟過的老大。覺得牛逼閃閃的人物，咋還自己翻車死了呢？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從一隻腳邁出了小混混的圈子，再回頭一看，發現過去走的那都是地雷陣，不定踩的那一腳就被炸的屍骨無存了！
「是嗎？」衛卓驚訝了一下。
大航一看他不知道，又開了興致仔仔細細的分析：「潮哥現在是徹底玩完了。他崛起用是十幾年，真是想不到死的這麼慘。」
「對呀，潮哥那人多謹慎！」大高也在旁邊興致勃勃的談論，心裡還有點興奮：「反正他死了，我還挺高興的，當初想弄死我們哥倆，結果咋樣？自己先嗝屁了！」
「想那些幹啥！今兒出攤的都準備好了嗎？」衛卓說著。
「昨兒送凍貨的那個老板，又送了點雞爪子雞翅和掌中寶，說讓咱們烤。我做主就收進來了。」大高自從被衛卓開發了之後，走上了開發食材這個路。別的燒烤攤都在學他們。當老大還是挺爽的。哪怕是燒烤攤的老大。
「挺好的！」
自從衛卓一來，幹活的積極性都變的高了一些，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衛卓現在已經漸把權利交給大高，大航。但他在兄弟們的心中還是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卓哥，你看這個行不行？」
「卓哥，送啤酒的說下次要請你吃飯。」
「卓哥，肉販子說咱一天一結太麻煩，信得過咱們，一個月一結也行。」
「卓哥……」
忙忙碌碌的，又到了出攤的時候了，衛卓也幫著他們運東西。這邊的食物，客人多，貨也準備的足，害怕東西不新鮮，肉串都放在冰櫃裡。一晚上得往返好幾次取東西。
剛一擺好，那些客人們就來了！
「你咋每次都來這麼早？」混熟了都開始打上招呼了。
「一天不吃都饞得慌，我也沒啥事兒，早來早回去。」要是來晚了，哪兒還有地方？
「還像過去似的，十個肋條十個蒜瓣肉兩個菜捲一碗豆腐串唄？」服務員都背下來了。
客人笑道：「對對對。再來一個啤酒。」
「你放心，這個忘不了！」
很快肉串端上來了，他也不怕燙，大口的吃了起來。瞇起眼睛道：「就是這個味。」太解饞了！
像他這樣的人有很多。才擺好不到半個小時，就坐滿了。夜市才剛剛開幕，還有一晚上要忙活呢！
第49章 收藏
衛卓在這邊忙碌著，兄弟們都讓他歇一會兒，他卻閒不住。
大排檔一開，把附近的飯館生意給頂的夠嗆，不得不做出一些促銷來維持客戶，他們這的買賣卻越來越好，不少熟客還建議他們搬到店裡繼續做這個生意。
有店面的排場跟現在肯定不一樣，但是衛卓卻拒絕了。室外燒烤的大排檔才是靈魂，所有人等幾分鐘能吃到自己喜歡的烤串，這才是城市夜晚該有的模樣。搬進店面裡有什麼意思，聽不到穿著大褲衩拿著蒲扇們的鄰居侃大山，簡直是重大的損失。這話跟小弟們一說，小弟們也覺得店面裡太規矩了，不如夜市熱鬧充實。
衛卓幹了一回兒就累了，坐在一邊待著。幾個熟客招呼他過來喝酒聊天。
「哎，你聽說沒？」食客也八卦，最新知道個事兒要是不跟別人分享那都可難受了。
「什麼事兒？」
「昨兒這邊擺夜市的一個老頭賣了一個破碗，說是什麼宣統年間的，你猜賣了多少錢？」食客神神秘秘的說著。
「猜不著！」衛卓夾起一個油炸花生米。還挺香的。這是附近新擺的一個攤子，賣點熟食，比如炸個花生米，小黃魚，因為靠著他們的攤子，周圍不少客人下酒，花生米賣的飛起，要是來晚了還買不著，衛卓吃了他們的東西，對小弟道：「這桌的單記在我身上！」
小弟痛快的答應了。食客忙道：「嗨，你這是幹啥，太客氣了，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啊！」
「應該的，你總在這邊吃。」衛卓說著。
食客被免單心裡還是挺高興的，衛卓這生意肯定能做起來，每次趕上他在的時候熟客們都會有贈的小菜，比如拍黃瓜啥的，貴是不貴，但心裡熨貼，下回還來。
「我這昨兒還去隔壁那個燒烤攤去吃了，味道跟你們這比那是差遠了。他們那也知道味不行，就想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優惠，比如吃十串送一串。真吃的起串的人也不差那一星半點的，你說是不是？」食客捧著這邊聊。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上次我也不想去，實在是朋友們拉著，再加上你們這沒地方，要不我都提議來你家的！」
衛卓見他要長篇大論的開始聊，忙道：「誒，你剛才說那老頭賣了個碗多少錢？」
「五千塊錢。哎，你說這有錢人腦子都怎麼想的，五千塊錢買那麼個破碗。都夠買一套樓房的了！」
「搞收藏唄！」衛卓道：「那老頭挺敢要價，我瞧瞧去。」他上輩子當大佬的時候也跟風玩過一段時間，真要說升值和投資還得說這藝術品。幾百倍的往上走。現在九十年代，市場上真貨多一點，等再過個十年，這行開始流行起來的時候，假貨的也開始多了。魚龍混雜連那些經常玩收藏的也會打眼！
衛卓放下筷子溜達著過去了，現在的夜市，兩邊都是買吃的，還有賣衣裳的。還有賣盜版磁帶的用最大的音量放著大夥兒聽不懂的粵語歌，非常熱鬧。
聽說現在下海熱，不少電子廠的人都辭職過來擺攤，說一天賺的比半個月都多。
每一個攤子都不少人，就只有賣古董的那個老頭攤子前面沒啥人，也不裝個燈。就放一個昏暗的手電筒，那老頭宛如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也不著急！
衛卓過來一看，他這邊古錢多一點，還有袁大頭。彈一下再吹一聲會有嗡嗡的響聲。衛卓也玩了一下。
還有就是瓷器，但要麼有豁口要麼有裂紋，其中有幾個還挺精美的。衛卓卻看上了一個灰撲撲極不起眼的一個玉器，看起來像是魚，居然還是完整的一對。
「這是什麼？」
「紅山玉器聽說過沒有，老值錢了。」老頭一直到客人詢問其他才開始推銷。
「做的粗糙點！」
「這都是好幾千年以前的，能跟現在比嗎？」
衛卓道：「多少錢？」
「一萬二。」他張口就是天價。
衛卓現在剛剛脫貧，那燒烤攤確實賺錢，但也是有限，還雇了這麼多人。這一個多月賺的錢讓所有人都眉開眼笑，分到衛卓手裡也不過三千多。算上林晰的三千多，加起來才六千！
古董果然不是窮人能玩的起的！
但這一對魚兒肯定是真的，他上一世就在博物館看到過，博物館是花了錢購藏的。當時點鈔票得有幾百萬了，要不是賣給博物館後面肯定還能再翻。
衛卓見他這擺的雜，啥東西都有。都是不同朝代的東西。道：「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老頭道：「這可都是我自家的東西！」
「自家的東西這麼雜？你家以前是幹什麼的。」衛卓不信。
誰知道他這一開口倒是問到點兒上了，老頭頗自豪的說著：「我家以前是開當鋪的。民國那會兒收了不少的好東西，局勢動蕩了，我爺爺把這些東西分了九份兒埋起來了。只可惜後來砸了不少，但祖上有累積，我們這小輩過的也舒服！」他算是趕上好時候了，他爸當時娶了到鄉下女人，他媽往上八輩貧農成分好。他也沒怎麼遭罪。
「這麼說你家還有好東西？」衛卓挑了一下眉頭。亂世的時候這些收藏品都不值錢，要真按他說的，有幾箱子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那可真是夠吃幾輩子的了。
聽到衛卓這麼說，老頭一笑頗有些得意。道：「那就看你有多少錢了？」口氣狂妄著呢，東西他有，但得拿錢來換。
衛卓今天看見這對魚兒也是緣分道：「這個，便宜點我就收了！」
「便宜不了，我能保證你在攤兒上買的東西不會是假的，這紅山玉器早就沒了，你能看見它都不容易，看一眼少一眼的事兒。」老頭兒也會做買賣。古來就有家訓，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這東西急不得。
衛卓道：「三千塊錢吧，我買了！」這兩條魚的玉佩像是情侶的，一人一半，合起來正好是個圓形，雖然工藝簡單，但是線條優美，看多了還挺可愛的。
老頭兒道：「沒你這麼講價的。三千肯定是不行。」他說話的時候眼皮一動。
衛卓心思了然道：「反正您家的寶貝多，也省的安置它了。三千不少了。再者說，我也就是一時興起，不懂古董也不知道三千買貴了沒，說價還是有點太衝動。但我就不說後悔的話。反正今兒就看您了，您賣我就拿著，不賣的話就拉倒。」
老頭心裡想了一會兒，當然願意賣給他！像衛卓說的，他家的收藏多。這玉器算是不起眼的東西，連個盒子都沒有就擺在布上。但又怕答應他太快讓買家不爽。這古董交易碰見生人得拉鋸著賣，這要是一口答應，別人肯定就不買了。猶豫了一會兒道：「你今兒能買麼？」
「得明天，你要是有意，就帶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就在那邊做大排檔，稍微一打聽都知道。三千塊錢我也得湊湊！」
老頭道：「原來是大排檔的老板啊，幸會幸會。我肯定放心你。行，這東西賣給你了就當交你個朋友！這要是別人三千肯定買不下來。」成交一單，老頭心裡也樂呵，他爺爺臨死前偷偷交代的這些寶物，果然非同尋常，昨兒賣了五千塊錢，今兒又有三千入帳。四捨五入都快萬元戶了，不偷不搶的，比誰來錢都快。
衛卓坐下來陪他聊聊道：「現在古董也不敢買，不定啥時候就買到假貨！」
「那可不，這造假的技術以前就有，能仿的二樣不差。但你放心，在我這買的絕對是真貨。」老頭信誓旦旦的說著。
「您祖傳的眼睛肯定錯不了！哎，有您這手藝，為啥不去鄉下收呢。當年破四舊的時候毀的多，但誰家還不藏起來點好東西！到時候低價來高價賣，還幹過去的生意。」衛卓閒聊著。
老頭聽了眼睛裡直放光：「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就這麼想的。得多弄點錢。不然三千塊錢我還不肯賣呢。」越看衛卓越覺得不是一般人道：「兄弟也喜歡收藏？」
「好東西誰不喜歡，但是沒錢！」
老頭笑道：「嗨，您這就外行了，收藏這東西，有錢有有錢的玩法。沒錢有沒錢的玩法！今兒我跟你一見如故，給你偷偷透露個消息，我手上有一張宋代米友仁的畫。說真也是真的，說假也是假的！」
「哦，怎麼講？」
「這畫是在宣紙上畫的，畫完之後表框的師父做了手腳，把畫紙分成四層。每一層都是一幅畫，我這個是第三層。這要拿出去鑒定連專家都看不出來。北宋的畫，到現在一千多年了，你收不？兩千塊錢賣給你了。」比起這些嬌貴的書畫，他更喜歡瓷器，玉器和青銅器之類的，最不濟收藏點首飾織繡品也行，這書畫打開的時候都發霉了。好多地方開始掉色，這要是再擱幾年都得碎成渣渣了，東西是好東西，但他不想管了，急著脫手出去。
第50章 撿漏
這老頭說的是實話，但也是套路的一種，讓對面覺得交底了，沒客人當外人，就有種撿漏的心態，掏錢的時候也會痛快一些，反正賣家永遠不虧。
衛卓卻不肯輕易答應：「算了吧，書畫那玩意咱也不懂。」收藏古董最忌諱就是在不懂的領域裡買，他賺錢也不容易。
老頭一見他沒動心，道：「那可是宋代的名畫呀，能傳家的東西。你有這麼一幅畫，你在收藏界都能橫著走！米友仁啊，你去圖書館翻翻去，老有名了。」
「歷史上有名的人多了，再說兩千塊錢呢。」他那個小院才花了一千多。這要是被林晰知道肯定心疼錢，死活不肯答應。
老頭萬萬沒想到居然在他身上吃了癟，道：「明兒我帶來給你看看。」
想到林晰，衛卓居然生出幾分心虛感。他是想做一些古董上的投資。但沒跟林晰商量。回去之後交代了幾句，就匆忙回家了。
林晰昨兒擔心了一夜，今天只睡了半天，剩那半天讓他在家裡休息。
衛卓開門的時候林晰正躺在床上睡覺。
開門的時候林晰就醒了，道：「卓哥。」揉著眼睛，說的話都帶著幾分睡意。
衛卓忙過去道：「晰晰，我有個事兒要跟你商量。」
林晰坐在床邊道：「你說吧。」
衛卓就跟他說了自己去投資古董花了不少錢的事兒，一共帳上才有他們六千塊錢，其中三千還是林晰的，被他訂出去三千，剩下那兩千也很動搖。
林晰道：「喜歡就買吧，反正錢也都是你掙得！」
衛卓越發的感到抱歉道：「不啊，我們的錢是兩個人的。你得同意才行。」
林晰道：「我同意呀！」
「那我買了？」
「好。」
衛卓知道囤點藝術品但收藏的方向可以把控，對林晰道：「你喜歡啥，以後咱們家可以多囤一點。」
林晰笑眼彎彎：「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衛卓的臉頰有些發熱，輕咳了一聲：「林晰同學，不准勾引我。」
林晰的眼睛一轉，伶俐的像是漂亮的小動物，挑了一下眉。波光流轉間盡是誘人的滋味。
衛卓道：「晰晰，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穿裙子了，上次我給你買的，你要不要試試？」
林晰道：「那，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不許偷看！」
「好。」
過了一會兒林晰穿好出來。衛卓當下鼻血就掉下來了。媳婦好看腰又細，刺激。
……
第二天，那老頭還精心找了個絨布小盒給那塊紅山玉器的一對魚兒裝在裡頭，背上還背著一幅畫。
錢，高阿姨早就準備出來了。都是剛從銀行取的現金。三千塊錢的玉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老頭看見錢的時候，笑的更加的開心了。
「你點點。」
「哎……」都是五十的，挺大的一摞錢。
衛卓拿到這對玉器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給放好。
老頭數過錢了，一點不差道：「對了，給你看看這幅畫。」上次有個人想要一千兩百塊錢收藏，打開一看卻後悔，這畫都快裂成一片一片了。是一幅大的山水畫。看著氣象就不一樣，明明只是一幅畫，但看著卻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連衛卓這樣不懂畫的人都覺得好，旁邊還有一行字。
不說這畫怎麼樣。看字方面他是內行，這幾個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頗有王羲之的風骨。但這幅畫光是裂也就罷了，上面還有發霉的點點，這種紙的稿，經過了一千多年之後就算保存的再完好也支離破碎了！
老頭也知道他這幅畫太寒磣，一般人看不上，他道：「物以稀為貴，這畫稿經過了一千年啊！存世之作是非常非常稀少的，你現在不買，以後可能就買不著了。」
「畫是好畫，但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可保存不了……」
老頭有受夠了這些書畫的嬌貴了，之前好幾幅明清的作品都賣上了高價。這個宋代的真跡，按說應該賣的更貴才對。但因為保存的失誤，這東西必須便宜出手。他就怕再防個十年二十年之後，徹底變成渣滓了！咬牙道：「兄弟，你要是要的話，我給你便宜點，回頭你找個裝裱師父好好的拼拼，還是一幅好畫。」
「多少？」
「一千五。」之前跑單的那個人出一千二，他決定再留一口還價的餘地，不能要價太死。
「最多一千。」好的裝裱師父哪兒那麼好找，那都得是資歷非常老的文物修復師，能不能給他修復，還不一定呢！這要是在外頭隨便找個二百五畫就廢了，說實話，他真沒想買這幅畫，但打開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這幅畫親眼看見太震撼了。就是用墨稿，沒有顏色，但是透過濃淡的變化。那氣勢巍峨，層巒疊嶂就出現在眼前。
那一千年之前的人怎麼都這麼牛逼，他不知道古人是怎麼賣畫的。但是現代的那些畫家，都是按尺賣的，這麼大的畫就是現代人畫的也得一千塊錢。更別提這還是個古物。雖然衛卓連現在都不知道米友仁是誰！
「哎呀，一千塊錢賠本的生意，我要是早一千塊錢的話，早就出了。」
「這東西好。存世的太少了！」
「你多少得給我加一點？」
老頭的話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個沒完，見衛卓也沒打岔。老頭嘆了一口氣：「成吧，你這小子賺大發了。要不是我不愛經管，能便宜的了你？算了算了，我要現鈔。」
衛卓又給他了一千塊錢，衛卓的帳面上就剩下兩千多塊錢了。等老頭喜笑顏開的走了之後衛卓沉默了。沒抵得住誘惑。他這人賺錢的速度抵不過花錢的速度！
花了一千塊錢買了一幅快破碎的畫，得趕緊去文藝修復的專業人員，讓他修舊如新。
衛卓去了省廳的文化傳播部門。
也是巧了，文物鑒定委員會就在這邊上班，猴頭山的王侯墓再加上龍潭，都要挖掘保護。那些劉潮之前要倒賣到國外的古董，現在都要在這裡經過鑒定評級之後被送到國家，再由國家分配給下面的博物館進行收藏和展覽，破舊的還需要修復。
衛卓過來的時候，被門衛攔住道：「哎，你幹什麼的，找誰呀？」
「我找文物修復師父，跟他諮詢點事兒。」
門衛道：「那你得來這邊登記！」
衛卓乖乖過去登記了。他手裡拿個畫軸十分的顯眼，有人道：「唉，你是不是燒烤攤的老板？」
衛卓抬起頭，詢問他的這個老頭頭髮花白，昨兒還見了他呢，自己一個人能吃四十個肉串，快趕上大小夥子的飯量了，這也是老食客，看著眼熟但叫不出名來。
「嗯。」
門衛對這個老食客道：「王師傅，又來加班啊？」
他擺了擺手，一副不想透露真實身分的樣子。
王師傅道：「你來這幹啥？」
「想找個畫卷修復師。」
王師傅一愣，隨後笑了：「那可巧了，畫卷修復的單位就在我對門。走吧，我帶你去！」
「多謝了。」
王師傅笑道：「客氣啥。對了，你家那個雞爪子味不錯。就是量太少了。昨兒我去吃的時候都賣沒了。」
衛卓一看他道：「你愛吃的話，下次我可以給你換一種做法。你吃過冷鍋滷的雞爪子麼？」
「沒有。」王師傅一聽都直嚥口水，這輩子就兩件事讓他上心，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吃。而且他吃東西有個特點，挑個喜歡的吃，一直吃到膩了位置。但衛卓他們家的串上新品太快了。舊的還沒吃夠呢，新的又上來了！弄的他工資都交代到那了。
王師傅跟著他一直爬台階上了三樓，果然看見一排字，古代字畫修復工作室。
王師傅敲了敲門進去了，這裡頭有四個人。倆老頭，倆學生。桌子上擺著一幅畫呢。
「喲，你這幅修復完了？」王師傅說著。
「嗯。用了快半年了。」四個人修一幅畫，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衛卓一看真是神了，擺在面前就像是一幅剛畫好的畫似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修復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又舊又破的模樣！
「這是誰？」資歷比較老的師父開了口。工作室一般不讓外人進來。
「陳老，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想讓您看看一幅畫能修不。」王師傅說著。
衛卓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一般人上來那就看老先生心情了。心情好或許能讓展開看看，然後打發到外頭店鋪裡修，心情不好說不定直接趕出去。
但衛卓對撿漏的這幅畫很有信心。
陳老道：「那打開看看吧。」剛幹完個大活兒，心情還挺好的。
這幾個修復專業人員過手的東西都是頂級寶貝，見的好東西海了去了。以為沒啥了不起的。但衛卓一打開，陳老一看，瞳孔驟然緊縮。一手撫住椅子，一手給自己按人中。呼吸驟然急促了很多！
旁邊人圍上來一看，內心都收到震撼：「臥槽。這……這……這……米芾之子的畫作。」居然有存世！！！
第51章 林晰打架
如果這個畫作是真的，那將改寫歷史書，幾個人全都直了眼。包括跟衛卓一起來的王師傅，他們都是常年在收藏領域的專家，這幅畫將是一個裡程碑式的作品！
他們這屋一驚一乍的，吸引來不少在附近鑒定的老教授。進來一看，表現的跟陳老差不多。要不是衛卓在旁邊，好懸沒摔個屁股蹲。
「這……這……」
「年代肯定是沒問題了，我們之前也修復過一千多年以前的畫作。」
「重點就是在這個到底是摹本還是真跡？」
其中一個老教授道：「就算是摹本也是極為珍貴的。」
很快米友仁的畫作現世這個消息，讓附近的專家學者都興奮了，紛紛進來，本來不大的屋被塞的滿滿登登的！衛卓反倒是被擠在了一邊。
文物修復師陳老道：「小兄弟。」叫衛卓的時候簡直就是如沐春風。
衛卓道：「幹啥？」
「你這幅畫十有八九是真跡，你哪兒來的？」
「從一個小販子那收來的，他說家裡祖上是開當鋪的。」衛卓如實相告。
旁邊有幾個老頭一聽居然是買來的。頓時也來勁兒了：「你花了多少錢，我出兩倍！」這可是國寶啊，放在私人那裡得不到保護和欣賞實在是讓他們痛心。
衛卓道：「這個您能修復嗎？」
陳老看了一下道：「我不能，你這個畫正經得個好人修復呢，我有個師弟，他現在北京工作。這畫得拿過去讓他給修復！」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尤其是這麼重要的藏品，每一個渣都是過去祖宗留下來的心血之作，要是壞了那才叫暴殄天物呢。
越是明白這畫的重要性，越是不敢輕易動手。
衛卓道：「哦。」
陳老道：「小兄弟，這畫你就留下來。我找人給你送到北京去修復。等修復好了你這再回來取！」
旁邊幾個老教授都著急了，這種罕見的寶貝，怎麼能還給他呢：「小兄弟，你家是哪兒的。你也喜歡搞收藏呀！以後可以多交流交流。」東西到底是他的。他們也不好意思佔為己有，決定先跟他混熟了，再動員他把這珍貴的寶貝給捐獻出去。
這些人起的心思都差不多。衛卓倒是很樂意跟這些大佬們結交。很放心的把畫留在這裡。
不少人開始透過一片片的畫，開始研究過去的畫法和筆法。透過一個作品好像是能跟古人聊天似的。
衛卓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王師傅還親自送他下來：「你呀，怎麼也不提醒我點，剛才差點失態。」這畫作太驚人了，沒有任何一個收藏家看到這種級別的珍品會無動於衷。他一會兒也要這番回去好好看看那幅畫稿。
衛卓道：「今晚還去嗎？」
「去。」王師傅興奮了！
衛卓道：「那行，我把雞爪給你滷上。」
……
林晰坐在學校的桌子前在看書，腦袋卻開始想衛卓了。這種溜號的感覺還是挺享受的。坐在背後的聶平很不爽，自從上次收拾他一頓反倒是被別人欺負，又是當著兄弟面，沒少被人笑話。總想藉機找回點場子。
他仔細的觀察林晰，一個男的長的那麼好看做什麼？眼角眉梢那種溫柔的勁兒跟那天在廁所裡發威的他來說簡直判若兩人，都是裝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幾個小弟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其中一個人道：「你覺不覺得林晰有點娘。」他都觀察好幾天了。跟誰說話都溫聲細語的。穿的衣服也寬寬鬆鬆的，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衣服。他溜號的時候有的時候還會羞紅了臉色，真像個姑娘！
聶平在後面看著林晰，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讓人想要抱住啃一口。
另外一個小弟道：「我叔叔在保衛科，我從他那得來一個驚天的新聞，你們猜是啥？」
「啥？」
「林晰比咱們都大，聽說他以前就是尖子生後來退學了，因為他變態，上學的時候穿裙子，哎呀！」說話的時候鼻子皺的緊緊的，滿是嫌棄。
「臥槽。真的假的？」他們在現實中還沒遇到過這種人呢。
「還能有假，學校裡的老師啥的都知道，你說一個大老爺們長得這麼白，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女人了。」小弟說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林晰傳染上這種變態的毛病。
聶平聽了卻有幾分竊喜，很快上課鈴聲響了。
聶平從後面踹林晰的凳子。
之前好了幾天沒想到又故態復萌了。林晰真的是有點煩他了。回頭道：「幹啥？」
聶平原本只是覺得他不聽話，可聽了兄弟們的話卻有種別的感覺：「你喜歡男的啊？」說話的時候帶著陰險的笑容，彷彿抓到了林晰的把柄了。
「關你什麼事兒？」
「你以前還穿裙子啊？娘死了，哎，你家人不管你嗎？」聶平興奮的說著。
林晰把頭轉過去不想搭理他了。
誰知道聶平竟然用桌子撞他的椅子，椅子發出咯噔咯噔的噪音。
林晰也沒搭理他。誰知道聶平在後面小聲的說：「這樣吧，你跟我睡一覺，我給你保守這個秘密。」都是這個年紀的學生啥不知道，開始想那些烏七八糟的。
林晰回頭道：「你有病吧，閉嘴。」
要是往常林晰這麼說話，他會覺得沒面子，但是自從察覺了這個秘密之後，對他的興趣就越發的濃了！
忽然女班長用紙團重重的打在聶平的頭上：「自習課不准說話，聶平你沒臉是不？現在是高三最重要的時候，你要是再這樣我要告老師了。」
聶平從來不把他們好學生放在眼裡，從前排打過來的紙團，弄的不少前排學生往後看。聶平惡狠狠的道：「你才有病。」
女班長繼續坐下看書。
聶平本來就是一個學渣，現在又是自習課。直接走過去把班長的書給搶走了：「醜八怪，看書啊？」
女班長微胖還有點齙牙和雀斑，長得不算特別好看。大夥兒沒少嘲笑她的模樣，但沒有人當面這麼說過！
但凡是姑娘沒有幾個不在意容貌的，正因為她長得不好看，所以才拼命的讀書：「你罵人？」
「我要點名你的錯誤，你說我罵人我可沒罵，我最多就是罵一隻老母豬。你看你那胸逛逛當當的，哎呦，是不是要餵奶啊？」聶平說著。
在場的男生不少人都被他這個形容給逗笑了。
女班長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你再說我，我要告訴老師了。」
「一天天就會告狀，你個告狀精，呸。」聶平發狠了，直接把她的書給扔在地上了還踩了兩腳。
女班長氣瘋了，剛懟了他一圈。就聽清脆的一個巴掌聲傳來。聶平給了女班長一耳光。
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話的，不少人被這個變故給弄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林晰道：「聶平你瘋了吧，欺負女生？」
聶平這幾天心裡就有氣，這會兒察覺的欺負人的爽感了。冷笑道：「呦呦呦，我當是是誰呢，這不是愛穿裙子的林姐嗎？」
女班長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哭，林晰實在是忍不住了。衝過去就跟他廝打在一起。在高三管理學生是有非常嚴格的。打架會被開除的。即使前程不要，也不能讓他這麼找茬的欺負人！
林晰發狠的時候氣呼呼的，但是多年流浪的經歷造就的靈活是聶平比不了的。這邊扭打在一起。好事之人去告訴老師，過了一會兒老師來了。
班主任氣的不輕：「快分開，幹啥呢？」
林晰被拉開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擊他眼眶子，聶平慘叫了一聲當場就瘀青了。
「夠了林晰，好多人都跟我說你是好孩子。你現在當著老師的面還敢打人，把你家長給我找來！」班主任怒道：「還有你。」
班長嗚嗚哭著找班主任告狀：「都是聶平上課的時候說話，我管他。他就來打我。是林晰幫了我！」
這時候全班同學像是醒過來了似的，這紛紛的點頭證明。
班主任直接拽著聶平的脖領子道：「來來來，我管不了你了。誰能管你你上誰那去？」
聶平急眼了：「你別拽我！」
班主任最煩就是這種刺頭。不給他倆制服了，以後別管班級了。
結果把衛卓給找去了！
衛卓在戶口本上可是林晰的哥，此刻衛卓在老師辦公室，看著在一旁乖乖站著的林晰似笑非笑道：「他，打架？」
「可不是，都已經高三了，雖說是因為幫助同學，但老師來了為什麼還要打人。得理不饒人。」
衛卓以前沒少被老師批評，這會兒還是第一次以「家長」的身分跟老師道歉，一再表示會好好的管教林晰的！
然後以管教的名聲給林晰帶回家了：「他打你哪兒了？」
林晰還在氣頭上，不想說話。
衛卓輕笑了一下：「晰晰，行了……」以前還怕他在學校受欺負。知道打架就好。至於那個敢欺負林晰的傢伙，有他在呢，怕什麼：「晚上想吃什麼。」
林晰朝著衛卓走過來，蹭到他的懷裡：「想吃你煮的麵條。」
「好。」衛卓答應著。
第52章 滷土豆片
衛卓給林晰去做麵條，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多了衛清和、衛清讓小哥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瞅著。
「爸爸。」
「肚肚餓！」衛清讓眨了眨眼睛說著。
林晰道：「先給孩子們吃吧。」
衛卓把大兒子抱在懷裡，用筷子夾起來一片麵條吹了吹餵了他一口。
「啊……」弟弟在旁邊看著急壞了，像小燕兒似的張著嘴等著衛卓投餵。
這倆孩子現在胖的都不像樣了：「能不能少吃一點，都胖的跟小豬羔一樣了？」衛卓吐槽著，把麵條給弟弟也餵了一口。
自從劉姨知道這倆孩子營養不良還住過院之後心疼壞了。天天變著花樣的給進補。小孩子胖嘟嘟的還挺可愛的，但就是太能吃了，說是一天要吃五六頓，晚飯都吃完了，還搶林叔叔的！
「小孩子嘛，不是都這樣。」林晰替寶寶們說好話。
這倆小傢伙饞，讓他們稍微吃點過了過嘴癮就滿足了。跑到一邊玩去了。林晰吃麵條，衛卓趴在桌子邊看著他！
林晰越吃臉越紅，到最後都吃不下了：「你看我幹什麼？」
「剛才還沒表揚你，會打架了！」一臉的驕傲。
林晰道：「如果別人惹到我，我也會打架的。」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哦哦……」衛卓偷笑。
林晰看了他一眼，越發吃不下去了。耳朵都紅起來了，躲到一邊去了。
……
聶平跟林晰打架這個事兒，一下子驚動了學校小混混那群敏感的神經。直接給他堵廁所裡一頓胖揍，聶平一臉懵逼，這些人平常都是好哥們，怎麼碰見林晰不太正常？
「以後你要是再敢碰林晰一根毫毛，信不信我弄死你。」
聶平就不明白了：「林晰跟你們有啥關係，為啥我不能碰他？」
「你知道衛卓麼？」
「知道啊。」這群學習不好的人成天聊天，內容就是什麼混混什麼打仗。繞不開這個人物，絕對狠！
「他是林晰的男人。」
聶平：！！！瞪大了眼睛，臥槽？怪不得所有人對林晰那麼客氣。這他媽的……他還能活下去麼？
等這群小混混走了之後，聶平腳都站不住了，腿軟了半天直接去找他爸了。
他爸姍姍來遲。兒子在學校不聽話這事兒早有耳聞，尋思這次老師叫他就沒好事兒，果然……又惹了老師，又惹了小混混，在班級裡也沒啥人緣，教務處的老師讓記過留校察看，他爸想了想這個檔案一直跟著走，索性就別記過了，直接轉學吧。
聶平有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要求：「不想在這個城市待了！」
聶爸爸沒少勸他，可是說啥都不幹。最後沒辦法還是慣孩子的心佔了上風。連忙安排外地舅舅在的那個省份的教育局，諮詢了一下跨省轉學的具體事情。
衛卓安排好林晰再想找聶平的時候，這傢伙早跑的無影無蹤了。
算是便宜他了！
林晰一聽聶平走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倒不怕他。就是他看人的那個眼光實在是太膈應人了。他是喜歡男人，但也不是誰都行的！再說他已經找到了喜歡的人了。林晰抱著寶寶衛清教起來：「爸爸好帥。」
「爸爸好帥。」寶寶也不知道啥意思，只是每一次這麼說都會換來林叔叔一個親親。
小傢伙就來勁兒了：「爸爸，好帥。」蹬著腿說的還挺興奮的。
衛清和也跟著學！
衛卓一看他們仨玩的可開心了，忍不住笑著過去一人親了一口。
……
衛卓這幾日曠工的太多了。沒啥事兒還得去幹活。
衛卓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買了十斤雞爪子，都是一等品，大的，這東西吃就要吃那一點點的筋和皮，瘦弱的有啥吃頭！
先把雞爪子用冷水泡了，都是凍貨。還得過濾幾遍血水。放上香葉和薑片開始煮。
雞爪子熟的倒是很快，很快就骨酥肉爛了。用筷子輕輕一夾，上連著的皮都要掉了。需要非常謹慎小心切掉上面多餘的指甲部分，放進剛調好的滷汁當中。
衛卓特意做了兩種，一種是麻辣的，一種是酸甜的。
然後把雞爪子過了冷水之後再整個浸泡在滷汁之中。需要浸泡兩個小時才能漸漸的入味！
這滷汁調一次用了不少的調料，為了不浪費。索性多弄了點土豆，煮熟之後泡在裡頭可以當小菜賣！
「卓哥，咱們家後院裡現在一個屋騰處理專門堆土豆，天天上貨得三百多斤，大夥兒是頭一次見到土豆麼？」大高都不能理解。
怎麼土豆成好玩意了？天天咔嚓皮，累的要死！抬起頭一看，還剩下三大盆呢。燒烤的喜歡，現在又加上個滷的！
衛卓笑道：「這不是賺錢麼？」土豆比菜可掙錢多了。一個大土豆能切十串左右。他們烤土豆的技術也特好，外頭硬裡頭綿軟，比賣點裡的薯片還好吃。都成了來這邊必點的了。而且便宜十串才一塊錢，出來吃的都不把一塊錢放在眼裡。
旁邊那些依附他們的小攤也沒少在食客們的喜歡上下功夫。他們更得用心經營才是，重點是衛卓買了倆古董之後沒錢了，要想賺錢，當然得從成本低但收益快的東西入手。
他這下決定倒是容易，底下的小弟切土豆切的都沒脾氣了。
土豆是素菜，比肉類容易入味。衛卓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夾出來一飯盒道：「來嘗嘗。」
「土豆有啥好吃的？」小弟們天天跟土豆打交道，現在最煩的就是這玩意了。又是洗又是削皮又是切片的！
夾起來一片，紅油的，土豆加起來的時候紅油還順著往下淌。放到嘴裡一吃。又脆爽又麻辣鹹淡正好。吃完驚呆了。
咋跟小零食似的。放在那要是沒啥事兒，抱著盤不大工夫就能吃完！太好吃了吧。
「哎哎，你都吃兩片了，快給我嘗一口。」後面的人見他還抱著不撒手有點催促著。
這人又跑去吃另外一個酸甜的土豆片，又酸又甜還有點辣味，怎麼調出來的。這絕對是小零食，姑娘們也能喜歡這口。
吃完這倆土豆片，眸光在滷汁桶裡看過去，這雞爪子味肯定也錯不了。生生嚥了一下口水！
「臥槽，這是土豆片？」
「好吃！」
「廢話，卓哥出手，哪次不好吃了？」
吃完他們都福氣了，一人這要吃一片兩片的都夠過癮的。道：「卓哥，你怎麼研究的呢。」
「好吃嗎？」衛卓問著。
「好吃。」
「那就行。」
「咱怎麼定價啊？」
「一塊錢一盤。」衛卓說著。小菜就以薄利多銷為主。只要銷量上去了，夠他們賺的眉開眼笑！
大夥兒一聽立刻道：「那得多削點土豆，一塊錢拿不得賣飛了。」他們自從做了小吃生意才知道本市的人在吃的上多肯花錢，出來吃的沒有差錢的。這土豆片切的薄滷的又脆又入味。才賣一塊錢，四捨五入等於不要錢。那客人們還能慣著他們？得給他們上一課！
「對，多整點，剩了也沒事兒，咱們晚上夜宵就酒。」小院裡的這些小弟們，每天忙活的晚，等收攤的時候就餓了，通常收攤還要回來吃一頓。啤酒就給他們成本價。他們每天在家炒個飯，出攤的時候買點花生米就能下酒了，這次有這個土豆片正對路。
衛卓道：「你們晚上喝的話。我給你們一人留倆雞爪子。」攏共十斤沒多少。
「謝謝卓哥。」
很快到了出攤的時候。那文物局的王師傅也來了。衛卓給他上了一盤紅油雞爪子。去了給小弟留的，就剩下五個！
他們滷土豆片備貨的足逢人就問要不要。有兩種口味，一種紅油的，一種酸甜的。也不貴大夥兒都嘗了嘗！
客人吃一口也挺喜歡的：「哎，小夥兒，我走的時候打包點回去成不？要酸甜的，我女兒晚自習回來正好！」
「行，你來多少錢的？」
「兩塊錢的。」
「一塊的就夠了，小姑娘能吃多少。」他們這菜量總體來說還是實惠的。
客人道：「還有她媽呢，要兩塊的！你先給我包上，別回頭再賣沒了。」
服務員道：「不能，這次備貨足。」
王師傅的串又上來了。雞爪子抱著啃肉串都往後排了。本來還想跟衛卓寒暄幾句名畫的事兒。好吃的當頭就顧不上說了！
其他客人一看道：「哎，他咋有雞爪子呢？你們家又出新品了？」
「五毛錢一個。」服務員道：「您要來的話，我給您挑個大的。」這玩意按個頭賣。大的小的差好幾口肉呢！
「要六個。」他就愛啃這玩意。但是他們烤的太慢，等的難受……這下好了有現成的，那他還能客氣的了？
「麻辣的就五個了，再給您湊個酸甜的行不！」服務員說著。
「行，我這人沒那麼挑。你就上吧。」
其他的客人一看急了：「我們也要。哎，還有沒有了……」
服務員這邊痛並快樂著，就知道他們每次推出新品的時候，都這樣……得搶！
第53章 被表白
他們這土豆片一下子火了，桌桌必點，臨走還得打包點。
這邊這個反應讓晚上看熱鬧的人都挺好奇的。一問也不貴，一塊錢一份。兩種口味。哪怕不來這邊吃串也會買上一塊錢的嘗嘗，反正要是不好吃也就這一次。回去一嘗脆爽美味，忍不住還得再買點！
回頭感慨他們這買賣都做絕了，一塊錢買不到半個土豆，人人還都覺得實惠。怪不得他這買賣能做起來呢！
「給我來一塊錢的。」
「我來兩塊錢酸甜的，給我舀一勺滷子。」
實在是太忙，還得專門騰出兩人，一個記誰是先來的，一個負責裝和收錢，忙活的一腦門子的汗。
至於那少量的雞爪子早就賣光了，食客們都說好，讓他再做點。其實衛卓這個雞爪子不賺錢，要不是答應了王師傅給他專門開個小竈別人跟著沾光，是不會做這個的。他進貨拿的都是最好的雞爪子，大的特別壓分量，賣才賣五毛錢一個！還用了那麼多的好料，光海鮮醬油就用了好幾瓶，白糖和白醋更像是不要錢似的添加，配菜還放了昂貴的小米椒和洋蔥圈，這要是算計成本哪兒能這麼放？
所以這賠本的買賣就只能做一次！
食客們剛吃上癮，還沒痛快呢就不賣了，這不是惹事兒麼，饞癮要上來了晚上覺都睡不好。那必須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最好繼續賣，也別漲價。他要合不上成本的話可以換沒那麼大的雞爪子！
衛卓這個人就怕別人磨嘰他，說了好一會兒終於鬆口了。食客們這才放心回去吃：「服務員，肉串涼了，給我們熱一下！」他們可真是沒少下功夫。
土豆片前前後後賣了四大盆，這就是備貨足的好處了。以前東西少客人多，賣貨都不敢大大方方的，現在好了，車上還有最後兩盆這都八點多了，今兒指定是夠。賣的時候聲音都比每天大！
他們這熱熱鬧鬧的。給對面死對頭這邊的人看的挺好奇的：「頭兒，他們又整啥了。你說他們咋這麼能琢磨呢。」他們跟風跟的都累得慌，還專門找了個生面孔去對面買，然後拿回來讓大夥嘗，看看怎麼烤怎麼改進。一套沒學明白呢，人家又搞新花樣了。
另外一個小弟說：「咱就有幾樣肉串，幾樣菜串就行了！」整那麼多樣，成本增加收入沒見多。他們不少人可都往裡頭投錢了，現在還沒回本呢。看對面賣的紅紅火火那個不是滋味！
以前當小混混的時候沒他們厲害也就罷了，現在開燒烤攤也沒對方厲害。永遠比人家矮一頭！
自從他們做了啤酒本錢這個活動，確實過來喝的人多了，但有的人象徵的點十個肉串自己帶的熟食做那吃一晚上，兩人喝了三十瓶酒。最後聊天喝酒的時候激動了差點沒打起來！這群小混混哪兒能讓，他們打壞了沒啥。椅子還三十多一把買的呢，再說比起打架，誰有他們專業？一下子就給制服了！這人買單之後走了。從哪兒之後不知道哪兒來的謠言，說他們這個攤不讓多喝，喝多了就挨揍。
把他們說的跟黑店似的，來這邊的都是奔著喝酒來的。這下可好，客人跑的乾乾淨淨！
他們心裡別提多冤了。
頭兒道：「去買點土豆片，咱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都是做燒烤攤的一看就知道這玩意成本低，肯定能賺到錢！
過了一會兒，他們派出的人每樣買五塊錢的。拎回來了。挺大一兜子。他們這人多啊。過來一人夾一筷子就少了一半。
「好吃。真好吃。」
「唉。」真是趕不上人家啊……
……
第二天一早林晰去上學，早就知道聶平轉學這個事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跟聶平關係好的那幾個小混混害怕了，也不知道林晰是什麼背景，也不敢問，聶平家裡開加油站的。有錢，跟校內的混混相處的也特好。兩人打起來吃虧的怎麼都像是林晰，轉學的怎麼是聶平呢？
一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往日班級這幾個不學習的跟害群之馬一樣，不學習還影響別人。有一次更過分上課呢，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還在那樂，老師也管不了。現在他們安靜了，上課的效率都提升了！
昨兒女班長沒仔細看，今兒才發現林晰長得又帥氣又白淨。還為了她英勇的跟小混混搏鬥，收卷子的時候看見了。林晰的字寫的也清秀好看。
可惜林晰沒回應她。現在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她也想考一個好學校，同學裡也有那些在班級搞對象的。都跟他們不是一路人，但這一次卻意外的心動了。今天來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個信紙本，裡頭都是各種各樣好看的紙，挑了一個粉紅色印花的一頁。在自習課上寫了一個表白信！
趁著發卷子的時候藏在下面遞給了林晰，一整天心都砰砰直跳。
做卷子的時候都三心二意的，終於熬到了下課。剛回頭發現林晰也正在看她，臉頰越發的紅了。過了一會兒林晰居然朝著她走了過來。道：「我們出去聊一聊。」
「好。」她含羞帶怯的說著，以前跟男生說話可沒有這種感覺。
林晰從小到大學習一直都很好，非常討女生喜歡。接到情書這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道：「班長，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喜歡我，但是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刻，我希望你還是已學習為主！」
女班長一聽是拒絕的意思有點著急了：「我知道要學習的，但是我們可以約著以後一起考一個喜歡的大學。」
林晰道：「我喜歡男生。」
「啊……」女班長迷茫的抬起了眼睛，看見林晰清秀的面容。
林晰以前還要找各種各樣拒絕的藉口，但自從跟衛卓在一起，他好像變得更強大了，以前那些急需隱藏的性取向現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口：「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是一個特別好的男生。希望你以後也能找一個你喜歡的並且真心愛你的！」
「你真是同性戀？」女班長大受打擊。
「嗯。」
女班長沒想到第一次暗戀就無疾而終的夭折了，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教室。接下來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老師叫她回答問題一個簡單的，她都回答不出來。
一直等到放學，女班長才磨磨蹭蹭的走過來道：「那天謝謝你幫了我。」
「沒事。」
女班長吞吞吐吐的說著：「我……我今天說你……並不是……哎呀。」完全都已經語無倫次了：「我不是嫌棄你同性戀的意思，是祝福你的。」
「謝謝。」
女班長心裡好受了一點：「那我們是朋友嗎？」
「是。」
女班長一下子就高興了，其實說喜歡林晰也就是因為挺身而出那一瞬間。當得知他喜歡男生的時候確實有點失望和不可置信，但並不損害她心中的高大，能跟他做朋友也是一樣的。
林晰收拾好書包，往外頭走。女班長上了高中之後心思一直是奔著大學去的，都沒怎麼交到朋友。好不容易有個朋友，還是稀少的同性戀，讓她的八卦心起來了，道：「林晰，你跟你男朋友啥時候認識的？」
「上學的時候。」
「哦？」
林晰笑道：「我跟他是同班同學。」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那你是怎麼喜歡上他呢？」
「一見鍾情。」
……
林晰回到家裡，衛卓正在衛生間裡洗澡。這幾天林晰剛上學又打了一次架，怕他情緒不好。衛卓回家的時間都很早！
林晰放下書包，先把作業寫了。
衛卓出來的時候，穿了個大褲衩。用毛巾一個勁兒的擦頭髮。胸前的肌肉線條超級好看，一直沒放棄鍛鍊身材，林晰就喜歡他的身體。這小色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直放光！
衛卓洗完澡道：「吃什麼？」
「我想吃炒飯。」
衛卓笑道：「你倒是好養活。」隨後擦乾了身體，換上一個T恤。剛要轉身去做飯，餘光竟然看到他的書包露出一個粉色的信紙邊，說來衛卓當年上學的時候也是萬人迷，倒貼他的小姑娘從這裡能排到黃浦江。對這東西一點都不陌生，但是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林晰的書包裡：「這是什麼？」
林晰一回頭看見他拿起那個信紙，臉色頓時變了，衝過來要搶，衛卓一下子舉起來了，林晰拿不到！
衛卓的眼神半瞇起來：「你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語氣帶著危險。
「我沒有。」
「你給別人寫的？」衛卓說著。
「不是的。」他一下子著急了。
衛卓道：「我看看，你心虛什麼？」
「我怕你吃醋！」
衛卓：……的確吃醋了，而且很生氣！但是被直白的表述出來下意識的否認：「那我要看看內容才知道。」說完打開了粉色的信紙，是個娟秀的小楷：「林晰，自從你為我打跑聶平的時候，我好像就愛上你了……」看到第一行衛卓就氣笑了：「喲，我說怎麼打架了呢！」
第54章 收到情書了是吧
衛卓冷笑了一聲，回頭看著林晰，用手鉗住他的下巴，俯下頭道：「漲本事了？男女通吃，你能硬的起來嗎？」
林晰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衛卓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著洗頭膏的香味，頭髮絲都透著該死的性感，看的他口乾舌燥：「不能。」
衛卓的笑意全部斂去了，淺淺的親了他的嘴，隨後鬆開了對他下巴的鉗制，道：「那你留著它幹什麼？回味？小瞧你了林晰。」
「不是的……那個可能是……可能被我誤裝進來的，我真的對女生沒有一點的感覺，我發誓。」給林晰急的，他也忘了這個信紙沒有扔掉的事兒了。
他是真的好喜歡衛卓，好怕他生氣。此刻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衛卓此刻坐在床邊，兩條大長腿隨意的搭地上。痞笑道：「不是你做的？行，我暫且相信你！」
「謝謝卓哥。」他鬆了一口氣。
衛卓繼續道：「但是呢。」
林晰剛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來了。
衛卓道：「你好像從來沒有給我寫過情書，喏，就照著這封寫。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檢查，要是寫的不滿意……」眼神中閃過一絲威脅。
林晰道：「我就隨你處置。」
衛卓輕咳了一聲道：「哪一次不是我挨累，想的美！」頓了頓道：「我要是不滿意，你就繼續寫！」
林晰道：「我恨不得把心都給你，我的全世界就只有你。」他急切的表達著。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顯然被他熱辣辣的告白給取悅到了，被人愛的死去活來的人是有作天作地的資本的，這會兒道：「別以為我會對你心軟。寫。」
看到那個情書心情就不好。但要極力控制住，不能跟他發脾氣這個事兒本身挺難的，他只能出去平復一下心情。
他轉身要走，林晰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卓哥，我愛你。」
衛卓道：「愛？我得看看你有多愛！」哼。一個女的還跟他搶人，輸定了知道麼，當初是林晰追的他。
很快衛卓去院子裡透氣了，他坐在休閒椅子上，抬起頭看著自家的燈還亮著，林晰這人又軟又可愛，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他的人和靈魂，不管怎麼樣。林晰的一切都只能屬於他。生了一會兒氣回去做飯了！
過了一會兒端上來一盤噴香的炒飯。此刻林晰還在旁邊用鋼筆一筆一畫的寫著愛意！
回頭見他回來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卓哥。」
「先吃飯。」
林晰坐在飯桌前吃飯，眼睛卻在偷瞄著衛卓。而衛卓則是把林晰寫的情書拿起來審閱。看見一句句火辣辣的表白，嘴角抿了抿，心裡還挺爽的。
吃完飯，林晰磨磨蹭蹭的過來道：「卓哥，你別生氣了！」
衛卓被他這麼哄，哪兒還氣的下去？輕咳了一聲，裝腔作勢道：「我不喜歡別人背叛我，如果你將來有其他喜歡的人，你可以說出來！」
「我不可能會喜歡別人的，我只喜歡你。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林晰一聽他有一拍兩散的意思，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現在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做夢似的。能在衛卓的身邊，能跟他在一個戶口本上多好，可是被他搞砸了。
衛卓道：「對呀，你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我這個事兒，為什麼沒在情書裡體現。不真實，回去重新弄！」
林晰眼淚掉下來用袖子擦了擦，繼續回去坐在書桌前開始重新寫情書。可是眼睛裡的水一會兒就上來了，總得停下來用手背蹭一蹭。
衛卓一邊伸著脖子看著，一邊得意，心裡那口惡氣終於舒坦了。真想哼點歌出來。
過了一會兒林晰把又寫好的東西拿了過來。
衛卓看了一眼。又抬起頭看了一下林晰紅著的眼圈：「怎麼著，跟著我，委屈你了是吧？」
「不委屈。」林晰說著。
衛卓看了看道：「那笑一個。」
林晰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
衛卓這才對他露了好臉，伸出手道：「抱抱！」
林晰一下子就撲到他的懷裡。剛才特別害怕被拋棄，一直到這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中，才重新獲得了這份安全感，不能想像要是沒有他會怎麼辦？
情書這事兒暫且翻篇了，但衛卓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道：「你知道犯了什麼錯嗎？」
「不應該收別人的情書。」
衛卓道：「對。所以要懲罰你。」
林晰有點反應不過來：「可是……剛才……」不是寫情書了麼？
衛卓大言不慚道：「你不是喜歡我嗎？這寫情書是獎勵呀。懲罰是另外的事情。」
林晰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怕。
衛卓用力一帶，就給他拉到懷裡了。今兒得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
第二天一早，衛卓神清氣爽，看著林晰寫的情書字字句句動真情，從上學開始一直喜歡他到現在。一頁紙反復看了好幾遍。越看越高興，還去打字設複印了兩份。真跡擱在錢包裡。複印的紙買了個相框裝了上去，貼在牆上。還去照相館這把前幾天拍的照片拿了回來！
這照相館的老板水平還挺高，拍的都挺好看的。
衛卓去了小院，這些人都在幹活。
「卓哥來了？你這手裡拿的是啥？」
「我跟林晰的合影！」
「我看看。」
衛卓大大方方的給他們看。
「臥槽，你跟晰哥穿上襯衫太好看了。」林晰白淨，衛卓霸氣。湊在一起真是非常養眼的一對。更重要的是，還是紅色的背景，乍一眼像結婚照似的。
「好看吧。」衛卓笑了一下。
「誒，卓哥，你錢包裡都裝了什麼東西，這麼鼓？」都快合不上了。
衛卓淡淡的說道：「也沒什麼，林晰給我寫的信。」
「你倆天天在一起還寫信啊？」小弟們嘲笑他們。
大高眼睛一轉道：「啥信啊，是情書麼？」
「情書，我要看！」
「我也要看。」
衛卓不讓道：「林晰臉皮薄，你們這是要幹啥。」
「哇……」大家忍不住感慨：「晰哥果然是神勇無比。竟然還給卓哥寫情書。這得愛成什麼樣啊？」
「還行吧。」衛卓得意的挑起眉頭。
此刻林晰正拉緊了領子，但透過的那一點點，還是能透出紅色的印子。
女班長自從交到了林晰這個朋友之後，還挺上心的。她家境條件好，還給他買了一個麵包和牛奶：「林晰！」
林晰當場就嚇麻了，快哭了，不敢跟她接觸道：「我早上吃飯了。吃的特別多，你給別人吧。」
「我有，要不你留著中午吃？」女班長豪氣的說著。
「中午我去食堂也不吃這個，你明天吃吧。」
「嗨，你跟我客氣什麼，你都救過我。」女班長說著。突然見他一個勁兒的拉領子。從裡面還能透出一個個血紅的印子：「我看看。」她隨後就扒拉來了。
林晰也沒想到她上來就動手動腳。立刻阻止，但她已經看到了。
「咋回事兒？你受傷了？」
林晰道：「最近上火，刮痧了！」
「哦哦。」女班長簡短的聊了兩句，很快來的同學就越來越多了。她也得回到座位上。林晰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天還好，一到了下午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下午還有好幾套卷子要做。艱難的撐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女班長非要跟他一起回家，剛出了校門，就看見衛卓又高又帥出現在門口。
林晰悄悄的跟女班長拉開了距離。女班長不明所以道：「林晰，你怎麼不跟上？」
衛卓走上了前。林晰腿都軟了道：「卓哥！」
女班長道：「這是你哥哥嗎？長得好帥。」
衛卓笑的非常危險。
林晰立刻道：「他是我男朋友！」
「哦。」女班長又看了衛卓一眼，真的好英俊的人啊。怪不得林晰喜歡。她沒處過對象不知道處對象原來這麼膩歪，放學還得互相接送：「那我回去了。」
「恩。」
衛卓跟著林晰往家走，林晰心裡很忐忑道：「卓哥，你不忙嗎？」
「不忙。」衛卓彎下腰俯下身子道：「來吧，我背你。」
這會兒已經拐到了人很少的街道。林晰心中一動趴了上去。他的肩膀很寬厚，背起人來非常的舒服。林晰很喜歡他身上傳來那種安心的味道。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卓哥，今天我們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什麼我都喜歡。」
「行，那咱們包餃子！」
「好啊，我會和麵。」林晰自告奮勇的說著。
「今天上學累不累？」衛卓問著。
「累，高三嘛。」不過他這會兒看見衛卓就滿血復活了。
兩個人很快到了家裡。開始又剁餡又和麵的。半天林晰才發現他的桌子上多了一個立式的相框，居然是他寫的情書的複印件。那也太尷尬了吧：「卓哥。」林晰臉紅紅的吼著。
「喊什麼。」衛卓說著。
「你怎麼能……複印呢？」
「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怎麼辦？不得多備份幾個。」衛卓一邊包餃子一邊淡定的說著。
林晰臉都紅透了。
衛卓道：「那個，書桌下面，有我送你的回信。」說完端起蓋簾出去煮了。
林晰一聽有回信，頓時翻了出來，用一個信紙疊的心形，打開一看，狂霸的草書寫著四個字：我也愛你！
瞬間，心花怒放。
第55章 好東西
第二天一早衛卓還沒睡醒呢，大航就過來敲門。揉著惺忪的睡眼把門打開了，坐在床邊發呆，很快又躺了上去。自從養了孩子脾氣變好了，這要是擱以他睡覺呢有人出來打擾，肯定要收拾一頓。
「卓哥，別睡了！」大航黑眼圈都出來了顯然昨兒沒睡好，但卻很亢奮。
「你說吧。」
「咱現在不是做燒烤攤麼，我帳上也有六千塊錢。尋思買個房子將來結婚用。」還不是被衛卓跟林晰刺激的，天天恩愛甜蜜，弄的他也有點想結婚了。家裡只有個兩室一廳，住了五口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個弟弟，他一直都在外頭住。昨兒收攤的時候跟兄弟們話趕話提起這個話頭了，一夜都沒睡！
衛卓道：「那買唄。」打擾他睡覺幹啥。
「我這不是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麼？」他對衛卓非常崇拜，啥事兒他說行，這事兒指定能成。要是卓哥不同意，那他就不幹了。
衛卓起來嘆了一口氣。道：「六千塊錢你最多買個筒子樓，那都是集體產權的，將來賣不好賣。再就是像我一樣買個平房，以後倒是能佔，那也是十幾二十年之後的時候了。新樓的價都在一萬左右，你還差一半。要我說，你買房不如買商鋪也一萬多。將來可以做生意！」
「可是我這現在也不夠啊？」
「那你不會再等等，就這賺錢的速度，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還沒有對象呢，你急什麼？」衛卓說著。
大航其實就是心裡兜不住事兒，倒也不是非買不可。聽見衛卓這話心裡算是踏實了！
隨後道：「卓哥，你買不買房啊？」他依靠衛卓習慣了。現在就想跟著他的身後，他買哪兒自己買哪兒。
「我不著急。」衛卓想了一下道：「回頭看看林晰高考能考在哪兒。到時候再決定去哪兒買房？」
「卓哥。你跟他走啊？」大航大驚失色。
「當然。」要是沒人罩著他，就以林晰那綿軟的性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大航心有餘悸道：「卓哥，那我不買了，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衛卓笑了一下：「你不著急結婚麼？」
「不著急了。」大航道：「反正你是我大哥。」
「怎麼著，這是要賴上我？」
「嗯。」
衛卓笑了下：「我知道了，你出門的時候把門帶上。」
「卓哥。」大航說著。
「我真的要睡覺了！」衛卓感慨著說著。
……
一直到下午，衛卓這裡來了一個客人，正是文物局山水畫那天在場的一個老頭：「後生，你不是愛收藏嗎？我想看看，你那有啥好東西。」這傢伙一出手就是宋朝的書畫真跡，一下子震住了他們！
衛卓道：「沒啥了，就收了一塊玉。」其實賣古董的人有不少品相差一點的真東西，衛卓都看不上。以他的眼光能看上的又未必買的起。
「帶我看看嘛，我姓喬，以後可以交個朋友麼。」這老頭倒是很執拗。
旁邊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喬老，你沒搞錯吧。他一個開燒烤攤的也值得咱們特意來一趟？」說話的人是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環視了一下四周頗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那米友仁的山水畫真跡的確不錯，但也不過是他偶然獲得的。再一聽他收了一塊玉，心裡就有些瞧不上了！
我國自古以來就是玉器的大國，有幾塊玉有什麼稀奇的。說不定就是隨手在地攤上買的東西。
他們這樣職務的人，每天都很忙的好吧？真的沒有時間什麼人都見！
喬老一見他這麼說，當下怒道：「你非得跟著我，現在又想走。要走你自己走！」
喬老一發火，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就不敢說話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
衛卓覺得這個中年人也是搞笑。道：「怎麼著，是我請你來的嗎？」
「你怎麼說話呢，曉不曉得我是誰？」
「你是誰給我有關係嗎？」衛卓嘲諷著，越是一瓶不滿半瓶咣噹的人越是心比天高，真正牛逼的人反倒是謙虛又低調。
喬老忙哄著衛卓道：「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這個人的嘴呀，就是糞坑裡的石頭，說話臭著呢！」
戴眼鏡的中年人不敢辯駁。
衛卓道：「這是我出攤的地方，我的玉器不在這裡。」就是委婉的拒絕了。他的玉器好不好都是花自己的錢買的。犯不著看人家鼻子眼睛的，又不是拿來鑒定。
喬老有聽出他話裡的含義了，有幾分遺憾。誰知這戴眼鏡的中年人反倒是來勁兒了：「喬老，咱們回去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他這能有什麼好東西？」就一個幹燒烤的，就這種出身，能懂古董麼？
衛卓現在脾氣好了，可以讓人三番兩次的激怒。道：「你滿嘴噴糞倒是也沒什麼，但不要出來噁心人！」
「哎，你這個同志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有問題嗎？」衛卓挑釁的看著他。倒還挺希望他動手。到時候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傢伙。
喬老一見狀態緊張道：「小王，你幹啥，你立刻回單位。」
「喬老，我得留下來保護你，省的被啥暴力分子威脅到。」
喬老道：「走，咱去看玉器，不搭理他。」
衛卓忍不住笑了，他這個人開口就不招人待見，不知道哪兒來的蜜汁自信。
既然老爺子非要看，那就帶他去瞧瞧。喬老跟在衛卓的身後，別看頭髮花白了，但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喘。
衛卓道：「老爺子身體挺好的？」
「那可不，我以前做田野調查的時候一天能走好幾十公里，練出來了。出門不用坐車！」
「那您是考古出身？」
喬老笑道：「你這小朋友倒是敏銳，最近這邊不是有大墓麼。我們過來看看。」也正是因為這個，才看到了米友仁的真跡，這個消息讓很多搞書畫研究的人都為之震動，因為之前說他的真跡完全失傳了。被這個人購藏的。單位裡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是他懂寶貝，這個是被他慧眼識珠保下來的。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完全不懂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大運。他傾向是第一種！
看過那幅畫都已經殘破不堪了。一般人收藏都不會選擇這種的，所以才想急於看他一些其他的收藏。結果單位的小王非要蹭過來，都快煩死他了！本來就討人嫌，還叭叭竟說得罪人的話。
很快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家裡。裡頭倒是出人意料的乾淨整潔。他把放在盒子裡玉佩拿出來，老頭這麼一看，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這種玉質，這種雕工太古老了……
「這是……」
「紅山玉器，出的雙魚。」衛卓說著。
「那距今得好幾千年呢！」
旁邊那個一直不討喜的小王肚子裡也有些真貨，稍微一照面也被這東西給迷住了：「喬老館長，咱們博物館裡可沒有這麼好的紅山玉器。」也有一些，但要麼不完整，要麼是一些生活用具，這個居然是裝飾性的。好看，古樸，美觀。道：「這是國寶啊，你應該發揚風格捐出來！」
哎呦臥槽。衛卓氣笑了，還這天底下還有這種二百五：「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讓我捐？」
「你花多少錢？」小王說著，還真沒想到他手裡有貨。
衛卓根本不想搭理他。
喬老發火了：「你現在就走！」
「喬老。」
「沒的商量。」
小王委委屈屈的走了。他就是最太直了，心又不壞。怎麼這麼多人看不上他。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多看一眼這個玉器。
喬老道：「你消消氣。」
衛卓雖然看不上那個二百五，但還挺尊敬老人的。沒說什麼。
喬老越看這個越喜歡：「實不相瞞，這個真的是非常重要的物證，證明咱們人類在幾千年前就掌握裡最先進的玉器雕刻技術，我希望你能把這個送到博物館。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看看老祖先的智慧！」似乎很怕衛卓拒絕道：「我們博物館有一筆資金。可以購藏。你這個願不願意割愛？」
「這個我還是很喜歡的。」衛卓道：「錢上我是不缺，但是組織要是能給我解決一個問題的話，可以考慮！」
「什麼問題可以提。」喬老一看他鬆動了，頓時就來了熱情。有問題可以解決麼！
衛卓道：「我有兩個孩子，大的兩歲，小的不到一歲。想去機關幼兒園上學。」那邊還有托兒所，都是一體的，但那邊的營養啊，老師啊都是很有資質的。當然也有很多私立的收費從二十塊到一百左右不等，但衛卓不太信任這些，兩個寶寶需要更多更專業的照顧！
「回頭我給你問問吧。」喬老說著，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這個一定要保護好。非常重要的東西！」
「嗯。」
給喬老送下了樓才發現小王一直沒走，就在門口等著呢。看見喬老出去，忙上前去，兩人走了。
「沒想到他手裡還有這種東西。」小王有搞收藏，從來碰不見好東西。怎麼運氣都長到別人手裡呢！
喬老道：「小王，你要是想晉升職稱啊，可千萬少說話。」
小王：……莫名有種被嫌棄的感覺。
第56章 欺負小孩
衛卓做的那個雞爪子火了，原本就是個下酒配菜，五毛錢一個也不便宜。直接賣飛了。都十個八個的買，紅油的麻辣鮮香，酸甜的清爽可口，大人孩子都喜歡。不少小孩路過這裡都會纏著爸媽買雞爪子給他們解解饞！
下午六點出攤，不到七點就全部賣空了。
「雞爪子呢？」
「賣沒了。」
「你們就不能多做一點？」顧客們抱怨著。
小弟們連連道歉：「明天一定做多做！」這雞爪子去了皮就是骨頭有啥吃頭。一樣做了五十斤還不夠賣一個小時的，不過總體還是高興的。在他們這賣貨一點不費勁兒。
買東西得靠搶，買不到就買不到，那誰來也沒辦法。
他們這邊忙的都快瘋了，偶爾抬起頭看對面的時候，就能看見死對頭一臉的羨慕！
過了一會兒對面掛了一條橫幅：「啤酒七毛錢一瓶，敞開了喝，老板不打人。」
……
第二天直接從凍貨市場那進了三百斤的雞爪子，調料都是飯店專用的大桶的，便宜，有衛卓他們取貨，來送貨的老板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的。這邊可是大客戶一點怠慢不得，尋常的飯館也沒有他們要貨多！
家裡的貨越來越多，衛卓跟高阿姨商量冰櫃還得再增加兩組。不然他們中午串肉就那麼放著到晚上該不新鮮了！
高阿姨道：「買倒是行，但是咱們之前買的二手便宜，現在怕是沒這種好事兒了！」
「那就買新的吧！」有的時候貨會多準備一點，一個冰櫃永遠都是滿滿當當的。
衛卓道：「大高，大航，你們陪著高阿姨去買冰櫃！」自從發現高阿姨這個講價天賦之後，他們買東西都會帶上她。高阿姨原本是個溫柔嫻靜的女人，自從跟他們在一起性子越發的開朗了。每天都跟年輕人一樣，一邊幹活兒一邊管帳，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衛卓則是要做滷汁的調配，紅油的雞爪聞著就香。
很快兩百斤的雞爪都浸泡在桶裡了，餘下一點，看賣的啥樣，要是七點就賣光了，他回來現做滷一個小時也成差不多！
很快大航他們直接把嶄新的冰櫃給拉回來了。有了這兩個巨大的冰櫃，一下子緩解了很多凍貨的壓力！
過了一會兒又出攤了，大夥兒怎麼就跟這個雞爪子幹上了。昨兒沒買找著的，沒吃夠的都瘋狂的買，十隻起！好多人說打包回去，一家人抱著雞爪子去鄰居家看電視的時候啃，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跟富二代一樣，吃的又香心裡頭又爽。
……
每天都忙的夠嗆，但卻覺得非常充實，眼看著林晰就快要放學了。叫小豪給烤一把肉串擼到飯盒裡，又帶了點雞湯豆腐串。他們這不夠賣的雞爪子也留了五個拎回去吃。
林晰到家就聞到香噴噴的烤串味：「卓哥。」
「快洗手吃飯。」衛卓淡淡的說著。
林晰去洗了手，明明家裡有好幾個椅子，非要挨著衛卓坐。身體還一個勁兒的往這邊靠：「我們快考試了。」
「加油。」
「我要是考的好的話有沒有獎勵？」林晰眨著眼睛。
衛卓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林晰道：「嗯，還沒有想好，但是你得滿足我一個願望。」
「行啊。」衛卓道：「如果你能考全年級第一，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如果沒有考好的話，那你得滿足我一個願望！」
林晰道：「全年級第一？」哪兒是那麼好考的。再說他又是個復讀的插班生還在熟悉課本的階段！
衛卓見他一直貼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肢道：「你之前學習就很好啊。別想糊弄我？」
衛卓一用力，林晰直接貼了過來。被衛卓親了個正著。
林晰跟衛卓在一起也蠻長時間的了，但是被親還是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衛卓輕笑著說了句：「好不好？」
林晰當場血槽就空了，呆呆的點了點頭。整顆心恨不得都挖出來白送給他。衛卓見他在旁邊吃飯，嘴角居然還流露一絲溫柔！
當晚入睡的時候林晰磨磨蹭蹭的貼過來，然後就像是八爪魚似的把他牢牢的抱在懷裡：「卓哥，你都瘦了！」
「是嗎？」
「一定是養家太辛苦。我想早一點考上大學，跟你一起賺錢。」林晰堅定的說著。
「傻瓜。」
林晰鬧道：「才不是……」
衛卓通常都是用武力鎮壓，他就不是講理的人……
……
第二天就是考試了，考場都是打亂分配的道：「這一次的考試，我們跟外校用同一套卷子。由外校的老師來監考，會進行一個全市的排名，非常重要。咱們是實驗班的人，一定要起到帶頭作用把平均分給拉起來，考試的時候千萬不要交頭接耳，一旦被監考發現，直接記0，你們就把這一次考試當做高考。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班主任還挺緊張的。
各個班級到時候也會評分，這個數據會關係到年底的考和，是非常重要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的時刻到了。
說完話，所有人就要去自己的考場準備考試了，林晰也有點忐忑和緊張。他去了高一的班級裡考試！
看來市裡果然對這次的考試很重視，一個班安排了兩個監考老師。他們很快就開始發卷子了。先自己的年級和名字寫了出來，然後再看卷子。這次題型出的很難，不少人看著卷子就開始倒吸一口涼氣。
不少人暗罵出題的。果然要想排出名次，還得是用難的卷子。就在大家都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林晰已經開始答題了，他的基本功紮實，這些天又做了很多課外題突襲了一下，心態非常穩。
他在這邊刷刷的開始寫了，監考老師都忍不住過來看一眼。
很快考試結束。高三難得休息了一天。
林晰跟兩個寶寶玩了一天。這倆小傢伙天生就愛笑，還喜歡林晰的味道。許是從小就被林晰投餵的關係，跟他可親了，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蹭。兩個肉墩墩往他的身上一壓，別人拉都拉不走。當然衛卓還是能拉走的：「你們不許親林叔叔。林叔叔是爸爸的。」只有他才能親！
「為什麼？」衛清和眨著不解的大眼睛。
「因為他是爸爸的媳婦。」衛卓解釋著。
林晰臉頰有些發紅：「你說什麼呢。」
衛卓對著林晰的臉蛋示威一樣親了一口。
大兒子衛清和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小兒子衛清讓直接嗷嗷的叫了，非常不滿意。
衛卓道：「喜歡的話，你們將來自己找呀。」反正不能霸佔他的。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行。
「爸爸壞。」
林晰尷尬的答應著，衛卓壞這個事兒，他也體驗過多回了了。
衛卓道：「早晚給你們都送到幼兒園裡。」這倆混世魔王帶起來太累了，抱著都墜手！
「哼。」寶寶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還往林叔叔那邊爬。他們家的小孩子也是極有眼色的，知道家裡誰性子綿軟就去找誰。
給衛卓煩壞了，好不容易媳婦休息一天，本來想來一個浪漫的星期天呢。今兒小院都沒去直接請假了，結果被這倆黏人精給纏上了。
衛卓心情不好就喜歡玩孩子。尤其是弟弟那個脾氣大的。抱起來剛一鬆手小傢伙就往林晰那爬，馬上要爬到的時候被衛卓給提溜回來了。小傢伙又開始這爬。如此反復三次之後。氣的都不行了，雙手纏在一起。氣的臉頰都是鼓鼓的。
衛卓還手欠去戳了戳兒子的臉頰。
小傢伙張嘴就要咬，他的小奶牙已經長了好幾顆了，咬人賊疼。但衛卓還偏要拿手指去逗他。每一次孩子都要伸著腦袋去咬，但衛卓反應快，他咬不到。
哥哥衛清和在旁邊看著心疼道：「爸爸好壞，欺負讓讓。」
林晰道：「不許欺負小孩。」
衛卓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衛清讓也是個狠角色，上去咔嚓就是一口，咬上了衛卓的手指。
衛卓嘶了一聲……
衛清讓當下就樂出了聲。
但是衛卓哪兒能讓他養成愛咬人這個壞毛病。很快就把寶寶抱起來也咬了他的胳膊。
衛清讓當場就驚呆了。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啊啊啊啊啊……」
旁邊的衛清和和林晰也看呆了。其中大兒子道：「爸爸咬小孩！」
衛卓道：「我就是輕輕咬了一口，又不疼。你咬我的時候我也沒這樣？」隨後對林晰道：「我是怕他養成愛咬人的毛病，他們倆快去托兒所了。萬一要是欺負別的小朋友怎麼辦。」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倆兒子膽子不小，兄弟倆還抱團，要養成壞習慣可不行。
林晰連忙抱起弟弟哄著。
小傢伙氣性大，臉都哭的通紅，看著怪可憐的。林晰道：「不哭了不哭了。」
衛清讓舉起自己上面牙印明顯的小隔壁道：「爸爸咬的！」小奶聲可以說是非常生氣了。
林晰道：「我給你吹吹。」
「嗯。」衛清讓舉著胳膊一動不動，眼睛裡還噙著大顆的眼淚，要哭不哭的樣子，非常可憐。
衛卓撲哧一聲笑了，孩子生來不玩，那多浪費呀？
第57章 考試
放假這一天，學校裡的老師都在緊張的批卷子。
越批心越涼：「這次題出的太難了，最近還在複習階段。好多知識點我都沒講到呢。」
「可不，剛才我還看見一張疑似我們學習委員的卷子，83.5分。看來這一次分數能上60就算好學生了！」
「那平均分咋辦？」這可關係到年底考和。
「還能咋樣，涼拌。」男老師恨恨的說：「也不知道他們學校考的怎麼樣？」
辦公室裡的歎氣聲此起彼伏。
一張比一張差，50分以下的很多，要知道滿分120的卷子，這要是高考，集體全廢了！
突然有個老師有些激動：「哎，我這裡批到了一個滿分的。」
「臥槽。」老師們瞬間想要擠上去看看真切，這麼難的題還能有滿分，這學生得是啥樣啊？
實驗二班的女班主任過去一看，發現字跡有些陌生，一下子很失望。平均分低也就罷了，最高分也不是他們班的！
高中部就兩個實驗班，他們一直被一班壓著打。就想揚眉吐氣一把，奈何拼不過。當初最好的那批生源就分到了一班了。底子不行，學生不行，這屆學生別提帶的有多憋屈了。
實驗一班的班主任是個男老師，一看見她這個表情就忍不住竊喜了：「哎，肯定是我們班的黃亮。人家是家學淵源，父母都是老師，根正苗子好，沒讓我失望過。」那可是他最貼心的學生，不讓當任何的班級職務，害怕耽誤他學習。
有的人天生就是為考試而生的，成績太穩定了。
「真是你們班黃亮啊？不能換換人麼？總給他寫月榜榜首，都寫煩了。」有的老師半真半假的吐槽著！
實驗一班的男班主任呵呵一笑：「把我們黃亮碾壓的人，還沒生出來。」隨後對各位哀嚎的班主任道：「算了，咱們這次比不上別人也就罷了。反正咱們學校能拿個滿分卷子也不丟人了！」說著話就笑出來了。
大夥兒看他這麼得意的樣子越發的糟心了。
很快所有的卷子都批閱完了。開始開封分發給各個班級。
實驗一班的老師翹著二郎腿在旁邊等著，過了一會兒所有卷子的分完了。他立刻開始翻找黃亮的，過了一會兒找了出來，118。
不滿道：「你們剛才誰看的分，這啥眼神啊？118愣說120。」晃了他一回，白高興了。118分數也不低了，但跟滿分比起來還差了一點含金量。
「哈哈哈哈哈哈。」實驗二班的女班主任道：「你看這是啥？」隨後遞過去一張卷子。120分，實驗二班的林晰！
當場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這……」挺牛逼啊，一個輟學兩年的人能吊打一班的第一。這男老師剛才樂成那樣，現在特打臉！
「沒事兒，這就是個數學而已，咱算總分。」實驗一班的班主任說著。看著昔日最喜歡的學生的卷子也有點生氣。仔細一看，最難的題都做出來了，就在那不必要的小細節上丟分。越發覺得可惜。這點小細節可不是兩分的差距，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
男班主任一直帶實驗一班，從來沒在分上吃過虧。這次別人得了個滿分他們班沒得讓他可難受壞了。強迫症都要犯了。真想拎著他們班黃亮的耳朵好好提醒他！
過了一會兒語文出來了118，英語出來了120。綜合卷子也出來了就丟了一分。
林晰幾乎是科科接近滿分！
二班的女班主任笑道：「林晰這孩子也是教師家庭出身。聽說從小到大都沒拿過第二。」碾壓了一班的感覺真是爽。
男班主任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當初校長是先問的他願不願意要林晰。他堅決不要。聽說林晰又愛穿裙子又喜歡男人，思想品德有問題。這要是來到他們班級穿個裙子，唉呀媽呀，那不用學習了，就看他了。二班要了他。結果怎麼著，進去沒多長時間就跟混混打架。當時還嘲諷她來著！
但沒想到現實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二班班主任統計完平均分，把名次排出來之後，高高興興的回家了。今天看見一班班主任那個臉，心裡更痛快了！
頭天晚上幾乎是懷著興奮的心情睡的。第二天一大早。二班班主任在早自習的時候就來公布大家的成績。
「這次考試普遍分數比較低。咱們班不及格的竟然有三十個人。除了平常讀書不用功之外就是基礎知識沒有打牢，我看了卷子，非常失望，如果這是高考，你們怎麼辦？別跟我說高考題簡單。萬一題難呢？」這話一出，全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壓抑。但是班主任現在心情好也沒咋繼續的盯著他們不放了，道：「咱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希望大家再接再厲。爭取讓成績提高。不說別的，咱們班的同學考個普通本科沒問題吧。那麼我唸到名字的上來取卷子！」
班主任是從倒數往前唸的。自己的名字再加上一個偏低的分數真的是公開的羞辱了。一直唸叨最後，女班長的分數103分。好多人已經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但是老師沒在她的身上多做逗留：「下面我要公布咱們班第一名，林晰，120分。」
霎時，所有人猛回頭，真是個神人。這麼難的卷子能考滿分。這是啥腦子？反正跟他們不一樣！
林晰上前面拿到卷子也挺高興的。班主任道：「再接再厲，千萬不能驕傲。」
「嗯。」
女班主任臉上也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林晰真給她長臉。
隔壁班，黃亮被老師提溜上講台罵了二十分鐘118分啊。黃亮一點都沒生氣，反倒是還有點小高興，老師這是對他的期望高，他知道，肯定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片心。
男班主任本來心情就差，一看他還有臉笑，一口氣頓時上不來道：「隔壁班有個叫林晰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滿分！」
瞬間黃亮的笑容就消失在臉上了。滿臉的不可置信：「啥？」心裡拔涼一片。
「林晰同學考了一百二！」
黃亮一下子覺得耳朵裡都沒聲了。整個人一下子就失魂落魄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去的。
又是震驚又是憤恨，很快校內的排行榜出來了，林晰在榜首。而黃亮只能屈居第二！
二班被一班給壓過去了，這是入校以來頭一次的事兒，同學們討論的最多的就是林晰是什麼人？
其中最痛苦的就是黃亮。他本身就自負，覺得誰都不如他。又背負老師和家長的雙重期待。被別人碾下去也就罷了，被林晰？他憑什麼。
隨後就衝到了二班道：「林晰出來一下。」
林晰抬頭一看，竟是黃亮。走了過去道：「怎麼了？」
黃亮在走廊裡，兩隻眼睛通紅憤怒的看著林晰：「你憑什麼拿第一？被全校討論很爽嗎？他們現在崇拜你是因為不知道你喜歡男人。一旦知道了，他們就會把你當成細菌。知道嗎？」如果沒有他就好了。
林晰道：「我喜歡男人怎麼了，比你強。至少我光明磊落。我礙著別人的事兒嗎？沒有吧。就你這樣的，就算喜歡男人還沒有男人喜歡你呢。」隨後一字一句道：「因為你長得太醜了！」
黃亮當時就被林晰給氣哭了：「你胡說什麼。」
林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職工樓裡傳了多少閒話。黃亮，你是個男的，能不這麼婆婆媽媽的嗎？欺負你，讓我覺得是在欺負小孩。這次就算了。如果下一次你再來找我的麻煩。別怪我揍你！」
黃亮：……看了他一會兒，放了一句狠話：「別以為你可以一直得意下去。下一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的！」這一次不過他馬虎。看了卷子了。那裡本來不該錯的。這次算是林晰撿著了，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
林晰認真道：「那要看我讓不讓你。」
黃亮本想欺負他。最好在拿他最怕的東西威脅一頓，沒想到反被威脅了。才想起來對面站著的這個，是在家裡穿裙子進進出出的狠人。好氣哦，他都沒有軟肋嗎？
林晰把黃亮氣了一頓之後回班了。這一次他的成績這麼好。老師直接給他調了位置，換到了第三排，聽講會更清楚！
林晰把排名收好。打算回去找衛卓炫耀。他是職工家屬樓的孩子。這次得第一大張旗鼓的貼在了學校裡。鄰居什麼的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他是學習這塊料。」
「林晰從小還沒考過第二名呢。」
「厲害。」都有種自家的孩子出息的欣慰感，其中還有不少幸災樂禍的：「黃亮她媽一天天在那嘚瑟說她兒子成績好。現在也不說話了，何必呢。」
「就是，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成績是實實在在的。」
此刻林爸在辦公室發呆，他知道兒子考了第一名被不少人看好。但他的心裡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兒子再優秀又怎麼樣？都已經跟他劃清界限了。
第58章 項目
衛卓果然在家裡等著他放學，見到林晰回來道：「今天去抱兒子，那倆臭小子都不理我！小的不理我也就罷了，大的也不理我。」他好歹也是一大佬，被兒子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他不要面子了？
林晰笑了道：「那誰讓你咬他了。」
「我又沒使勁。小沒良心的！」
林晰蹭到他懷裡道：「行了，別生氣了。」
抱著林晰聞到他的味道才舒心了一下。
林晰乖巧的歪著腦袋道：「我這次考了全校第一。」
「真的？」衛卓的聲音裡有幾分驚喜：「我看看。」
林晰把排名表給他看了一下。衛卓道：「真棒，晰晰想要什麼東西？」
林晰眼睛閃爍了一下：「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林晰道：「我想跟你一輩子都在一起？」
衛卓愣了。
林晰伸出雙手去抱著衛卓，衛卓沉默了一會兒道：「好。」然後雙手固定住他的頭，一點點的湊近親他，像是親吻一個稀世珍寶一樣。
林晰的心臟砰砰直跳，他也知道愛情這東西都是感覺。不是說說就能永遠不變的！但是他這段時間過的太快樂了，他些擔憂，萬一這個快樂不存在怎麼辦？
衛卓道：「你這麼喜歡我呀。」
「非常喜歡！」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小院裡的人都發現了卓哥有點不對，坐在那邊發呆，嘴角還露出極度溫柔的笑！
他在大夥兒的心中那就是純爺們，怎麼變了。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怪害怕的。
時不時的偷看衛卓一眼。然後湊到大航的身邊道：「航哥，卓哥這是怎麼了。」
大航心中無數個想吐槽的話，他跟林晰和衛卓關係好，內幕知道的多，特想跟他們吐槽，但上一次差點骨裂的事兒給他整出心裡陰影了，現在也不敢嘚吧嘚。
小弟道：「處對象能讓人變化這麼大呢？」看著衛卓心裡還有點羨慕。
大航得憋著不能說！
小弟繼續道：「晰哥是挺了不起，卓哥這種人都能拿下。」
大航實在是憋不住了，道：「林晰是誰啊，那可是排第一倒追的狠人，當年被卓哥逼著穿了裙子之後，天天穿裙子去找卓哥，有勇有謀的，結果卓哥也沒抗住。現在林晰在家裡老享福了。吃飯都是卓哥給他做，上個學寫個情書就行。把日子過的跟畫似的。」他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大口的喘著氣，舒服了。
小弟們沒經歷過當年那一幕。但能想像的到啊，立刻道：「晰哥好強啊……」
大航道：「你看現在晰哥又軟萌又老實吧，跟別人可不這樣，可凶了。」當初他欺負林晰的時候被收拾了！當時礙於面子沒跟別人說。
「真的？」
「那可不，我跟你說……」大航一提這個就起勁兒。現在天天幹活業餘生活就是跟別人在一起吹吹牛逼混日子，說著話呢，小弟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捏他胳膊。
很快就聽見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道：「大航，你不長記性！」
大航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一寸一寸的把頭慢慢的轉過去，看見衛卓半瞇起的眼，嚇的嗷一聲。跳的三尺遠道：「卓哥……卓哥……我這不是科普你下你當年的英雄事蹟嗎？呵呵呵呵！」
衛卓輕輕的掰動一下手指，發出咔咔的響聲，大航腿都軟了。
旁邊的小弟一個勁兒的給他往門外比劃，示意他快跑。
大航想都沒想抱著頭蹲下來：「別打腦袋。」人家衛卓以前是體育生，誰能跑的過他？除了把他激怒之外，沒有任何好下場。
旁邊的小弟一看見大航蹲下來，也照葫蘆畫瓢的抱著頭蹲下來了。過了一會兒大高跟高阿姨採買回來一看，蹲了一片！
大高嚇了一跳道：「咋回事兒？有人來查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他都不開賭場了，查不查跟他有啥關係。
衛卓把大航抓起來道：「所有人起來繼續幹活，我跟他聊聊。」
大高一臉懵逼見好兄弟被抓走了，大航還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過了一會兒大高聽說了這事兒，道：「該！」
過一會兒屋子裡傳來嗷嗷挨打的聲音。
院子裡的其他人紛紛心有餘悸，想當年航哥那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一小頭目，真嚇人……
大航晚上沒出攤，塗了點紅花油找了點紗布給他纏上了。包紮的跟木乃伊似的。就倆眼睛一個鼻子露在外頭，只要人路過就在那哼唧哼唧的叫喚。
高阿姨還有點擔心特意給他煮了一碗麵，他吃的比誰都多。衛卓道：「別搭理他。一天天可能演戲了！」
大航道：「尾巴根指定是裂了，快扶我去拍片。」
衛卓抬手還要打，剛才還慢悠悠的他立刻抬手躲藏。那反應非常敏捷。很快高阿姨都不管他了！
很快他們出攤了。大航一個人留下了傷心的淚水。他本來不想說的，他們總勾引他說，說了之後挨打的就是他，好生氣哦。
……
他們這一出攤就有很多人過來吃。紅油雞爪賣的太快了。一天好幾百斤。給凍貨市場的老板都給賣空了！說緊急進貨也得一個禮拜之後能到了。衛卓撤了這個。一下子沒那麼忙叨人了！
烤串又增加了好幾個爐子。最多的時候七個人一起烤。現在幾乎不用等，很快就能吃上。就是這邊的桌子沒有增加，不少人在這買了東西得拎回去吃。
有小弟偷偷湊到衛卓這道：「卓哥，那邊的桌子成天被這兩人佔著。就點十個肉串兩瓶酒，一天四塊錢從他們出攤一直吃到收攤。」這邊桌子緊張，他們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但來者是客有不好說，習慣了遇到問題找卓哥幫忙。
衛卓說知道了。
拿著一盤花生米給遞了過去道：「老顧客的贈菜！」
這兩人的肉串一口沒動，啤酒也沒喝，好像就是要佔著桌子，讓服務員看著他們點了東西，生怕被收走似的。見老板過來了，也有些臉紅道：「抱歉啊，我跟我朋友在這說會話！本來想去對面的，對面的人少。」
衛卓道：「那最後呢？」
「我怕他們打人。」他們還掛出來不打人，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是不打人的話為啥還這麼寫！
衛卓笑了一下道：「有啥煩心事兒嗎？」衛卓叫他們也給自己起了一瓶啤酒道：「這頓飯記到我的帳上！」
這兩人驚喜的抬起了頭：「這……這不好吧。」嘴上這麼說，但卻高興的不得了。他們手頭太緊了，出來吃飯都沒心思。點都點最便宜的。一般館子沒有營業到太晚的。但是這裡卻可以，所以經常光顧。
這年頭人也實在道：「我朋友是大學剛畢業，學的是啥計算機。想要開個公司。家裡都不同意，說他異想天開。我勸了好幾次，結果他沒聽我的，我卻被他說服了。」
衛卓道：「是編程嗎？」
旁邊那個瘦弱矮小的眼鏡男一下子就坐直了：「你也懂計算機。」
「略知一二！」
「我跟你講，這未來是數字信息化的時代。將來人人都得有電腦來辦公來生活。中國這個市場太大了，現在還沒有人開發。我打一個比方你就知道了，遍地是黃金啊。」
衛卓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現在九十年代初期，別說計算機了，連電視還沒有普及的時代，計算機似乎離人的生活非常遙遠，他有這個前瞻性就已經領先了人好幾十年了：「你叫什麼名字？」
「方宇。」
衛卓的瞳孔驟然緊縮，這不就是後世做這行的大佬麼？此刻還是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
又想起了之前跟龍一所說的網站。道：「你想做什麼？」
此刻方宇還沒有想好：「什麼都想試試，但是沒錢呀。現在一台電腦高配置的就要一兩萬，做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回報。」想法在腦子裡的時候天馬行空，一旦放到現實世界來怎麼看都覺得不接地氣！
衛卓道：「我有一個項目，你們感興趣嗎？」把他之前跟龍一的想法說了說。
方宇道：「技術上不難實現，我一個人就可以做。」他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優等生，還爭取了一年的出國學習，正因為在國外看見了別人發展的速度再回國一看就越發覺得這個趨勢的前沿性，只可惜他就是個無權無勢的窮學生，自己拿不出錢來創業，別人不肯相信他。
衛卓道：「那我們再詳細聊一下吧。」
方宇跟朋友是想要借酒消愁的，沒想到遇到這燒烤攤的攤主，大肆的交談了一番，發現他對這個很有獨特的見解，越說越興奮，那一點愁竟全部的消散了。很快一頓飯結束。衛卓敲定直接讓他以技術入股的形式加入進來，錢的方面不用他操心。
方宇沒喝酒走的時候還暈暈乎乎的跟朋友道：「現在開燒烤攤的老板都這麼有錢嗎？」
「可能是有吧！」
很快方宇的心開始高興了起來，越來越樂道：「我們的夢想快要實現了。」
第59章 幼兒園
衛卓再次帶著方宇來見龍一，龍一聽完他說也很驚喜，他本身就是富家的公子哥，又有海外的背景當然知道這互聯網的力量，但是方宇沒有，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計算機專業的能看出這個前景那真的是天才了。沒有服從學校的分配的鐵飯碗，反倒是積極的想自我創業。這一點就甩開同齡人幾條街。
技術入股百分之二十五，龍一佔股百分之五十一，負責再給他招攬至少兩個人的助手，租一個場地，衛卓投資六千佔股百分之二十四。這事兒算是他牽線完成的。接下來就可以當甩手掌櫃的了！
已經口頭上約定好了，龍一叫來專業的人去擬定合同。
方宇約定一年之內要出成果，至少頁面和基礎功能都要完善。至於後期推廣衛卓可以幫上一些忙，方宇急著要走，開始做一些設計的東西。好多構架的組成還要依附於書本上的東西！
衛卓留下來陪著龍一喝咖啡，龍一道：「現在找你是越來越難了！」一個燒烤攤子天天那麼上心。
「找我做什麼？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耽誤您一頓飯的時間損失加起來會比較大。」衛卓笑著說。
龍一道：「你可別這麼謙虛，開一個燒烤攤把全城的燒烤都頂黃了。上了兩次報紙的頭版，收個畫還是宋代的真跡。現在更是找到這麼個人組建計算機互聯網的班子。你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的事兒都不需要特意打聽，都知道他有多牛。
他國外的舅舅知道了宋代米友仁的真跡現世，叮囑他一定要買回來。結果他一打聽這個居然是衛卓收的！
對他現在是全方位的服。
衛卓道：「都是運氣而已！」
龍一笑道：「我們商人是不相信運氣的，運氣其實就是實力。」
衛卓道：「哈哈！」
「劉潮死了，他的下場有點刺激我了。就算生前再怎麼牛逼又怎樣？死了還不是一捧黃土一切化為虛無！」龍一最看不上劉潮，可也有種兔死狐悲的難過。
衛卓道：「他走的那條路，就注定沒有好下場的。」本想勸一下龍一，但兩個人的關係很尷尬，說了就會變成交淺言深，算了。龍一家裡本來聰明人也很多，不會讓他陷入尷尬的境地的！
龍一道：「我也就感慨一下，以後希望還能有機會找你出來喝咖啡。」
「嗯。」衛卓起身離開。
……
回到小院的時候看見喬老爺子，聽人說他已經等候很長時間了。道：「怎麼了？」
「你上次托我那個幼兒園的事兒說成了！」
「真的？」
「對，拿著我的條子就可以去了。」喬老爺子是真心想要那塊紅山玉佩。放在博物館才是最好的！人人都可以看。
「多謝您。」
「嗨，不用客氣。但是咱們上次說的玉的事兒，你想多錢出手？」喬老爺子笑眯眯的問著。
「六千。」剛好是拿去給方宇投資的錢。其實他這塊玉佩品相好，年代久遠，玉質上佳，在過去也都是大人物的隨身之物，而且這種玉器被博物館館長這種權威專家看好，肯定看漲的，六千不算貴！
「行，我現在就回去取錢，到時候去你家找你。」生怕他反悔似的。博物館館長道：「其實你應該搞一個大哥大，這樣別人聯繫你也能方便一點。」
大哥大衛卓可不考慮，又厚重又貴，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淘汰。但他確實想給小院裡裝一部電話，那邊人多，無論是進貨還是聯繫都會變得很方便。
衛卓在家裡把這個雙魚玉佩的盒子找了出來，仔細的看著。放在手裡還能感受到玉石傳來冷冷的溫度。很快裝到了盒子裡！
過了一會兒喬老爺子敲門，胳膊底下夾著一個鼓鼓的包。裡頭都是一遝一遝剛取出來的錢！
一手交錢一手取了這個玉佩，道：「感謝你捨得割愛，這也是為國家做了貢獻了。」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玉就應該放在博物館裡，讓所有人都看到祖先的智慧。
「不算什麼！」衛卓算是在收藏上嘗到了甜頭。這才過了多久就翻了一倍。收藏藝術品這邊未來的價格會更瘋狂，以後倒是可以多多入手一下這個方面的東西。
這錢衛卓也沒放在手裡。直接去給龍一送去了。三方同時在的時候簽訂了合同，六千塊錢換成了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和輕飄飄的一紙合同。
衛卓回去買了個文件夾，把這個東西加好塞在櫃子裡。這也算是他們家將來的資產。
坐在床上還挺爽的。兒子有了著落。林晰也能去上學。家裡雖然還是在這個出租小屋裡，看起來似乎什麼也沒變，但一切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所謂幸福就是一點一點的努力，腳踏實地的，沒有大富大貴但每一天都很充實！
衛卓去了樓下，劉姨正在用大盆洗孩子們的衣裳呢。倆寶寶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說話。
「劉姨跟你說個事兒！」
劉姨忙停下手下的活兒道：「怎麼了？」
「我給孩子們找了個托兒所。早上把孩子送去晚上再接回來就行。您也能歇歇。」
劉姨道：「我不累，這倆孩子雖然活潑一點都不難待，那小樣可討人喜歡了。」她是真喜歡孩子，跟倆寶寶在一起人都變得更年輕了。
衛卓道：「是機關實驗幼兒園，資質很好。」
劉姨一聽笑道：「哎，我聽說了那個特難進。咱孩子能去那啊？」公家辦的就是比私立的放心！
衛卓道：「我今兒打算就送他們去熟悉熟悉環境。」
「這麼急。」劉姨有點捨不得孩子。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衛卓道：「我去送，晚上再接回來。」
劉姨想了想道：「行。」轉身的時候用手擦了一把眼睛。
給這倆孩子開始換衣服！
「劉奶奶，我們要出去玩嗎？」衛清和好奇的問著。
「出去玩哦。」弟弟衛清讓開心的說著。滿臉都是小俏皮。
劉姨道：「是爸爸帶你們出去玩。」他哄著。
倆孩子一聽是爸爸帶，頓時不高興了：「不跟爸爸去，爸爸咬弟弟。」
衛清讓一想起被咬就生氣，噘起嘴把胳膊抬的高高的。上面都已經沒有牙齒的印子了，他還說痛！
衛卓笑道：「兔崽子，趕緊的。」
劉姨給倆孩子都放在小推車裡。被衛卓給弄出去了。一路上哥哥一直大喊：「爸爸壞。壞爸爸！」
衛卓笑道：「爸爸不高興了哦！」
弟弟衛清讓小聲說：「想找林叔叔。」他們哥倆都超級喜歡林叔叔，哥哥衛清和還說要是林叔叔是爸爸就好了，一天天拍馬屁給林晰弄的暈暈乎乎的。這要是林晰送他們去幼兒園，衛卓不放心，那傢伙就是寵孩子沒底線的那種。
男孩子麼，不經摔打怎麼成長？
衛卓拿著條子去了實驗幼兒園這裡非常大。院子裡就有室外滑梯和秋千。屋子裡頭五彩斑斕的，牆上都畫著卡通的畫像，衛卓先去做了登記，給兩個孩子辦了入學。現在兩個孩子小。園裡說先讓孩子們在托兒所裡待一年，然後衛清和上幼兒園小班，小兒子繼續再托兒所待到三歲再上幼兒園會有一些課程的訓練！
這倆孩子長得都好看，幼兒園裡的老師們一看都挺喜歡的。胖乎乎的小傢伙抱起來也不哭。
一個月的學費才二十塊錢，一天吃五頓飯還有兩頓水果。營養都是按照科學來的。不少機關單位的人把孩子送到這裡來上學！
衛卓給他們交了一年的學費。對這倆兒子道：「好兒子，你們在這待著吧，爸爸晚上來接你們！」
一句話剛落下來，小傢伙們哇的一聲就哭了。
「爸爸……啊啊啊……我要爸爸！」
「爸啊啊啊……」倆孩子哭的震天動地的。幼小的心裡有種被拋棄的恐慌感，大兒子衛清和迅速的掙扎著，老師們一個沒抱住，小傢伙一下子跑了。繼承了衛卓的運動天賦，跑的飛快抱住衛卓的大腿道：「爸爸……帶我和弟弟一起走。」小傢伙哭的可憐極了。眼淚弄的他褲子都濕了！
衛卓忙把孩子抱起來直接交給了老師。
「爸爸……」大兒子急的嗓子都喊劈了：「嗚嗚嗚……」哭的小臉通紅。小兒子衛清讓也是！
這倆兒子練高音肯定行，天都能被他倆喊個窟窿。給他們送到幼兒園裡也是為了孩子們好。他沒啥波動。這要是林晰或者劉姨在這，肯定哭的跟淚人似的。
倆兒子哭鬧不止。衛卓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轉身就離開了。
身後小傢伙這們一聲聲的喊著：「爸爸，爸爸……嗚嗚嗚嗚……」
他走到外頭。倆小傢伙的哭聲也漸漸小了，被抱到屋裡了。衛卓在這附近轉了一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回到了幼兒園，問老師兩個孩子的情況。
「哭累了，被老師抱著哄去睡覺了！」這倆孩子氣性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哄了好久才好：「孩子都這樣，過幾天就愛上幼兒園了，我們這的老師都特別有愛心，交到這裡你們就可以放心了！」
「恩。」
衛卓等到幼兒園放學的時候來接寶寶回家。這倆孩子排隊的時候就看見衛卓了。一下子就高興了。蹦的跟小猴子似的：「爸爸。」
衛卓抱起來一人親一口，把孩子放在小推車裡：「回家。」
「恩恩。」孩子們興奮的狂點頭。
第60章 寶寶心眼多
兒子被衛卓接回家。倆小傢伙莫名其妙上來了點黏人的勁兒，要送到樓下劉姨那不幹，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撲：「爸爸……」
「哎。」衛卓捏了捏兒子胖嘟嘟的臉頰，小的衛清讓非要在衛卓胳膊上睡覺：「你都多大了還得抱著。」話雖如此，但是手抱的很牢靠。
一直鬧到晚上林晰回來。
林晰放下書包，坐在書桌前，笑道：「他們怎麼跟你這麼好？」之前不是還記恨咬的那一下嗎？
衛卓道：「那親生的肯定不一樣。」
林晰忍不住笑了一下，抱起衛清和：「林叔叔。」寶寶趴在林晰的耳朵那小聲說！
衛卓道：「怎麼了？還有小秘密？」剛要走過去，大兒子衛清讓就不說話了。眼巴巴的看著衛卓。
林晰道：「卓哥，我餓了。」
衛卓起身把小兒子放平在床上道：「你就慣著他們吧！」出去給他做飯。
眼衛卓離開，衛清和說話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一點道：「林叔叔，今天爸爸把我和弟弟給扔了。」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告狀。
「啊？」明明知道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但林晰的心裡還是忽悠一下提起來了。
衛清和道：「我跟弟弟都哭了，爸爸也不來接我們。一直到晚上才來接我們。林叔叔，我不想讓他當我爸爸了！」小傢伙認真的說著。
林晰抱起來親了一口：「那你想讓誰當爸爸？」
「我想讓你當爸爸。林爸爸……」至少林晰不會丟他們，也不會在哭的時候不管他。今兒倆寶寶嚇壞了，一直黏著衛卓是怕再次被扔掉。雖然他們現在還小。不知道求生欲為何物！
林晰道：「爸爸不會丟了你們的。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給多少錢都不換的。」
「林爸爸！」
衛清讓也在林晰的腿上賣萌。大大的眼睛一個勁兒的眨啊眨的。林晰心都疼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衛卓端著一碗麵條進來了，是很快速方便。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鍋。
他剛一進來，兩個寶寶的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衛卓抿著嘴唇不想讓笑意洩露出來，才兩歲的寶寶怎麼表情這麼豐富，道：「你們跟林叔叔幹什麼呢？」
「爸爸，最喜歡爸爸了！」小兒子衛清讓狗腿子的說著。
「愛爸爸。」大兒子也在旁邊說著。
前後變化之快，讓林晰看了都嘆為觀止，真不愧是衛卓的孩子，也太聰明瞭。才一點點大的就已經會看臉色了！
衛卓道：「那你們最喜歡爸爸還是林叔叔？」
果然，一個問題讓孩子們犯了難。想了想，弟弟衛清讓小聲的說：「林爸爸。」
衛卓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晰，林晰忙在旁邊擺手：「不是……不是我教的。」
衛卓把弟弟抱起來道：「讓讓，你是什麼時候叛變的？」
衛清和躲在林晰的懷裡，把小臉都給擋住了。
弟弟福至心靈說了一句：「衛叔叔。」
一句話把衛卓噎的夠嗆，神TM衛叔叔：「造反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完就把他按趴下用兩隻手指拍了拍他的屁股。
衛清讓哇的一聲哭了：「啊啊……」
林晰一聽頓時攔在面前道：「孩子還小，不能打。」再說他們家的寶寶們身體底子弱，現在雖然補回來了但也怕嚇著。尤其是弟弟又記仇又小心眼！
衛卓道：「聽他說的什麼話。」今兒非要讓他知道什麼叫長幼尊卑，直接把大兒子也拉過來，脫了褲子用手打了兩下！
衛清和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衛卓道：「你叫我什麼？」
「爸爸……」衛清和委屈的說著。
衛卓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衛卓打屁股也沒用勁兒很快就給孩子放了。哥哥衛清和跑過去抱住弟弟。弟弟被哥哥抱住之後抽噎了幾下。
林晰皺起了眉頭道：「怎麼能打寶寶呢？」
衛卓道：「小時候不管，長大就管不了。我打算他們長大到五歲讓他們去學武術！」小屁孩不大全讓心眼子墜住了。
林晰把寶寶抱在懷裡。倆寶寶淚眼婆娑的抬起頭道：「林爸爸。」
林晰心裡可愧疚了，剛才沒保護好孩子的感覺。
樓上鬧成這樣劉姨也坐不住了。哪了兩個奶瓶上來，一看心肝哭的什麼似的。一人塞了一個奶瓶。倆小寶寶一邊掉眼淚一邊喝奶，一點不耽誤。劉姨把孩子抱走了。
衛卓道：「他們剛才跟你說什麼？」
「說你把他們丟了！」
「屁，老子為了讓他倆上幼兒園，把幾千年的玉都便宜賣了。機關幼兒園，多少人想進還進不去呢！」劉姨歲數大了，一次照顧倆孩子太吃力。再說這倆孩子性子有些尖銳。多跟同齡的孩子們在一起有好處。這倆臭小子就這麼黑他，沒良心。
衛卓看著林晰。那目光讓林晰瑟縮了一下，感情這東西也是氣勢上的較量。衛卓邪笑了一下：「可以啊，把我兒子弄你那投誠去了？」
林晰道：「這……」很快衛卓就貼了過來。原本是坐在床邊的人，直接按到了床上，被壓的死死的！
衛卓道：「你誘拐我兒子，計謀不錯啊？」
林晰的心砰砰直跳：「是你兒子喜歡我的。」
「哦？那巧了，兒子他爹也喜歡你，就用……」衛卓那一雙侵略性十足的眼睛從上掃下來，目光落在他喉結處，有點想要咬一口道：「就用你的身體來補償我吧。」
「你欺負我！」
「沒有。」衛卓道：「剛才，你是不是跟我生氣來著？」
林晰不敢說話了。
衛卓道：「慣子如殺子，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們還小嘛！」
衛卓道：「不小了，都會玩心眼了。」
「那是寶寶聰明。」
衛卓道：「所以呢？」
林晰也知道錯怪了衛卓，臉頰紅紅的有種犯錯的感覺。此刻道：「對不起嘛，別氣了！」
「我沒生氣。」反正已經談好補償的措施了。他的眸光像是野獸一般。此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來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
林晰：「我真的錯了。」
「我再給你一次吃飯的機會，你要不吃，也行。」衛卓似笑非笑的說著。
林晰慫了：「我吃！」
衛卓道：「乖孩子。」
林晰的耳朵像是發燒似的。熱的驚人。果然不應該相信寶寶們的一面之詞。
悔之晚矣。
……
衛卓第二天繼續帶著孩子們去幼兒園：「爸爸，我們在家乖乖的好嗎？」
「不行。」
倆寶寶認得這個路，撇了撇嘴。
衛清和道：「爸爸，你晚上還來接我嗎？」
「會！」
「那林叔叔回來接我嗎？」
「不是叫林爸爸嗎？怎麼他不在就改口了？」衛卓突然覺得叫林爸爸似乎也不錯。嘴角上上揚一個雅痞的笑容，腦子裡又想到了一個欺負他的好主意。
「林爸爸會接我們嗎？」孩子又學了一遍。
「不會，因為他也在上學！」就他一個人要掙錢。
「哦。」
寶寶知道衛卓可不像林晰一樣容易心軟，也知道他去這邊已經沒的商量了，只能認命道：「爸爸早一點來接我們哦。」
「恩。」
衛卓到了晚上是第一個來接孩子的。寶寶們排隊放學的時候隔著玻璃看到他。高興的跳起來：「爸爸。」還扭臉一臉自豪的跟旁邊的等待放學的寶寶道：「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
幼稚！
衛卓把倆孩子放在小推車裡一路回家，路過菜市場還買了一點林晰最喜歡的菜晚上煮！
第61章 二百五
衛卓第二天去小院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日本進口車，不便宜，一台車幾十萬，還是騷包的紅色！
跟他們小院格格不入。
衛卓推開門，原本早該開工熱熱鬧鬧的，現在東西都擺在那裡，人卻不見了。
他挨個屋子仔細找了找沒看見什麼，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打開門要出去，卻看見大江正從外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卓哥，不好了！」
「怎麼回事兒？」
「高哥的弟弟來這邊一頓諷刺，說了他和高阿姨。兄弟們氣不過就給他打了一頓，後來他就報警了，把人都給帶走了。我見狀不對就躲起來了，就等著跟您說呢。」大江算是裡頭的機靈人。
衛卓道：「大高哪兒有弟弟？」跟他相處多年了，也沒聽他提起過。
大江道：「起先我們也不知道，但是聽那人的意思那弟弟是高阿姨前夫的養子，現在混好了，瞧不上我們這群出攤的……也別怪兄弟們衝動。他說的就不是人能說出口的。可惜這兔崽子早有準備。沒打兩下呢警察就來了。」
衛卓道：「我知道了，你在家裡等著，我去辦。」
「卓哥！」
衛卓回頭。
大江道：「別怪兄弟們。」
衛卓拍了他肩膀一下，隨後去了派出所。剛進去就聽見一個男生道：「這群人就是流氓。你們把他們抓起來。哎呦，給我打的，他們肯定有點啥暴力傾向。」
衛卓這次來是帶著律師的，進來保釋人。
大高的弟弟一聽要保出去，頓時道：「那不行，給他們放出去誰來保證我的安全？你們要是不作為的話，我要去往上找，寫匿名舉報信。」他叫囂著。
大高的弟弟一頭的黃毛，著闊腿褲，帶著點富二代的那種驕傲，渾身散發著讓人生厭的感覺！衛卓道：「不是說把人給打了嗎？你還能站在我面前說話，證明大家根本沒把你怎麼樣？怎麼著，先用話激怒我兄弟，然後報警，典型的釣魚執法呀。」
大高的弟弟半瞇起眼睛，高昂著下巴道：「你是誰？」
「衛卓。」
大高的弟弟笑道：「沒聽過，你也配在我面前說話？」
衛卓現在養孩子之性子比之前好多了。但碰上這樣熊的孩子，還是有種手癢想揍的感覺！不過這是派出所，他也不能真的動手。顯然對方也篤定了這一點。一個勁兒的刺激他！
衛卓扭臉對律師道：「弄好了嗎？」
大高的弟弟瞳孔驟然緊縮道：「不能放人！」
「嗤。」衛卓回頭道：「怎麼，派出所是你家的開的？有病。」
「你說是有病。」大高的弟弟橫叨的說著。
「說你呀！」
過了一會兒大高他們出來了，出來看見了衛卓也知道他們闖了禍。此刻低著頭不想說話。可看到對面站著的大高弟弟，眼睛裡迸射出幾分憤怒的火焰。
大高出來：「呸，那個男人就交給你這點下三濫的本事，噁心。」
大高弟弟道：「什麼叫那個男人，那是你爸爸。」
大高紅著眼睛道：「我沒爸爸！」
高阿姨在後面渾身一震。
很快從裡頭走出來一個男的，長得跟大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大高弟弟委屈道：「爸……哥哥剛才說……」
大高的爸爸聽到了，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他也是人高馬大的，走過來抬手就要打人。衛卓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道：「這裡是派出所。」他的手驟然用了力。
大高的爸爸當下就騰的嗷嗷叫，衛卓的手像是一個鉗子似的不動聲色間彷彿能夾碎他的手腕。
「放開」大高弟弟過來一拉，衛卓抬腳咣噹一下就給他踹三米開外。多久沒遇到這種敢在他面前叫囂的蠢貨了！
「幹什麼？這裡是派出所，鬧事兒是不是？」周圍好幾個警察圍了過來。
衛卓立刻鬆開大高爸爸對警察笑道：「不好意思，失手。」
「爸，他打我。」大高的弟弟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才行！
大高的爸爸道：「我們走。」剛才衛卓抓住他的時候散發的戾氣他見了都嚇一跳。
衛卓道：「我家門口那個紅色破車是誰的，趕緊開走。耽誤我出門了。要是不拉走，我就找拖車隊了……」
「你知道我那個車多少錢嗎？你見過嗎？」大高弟弟臉頰都氣鼓了。
「大家都沒見過，你放廣場展覽得了。」衛卓淡淡的說著。
大高的父親帶著他離開了。
衛卓帶著兄弟們回小院子，其中高阿姨一直失魂落魄的。
等回來了，大江樂了：「太好了……沒事了吧。」
回來的兄弟所有人都拍了拍大高的肩膀。都沒說話，此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相處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大高的爸居然沒死，剛才那一幕他們看清楚了。明明是高爸爸的養子在挑釁他們，但是高爸爸卻要打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種感覺真他媽的糟透了。最接受不了的應該是大高！
大航此刻渾身也一陣陣的顫抖。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戾氣：「狗東西。」說完就要衝出去。他們這群小混混出身的，骨子裡都有血性，兄弟情大於一切。
衛卓按住他的肩膀。
大航道：「卓哥，你不知道他剛才說的混帳話！」他的眼圈都紅了。
衛卓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大航這才看到大高，此刻他咬緊牙關，腦袋上全是汗。彷彿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高阿姨率先捂住了臉痛哭了出來，所有人都手足無措，高阿姨為人有和善，會做很好吃的飯菜給他們。這些人心中都無比尊敬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一般，現在聽到她壓抑的哭聲，真是心如刀絞。
大高跟他媽相依為命長大的，對他媽的感情最深。這會兒顧不得兄弟們在場，撲通的一下給他媽跪下了：「媽，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出息的。」
衛卓瞬間明白了，單親家庭總有一個不可碰觸的傷口，尤其是單身母親帶孩子不想讓別人看扁。今兒對方開著豪車過來刺激他們，驕傲的像一個勝利者，深深的刺痛了他們的心，因為衝動進入了他們的圈套，又看見他爸如此袒護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子，對親生孩子則是嫌棄的跟什麼似的，這一連串衛卓的心都開始鈍痛了。
大高最開始混的時候就是想出頭，想當一個真正的男人，讓他爸後悔拋棄他們母子。結果渣男風生水起。恨天地不公，但真正讓他難受的是對自己的失望。
衛卓輕聲道：「高阿姨，我會幫助他的！」
「高阿姨，我帳面上的錢不買房了，我們換成硬幣砸死他們。」
「航哥咱換成板磚吧，比硬幣砸人疼。」
「高阿姨，他們那什麼玩意，他爸不是還有個養子麼？咱們這麼多人呢，他要再敢來我們絕不手軟。別哭了。」
小豪想了想道：「高阿姨，從明兒我就發動我家裡全部親戚給你介紹老頭。咱找一個比他還有錢一萬倍的男的！」
大航剛才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聽小豪這話一個沒憋住吹出來個鼻涕泡。
一群人安慰他們，自從找老頭那個話題一出，越聊越不正經，說要給高阿姨找個三十多的男的，帶出去絕對有面子。
弄的高阿姨真是哭不下去了。
大夥兒使勁渾身解數，最後道：「樂了。」
大高也被人扶起來，大航還親自給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土。
衛卓給大高弄屋裡去了，剛要關門大航擠進來了，道：「你那個老爹啊，別嫌我說話難聽，那什麼玩意，裡外不分。高阿姨離開他就對了！還敢打你。剛才卓哥要是不伸手，我都要上了。反正他不能動我兄弟一下。」
衛卓道：「他們有什麼牛逼的。不就一個破車麼？那是憑他實力買的嗎？你要努力點也能買，咱還是完全憑藉自己呢。至於你爸爸，等你將來到那個歲數一定比他強！」
大高喉嚨湧動了兩下，道：「卓哥，大航，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他爸媽離婚的時候，離婚還是個特丟人的事兒，他媽騙他說他爸死了。省的他被別的小孩欺負。但是他那會兒已經記事兒了。
為了保護他媽，他必須比誰都橫。為了急於出頭，他命都可以不要，他的那些小弟，他的地位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後來差點沒在潮哥那。被衛卓救回來，開始走正道，一毛一毛的賺錢，踏實也快樂！每天被客人圍著，真的高興。
一切都在想好的地方發展。但是他那個弟弟卻回來耀武揚威了一頓。
痛苦來自比較。本來覺得自己挺好的，再一看別人就很難受……
他很難說出口，其實不想跟別人比，但比也不想輸！
「我爸從我小的時候就出軌了，他在外頭搞破鞋，後來為了那個破鞋離婚了。去給別人的當爸。不要我跟我媽了……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有人給她介紹對象，但是因為我，她都拒絕了。但是今天我給她丟臉了！」他說著話的時候眼淚有點往上湧，生壓下去了。他不讓自己哭……哭會顯得軟弱！
大航道：「有的人就不配當爹。真不要臉……我他媽就看不上這樣的。作為男人不能盡到當丈夫的責任，作為父親他也不合格。既然剛開始就騷了騷的那為啥要找良家啊。害了高阿姨一輩子。」現在有些後悔，剛才出來應該懟哪個牆角揍一頓。
衛卓道：「他們現在做什麼？」
「好像是在做建材生意！」大高懨懨的說著。
衛卓想了一下道：「建材生意確實不錯。」在這個年代還挺賺錢的。衛卓道：「別難過了。」
「卓哥我沒事兒。」大高道：「我早就知道我爸死了。今天難受是因為給我媽丟人了。但你說的對，自己靠雙手吃飯有什麼好丟人的？相反我爸出軌，那個弟弟啃老，沒一個好東西！」
衛卓很欣慰道：「你能這麼想就行。」
小屋的門被敲了敲。打開一看是高阿姨，道：「大高怎麼樣？」
「你們進去說吧！」衛卓出來也給大航拽出來了。院子裡小弟們還在那生氣呢。衛卓道：「下次他們要是還敢再來，打！打壞了，我出醫藥費。」
「行。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別的事兒不行，打架的事兒沒輸過！」
大航吃了這一次的虧道：「以後咱們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就暗搓搓的。」
大夥兒都是打架的行家。什麼架沒打過，一下子就懂了。
衛卓把對大航道：「咱們也去做建材生意怎麼樣？」還是嚥不下這口氣。高爸跟那個二百五真是惹到他了！
第62章 搞事
衛卓想了一下午。
出了這個事兒，其他人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晚上的燒烤弄的特別少，大高的情緒不對，大航留下來安慰。還安排了兩個人照顧高阿姨走一步跟一步說是要保護她，趕都趕不走，其餘的人出攤。
大航說的嘴皮子都要乾了，大高才終於漸漸好轉：「卓哥呢？」
「不知道，沒看見。」
衛卓此刻正坐在一個高端的廣式飯店裡坐在那裡等了快一個小時，他目光盯著面前的餐具，腦子卻轉的飛快！
很快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過來，人沒到聲先到：「呀，卓哥大駕光臨，實在是對不住我剛談完一個單子，立刻過來了，久等。」他見面三分笑！又高又壯，皮膚很黑笑起來的時候很憨厚。這人當年也是混混出身，算是衛卓的前輩，叫張千。要是繼續混下去不會低於劉潮的地位，但是他經歷了幾次的背叛，最嚴重的一次差點要命。是衛卓陰差陽錯的救了他，自那開始他就說欠他一個人情，要是將來有需要儘管開口就是了。
張千自從不混社會之後，仗著自己當年練出來的八面玲瓏，一頭扎進了商圈，八十年代末正是風雲際會的時候，他抓住了機會，一舉成為現在的大商人。只要賺錢他什麼都做！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正因為他這樣，抗風險的能力很強，哪怕一個市場不好了，還有另外的支撐，現在又轉戰了房地產。
上一世衛卓都沒有聯繫過他，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互相成為業內的大佬。後來倒也在一個飯局上見過面。但那時候已經是滿口的客套了。
這會兒他還沒有那麼牛逼，衛卓也是……
他剛談完一場艱苦的談判，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般認真，也難怪未來會有那樣一番作為！
其實衛卓跟龍一更熟，龍一的市場更多，但說白了，龍一的欣賞還是有種少年熱血的感覺，盲目的覺得衛卓好，反正家裡有錢，賠了也不怕。他就是個玩票的心態。但是張千這邊則是一個成熟的商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把內部打磨的剔透，有點小商人特有的油膩和虛假，但他早已經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累積，而且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的。
張千笑道：「想吃什麼隨便點？廣式的菜就是養生。前幾年跑業務的時候喝酒把胃給喝壞了！現在就能吃這些清淡的東西。聽說你開了個燒烤攤子，我這邊的員工去吃了，回來聽他們說簡直好吃的不行。可惜我沒那個口福啊。」幾句話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衛卓道：「養生挺好的，賺錢當然重要，但也得有個好身體才能享受著。」
張千哈哈大笑：「是啊，我用了幾年的功夫才想明白。哎……」隨後拿起菜單用旁邊的圓珠筆畫了幾個圈之後道：「這些甜品不要，剩下一樣來一份。」隨後對衛卓道：「這種廣式的，味道正不正宗咱不知道，把那精緻學的差不多，就是分量太少了。」
衛卓嗯了一聲。
張千道：「兄弟，有啥難事兒了？我只要能幫肯定在所不惜！」
衛卓道：「我聽說你在跟政府拍地？我覺得東區舊廠房那裡不錯。」未來那可是商圈，周圍蒞臨學校，醫院，公園將來修的地鐵更是四通八達。可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但現在不過是個破敗的老廠房，因為國企的改革，那邊廢棄了。荒無人煙看著還有點頹敗的感！。
張千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轉型做房地產這邊，就免不了要蓋房，之前跟別人合夥開發了個樓。已經摸到了點門道了，現在想自己獨立做一個。但他畢竟是個小商人，選位置的時候就百般糾結，大的商人或者企業還有試錯的可能性，但他要是選錯了，那就是傾家蕩產！所以把政府這次拿出來的八塊地都已經勘測過無數次了。背地裡做了無數的功課，還不敢找人聊。生怕別人看出來他的中意，到時候搶在他前面的時候下手。衛卓說的那個他知道，但是第一批劃掉不予考慮的地盤。可是被衛卓這麼一說反倒是又把那塊地暗地考慮了一下。實在是看不出那裡有什麼好的！
衛卓才說了一句話正中了他的要害，心裡好像是有小爪子在撓。剛想說話這邊陸陸續續開始上菜了，人來人往的就把到嘴邊的話又放了回去，只是先說點家常。
「聽說劉潮死了？」
「恩。官方報紙上的頭版，我也看到了。」衛卓淡淡的說著。大家根本想像不到劉潮死的那天他就在旁邊。其中還有不足被外人道也的驚心動魄！
「做這麼缺德的買賣，死了好。」張千也看不上劉潮。他做事兒沒底線。身邊的兄弟換了一茬又一茬，像他們這種曾經到過那個位置的人看的清楚。死的都是下面的弟兄，錢卻都落在他的口袋。
很快一個穿著西服踩著高跟鞋的經理過來客客氣氣道：「尊貴的客人，你們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
「謝謝。」衛卓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清蒸魚。這邊講究的是原汁原味，對食材的新鮮程度要求很高，看著很簡單的做法可吃起來鮮甜鮮甜的。
但最餓的張千反倒是沒心思吃了，快速的喝了一碗粥之後，拿著餐巾紙一抹嘴道：「兄弟，你剛才說的那話是啥意思。你看好這塊地？」他就沒看出來這塊地有什麼好的。也不意外為何衛卓一個燒烤攤的老板會關注拍地這個事兒，衛卓有能力，有膽識。哪怕穿的樸素，也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好似，高層一樣。
對，就是這種奇怪的上位者的感覺！
他挖掘第一桶金的時候，有沒用幾年了，對衛卓不敢小覷。
衛卓道：「聽聞咱們這邊要開發新區了，你知道落戶在哪兒嗎？」所謂城市建設也是先發展一塊，然後慢慢的往周邊蔓延，對房地產商來說，一腳天堂一腳地獄。選對了，一夜暴富。選錯了，血本無歸！這要考慮很多的方向，比如跟政府的關係，比如眼光，還比如大局觀的考慮。
但是張千知道他什麼都不佔。他一個學歷不高的人能走到現在是膽識也是運氣，但在往上卻常常受限於這個。
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這會兒道：「我要是知道這個？還會糾結到現在。」
衛卓道：「目前城內只有三個板塊。東城區，西城區，北城區，其中南城區那邊已經有了大型的廠子！其中東城區的位置最大，還很空曠，想要在這邊建設是很容易施展拳腳的。其次，這邊的道路四通八達，想去哪兒開車都很方便。周圍的住人的地方沒有太密集。對了，省師範想要一塊十萬多平米的教育用地，這西城和北城那邊給不了。在東城這邊有幾塊地。因為別的地方空曠，廠區這邊還得扒開重建價格更便宜。更重要的是，如果把廠區平了，你再看東城區的位置，哪裡最好。」
「你是說……」張千心跳偷停了一下。這種感覺太刺激了。本來沒想好的事情聽他一講猶如撥開雲霧似的！
廠區那邊地方大，而且是非常靠近中心的地段。
張千道：「兄弟，高啊。」此刻恨不得趕緊叫員工寫出一個投標書來。道：「你也是個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上一次的人情還沒還呢，現在又給我一個大禮。弄的我受寵若驚了。你有啥事兒直說，我是個大老粗怕猜的不對。」
「我聽人說，你現在人稱外號張百萬，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來借錢的。我想開個建材店！」
「建材？」張千一下子了然了。怪不得找上他來呢。他可是個房地產開發商，少不了建材的合作，要是別人的話張千肯定一口回絕了。但是衛卓開口，他不但沒煩。心裡反倒是升起一點興奮：「你要多少錢？」
「三十萬。」
張千聽到這個數字挑了一下眉頭，現在外頭萬元戶就是了不起的存在了。三十萬那是普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天文數字！
張千的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他在思考，衛卓要用這麼多錢，那肯定是要做大，對他或許有好處！道：「三十萬可以，但是你能給我什麼呢？」
「你用的所有的建材，從我這裡拿貨一律成本價。」
瞬間張千吞嚥了一下口水，饒是他這個人稱張百萬的大商人也不淡定了。衛卓太壞了，表情很平靜的往他心裡咣咣扔炸彈。
建材市場水很深，做地產的要是控制不好成本，最後賺的錢還沒有建材老板賺的多呢。他一直跟裡頭打交道，深惡痛絕。要是衛卓真能幹成這一番事業。絕對成就了他呀！
能堅持一年省下的錢都不止三十萬了。
張千道：「永遠？」
「五年。」
張千覺得衛卓真他媽的狡詐，空手套白狼，還套的他心甘情願。這人也太狠了。
第63章 雙贏
張千想了一下，決定了：「我回頭讓秘書準備。」
衛卓道：「我給你打一張欠條，五年內還清，利息就按照銀行的吧。」
張千大手一揮：「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利息，其實你開口就值三十萬。是我佔了一個大便宜！說好還你人情結果還越欠越多了。」
衛卓道：「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就是將來要幫我做的建材宣傳。說不定還是我賺了呢。」他要不了幾年就成了房地產商中的新貴，過二十年後融資上市何止張百萬哦，到時候就是張千億了。能跟他合作趕上他上竄的速度，等於提前有了個重量級的盟友。
套到了三十萬的現金，這一波怎麼都不虧！
張千道：「我迫不及待看你發達了。」
「全靠大佬提攜。」
「哎，說什麼見外的話。」不過張千也非常好奇：「怎麼突然對建材市場感興趣了？」
衛卓道：「你聽說過高大軍麼？」把大高的事情說了說。
張千嗤吧了一下，對他極為不屑：「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是圈裡有名的軟飯男，之前那個建材老板出車禍死了，就一個帶孩子的寡婦，他就死命的勾搭，還真叫他勾搭上了。兩人住的，吃的，穿的樣樣都是人家前夫賺的。天天耀武揚威的人稱什麼高老板，笑死人了……當誰不知道他家的底細呢？」現在看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爭著去給別人養兒子，傻逼。
衛卓道：「辦這種噁心事兒還出來噁心人。不給他點教訓還以為江湖上人人都是他媽呢！」
張千道：「我老早就看不上他了，兄弟，你要是搞他。我能幫你出把力。」反正對於建材商那邊的大客戶都是同行，說句話還是有用的。
「行。」
「但是聽你這一席話，真是讓我勝讀十年書。這個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多多聯繫。」將來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少不得讓他出謀劃策。
衛卓收下了，一頓飯的功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等衛卓走了，張千感慨，幸虧這種狠人是朋友。
……
一頓光聊天的飯吃了四個多小時。衛卓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店裡的時間，都已經快凌晨了，快步的回了家。
剛打開門。就看見林晰顛顛的從書桌那朝著他過來了。衛卓道：「吃飯了嗎？」
「吃了。」
「嗯。」衛卓脫掉T恤，道：「我去洗個澡。你寫完作業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對了，我近期可能出去一趟。」
林晰有些驚訝：「怎麼了？」
「就是做一個新的生意，需要進點貨。」做建材肯定要跟國內那些廠子那裡去談價和進貨，衛卓也算是安逸久了，給自己找了點辛苦的活兒。說完話就進去沖澡了。浴室裡的水嘩啦啦的，過了很久衛卓才用浴巾把身體圍住，用毛巾擦了擦頭髮。
出來看見林晰還在等他，都已經12點多了，道：「怎麼不睡？有事兒跟我說？」衛卓擦完頭髮，攔住了林晰的腰，簡直是荷爾蒙爆棚。
林晰被他的氣息籠罩，幾乎不能呼吸。臉頰一紅道：「卓哥。」
「哎。」
「十天呢，我捨不得。」想到有十多天見不到他。就很難過。
衛卓伸手把他摟在懷裡：「等你高考結束，我帶你出去玩。」
「不是想出去玩，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衛卓輕笑道：「黏人精，那你以前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過的。」
「日思夜想……」
「靠，就知道你不老實。」
「卓哥，你在外頭千萬不要喜歡別人呀。」這才是林晰最關心的點。
「不會！」若是年輕人，說不定還有幾分見異思遷的花花腸子。但衛卓可是重活一世的人，什麼柔情誘惑早都經歷過了，就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林晰的眼睛裡異常的閃亮，得知他就要走了，更珍惜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用來睡覺真是浪費了：「卓哥，你想看我穿裙子嗎？」以前習以為常的裝扮，現在卻變成了兩個人私密的小情趣！
衛卓道：「想。」這林晰可真是膽大，敢以身飼虎。
夜，漫長……
……
第二天衛卓沒有去小院，去跟張千那邊簽訂了協議。三十萬免息借款換取未來五年的成本價建材。
三十萬放在背包裡沉甸甸的。這事兒是張千秘書代辦的。衛卓寫好了借條給了他就可以走了。張千倒是很放心他，正因如此，衛卓走之前要跟他打個招呼。
秘書帶著他到張千的辦公室，結果走到門口就聽見張千和一個女的正在激烈的爭吵：「我不同意。買城東區廠房的地沒毛病吧？就算沒錢也不能挑一塊最便宜的。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女聲說話倒是很尖銳。
秘書有些尷尬，此刻也不知道是應該敲門，還是打發衛卓走。
衛卓來了幾分興致：「裡頭這女的誰啊？」
「是我們的總經理，名牌大學畢業的。」秘書說著。
正因為張千知道自己學歷低這個短板，就高薪聘請了一個學歷很高的人來當總經理，權利很大。這公司裡其他的員工都說總經理說不定是老板娘！
男未婚女未嫁的，而且在重大意見上張千很尊重這個女經理。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衛卓敲了敲門，裡頭瞬間安靜了。張千打開門扯出一絲笑道：「兄弟，辦完了？」
「嗯，我打算去外地多走走。」然後再談合作的事兒。
「成。」
兩人說話。
衛卓有餘光看到了女經理，長得不錯，做的波浪捲頭髮散下來，紅唇魅人。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那，打扮之中全是小心機。
女經理看見衛卓拿著一個鼓囊囊的包心裡就不爽。她從財會那裡得知支出了三十萬。走的是張千的私人帳戶，是借款的形式，寫了個什麼合同，以成本價來賣給他建材。
她不明白兩個人的私人關係，只當張千被騙了。現在打量衛卓發現是個很俊朗英氣的男人。撇了撇嘴，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幹什麼不好，做騙子？
更可笑的時候張千竟然這麼愚蠢，這種買賣都做，眼見衛卓要走，她突然開了口：「且慢。」
張千皺起眉頭道：「你別鬧了，這是我朋友。」他的確對女經理有點意思，女經理那邊若有若無的給了一點回應，兩人這層關係還沒挑破。他只當是姑娘家的矜持，但也察覺到了不對。女經理似乎有些逾越了，一票否決他的投標書，還對衛卓很不客氣。
衛卓救過他的命還點撥過他，一旦成事，那是千百倍的回報。更看好衛卓未來的潛力，女經理剛才的態度讓他皺眉。
這種感覺很不好，女經理既沒有答應他的追求，還以女主人的姿態來管理他的公司！
衛卓道：「怎麼了？」
女經理道：「我可不是張千那麼好糊弄，讓他買東區廠房那塊地是你的主意吧？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是沒有人會要的爛地，誰會去那蓋房子？周圍都沒什麼人，賣給誰去？而且以前那幹什麼黃什麼，風水就不行。」
衛卓一下子笑了，的確九十年代的商人都有點迷信。這個說法很流行，所以這塊地在政府所出的八塊地中是最便宜的！但也是升值空間最大的。要不了四個月教育用地就批示了。現在是大家盲猜盲賭的階段，這塊地到手後，哪怕不蓋房子轉賣出去都會賺的鉢滿盆滿。女經理的確是有點自以為是了！
找這種「賢內助」真的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這麼迷信？只要學校在那邊拿了地，周圍勢必會有學生和家長的需求，位置是東城無可替代的區域，況且還這麼便宜。」買到就是賺到！
「你能保證學校在那邊拿地？連內部人都不知道，你知道？說我封建迷信，我看你比我還玄，能預測未來呀！」
張千道：「我相信我兄弟。」
衛卓道：「不懂的話大家也不會笑你，出來賣弄就沒這個必要了。」
女經理這些日子在公司當家做主慣了，如今張千公然駁了她的面子去相信一個騙子，她頓時就不想幹了，道：「成，你相信他，那我們就走著瞧，我不想跟一個這樣不明事理的老板，這樣吧我自願放棄公司給我的股份。現在就寫離職報告。」一個小破公司還什麼股份，想想都覺得可笑，用畫餅的方式讓她給賣命，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結果卻執迷不悟在錯誤的道路上，她真是覺得這家公司沒得救了。
衛卓沒想到女經理氣性這麼大，她要是能走倒是對公司的一個好處，既然張千那麼相信他，就幫她解決這個後患吧！
張千也有點生氣，讓他在兄弟面前下不來台，一點眼色都沒有，當初是怎麼看上她的？
衛卓道：「走了，你可別後悔。」
後悔？笑話。女經理道：「呵呵，不後悔，誰後悔誰孫子。」一個破公司交一千塊錢就能辦下來營業執照，還處處擺所謂「公司」的架子，真當她這個高材生願意陪他們玩？老娘不伺候了！
第64章 轉場
張千有些尷尬，他最要面子。對女經理一直挺好的，她入職一個月就拿一千二的工資，比市場價高個四百左右，平常的花銷上一直沒短了她。通知財會每次都是給她優先報銷，給她足夠的錢和話語權，也沒交下她。
「去財會那結算吧！」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再挽留也沒意義了。
衛卓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他想開點：「大丈夫何患無妻？」
「嗨，不提她，你好好幹，咱哥倆好好在這個房地產的領域裡大幹一場。」張千說著：「這次你走，我就不送你了，等回來再找你吃飯。」
「好。」
衛卓出去後在市內的建材批發廠那邊買了一個一千平米的門市，又在後面買了兩個庫房，一共花了將近五萬塊錢！
他買的是整個建材市場最好的地段，但因為租金太貴，買的價格也高，有不少人洽談但一直都沒談攏。做建材的老板們不差這幾萬塊錢，就是不想讓人當做冤大頭。所以讓衛卓撿了個大便宜，對他擁有後世眼光的人來說，位置是最重要的。這個是建材市場入口處，所有人想要在建材市場買東西，勢必要從這個門口路過。貴個一兩萬算什麼，再者說，這房子未來會伴隨的地產的升值一路標高，二十年後租金一年都少不了幾十萬！
這錢花錢一點都不糾結。
這個位置周遭不少人盯著呢，被賣了之後外頭貼著出售字樣的紙條就被撕下去了。整個建材市場都好奇了，不知道是被誰買去了！
說來也怪，這房子放在那裡一年在那大夥兒都不著急。想著他們都已經累積到了回頭客。搬地方麻煩，一條街開兩家店也有些多餘。但現在被別人買去了。那些洽談過的老板就開始後悔了！
第二天，就把這幾個地方更上了他的名。現在的人大多沒有囤房的習慣，房管所改名的地方都不用排隊，雖然手續多一點麻煩一點。但一天的時間也足足夠了！
很快三個燙金的房本就到手了，衛卓馬不停蹄的去了一家裝修隊，找到了其中一個叫松山的設計師，此刻他才畢業三年，臉上還有未脫掉的稚氣。大夥兒根本想不到，五年後他順勢逆襲，一躍成為國內知名的室內設計師。想要拍到他的預約已經是幾年之後。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小的裝修隊的一個顧問，就這還是因為是老板的親戚！裝修設計？沒聽說過，木工瓦匠都有經驗和幹活的習慣，被個人指揮多彆扭？要是給錢的客人也就忍了，自己人還淨出一些么蛾子，這不是有病麼？
他在這個裝修隊的身分就變得很尷尬，一直沒有活兒乾拿錢，總有種靠救濟活著似的，不能實現他滿腹的才華。但也沒辦法，現在的人請工人都錙銖必較呢，哪兒願意再多花一份兒錢請人設計？
「請我去做設計？」松山聽到衛卓的說話，臉色漲的通紅，有些興奮：「您說的是真的嗎？」讓他設計一個一千平米的建材展示廳，一千平米啊。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大的施展空間。更讓他驚訝的是，衛卓點名要他，那一瞬間被肯定的感覺，真的是讓人熱血沸騰。這一單他不要錢都願意！
「對。」
「你的要求是什麼？」
「專業，窗明几淨，外頭通通用透明玻璃門。打光要舒服。分為各個功能性區域。鋪乾淨色的瓷磚！」衛卓心裡早有構想。因為建材的特殊性，大夥兒更喜歡把各種的材質樣本堆積在屋內，特像五金日雜店，其特點是擠，暗，種類多。但他更想偏向後世的旗艦店，以展示為主！要大氣，亮堂，乾淨。
「那您要賣什麼呢？」
衛卓拿出早準備好的一個單子，上面是他重點要做的幾十樣建材。
松山道：「我知道了！」旁邊的人見他們聊的這麼好，半天也沒談錢的事兒，就不專業，像他們幹施工的都得把錢談在前面，不然極容易有糾紛。用胳膊碰了下他道：「你還沒跟大老板談錢呢？」
松山到底還是社會經驗少，本來是正常的商業行為，他卻紅了臉，極不好意思：「我們是按照平米收取設計費的，一平米兩塊錢。」一千平米就是兩千，但他生怕要跑了。道：「我給您申請一下，按照房子設計來收費，五百塊錢吧！」他說的猶猶豫豫的。五百對普通人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衛卓道：「成，這事兒就拜託你了。」
「那咱們就走吧？」松山興奮的說著。
「去哪兒？」
「去量尺寸。」
衛卓看了一下，外頭天都黑了道：「不著急。這樣，你明兒去一趟建材市場外頭第一個沒掛牌子的門口，八點，我找個兄弟過去給你開門，如果設計結束，就可以進施工了。到時候讓我兄弟給你結算。買什麼跟他說就行了！」衛卓頓了頓道：「還是希望裝修設計需要的東西便宜些。」
「你放心，你是我第一個客人，我不能砸招牌。肯定給你好好弄，貨比三家。」松山拍胸脯打包票，說完又後悔了：「額，我不是新人，之前跟老師做過一些設計。很專業。」
衛卓笑道：「相信你！」
松山臉上有幾分感動。
衛卓從他們裝修隊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大街上都是一些急匆匆下班的人。衛卓去了小院。一天沒閒著。
小院已經很有條理，這會兒已經出攤了，院子裡只有大航跟大高。他們的心情都已經調整好了。但是小弟不讓他們出攤。生生讓他們留下來看家。
這兩人看見衛卓眼睛一亮道：「卓哥，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從那天高老板跟二百五鬧完之後他就不見了，弄的他們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衛卓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終於看見衛卓安全無恙，心裡才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衛卓道：「大航，大高，我打算做建材生意了，你們跟我幹嘛？」
建材？他倆微微一怔。隨後大高就有點感動，眼圈一下子紅了：「卓哥。」
衛卓用手止住他們感激的話，道：「因為烤串這邊也挺賺錢的。所以你們自己選。要是留下管理也挺好的，我是完全撤出來了。」
大航道：「只要您還瞧得上我，我就跟您了……」
大高更是沒的說，一百個願意！衛卓這邊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的，為啥突然跑到一個陌生的行去闖蕩？還不是因為他，因為仗義。
只要去陌生的行業就勢必會面對碰壁之類的，大高自己什麼都沒有。至少還有一身的蠻力，一腔的熱血。不怕失敗！
衛卓道：「好。這邊既然收手了，就都給兄弟們吧，院子租給他們。費用他們自己出。包括電冰箱什麼都給他們用，一個月租金兩百。」他們人人都知道烤串賺錢，並且他們早就能挑大梁，雞湯豆腐串的做法都沒瞞著他們。二百是不便宜，但桌椅板凳，三組冰櫃，寬敞的小院還有各種添置的東西，當初可花了不少錢呢！
等於白給他們一個生金蛋的母雞。
底子早就墊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行。」說退就退，沒有一點的猶豫。高阿姨立刻去算帳，從帳面上又給衛卓取了三千。大高跟大航加起來都有八千，才不到三個月，去了本錢能賺這麼多。也是叫人非常驚喜了！
衛卓道：「晚上你們倆跟小弟們說吧，我明兒的火車去外地。對了，大航這幾天幫我去盯裝修的事兒，這是鑰匙，在建材市場第一家，明兒八點去開門，有個叫松山的設計師要過去量尺寸，回頭要拿錢訂做門什麼的，你幫我墊上，回來還給你！」
「行。」
衛卓交代完了，轉身離開了。
高阿姨道：「你們倆能認識衛卓這樣的大哥，值了。」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明明衛卓跟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但是嘴上說的，腦子裡想的，心裡惦記的一共多少事兒。倒也真是難為他了：「他交代的一定要辦好！」
「放心吧。」大航跟大高答應著。
當晚衛卓跟林晰說了一會兒話，就趕了凌晨那趟人滿為患的綠皮火車！
林晰失眠了一整晚，他不在，床大的不可思議，明明是夏秋交替的季節，卻被一股寒冷所侵襲，好想他……
衛卓以為十五天差不多了，但是這年頭火車還沒有提速，交通也不是太發達。去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真的折騰人，他一共走了五個省份的市場和工廠，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除去在路上耽誤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浪費，靠著上一世的膽識和口才，生生的直接找到了建材的原廠談起了合作，還跟當地的大車談了戰略性的合作，要用最便宜的計價方式，一車貨跨省送過來，一共走了四十五天。空手去的但回來的時候價目單合同足足裝了一個拉桿箱。他雖然不願意，但也買了一個大哥大，方便進貨和聯繫。
回家的時候人已經曬的黝黑，但人卻宛如被淬鍊過一般，精氣神越發的不同了。回筒子樓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倆寶寶正在院子裡玩呢。衛卓道：「衛清和，衛清讓。」倆小傢伙同時抬頭，看見衛卓的時候愣了一下！
然後寶寶爆發出一個驚喜的聲音：「爸爸！」
衛卓蹲下伸出手，倆兒子飛快的往他這邊跑，一頭扎進他的懷抱裡。一次抱倆小可愛，別提多滿足了！
第65章 開業前夕
劉姨看著衛卓回來也挺高興的：「曬黑了，也瘦了。這段時間你出門，孩子都跟著上火，天天說想你。」
衛卓抱著孩子道：「我也想他們。」隨後笑道：「那我抱上去了？」
「去吧，晚上我再接回來。」劉姨說著。
「爸爸。」
「爸爸摟一會兒。」
這倆寶貝許是真的想他了，表現的很乖。衛卓一會兒親親這個，一會兒親親哪個。非常爽。
林晰放學了。用鑰匙剛打開門就聽見寶寶的笑聲，心裡一下子就給提起來了。快步的走進去，看見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衛卓正在床上逗孩子呢。抬起頭看了過來！
他當下腳步就定在原地了，大腦一片空白。
衛卓向他招了招手。林晰快步的走了過來，衛卓湊上前親上了他的嘴。非常短暫，當衛卓離開他的嘴唇的時候，林晰竟然有些捨不得。想要更進一步的交纏。
「我回來了！」
林晰一下子就激動了：「回來就好。」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做的。
每天都想著他會不會回來，結果每天回家都是安安靜靜的。想到骨頭裡。滿腔的愛意和想念不知如何抒發，從他走的那天開始寫信。只是不知道衛卓在什麼地方。累積到昨天正好是四十四封！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
「林爸爸，不哭！」小兒子衛清讓起來安慰他。
林晰擦了擦他的眼淚。
只有分別才知道擁有的時候有多美好。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分開！
衛卓笑著抱住他：「好了，孩子們看著呢。」
衛卓回來，一家人都很興奮，最後還是劉姨上來哄了半個小時才給倆寶寶弄下去睡覺。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衛卓打開行李箱，裡頭除了少量自己的洗漱用品之外，還有一些杏仁果脯，是給林晰買的小零食，這去當地一個有名的寺廟的時候還買了兩個紅繩，一人一個。
林晰說著：「我特別想你。」
「我也是。」出去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路上都會想起林晰。剛把他撿回家的時候還是瘦瘦小小的。現在臉上多了一點肉，個子好像也長高了一些。
「我愛你。」許是這次分開太久了，那些羞於啟齒的愛意，變得特別流暢自然：「這些是我給你寫的信！」他拿出來一遝子。
衛卓道：「好，我看看。」他一直順序的看下去。前面二十天都是不捨，後面的都是思念，其中兩張信紙還被打濕了。衛卓心裡也有感動和無數的情緒，盡數化成了一個綿長的吻。越是心裡脹滿情感的時候，話語倒是最無力的表達。
林晰昨兒很晚才睡卻醒的很早，貪婪的看著衛卓的五官和表情。恨不得把他的模樣鐫刻在心裡。他親了親衛卓的嘴唇，腦袋搭在他的胳膊上……臉上多了幾分甜甜的笑意。他回來了，真好。
……
第二天衛卓起來的時候，林晰已經上學去了。桌上擺放著去早市買的早餐，已經涼透了，但他心裡卻是極感動，涼的也很好吃，他簡單的吃了一口。去了建材市場。走到門口的，挑了一下眉頭。這邊已經大變了模樣，窗明几淨，裡頭都弄的差不多了。上面的燈錯落有序，很高大上！
這種裝修設計非常的高級而且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審美了。衛卓推開門走進去。裡頭大高跟大航都在，還有一個小的施工隊，松山手裡拿一個圖紙正在指揮著什麼。
「卓哥。」大高率先發現他的，一陣陣驚喜。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看過來，大航也高興的不得了。
衛卓看著兩個好兄弟都瘦了，看來裝修果然是內耗的事情：「辛苦你們了！」
松山也走過來道：「怎麼樣？」他比一個半月之前看著幹練很多。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求表揚，還像孩子一樣單純。
「完全是我想要的風格。我出去了一圈看了很多個地方。你做的設計最好看。」衛卓完全是真心真意的：「多謝你。」
這段時間松山恨不得把施工現場當成家。這是他第一單，傾注了很多的精力。最想聽到的就是這一句，明明是個高興的事兒，但眼淚莫名其妙開始往上湧了。知道古代為什麼這會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舉動了！他的設計是空前的，有很多別具匠心的設計。因為挑戰了大家的審美，所以要反復的溝通。但現在出來的效果讓大家喜歡，這就夠了！
大航道：「卓哥，松山兄弟真是盡心盡力。我們都不知道裝修怎麼耗錢，選的都是最好的板材，我跟大高的錢搭進去了，松山還墊了不少錢進去。」
衛卓道：「用了多少？」他這次取貨，好多家是先拿貨再回款，極大的緩解了他錢上的緊張。帶出去二十五萬，用了十五萬大多都是訂金之類的。手裡還剩下小十萬的。
「五千。」大高說著。
「成。」衛卓直接去取了，兩萬五，還給兄弟們的。
一個大門市才多少錢，裝修花進去兩萬五，這在老的生意人眼中簡直不能想，好在已經都裝的差不多了！
衛卓道：「今兒幹完，咱們去喝點？」
「行。」大高跟大航說著。
松山也靦腆的答應。說實在的，這次裝修太過癮了。大高跟大航完全沒有對他的設計指手畫腳，其中有幾樣貴的重要裝飾也同意拿錢了。他是個靦腆的人，嘴上不說，但心裡非常感激。都沒把他們當客戶，是當朋友的！
幾個人一拍即合。
衛卓回來的很是時候，這邊已經進入了收尾的工作。後面的用兩三天就徹底完事兒了。很快衛卓的貨就回來，這邊天天有裝卸工進進出出。十分惹人注目。
松山完全是自發的過來幫忙，指導他每一樣東西如何擺放如何展示。甚至打燈的位置都親自調試！
他可是個有高級審美的設計師，簡直不要太奢侈……就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呈現的結果就很驚豔。
展櫃吸引人駐足。堆積成山的建材放在後面的倉庫中。這次衛卓不光是帶來了大量的貨物。還帶回來兩個銷售來，這都是他花重金挖來的。月薪直接開了五百塊錢。快趕上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了，這才願意千里迢迢隨著他來這邊工作。
這兩人都是最好的銷售顧問，擁有五年左右的經驗，又懂專業又懂銷售，是難得的人才。
他們把原來的工作辭了，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雖然衛卓描繪的很好，但沒看見總有種發虛的感覺。等真來到這邊，看見這麼大的場地，這麼專業的展櫃，低中高三種檔次應有盡有，一下子心放在肚子裡了。對未來更是信心百倍！
這邊已經掛了牌子，做建材的裝修的這麼豪華。每次路過都能看到。這邊的建材廠的老板都倒抽一口涼氣，心頭湧起不好的感覺，總覺得要他們進來會打破他們建材市場的格局！
看到人家那邊的高大上，再回來瞅著自己的專賣店，怎麼都透著一種低端廉價的感覺，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們也想裝修，不差錢，但是耽誤事兒。要裝修一個半月就要閉店，店裡的東西太多了，搬進搬出的也不方便。心裡暗暗的埋怨他們，弄的那麼好幹啥？
這些老板中最上火的就是高大軍，他滿嘴起燎泡，喝水都疼，因為他在那個店裡看見了他兒子大高的影子！
原本他在這邊瀟瀟灑灑的，雖然哄著別人的兒子，但是有錢拿，有女人睡。別人就算背地裡瞧不上，當面也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高老板。生活的非常自在。
大高跟他長得太像了，他的存在，生生的把遮羞布給扯下來了。這些天坊間都流傳著一個說法。說他是當代的陳世美，現在兒子把店開在他對面就是來復仇的。
關鍵吧，別的老板有點不樂意了！復仇能不能針對一人。他們這掃射面太廣了！
高大軍莫名的被這條街的老板仇視。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還不算，他現在的媳婦也發火：「是不是你偷我的錢給你兒子？你要是讓我發現了，咱們就上法院！」
「沒有。我跟他多少年不聯繫了，他見我都不說話，我一直把翔宇當做親生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的心嗎？為了翔宇我都沒要孩子，心疼你呀。」他假惺惺的說著。其實背地裡扎過避孕套，但是一直也沒懷上，一晃都這個歲數了也就認命了。反正翔宇娘倆就是他的財神爺。哄哄就有錢花了。越發的樂不思蜀，早忘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親生兒子。
「翔宇這幾天也不高興了，都是因為你那個兒子。看你一天天的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在想著你親兒子？」
高大軍嘴裡頭發苦，這鬧的，真他媽裡外不是人，賭咒發誓了半天：「我那兒子爛泥扶不上牆，就是個小混混。跟翔宇可比不了，那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你可別臊我了！」
第66章 低價
好不容易把翔宇媽給安頓好，還沒來得及鬆了一口氣。賣貨的店員就找上來了。道：「老板，長點工資唄？」
高大軍聽到這話氣的不輕：「你一個月拿三百塊錢還要加工資？」就他幹的那點活兒，三百給的都心疼，居然還舔著臉要加工資，誰給他的勇氣。
越發看這個店員不順眼。這個店員是當初跟著翔宇親爹的老員工，當時他登堂入室的時候，為了要一些輿論上的支持，給他的工資漲了一倍，三百塊錢一個月。都快趕上廠子裡的大幹部了，不過是個售貨員而已。他們這是老店客人都是固定的。每天不過是來接待接待，賣一下東西，打電話要貨。
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這三百塊錢？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原本一條街上沒幾家建材店。現在至少有二十家，他們這有賺有賠，店員卻旱澇保收，他就搞不明白到底誰是老板。這會兒還要加工資？
高大軍冷笑了一下，心裡下了決定，讓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好好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員工不知危險降臨道：「對面那家店給員工開五百塊錢呢。」
高大軍道：「咱們這跟人家比不了。瞅著人家那麼好，你過去看看人家要不要你？」本來吧，說加不了也是一句話！他偏偏嫌那麼說話不過癮，要夾槍帶棍的。
員工道：「你什麼意思？」
高大軍呵呵一聲：「我看了這個月的業績本了，你配不上三百的工資。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員工沒想到高大軍竟打這個主意。一下子臉就漲的通紅了：「你可別後悔。」
高大軍冷哼了一聲！
員工當下就把印著店名的外套脫下來了。當著他的面重重的扔在了一邊。走的時候還用腳踹了一下。
一下子省了三百塊錢，一年就是三千六呢，夠他抽多少好菸了？
過了一個小時翔宇媽怒氣沖沖的上來道：「你把店員給開了？」
「對呀，他又不幹活！」打電話這種事兒他也能幹。裝卸又有專門的裝卸工。
翔宇媽抬起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蠢貨，我怎麼瞎了眼看上你了。店員那裡有咱家店所有要貨的廠家地址，每次都是他收貨的，其中咱們家走的最好的兩個鋼筋板材的店新換了電話，只有他知道，你這傻逼。把他得罪了咱家直接斷貨了。」再說，他要是到同行那裡幹活，豈不是擠兌死他們的店？
翔宇媽是個貴婦不管店裡的事兒，高大軍也就是來刷刷老板的譜，他們的店員幹了八年了，是唯一一個幹實事兒的人，叫他給得罪了。
「這……所有的供貨商你那沒備份？」
「我有的都是最早的，很多廠家的地址都搬了，我又不天天盯著。」越說越氣：「是不是天天捧著你，你就找不著北了。這人我要是哄不回來，你就滾吧。」
經濟基礎決定話語權，到哪兒都是一樣。翔宇媽雖然跟高大軍在一起。也沒短了他的零花錢，但大的錢他摸不著。就這麼的，高大軍一天天得在旁邊哄著她。
現在他歲數大了，帶出去跟老頭似的。夫妻生活也沒那麼給力了。既然是養在身邊的小白臉，養誰不行？再加上他把前妻的兒子招來了，又在她的店裡吆五喝六的。真是越發的煩他了！
高大軍被打了一巴掌又氣又惱，但他不敢辯駁，把氣兒打算撒在親兒子大高那。
怒氣沖沖的走到對面那個光鮮亮麗的店鋪門口咣咣砸門。不少的老板都出來湊熱鬧！
「你找誰？」出來的竟是一群小混混。這些人就是烤串的小弟們，這次是來邊幫忙的。正為這店面的高端大氣而驚嘆呢，高大軍就怒氣沖沖的過來，立刻就喚起了他們之前在小院裡的仇恨！
「我找大高。」他不爽的說著。
「來來來，我們談談。」他們瞇起眼睛直接摟著他彷彿極親密似的。給他弄到犄角旮旯去！
高大軍心裡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我不找你們，我找我兒子。」
「你兒子？開紅色車子的那個二百五？不在家找，來這邊幹什麼？」大夥兒嘲諷著，當初在派出所他可沒承認大高是他兒子。
哪兒還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他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好好收拾他一頓。
這事兒大高他們都不知道。此刻大高還在記錄入庫的貨物呢。
……
衛卓在辦公室裡，屋子裡還有張千，此刻他拿著衛卓給他的報表一臉激動：「你可真有本事。能拿到這個價？」便宜了三分之一，他以前是被建材商人坑了多少錢進去。看這個寬敞明亮的展示廳，專業的銷售人員，還有各種高中低端的材料，越發覺得自己借錢給衛卓是個英明的舉動。用衛卓給他這個報價他再拿來蓋房子，賺頭就大了。
衛卓道：「給你肯定是最優惠的，地拍到了嗎？」
「拍到了。最近就要進施工隊。」東城廠區的地是最無人問津的。他當時要買的時候標書一遞過去沒用一個禮拜就審批結束了，這個速度生怕他後悔了似的。
其實他心裡也有些忐忑。所以打算盡快開工，等忙起來就沒時間想那些沒用的了。這次來到衛卓這裡一看，頓時又充滿了信心。
拿到這個成本價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衛卓道：「哎，你那個女經理呢？」閒話了幾句。
張千想起她就有些不爽：「別提了，我當時對她也不錯，結果她跑到我競爭對手那邊入職了。」之前還有點曖昧，被她弄的像是生吞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圈子就這麼小，都沒怎麼關注，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好似買了之前她推薦的北城區的地！」
衛卓忍不住歎息，北城區是老城，這邊住的人群密集。有市場又學校有醫院。非常成熟的地方，但這裡沒什麼發展潛力了！是最後被開發的區域，那裡的地方小但價格卻更貴。做房地產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資金快速的回爐。他壓在北城區三五年足夠讓一個房地產企業破產！
這眼光有問題的人，還處處當拍板做決定，真的是預料不到。
「那你現在還找對象嗎？」
張千被這個女的弄的心情很煩躁，原本那點活絡的小心思一下子熄滅了：「我還是先立業後成家吧。」隨後看著衛卓，這傢伙從上學的時候追他的小姑娘就海了去了。現在身上有多了一層生意人的穩重，那喜歡他的人不得烏泱烏泱的？
衛卓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想起林晰低頭輕笑了一下。
張千看著他不經意間那溫柔看呆了，臉上也露出了一點八卦：「啥人能把你給降服？」
衛卓道：「正上學呢。」
張千道：「你牛逼呀！」這人跟人真不能比，看看人家還能找個小對象談一場純純的戀愛。同樣的自己，都離學校十萬八千里了！
衛卓知道他腦子裡誤會了：「他是我同學，現在回去重新念高三。是個男生。」
張千微怔。沒想到衛卓這麼爺們個人竟有這樣的怪癖，但只要給他的價不變，管他呢。笑道：「你這太時髦了，就跟別人不一樣。下次一定要叫出來一起吃個飯。」他越來越好奇了！
「應該沒有時間，他功課很緊的。」
「呦呦呦，這就護上了？我說什麼了嗎？瞧你緊張的，放心我不愛好這一口，不跟你搶人！」
衛卓道：「說的好像你能搶走似的。」
張千：……雖然顏值比他稍微差那麼一點點，但他也是江湖人稱張百萬，不至於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吧，好吧，看在建材價格上。
衛卓見他鬱悶的直喝茶，笑道：「對了，你要什麼建材，待會兒讓我家業務跟你談。趕緊要貨！最近我快開業了有點忙。」
張千驚訝道：「難道還有人比我快？」
「有！」
自從衛卓裝修好了之後，雖然牌子還在製作，執照還在審批。但這邊已經有不少人進來看了，算是試營業。有人當下就定了兩萬塊錢的貨。光是這種客人就有五六個。比衛卓想像中的好多了！
大客戶還在觀望之中，但開張了就已經是個好的信號。
張千真是服了：「你真是幹啥都行，能力在這擺著呢。」衛卓這一個半月不白出去，拿到的報價可以說是廠家抄底了，比別人便宜一兩成，那得賺多少去。
「你放心，你在我一律進價！」
張千被他這一句話弄的熱血沸騰的，大手一揮道：「這以後的房地產的市場都得是咱哥倆的！」有衛卓的幫忙，他成功會更快一些。
「一起努力。」
這邊聊完天，衛卓出去，把會議室留給張千，讓金牌營業員去給他更專業的講解材料和意見。剛出去就看見大家外頭高大軍一瘸一拐的從他門口走過。
衛卓好奇的過去，剛打開門！
高大軍走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媽的，他們果然不是啥好人。
生怕走晚了，小混混拿磚頭砸著他腳後跟。
第67章 跳梁小丑
衛卓這邊的生意必須要有個專業的會計管錢，但是衛卓沒啥熟人。
松山跟他們玩的好，隔三差五就來這邊轉轉，知道了衛卓的想法道：「我有一個朋友是會計專業的，資格證都有，英語也好。之前想出國進修來著。但是家裡出現了變故，目前還在家裡呢，你要是想找她的話，我可以幫忙牽線。」
「好啊。」衛卓一口答應。
很快人來了，是個幹練的女孩子，齊耳的短發。專業技能也不錯。在大公司和小公司都待過，熟悉裡頭的運作！能來上班絕對是撿漏。她是個很有規劃的女子。上大學的時候就自學英語，門門考試第一，一步步的刷履歷和實習經驗，有計劃的對國外大學進行申報。期中只出現過一次變故，就是出不了國了。她正猶豫是要工作還是要考研呢，就被松山牽線了。到這邊看見窗明几淨的環境就喜歡上了！
衛卓短暫的交談也知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下就跟她談好薪水，讓她明兒就上班。
很快，這邊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正是高大軍上午辭退的員工，道：「老板，我是對面的。想過來應聘。」
「哦？」衛卓道：「辦公室裡談。」
店員看到這邊的環境和薪資待遇心裡想著要是能上這邊上班就好了，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的貪婪。
衛卓給他帶到辦公室。還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怎麼了，你在對面幹的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願意來我這？」
店員提起來就生氣，他也是個元老級別的人了吧。結果讓人呼來喝去的。一個小白臉也敢在他面前挺腰子，還說開了他的話。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他們不是害怕他跳槽去別家擠兌他們麼。他還就這麼做了。
「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店員道：「建材市場裡的貓膩我都知道，我有他們全部客戶的聯繫方式，還有他們的進貨渠道。這些我都可以給你！」說完拿出一個單子，上面有客戶的名字，還有建材的品種和價格，但電話都沒寫上，這些只不過是朝著衛卓露一小手。
要想知道具體的，還得仰仗他。
他就指望這要高工資呢。
他以為拋出了誘餌，但對衛卓而言他已經掀了底牌。這些客戶的名字有一些成為大佬，上一世他們都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想認識的契機多了。根本不是一個號碼就能解決的。
他以為掌握的電話是覈心的東西，但後世的人誰還沒遭遇過電話推銷，成果嘛，忽略不計。有一排名錄就夠了。
至於那些材料的報價，都比衛卓拿貨貴。可以這麼說，衛卓都可以給他們做批發商了！
他們不去維護關係，不去談判價格，也難怪一直被廠家牽著鼻子走。
對眼前這個員工，衛卓並不打算錄用他。明知道兩家生意有仇還過來投誠，氣量小，人又壞。既是當初就跟著創業的元老，自然知道高大軍是什麼貨色。他還是跟著。這種人衛卓就是用他也會提心吊膽，萬一把他們這的機密也洩露給別人可怎麼辦？
衛卓拿出二百塊錢道：「這個給你。」
店員沒明白他的意思。
衛卓道：「如果他們找你你就回去。等我需要的時候會聯繫你的。」這種小人也不是不可以用。
店員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嘴角帶著一些笑意：「老板，你們玩的太高深了。」
「不要讓別人知道今天的談話，他們那邊如果要是有什麼重大變化打這個號碼來通知我。」衛卓在他剛才紙條上寫了一個名字！
「放心，我看過三國演義。」他還有幾分興奮。
「從後門走吧！」衛卓說著。
這個員工喜滋滋的離開了。
……
衛卓忙這邊要開業，幾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出門，到深夜才能回來。老板們要貨什麼的都很急，當下要必須立刻開倉庫去取，他的忙碌林晰看在眼裡非常心疼，只可惜幫不上忙！
他能做的就只有學習。於是每天更加認真聽講了。
這一次的期中考試，他還是全校第一。
實驗二班正因為有他可謂是揚眉吐氣，天天笑的都合不攏嘴。都在一個大辦公室裡待著。她這邊開心勢必有人不開心了！
一班的男班主任給黃亮叫過來一頓批：「你是怎麼想的？連一個變態都比不過。」要說之前一次是失手，後面又陸陸續續的幾次校考他沒一次超越林晰的。現在這麼重要的期中考試也失敗了，一班男班主任真的非常的失望。
但他這麼說話，卻給二班班主任給弄火了：「虧你還是當老師的呢，你說的那是什麼話？」
男班主任冷笑道：「不是麼？別在這裝了，整個學校的老人誰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林晰就是個喜歡男生，惡不噁心。」這股氣已經連續壓了好幾個月。終於繃不住了：「就這樣的人放在學校都污染祖國的花朵。」
女班主任頓時發火：「你不配當老師，比不上林晰就直接說。扯那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
黃亮低著頭暗爽，這些天他每次都跟老師說林晰的八卦。故意醜化著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班主任現在是深惡痛絕！
兩個人的嗓門越拔越高，正是下課的時候。不少班級都聽說了這事兒。這些年就聽說過學生打架，沒想到老師還能吵起來。一時間流言紛紛。那些膽大淘氣的男孩子偷偷去趴著聽了，過了一會兒林晰喜歡男生這個消息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二班的人不少人偷偷的用眼神瞄著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要是不說他們還真不知道。林晰長得清秀帥氣學習又好，不少女生都暗戀他。只是女生的矜持不好啥意思說出口。他居然喜歡男生，這事兒一出，無異於在眾人心中掛起一陣龍捲風。
女班長立刻趕到了林晰的身邊。道：「你別介意……」她最早知道的時候也彆扭了一會兒，但是林晰畢竟是她的恩人，又查閱了一些資料說這種事兒都是天生的。林晰雖然喜歡男人，但是當女生受到危險的時候，他卻能挺身而出。比很多爺們的人還像個男人。再說他還見過林晰的男朋友，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現在被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心裡真的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林晰寫完最後一道公式後放下手裡的筆，道：「沒關係。」因為當初特別激烈的反抗過，他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現在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場面。
他起身去了老師的辦公室。既然點到他了，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
好多人看見林晰去老師辦公室都嚇傻了。這……這是要搞事啊！
校內的小混混都當著小豪的面承諾過要保護林晰，不讓他在學校挨欺負。但對方是重點班的老師，這題超綱了！立刻翻牆出去通風報信。小豪知道之後再去找衛卓。涉及林晰的事兒，誰也不敢怠慢。
此刻林晰到了辦公室的時候還敲了敲門。大夥兒看清楚他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霎時安靜了！
剛才叫囂很凶的一班男班主任也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畢竟說人家私人壞話也不是個多光彩的事兒。
女班主任道：「林晰，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這邊有人說我的事兒。」林晰說著，道：「我的確是喜歡男生這沒什麼好說的，如果學校容不下我這樣的學生，我可以換一所。當初我也沒藏著掖著，現在拿出來說事兒，有點低級！」
一班班主任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他聽出來了，林晰這是威脅。就以他的這個成績主管成績的副校長盯著呢，絕對是重點大學的好苗子。就指望著一年之後出成績。這時候把林晰逼走了，副校長還能饒的了他。最起碼他的優秀教師是別想評上了。
「林晰，你別衝動！」旁邊的老師勸著。
「都是誤會！」
黃亮的臉色有些不爽，這些老師真虛偽，就為了成績就什麼都不顧了。
林晰道：「黃亮，我上次警告過你別在那邊挑事，但你好像沒聽勸。你這麼關心我的事兒怪不得每次考試分數都在下降。照你這樣下滑的速度來看，估計一模的時候就剩下三百分了！」
「胡說。」
林晰冷笑了一下。
女老師道：「林晰你放心，有我在呢，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像老母雞一樣張開手把林晰護在身後，很快校長也知道了。
立刻趕過來道：「你們當老師也不懂事兒嗎？現在是高三關鍵的時刻，造謠傳謠，汙衊學生。一個個都太閒了是不是。」正說話呢，上課鈴聲響了，校長道：「你們趕緊回去上學吧！」
林晰剛要走，衛卓不顧人阻攔衝了進來。兩個保安都沒拉住他。
「卓哥？」林晰看著他。
衛卓臉色顧不上跟他說話。伸出手一拳就砸在了一班男班主任的臉上。
「啊。」他一聲慘叫，當場鼻血就流出來了。後腿幾步四腳朝天倒在地上，沒有人能抗住衛卓盛怒中的一拳！
第68章 兇
衛卓暴怒，那一拳砸在別人的身上，周圍一圈人光聽聲都疼。
除了校長竟沒有一個敢過去攔著的。
旁邊的黃亮早就知道他是個狠角色，可是親眼看見還是快嚇尿褲子了，牙齒酸的直打寒顫：「我，我去上課了……」丟了一句話就逃之夭夭了。
林晰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卓哥！」怕他再動手。
衛卓停下來了，對校長道：「人，我打了，你們可以報警。能對學生說出這種話，他也不配當看老師，我會起訴你，咱們法庭見吧！」一句話簡明扼要，眾目睽睽之下轉身拉住了林晰的手，要走離開了。
校長管學校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硬茬的家長，一言不合就要上法院。頓時上前一攔道：「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咱們慢慢說，來來來，去我辦公室裡。」他要是上法院的話，學校辛辛苦苦攢出來的口碑可就完了，而且現在高中多，連全校第一都保全不了的話，會影響下面的招生！
他這樣緊張兮兮的，旁邊的老師也一個個如夢初醒。道：「對對對，喝喝茶，咱心平氣和的聊！」
那個一班班主任心裡也微微有些後悔，他從上到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被扶起來去了辦公室。
校長和教導主任連環勸著他不要衝動，還代表老師鄭重的給林晰道歉。
衛卓自從當了生意人之後內斂了很多，但是他到底是個小混混出身。骨子裡還是有挑戰權威的勁兒，道：「這個老師就算教學質量再好又怎麼樣？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會？」
「對不住，這個老師平常不這樣，應該是急不擇言，他本意不是那樣的！」
衛卓卻不聽校方的好話：「情緒這麼不穩定，怪不得教不出來好學生。你們不用跟我道歉，跟他道歉！」說完把林晰落在了面前。
一班班主任親自道：「對不起，請你原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很尷尬，話說的硬邦邦的！
衛卓皺起眉頭，半瞇起眼睛道：「你這是求人原諒的態度？」
一班班主任道：「對不起。」這次誠懇了很多。
林晰道：「沒事兒！」
校長終於鬆了一口氣：「你看這就是對了嗎？就知道林晰品學兼優，各方面都很優秀。行，也都回去上課吧，這一次就是個誤會。」
衛卓道：「現在外頭人都知道了，他們要是欺負林晰怎麼辦？」甚至一班班主任還可以縱容校園暴力，到時候甚至可以甩鍋給學生。
校長和教導主任的汗都下來了：「不能，我們一定會保障林晰同學的一個良好教育的環境，如果真的有人拿這件事兒來挑釁他的話，告訴我們教導處，我們一定嚴懲不貸！」
衛卓想了一下道：「好，暫且相信你。」畢竟林晰還要在這裡上學的。道：「他的心情很受影響，我給他請一天假！」
「可以。」女班主任說著。
出去了，衛卓一路的走的特別快，林晰比如快步的跑才能跟上他。
林晰知道衛卓不高興了，連他在後面叫都不回頭。
原本十五分鐘的路程，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衛卓先走進去的，還給他留了門！林晰走到門口卻有點害怕了，磨磨蹭蹭的進屋了，還不忘把門關上！
衛卓走過來捏著林晰的臉頰道：「你現在真是越混越回旋了，挨欺負為什麼不說？」他是真的生氣了。剛才要不是內心僅有的理智在控制住他。一班班主任絕對不會好好的站在那裡！
「卓哥，你不要生氣。」林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眼神頗有種討好的光芒：「下次我會跟你說的！」其實林晰骨子裡是不想惹麻煩的性子。平日裡也心疼衛卓的忙碌，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事兒再煩憂。
衛卓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心裡說不出的感受，一把把他抱在懷裡：「過去你沒有人可以依靠，所以你偽裝的堅強，但是現在，你有我了。」
「嗯。」林晰能跟衛卓在一起就好了，那些閒言碎語管他呢。林晰靠在他的懷裡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快呢？」
「有人告訴我！」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衛卓就快爆炸了，放下手裡頭的一切。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他。
林晰心裡非常感動，這段時間這兩人一個高三，一個新店要開業都忙的不行。像這種面對面擁抱的機會變得很少。
「卓哥，你不用去店裡嗎？」
「不必，給自己放個假！」他賺錢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但在過程中難免會失去一部分生活。如今忙裡偷閒道：「陪我上床睡會？」
「啊……」林晰當下臉就紅了。
衛卓道：「想什麼呢，就是躺一躺。」
林晰臉頰越來越熱了：「我才沒亂想呢！」說完他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被一個寬闊溫熱的懷抱給牢牢的摟住了，林晰道：「咱們睡個午覺，去幼兒園看寶寶吧。」自從他們倆忙了之後，已經很久沒看到孩子了，都是劉姨帶的。
這個年紀的寶寶一天一個樣，還想孩子的。
「行。」衛卓道：「我今兒一天的時間都陪你。」
林晰把臉埋在衛卓的懷裡，難以想像前面一個小時還在學校呢，現在居然跟他回了家。心裡泛起甜蜜來，原來衛卓這麼在意他呀。
衛卓道：「睡覺就睡覺，在那偷笑什麼呢？」還挺可愛的。想親親。
林晰眼睛溫柔的上揚著道：「想你。」
「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嗯。」
「睡覺。」衛卓見他一雙眼睛亮的不可思議道：「不睡也行，你把那四十四封信唸給我聽吧。」
這哪兒好意思？林晰的臉徹底都燒紅了，生怕被衛卓抓起來，道：「我睡著了。」說完雙眼緊閉。
衛卓親了下他的嘴角：「乖。」衛卓最近真是深深缺覺，閉上眼睛的時候。
林晰偷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尤其是被親的那個地方。
……
等醒過來，兩個人陪著孩子玩了一天，大家都挺高興的。
第二天衛卓這種愛睡懶覺的人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送他上學。臨走的時候叮嚀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
「知道了。」林晰回了頭擺了擺手，隨後走進了學校。
剛到了班級坐定的時候，黃亮就找過來了，他雙眼下面有濃重的黑眼圈，此刻對上林晰似乎很緊張。不住的嚥唾沫。他一宿都沒睡好，道：「你昨兒說沒說我的事兒？」可把他嚇壞了！
他也沒想到衛卓這麼凶，當著一屋子老師的面都敢動手。就他這塊頭都不夠人家兩拳招呼的，生怕那碗口大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嚇的他一宿都沒睡覺。
林晰不愛告狀，但是對黃亮卻深惡痛絕。他這人太碎嘴了，還到處喜歡傳閒話。道：「說了！」
黃亮額頭的汗水一下子就順著腦門滾下來了：「你怎麼說了呢，這事兒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林晰根本就不相信他。
黃亮此刻有點著急了：「那他怎麼說？」
「沒怎麼說。」
黃亮道：「看在咱們從小在一個職工樓長大的面子上，你跟他說讓他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求求你了。」他是壞，但到底是個學生，心裡特別怕事兒。
林晰道：「剛不是說不是你嗎？現在又承認了？」
黃亮：……正要開口說什麼，早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已經有老師捧著卷子往這邊走了。林晰見狀也就回了班級。
黃亮還想再叫他。這事兒要是不解決，都沒心上課了！
很快班長叫他進班級。本來早自習應該是班主任點評同學這一周的表現，今兒卻遲遲沒來。過了一會兒，他們班的英語老師進來了道：「你們老師去住院了。早自習這個給你們放個英文的電影吧，大家看看，順便做一下英文的練習。」他也沒準備，臨時上來的！
「住院了？」
「咋回事兒？」
「你還不知道呢吧，昨兒咱們班主任傳閒話讓人林晰的家長知道了，懟到辦公室就是一頓胖揍，老嚇人了。」昨兒那一幕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傳開了。有同學道：「黃亮，你總在老師辦公室裡，你看見昨兒發生了啥嗎？」
黃亮本來就害怕。被他們這麼一說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我……我不知道！」
大夥兒本來就是閒八卦。反正英語老師放電影之後人就出去了，屋子裡也沒老師，大家的興致還在昨兒發生的事兒呢。
「哎，你們說，這事兒到底賴誰？」
「肯定賴咱們老師，管好自己就行了，說人家幹啥？結果讓人揍了吧。今天都上不了學，那肯定是可嚴重了，聽說林晰的家長可凶了。咱也少說吧，萬一讓人盯上了，是不是咱們也得挨打啊？」
黃亮昨兒一晚上沒睡就心慌，今兒老師沒來加重了他的恐懼。又被同學八卦的更加焦慮，嚇尿了……
很快屋裡就瀰漫著一股騷臭的味道：「臥槽，誰這麼不講究？」
「哎呀媽，快開窗戶。」
「……」
第69章 成了
衛卓昨兒陪著林晰一整天，在這個節點上，真的是非常奢侈。
現在他的營業執照下來了，牌子也弄好了，非常忙碌，他的店叫鴻豐建材，取一個好兆頭。張千這邊開始訂貨了，衛卓給廠家打電話，大批量的往那邊運輸。
而且每天都有不少過來打探，有的是客戶，有的對面那些建材老板顧來的間諜。好在衛卓花了大價錢請的營業員都不是吃素的，在這個行業多年，對這些處理的很圓滿！
「卓哥……」大高看見衛卓就訴苦：「搬運工太貴了，我跟著搬了幾趟，別說還是個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幹的！」
「咱們不差錢，雇人就行，你好好管倉庫。我不會虧待你的。」衛卓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高道：「說什麼虧待不虧待的，你是我大哥，我就是不收錢也願意過來幫你。大航好像是還沒開張呢，他現在可羨慕我了！」
把大高留下來做一些庫管上的工作，大航更活潑社交能力更強，讓他去做對外拓展的業務。但他剛出去還沒摸到門道。在一個陌生的領域打拼有點為難他了：「這才剛剛開始，慢慢來吧！」
衛卓這邊人雖不多，但都是能人，短發會計，兩個金牌營業員，再加上出眾的裝修設計的店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松山這個設計師精心的調整過。果然在這個建材市場大放異彩！
幾乎每天都能成交一些三萬五萬的小單，作為一個新店來講，已經非常好了。
衛卓去短發會計那，道：「這十五萬塊錢先給這家公司打貨款。」衛卓手裡只留了一千來塊錢。剩下的全部都放在了店的帳面上流通做周轉！比他賣燒烤的時候錢上還緊張。
衛卓剛出了辦公室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這家店還不錯。」
衛卓一回頭，呵，還真是冤家路窄，來的就是張千那裡一頓怒懟的女經理。現在已經了另一個老板的身邊！
這個老板長得又醜又小，為了遮掩禿頂，把旁邊的頭髮一縷一縷的梳到中間去。帶一個巨大的眼鏡。那眼鏡從外頭看像是放大了他的眼睛，非常像謝頂的青蛙。
女經理沒想到在這裡看到衛卓，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之前他說做建材生意還以為是空手套白狼的騙子，沒想到真能在這種地方開這麼大的一個店鋪。
女經理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這老板道：「怎麼，你們倆認識？」
女經理生怕衛卓說不好聽的道：「不算認識，就見過一面。」
「哦。」
女經理原想要在這談談價，可是看到衛卓突然就不想談了，她一直走的都挺順的，倒養成了她高傲的性子，由不得別人說不！
她自從離開了張千的那個公司之後進了一家更大的公司，自降了好幾百的薪水，但職位不降反升，而且更讓她開心的是老板很重用她，連拍地這種事兒都聽取了她的意見。在公司裡不知道惹了多少人妒忌，她還挺享受這種被人妒忌的感覺的，正春風得意的呢，沒想到當初她指責過的人居然開了這麼高級的一個建材店，被壓一頭的感覺真是非常不爽。
「哎，我聽說張老板買了東城區廠房的那塊地了？」這話是對著老板說的，笑道：「就是這位先生的主意，當初我反復勸過，但是張老板就是不聽。」雖是笑著說的，但話裡卻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把這兩人當成墊腳石。
這種小計謀根本瞞不住衛卓，算一算最遲三個月之後應該就會宣布教育用地的事兒。到時候大醫院會主動在那邊要地，醫院學校一齊全，就會對住房有要求。張千那邊晝夜開工。已經開始挖地基了！
他這個舉動在各家房地產老板眼中有些草率。尤其是老派地產商都是穩健的那種，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一定要政策下來才開始決定動工，至於地在那荒著也沒事兒。
張千這個公司不大，但魄力不小，這要是押錯了寶，那公司就保不住了，還得欠銀行不少錢！
這新老板道：「這位先生，莫非您聽到了什麼風聲？」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他們做這行的最仰仗政策，但是上頭的心意不是下面能揣摩到的。押十次能中四次就已經是了不起了，像是張老板那種壓一次就把全部身家投裡的要麼是狠人，要麼是白痴。
衛卓道：「我可沒有那本事，不然哪兒還幹這個？就是覺得那邊地方大，說不定會發展發展！」
「這麼簡單？」這老板有點不相信。
「對啊。」
新老板想了想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了不起，都能把我們這些前浪排在沙灘上。」到底是當老板的情商，說話從不得罪人。
但女經理卻有些不爽，道：「既然不知道還敢推薦給哥們，這都是什麼兄弟呀？把人往死裡坑？」
衛卓笑道：「也有可能是把兄弟往富貴路上拽！」
「呵呵，您還真會開玩笑。那行，不說了，我們還有事兒。」隨後故意跟老板道：「老板，咱們到別的建材地方再轉轉，那些老牌的店做生意肯定更實在。」一副要把客人往外頭領的樣子，想讓衛卓說句軟話。
但是衛卓卻淡淡的。
女經理用餘光看著，心裡有些不爽很快就出去了。他們往外頭走，有人急匆匆的往裡頭走。推門的時候太匆忙那門把手一下子回彈了，一下子磕到了她的鼻子，嗡的一下，疼的不得了。一下子就蹲在地上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想怒罵一句有病，但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人正是張千，此刻興沖沖的完全沒看到別人，他實在是太興奮了，也顧不上去辦公室說，看見衛卓就兜不住了：「兄弟，政府發紅頭文件啦。那塊教育用地就在我旁邊。」他說話的速度非常快，滿眼都是興奮。
這種快樂的心情如同中了五百萬，瞬間他的地漲了二十倍，後面還會繼續的翻漲的。他們買的時候極便宜。現在漲成這個樣子，太爽了。他剛知道這個消息就直接跳起來。從商這麼多年，沒接到過這麼大的餡餅：「兄弟，謝謝你，要不是你支持，我說不定就跟他擦肩而過了。」幸好，不然得多後悔啊！
衛卓道：「恭喜，你這運道杠杠的。」
他們說話，一字不漏全被這邊的老板和女經理聽見了。
這老板頓時不管被磕了的女經理，轉身道：「是真的？」
「唉，顧老板，您老怎麼也在呀？」張千說著，隨後給衛卓介紹道：「這個是大業房地產集團的老板顧老板！」隨後又道：「這個是我哥們衛卓。」說完覺得不過癮又補了一句：「我最好的哥們！」
顧老板道：「哎呀，剛才我們就聊過，衛卓這人對地產方面很有見地。我聽了一耳朵就覺得好，又能開的了這麼大的建材店，真是太厲害了。」他在旁邊誇著，隨後裝作不經意道：「張老板，您剛才說的紅頭文件，是真的嗎？」
「當然了，報紙都出來了，最新版的。」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報紙道：「你自己看。」
顧老板拿過來就看，看完傻了。政府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發展東區。資金有限那他買的拿塊地得猴年馬月才能開發？更重要的是他跟那塊好地擦肩而過。當初怎麼就沒看上呢？
他們公司雖然有錢，但是每一次投資的失敗都會加速公司的死亡。他拍的這塊地不好出手。如果能有一個好項目拉一把的話，說不定還能好一些。道：「還有地麼？」
張千揚眉吐氣道：「早沒了，這報紙一出，那些人就搶沒了……」也看見女經理，原本有可能成一對的人，現在有種不爽的感覺，他也不是什麼大氣的人故意道：「衛卓，這次多虧了你，你就是我的轉運星啊，以後我的所有建材都在你這買了。」他還要起二十棟房子。
「我早就說，你選的這地方肯定行。」
顧老板陰涔涔的看了女經理一眼。道：「是啊。眼光很重要。」他決定回去就把她開了，其實項目的失敗跟她關係不大。因為公司經過多方面的考慮已經選定那塊地了，只不過她的主張剛好碰上了公司的主張。但她剛才的表現冷嘲熱諷，各種挑刺。實在是不適合做這個，太得罪人了。
顧老板現在有意交好衛卓，道：「我們公司也需要不少的建材，你這樣把最低的報價表給我一份，我拿回去研究一下。」要是差一不二就從這定了，他想聽聽衛卓還有什麼好的意見。
「行。」衛卓直接找金牌銷售那要來了一個。
顧老板道：「真是訓練有素。」明明人不多，但這工作專業的程度讓人側目。
女經理一見顧老板有意賞識他這個店，一下子急了道：「咱們有固定的合作夥伴，這樣不好吧！」
顧老板道：「商人一切以利益為重，不清楚這個，你就做不了這行。從現在開始請閉嘴！」
當著張千和衛卓的面被訓斥，女經理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的。
第70章 喝多了
顧老板轉身對張千道：「你這步棋走的讓人羨慕。」負責拆掉廢舊的廠房，在一片沒有開發的區域裡建房子，這事兒要是放在倆月前都不敢想，但是現在人家旁邊就是一大片的教育用地，瞬間從無人問津的地方變成了炙手可熱。
商場的人都想撿漏，但根本沒幾個人能這麼幸運，可是他做到了！
顧老板縱橫商場多年，可不相信什麼頭腦發熱的鬼話，尤其是衛卓看起來是一個極其清醒的人！
張千此刻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哈哈哈，您實在客氣。」他也想裝一下謙虛，但內心真的是太喜悅了，完全都合不攏嘴！
旁邊的女經理的臉頰都紅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樣的運道。剛才還當著顧老板的面把他們一頓貶低，結果教育用地批示下來之後，一下子得到了逆轉。倒顯得她鼠目寸光似的！
張千還是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大牌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跟地攤貨似的。以前嫌棄的夠嗆，可現在看見他怎麼越看越覺得有點男人味了呢，女經理看了他好幾眼。可惜張千一直都沒看她！
顧老板道：「不知張老板有啥安排沒？今兒正好碰見，要不咱們喝喝茶？」聊一聊對房地產之類的前景。雖說是邀請張千，但眼睛卻一直在看衛卓。
這人他是真的心動了，擱在古代那就是謀士。就看張千因為一步棋走對了，立馬鹹魚翻身。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他也垂涎。
這種人恨不得給他股份讓來到公司裡，平常也不需要上班，就是在關鍵的時候點播一兩句就成！
這樣的人就算不能為他所用，也一定要交好。
張千道：「行，我也沒事兒。」還貼心道：「衛卓，一起去唄。」一是成全了顧老板的心思，二也是捧著衛卓，要讓所有人知道這是他兄弟！
「行。」
女經理忙上前給三位男士開門，出門的時候有意還是無意竟走到了張千的身後。
張千忍不住皺眉，若說以前把她當做仙女似的敬著，那麼現在則是感到了一點厭煩。當初她對這個投資指手畫腳的，要真是被她攔下了錯過了這個大機會那得後悔成什麼樣？
通過這事兒他也想明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遇到好的女人。不用非得在她一根樹上吊死！
顧老板活這一把年紀什麼看不懂，對女經理道：「你自己打車回公司吧。」
女經理當場就傻了，本想待會兒給張千斟茶道歉，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跟姑娘一般見識。沒想到顧老板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雖然心裡頭委屈，但老板就是老板，她也只能戀戀不捨的轉身走了。
顧老板跟這兩人出去喝茶，順便談天說地。衛卓對這樣的場合一點都不陌生。他也就算是一個陪客吧，做好本分就行，偶爾扯到他意見的時候泛泛的說上兩句。也不會往深了聊。就這麼四兩撥千斤的，反倒是讓顧老板越發的側目。
只覺得這個年輕人，穩重，大方，深不見底。
……
大航出去跑業務，他夾著一個皮包，做了好久的公交車，車上非常悶熱弄的一頭是汗。去做陌生的登門拜訪，包裡放著他的名片和店裡的宣傳單和一些精巧的小糖果。
很快去了最大的鶴翔房地產，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被這震懾住了，大門非常的氣派，外頭的地上鋪的都是大理石。走到門口對著玻璃反射出來的光，看見自己這形象氣質，都有點自慚形穢，不好意思進去！
最後還是給自己打氣，想著他當年混社會的時候多威風呀，他這是正常做生意，又不是做違法亂紀，怕個球，大不了拒絕了再去找別的家。這麼一想挺直了腰板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的大前台櫃，後面站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頭髮高高的豎起來，穿的衣服都是商場的高檔貨，足見他們公司的實力。
「先生您是來辦業務的，還是來找人的？」人帶著微笑，聲音也甜美。
「找人的！」
「那您找誰，有預約麼？」前台繼續問著。
「沒有，我找你們的採購經理。」
「好的，你現在一邊坐一下，我打個電話。對了，您是哪個公司的。」前台說著。
大航道：「我是鴻豐建材的。」
前台美女還特貼心的給他倒了一杯水，大航擠公交很長時間，可算放鬆下來了。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後精氣神才慢慢的回來。
他們鶴翔也算是當地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了。跟政府的關係好，很多項目都是他們承包的。看這專業的程度，滿腦子想入非非，不知道自己店鋪啥時候也能發展成這個樣子。
裡頭採購經理跟老板們正在開會，研究這一季度的業績和報價呢。沒想到就有電話打進來：「啥，建材店，讓他回去。」他們有專門合作的建材店，是他小舅子開的。哪個不長眼的找上來？這建材的錢可是個大肥肉，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前台也不懂事兒，打這個電話就多餘，沒看他們老板在這呢？
他飛快的把電話掛了，就怕老板問起起來這事兒。
他們公司門面大，總有上來推銷的人。
老板也沒理會拿了他的報價表就出去了。出去打算去工地轉一圈就回家了，正好看見前台拿著糖果和一個單子。
老板道：「誰給的？」
「剛才那個業務員。」前台還第一次收到小糖果。尤其是在被拒絕了之後。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覺得那人還挺有意思的。
「嗯。」老板轉身要走。
很快大航從後面出來了，剛洗過手，還甩了甩上面的水珠道：「怪不好意思的，還借了你們公司的廁所，等將來你來我們鴻豐地產我也借給你廁所。」
「切，誰稀罕。」前台小姑娘羞紅了臉，發現這業務員長的又高又帥還挺貧嘴的！
老板立刻回頭道：「你是鴻豐建材的？」他最近頻繁的聽到這個名字。說在建材市場上開了一個大展示廳了，裡頭的東西多豪華、多好什麼的，他都不為所動，但真讓他心動的是，聽說那個老板挺有兩下子。東區那塊地他看好，讓兄弟買下。結果今兒報紙一出，深深的震撼。
「對呀。」大航說著，隨後從包裡掏了一個他們店自費做的一個彩色宣傳頁：「你看看，這上面有我們公司的地址和電話，有工夫去那邊玩啊。」也沒把他當回事兒。他花錢印了一萬份兒呢，現在一百張都沒發出去。有點著急了，現在有人感興趣趕緊塞一張。
「你們老大是不是叫衛卓？」
「是啊。」
「那你能不能安排個酒局，我們見一面！」他也想見識見識這位高人。而且不光是他。被張千一宣傳，現在不少人都想認識他。
大航警惕道：「你是誰？」
前台頓時出聲道：「他是我們老板。」
大航一聽頓時換上了滿臉的笑容：「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就今天吧，您說想在哪兒喝酒我給您找地方？」
變臉速度之快讓人歎服。在衛卓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大航就把他推出去陪酒了。鶴翔房地產的老板，這酒值得喝呀！
……
生意人跟熟人喜歡去茶室，跟生人喜歡去酒局，幾杯酒下了肚，不熟也變得熟了起來。衛卓許久沒喝了，半斤白酒下了肚，又喝了三瓶啤酒，喝酒最忌諱兩摻，上頭容易醉。這不，鶴翔的老板想要給他灌多了聽點什麼小道消息，沒成想衛卓也是酒文化中的老油條。結果鶴翔的老板反倒是喝多了，衛卓讓司機把人送回去，他意識還是清楚的。但走路也直打晃。沒辦法打了車回家，下了車的時候才發現都快十點了，天已經黑透了。
衛卓扶著牆上了樓，見裡頭透著光，就知道林晰在家，懶得找鑰匙直接敲的門！
「誰呀？」林晰問著。
「你男人。」
林晰打開了門，衛卓滿身酒氣的進來了。他的臉上有些發紅，眼睛不像平常那麼亮了，看見媳婦道：「林晰，乖，讓我稀罕一下。」說完捧著他的臉就要親。
林晰扒拉開他的手道：「你喝多了？」
「沒有。」終於到了家，心裡繃著的弦兒逐漸鬆懈下來，還真有點上了頭。
「沒有才怪。」林晰扶著他往裡走。
衛卓此刻靠著林晰，被他扶到床邊衛卓坐下了道：「親一下？」
「不要。」林晰不喜歡酒味。
誰知一向冷酷穩重的衛卓竟然像小孩似的拉了臉道：「你不喜歡我了？」
「沒有，我喜歡你。」
「騙人。」
「沒有騙你。」
「那你親我一下？」衛卓說著。
林晰：……
衛卓道：「你看，你看……還狡辯。」真的有點生氣了。道：「負心漢。」
林晰：「你喝多了。」
衛卓喝了酒之後的時候話很多。
「晰晰，我想看你穿裙子！」
「那你愛我嗎？」
「要不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林晰，我猛不。」
第71章 開會搞事
衛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旁邊的林晰早就跑去上學了。昨兒的記憶一點點的回來。真的是……有點尷尬。
坐在床邊消化了好久才去洗漱，然後了店，自從張千給他一宣傳之後，不少老板都要找他吃飯，原本那些高不可攀的大公司竟然都想要結識他。
為了跟他交好，也會稍微定一點建材吧，算是有了點生意上的往來。但是拿到報價就不淡定了，衛卓給他們的價格，真的比外頭的價低上一成。別小看這一成，他們都是包工程的，這麼一點的差距一年就能省下十幾萬。
於是開始大批量的進貨！
衛卓沒想到來錢這麼快，他現在每天都要打出去十幾通電話要貨。有的時候前面幾車的貨物剛剛發走，後面又在訂貨。
在帳面上看是賺錢的，但衛卓兜裡還是沒錢，錢都放在帳上要進貨所用。滾動的錢在會計那足有一百萬，做工程的有時候還要墊款，每一筆數額還不小。昨兒買了一頓單，還特意找會計報銷，都沒錢了……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慘的老板。
大航現在扯著衛卓的虎皮做大旗，有些地產公司的老板想要見一見他。就要從大航這裡預約。自從喝多了在林晰面前失態之後，這酒局也都是少少的喝，點到為止！
大航見衛卓道：「卓哥，明兒下午三點還有一個酒局。後天你有沒有事兒？沒事兒的話我也給你約出去了？」
衛卓伸腳就踢了他一下：「怎麼著，把我當吉祥物是吧。沒空，我要去接兒子。」
大航被踢了也嬉皮笑臉道：「卓哥，咱們這生意剛剛步入正軌，去接什麼兒子。那邊有劉姨在呢不用你操心。該喝還得喝，你這喝一頓我們至少能簽一個五萬的單子。」他在旁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跟大高也想喝喝酒就賺錢，這不沒這個本事麼？」
衛卓也知道這事兒，但他林晰不喜歡他喝酒。喝了酒就不讓抱，嚴重影響他睡眠質量：「那你去買點解酒糖吧。」
「好嘞。」大航笑眯眯的說著，把明兒的檔期也給排好了。
他們這邊的生意蹭蹭上漲，業務量明顯加大。同一條建材街的老板塊受不了了。客源一共就那麼多，現在大佬都跑去結識衛卓了，那他們怎麼辦？
他們別看平日裡不和，但這個時候卻有了點共存亡的意識。把周圍的那些老板都給聯繫在一起了，要研討怎麼對付衛卓。
高大軍的臉上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就在自己的對面，這邊沒多少人，對面那邊天天都有豪車停在外頭進進出出的，看著怎麼能不眼紅。只是對面衛卓不好惹，他也不敢輕易出頭，怕成為大家眼中的笑柄。現在有別人牽線，就好辦多了！
高大軍跟店員交代：「我出去一下，你看好店鋪。」這個店員還是被他找回來了。給加了五十塊錢工資，三百五，說服他繼續幹下去。
人回來了，高大軍也有些尷尬。對方也完全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留下的。
店員一看高大軍走了，立刻出去便利店給衛卓打了個電話：「喂，這邊好多建材鋪的老板已經開會了，要研究怎麼對付你，你小心一些。」
電話那頭還挺淡定的。店員聽了就放心了，繼續回店裡看著，對現在的生活還挺滿意的。沒活兒一個月白拿三百五的工資。還能看著高大軍他們吃癟，活該。
他嘴角帶著滿意的笑，但是在隔壁的屋子裡卻滿是愁容，一群附近的老板都來了。屋子裡煙霧繚繞的，乍眼看過去還以為仙境呢！
也不知道大夥兒抽了多少根菸，高大軍一進來菸癮也有點犯，找個角落點上一根菸，很快跟著大夥兒們吞雲吐霧起來。
很快嘆息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大家這段時間都愁的不行了。
越發的埋怨高大軍了，當小白臉就老老實實的，把兒子招來幹啥？現在好了吧。人家大嘴一張，這邊半數的生意都撐不住了？
「這事兒大家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脾氣急的終於受不了了。開口說著：「我家都已經半個月沒開張呢，下半年又要續租了。照這樣下去我喝西北風啊。這買賣越來越不好幹了。」
他這一句話引起了不少的共鳴：「誰說不是呢，我家那個小子學習不好整到十一高上學光擇校費就拿了兩萬，像他這樣的差生學費都比別人多教。要是這樣的話，我還讓他上個屁學，浪費錢！」
其中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道：「現在除了鴻豐，誰家的買賣都不好。」像他們這種老店還能有一些老客戶維持著，但是賺的錢跟之前沒法比。小店那更慘淡。他們壓的貨就是錢。為了變現就得降價賣，一來一回根本就是賠錢。
這邊怨聲載道的。
高大軍道：「要是沒他們就好了！」
大夥兒看不上他，但對他這句話卻很贊同。以前也是各憑本事吃飯，老店吃肉他們新店也能跟著喝口湯。現在可到好，肉和湯都到別人手裡了，就讓他們喝西北風。
「那咱們得想想辦法。現在我聽大夥兒一傳，說鴻豐的老板老邪乎了，啥都知道。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他們在這邊直撇嘴，但心裡卻充滿著羨慕。這群蓋房子的大佬都迷信！愛圍在衛卓的身邊了。希望能分一點好運氣。要是能得到一句半句的指點那就更好了！
大夥兒這麼捧著他，想不賺錢都難。
像他們被迫賠本賺吆喝，那邊大把人送錢。這個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大家說咋整？」這屋子裡一共二十多個人，愣是沒一個人說話的。大家都想收拾衛卓他們，怕傳出去得罪人。心裡憋著壞，卻都指望著別人出頭。
都是千年的狐狸，那點小心思大夥兒都心知肚明，可越是這樣越商量不出結果。
組織者心裡嘆了一口氣，這群人是一點風險不想承擔，那誰也不是傻子，果然人太精幹不成事兒。
煙霧繚繞中，不知道誰想了一個好主意道：「高老板，你這腦子好，你幫大家想想！」
「就是，你說說自己的想法。」
高大軍道：「要不咱們套個麻袋，打他一頓警告一下。」他就是隨後一說。沒想到卻受到了不少的讚揚。
「你看看，這好主意咱們誰都沒想到，對，就應該這麼幹。」
「讓他知道，咱不是好惹的，都收斂點。高老板還有主意麼？」
高大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獲得這麼多重視，頓時興奮了起來：「有的。」
只要他一說，大家就開始誇。這群人要是哄誰，一般人都招架不住。這麼著，他們想到的都讓高大軍說出口了！
大夥兒心情一爽道：「高老弟呀，怪不得你生意能做的這麼大呢，確實聰明。」
高大軍笑道：「還行吧。」
「那咱們就按照你說的辦。」
高大軍道：「只要咱們眾志成城，一定能克服眼前的難關。大家要有信心。」
旁邊人起哄道：「說的真好，咱給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快匯聚成一片。
高大軍臉上漲紅了一片，胸膛高高的起伏著，這麼多年就想獲得建材店這邊的承認，現在終於做到了還有點興奮。只要把衛卓收拾了。生意好點比啥都強。
他充滿興奮的回了家。一般，他都是看店從早到晚上的。今兒第一次得到承認想要跟翔宇媽慶祝一下。沒想到剛用鑰匙擰開屋子，就聽見裡頭粗重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交織在了一起。
他頓時愣住了。都活到了這把年紀什麼不知道。頓時快步的衝上去。踹開門，就看見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一面，帽子有點綠。
他氣瘋了，沒有男人能忍受的了這個。頓時亂拳往兩個人身上打。但好死不死，翔宇媽找的相好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家年富力強的哪兒會讓他欺負。兩個人頓時廝打在一塊。
「啊啊啊……」
拳頭砸在骨頭上的聲音。女人的尖叫和空氣中麝香的味道交纏在一起。
……
衛卓此刻把大高叫到辦公室。大高不明所以，道：「卓哥怎麼了，那邊倉庫調貨忙著呢。」沒啥事兒的話他要回去幹活。
衛卓道：「你是我的兄弟，有件事兒我不想瞞著你。」
大高臉上一下子正肅了起來：「你說吧。」
「你爸和別人開會，要搞掉咱們的店鋪。」
大高皺起眉頭：「他不是我爸。」從小他就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做人失敗，做生意還這麼低端，真是叫人厭惡。
衛卓道：「我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但如果你念舊情，我這邊會收手。」
大高道：「我只有媽沒有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都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父親，見不得別人好。他剛邁入正軌，就要聯合別人做壞事兒。對方明明知道這個店跟他有關係。既然父親不像父親的樣子，又憑什麼要求兒子是兒子呢？
這個選擇早在高大軍拋棄妻子的時候，就注定了。
第72章 找茬
高大軍老了，開始趁著人家不防備還狠狠的打了幾下，等到後來別人反應過勁兒來挨揍的就變成了他。
一拳頭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高大軍既不想認慫，又不想繼續被打只好順勢裝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裡卻把這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翔宇媽就想花點錢體驗一下年輕人的刺激，誰知道這老不死的竟回來了。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好性子消失殆盡：「別打了，再打真要死人了。」
奸夫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種老男人你是怎麼忍受的了的，打死算了。正好咱們雙宿雙棲。」說完又用腳狠狠的踹了他大腿一下！
咚，高大軍實在是忍受不了，悶痛了一聲。
翔宇媽怕出事兒道：「你先走吧」
屋子裡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衣服。就在奸夫要出門的時候，翔宇也回來了，一進屋就聞到了不對的味道，再一看她媽匆匆忙忙的穿著一個吊帶背心啥都明白了，皺起眉頭道：「他是誰！」
翔宇媽虎著一張臉道：「小孩子別管大人事兒。」
很快聽見砰的一聲響，奸夫溜之大吉了。高大軍這才忽忽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出來對著自己多年的養子道：「你媽實在是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跟那個野男人來家裡滾床單。不要臉！」
翔宇媽本來理虧，出軌被人抓到已是十分羞恥。現在被當著兒子的面說，她臉皮一下子就漲紅了：「少在那邊放屁，能過過，不能過離。」一個老男人了，誰還稀罕他不成？
高大軍勃然大怒，沒成想她竟然還理直氣壯的。收拾不了奸夫不信還收拾不了她。抬手就要打，被翔宇一把手給攔住了！
高大軍滿眼的不可置信。這些年來對他一直很好，出席他的家長會，帶他去結交朋友，告訴他生理衛生知識，對自己的親兒子都沒這麼盡心過。
翔宇也一直很依賴他，甚至還會因為親兒子的店開到對面而吃醋。現在她媽出軌給他戴綠帽子，對方竟然攔住了他！
他理所當然道：「她是我親媽。」話語中全是維護之意。
翔宇媽剛才真怕碩大的拳頭砸在她的身上，但是此刻看見親兒子這麼護著她。竟又抖了起來道：「離婚。」
她手裡有五套房子三個商鋪，還有特賺錢的建材生意，還怕他不成。
高大軍怒道：「你想離就離，美得你。」他現在腦袋嗡嗡的疼，越想越覺得不爽。這些年竟是為別人養兒子，等到他老了，就把他踢到了一邊。
這會兒的惱怒不全是因為女人出軌，更多思考的是利益的關係。他這麼多年拋棄妻子，給別人養了兒子，要是少分他錢可不成。
這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親兒子，這年頭外頭的崽子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正生氣呢，家裡的電話響了！接起來竟是建材店的老板找他說已經找好人來收拾衛卓他們了，讓他放心。
「弄死他。」高大軍咬牙切齒的說著，把被戴綠帽子的憤怒轉移到別的身上了。
……
大高一下午心情都不好。因為他爸做的太過了。衛卓不光是他大哥，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爸卻上門來找茬。他夾在中間也是極羞恥。都不好意思面對衛卓了。
到了晚上，大高像護衛犬似的一直轉悠在衛卓的身後。
「怎麼了？」衛卓道。
「我怕他們來找茬，今兒我就留在這邊打更吧。」大高也是從小打仗到大的，他的身手很好。
「大航說留下！」衛卓說著。
「我也留下，回家也睡不著。」要是真有那不開眼的敢來砸他們的店，到時候把他們的皮扒下來。
「行。」
「卓哥，你走的時候注意點。」大高說著。
衛卓痞笑了一下：「知道了。」
這邊到點就關店了。衛卓等清算完庫存，把明兒要打電話訂購的單子拿好。收拾收拾回家了！
走出了建材街就察覺有些不對了。身後似乎有人跟著，衛卓眉毛一挑，嘴角上揚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這些年他就在危險當中走過，這種級別太低了。
衛卓裝作沒發現似的，走的不快，還低頭在那玩BP機，後面的腳步越來越雜亂了。很快察覺到別人的腳步已經很近了，就是現在，衛卓飛快的歪下身子，迅速回頭。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對面是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這會兒手裡拿著一個麻袋。剛才想把衛卓套起來然後胖揍一頓，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沒想到計劃竟然落了個空。就差那麼一點。
這倆凶狠的傢伙互看了一下，雙方的眼睛裡都帶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他背後是長眼睛了麼？
衛卓見他們身上傳來這煞氣，就知道這兩人絕對進過局子。看著也眼生，臉上帶著點亡命之徒的氣質！
其中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混混笑了一下，竟長了一口的鬼牙，不用說也知道是多年的癮君子，明明是人，卻像鬼一樣瘆得慌：「嘿嘿，被你發現了！」
「大鵬哥，揍他。」
兩人也是個合作多年的團夥，非常有默契，一句話剛落兩人一個出拳一個出腿想要重重的掃在他的身上。在打架過程中只要能把人撂倒，就能揍的對方昏迷。這兩人下手的地方也盡是些陰招！
這要是尋常人，一不小心著了道擎等著挨揍。但他們就這麼不幸，遇到的是衛卓！
衛卓原本就是體育生，身體素質跟爆發力極好。後世又專門學過。這兩人算是撞在他手裡了！
衛卓往後一閃，隨後重重的出了腿，很快就把刀疤男給踹的結結實實的。夜深人靜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另外一個被衛卓幾拳給招呼了。
衛卓混社會的時候還沒有他們什麼事兒呢，這兩人打架陰損不說，還夠狠，氣勢嚇人！但跟衛卓這種練家子比，那就是野狗和狼的區別。
衛卓這人一般不主動出擊，但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一旦惹了他。那他狠著呢！
這兩人本以為有人出一萬塊，暗搓搓打個人是個好活兒。沒想到這人根本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很快就被衛卓給打的哭爹喊娘了。
「大哥，你那條道上的？給個面子。我大鵬一定銘記在心。」
「就是。」他們渾身都在疼，那碩大的拳頭砸在身上，疼的靈魂出竅。身體一直在顫抖，額頭上的汗水都掉下來了！
他們根本沒想到衛卓竟然這麼狠，一認慫之後，氣勢弱下來就只剩下求饒了。這錢大不了不賺了。只要有命在就行！
衛卓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是你同行，建材街的高老板。」當初電話裡就是這麼告訴他。這些惡徒向來沒節操，一旦察覺到危險就往外頭出賣對方。
「哦，還有誰？」
「沒了……沒了……」小混混忙不迭的說著。此刻看著衛卓把他們打成這樣還是一派悠閒，彷彿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事兒，太可怕了。
隨後衛卓道：「剛才你們想把我套麻袋打一頓？」
倆惡徒的心中咯噔一下，這……這是打算秋後算帳了，他們想否認，但是剛剛被抓個正著。根本狡辯不了！
很快衛卓用繩子給他們把已經沒有殺傷力的惡徒捆起來。一路拎到建材街上。
大高跟大航見狀立刻推開透明玻璃門道：「卓哥？怎麼回事兒？」隨後敵視的看著這兩人！
衛卓淡淡道：「沒事兒，把他們放在街口就行。」
大高憤怒的踹了這兩人一腳。這兩人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哥，我錯了……我們這也是拿錢消災，冤有頭債有主，要不你們去找高老板去？」
大高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衛卓又上去補了一腳，疼的他們瞬間有種尾巴根碎裂的感覺。一下子就不敢動了，卻哀嚎個不停道：「閉嘴！」
很快這兩人連嚎都不敢了。
衛卓見大高胸膛上下起伏，拍了拍道：「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卓哥，我……」怎麼會有這麼拖後腿的老爸。
衛卓道：「行了，去休息吧。」他也要回去了。
第二天整個建材街的老板都是喜氣洋洋的來上班，可是走到路口的時候就開始不淡定了。在車裡睜大了眼睛，街頭被捆著的兩個人，不就是他們找的人嗎？這……這是被人發現了，有人打了110報警，想讓他說出是衛卓毆打的，最好能抓進去幾天，有個行政處分。沒想到他們抓緊去一審，發現這兩人是逃跑的通緝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兩人悔不當初，錢沒到手，白挨一頓揍，晚上被蚊子咬了一身包，又被警察給帶走了。這他媽到底是啥命啊？早知道衛卓是這麼個狠人，他們就不來了。現在後悔也晚了！警察說了，他們判刑至少十幾年。而這兩人被打的疼到懷疑人生，去醫院拍片連輕傷都沒鑒定出來。他們算明白了，眼下就是死，也是憋屈死的。
第73章 開會
建材街的這些老板們早就聽說過衛卓不好惹，可是真的對上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果真是小混混出身的做法，太肆無忌憚了。
這麼做無疑是等於跟所有人宣戰，不少人偷偷生氣。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這群建材街的老板回去商量了半天，到了下午就多了十幾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在這邊舉著牌坐在門口，那牌子上寫著他們這店大欺客，質量不好，欺騙消費者之類的，全是用最大的紅字寫的，距離三百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老人一天領五十塊錢就坐著。天天這麼鬧下去就能把他們的運道給弄沒了，到時候看那些客人還會不會在他那買東西。
這主意非常狠！老太太們說不得，罵不得，更碰不得。一旦要是有衝突，訛他個傾家蕩產。
大高跟大航在店裡，臉都氣綠了，對面的怎麼不把聰明用在正地方上。就想這些歪門邪道，他們才開業多長時間，就這麼對付他們。
「我去把他們趕走。」就不信了。
衛卓道：「我去。」
這群老太太當然知道這麼做不地道。聽說這開店可是小混混，見他們的老板出來頓時都有些警惕：「你要幹嘛？」
衛卓跟他們簡單的拉了幾句家常。衛卓長得很英俊，倒是挺討這群老人的喜歡的。剛開始聊了幾句。後來越聊越投機，衛卓提了個建議，這群老太太滿口答應。不到一刻鐘就走了！
對面的建材店都在密切關注這頭呢，紛紛都震驚了。不知道他做了啥。咋人就給整走了呢？
衛卓進去的時候，大航他們眼睛裡滿是崇拜：「卓哥，你跟他們說啥了？」
「說請他們去九寨溝玩一圈，我出團費。」這群人能來她這，不就是閒的嗎。既然這樣給他們找點事兒做，這年代出去玩便宜，五百塊錢一個人夠了。十幾個也不到一萬塊錢。讓他們出去玩，但是有一個條件，第一不許跟對方說，第二不許再來找茬。這些人都特興奮的答應了！
衛卓讓會計挪出來一部分錢出來，待會兒他們在廣場集合。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是小問題！
……
衛卓把這群老太太給安排明白之後，自己去了一個網絡安全部門，門口堆著的就是各種線路。還有這種電腦的配件，這是一家內行的店。這邊的老板大學畢業在大城市做了兩年的信息安全，後來嫌沒意思回來開了一家小店。客戶雖然不多，但店面是他自己家的，稍微賺一點就夠糊口的了！
「您要買什麼？」
「我想在店面門口裝一個高清攝像頭，再來一個監視器。」
這店主稍微看了衛卓一眼，專業呀，這年代高清攝像頭一般都是服務大型公司和政府企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東西是啥，店主有些好奇：「你是做啥的？」
「做建材的，最近得罪了點人。」衛卓倒是很誠懇：「我聽張千說，你是咱們市裡做這個最專業的！」
店主一下子樂了：「還行吧。也算不上最專業。反正是比別人弄的好一些。既然是張老板推薦來的，那我給你推薦兩款吧。第一種是性價比很高。500一個特清晰，缺點是有點大，還有一種小的，是國外進口的兩千塊錢，做的就跟拳頭那麼大，監控的面積廣，還易於隱藏。」
「你們上門安裝？」
「對呀，監視器都是贈送的，這也就是你提黃老板了，要不這個價根本下不來。實不相瞞，我這個進貨還1800呢。之前都是博物館用的。非常先進。我當時多進了一個。沒賺你什麼錢！」
衛卓道：「成。」隨後就拿出了兩千塊錢。
店主道：「哪個店，我一會兒開車過去弄。」
「建材街第一家，鴻豐建材！」
「好嘞。」
這店主也是極有經驗的，開的是一個麵包車，架起來梯子把攝像頭放在牌匾的間隙上特別不顯眼。在會議室裡，大航跟大高還有短發會計看著外頭的景象都一驚一乍的：「哇塞，這玩意拍的也太清楚了。」整個門口都能照到。
「厲害了！」
「這要是有人過來偷東西，那還不一抓一個準。」大高說著。要不咋說別做壞事，你也不知道人家有啥高科技手段，會不會被拍到。
很快安裝結束。衛卓都：「你們倆今天不用守夜了。」
「為什麼？」
「你們在的話，人家怎麼來？」衛卓說著。
這兩人瞬間明白過來了。朝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招真高。
卻說對面的老板們都不知道衛卓到底在搞啥鬼，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兒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可咋辦。
又湊在一起開會。
「咱索性都已經得罪他了，乾脆得罪到底算了。」現在人家都已經知道是他們幹的了，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
「那你說怎麼辦？」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
其中一個老人道：「要不我們成立一個建材會吧，以後咱們好幾家店可以聯合起來做活動，比如我家的客人去你那裡也打折，不帶他們玩。」說白了就是人多欺負人少。
這活動很快就全票通過了，大商家提出來的，小商家只有偷著樂的份兒。他們沒那麼多客戶。要是真能來他們這消費，先賠點錢也可以。
「那咱們怎麼才能看出來是一個整體呢？」
「這還不簡單，做一模一樣的牌匾。在門口還拉條幅。」
「行，我有認識的人，做廣告牌能便宜，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多謝了。」
「嗨，客氣啥，都是舉手之勞。」
原本不合的人倒被衛卓逼出了凝聚力。
他們都有種悲壯感，可看著對方還是一副啥事兒沒有的樣子。非常不甘心。
……
連續兩天，這邊晚上都沒人來鬧，弄的他們次日上班來差監控的時候都有些遺憾。但是也沒放鬆警惕。這群人要是死磕的話，他們奉陪就是了。
對面那群人想要繼續找高老板出頭。但高大軍已經缺席了他們好幾次開會了。
大夥兒心中暗想以為他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都挺遺憾的。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替罪羊，扭臉就不跟他們玩了！
其實這是他們想多了。高大軍最近因為老婆出軌兩人正鬧矛盾呢。這些年也沒少撈，二十幾萬是有的。還想要是離婚至少還得分他兩個鋪子！
翔宇媽卻不同意：「你想的美，還都是你的呢，這都是翔宇爸留下來給孩子的。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不服咱就上法院。」自從上次嘗到了小年輕的好，就越發看不上他這個老棺材瓤子了，離就離，但他休想分到半分錢去。
兩人天天吵，也吵不出個所以然來。高大軍憋屈只能借酒消愁。
天天喝的爛醉如泥。家裡這一攤子事兒沒時間管呢，哪兒還有精力去管鋪子？
他算看出來了。這女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有種被騙了青春的惱怒感。翔宇媽不是給他戴綠帽子麼，他也找人！
很快就去一個高檔的紅燈區找了個年輕的姑娘，一晚上才兩百塊錢，一口一個老板，滿是溫香軟玉，去了一次就上癮。然後天天往那邊跑。要是一直是這個價。他的錢夠玩半輩子了。
他這天天醉生夢死的找女人，很快就被翔宇媽給發現了。
她還不爽呢，對翔宇道：「你繼父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拿著我的錢去養女人，必須要跟他離。兒子，媽的一切都是給你留的。一分錢不能給他。」
翔宇現在也長大了知道錢的重要性。要是能把他踢掉鋪子裡的錢才是自己的。想了想道：「我知道他在哪兒，我去把人找出來。」上次他回家的時候，在包裡掉出來一張印著女人的小卡片！
翔宇媽畢竟是過來人道：「你多帶兩個人去拍幾張，到時候打官司的時候也會向著咱們！」
「知道了。」
身在小妹房間裡的高大軍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還逍遙快活呢，很快門被用力的踹開！
「掃黃……」警察衝了進來。兩人赤身裸著蹲了下來。
翔宇是在警察後面進來的：「爸，你怎麼能對不起我媽呢？」回頭道：「警察叔叔，這人是我爸，麻煩您給我出一個證明，我媽要跟他打官司。」
高大軍驚怒道：「你他媽的算計我。」常年打雁，沒想到反倒是讓大雁啄了眼睛！
翔宇在後面帶著蜜汁微笑。
高大軍渾身發抖，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
高大軍這邊是廢了，建材聯盟那邊也不能坐以待斃。決定找人潑墨。這次找了個膽大的。卻不知道他們做的一切都在監控器了完完整整的拍了下來。第二天警察挨個來敲門的時候，他們都傻了！
衛卓告他們涉黑威脅正常生意人。
他這招法律玩的溜，現在政府嚴打的時候，他們頂風作案。
這下可好，把潑墨的人一抓，再一審，這群老板一個也沒跑了。完完整整的一個聯盟，讓他們天天開會開會的。衛卓去指認的時候，他們全都穿上囚服了，衛卓一個沒憋住，噗哧一聲笑了！
第74章 過生日
衛卓的興致還挺好，終於獲得了一點的清閒。正好接孩子放學。好的公立幼兒園確實不錯，這倆孩子被餵的白白胖胖的。隔著玻璃看見了他，兩個小胖腿就開始蹬上了：「爸爸……」孩子們都挺興奮的。
衛卓朝著孩子擺了擺手，很快跟老師打了個招呼，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回了家。
大兒子衛清和道：「我可以去小班了，老師說我聽話又聰明。」小傢伙驕傲的說著，老師會組織他們玩，比自己玩開心多了。
衛卓道：「清和真棒。」然後親了他一口。
弟弟的雙手摟住爸爸的脖子，也想求誇獎，但是他搜腸刮肚也沒找到什麼優點，最後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哥哥。衛清和道：「讓讓今兒都沒有尿床！」
「對。」還是哥哥聰明。
衛卓親了親小兒子。
走這一路，別提多少人羨慕他了，年紀輕輕的就抱著兩個兒子，真是人生贏家。
弟弟衛清讓道：「我想林爸爸了，我們去接他放學好不好。」
「不行，太晚了。」衛卓斷然的拒絕著。小傢伙頓時就不高興的噘起了嘴。
把兩個寶寶抱到樓上，這空檔就讓孩子們在床上來回滾。這倆孩子對這張床都很有感情，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把洗澡盆拿下來，很快調好了溫度。把倆兒子扒光放進去。小傢伙入水的時候微微的抖了一下，衛卓也開始打泡泡。然後往小傢伙身上摸出一層綿密的小泡泡。洗洗頭髮，然後沖洗乾淨之後把孩子再抱出來，一個香噴噴的小寶寶就出來了，衛卓用大的浴巾給孩子纏的嚴嚴實實的，再去水裡撈另外一個兒子！
很快兩個光腚小可愛在浴巾裡被裹的結結實實的。衛卓趁這個功夫去倒水。把櫃子裡之前給孩子買的新衣服找出來，挨個給孩子們套上。
倆孩子剛洗過澡又穿上了嶄新的小衣服，非常也討人喜歡。
劉姨跟孩子們都相處出感情了，一會兒沒見到就想。道：「我把孩子接回去吧。他們得吃飯了！」
「恩。」衛卓抱著倆孩子去了樓下，聞到飯菜的香味就開始叫了。這倆孩子吃飯倒是不用愁，都特別能吃。劉姨倒是有經驗了，可以同時餵兩個孩子。
衛卓在這裡待了一會兒逗了逗孩子，打算在家裡等著林晰放學，打算今兒帶他去下館子，好好的犒勞他一下。
……
林晰此刻正在學校裡上自習，走廊外頭黃媽把黃亮狠狠的訓斥了一通：「你天天你就學習就得了？抽菸喝酒不學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黃亮此刻把臉偏到一側，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黃媽見他就有氣，忍不住狠狠的擰了他胳膊一下。
但畢竟是親生兒子，就算再不爽他，也只能去給林晰賠禮道歉。這種心情非常不好。這幾日她頻繁的發現兒子開始溜號，身上還有淡淡的菸味，眼睛下面一直有很濃厚的黑眼圈。人也一天比一天瘦！更重要的是他給兒子做了一套卷子，拿回來請同為老師的同事批改一下發現他總分還不到四百，一下子下滑了近一半。對她這種看中分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想了想以為是他談戀愛呢，結果盤問了一圈又一圈發現不是。
最後兒子才說真話，原來他給林晰傳閒話班主任被打住了院，自己又是個膽小的。害怕被林晰的對象打擊報復，這些天一直生活在恐慌當中。
黃媽不解氣狠狠的懟了他幾杵子，但兒子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再怎麼看不慣，也只能幫他兜著了，這高三可是最重要的時候。要一直是這個成績的話，就別想上大學了！
她帶著兒子來到林晰的門口，敲了敲門把林晰給叫出來。
林晰還是那樣，溫文爾雅的樣子，許是這段時間過的舒心，人也變得更加從容，氣質遠超過同齡人！像是個小貴族似的，兒子往旁邊一站，簡直就屬珠玉和瓦礫的區別。
「黃阿姨？」
黃媽堆起了一個討好的笑意：「林晰呀。阿姨沒有教好孩子，讓你在學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阿姨真是對不住你，我才知道黃亮這麼過分，阿姨回去抱抱揍他一頓。」
黃亮在旁邊瑟縮了一下，她媽打起人來也是很恐怖的。
林晰道：「沒事兒，都過去了。」
黃媽直接給他塞了五十塊錢道：「你現在高中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拿著這錢買點桃罐頭啥的吃！」
「不用。」
黃媽非要讓他收下道：「阿姨從小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事兒我兒子錯了。回頭我教訓他，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讓你男朋友收拾他。他這孩子膽子小，這不麼，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林晰看著他的精神很萎靡的樣子，見他得到了教訓道：「行。」本身也沒告狀，就是嚇唬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這麼不禁嚇！
黃媽聽完鬆了一口氣，隨後嚴厲的對著兒子道：「都聽見了？這次可以放心了吧。快給林晰道歉！」
「對不起。」黃亮這些天害怕的不行，說這話倒是真誠了不少。
黃媽道：「那也沒別的事兒，你回去學習吧。有時間來阿姨家吃飯。」
「嗯。」
隨後給黃亮也攆回去了。
今兒他媽幫忙的確解決了一件日夜懸掛在心裡的恐懼。但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黃亮從小就是第一，有好學生的包袱，覺得光輝都是自己的。但中間卻殺出來一個林晰一下子奪走了自己的全部驕傲。而且林晰的基本功非常紮實，簡直就是一個做題的機器。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幾次比拼下來他連連碰壁非常受打擊。吸菸能緩解一些焦慮，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一部分腦神經，他的精力很難集中，總是有種疲憊的感覺。這讓他漸漸的開始厭煩了學校！
不允許自己失敗，一點的不完美就會導致破罐子破摔。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就更想逃避這裡！此刻黃媽還全然不知呢。
林晰晚上回到筒子樓的時候，衛卓趴在桌子前睡覺。林晰心中一暖，走路的聲音都放輕了，但衛卓還是醒來了。抬起頭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走吧，咱們出去吃吧。」
「出去吃太貴了。」林晰拒絕著，他本來就不賺錢，還一直花錢。
「今天是我生日。」衛卓說著。
「啊，你怎麼不早說呢。我都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林晰有些懊惱，兩個人在一起也不短的時間了，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記。
衛卓笑道：「走吧。」隨後就去拉他的手。抓住了之後就十指緊扣。林晰跟著他一起出去了，高三下了晚課，外頭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周遭的馬路上雖然有路燈，燈光也就比螢火強那麼一點點，兩人手拉這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真的是很愜意的事兒。
片刻的悠閒就能讓緊繃了一天的精神得到舒緩。
衛卓帶著他來到一家高檔的茶餐廳，要了一個包間，把菜單給林晰讓他點。
但林晰看了一下價格，猶豫了好一會兒，一道菜都沒點。最後還是衛卓道：「我來！」
隨後刷刷的在菜單上勾選了一些菜，服務員很快就離開了。
「卓哥，祝你生日快樂。」林晰笑眯眯的說著！
「謝謝你。」這是衛卓從小到大過的第一個生日，是林晰陪著他過的，覺得還不錯。
林晰想了想道：「卓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這還用說麼？
「我也喜歡你，我不想讓你這麼累。想替你分擔一部分。」所以他才拼命的學習，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衛卓捏了捏他的臉蛋：「傻瓜。」他從不覺得累，反倒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他曾到達過大佬的高度，知道在上面有多爽，兒子可以上好學校，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林晰可以讓他幹自己喜歡的事情，有錢就是有選擇權！
況且九十年代是遍地黃金的時代，他不能白白給錯過了，回頭看著林晰，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跟他接觸的時間都壓縮了一部分，但是他停不下來。道：「我會儘量合理安排的。不能不陪媳婦！」錢是賺不完的。
林晰臉頰一下子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不想讓我陪著你？」
林晰：……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想，這段時間你不在，被窩都是冷的。」
衛卓乾咳了一聲：「我知道了。」
林晰著急了：「你又知道什麼了？」
衛卓理直氣壯道：「你想睡我！」
林晰：……好像是確實是，但他用的語言怎麼那麼直白，聽著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衛卓道：「下一次，你要是想的受不了可以來單位找我。」他挑了一下眉毛，還有幾分期待。
林晰：「我受得了！」本來一件很感性的事兒，怎麼到他嘴裡變的好像是他慾求不滿似的，衛卓非常壞，一定要把他逗到滿臉通紅為止。
第75章 認識
第二天衛卓神清氣爽的去了店裡，剛進去就看見大航拿了個望遠鏡四處亂瞄。
「看什麼呢？」
大航不爽道：「對面那幾個老板都被保釋出來了！」真想讓他們再多關幾天，一天天心思不放在正地方，就往歪門邪道上弄。
衛卓對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了：「那是他們找的人不對，不然根本都關不進去。」大夥兒頂多是一個挑唆的問題，造成了一點經濟損失，他們賠了就完了。倒是感慨他們從哪兒找那麼多二百五。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他們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會無語！
被他們聯合這麼一擠兌，衛卓在業內的名氣越發的響亮了。他們這每天都有訂單。賺的不少……
張千此刻推門就進，滿臉都是笑意：「兄弟，你真是神機妙算！」自從他買了這塊地之後，財源滾滾而來。
先是學校在附近拿地。然後醫院和商場也都申請了一塊，就在他的周圍。都已經開始勘測打算盡快動工了，就說著事兒巧不巧吧，他那塊地，大家本來就眼紅，現在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都要給人砸懵了。女經理還想回來找他，這次是百般柔腸，以前拿女神的范兒吊著他。現在明著暗著說想跟他在一起！他雖然拒絕了但心裡爽啊。
只要開發了一組樓盤就夠回本的了，越想越覺得高興。不光是他，連他們的員工走路都帶風。狠狠的給員工們都漲了工資，對於衛卓這個大功臣更是要獎勵一下了。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大航也跟著。」張千知道大航是這邊的業務，帶著他出去，正好讓他也多結識一些大佬！
「哎。」大航立刻收拾起自己的小挎包，裡頭裝著剛印好的高檔名片和宣傳單。屁顛屁顛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張千帶著他們去的是一個俱樂部。聽說這邊的老板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弄的這一套都是跟國外學的，入會費二十八萬，資產必須在五百萬以上。每次來這邊的人，必須有會員介紹，用高的門檻把富豪的圈子給弄起來了。大家可以在和邊打打球，運動一下，或者聊聊天！整個裝修就是奢華歐式，連天花板都鑲滿了金箔。
張千剛入會了，這邊的消息流通的更快，像他們這種高質量的圈子太少了，來了兩次就覺得好，這次特意帶衛卓和大航來。
衛卓比張千更像是出入這種地方的人，大航就有些縮手縮腳了，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滿身都是不自在！
張千驚訝的看著衛卓：「你來過呀？」
上輩子來過，這邊還一直留給他一個專屬的高級套間呢，但這一世他是第一次來。
「沒有。」
張千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他一個借錢開店的人，怎麼可能來得了這種地方。衛卓道：「明天我讓會計把三十萬提出來還給你！」這行的確賺錢。也才開兩個月，就回本了。
他正趕上一個好時候。
張千本想說著三十萬給他，但是這話真說不出口。他現在還真挺需要這筆錢的。自從地價瘋長之後，社交就變得多了，他也會談一些大宗的生意。他原本挺不在意形象的。但有人告訴他人靠衣裝。建議他把車換了。西服換成國外的名牌或者私人訂製。皮帶要愛馬仕的，家裡經常準備一些人頭馬，拉菲或者茅台之類的名酒，這外包裝一上去花費就蹭蹭上漲。更別提在這家店裡入會還花了28萬呢！
現在窮的很，三十萬也算是能解了燃眉之急。本來想回饋他。沒想到每次都被衛卓給解救了：「行，兄弟也不跟你客氣了。」反正常來常往的。以後再說吧！
衛卓直接去了一個半公開的大廳，這邊的按摩是一絕。請的技師都是高手。這些大老板來到這種地方就是圖一個休閒放鬆，要麼過來運動要麼過來消遣。
張千本來想來這邊的室內恆溫游泳池玩一會兒，他也就來過兩次。到這裡感覺還沒有衛卓熟呢！
張千也跟著來這邊的，才知道這邊還有這麼大一個鬆快筋骨的地方。先是推背，然後是按腳！
一個力道下去酸爽又帶著痛快，真是舒服。
張千開開心心的躺在按摩床上，對旁邊的衛卓道：「最近可能又要方才出一批地了。位置偏僻地方也小。這回不是暗標了是拍賣，你進來玩一圈不？」房地產這裡頭水深，是新興產業，有點錢的老板都想往裡頭進，這是男人的遊戲。賭性很重。一般人進來可能會賠，但對他的眼光很相信。
衛卓道：「隔行如隔山，不幹，步子邁太大容易扯著蛋。」
「噗……」旁邊的大佬聽這一耳朵沒憋住，說的真粗俗，但還有幾分道理。
張千守著這一塊寶地就夠他消化一陣了，但他還想賭一把。把這塊地抵押給銀行多貸點錢出來。再拍幾塊。買地這事兒不能等往後只會越買越偏。現在不趁著政策寬鬆留下幾塊好的。不利於他將來的發展！
張千道：「我不想買東城的了。」他已經有一塊位置最好的。那些邊邊角角的就留給別人去開發吧！
「要不你蓋一個世貿大樓，專門進公司的。」衛卓商量著。
「可以啊！」張千正說話呢，旁邊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道：「你是不是鴻豐的老板？我本來想過一陣子去拜訪，沒想到今天就這麼巧。你能不能給我進一些鋼板。」說這話的全市首富孫小攀，以前就在電視上看到過。
衛卓道：「這是我們家的銷售經理，你要用什麼尺寸的回頭跟他說就行了。」
大航恭恭敬敬的起身遞了名片。臉興奮的通紅，沒想到自己還能認識這種大人物！
孫小攀笑著說。衛卓在他眼中是個小人物。但是最近風頭太盛了。只好叫人去調查一下，發現他還真是深不可測，原本是個小混混，開了本市最火的夜市烤串攤位。後來轉戰進入建材圈，現在不少他知道的大佬都打算跟以前的店家合作結束後去他那裡合作呢。最讓人佩服的就是他幫著張千支招買了東區的廠房地。
大夥兒對他展開了不要錢的誇獎，本以為對一個年輕人實在是過譽了。但是今兒見他一表人才。在高端會館裡一點沒露怯說話還踏實。一下子就來了好感。他這些年也見了不少生意人，像他這樣混出頭只是時間的問題。
才臨時起意行跟他合作的！
隨後饒有深意的看了衛卓一眼。
衛卓在這裡待了一天，先按摩了之後又去餐廳裡點了點牛排。然後看了兩場電影，打了幾桌的檯球。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收名片就已經收到了手軟。衛卓跟人接觸很有分寸感，不卑不亢，很能增加好感！
張千本來想去游泳的，但後來卻跟在了衛卓的身後蹭大佬名片。他越發覺得有的人成功是必然的。衛卓就不是一般人，幸好他眼光好提前跟他做了朋友，到最後張千也沒去上游泳。
衛卓跟大航一起回去，大航今天見到的完全顛覆了三觀。他以前收保護費覺得能賺個幾百就覺得了不起了。但是現在聽說大佬們的一件衣服上萬塊錢。皮鞋需要專人打理，吃個牛排都得是國外輾轉空運過來的。隨便一塊手錶都是勞力士的。談笑風生間就可能是一筆七位數的合同！宛如不在同一個世界，他辛辛苦苦賺還未必賺的來錢，別人不用動，錢就往上貼，攆都攆不走。
這才叫低調奢華有內涵呢，再看之前賺了十塊八塊的就找不著北了。第一次感覺到有錢人的階層，頭有點暈！
「卓哥，你咋不緊張呢？」大航在旁邊佩服的問著。
「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都是人麼？」衛卓道：「終有一日我們也會站上去的。」不就是早晚的事情麼！
大航聽到衛卓的話，真實的心動了一下。
「卓哥，你回店裡麼？」
「不了，我要買點豬骨頭，給林晰補一補。」昨兒給他惹生氣了。還咬了他肩膀一下，可得好好哄哄。
大航道：「你都這身價了，還要做飯呀？」
「嗯，他不愛吃外頭的東西。」衛卓昨兒打算帶著他去改善改善口味，結果吃的還沒有在家的時候吃的多呢。
大航莫名的被自家大哥秀了一臉，想處對象……
衛卓去市場買的筒骨，直接讓攤主給剁好。又買了一條黑魚和不少辣椒，打算給他做一個水煮魚，炒幾個小青菜。骨頭湯得多煲幾個小時，今晚應該是喝不上了。
衛卓回家先把魚肉片好，用佐料給煨上，過了半個小時開始炒郫縣豆瓣醬炒出來紅油之後下辣椒和其他的佐料再炒，又嗆又辣又香。然後添了一鍋的水，把魚放在裡頭。上面又揚了一層的辣椒，像是透明似的魚肉一下子捲起邊變成奶白。香味四溢，這水煮魚的味道太霸道了，可苦了周圍的鄰居，他這弄的這麼香，對比後自家的家常菜都像是沒有味道了似的！
第76章 發火
林晰走到筒子樓的外頭就聞到了一股熱辣鮮香的味道，刺激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越走近香味就越濃。
就是從家裡頭散發出來的。林晰打開門，有些驚喜的走進屋道：「卓哥，這是你弄的？」
「嗯。」
林晰道：「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嘗嘗，合不合口味！」
林晰眼睛亮閃閃：「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
「小馬屁精。」
林晰坐在那裡吃水煮魚。魚肉順滑有湯汁裡的辣味，吃上比聞起來還過癮，又辣又爽。這個魚沒什麼刺兒可以大口的吃。他很喜歡這種辣出一頭汗的感覺。衛卓不愧是練過攤的人手藝見漲。林晰放學晚，肚子餓但是並沒胃口。可是吃衛卓做的東西可以迅速滅到兩碗飯。
林晰心中超級感動，到了家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有一盞燈是為他點亮的，真的很好。衛卓現在的店裡也很多事兒，能專門為他做一頓飯，被寵愛的幸福充斥著四肢百骸。
他怎麼這麼幸運？林晰本來就喜歡衛卓。跟他在一起之後，好像每一天都會重新愛上他。
「卓哥，你真帥。」
衛卓蹭了過來，親了親他道：「快去寫作業，晚上睡覺。」跟林晰在一起，他每次都能感覺到滿滿的依賴，小傢伙長得這麼白嫩清秀，每次看他的時候那水潤的眼睛裡流露出滿滿的愛意，簡直就是在勾引他。
衛卓難得的幫他整理書包，道：「最近有沒有什麼人送你情書？」
林晰的笑容一下子尷尬了幾分：「沒有。」他上次可體會到衛卓的醋意了。完全不敢……但他還真的意外受歡迎。
自從一班班主任那事兒，他算是在學校公開出櫃的第一人，又是學霸，以前遞情書的人都是小姑娘，現在都是男孩子。每一次收到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被衛卓知道！
「真的？」衛卓問著。
「恩恩。」林晰忙不迭的點頭。
衛卓笑道：「果然除了我沒人要你，所以你要聽話一點。」
「我很聽話。」林晰連忙表態。
衛卓挑了一下眉毛，林晰當下臉就紅了。磨磨蹭蹭的上前墊著腳仰起頭主動親上衛卓！
現在膽子太大了，成天就知道勾引他。必須好好教訓這個小傢伙讓他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
衛卓可謂是春風得意，事業順心，家庭如意，家裡那三個寶貝也活潑可愛。
他這邊開心了，但死對頭那邊就不開心了。自從上次他們被保釋出來之後，心情就別提了，消停了兩天半。現在的生意越來越差，真的不知道應該埋怨誰。
最後他們還是集合起來開會，集合這麼多人的力量都幹不掉衛卓他們。那他們單打獨鬥就更不成了。
「哎……大家這生意都越來越差了，在這個時候更應該團結才是。」
「只要把他弄掉，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就是……我以個人的名義拿出來一萬塊錢。」
「我也出。」
哪怕給他添堵也行。
很快衛卓就被松山約了出來，自從他給衛卓裝修了這麼好的一個店面之後，一下子打開了他的知名度和市場。現在有不少人找他讓他做一些設計。松山現在也很忙。能找他還挺意外的！
在附近小店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
「怎麼了？」
「我朋友說，有人高價挖她，出了三倍的工資。」會計是他介紹的。所以跟他說了一嘴。別提什麼背叛不背叛，員工就是過來賺錢的。現在別人拿高於幾倍的錢出來，不可謂不心動。
衛卓猜到了，既然撕破臉對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想到主意了！
衛卓道：「你朋友怎麼想的？」
「她說在你這幹的挺開心的！」松山道：「卓哥，聽她說你的那兩個銷售也有人挖。這事兒你的想個辦法！」
衛卓道：「多謝你告訴我。」
他們要是一撂挑子，這邊確實會陷入被動，早知道了就能早做打算。
松山道：「做生意太不容易了。」管中窺豹就能發覺這其中的血雨腥風，也虧得衛卓抗的住。要是一般的新人小白被人接二連三的整，有可能就會被攪和黃了。
衛卓再三感謝了松山之後回去了，把這三個員工叫在一起。
那女會計多看了他一眼，自從松山把他叫出去就知道了。這事兒她不好說，找一個中間人會方便很多，衛卓是很好的老板，給員工足夠的自由不說，還從不指手畫腳的。偶爾還會買水果大家一起吃。這樣輕鬆的一個環境真的挺讓人舒服！
衛卓道：「最近的業績還不錯。年底會給你們發一筆年終獎，不低於三個月的薪水。」
「真不錯。」兩個銷售說著。到底是能人，衛卓都猜不透他們的真實想法。
三個月的薪水固然好，但是對面開出的價是三倍的薪資。只需要跳槽就能拿到的。衛卓不可能這樣給他們加工資，他給的已經是高價了。這些人的胃口一旦被養刁了，那多少才夠滿足他們呢？
衛卓道：「最近大家都挺忙的，我打算再招一些人進來，省的你們那麼累。」
這話一落，大家有幾秒鐘的愣神。隨後道：「是該招人了，咱們店生意這麼好。」
衛卓宣布了這兩個事兒就出去了。只有三個人在會議室！
其中一個銷售道：「老板是不是知道點啥了？」說實在的，外頭給他們三倍的薪水真的很心動！
「也有可能是咱們店火，現在忙不開招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們是離開家鄉出來打工的，當然想要賺到更多的錢。但衛卓對他們很好，又是把他們千里迢迢帶過來的，走了有點不厚道，所以才遲遲不知道怎麼開口。
會計道：「我不走！」她在好幾家公司都待過。有的工作很好但上下班要一兩個小時，精疲力盡。有的是領導傻逼，天天變著法的玩心眼。好好的一個公司弄成了派系的關係，複雜的人際讓人迅速的同化。能找到一個樣樣都滿意的幾乎沒有。所以她很珍惜在這裡的工作。
銷售員想了想沒當即表態出去了。衛卓自己拿著毛筆在桌子上寫招聘消息。他的字絕對是練過的。寫的很好看，銷售招十人，還新增了人事和文員的崗位。薪資待遇從200起！
他們頓時想起來了，兩百才是當地正常的水平。他們已經拿了高工資了。兩人是一個地方來的，沒地方擠在廁所裡聊：「你想走不？」
「一千五呢，夠咱們在這裡幹三個月了！」上哪兒找這個好事兒去。
另外一個員工道：「我不想走了，你想想看，對面的店鋪為啥高薪來挖咱們。還不是因為兩家在鬥法。他們根本都沒什麼生意，就算咱們過去了，能不能幹上三個月都不一定。以卓哥這樣的性格咱們要是走，肯定回不來了了。」
這話一出，另外一個銷售渾身一抖。這才想起來這事兒。
他之前滿腦子都被三倍工資給迷惑住了。萬一他們把這裡的辭了，那邊用了兩天不用了，他們怎麼辦？還灰溜溜的回家鄉麼？
「我也不走了，年底還有三倍工資呢。」
「就是，夠回家過一個肥年了。」
……
衛卓這邊貼出了招聘消息，對面就喜滋滋了，以為他們這個挖人計劃成功。他們等於斷了他的左膀右臂，看他怎麼辦？
但是他們在店裡等了三個小時也沒見衛卓的銷售來他們那報到。倒是自家的銷售跑了！
「卓哥是吧，我以前在對面幹過建材，有經驗。」
「我想應聘你們這的業務。你們能開多少錢？」
「……」
衛卓以為能吸引到的是純新人，到時候再加以培訓就是了。沒想到來的都是老手：「你怎麼願意來這呢？」衛卓又看了一眼，自己寫的是兩百，沒多寫一個零。
「我在那邊賺的才一百五，一堆事兒，老板還總讓我洗衣服。」因為開了工資，不想讓他們白拿，所以經常讓送一些貨啊！甚至去老板家大掃除。反正不能讓他們閒著。
以前為了錢就那麼幹了。而且這些老板都是互通的，他去別人家也差不多。只能暫且忍了，但最近生意被衛卓一弄差了，感覺就算自己不辭職，也快要被老板趕走了，正好衛卓貼出來，他們就想過來試試，而且早就聽說了，這邊幹的好的有五百塊錢呢，他也是有工作經驗的人，努努力說不定工資能在兩百的基礎上再加一點。
「行，試用期七天！」衛卓忍不住笑了。一整個下午，來這邊報名的人已經超過八個了。對面那些老板鼻子都快氣歪了！
衛卓之前都是在防禦，但確實要給他們上上課了。
直接劃出了五種建材，都是別家的明星產品。他把別家的利潤款做成特價款。已經開始做廣告了！打算明兒就做一個廣告牌，還有橫幅和彩頁。不打他們幾下，還真以為別人都是軟柿子？
惹衛卓不是個好主意，因為他發起火來可以不計成本的……
第77章 狠
一直到了晚上高價挖的銷售員都沒有過來，反倒是自家的員工走了不少。一個個老板都在那邊生氣。
「為啥他們不來呢？」一個月一千五，這可以說天花板的工資價了，居然還不心動？
隔壁家的老板道：「會不會這些銷售拿著咱們給的工資跟衛卓談價？」
「有可能，現在的員工一個個都可雞賊了！」雖然這些人沒有過來到他們這上班，可是一想到衛卓要多付掉一千多塊錢，心裡也痛快了幾分。
「那你的員工還往回來招嗎？」人走了，再想讓他們回來，就只能砸錢了。
「不了，有錢去哪兒招不到人。」不能慣著他們那臭毛病。等他們混不下去自然會求著回來！
……
第二天這些老板過來的時候，習慣性的看著對面衛卓的店。掃過去一眼就傻了，立刻給周圍的老板們打電話：「不好了，出大事兒了，鴻豐開始反擊了。」
「別著急，你慢慢說。」
「你趕緊過來吧！」他掛了電話就看見他的老顧客跑到了鴻豐那邊。他們該不會是瘋了吧。報的價竟比他們進價還低上兩成，這不扯淡的麼？那可是他們的明星產品。之前跟衛卓只是搶地盤，但他卻直接把飯碗砸了，誰都別吃了。
很快得到消息的附近老板都往這邊趕來，看到之後都氣得不得了，衛卓這麼做那太不厚道了，整個行業都給影響。
饒是建材街裡頭的大店也坐不住了。道：「走，咱們去看看。」第一次正式的登門拜訪。
這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剛一進去看見正在招待的，來這邊參觀的一共二十多人，都是大客戶、熟面孔。對他們來講便宜這麼多的消息也不藏私，立刻給相熟的人打電話。兩邊搞事情就搞事，反正他們能享受的便宜就好。
一過來發現價格低的讓人不可置信。才知道這次是賠錢在做。衛卓是賠錢，賠運費……跨省物流都是很貴的！
「你們不能這麼做。」對面這些老板聯盟說著：「立刻把這一切都給撤下來。」
面對他們的氣勢洶洶最緊張的是這些採購們，立刻催促著銷售簽合同：「我們要三十萬的貨！」
「我要五十萬的！」
這種好事兒趕上就是賺到，要是被這些人攪和黃了多虧呀。第一次是甲方催促乙方簽合同！
這邊的銷售立刻準備合同，老板之前說了，他們要多少給多少。但進貨量要是大的話告訴他們運輸可能要四十天左右，這筆生意雖然虧運費，但既能打對方這群人的臉，又可以賠錢賺吆喝。更重要的是結交了建材工廠，要貨量大就是工廠的大客戶，到時候無論是談價，還是發貨都會優先給他們，一舉好幾得。
衛卓慢悠悠的出來對他們道：「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你們少在旁邊指手畫腳的！」
「你以為自己贏了麼？簽的越多，賠的越多！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也是我們的事兒，不牢您費心了！」衛卓道：「送客。」旁邊大航跟大高陰沉著一張臉跟倆門神似的把人送出去，早就看不慣他們了。要是再敢逼逼，一定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大高跟大航兩人都帶著凶狠的煞氣。弄的這些老板宛如上了岸的魚兒，被憋的滿臉通紅，道：「那我們進去談一談吧。」此風不可漲。要是他再把影響力擴大。所有人都知道原來建材的進貨價那麼便宜，那他們豈不成了黑心商人的代名詞。以後就更不好做生意了！
衛卓道：「你們想跟談，我就必須要談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太陽啊？所有人都要圍繞著你們轉？送客！」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又要套麻袋又要潑墨的到底是誰？玩就玩大的，衛卓怕過誰？
大高跟大航道：「鬧事兒，是不是？走不走。」他們拎著對方的脖領子一個個給拎出去！
這群老板萬萬沒想到衛卓竟油鹽不進。
他們這邊怕是一錘子的買賣，所以進貨量一下子都變成幾十萬的計數單位。從買方市場一下子變成賣方市場了。衛卓倒是不限購，但是要求必須是現金或者轉帳才給下貨！這邊門口的豪車越來越多了。大夥兒生怕來晚了。去各個銀行去取現鈔。弄的銀行都懵逼了，這些大客戶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提錢，還都是大額的，弄的銀行都來人問了。
這邊的火爆，弄的對面的老板心急如焚，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累積出來這麼多基業現在可倒是好，被他給弄了！
他們並不知道衛卓進貨價比他們低，還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粗粗一算，這些人都拿幾十萬的貨，那得賠上幾萬塊錢，這麼多人過來進貨。他豈不是賠的越來越多。
「等他破產就好了！」
「那他會不會捲錢跑了？」
「跑不了，除非他不想混了。這些做房地產的有幾個是沒有背景的？」
這幾個老板狠狠的說著。此刻心裡完全被烏雲籠罩。
「這樣做不行啊！」衛卓做特價的那幾款正中了他的要害。而且傳播的這麼快，造成的影響不可估量。
「誰知道他這麼狠？」後悔了，真不應該動他，誰知道他這麼剛。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一群人被一個人給收拾了。細細數下來，好像是沒有一次佔到了便宜！
「要不咱們認慫吧。」有些小店真是慫了，他們這賺的少，房租高。現在利潤款被人打特價，完全沒活路了。要是能讓衛卓收手別說道歉，就是跪下都行。
「再撐撐，我就不相信了。他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能賠多長時間？」現在他們就盼著衛卓賠不起毀約，到時候讓這群房地產商人拿合同打他的臉。
他們入行道現在從來沒有這麼難受的時候，心被懸掛起來上不去下不來的。
衛卓這邊一直忙活到了十點，客人是越來越多了生怕他截止，很多知道消息晚了的人，去找老板把保險櫃都給開了，捧著錢過來簽合同。這邊點壞了三台點鈔機。銷售們從來沒體會過何種感覺。大老板求著他們簽約。
太痛快了，他們一直忙碌到晚上，有的人嗓子啞了，有的人顧不上吃飯。但一個比一個精神！簡直就是銷售生涯的巔峰。
十點的時候林晰來接衛卓了。
衛卓看見他，道：「你怎麼來了？」
「看你還沒下班，我過來看看。」林晰心疼的說著，他真的是被慣壞了，越來越難以忍受空曠的屋子裡沒有衛卓了，簡單的吃了一口飯就出來找他了。
衛卓拉著他的手道：「你再等我一小會兒。」
「行！」
旁邊的銷售員都看呆了：「這人誰呀？」他們看的是衛卓談生意時候的雷厲風行，給同行說話的囂張任性，對員工的熱認真負責，大家對他都是又敬又怕。可是看見林晰的時候，他一下子變得溫柔了許多，難以想像居然是同一個人。
大航路過聽了一耳朵道：「這是他媳婦。」
「啊……男的呀？」
大航道：「喊什麼。讓卓哥聽見你不想活了。」
「哦哦。」銷售偷偷看了一眼。以前提起同性戀都覺得有點毛病，會很厭惡，但今兒突然看見老板跟林晰，居然沒有厭煩的感覺，許是能兩人長得都好看，而且真的般配！
衛卓見這邊還在點鈔，而且還不斷的有人進門，照這樣的話，得忙活到後半夜去。清了清嗓子道：「所有人把手頭上在走的合同弄完，不接新單了。」
「啊……我剛把錢湊出來！」剛進來的採購說著。銀行都下班了，這錢是從好幾個人那裡湊出來的。剛趕到，就聽到這個噩耗。
建材這種東西放著也不會壞，現在有這種價格，他想多買一些。對他們來說省的錢也是業績，這才火急火燎的。
衛卓道：「明兒你再來！」
「那明兒還能是這個價嗎？」
「能！」
有衛卓這句話他才略略放心轉身離開了。在這裡等著的採購則是充滿了幸運的喜悅。這種好事兒他們趕上了。
銷售也想早點下班。點錢之後簽了字蓋了章，就把人給送走了。他們換了衣服把錢都鎖在了辦公室的大鐵櫃裡，但還覺得不放心，大周跟大航留下來守夜。送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把燈熄了，只留下兩三盞。衛卓交代道：「有事兒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衛卓去找林晰：「回家吧。」他有些抱歉，完全沒想到會這麼久。
林晰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慢慢都是崇拜，衛卓認真起來四處洋溢著成功男人的魅力，他的眼睛一路都是隨著他的：「卓哥，你好帥呀。」
衛卓點了點他的鼻子，顯然被媳婦的誇獎給取悅到了：「你怎麼會來呢？」
「以前都是你接我，我也想給你一個驚喜。」順便去查查崗，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就開始患得患失！
衛卓道：「走吧，回去睡覺。」
第78章 對手慫了
屋子裡有這麼多錢誰也不敢睡。大高跟大航靠說話生生守了一宿，第二天聯繫銀行，那邊直接帶了五台驗鈔機和銀行的專車，點好錢之後直接押運回去存起來。大高這才晃晃悠悠的回家！
他家是租別人的房子，便宜三十塊錢一份個月，都是老街坊了，偶爾錢上不湊手還可以拖欠。當初他爸拋棄他跟他媽，兩個人就住在這裡欠了好幾年的房租，如今跟著衛卓賺了那點錢都還上房租了。又續交了幾年，她媽一高興買了十桶豆油，兩袋子米。
買完這些兜裡又沒什麼錢了。但心裡是真踏實。他媽說了，下一步就是給他攢結婚的錢！
大高回家就躺那睡著了，中間她媽回來幾趟，似乎還叨叨了他兩三句。影影焯焯的也聽不清，睡的呼呼的。但夢中似乎一直有爭吵，而且爭吵聲音越來越的大。
「你給我滾！」
「聽我說……」
「這些年我一直沒換過門牌號，怕你回家的時候找不到。可是你有回來一次嗎？大高心疼我，念到初二就不上學了，去打工賺錢，後來被人學壞去混起了社會，好幾次渾身是血的回來，他說別人嘲笑他沒有爸爸，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是有苦衷的！」
大高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睜開眼睛，由於沒睡好眼睛裡頭都是紅血絲。其實這種自建房只有不到三十平房，一側是長條的走廊，走廊旁邊擺放一張床，另一個屋裡有張大床，大高個子竄的高，外屋的小床躺不下了，這才跟媽媽換了屋。
周圍擺放著各種的箱子櫃子，他家裡雖然整齊，但住了太多年東西越來越多，他媽什麼也捨不得扔。看著也亂，大高還覺得剛剛一切都是夢中的事兒，剛鬆懈起來。打算伸個懶腰待會兒去店裡轉轉，他對衛卓十分盡心盡力。自從知道有人被三倍工資挖角之後，總惦記店裡，一面是對方建材店虎視眈眈又怕自家員工背叛。他是頂梁柱之一。也是卓哥的嫡系，在這種關鍵時刻要做好帶頭作用！
「你趕緊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門外高阿姨壓抑的哭聲傳來了。
「你看看你總是這樣，一旦認定別人是錯的。就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當初你要是改改自己的性子，咱倆也不能那樣。」外頭是高大軍的聲音。
大高頓時揚起眉毛，剛才聽見的對話竟然不是夢，立刻拉開裡屋的門。他個頭很高。人又壯，一走出來，這狹小的外屋看著更加狹小了。
高大軍這次就是來看兒子的，道：「你看看，我每次要來看你，你媽就橫檔豎檔的不讓。」他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你來幹什麼？」
高大軍一聽眉毛頓時立起來：「什麼話，我是你爸，我來看你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我沒爸……」
高大軍胸口頓時上下起伏了一下，顯然是氣的不輕，但神奇的是他竟然控制住了。從兜裡掏出了五千塊錢：「拿著去買衣服吧！」
大高冷笑了一下，根本沒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高大軍還想擺譜，但見他兒子不吃這套，只好暫壓下心裡的不爽道：「別看這些年爸沒來。但是心裡一直記掛著你們娘倆呢，當初我也是逼不得已，家裡太窮了。我也得為你將來娶媳婦想想辦法。這才想的假離婚，結果那個娘們和她的崽子沒一個是好東西。利用了我之後，就想把我甩在一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我知道你家老大衛卓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幫我弄掉他們母子。到時候的錢咱們爺倆平分。」
大高聽完笑了。
高大軍一看見他這模樣道：「爸可就你一個兒子。雖說咱倆一人一半，但我死了不全都是你的嗎？」
高阿姨氣的拿鍋鏟子打他：「你滾，少在那邊教唆我兒子。」
大高道：「你怎麼那麼壞？吃軟飯還惦記著人家的財產。我再說一遍，你趕緊滾。不然別說我揍你，我沒有爸……你上次找人陷害我卓哥那事兒我還沒清算你呢，現在還來找上門。你越是這樣我就越瞧不起你。」
高大軍自從跟養子因為嫖女人的事兒鬧掰了之後，那邊就已經在準備起訴離婚了。他很有可能什麼都分不到，這才想到親兒子。沒想到他竟這麼毫不客氣的說了他一頓。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雖然是親兒子，但從小不在一起能有多深的感情，見他這麼油鹽不進，也來了點怒意：「你可別後悔。」他就算分不到房子和鋪子也有二十萬拿在手裡，得罪了他，那可就一分沒有了。
大高見他這樣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高大軍不防備一下子被懟到了地上，疼的他吱哇亂叫：「臥槽，你個不孝子，打爹罵娘的主兒，天打雷劈。」
大高道：「這一拳頭是打你對不起我媽，從現在開始立刻滾出我的家。如果再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臭傻逼。」
高大軍無論外貌怎麼裝作風度翩翩的樣子，骨子裡都是膽小又怕事的人。想罵幾句，可是看見大高那雙讓人可怖的眼睛，心就生出了幾分的懼意。快速的爬起來，罵了一句：「小畜生，跟你媽一樣，沒個好揍！」說完呲溜一下跑了，生怕被兒子給打著。
他一走，高大姨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了，她這些年特對不起孩子。從小被人欺負。長大了還要被親爹噁心！
「媽，我一定會出息的，別哭了。」
「是媽對不起你！」
大高摟住了他媽瘦弱的肩膀，她耳邊已經有很多的白髮。他媽也不在年輕了。原來過的渾渾噩噩，但現在一切都向好的發展。大高道：「媽，好日子在後頭呢。」
……
衛卓在店裡又簽了幾筆，一共將近三百萬的貨。算了一下，居然沒怎麼虧損。因為大部分還要在拼搭幾樣別的建材，這麼一勾算下來，居然還能少賺一點。
衛卓已經打電話給廠家發貨打款了。
廠家那邊也很興奮，承諾一定加班加點的給他弄，絕對不耽誤他的大事兒。
衛卓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孫小攀的：「老弟，你還記得我嗎？」
「孫老板。」
「哎，什麼老板不老板的，我聽說你那邊出了點事兒，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還行。」
孫小攀在電話裡哈哈笑道：「是這樣的，這些建材店的老板撐不住了，找了我，讓我給說和說和。好歹給我個面子，這樣我定一個酒店，讓他們當面給你斟茶道歉。」那群建材商人昨兒強挺著，今兒又堅持了一上午，看著衛卓他們這邊熱熱鬧鬧一整天店裡連個過來看的人都沒有，對比起來真是刺目又扎心。
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開始托關係打算和解。他們有預感，要是衛卓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全玩完。
「行啊，必須給孫老板的面子。」
「好，那今晚六點咱不見不散。」
「嗯。」
衛卓這邊掛了電話，大航那邊道：「卓哥，我陪你去。」這群人太不要臉了，玩不起就別在商場上混，先撩著賤，明明是他們瘋狂的打壓在前，各種暗搓搓的招都用上了。現在被報復了就後悔開始滿世界叫可憐！
「行，你跟我一起去！」衛卓道：「怕什麼，慫的是他們。」和不和解的主動權還是在自己的手裡，現在估計全城關注這事兒的老板都知道了他是混混出身。橫一點，混一點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
這次結束的很早，四點半就不接新的業務了，幾個人護送著錢和會計一路去了銀行把錢存上。收拾好了直接下班，衛卓跟大航兩人去了高檔大酒店。剛邁進酒店大廳的時候就有人起身相迎：「衛老板，樓上請！」
「您請。」
他們一道進屋了，一個超大的宴會廳，中間的大圓桌能坐三十人。這些人齊刷刷的站起來。竟都是對面那些建材店的老板！
孫小攀也起身握手，拍了拍笑道：「老弟呀，你還真是守時。這邊的廚子那祖上都是名廚，老厲害了……點了不少好吃的，回頭你嘗嘗。」
「多謝孫老板費心。」
「嗨，你呀就是客氣，都說了，以後叫我孫哥就行。」
兩人見面上聊了聊天，在場的建材老板都不敢說話。衛卓崛起的太快了。都能跟首富稱兄道弟了！
「衛卓兄弟，咱都是做建材的。那就是一家人，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麼？誤會，都是誤會。今兒孫老板也在，咱一笑泯恩仇吧。」
衛卓開沒開口，大航不爽道：「本來，我們也沒想擋道，規規矩矩做生意，但也不曉得誰總是來找茬。弄的我們不得不反抗，不然還以為咱是軟柿子呢。」
「哈哈哈哈哈，小老弟說笑了，你們可不軟，比鋼鐵還硬呢。」他們乾笑著說。頓了頓又道：「聽說衛老板喜歡收藏，還有一幅宋朝的名畫。我們呢準備了點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第79章 醉醺醺
既然是來道歉的，當然得表現出點誠意。
大夥兒湊了錢在一個大收藏家那裡買的一米高的大的招財樹擺件，聽說是清代的貢品。也不知怎麼就流落到了民間，被私人收藏了，上面掛的都是玉片，寶石和象牙。枝杈開起來非常漂亮，且不論年代，作為一個藝術品它都已經贏了。美的驚心動魄！
衛卓看一眼就喜歡上了。
大航更是看呆了，他作為外行不懂這其中的珍貴，只知道鋪面而來的高級奢華讓人嘆為觀止！古人的審美放在現在看都不過時，更重要的是他還有招財的寓意。做生意不就是圖一財麼，這東西好！
大夥兒偷偷的觀察衛卓的反應，見他透露喜歡之色。心裡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孫小攀不玩收藏的都喜歡看這個，為了招財樹他們也算是下血本了。還不止這個，又拿出來一塊手把件，雕刻的一個橫臥的小豬，是笑眯眯擬人的形態，可以做鎮紙，也可以放在手心裡盤玩。重點是這塊是和田玉的籽料，玉質細膩白嫩。那一點點的皮色被精巧的設計師做成了衣服！雕刻出自大師之手，衣服的褶皺栩栩如生，很輕盈的感覺。
九十年代已經開始在炒和田玉了，玉乃是君子的象徵，又是老祖宗喜歡的東西，廣泛被人開採。跟後世不同的是，現在出高價還能弄一些好料。再等十年，封礦之後就再沒有和田玉了，和田玉更是被炒的幾乎買不到。
衛卓道：「真是破費了！」
兩件精心準備的東西對方都喜歡，大夥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起正事兒來：「以前是我們不懂事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搞特價款了。」他們說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他們找來了孫小攀當中間人，又送了兩樣東西，衛卓道：「成，明天就把橫幅撤下來！」
終於得到了這個話，大夥兒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那就多謝了。」
衛卓道：「毀一個行業容易，做一個行業不容易。想要發展的好，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我不認為其他人入行會把生意搶走，反倒是越來越多的人進入，才會把市場這塊蛋糕做的越來越大！」他們只是還沒想明白。等過一陣他們集中爆出炒房的時候，才是巔峰時刻，他們這麼急切的想趕走其他的人，何嘗不是一種目光短淺的舉動！
「說的真好。」
「可不？」
孫小攀也道：「做生意就得這樣，大家齊心努力才行。來來來，趕緊叫服務員上菜，咱們喝一點！」
首富的面子大家都要給一點，衛卓收了禮物，對方得到了承諾，雙方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緩解了不少，這頓飯吃的還行。吃完飯那塊玉被衛卓揣走了。孫小攀說明天找幾個精細的人給他弄到店鋪去。這招財樹一擺財源滾滾來。
衛卓已經喝了不少。大航也被灌多了。這群老板們喝完酒之後會安排一些大保健之類的項目，給衛卓安排了一個最漂亮的姑娘，一米七幾的個子，長得又白又好看，長髮披肩看起來很溫柔，根本不像是做這種事兒的人，看起來挺乖巧的。他們這也越是高級的小姐，越是不能濃妝豔抹。這群男人嘴上道貌岸然，一個個成功人士，但對飯後的活動也是輕車熟路！
這個姑娘沒想到今兒運氣這麼好，竟然有這麼英俊年輕的老板讓她陪。看著他的時候難免眼角帶著一些勾魂的氣息，旁邊的老板一個個都急色的不行催促著結束飯局，好盡快奔赴下一場。偷偷記下了這個姑娘，打算下次也點她。
衛卓被這姑娘扶著下了樓，他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喝多少意識都是清楚的。對這個姑娘道：「送我下樓！」
姑娘攙扶著下樓，打車的功夫，衛卓抽出了一百塊錢道：「多謝，我要回家了。」
「老板，你真的走嗎？您放心，我雖然新入行但是活兒還可以。」她難得遇到這麼個男客，長得不比明星差的客人，聽說他要走還有點遺憾。
衛卓道：「我有媳婦。」說完車來了，他義無反顧的上了車。
這個姑娘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愣神在了當場！做夜場的姑娘時間久了根本不相信什麼感情，但是今天心卻被偷偷擊中了一下，原來真的有這種人，一時間竟有些羨慕他的媳婦！
衛卓在車上回了家，林晰今兒考試放學早。
衛卓醉醺醺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林晰笑著道：「回來了？」
「嗯。」
林晰道：「怎麼又喝了那麼多酒？」
衛卓獻寶似的把和田玉的小豬拿出來：「喜不喜歡？送給你。」
林晰倒是很喜歡這個憨態可掬的東西！
衛卓大方道：「我第一眼看就覺得像你，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廁所裡……」逼他換衣服的那一次，兩個人都是學生，他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忍著羞恥的樣子，真的很想讓人欺負！他一個男生怎麼能長得那麼白嫩可愛呢？
林晰把這個小豬收起來，扶著他上了床，把鞋子脫下來。把毛巾蘸水給他擦擦臉。衛卓一把抓住林晰的手，用力的翻了個身，把媳婦壓在了下面，忍不住他一口。
林晰不喜歡酒味躲閃了一下。這一下卻讓他大受打擊：「為什麼？」
林晰是好學生家裡也沒有喝酒的，他的世界就沒有酒這種東西。結果生活裡闖進來一個衛卓，真的是造化弄人了！
衛卓平常酷酷的，但是喝酒之後就會變得有些黏人，而且不講理。林晰越是躲，他就越是要親！
不僅如此還要撬開他的唇齒帶著酒氣和霸道探進去四處霸佔地盤。
林晰眼神迷離被親的氣喘吁吁，果然不能跟喝多的人講理，掙扎著起身，可是衛卓的力氣大的很，道：「晰晰，讓我抱一會兒！」
林晰道：「起來啦。」門沒鎖……雖然是跟衛卓在家裡，總有種會被別人闖入的羞恥感。
衛卓卻誤以為他不喜歡喝了酒之後抱他。道：「不起來。」
林晰無奈道：「卓哥。」
「叫老公。」
林晰倒是聽說過這個說法，是從外頭傳過來的。啥老公老婆的怪羞人的。他也想喊一聲，但真是不好意思！
衛卓卻道：「今天去喝酒，他們還安排了姑娘，我怎麼可能讓人碰呢，所以就回來了。但是你不表揚我也就算了，還不讓我抱！」話語裡竟還有幾分罕見的委屈。
林晰道：「男人出去應酬嘛，免不了的，我相信你。」他大氣的說著。
衛卓聽到他這麼毫不在意的語氣，驚呆了：「你不吃醋？」
「對呀！」
衛卓非常起身萬分不解道：「怎麼不吃醋呢？你什麼意思啊？」按照林晰這麼在意他來看，本以為小傢伙會很在意呢，他再哄一哄，然後如願的抱得美人歸。就漏算了一點，林晰不吃醋！
林晰道：「卓哥。」
衛卓頓時又找到了一個罪證，還不肯叫他老公。完了，他媳婦肯定是變心了。這男人不比女人，最是冷酷無情，愛的時候跟什麼似的。一旦不喜歡了，翻臉比翻書還快。當初他們倆就是在學校認識的，林晰當下對他死心塌地，莫非他又在學校有什麼新的喜歡的人：「什麼時候的事兒？」
「什麼？」
衛卓道：「我警告你，不准離開我……」反正都上了他們家的戶口本，那就是一家人了。林晰就是他媳婦。
林晰道：「我不會離開你的。」只是想把門關上而已。
「小騙子！」
林晰眼巴巴的看著衛卓。
衛卓又嚴肅的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吃醋呢？」
林晰：……忍了忍道：「其實我吃醋了，但是沒敢說。」對醉酒且武力值爆表的人得哄著來！
「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你說的我都聽。」衛卓特嚴肅的承諾著。
林晰心都快化了，嘴角也帶著笑意。耳朵尖也悄然的爬上了可愛的粉色。想了一下道：「那你不許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對，還有男人。」醉酒的衛卓幫著他補充：「我只跟你在一起。」他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林晰的臉上，真是讓人忍不住沉醉。
去他娘的關門吧，這一刻滿腦子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林晰主動湊過去討了一個親親。
衛卓得意道：「晰晰，你怎麼那麼愛我？」
「可能中了毒。」只要看見他就有那種心顫腿軟的悸動感。
衛卓看著他，醉意的眸光閃著了一個光芒：「是我下的麼？」
「恩。」
「真好。」
衛卓再一次親上林晰的嘴……
次日，衛卓早上起來，林晰正在煮早餐。房間裡瀰漫著食物的香味：「晰晰，怎麼起這麼早？」
「不早了，都快十點了。」林晰笑著。
「那你怎麼沒去上學。」
「放假啊，今天周日。」林晰說著。
衛卓頓時道：「那你今天跟我去上班吧！」他現在的獨佔慾真是越來越強了！
第80章 買房
「好呀。」林晰笑眯眯的答應著，已經把早餐都擺好了，衛卓起床湊過去親了一口，把他摟在懷裡，越來越覺得他可愛。
兩個人吃完飯去了店裡，已經快到中午了，這個招財樹的擺件已經被人送到。跟這個大廳整體的裝修風格還挺搭配的。衛卓對旁邊的銷售道：「去叫人量好尺寸，做一個玻璃外罩。」上面每一個亮閃閃的都是珍貴的寶石。掉一顆都是暴殄天物，要好好珍藏才是！
「行。」銷售員一口答應著。
衛卓帶著林晰四處參觀，不斷的炫耀展示。像極了求偶的公孔雀。
「不錯。」林晰在旁邊誇獎他。
衛卓能得到林晰的認可，真的是元氣滿滿。
大航從外頭走進來帶著不爽的氣息，直愣愣的走在衛卓的身邊：「卓哥，你昨天走時候咋不叫我？」他被帶到一個高檔酒店，裡頭點著粉色的霓虹燈，迎面還走出來一個女人。
衛卓見他滿臉懊悔的樣子，忍住了笑道：「怎麼著？被榨乾了？」
他們當混混的時候比這更葷的話都說過，但當著林晰的面莫名變得不好意思了，羞惱道：「啥啊，我睜眼一瞅，比我媽歲數都大。」那還能跟她扯犢子？套上衣服就走了。本來還慶幸自己沒失身。結果今兒就聽到相熟的老板調侃他。說他槍不行，沒等上膛呢就跑！指定是有點毛病。
涉及到男性自尊的事兒，他紅著臉跟人辯駁了半天。弄的員工都聽見了，笑話他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一上午臉色就沒好過，這事兒就賴衛卓，走了根本沒帶他。
「不是都是年輕的嗎？」衛卓拿這事兒笑話他，林晰偷偷的擰了他胳膊一下。衛卓吃痛回頭看一眼林晰！
林晰裝作啥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
大航道：「這玩意肯定是按地位分配，花魁分給你了，到我這應該是沒人了。不知道從哪兒抓來了一個老娘們，我能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他非常生氣。好不容易去那麼高檔的場所，尋思體驗一下有錢人的大保健，結果那都啥質量啊……
都給他整出心理陰影了。
衛卓沒繃住笑了一下。
大航對林晰道：「晰哥，你瞅瞅卓哥……」
「那怎麼辦？」
大航偷看了林晰一眼。他總在衛卓的身邊，最明白兩個人的相處，要是能有個這樣乖乖巧巧的小媳婦百依百順的也挺好，正想入非非的時候，受到了衛卓涼颼颼的眼神，頓時回過神來道：「晰哥，你給我介紹個對象唄。」
「不行，我們的同學都高三，正是學業關鍵的時候。」他說著。
大航有些失望的看著他。
衛卓道：「喜歡啥樣的自己處唄，大男人找個對象還這麼費勁。」
大航委委屈屈的答應了了。
店裡能聽見他們三個開玩笑的聲音。上午就把條幅給撤了。來諮詢的也都給打發回去了。從忙不開變成了日常的狀態。衛卓還好，售貨員他們都有點落差，要是能一直忙碌就好了。
大航道：「中午晰哥也在，咱們出去吃吧。」讓衛卓請客，彌補他昨兒受到的創傷。
「行。」衛卓答應的倒是痛快。
這邊選了之前那兩個金牌銷售作為店長，這邊不用天天盯著了。沒那麼忙工作也走上了正軌，需要啥回頭打電話一訂就行了！
他們這邊剛要離開店裡。張千那邊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道：「兄弟，你們去哪兒啊？」
「出去吃飯。」
「那去我那吧。我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談。」他說話語速特快，是個非常著急的事兒。這次出來連司機都沒帶，就是來找他的。
「怎麼了。」衛卓問著。
「唉。」張千眼睛尖，一看林晰道：「這個是你媳婦吧，你倆長得挺像的。」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乖孩子。原來衛卓喜歡這口。
「張大哥。」林晰在旁邊叫人。
「真別說……你長得特像我弟弟。以後我就把你當我弟弟了。要是衛卓欺負你，我給你撐腰。」張千開玩笑的說著。
旁邊大航道：「晰哥在家地位可高了。張老板您談話我跟晰哥隨便在外頭吃一口得了！」有的生意上的事兒得避嫌。
「都不是外人，上車吧。」張千說著。直接帶著他們去了經常去的廣式餐廳，找了個包間了。熟門熟路的點了菜。
這邊上菜倒是很快。
上菜結束後，叫他們統統出去了。張千自己喝了一口湯。
衛卓吃了飯，一點都不餓。道：「怎麼了？」
張千最近拿到那塊地可謂是風光無限，笑意藏都藏不住，現在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我那塊地當初拍的時候價格不高，貸款也貸不多少錢，我又在別的地方買地。把住的別墅和豪車都給抵押了。現在建房子又花錢，我現在是拆了東牆補西牆。本來還能忙活的開。但現在銀行提前催款，工地也要錢，我上哪兒湊那麼多？」最近換了車，去了天價俱樂部，又多了一些應酬，還換了一身行頭。現在可倒是好了，用錢的時候拿不出來，僵持在這裡了。
銀行的錢不還不行，工地的錢斷開一天就要停工了。真的是左右為難：「本來就很鬱悶，這個時候又有其他的老板問我，願不願意把這塊地給出讓。」還有啥不瞭解的？都是圈套。現在需要一大筆錢救他，但周圍沒一圈好人。
衛卓道：「你的房子可以先預售啊。」套現是最重要的。
張千道：「已經開始賣了，是市場價的八折，一天現在也能賣出去幾套。但是杯水車薪。」
衛卓道：「我可以騰出來一百萬。」他最近生意還不錯，但所有的利潤加起來抽出一百萬也是極限了！
張千道：「哥哥謝謝你。」
「不用，就當我買房了。」
張千手裡那兩塊地可是個大肥肉。眾人都等著咬一口，現在衛卓能拿出來一百萬，宛如在沙漠中救命的一口水，最重要的是還不用還，人家要買房。一下子快速給他回籠了。張千感動的都不行不行的了，沒想到衛卓這麼仗義。
其實衛卓是為了抵抗通貨膨脹，九十年代的錢到十年後就沒那麼值錢了。再說張千建的這塊地方未來可是市中心。能在市中心有幾套房都不用奮鬥了。
但張千不那麼想，他一路來就佔衛卓的便宜了，聽他的指點買了那塊地之後暴漲。借了三十萬又換取了五年成本價的建材。他看過報價便宜到不行，一年就能省下好幾十萬。人家還了錢，看他缺錢又買房子支持他。
張千道：「我現在建的三棟和四棟都是八十平米，七層封頂的。左右兩戶。賣四萬五萬的都有。兄弟你買成本價，一百萬給你兩棟房子！」他是虧了一點的。但是跟衛卓的感情不能用錢來衡量。別人對他仗義，他不能在這時候還賺人家的錢。
「行。」
在旁邊的大航跟林晰都不敢說話了。這麼快就談成了一百萬的生意，有錢就是任性。
衛卓跟張千都挺高興的。等著他們吃完。一道去了售樓處，他們這房子沒蓋完，這售樓中心卻很氣派！
這邊的圖紙和房型還有位置和未來的規劃都有。衛卓選了兩棟就近的，等將來學校一建成，這邊步行到學校才七八分鐘，還帶學區，屬於買都買不到的那種。兩棟相鄰。張千還道：「有眼光。」衛卓選的這兩棟可是門面。
張千叫人準備合同。一共二十八份兒，張千這次做的房子不光質量全市第一，還特殊找人設計了，一層帶院子，頂層贈閣樓，坐北朝南，四四方方的好樓。
銷售不知道老板都談妥了，剛要賣出去一套三棟的三層，身邊同事提醒了他。心情瞬間不好了白忙活。還得勸人選好房的再改。
「啥啊，為啥要改，有沒有個先來後到？」那邊的客人炸了鍋。
銷售只好耐心的解釋：「有個大老板來，買了兩棟房子，拆不開啊，要不您看看一棟和五棟。三樓還有，其實說心裡話七層封頂的話四樓也是好樓層。」
「不要四樓，四跟死一個音，不吉利！」客人非常不爽，他們有職工房住，就是太擠，一家五口人住在五十多平的地方，現在手裡也有點錢打算再買一套給老人住。省著跟他們住起來也不方便。覺得買房是挺時髦的事兒。這邊還有人一買買兩棟。回頭看一眼，瞬間睜大了眼睛，竟然是林晰。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衛卓道：「你簽名吧，咱家的房產都是你的。」
大航跟張千一下子就懵了。談話的時候他們也在，一百萬啊……說給就給了？
林晰道：「我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
衛卓不正經道：「就當聘禮。」
林晰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想搭理他了。反正兩個人寫誰都一樣，將來他要是需要隨時在過戶或者贈予給他就是了，二十八套房子，厚厚一遝子的合同，挨個簽下來，饒是學霸也手酸！
第81章 賭博
偶遇林晰買房的客人是職工樓裡的一個老師。跟林晰接觸的不太多。但也聽說過他，喜歡男人，跟家裡決裂了之後一個人出去流浪，似乎過的不太好。最近說又回去上學了，反正在他眼中還是那個不走正道的人。
老派的人都認為不走正道就廢了。結果一看怎麼著，買了兩棟樓。
這邊賣房子的銷售一個勁兒的問他：「您要不要考慮一下其他的樓層呢？」
他現在迫切的想回去跟鄰居說這個重大的發現，都沒心思買房了。道：「以後再說吧。」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今兒是周日，職工樓這些人都放假休息，院子裡曬滿了剛洗過的床單被罩。他一回來，不少鄰居圍過來：「房子買了麼？」他們都挺關心這事兒的。
單位分的房子是小，住一家三口還行，不少都跟公婆一起住。這年代都這樣，大家也就慢慢習慣了。突然說身邊的要買房子，大夥兒都關注了。要是不貴又好的話他們也買。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當鄰居！
這人道：「嗨，別提了，本來都要交錢了，結果碰見了個人一次買了兩棟房子。」
「啥，兩棟？」這可大大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力，買一套都覺得吃力。人家一出手都是按棟算的。
「是不是托啊？」旁邊的人也都被兩棟給吸引過來了。
「不是，這人大夥兒都認識，你們猜是誰？」
「誰呀？」
「林晰。」
瞬間大夥兒什麼表情的人都有，尤其是一些女人一個個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都沒少拿林晰來教育他們孩子，不走正道學習再好有什麼用。扭臉人家變得這麼有錢嗎？
他們作為教師職工一個月才拿一百塊錢。這個數字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力。但不得不說，太嫉妒了，兩棟樓啊。
大夥兒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淡定了。想著自己這麼苦哈哈的一套房子都賺不來。人家過的那麼好，心情不平衡了。
有那好事兒的人特意來林爸林媽這問。
林爸道：「我是不知道。他也沒回來過。他就是有多少跟我有什麼關係。」這話一落，大家頓時表情變得耐人尋味了。
林媽一下子火了：「你少放屁，當初你把我兒子推出去了。說多少讓人寒心的話，現在指責人家不孝順，你多大臉，我當初處對象的時候要知道你是這樣根本不找你。你這輩子不配有兒子！」
林爸道：「你胡咧咧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林媽自從林晰走了之後就開始更年期了，想到這事兒就得唸叨唸叨。林爸不吱聲也就罷了。一聽他還敢吱哇。隨手抄起個東西就往他腦袋上砸。
林爸一個大活人當然不能讓她得逞。這群看熱鬧的人也沒想到他們說急眼就急眼。忙阻攔著。
林爸最後罵罵咧咧的走了。林媽一個人在家裡嚎啕大哭。那些看熱鬧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後悔了，早知道不看熱鬧好了。
……
林爸最近精神壓抑的很，他以前一直都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在學校也受學生尊敬，自從林晰叛逆不聽話之後，他就沒好日子。
他是個要面子的人，自家兒子在學校丟了這麼大的人，他哪兒還掛的住臉，夾著尾巴待了幾年，在家裡的地位也直線的下降，鄰居還都是同事，無論上班還是下班心情就沒好過。他往外跑都會去一個地方，一個門市開著一半的門，外頭有人下象棋。裡頭有人打麻將。他進去溜達過。裡頭好幾個屋呢，有麻將，有牌九，還能推片子。標準的賭場。白天都是小場次，來的都是附近的居民，玩一天走的時候扔下三塊錢當台費。他去那玩過，都是附近的好老頭老太太。就跟去取錢似的，每次都能贏個二三十塊錢。
就是個娛樂。他現在也沒地方去，就又去了那地方。
他玩的好，老頭老太太總輸都不愛跟他玩了。看一圈沒湊上手。最後被看場子的胖子給叫了過去道：「林老師，要不我給你湊一桌？」一般他要找人玩，輸贏都挺大的。
「我沒帶那麼多錢！」
胖子道：「你這技術好，哪兒次來不是取錢的。怕這個？沒錢我借給你。不過事先說好啊，有利息。」他這把話說到前頭林爸反倒是放心了。
他實在是憋悶的很，沒個地方去，在這打打牌還能放縱一會，要不去哪兒啊？對胖子道：「成，組一局吧。」
「行，那您等著，在我現在就打電話搖人。」
賭博還是有短暫的快樂的。他這人腦子聰明，玩的動輒二百多的輸贏的牌居然贏了。出來的時候外頭徹底黑透了。剛才打牌的時候全神貫注不覺得，現在精神放鬆了發現胃疼的厲害。
去個還開著的小賣店買了一個大麵包一根火腿腸，一根魚罐頭。奢侈的花了五塊錢。坐在路邊吃了。
一邊吃一邊想，人必須得愛自己，什麼兒子媳婦的，啥都白扯。
……
林爸上班也壓抑，回家還要跟林媽吵架，之前是為了逃避去的打牌。最後就是為了愛好了。他這脾氣臭，在單位沒啥人緣，在棋牌室裡反倒是結交了不少朋友。賭癮就是這樣，玩慣了大的，再回去跟老頭老太太打都覺得沒勁兒了。但打的大輸贏也大。他有錢就打，沒錢就借，日子過的也瀟灑。
林爸今兒手氣不太好，贏面特大的牌都沒贏上，帶的錢很快輸光了。林爸道：「再給我拿兩百！」
胖子道：「給你拿倒是行，但是你從我這都拿了兩千塊錢了，正常利息兩千四，你這都是熟客了，算你兩千三，啥時候還一還帳再借？這玩意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林爸聽到總帳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兩千三？」他才玩了二十天，兩年的工資都輸出去了？
胖子道：「喏，這是帳本，幾號借的都有。上面還有你簽字呢。」
林爸皺起眉頭道：「咋回事兒啊，我覺得我贏得不少啊。怎麼也能混個本吧？咋欠這麼多呢？」
「那誰知道？」
林爸心裡有些警惕：「該不會是你們抽老千吧？」他之前從報紙上看過，有的都是下套。
胖子頓時怒道：「林老師，你咋說話呢？我就問問你這錢是不是都是你借的。怎麼著，現在想賴帳了？」
兩年的薪水他是真捨不得。而且要是動了這麼多錢，林媽不就知道了？這隔音還不好，要是吵嚷一頓，全樓都能知道。林爸道：「肯定有問題，這錢我不能給。」
「臥槽，耍混啊？」胖子就是在道上的人，還能慣著他。頓時給抓住一頓揍。
……
第二天一大早，林媽跑去高三那邊找林晰，眼睛哭的通紅的。林晰嚇了一跳：「媽，咋了？」
「我跟你爸真是過不了了，你爸跑出去耍錢，被人一頓打押回家裡拿錢。我找附近的鄰居借的，算是把人打發走了……林晰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怎麼嫁了這麼個男人。她也是一輩子的教師，不是鄰居就是同事的，遇到問題都不知道找誰說著。
「怎麼會這樣？」林晰也驚訝了，他爸就是個窩裡橫，怎麼可能敢去賭博呢。
林媽就想找兒子訴訴苦。正說話呢就看見女班主任快步的走來道：「林晰，你家裡好像是出事兒了。電話是鄰居打到學校來的，你回去看看吧。」
林媽跟林晰對視了一眼，立刻往外頭走。走之前用辦公室的電話給衛卓打了一個。
隨後回了家。離老遠就看見自家的門口被噴了紅漆。一群混混樣的人跑過來把林爸給抓出來道：「還錢！」
周圍的鄰居都被這麼凶神惡煞的嚇到了，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不敢出來。
林媽立刻扶起來林爸道：「昨兒不是還了你們五百麼？」
「五百夠個屁呀？欠了我們兩千三就還五百，要不是看你們哭的可憐，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們。對了，忘了通知給你們，今天利滾利漲到三千了。」那人叫囂著。
「你們是高利貸呀？」林晰問著。
這群惡霸一看見林晰這瘦弱白嫩的樣子道：「呦呵，還來個幫手，就是弱了點？怎麼著，你們家沒人了？我們就是高利貸！你爸明明知道還借。最後不肯拿錢在我們那耍無賴？既然這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高利貸。」
一個尋常的家庭怎麼可能放三千塊錢的現金，再說這群人囂張跋扈。過來又鬧事又噴漆又打人的，就算給錢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此刻林爸徹底消停了。
「給不給錢？」大夥兒都樂了，就一個弱女子領個高中生在，那可以隨便欺負了！
就在局勢很緊張的時候，衛卓趕到了：「怎麼回事兒？」大航也非要跟來。隨後站在了林晰的面前。
「卓哥？」當初他跟劉潮鬧掰的時候可謂是轟動一時。沒有不認識他的。
這群惡霸傻眼了，看著腦袋被打的跟血葫蘆似的林老師懵了，這老傻逼還認識衛卓？
第82章 承認
衛卓都不知道是發生這種事兒，看見這群惡霸的所作所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三千。」惡霸在衛卓的面前有點乖巧，像個哈巴狗，只恨沒有尾巴，不然還能豎起來搖一搖。別看衛卓一副無害的樣子，像他們這樣一口氣能打七八個，當年他混社會的時候，惡霸他們還不知道躲在那個窩棚裡生活呢。
道上一向是按資排輩的地方，衛卓無論是實力還是輩分都是極高的。
衛卓出來都沒帶這麼多錢，從大航兜裡拿了一些。他現在跑業務，經常要請客吃飯，他包裡的錢會稍微多一些。
給了錢之後，他們頓時就放人了，生怕被衛卓記恨還連連道：「卓哥，我不知道林老師是您罩著的。兄弟們下次記得了絕對不動他。」
衛卓看著他們兜裡揣著油漆桶，抬起頭果然看見職工樓有一戶被噴上了紅漆和恐嚇的字樣道：「去，找點汽油給洗了。」他冷聲的說著。
這惡霸一愣。這活兒以前倒是從來沒做過。但也不敢怠慢道：「行行行，我們回去就找汽油。」
錢也到手腳迅速離開了。衛卓給大航使了一個眼色。大航知道意思，追上去要這群惡霸互相通知一聲，以後不准賭場再收留林爸，更不准借錢給他。
人走了之後，林晰走到了他的面前乖巧道：「卓哥。」
衛卓想要摸一下他柔軟的頭髮。但當著對方父母的面，多少還是要主意一下。道：「沒事兒了。」
林媽難得看見林晰對人這麼依賴，一下子就猜到了衛卓的身分。這次是第一次見。而且是完全沒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直觀的接受了衝擊。
知道兒子喜歡男人之後真的很失望，覺得這個群體都像變態一樣。自家兒子也就罷了。對其他人都很討厭。可是衛卓跟她以前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相貌英俊，氣質堅如磐石，只要他站在那裡，就有種滿滿的值得依賴的感覺，好像是再任何風雨都擊垮不了他。
剛才只是幾句話就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麻煩，那些凶惡的流氓，對上他像極了夾著尾巴的狗，眼睛裡全是忌憚。
林爸渾身都是被毆打的疼痛：「啊……」
林媽見麻煩離開了，心裡的弦兒鬆開了，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為什麼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還說什麼為人師表？居然留戀那種地方。現在還把人給招到家裡了，三千啊。咱們倆不吃不喝兩年的工資。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折磨我？」
林爸渾身疼的要命，又被林媽哭訴了一頓。太陽穴繃著往外疼：「還不是你天天說我。不然我根本都不會賭博！」
林媽頓時豎起眉眼，瞬間拔高了聲音：「每次都是別人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
兩個老師的吵架衛卓聽了都頭疼。
最後還是林晰看不下去道：「媽，我爸好像是挺難受的，要不給他扶到屋子裡躺一會兒吧。」
林媽反應過來，一邊罵，一邊把人給弄進屋子。
衛卓在樓下等著林晰。通過今天這次相見，管中窺豹就知道林晰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他能成長為這樣溫暖的性子倒是異類了。
很快林晰出來了，林媽也緊隨其後。她像是抽光所有力氣的人，精神狀態極差。等今天晚上下班的時候這邊出現的事兒就會傳遍整個職工宿舍。
這就是鐵飯碗的弊端了。每天上班下班對著的都是相同的面孔，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被人知道，活的又壓抑又累。
林爸現在也不爭氣，成天端著個面子過日子，殊不知越是這樣別人越是看他笑話。
林晰看了一眼他媽，對衛卓猶豫了一下道：「卓哥，你先回去吧。」他媽這個精神狀態還挺讓人擔心的，他留下來多陪陪他媽。
衛卓剛要走，被林媽叫住了：「小夥子，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她強打起精神來。雖然狀態不佳，但是第一次遇到林晰的對象，人家又幫忙解決了這麼大的事兒，禮數還得盡到。
衛卓答應了，林晰也是頭回遇到這事兒，一直扶著他媽，凡是還得衛卓拿主意。打車去了一個清幽一點的廣式館子。這邊環境好，隔開的半包間，簾子放下來私密性也不錯。而且這裡的甜茶很好喝。
他們打車到地方的時候，看見外頭精緻的裝修就有些緊張了：「這得花多少錢？」
「媽這不用你操心。」林晰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林媽有些不安的走進了這裡。
坐下，衛卓要了一壺甜茶，又要了七八樣的小吃。等都上齊之後把簾子放下來了。
林媽道：「這次不能叫你們白幫忙，我存摺上有三萬，回頭取出來還你們。你們年紀輕輕的賺錢也不容易。」再加上兒子上學，都是靠對方養的。她想了想，雖然以前對林晰很苛刻很不滿。可遇到事兒衝在前面的還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打算把一輩子攢下來的這三萬塊錢給他們倆。吃人家嘴短，怕衛卓不拿兒子尊重，有這筆錢好歹能直起來腰。反正他們老兩口還有工資拿，將來退休也有養老金，錢沒了再攢。
「阿姨，這錢我們不能要。目前我們也不缺這點，在你們手裡用處更大一些。而且已經叫那些人不許再帶壞伯父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要是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打給我也是一樣的。」衛卓說著。
林媽接過來一看，名片印的是鴻豐建材的老板，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老板，果然不是等閒的年輕人。
林媽道：「你跟林晰怎麼樣？」
衛卓鄭重道：「雖然政策還不允許，但我已經把他牽在我的戶口本上了。我想跟他過一輩子的。」
這種承諾的話讓林晰臉頰一下就紅了，偷偷的看了一眼衛卓，害羞的垂下了眼瞼。兩隻手不自覺的還是繞圈子。
林媽聽到他這話也微微一怔，她是當老師的，這些年也算是閱人無數，衛卓很真誠。她心中一暖道：「阿姨相信你，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就交給你了。如果將來你後悔了，兩個人不想好好過了，再把林晰還給阿姨。」這次倒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兒，與其這樣互相折磨。還不如讓孩子高興一些。
「阿姨，你放心。」
林晰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媽媽的肯定，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卻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
林爸在家裡，渾身疼的要死，可能是挨揍的時候碰到了頭。眼前一陣陣的眩暈。他都無語了。萬萬沒想到老婆孩子真把他一個病了的人扔在了家中。外頭很快門嘩啦嘩啦響，是那群惡霸在擦洗門和牆面。
他在屋裡屏氣凝神，連口粗氣都不敢喘。生怕人家發現他在家裡頭再打他一頓。
後悔了，就不應該去為了一時的快樂去玩。賭博的人都有一種心理，贏了想玩輸了想撈，沒有贏的時候反倒是把自己給套裡去了。
教師們一向很注重自己的思想品德，結果他成了賭博挨揍第一人。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更叫他害怕的是林媽的態度。都是吵吵鬧鬧打不散的夫妻。現在明顯感覺到林媽對他的態度不如從前了。回頭真的跟他離婚可怎麼辦？
且不說離婚會被同事們笑話，回頭要是再找，那也是半路夫妻，不是實心實意過日子的。林爸囂張跋扈的氣焰一下子被拋棄的恐懼所佔據。
本來渾身就疼痛，還得爬起來自己抹藥膏，心裡也有些埋怨自己，好好的一個家被他給過散了。
就在這時聽見鑰匙響。林媽回來了，看見他在抹藥膏，多年的習慣讓她順手接了過來給他抹，這一個平常都視而不見的小舉動被放大之後，卻讓林爸眼圈有些發熱。
林媽道：「疼不疼？」
「疼。」
「疼就對了，叫你還不長記性，你可很有能耐居然還會借高利貸。」
林爸原本一聽就煩的嘮叨聲，這會兒也舉得親切了：「我以後不玩了。」
林媽道：「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就得做到，你看見今兒幫忙的那個小夥子吧，叫衛卓……人就比林晰大一歲，人可好了。要不是他你今兒就完蛋了。」
林爸當然看見了，但是他跟林晰的那個關係叫人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了一眼林媽，有點想吐槽她，兒子被人拐走了，居然還替別人說話？在這事兒上不跟他一條心。但林爸最近夾著尾巴，不敢嘚瑟，也只能想一想。
「媳婦，我想吃雞蛋餅。」林爸說著。
「吃什麼雞蛋餅啊，還得現和麵。一天天真是欠你們老林家的。闖禍還有功勞了。等著給你烙！」
林爸心中一暖。
但隨即就聽見林媽又說了一句：「林晰也愛吃我做的雞蛋餅，我多做一些給他倆送去。」林媽還挺高興的。這事兒讓他們跟林晰的關係有所緩和，而且去了有色眼鏡之後發現衛卓也不錯，要是能好好相處，林爸也不白挨這一頓揍。揍的值！
林爸：……
第83章 傍晚溜達
林晰那兩棟房子已經開始暴漲。全因旁邊的學校動工了。作為臨近的高端小區，張千的售價直接從四五萬漲到了八萬左右。一個月的時間價格翻了將近一倍，非但沒讓張千這種黑心開發商陷入絕境，反倒是拉動了銷量！
衛卓瞭解了一下，他只拿出來前五棟房子做預售，林晰就獨佔了兩棟，剩下陸陸續續的賣了一棟，後面的房子說啥都不賣了。這種大的商人真的是天生就很敏銳，九十年代就開始饑餓營銷，買到的還沒交房就上漲這麼多，覺得佔到了天大的便宜，逢人就說，變相的給他們宣傳。沒買到的都紛紛後悔，懷揣著各種心思擠進了售樓中心，很快就一搶而空了。包括最不好出售的頂樓和四樓都賣光了，也就是兩三天的事兒。
大量的資金回籠到了張千那裡，他一下子就緩過來來。拍賣土地，那是不可能的。這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倒讓他認清楚了誰是朋友，對衛卓越發的好了。聽說他喜歡收藏品，花一萬塊錢買了兩幅唐伯虎的作品送了他，但是被衛卓一看就知道這兩幅其實是張大千仿的。
也很有收藏價值，高興的收下了。
他們的生意抽出來一百萬，店裡就不像之前那麼自在了，衛卓兜裡就剩下一百塊錢。要堅持二十天，等那邊貨物到位了，可以催甲方回款。
衛卓最近花錢如流水，這一百塊錢犯了難，只能去菜場買菜自己做了。連那些魚啊，肉啊，排骨之類的都得適當限制，逛了一圈買了一個圓白菜和五花肉，又買了兩根黃瓜和豆芽拌個涼菜，一頓極其簡樸的伙食了！
在做法上變得極其講究，先用肉皮擦鍋。然後把五花肉切片放在鍋裡只放一點點的油。高溫迫使肉分泌油脂。聞著一股焦香肉開始縮小，白肉變的透明，把圓白菜手撕後放了進去，轟然，香味和水汽竄了上來。把圓白菜斷生之放入佐料快速的翻炒之後出鍋。五花肉香酥圓白菜甘甜，吃起來很過癮。
生活標準的下降讓衛卓不好意思，只好在做菜精心一點。他是掐算好時間的。盛出來沒多時間林晰就放學回來了：「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了！」在筒子樓外頭就開始吞嚥口水。他也吃過外頭很多家館子，但是衛卓親手做的最好吃。
「剛買完房沒錢了，就只能吃這些了。」衛卓說著。
「要是天天能吃這些就好了。」林晰笑著說著，每次出去吃又貴又不好吃！
「天天吃，你想累死我？」衛卓捏了捏他的臉蛋，然後又親了一口。
林晰本就喜歡他，自打聽到當著他媽面的鄭重承諾之後對衛卓越發的沒有抵抗力了。一個簡短的親吻都能讓他手腳發軟。
聽說衛卓沒錢了，立刻拉開了小抽屜，從裡頭的信封裡掏出了兩百多塊錢，都是一些零鈔還有硬幣。
「這是什麼？」衛卓不解的問著。
「我平常攢的！」
「私房錢就收好。」衛卓被他這個舉動弄的還挺感動的。林晰哪怕只有一分錢，也願意給他花，做生意之後用錢的地方多，他又不過手，這錢不定是怎麼節省存下來的呢。
「都是一家人了，什麼你的我的。我都是你的……錢算什麼。」林晰理直氣壯的說著。
衛卓當下臉就發熱了。
情話這種事兒，林晰隨便幾句都能讓他失血過多……原來挺樸實的人，是怎麼激發的這方面天賦？心裡的暖流瞬間充斥了四肢百骸，衛卓也招架不住。面對這樣熱辣直白的話語，他只有投降的份兒。
一頓飯吃完，林晰去把碗筷收拾了，衛卓還回味呢。
林晰道：「咱們剛吃完飯，也不能馬上睡覺，要不咱們出去溜達溜達？」
「行啊。」衛卓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大晚上的也沒人看見，強迫林晰穿女裝。那曼妙的腰肢，裙子剛夠遮擋到膝蓋的，百褶順垂下來有些乖巧，林晰的五官本來就是偏清秀的，再加上最近高三沒來得及剪頭髮，碎髮在眼前半長不長的樣子，還真挺像小姑娘似的。往懷裡一摟，一下子就來感覺了，衛卓抓起外套隨身一披，立刻鉗住林晰的下巴，笑道：「哪兒來的小美人？來，讓哥親親！」
林晰是那種紙老虎，嘴上厲害，可一旦動真格的就乖順的跟個貓兒似的。此刻臉頰緋紅雙目迷離，還出去個屁，這傢伙就是在勾引他。
衛卓道：「晰晰，你說，從什麼時候就對我有齷齪的想法了？」仗著是林晰先喜歡他的，這事兒真夠讓他得意很長時間了。
偏偏林晰也聽話，每次都如實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衛卓道：「我呀，這一世英名就是被你給掰彎了，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
「給我生個孩子？」
「竟說些不靠譜的。」林晰臉紅的訓斥。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生不出來？」
林晰頓了一下道：「不是說好出去溜達嗎？」
「好吧。」衛卓有些遺憾，誰讓事先答應了他呢，想想林晰一天天上學只有放學這一段時間能出來玩。也就答應他了。沒關係的反正夜晚足夠長。
兩人出來的時候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林晰才敢當街拉住他的手。這黑夜倒是給兩人蒙上了一層自由，衛卓也很享受跟林晰十指相扣的感覺。
城市的夜景其實沒什麼。就是沿著路燈往前走。走累了就回來。衛卓醞釀著回去休息，但林晰卻格外興奮，一直拉著他的手往前跑什麼的。不小心就跑到了情人坡。城市還沒做什麼公園之類的建設，這個小斜坡還成了大家遊玩的勝地。
「咱們回去吧。」這次出來的太遠了。
「卓哥再玩一會兒。」大晚上的連空氣都是新鮮的，吃飽喝足又有愛人在身邊，林晰真的超級快活。
衛卓拿他沒辦法。
忽然遠方傳來了偷情男女的聲音。不愧是情人坡，真的猛浪。
林晰一愣隨後臉頰通紅，主動拉起衛卓的手道：「我們回去吧。」
衛卓無奈道：「都走出來五六公里了，這回去肯定凌晨一點了。你明兒還得上早課，能睡多長時間？這麼著聽我的，咱們繞近路走北環。」
「好的。」林晰也知道大晚上有些任性了，跟在衛卓的身後，穿越一條條的巷子，黑燈瞎火的，林晰一個土生土長的人都迷路了，不知道衛卓怎麼方向感這麼好。偷偷看著他。藉著月光他的模樣更加的英俊了，心跳砰砰的。
已是深秋快入冬了，夜晚的寒氣重，林晰為了穿裙子好看，裸露出光潔的小腿真的很冷。衛卓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林晰的裙子外頭，帶著衛卓的溫度和味道，像是還寒風中被溫暖抱住的感覺，林晰不好意思道：「你不冷麼？」
「不冷。」
林晰被拉著往前走。很快看見前面一大片光亮，他們在光亮後面的巷子裡穿行。這是夜總會的後面。走著走著突然聽見了兩個人聲道：「我也不想讓我哥死，但是他不死，我就沒有機會。不能怪我心狠！」
「二少爺何必呢。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不會有人知道的，只需要在他的酒水裡下一點的藥，趁著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動手，我們仇家這麼多，誰知道是誰幹的。再說我大哥還混道上的。不是有個詞叫黑吃黑嗎？」他沉著的說著。
衛卓跟他們隔著一道牆的距離，意外的聽到這話，立刻頓住了腳步。還順勢的捂住了林晰的嘴，林晰有些慌亂的看著衛卓。
衛卓也暗叫倒楣，就想抄個近道，誰愛聽他們豪門風雲。他們在的位置是夜總會的後身，這邊消費都是幾千元起的，能在這種地方出入的人絕對惹不起。
衛卓用手比劃了一下，悄悄的溜走。只要他們放輕腳步，快速的離開這裡就行。回去就當是一場夢，反正跟他們也沒關係。
衛卓還挺淡定的，但林晰緊張的不行，兩個人一點點的挪動，林晰高度緊張，他就是個學生，沒遇到過這麼驚險的事兒。
一牆之隔那裡，似乎毫無所覺道：「二少爺，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我爸媽死了一個兒子，還會把第二個兒子送進監獄嗎？你就是太小心了。富貴險中求，誰讓大哥擋了我的路呢。」
林晰好不容易快走到另外一條路了。好死不死，一隻老鼠貼著他的腳邊跑過。那毛絨絨的觸感，瞬間讓他汗毛都豎起來，短促的驚呼了一聲。
「不好，有人。」繁雜的腳步聲跟了出來，做殺人計劃被人聽到了絕對不能留活口。
衛卓無數次出入危險，反應極其迅速拉著林晰就跑，這幾條巷子錯綜複雜跟迷宮一樣，也只有他這種人才能快速的走出去。
林晰的體力很差，終於跑出來的時候早已氣喘吁吁了。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驚恐的發現了一個事兒：「外套，丟了！」
第84章 意外
衛卓向來不喜歡在兜裡揣東西，因為這樣的好習慣，反倒是救了他。不過是一個西裝外套而已。九十年代沒有後世的遍地天眼，又沒有精密儀器來指認這東西就是他的，對方就算找到又能怎麼樣？
看見林晰嚇的不輕，道：「沒事兒，他們也不會找到咱們，回家吧。」都已經到他們熟悉的巷子口，再走不到十分鐘就到家了！
林晰被衛卓安慰了一下，緩解一些焦慮。一路秋風凜冽，衛卓抱住他回的。等到家的時候見林晰嘴唇都變了顏色，細細的哄著他。半點曖昧的心思都沒有，躺在床上用體溫給他取暖。
林晰受了一點驚嚇，本以為晚上必定睡不著了呢，可躺在熟悉的懷抱裡一下子心裡就安穩了。今兒的情緒消耗的厲害，很快就上來倦意，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滿意的睡覺了。
衛卓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涼意，抱的緊了緊。
這樣交纏的姿勢，很快睡著了，一夜無眠。
林晰第二天早早的醒了，只是不捨得起床，又磨蹭了幾分，但好學生的包袱還是促使他輕手輕腳的起來換了衣服，拿著書包走了，關門的聲音都是輕輕的，生怕打攪到他！
……
衛卓到店裡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換了一個新的運動外套。他本來就英俊年輕，平常談生意都特意找穩重的打扮。但那個西服外套丟了之後，只有這種以前穿的衣服了。潮牌看著更年輕，更朝氣，也更顯小。
到店裡的時候，大夥兒都紛紛看了好幾眼：「老板，你怎麼不穿以前的衣服？」平常被他穩重的氣質給迷惑了，忽略了他是個年輕人。
「不喜歡了。」衛卓心想著這一陣再買幾件吧。
大航穿著西服人模狗樣的到店裡一看，眼睛直放光：「卓哥，你這也太精神了吧。怪不得晰哥喜歡你！」看人家還能穿上學時候買的衣服呢，有型有款的，再看自己跑業務也就三個月啤酒肚都出來了，不得不找一些衣服遮著點。
衛卓一聽到林晰的名字，嘴角就忍不住上翹。到現在林晰也沒變過，還是喜歡他到不行，對大航道：「昨兒那三千塊錢找財務報帳吧。」
「不著急。」大航道：「昨兒那群鱉孫我都挨個警告了，叫他們誰也不能收留林老師，看不出來啊，老師還沾這個？」
「誰知道呢。」
他們正說話呢，衛卓的BP機響了，衛卓一愣，好久沒玩這個了，把BP機看時間用，反正別在腰間也不佔地方，但突然一響還聽不習慣。看了一下上面的留言立刻按照號碼用大哥大回撥了出去。
竟是許久未聯繫的龍一，電話那頭他還頗有怨念：「聽說你現在又開始折騰收藏弄什麼建材風生水起，怕是都忘了老朋友了吧。」
「哪兒能啊，找我什麼事兒？」
「咱那個網站弄出來了，前階段我去各個學校門口推廣了一下。現在流量還挺高的。每天都有一萬人點進來。」他還挺意外的，電腦畢竟是個稀罕物，網民才多少，居然每天的訪問量有一萬，這讓他非常新奇。
「真厲害。」
「你在哪兒呢，請你吃飯。」龍一電話裡說著。對他來說雖然比衛卓年長幾歲，但有種很深的少年氣！
「好，在哪兒。」
見面的地點就約在了龍一的酒店，他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太子爺。裡頭的陳列和裝修都用了最好的東西，是當地是非常有名的一家酒店，客人也蠻多的，他們選在了酒店三樓的餐廳，全玻璃景，能看到外頭熙熙攘攘的人，這個視野還挺特殊的。按照現在這物價，建造這樣一個酒店也得三四百萬的樣子，誰都不知道龍一到底多有錢？
衛卓本身長得就英俊又穿了時尚運動的衣裳，倒讓他多了幾分意氣風發。龍一見面道：「現在約見你是越來越難了。」每次看到衛卓都覺得眼前一亮。怎麼會有人在每一個領域都能玩的好？混混當的不錯，開個大排檔都能上當地的新聞，現在扭臉成了建材店的店主。才短短的時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衛卓完全憑著自己，這就牛逼了。
龍一跟他做的網站才多長時間已經開始盈利了。現在接廣告賺錢，還跟其他幾個大的網站做了超鏈。回報還是很大的，這次找衛卓也是因為網站那邊需要衛卓的銀行卡，到時候每個季度把分紅給打過來！龍一接著機會正好把衛卓出來敘敘舊。其實劉潮雖然作惡多端最後也沒啥好下場，但看人眼光還行。當初衛卓還沒顯露這種能量呢就盯上人家了，只是用錯了方法！
龍一這種家族式的龐大財團，他身邊很需要像是衛卓這樣目光清晰的人給他助力，中間也試探了幾次，每次都對他十分客氣，在各種地方秀自己家的經濟實力。但似乎沒什麼用！
衛卓是個嚮往自由的人，不喜歡被人管束。但如果他能到自己的身邊工作。可以給他極高的權限和錢。這次龍一是打算跟他正式的談一談。
衛卓彷彿沒察覺似的，還在喝著茶。
龍一道：「你有沒有興趣為我工作？我知道做建材挺賺錢的。但我可以讓你賺更多的錢。以你的能力，池子太淺，就算是龍也游不開！想沒想過把生意做到全國甚至全世界？」他的話像是一個極其富有吸引力的一塊蛋糕似的，散發著該死的芳香和甜美。
龍一有錢，家裡有勢，又是在九十年代這種風起雲湧的時代，稍微蹬一腳就是人上人。可能會徹底改變衛卓的階層。
龍一繼續道：「現在很多事情我不能跟你透露，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能賺到錢。你現在一個月店裡的流水也就幾百萬，去了各種費用留給自己的能有多少，你算一算一年能賺多少，我出五倍的價格雇你！而且咱們接觸過，你知道我的性格，我這人非常隨性，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和束縛，我就是欣賞你！」龍一可以說是極有誠意了。
衛卓就算是建材店的老板在龍一面前也是小人物。對龍一這樣的太子爺來說，對衛卓真的很好了。
「多謝抬愛，但是我有兩個兒子，他們還小不能離開父親，我媳婦現在上高三很忙，我也沒有更多的野心，只是想留在家人身邊，錢是賺不完的，夠生活就行。」衛卓比誰都清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當然能勝任龍一給的職位，甚至可以比龍一期待的更好，有了權勢他可以做更多事情，是男人都渴望成為人上人，但是他重生歸來有了更多的牽絆。
龍一對他這個回答也不意外，他越是拒絕龍一反倒是越欣賞他。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這人內心得有多強大？但終歸有些遺憾。
正在想要不要再圈一輪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高挑的男人，笑道：「哥哥在宴客呀？要不要給我介紹一下？」
衛卓瞳孔驟然緊縮，這個聲音就是昨兒在夜總會後牆聽到的聲音。渾身的汗毛一瞬間豎起來了，那麼他口中的殺人計劃豈不是——龍一？
衛卓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倒是好相貌，一雙桃花眼波光閃閃，天生的笑唇，皮膚像是奶油一樣白的不像亞洲人。瞳孔也是茶色的。像是後世喜歡的男團明星一般。看起來人畜無害！
龍二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衛卓。看不出什麼來，現在是關鍵的時刻。他哥哥不會無緣無故見陌生人的，於是才冒昧出現。
龍一道：「這是我的朋友衛卓！」頓了一下道：「這個是我弟弟龍二。」
衛卓起身點頭。龍二多看了一眼衛卓，道：「還是我哥哥社交厲害，我身邊可沒什麼朋友。」隨後看了一眼衛卓標準的身材，突然道：「不知道衛先生平常穿不穿西服之類的衣裳？」昨兒他正研究殺人計劃，沒想到居然被人聽到了。追出去之後只看見一件衣服。那衣服被他拿回去了，是個不錯的牌子，一件衣服少不得二百塊錢。沒點經濟基礎的人可穿不了。而且這件衣服是標準的185號。扣孔有繫過的痕跡，證明這人身材不差。但光憑一個衣服就想找人，比大海撈針還難！只能憤怒的放棄。但今兒看見哥哥身邊的朋友一派好身材就忍不住發問了。
「不愛穿。」他淡淡的說著，到底是磨鍊過的反應鎮定自若。
龍二暗道自己精神過敏，怎麼可能那麼巧，昨兒他可沒說自己是誰！笑道：「衛先生一表人才，在哪裡上班呀？」
「自己開個小店。」衛卓淡淡的說著。完全都不知道這群豪門都是怎麼養孩子的，無論年紀大小，都是一肚子的心眼。
「您太謙虛了。跟我哥哥是怎麼認識的。」他笑眯眯的問著，表面上是個關心哥哥的聒噪弟弟，實際上滿是盤算自己的主意。他既有了殺心，現在就是要尋找合適的傀儡背鍋，事情最好盡快的處理，也省的夜長夢多。
第85章 龍二
一切的想法的變化都是轉瞬之間的事兒。
衛卓對他的態度非常疏離，這讓龍一有些稀奇，到底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衛卓似乎有些排斥弟弟。道：「你出去玩一會兒吧，我們大人談點事情。」他這態度完全是大哥哥對小弟弟的，似乎龍二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龍二也配合他道：「哥，有什麼話我不能聽的？」
龍一笑了一下道：「剛下飛機還不去休息幾個小時，乖，我在樓上給你留了總統套房。」
龍二看了一眼衛卓又看了一眼自家哥哥笑道：「那行，我去睡覺了，晚上一起吃飯，叫這位先生也來！」
「再說吧。」龍一道。
很快龍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這裡。
衛卓道：「你弟弟，跟你長得不像。」
「他是我爸的私生子，但從小抱回來養，但跟我也很親。」
衛卓看了一眼龍一，他這個當哥哥的過於傻白甜了。倒是也難怪，這把年紀了也不用做生意，反倒是收港片影響當起了混混頭目，經營一些酒吧，咖啡廳這種東西，享受混混大佬這個身分帶來的便利，說白了，他骨子裡有種中二氣。而且家裡也慣著他。
回想了下，龍一上一輩子似乎全身而退出國做生意了，那麼這一世呢？衛卓皺起了眉頭，他是個不喜歡管人閒事的，可剛好就碰上了躲都躲不過去。道：「方便說下，為啥他臨時回國麼？」昨兒只是聽了一耳朵。
管中窺豹覺得應該是有啥重要變故，所以讓龍二回國，甚至出現了一個契機要幹掉他。
龍一對拉攏衛卓的事兒還沒徹底死心，雖涉及到家族的秘密不該跟外人說，但他還是忍不住透露一點點：「我爺爺要死了……」作為一個龐大財團的掌舵人，他的生死涉及到一個重要的事情，比如立遺囑。
這決定他們分多少錢，得到多少資源。
衛卓瞬間明白了，龍一乃是原配所出的孩子，根正苗紅，所獲得的資源就多。所以他有任性的資本，一個豪門太子爺跑出來混社會都行，他隨時都可以回去當豪門太子爺。但是私生子就不一定了。運氣好可以分到一些，運氣差的話家裡的資源就都跟他們沒關係了。也難怪龍二心裡急。
龍一道：「為什麼不喜歡他？」沒有挑事兒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疑問。他弟弟挺乖巧的，他長得隨了他媽，精緻漂亮，再加上嘴甜會哄人不少人都很喜歡呢。
衛卓道：「只是一種感覺。」他忍不住提醒道：「你相信江湖人的直覺麼？」說的玄之又玄。但龍一卻一下子正色了起來。
像他們前些年混道上的，都是出生入死的事兒，有的人上一秒還活蹦爛跳，下一秒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的都很厲害。他們所謂的直覺，往往會更準一些！
衛卓見他聽進去了，就決定離開了。
龍一找來心腹道：「去查查二少爺的航班信息。」他是中二，但不是真傻。
很快信息回來了，龍二是昨天上午的飛機，剛剛才到。那麼空出來的那一天去了哪裡？本來麼，他沒來過這個城市，出來溜達溜達也是正常，可偏偏被衛卓這麼一提醒變得不普通了呢！
龍二這次是來給他哥送終的，但龍一的根基是他不能比的，他想出其不意，但被衛卓點了一下。事情怕是增加了幾倍的難度，這些龍二此刻還不知情。
……
龍二在酒店房間裡，那個西服掛在了酒店最顯眼的位置，他都已經看了無數遍了。此刻的臉色晦暗跟剛才的活潑宛如兩個人。
旁邊人勸著：「二少爺，您吃點東西吧。」昨兒幾乎一夜沒睡，就想要把這個西裝的主人找到，地毯式的搜索，可除了這個衣服之外再沒找到其他的東西。龍二有老胃病，早上已經疼了一會兒，現在還不吃東西，這讓老管家非常的擔心。
沒錯龍二是被他一手撫養大的，早就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的看待了。這老管家當年也是跟著老爺子身邊得力的人，後來又幫了他爸，雖不是龍家的人，但在家族裡地位很高，正因為這樣他撫養的龍二也進入了龍家人的視野之中！
龍二道：「你不懂，疼能讓我更加清楚自己的處境。」要時時刻刻踩在刀尖上，疼就對了……
龍家是大的家族，叔叔伯伯加上他爸爸共有五個人，有錢的男人玩的都浪，私生子算不得什麼！他的運氣還比較好，被抱回來撫養。哪怕龍一有的他樣樣都有，但也時刻提醒自己，不過是鳩佔鵲巢早晚有一天會被打回原形。
可是他已經嘗過權利和錢帶來的好處，貪念的胃口已經被養大。這時候老爺子要死了，鳩不捨得離開，如果鵲要是死了呢？他想策劃一場意外，他爸為了多撈到遺產，也會保護他的。而且那只是最不好的一種假設，萬一死而無縫呢，他除掉了哥哥。就可以代替哥哥生活了？這種思想只要稍微的想一下都覺得極度的舒爽。
「二少爺，其實你不用爭。」該給他的會給的。人歲數越大越是要信命。
龍二看著管家道：「可是我想要。」他心裡卻想處理完這事兒換一個身邊的人，管家雖然跟過老爺子，但他老了銳氣都被磨光了，暮氣沉沉的處理方法不適合他這種年輕人。龍家雖然會給，但他就是個私生子，能給他的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二不想跟管家繼續這個話題道：「您去給我拿一包牛奶上來吧。」
管家見他願意吃東西，很高興的出去了，龍二繼續看著這件西服。其實他說的那些話被人聽到也沒所謂，心裡卻很慌，因為他立刻追出去的時候，只能聽聞匆匆的腳步聲找不到人了……是誰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離開呢。
一米八五的有錢愛穿西服的人，又為什麼會在半夜出現在夜總會外頭的巷子裡？他越想越是焦慮。看見這個西服輕輕的套在身上，對著鏡子還挺帥的，就是袖子有點長，尺碼大了一號！
他看見鏡子裡那個俊美異常的臉孔，滿臉的思考。本來想要設計成黑吃黑，但是哥哥現在做的生意絕對乾淨，而且之前有個叫劉潮跟哥哥不對付但被人弄死了，倒可惜了絕好的人選。
其餘的人沒有能跟他搭上關係的。那他就不得不改變思路，敵人不成，那身邊的人呢？他還得設計一些完美的理由，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老爺子在那頭隨時可能嚥氣。他下手必須快一點到時候趁亂，可以掩蓋住很多的事情。大家都關注在遺產上，分不出精力來，這對他很有利。
其實龍一對他不錯。因為哥哥從小是養在國外的對他沒那麼多的敵意。但他還是不爽，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時不時的干擾著他，嫉妒積累了十年之後，完全已經不可控了。
管家拿回來麵包牛奶和一些水果回來後，看見龍二穿上了那件西服對著鏡子在看東西，嚇一跳，總有怪怪的感覺！
龍二拿到食物之後對老管家道：「果然，家裡只有你最疼我。」
管家一瞬間又心酸了，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那些懂事和心酸的往事又像出現在眼前似的。龍一很任性在國外換專業，輟學，一切都憑喜好，後來回來混社會，家裡也給拿錢。龍二一直很懂事兒，反倒是在家裡沒什麼存在感，就只任性了這一次。
……
衛卓還是不放心，要想害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把毒蛇飼養在身邊，真的是很危險，龍一光防守是不夠的。總有疏漏的時候。他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把毒蛇的爪牙拔了，第二是把他驅逐出去。目前第二種最有可行性。他滿是心事的往外頭走。卻被一個中年人禮貌的給攔住了：「您是衛先生吧，我們少爺想要見您！」
「二少？」
「嗯。」
衛卓有些驚訝，他跟龍二沒怎麼交談，對方怎麼會盯著他不放呢？
很快龍二也下來了，穿的是衛卓昨兒掉落的那件西服。饒是衛卓再怎麼淡定，喉嚨也動了一下，臥槽，這人什麼神經病？
龍二沒注意衛卓的微表情，道：「咱們去車裡說。」
衛卓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就說，你是怎麼認識我哥的？」他笑眯眯的說著。
衛卓以為自己很普通，其實在龍二的眼中一點都不普通，衛卓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分卻不屑一顧。穿著一身運動服卻有一種迷人的氣質，而且哥哥對他的態度也很有意思。龍二必須多多的瞭解這樣才能更好的對付哥哥，至於他配不配合的事兒，龍二倒是不擔心。
GAY的眼睛都像是帶雷達似的，隨便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龍二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嘴唇，衛卓絕對是，還是個中極品。密閉的車廂裡頭探虛實，想想都刺激。
第86章 牛皮糖
衛卓看見陌生人穿自己的舊衣服，那感覺真是日了狗了。龍二指定有點毛病。更何況龍二長相不差，詭異感倍增。
「上去聊聊？」
衛卓腳下像是生了釘子似的，完全不想不想挪動半步。
龍二眼含笑意，看的衛卓身上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們的階層天地懸殊，他能這麼客氣，不光是因為認識他哥的緣故吧？
衛卓看了他，眉毛緊緊的皺起，莫非是因為他本身。光這麼一想，他就想罵人了。道：「我有對象！」
龍二聽到他這話一愣，隨後挑了一下眉眼：「那……介不介意多一個對象？」
「不行。」
「這麼忠貞不二？」
「抱歉，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款型。」衛卓冷笑著說著。
龍二長得很精緻漂亮，從來沒有受到過苛待，尤其是在GAY的圈子裡。他能看上衛卓那算是屈就，怎麼還被對方嫌棄，這就有些掛不住臉了。
衛卓撞開他的人，直徑的走了。
龍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真的是不爽啊。他這個人最是小心眼。冷著臉色對身邊的人道：「我要他的資料。」說完又回酒店了。
他的伸手下還是很給力的。再加上衛卓在道上也算是知名。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他發財軌跡給研究了個透徹！
龍二看了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不過是個做小生意的老板而已，拽什麼拽？
就憑這些居然敢拒絕他？
龍二很不爽，沒錯，他記仇了。
……
第二天衛卓去上班，一直在會議室打電話要貨物，剛出來，就發現自家店裡的大廳裡坐著的是龍二，穿的一身輕奢牌子，整個人很貴氣的樣子，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衛卓當下心裡就想罵人了。這傢伙屬牛皮糖的？怎麼沾上就跑不掉。
大航悄咪咪的湊上來道：「卓哥，這人來這坐十分鐘了。」就看這個傢伙不靠譜，來他們這像是觀光似的，先看看這裡的東西然後去看看那個清代的發財樹擺件，之後就坐在這邊了。業務員給他們倒的水根本不喝。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幹什麼的，身邊的人還專門拿了一個茶壺給他沏茶喝。身邊好幾個人忙活他一個，真像是皇太子出宮的樣子。但對他而言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裝逼感！都是年輕人，整這沒用的幹啥。
衛卓道：「給攆走。」
大航一聽心裡就高興了，露胳膊往袖子打算給這裝逼的小白臉給拽著領口給扯出去。讓他不學好。大白天給人添堵。
大航剛走進龍二就看過來了。對大航視若無睹，反倒是看見他身後的衛卓了。道：「怎麼不過來？」
呵，衛卓想要呸他一臉，這是他的地盤懂麼，這話叫他說，誰還怕他不成？
衛卓心情不爽道：「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來做什麼？」
龍二定睛的看著衛卓，還從來沒有男人跟他這麼說話。頓時笑了：「怎麼著，你們都是這麼跟顧客說話的？」
「我知道你有錢，但我不做你生意。」
「為什麼呢？就因為我比不上你心上人？」龍二道：「男人嘛，別學的那麼小心眼。」
大航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眼睛都睜大了：「卓哥，你是不是把人給睡了？」人家上門來找茬的。處處跟杠精一樣，這可不行，這小白臉可沒有晰哥討人喜歡。
衛卓道：「閉嘴，我跟他沒有關係。」嚷嚷什麼，被店裡的其他人聽見倒是沒什麼，萬一傳到了林晰的耳朵裡，他還活不活了？這關係到他後半生的幸福。
龍二昨兒對他還很生氣，可是過了一晚上改了主意。又把衛卓的履歷拿起來看啊，發現衛卓的資產是穩步的增加的，只是由於基數小沒有達到量變而已。那邊老爺子要死了，他哥不會無緣無故的重視衛卓的！
就算不能為他所用，也不能讓他幫助哥哥。更何況他還是同圈裡的人，這圈裡的男人也見多了，無論表面上說的多麼光輝，背地裡都有男人共同的問題，愛偷腥。要是可能跟衛卓來一場友情炮，再摸一摸哥哥的實力，要真是個人才可以拉攏過來自己用。要不能，正好可以安排一場意外，讓他來背鍋！
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龍二道：「你就那麼討厭我？」
「不識時務的人，我都很討厭。」
「你……」
連續兩次了，真當他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他看著衛卓道：「你可別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衛卓嗤笑，在他看來，龍二樣樣比不上林晰，連自己親哥都能下的去手的人講感情是嫌命太長嗎？
龍二氣的臉色發青離開了。
大航在旁邊看熱鬧，八卦欲又一次的爆發了，想把自己的新發現講給大高聽。就看出來他們衛卓長得帥，就有小男生主動上來倒貼，可惜卓哥根本沒看他一眼。哎呦真是太帥了……
衛卓連續兩次還是很生氣，給龍一打電話告狀：「能不能管好你弟弟？」
「怎麼了？」
「他來我這裡找麻煩，一個勁兒的勾引我！我有對象，這種事兒要是被我對象知道了不好。還來我的店裡了，真的很煩人。」
龍一並不知道龍二喜歡男人，但這種事兒在他們圈也不稀奇。頓了頓道：「好的，我會警告他！」
「嗯。」衛卓把電話給掛了……
龍一立刻給龍二打電話：「你在哪兒呢？」
「哥，幹什麼？」
「不准去聯繫衛卓，他跟他媳婦感情很深。」龍一不客氣的說著。這已是十分重要的敲打了。才見了一面就過去聯繫。這樣做越線了。
龍二：……萬萬沒想到衛卓還會找他哥告狀。聽到他哥哥說衛卓如何如何疼媳婦這事兒，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
林晰今兒放學的早，特意路過市場買的田螺和米糕。來接衛卓下班。
每一次他一來，衛卓都很得意，但這一次衛卓卻有些尷尬：「你怎麼來了？」
「考試，我提前交卷了，什麼時候回家？」他問著。
衛卓道：「馬上，我把兩個合同走一下，你坐這裡等我一下，弄完咱們就回家。」
「嗯。」林晰乖巧的點了點頭。
坐在旁邊，還像過去似的眼睛一直盯著衛卓。
大航愛熱鬧，像個交際花似的剛在外頭的店鋪裡串門回來，看一眼林晰當場嚇一跳。道：「晰哥，你怎麼來了？」
林晰有些納悶，怎麼今兒看見他人都怪怪的。衛卓是這樣的，大航更是，心虛的眼神都不敢看他了，心神一閃突然道：「卓哥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他連連擺手。
林晰怎麼看怎麼可疑，懷疑的看著大航。
大航被林晰一盯，走路姿勢都不自然了。
林晰分析道：「你肯定是有什麼瞞著我！」
大航看了林晰一眼，欲言又止。
「說啊。」林晰問著。
大航本來就藏不住話，又抬頭看了一眼四周主要是衛卓，可能把合同拿到辦公室裡敲章去了。偷摸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卓哥真能弄死他。
「你說吧。」
「今天有一個長得老漂亮的奶油小白臉來找卓哥了……」他在旁邊大講特講：「我卓哥根本沒稀搭理他，豪氣干雲的怒吼一聲，我有媳婦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個小白臉死不要臉非要倒貼，怎麼著都樂意，這時候我卓哥當機立斷，叫我給他弄出去了。我能慣著他嗎？在我心中嫂子只有一位，那就是你！所以我當時把他毫不客氣的說了一頓。」重點描述了自己多麼多麼仗義。
林晰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聽完道：「那我先回去等他。」說完轉身走了。
大航頓時傻眼了：「晰哥。」被他這麼一喊，林晰的腳步加快的離開了。
等衛卓做完手頭的工作換衣服打算跟林晰一起回家的時候，這裡哪兒還有林晰的影子了。問大航道：「他人呢？」
大航道：「走了。」
「他怎麼沒等我？」衛卓看了一眼田螺和米糕都在桌子上可見走的匆忙：「怎麼回事兒，誰招他了？」
大航生嚥了一下口水道：「我不知道呀。」
衛卓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兒：「你早晚壞在這張破嘴上。」說完拿好東西就追了出去。
大航道：「不賴我。」
衛卓丟了一句：「明兒再來收拾你。」
弄的大航滿腦子都在想明兒請假的事兒，為了生命安全絕對不能來了。
林晰走的不快，很快被衛卓追上了，跑到他的身邊停下來道：「林晰？」
林晰就知道衛卓這樣的人身邊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對這事兒早就有心裡準備，可是真的聽見了，還是有種酸意：「我怕耽誤了你找對象！」
「胡說八道，你不是我對象嗎？」衛卓訓斥著。
「那也保不齊不被別人吸引，我就不應該過來。」林晰越想越生氣。
衛卓道：「好了，咱不氣了，看你小臉鼓的，氣壞了自己怎麼辦？那人甭搭理他，就一神經病，咱不能跟腦子不好的人一般見識。」
第87章 巧合
林晰低頭道：「那我們回家吧！」
「不生氣了？」衛卓問著。
林晰當街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在前面拽著，他不好意思說，可以用行動來表示。
兩個人剛到小區，就看見倆寶寶在那邊玩呢。
「爸爸，林爸爸。」衛清和說著。
衛卓看到兒子很驚喜，他最近早出晚歸的，看見兒子的機會並不多。才多久不見兩人又胖了。蹲下來張開手，倆寶寶就噠噠噠的跑過來。貼上寶貝們柔軟的臉，小傢伙在懷裡咯咯的笑著！
劉姨道：「讓讓，給爸爸看看新長的小牙！」
衛清讓大大方方的張開嘴，發現已經長出了四顆了，小乳牙很漂亮。衛清讓今天已經展示了好機會了，每次都會被誇獎！
「真棒，讓讓以後可以吃水果了。」衛卓說著。
林晰一看和孩子穿戴的都很乾淨，劉姨真的是很用心。她現在有兩個懂事的小傢伙陪伴，也逐漸走出了兒子死掉的陰霾，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兩個寶寶的身上，關乎寶寶的事兒都特上心！
衛卓跟林晰他們陪寶寶玩了一會兒。劉姨道：「我們得回去了。」還有兩個小時，可以讓孩子們醞釀醞釀睡意。省的太興奮了又鬧半宿，第二天上學沒睡醒情緒不好。良好的作息習慣要從寶寶還是抓起！
衛卓跟林晰一人抱一個孩子，送到了劉姨那屋子。衛清和拉著爸爸的手道：「爸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我長高了。」小傢伙一本正經的說：「老實說再長大一點我就可以去幼兒園中班了。」
「等你上中班，爸爸獎勵你一個禮物。」
一聽有禮物，小兒子也想要，爬過來一頭撞進衛卓的懷裡，又是親親又是貼臉的。可勁兒哄著衛卓。衛卓笑道：「等你上小班了，爸爸也給你禮物。」
「好啊。」倆孩子又興奮了起來。
劉姨拿著學步車進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又玩鬧成一團。
衛卓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要哄睡覺又得費不少功夫，拉著林晰離開了。
林晰道：「你坐這裡等一會兒，我給你做飯！」
衛卓眼睛裡多了幾分笑意：「嗯。」
「想吃什麼？」
「都成！」
衛卓趁著功夫去把衣服給洗了，把地掃了。很快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很快飯菜上桌了，熗炒土豆絲，炒田螺，蒸的米飯還有甜絲絲的米糕。很簡單的飯菜可是吃的很滿足。
「我媳婦真能幹。」
林晰每次聽到他說媳婦的時候，耳邊總是熱辣辣的，吃完飯刷了碗就已經到深夜了。每次只有傍晚這一點點時間是自由的，但飛逝的太快了。
很快躺在床上關了燈：「睡吧。」他摟住了林晰。
「嗯。」
……
自從把龍二給懟了之後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被龍一叫去了，特誠懇道：「抱歉，上次我弟的事兒給你造成困擾了。」
衛卓道：「沒事兒。」
龍一也沒想到弟弟竟是個走旱路的。還看上了衛卓，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思，被他發現之後估計是不好意思了，這幾天都沒露面。
衛卓道：「你爺爺什麼怎麼樣？」
「十萬一天的藥品費維持著！」衛卓卻覺得有錢人也不容易，連痛痛快快死都不成，用各種儀器和藥物來維持。不知道病床上的那個老人會不會覺得痛苦？
龍一端起咖啡就要喝，衛卓伸手一攔。
龍一微微驚訝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衛卓上次聽到龍二那陰線的對話，心裡就多了點提防，再加上被他拒絕，老爺子將死等等信息，他倒不敢讓龍一喝這個咖啡了，但頭腦一熱攔下了，卻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個事兒。
龍一知道衛卓是個謹慎的人！對他格外信服，他中二又不是真的傻，立刻叫來了手下拿來了兩罐啤酒。跟手下耳語了幾句。這人很快把咖啡杯給撤下去了。
當面打開了啤酒，直接對著瓶就喝。他這的酒都是高檔的國外貨。喝起來不光是有酒花的香味，還有一絲絲麥芽的香味！
龍一也閉口不談剛才的事兒，反倒是說另外一個事兒：「真的不能來幫我嗎？」他身邊也有一些能人。都是從商業上提拔來的，所以他當混混才從來不用考慮錢的事兒，全因為身邊有職業的經理人！
但他們都不是自己培養的，而且辦事兒效率很高卻都不是朋友。隨時可能被任何人拉攏。衛卓既有江湖人的熱血和仗義，又有經營的天分真的很合適。重點是兩個人很合拍。
衛卓道：「抱歉。」
龍一低著頭道：「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你了。我想訂這幾天的機票回去一趟。」他爺爺死後需要處理和繼承一部分商業上的東西和人脈。現在嚴查，江湖已經不是他的江湖了，留著也沒意思。
「對了，你不是喜歡古董嗎？我送你一個東西。這次沒帶來。」龍一要走了。總的送點什麼作為紀念！
自從他買了那幅宋朝的畫之外，大夥兒就紛紛這默認他喜歡這類東西。
他們一道出去了，這次喝了點酒他們請司機開的，他們在車裡頭聊天。龍一特意繞開了弟弟和家裡，跟衛卓聊的全都是圈子裡那點事兒，自從劉潮退了之後，其餘的大佬都收斂了一點。也湧現了不少新秀，也才一年的事兒就讓龍一有種時過境遷的感慨。沒想到混混圈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呀！現在新出道的一些人他都不認識了……這個熱血的遊戲還沒過癮，就玩膩了。
衛卓跟他聊天，衛卓的談話風趣再加上有兩輩子的生活做底蘊，兩人聊天的頗為投機。其實龍一在他心中就是個中二少年，沒聽說過他幹那些缺德的生意。就是有錢的太子爺出來玩一玩，家裡有這個條件也沒啥。對他的印象也蠻好的。
兩人正聊著呢，突然車子就滑行了，原本性能極好的進口車，司機剎車都快踩進去了。只阻止了一點點，車子還在繼續的前行，那一點點的剎車則把車子帶的一頓一頓的，在車裡的人顛簸的厲害。像是坐上拖拉機一樣！
「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車子壞了！」司機也急的一頭汗。他們出了市區，但車子已經橫衝直撞完全失控了。衛卓善於修車對車子的性能完全清楚。此刻怕是有高手改動過車。開到了一半突然失靈，車子會通過慣性一路急行，極容易發生意外。衛卓遇到危險更加冷靜。立刻用車子裡自帶的工具擊碎了玻璃，對龍一道：「跳下去。」在飛車上往下跳，真的是需要極大勇氣的事兒！
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衛卓懷疑要不了兩分鐘這車子就會起火爆炸。摔斷腿也好，肋骨碎裂也好，總比沒命強吧？
同樣的擊碎了前排司機的窗子：「跳。」
他試著打車門，完全打不開，前面就是一個巨大的一棵樹，這要是撞上了，車毀人亡。
龍一也懵了，此刻衛卓沉著冷靜道：「別猶豫了。」龍一也喝了一點酒熱血上頭，也顧不上了。順著顛簸的車身往上爬，鑽出大半個身子之後雙腳一蹬。後背重重的砸在地上。當場都感覺不到疼痛，衛卓和司機還沒出來。車後蓋已經開始著火了。很快一聲悶響司機也跳下來了，唯有衛卓一人在，燃燒的車子隨時爆炸。面前還有一棵巨大的樹。
龍一心都提起來了，不要……
很快他就看到難忘的一幕，衛卓的身體又靈活速度又快。千鈞一發之際跳出來了。他練過的功夫，而且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謹慎，他反倒是唯一一個沒受傷的人，很快轟隆一聲巨響，車子撞在樹上引起大爆炸。車子被炸的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重重的砸在地上，耳朵嗡嗡的響。
剛才他們還這在這個車上呢。從發現危險到爆炸也不過用了三分鐘。龍一大腦一片空白，人在極端的環境裡連情緒都沒有。
他們幾人中，衛卓能打電話報警，之後又迅速聯繫了醫院。
「120麼？我這出了車禍有了兩個病人……」
很快龍一的身體開始回復知覺，胸口尖銳的刺痛感傳來。單看表面一丁點的血都沒流，但就是疼的不得了！
衛卓掛了電話，不知道他是不是內臟出血也不敢挪動他道：「你還好嗎？」
「車子有人動手腳。」龍一恨恨的說著，上一次被劉潮算計之後他對車子都小心翼翼的。每次出行都找人檢查，確認無誤才出去！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在城內的仇家雖多，但不至於到要命的程度。聯想到那杯酒，莫非是弟弟？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用最深的惡意去闡釋弟弟。可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你先保存體力，急救車正在往這邊趕，我去看看司機。」衛卓說著。
跟龍一相比司機是腦袋著地，額頭上撞出了血，衛卓必須時刻跟他說話，幫助他保持清醒。
第88章 是他？
幸虧衛卓沉著冷靜，指揮他們跳車，從車子發生問題到著火引發的爆炸只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稍微猶豫害怕，就會喪失逃生的最佳時機。
救護車來的很快。立刻把這兩個病人給抬到醫院。
「送到三院。」距離這裡最近。
車上各種儀器已經開始用上了，龍一用衛卓的電話給他的心腹打了一通電話。讓他盡快來安排這一切。另外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有人主持大局，不能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剛到醫院，警察就在門口等著呢，他們要瞭解情況。
衛卓去做了口供，折返回來的時候，已經從急診換到了高級病房，外頭八個黑衣人的保鏢。裡頭有龍一的律師和手下。衛卓進去的時候，龍一道：「多虧了你。」
「怎麼樣？」
「就是折了幾根肋骨。」大夫說沒什麼大礙，肋骨沒有傷道內臟，那麼緊急危險的情況下，這種傷就已經算是很輕了！龍一年輕身體素質很好，這種傷要不了兩個月就會徹底痊癒。
「那就好。」衛卓道：「司機怎麼樣？」
「腦震盪，已經轉院去了更好的地方。」所花的全部費用他都一力承擔。龍一叫兩個手下下去，他有話要跟衛卓說！
「這……」手下有點猶豫，現在是非常時期。
龍一冷下臉色：「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是麼？」
「沒有。」手下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掉下來了，急忙出去了。
現在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龍一道：「上午那杯咖啡裡頭有致幻劑。」是麻醉藥品中比較強烈的那種。過量是非常危險的，他當時完全不防！此刻看著衛卓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龍二有問題的？」他這個當哥哥的都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衛卓好像是一見面就非常反感他。
衛卓道：「一種直覺。」一直也沒暴露那天偷聽的事兒。這畢竟是龍家的事兒。他一個外人根本不想捲入這種豪門恩怨之中。
這樣一個閒扯淡的理由或許騙不過一些老狐狸，但龍一卻相信了。混社會的老大都有點迷信，比如拜關公，出貨要看黃曆等等，甚至有的大佬會在意自己手下的屬相。他這種憑直覺做事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龍一道：「我找人保護你了。」怕龍二那傢伙狗急跳牆。
「多謝。」
龍一強撐著精神這麼久，如今也精疲力竭了。算一算衛卓已經救了他兩次。說謝什麼的太輕了，將來會報答他的。
至於龍二，他要收拾的。
……
龍一受傷住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竟然沒死。龍二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做的這些環節，看似偶然實際精心設計，要是提前沒有防備，很難逃脫的了！
龍二的臉色難看，那個咖啡是他費了很大的功夫叫人換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旦喝了那個，迅速就會麻痺腦神經。運氣好就可以殺死他。就算不行第二輪動過的車子，也足以讓車上的人死於車內。
「咖啡他沒喝？」龍二問著。
「好像是……」
「不可能。」龍二皺起了眉頭，哥哥視咖啡如命，甚至還會續杯幾次。怎麼可能會不喝。
「二少爺，這事兒大少肯定會對你起疑心的，咱們收手吧。」管家之前教過他。在豪門之中這種事兒不在少數。但殺招一定要謹慎，因為一殺不中的話，往往會迎來更大的反噬。
龍二道：「哥哥既然起了疑心，他會放過我嗎？」既然左右都會被人收拾，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富貴險中求，要是得到了他就可以頂替哥哥成為真正的繼承人。
「二少爺。」管家皺起眉頭，以前他特別聽自己的話，可是漸漸的他的野心更大了。不聽人的勸告，早晚會吃大虧的，大少爺雖然不如二少爺，但他身邊那些職業經理人和手下可是從小就培養的，有這些能人幫他，他輸不到哪兒去。
龍二頓了頓道：「你坐飛機回去。」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天天跟自己唱反調。他老了，的確不適合再留在他的身邊了。可是雖然如此畢竟跟他身邊那麼久，也不好直說傷了老人家的心，道：「在這裡很危險。你出去了可以保證我的安全。如果這裡有事兒，你就把這一切說給我爸聽。讓他來救我！」
管家被他這話感動了：「我怎麼可能至你於危險而不顧？」
龍二道：「其他人水平不夠，幫不上我，只有你才能幫我。我立刻就給你買飛上海的機票。」可快走吧，要是在留下就他這個墨跡程度。估計會讓他一點耐心都沒有。
管家雖然不捨得，但龍二心意已決。只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龍二越想越覺得不對，試探過哥哥，哥哥對他的慈愛之心沒變過。居然連續躲過兩劫：「去查查，喝咖啡的時候都誰在他身邊，還有去問問那個腦子不清爽的司機，是怎麼在那種情況下逃掉的。」
手下的出去了。龍二的內心一分一秒的守著煎熬。看著對面衣服架上掛著的西服。莫非真的是有人告密？
可到底是誰，能出入在哥哥的身邊，同時又滿足這樣的條件。還能破壞他的計劃？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等了四個小時外頭的天都快黑了，房間裡點起了一盞燈。過了一會兒屬下回來了。說當時在場的只有衛卓，而且當時他也在車上，司機說是在衛卓的幫助下砸開車窗。不然他們都會命喪爆炸之中！
衛卓？龍二又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了。那樣的身高再加上標準的身材。還有看西服時候的表情。
沒錯，是他……
龍二立刻抓住西服就要出門。他終於知道是誰破壞了他的計劃了。先是拒絕他在前，又出沒在哥哥的身邊，難道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麼？
想了想，突然沉默了。他知道是因為什麼了——聲音。
龍二想通了一切的關鍵點，要出去找衛卓算帳，可是剛打開酒店的房門卻看見一排身穿西服戴墨鏡的男人，他們渾身爆起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們是職業的打手。他心中一凜道：「讓開！」
「抱歉你不能出去，大少爺說了，現在有人針對龍家專門搞破壞，他為了保護您。」這人機械的說著話。
「我不需要保護，請你立刻給我讓開。」龍二發了火。
「抱歉。」他機械的回答。
龍二驟然睜大了眼睛：「你們想軟禁我？」
「不是。」
「讓開。」
黑衣人沉默。
龍二頓時就憤怒了，這幾個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那幾個手下還不夠人打的呢。大哥這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斷絕了他跟外頭的聯繫。簡單卻有效。
龍二現在氣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幕後的黑手，想要去找衛卓的麻煩，沒想到卻被攔在酒店裡。他身邊雖然有一些人，但根基還是比不上哥哥。
完了，他閉上眼睛，真是不甘心呢！
龍二回到酒店中，想出去，可是這酒店的窗戶都安排了防護欄。被關在裡頭根本是插翅難飛！
他憤怒的把西裝甩在地上，坐在一邊氣的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龍一提前出院了，回到這裡來看他。
「哥？」龍二剛喊了一聲，迎面來的就是一拳。
龍一打完他，自己胸口疼的厲害。齜牙咧嘴對身邊的人道：「揍。」他肋骨裂了，大夫囑咐他不能使勁兒，可是只要看到他怒火就蓬勃而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帶的幾個手下都是能打架的那種，立刻就衝上去裡劈里啪啦給他一頓揍。不光是他，連他的手下也放過，房間裡除了哭天搶地的挨打聲就是肉砸在骨頭裡的聲音。
龍一坐在那邊看著。
「哥哥。」開始的時候時候還叫了幾聲哥哥，但後來就一言不發了。龍一自己身體也疼的厲害，要不是他，也不用白挨這一頓罪，對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身邊的人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待會兒要出人命的。」他們臉上都是血。
龍一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擺了擺手。
那邊才終於停了下來，龍一叫人把弟弟拉過來。弟弟一向是精緻愛臭美，但現在卻變成了滿臉血污，看起來有狼狽又淒慘。
「為什麼要害我？」龍一問著。
「我沒有！」這種事兒他不可能會承認的。
龍一道：「不見棺材不掉淚。」隨後拿出幾張紙丟在他的臉上。龍二艱難的一點點的拾起來。一看兩張十萬塊錢的匯款通知單，一個改車的人照片和他抓到的口供。還有就是在他行李裡發現的致幻劑。他本以為萬無一失，龍一一死，他可以消滅證據。但剛才突然被囚禁，錯失了最好的機會。此刻龍二不說話。
龍一道：「像咱們這樣的大家庭有見不得檯面的小手段很正常，我從小看到大。但對你，我自認為盡到了哥哥的本分，你太讓我失望了。」
第89章 玩一把
哥哥對他是很好那又怎樣？他們天生就是對立的，現在事情敗露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突然道了一聲：「哥。」
龍一微微一怔，心腸再一次柔軟了下來。忘不了他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看人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好看的不得了，第一次獲得弟弟，比他擁有任何玩具都開心。那時候就想要保護好這個好看的弟弟，但沒想到最終他對率先拔劍斬斷了他們的兄弟情，胸口的疼痛提示他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不是幻覺，心又一點點的硬了起來。
「怎麼了？」
「我想見衛卓。」
龍一道：「他可能不想見你。」
「我就跟他說兩句話！」
龍一看他渾身都帶著淒慘的樣子，叫手下帶著衛卓過來了。
衛卓沒想到龍一居然能硬氣起來，倒是對他刮目相看。
龍二再一次看見衛卓，起先沒把他當回事兒，沒想到居然是他導致了自己的失敗。又是複雜又是不甘！
衛卓見他有入喪家之犬一般道：「你要找我說什麼？」
龍二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那天在夜總會的後牆，是不是你？」
「是。」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計劃？」這一波輸的竟有種天注定的樣子。
衛卓道：「你不應該動你哥！」若是相互扶持，以龍一這種性子會給他更多。結果他卻因小失大。為了一點點的錢放棄了自己的強力後盾。
曾經他也是滿口兄友弟恭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遙遠的都像想不起來似的，很嫉妒哥哥天生好命，光是會投胎這一項就讓人望塵莫及了。後面有衛卓這樣的朋友，這麼多人幫他，輸也不冤枉。
龍二看了一眼衛卓，又看了一眼哥哥道嘴角輕輕的往上一揚起來，竟是沙沙的疼：「你們贏了！」心中說不上什麼樣的感受。
衛卓很快起身，龍一道：「你在外頭稍微等我一會兒。」他要親手處理了這個傢伙。
衛卓要往外走，他這邊往外面走，有個人推開房門正要往裡頭走。一身的體壯筆挺，頭髮不知道用了多少髮蠟，非常洋氣的背頭，金絲邊的小圓框眼鏡，看著他就能想到歐洲上流社會。他長得很寡淡，但配合著這樣的氣質，莫名的有種禁慾的感覺。他目不斜視的進去了！
衛卓正好走過，聽見裡頭一聲驚呼：「小叔？」
……
衛卓坐在樓下餐桌吃飯。這個酒店不愧是本市最高級的。站在這個樓上面前可以看到下面的人，九十年代街道沒有被綠化過，大夥兒穿的衣服也沒什麼時髦的色彩。整個城市看上去灰撲撲的。一個巨大的玻璃給這裡隔絕出兩個世界，窗外就是勞苦大眾們普通的生活，窗子裡則是西裝革履，小資情調！
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一腳步走過。衛卓看了一眼。那個小叔把龍二給帶走了。又過了一會兒龍一出來了。
「怎麼樣了？」衛卓問著。
龍一道：「他應該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出了這種事兒，家裡不會放任不管的。」再加上小叔是自己人，他一個私生子居然還想到了殺人。多半會給他放在國外的礦場監控起來，這輩子估計不能再回國了。龍家的人沒有權利沒有錢，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龍一捂著自己的胸口，剛才又抻傷了。現在渾身都疼的厲害。手顫抖的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是一個透明的盒子。裡頭一個個精光閃閃的鑽石裸石，基本上都是三克拉到五克拉的，都已經打磨的非常漂亮，是精緻的八心八箭。
龍一道：「這是我們跟外國合作的礦區產出的鑽石。算是土特產，拿回去或者鑲嵌著玩，或者送人都隨你。」鑽石不是越大就越值錢，還是看品質和工藝。這個是家裡讓他鑲嵌好了，做高端珠寶的一個開端。攏共就二十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老爺子去世，他可能要接手家裡的產業。這些就顧不上了，手邊除了錢就是這些東西，衛卓對他有救命之恩，總不能用錢這個俗物吧。隨手這拿了這盒鑽石給他。
衛卓道：「多謝你的好意，這些還是拿回去吧！」他一個大男人用鑽石幹什麼？
龍一給出去的東西哪兒有收回去的道理：「收著吧，我可能快離開這裡了。」將來會不會再回來到這個城市都不一定。留下一個電話：「要是有事兒隨時打給我。」這是非常私人的號碼，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給衛卓這個說明真的是把他放在心裡了。
衛卓收好這個號碼和這一小盒鑽石。起身跟他交代幾句：「希望你以後能一帆風順。」
「你也是。」
……
衛卓回到家，把鑽石放在家裡，他這個陋室還挺值錢的。家裡有兩幅張大千仿唐伯虎的畫卷。一個北宋米友仁的花此刻還在修復過程中，清代的百寶招財樹。大師雕刻的新疆和田玉小豬手把件。現在還有一盒子鑽石。
要不十年，藝術品就就會成百上千倍的增長。
一想到它未來折現後的價值，那簡直都失去了奮鬥的動力，以後躺著數錢就行了。
閒來無事，他打算再去古玩市場溜達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豐富一下館藏。
之前要說他喜歡收藏那純屬扯淡，就是從買的那幅畫名氣太大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以為他喜歡收藏，為了投其所好就拿出其中的好東西過來討好他，手裡的好東西多了，還真讓他對這行有那麼一點樂趣。這邊白天有個舊貨市場又賣二手東西的，旁邊也有一些古玩字畫之類的小攤。衛卓過去發現人還挺多！
但是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坑新手的假貨。要是沒有一雙火眼金睛就算是老手都有可能會買打眼了，果然古玩市場從古至今都是一樣。
衛卓過去看。居然看見了幾塊開了窗的綠松石原石大約小孩拳頭那麼大：「這是什麼？」
老板一見衛卓感興趣，又穿著體面像是有錢的樣子，就開始吹噓上了：「這是從外地來的新玩法。叫賭料，切開之後有的全是石頭那就虧了，要是裡頭全是寶石。可值老鼻子錢了。而且一塊毛料不貴，便宜的幾塊錢到十幾塊錢，玩玩被就往玩個心跳。再說這都不是傳統的賭料，最多就是半賭。你看我不是開窗了麼。看這皮色出好東西的幾率大。你只要在我這買了。現場就能切！」
衛卓那起幾塊石頭看了看，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
見他這麼感興趣。旁邊有人看不慣了，十幾塊錢夠一個人賺三天了。買啥不好買一塊破石頭。生怕衛卓上了當：「你可別聽他在這胡說，上次也忽悠了一個人買這石頭。結果切開啥都沒有。」十幾塊錢呢，買肉都夠吃三天的。
衛卓回頭一看，是個戴眼鏡書生樣的。耿直是耿直但有些迂腐了。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兒。可是文玩的老板當下就不樂意了：「我這賣貨呢，你在這幹啥？砸場子是不是。滾滾滾，別說我揍你啊，賭毛料這事兒就是玩個心跳。我又沒騙人，那人手氣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唾沫星子噴眼鏡小哥一臉。
衛卓隨手拿起一塊石頭道：「行了，他是我朋友。我要這塊石頭了。你給切一下子吧。」攔住了他，不然眼鏡小哥還要遭殃。
老板看了一眼石頭：「十二塊錢。」不管怎麼樣賣出去東西還是高興的。
衛卓遞過去錢的時候眼鏡小哥分外心疼，彷彿是從他兜裡掏出去的。
老板那邊解石。這幾天也有不少人知道賭料子這事。一聽見鑽機咔咔的聲音，旁邊不少人就圍過來湊熱鬧！
衛卓趁著功夫對眼鏡小哥道：「你是賣什麼的。」
「賣二手的玩具的。」
衛卓：……都有些同情他了。沉默了一下道：「你開張了麼？」
「沒有。但我的這些遊戲機都是從日本弄回來的。我表弟在那邊幹古董舊貨，都開店了。我也托人弄了個結果咱們不吃這套。」本來想賺點錢，結果賠的褲子都穿不上。
衛卓道：「新的玩具才多少錢。有幾個會給孩子買二手的。」尤其是他家的寶寶正是喜歡磨牙的時候，喜歡的東西都要放嘴裡咬一咬，二手的真不放心給孩子玩。
眼鏡小哥也知道當初一拍腦袋的決策是錯誤的。看旁邊這個賣賭石的騙子，一天賣出去三塊石頭淨掙三十多塊錢，比他這強多了。
他們隨意的料了兩句，很快那邊人群中爆發出聲聲震撼：「開漲了，滿肉的料。」
這話一說，引得眼鏡小哥第一個衝上去，衛卓緊隨其後，很快那塊石頭全部被解出來。這下不光是看客，連賣家都開始酸了，滿肉料也就罷了，還是正經的果凍級的綠松石，塊頭大形正。無論是雕刻還是車珠子都夠了，輕輕的擦了一點皮，全是寶石，一絲絲鐵線都沒有，連他都是第一次看，大漲啊！
第90章 玩的就一心跳
攤主都嫉妒的不行了，這麼漂亮的一塊果凍料在他的手裡正經值不少錢呢，之前也沒少盤完這些毛料，怎麼沒發現這麼好？十二塊錢賣給他的，喲，四捨五入等於不要錢啊！
雕個東西成天在手裡盤完，就這色澤將來肯定漂亮，但凡做這個的攤主就沒有不喜愛的。現在握在手裡都不想換給他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反悔。道：「兄弟，這料子你出不出？」像他們這雙眼睛看人最準。啥是顧客，啥不是，一看一個準，起先看衛卓不像要買的樣子。後來是跟這個帶眼鏡的小哥爭論，這才隨手拿起來一塊，倒像是花小錢給他解圍似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衛卓道：「你想多少錢要？」
東西還在攤主手上的，還得花錢買回來，這感覺真是平白增了幾分肉疼。狠了狠心道：「這塊料子你十二塊錢買的，我給你一百塊！」
旁邊賣二手玩具的眼鏡小哥一聽這話眼睛都直了，多錢？這賣石頭的老騙子還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呢。一百塊錢夠上班賺一個月的了！
衛卓卻道：「兩百的話，我考慮一下，一百的話我還不如拿去雕個小東西玩呢。」他也不知道這玩意的值多少，完全是憑著他的反應臨場說的。
攤主有點猶豫了。最後狠了狠心道：「那算了。」一百塊錢的話肯定是有賺，要是兩百塊錢的話，就要找賣茬，一旦碰見了識貨的能賣上價，但這種一般不好碰，他就是個小攤主。買回來找人雕刻又是一筆錢，做生意得考慮各種成本。
眼鏡小哥以前最反感這東西。現在也有點躍躍欲試了。
不光是他，身邊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蹲下來翻看他剩下的小原石。剛才那滿肉的一幕真是深深的刺激了他們！
旁邊有人道：「你這還沒有別的貨了？」
又有生意上門，攤主把切好的料子給了衛卓。連忙招呼大夥兒：「有有。但都是不開窗的。是純賭毛料，按照個頭大小分，最便宜的兩塊錢一個，還有五塊的，最好的才八塊錢。」
旁邊那些不是玩文玩的拿起來看了一下最便宜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看起來跟路邊的小石塊沒啥區別？這裡頭能有玉？該不會是騙他們吧？
又過來看看衛卓手裡的料子。水潤油亮，是挺好看的，要不玩一把。
他們還猶豫呢，率先入坑的竟是眼鏡小哥。拿起來一個開窗的：「這個多少錢？」
「十塊。」這個比衛卓選的塊頭大，反而便宜，攤主解釋是說這種沙皮不是一個礦場的。衛卓那種礦場容易出好料，連帶著人家石頭也值錢。他們這個礦區則一般。
小哥掏出十塊錢，他都想好了就算沒東西，他也做個東西打孔掛繩帶脖子上，讓以後引以為戒。要是漲了豈不是更好？雖說心態調整的好。但十塊錢被人拽走的那一刻也難受。這可是十塊錢啊。夠他吃多少好吃的了，心痛！
攤主也不去管這眼鏡小哥的口角，不管是誰，來的都是客他得好好招待著。就這麼過去切石頭！
衛卓閒著沒事兒，還在這裡看熱鬧，眼鏡小哥選完石頭等著切，站起來看了衛卓一眼。給衛卓嚇了一大跳，他這人嘴唇顏色都變了，臉也撒白。
「你心臟不好？」
「平常還行，一激動就這樣。」眼鏡小哥心裡砰砰直跳。
衛卓道：「那以後可別玩這種刺激的了，這次要是不中也沒事兒。十塊錢就當玩一把了！」
「我知道。」
兩人正說話呢，那邊攤主切開一片。綠色已經進來了，油皮帶金線的，哎呦……
「漲了，漲了！」
眼鏡小哥蹭的一下躥過去看。這個塊頭大。切開也不小，但是很遺憾帶髒，把不好的地方去掉，就是一個三公分見方的小器料，也很漂亮。
連續切兩個都漲了，攤主都沒見識過這種情況，立刻把還沒賣開窗毛料給收了回來：「不賣了，不賣了。」賣一個虧一個，這些要留著自己切。
「哎，哪兒有你這樣的？我正看著呢。」客人不樂意了。
攤主道：「咋的，我的東西還不能不賣啊？」他也想要，這批原石都是從礦區那邊挑回來的。雖說十賭九輸，但這一批品質好，別看他們這按塊賣。要是進了高檔的珠寶店，或者大收藏家那裡，都是按克賣的，得值多少錢。
「你這以後還想不想做生意了，趕緊拿出來。」大夥兒本來不一定買那開窗的，但他不賣了，一下子給整緊張了。
他們這吵吵嚷嚷的。眼鏡小哥拿到手裡的綠松石，還挺高興。旁邊一個賣文玩的人看著衛卓那塊眼熱，但聽到二百的報價有點退了。又把主意打到了眼鏡小哥上道：「這塊給你八十，賣不？」
「一百。」他也學會了，張口還價。
收文玩的這個人滿臉的不情願，鬆口極快：「行吧，你這個老弟呀。太精明了。」說完給他一百塊錢！
那人也喜滋滋的拿到了料子。
文玩小哥道：「你收這個做什麼？」他完全不懂這行，這次賭料有點興趣了。想著下次應該還能再玩玩，多瞭解瞭解這方面知識也挺好。
這人道：「這東西太小了。只能雕刻個小物件，要麼弄個三隻腿口吐錢幣的蟾蜍掛件。要麼雕刻個佛頭串珠子用。」反正他有的賺。
這邊眼鏡小哥賣了。攤主那邊餘光掃見了。心裡惱火他本來想收的。但就沒騰出來功夫。這邊的客人一看他不賣，都快上手搶了。吵的弄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後悔，早知道這批原石都自己切了好了，能出那兩個料也夠本了還有的賺。
他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
衛卓他也有些招架不來。其中一個老頭離老遠就往這邊跑。跑的一頭是汗，過來道：「聽說有人切出好料來了，我看看？」
剛收了眼鏡小哥的那個攤主道：「王大爺，你看看這個小哥的，二百塊錢就肯出，果凍料，型號還大。車好珠子之後配上你那個多寶手串，將來都能傳家了。」
王大爺一聽連忙催促衛卓拿出來。
衛卓拿出來，王大爺一看就直了眼。立刻從兜裡掏錢：「我要了。」這麼順眼的綠松石果凍料真是難得，他沒還價就買了。隨後笑道：「承你吉言了，我這湊齊了。」說完喜滋滋的拿走了。
眼鏡小哥道：「啥是多寶。」
「就是一條手串，珠子都是不同的寶石湊的，有翡翠，有蜜蠟，有南紅，有琥珀，有象牙，有硨磲，集齊好幾樣，紅的紅，黃的黃賊漂亮，越盤越亮，這多寶便宜市面上多錢都有。但老玩家會攢料子，湊上一串頂配的多寶不容易。這不麼，剛那老頭再加上一塊綠松石就齊了。他那串絕對保值，這好料難尋，有的配上幾十年都正常！」
「哎呦。」眼鏡小哥一聽完收藏還能賺錢呢，眼鏡片上反出興奮的光芒。
衛卓看著好笑：「你之前還勸我清醒，怎麼到自己身上也是這樣？又不是文物販子，又不是大收藏家，到別人手裡賺錢到你手裡就未必了。再說你心臟還不好，攢點東西再給自己折騰個好歹犯不上！」
眼鏡小哥平常賺錢費勁，今兒算是頭一次翻本，癮頭大著呢：「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心裡還想試試。
衛卓去旁邊這個文玩老板的攤上看了看。他這裡擺出來的沒啥好東西。就幾枚古錢和碗還行。但雖是宋朝的，不印花，也破舊，這東西價值賺的也不多，不過倒挺適合眼鏡小哥這樣入門級玩家的！
衛卓十二塊錢換了二百，這邊的人都看的真真的。大夥兒對攤主那幾塊開窗的毛料更是勢在必得。不賣不成……
攤主欲哭無淚，以前嘴皮磨薄了，也能賣不出去一個。現在不想賣了，大夥兒反倒是搶著買。鬧的這麼凶他也不敢不賣了，委委屈屈的拿出來了。
「我要這塊。」
「我要那塊。」
大夥兒紛紛選好自己的料子。排隊等著切。
衛卓看了一圈，都是真假混賣的，最近這文玩舊貨市場又興盛了起來。想撿漏是越來越難了。好東西都藏著，偶爾放出來也是個天價，又跟假貨混著賣，衛卓這種老手也不敢入。轉悠了一圈還是回到賣石頭這個攤上，整個文玩市場，一半的人都過來看熱鬧了。想知道後面還能解出啥好東西來？
很快切開一個被大家廣泛看好的開窗料，十五塊錢買的。打開一看，滿肉滿髒，不知道人家是咋開的窗，切開之後就那一片是好的，但是太薄了。
十五塊錢啊……打水漂了！
後面繼續切。全是石頭，切出來黃豆粒那麼小的綠松石，說可以拾到拾到可以鑲個戒面，不值錢，給家裡的女孩子帶著玩吧。
衛卓在這邊看了半天的熱鬧，這攤主的石頭都賣空了，但賺的就衛卓和眼鏡小哥兩個幸運兒，果然十賭九輸！
第91章 衛卓的小寶貝
龍一的事兒一晃都過去一個月了，要不咋說，還是做個普通的老百姓有吃有喝有老婆孩子多好，像什麼豪門世家，錢多的燒得慌，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也不嫌累得慌。天氣也漸漸轉寒了，衛卓還穿單衣，人長得精神，衣服也穿的有型有款的。老話說春捂秋凍，多吹吹，能增加抵抗力。
到了店裡，大航端著個大茶杯就出來了，他這人就跟被吹了氣兒似的。原本也是挺精神個小夥子，現在兜裡有錢了，成天跟那些業務和老板混。啤酒肚也挺起來了。腦袋也照過去粗了一圈。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油膩的樣子！
他再一看衛卓還是風度翩翩、英俊挺拔，再一看自己酸的不得了：「卓哥，你差不多得了，我瞅大高都胖成啥樣，你是不是兄弟，能不能共進退？」原本長得就比他們好看，現在更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衛卓笑了一下：「我要是像你們這樣，林晰早就把我甩了。」他家林晰現在那小腰還是盈盈一握呢。再加上天天上學，學校裡也有不少小帥哥，他要保持身材。
衛卓不過是說一句玩笑話卻給大航說的上了火：「那我這樣的還能找到對象了麼？」想當年他也是一帥氣的大哥。現在眼瞅著奔著大爺的方直奔而去，都像剎不住似的。想了想委屈道：「我這都是工傷吧？他們天天約您您也沒功夫，天天約我，我也沒辦法就跟他們吃上了。這一天好幾頓飯啥好人也受不了！」這真的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跟著衛卓，他也混的走出去像個人物，天天跟那些牛逼的人在一起，當初他當混混的時候被親戚們瞧不起，連帶著他爸媽也跟著受氣。現在那可不一樣了，上次給高中畢業的表妹安排了一個大公司人事的工作之後，親戚們看著他恨不得恭維著，還是很爽的。就是總叫他吃飯這事兒受不了。去的都是那種好館子，廚子都是外地請來的。吃完還得大保健，他自從上次有點心理陰影之後，後面的就不去了，引得大夥兒還笑話他。
他最初生氣，但後面也就不理會了。那小姐一天陪好幾個，都是走量的。到時候要是染上啥病菌啥的白瞎了他的一杆好槍！
「你不會不吃。」衛卓可不背這鍋，他大嘴吃嘛嘛香，頓頓拉不下他，一天去八個酒局。
「我這不是為了咱們店麼！」
衛卓嗤笑了一聲，不稀罕搭理他。他們之前本錢做了一次特價活動之後，就吸引了不少的客戶，再加上張千去哪兒給他一宣傳，現在這生意也穩步進入了正規。利潤也不少，守著這點客戶就夠了，他那些酒會完全是可去可不去的。
大航臉頰有些泛紅，他是有點貪吃，主要是以前都沒吃過，現在都是大人物請客，不吃白不吃，不過去這些活動也不白去，人家那邊有點小道消息：「卓哥，聽說龍一手裡所有的產業都賣了，說人也不在咱們這發展了。」
「嗯。」衛卓跟他關係好，的確早就知道，臨走的時候還去送了。
大航有些唏噓感慨：「劉潮一死，咱也撤了！現在龍一也走了。江湖啊……」曾經那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就跟學生時代一樣遙遠。
「在哪兒沒有江湖。」在商場上，在職場上，甚至在學校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衛卓道：「你去那吃飯我倒不反對，別一天天的跟人家稱兄道弟就找不到北了。被人家兩句話給套裡！」
「那不能。」他都時刻提防著呢：「你永遠是我大哥，晰哥是我大嫂。還指望著他趕緊高考，給我在大學裡介紹個對象呢。」以前跟林晰有點誤會。現在也算是在社會上走了一圈。啥樣的人都見過了才發現林晰這樣的最好，乖巧又賢惠。聽小豪那些人說了，林晰在學校還挺厲害的。就是當卓哥面前軟糯。果真卓哥這魅力一般人抵抗不了。
衛卓道：「你別指望著林晰，他不認識別的女生。」
大航現在跟商圈混的油滑了，嘿嘿一笑道：「卓哥，你這家教挺嚴啊？」
衛卓道：「那當然，像是林晰這樣，我嚴防死守，還總有漏網之魚給他寫情書呢。」
大航一臉八卦道：「咋的，被你抓到了？」
「恩。」
「那咋整的？」
衛卓挑了一下眉頭，一臉回味。
大航羨慕的不要不要的，想處對象。
……
衛卓懶得做飯，買了點包子，打算晚上蒸一下就可以吃了，最多就是這閒下來做個涼拌菜。
晚上林晰回家的時候，衛卓聽見鑰匙開門就過去擰開了，他眼睛當場就亮了起來：「又有好吃的。」說話的時候都帶了一些哈氣，可見真是涼了。
衛卓用手捂了他的耳朵，冰涼冰涼的。還搓了一下，他的耳朵就來回的擺動。沒見過耳根子這麼軟的男人，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林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摟住了衛卓的腰，臉頰紅紅的！早就發現他喜歡玩自己耳朵了，還挺癢的……
林晰發現自己有一個毛病，每次卓哥碰他的時候腿就開始軟。很快感覺體內的熱流四處的流竄之後，漸漸的溫暖了起來。
衛卓道：「明兒休息嗎？我們去買衣服吧。」他連一件厚的都沒有，衛卓看著都心疼。
林晰道：「我們快期末考試了。」雖然放假，但想要好好的複習，可他不習慣拒絕衛卓，雖然是有正當的理由的，但總想要撲倒他的懷裡撒個嬌。
衛卓道：「上次其中不是考了第一麼，你就算偶爾考第二也沒關係。」他家林晰自從回去上學以來，就一路第一下來的，讓衛卓別提多驕傲了。每次想起來都慶幸讓他回來學習是個英明的決定！
林晰倒是不在意這次考試。考完期末就快過年了。正月十六開學就開始模擬了，七月高考他怕考不上大學，到時候讓衛卓失望，那些復讀的插班生也說過。有不少平常的成績還不錯。可是一到重要的考試就會發揮失常！
他要把題做的紮實了，才能保證在重大考試上不出錯。
衛卓也能察覺到他的緊張了，道：「不就是一高考麼。咱就是去體驗一把。就算考不上誰還能小瞧你去？你好歹也是有二十九套房子的人。將來你收房租，咱們用這個錢出去玩。」他那二十八套房子已經要交鑰匙了，最近這房子又升值了。再加上他還有個烤串的小院。那將來一拆遷也是一筆錢，他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了。
林晰鬆懈了下來：「嗯。」
衛卓親了親他的臉蛋。兩人去吃飯。這小屋子是有點冷了。他們喜歡躺在那裡頭說說話，這種取暖的方式真是深得衛卓的心。他愣是沒買電暖氣。反正林晰要是覺得冷就會鑽到他的懷裡，坐等美人投懷送抱這感覺十分好。
「卓哥，你想讓我考哪裡呀？」他問著，他就想出來的時候幫他。
衛卓道：「這個你要自己想。」
林晰有些迷茫，長久以來他一直要學習，從小受到極為嚴苛的訓練，那種刻板的要求讓他的服從性很高，只需要沿著別人讓的路一直走下去就好了。他沒什麼想法。道：「我父母都是當老師的。所以當時我想著也能當老師最好，如果不行的話，想去當醫生。」好歹能救死扶傷。
衛卓道：「那還是當老師吧，最好當個大學老師，這樣時間很閒，也省的皮孩子鬧你。」當醫生太辛苦了，要一直加班！
林晰道：「可是我當老師的話，就幫不上你了。」
「誰說的。家裡有個當老師的家長，咱家這倆孩子就不敢不聽話了。到時候你訓他們。」
其實林晰這樣的性子還挺適合當老師的——溫柔，當年他要是能攤上這樣的老師，說不定自己就是另一番樣子。衛卓一想心裡就癢了：「哎，你假裝當老師，我看看唄。我現在就是你的學生！」
林晰臉突然就紅了。哪兒這種又高又大的學生，兩人剛還在一個床上躺著呢。這也太不尊師重道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了？」
衛卓輕笑了一下：「好啊。」
林晰瞪了他一眼：「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走！」
「遵命，林老師。」衛卓的語調上輕輕旋轉了一個彎……聽的林晰耳朵都癢癢的。
此刻林晰看見衛卓痞痞的樣子，心臟被偷走了一個拍子，看呆住了。
衛卓的手劃過他的臉旁邊捏了捏。
林晰秒回神道：「不許捏老師的臉。」當老師要有威嚴。
「嗯。」
林晰道：「我現在交給你的道理，都是你將來走入社會能用上的道理。首先不能欺負老師？」
衛卓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更想欺負他了，直接給他壓在床上。俯下身來親了他的嘴唇，一直親到泛紅為止：「這樣，算是欺負老師嗎？」
林晰透不過氣來，道：「你耍賴，還玩不玩了？」哪兒有這麼對老師的。
衛卓似笑非笑道：「玩！」不過玩法嘛，他要自己訂。
第92章 放假了
衛卓就仗著林晰喜歡他，好頓欺負之後第二天不由分說的帶著他去買衣服，把他裹的像小熊似的，又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連鞋子都買了五六雙。
林晰怕花錢，一直說不要，可是衛卓卻非常霸道。要也得買，不要也得買。最後回家的時候兩個人從車上搬運了好幾趟！
只要打開衣櫃全是他的衣裳，衛卓都沒幾件了。
林晰笑說他是把自己當兒子養，結果衛卓一個勁兒的讓他叫爸爸，真是得寸進尺……
時隔了一個半月，林晰現在想起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外頭的天已經被白雪給籠罩了。昨兒還跟衛卓在厚厚的雪堆裡打雪仗來著，入了冬，學校早就放寒假。最後留下來堅守的只有他們高三的學子，但他們也快堅持完了。今兒是期末最後一科的考試。考完之後，下午等著批閱卷子，高三的時間緊張，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放到正月十六，加起來不到二十天。但林晰卻很期待！
卷子早就做完了。現在拿出來驗算的草紙上，寫著過年要買的東西。現在市場都沒幾家出攤了，要買齊一個正月的東西。肉和魚可以多買一些，陽台可以儲存。北方的冬天室外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冰窖。肉往外頭一放比冰箱可強多了。還有就是蔬菜過幾天蔬菜店也要關門不買就買不到了。這次高阿姨要帶著大高一起來過年，劉姨家裡就剩下一個人了，正好都來熱鬧熱鬧！
林晰還挺期待的，另外寶寶的新衣服也要買。盼著商場的攤主們沒有走光！
還有就是給衛卓的新年禮物，林晰想送他一塊男士的手錶，已經攢了幾個月的錢了。
他在那個演算紙上越列越多，心思早都飛到明兒了。
很快終於老師說了收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不能走。要等著卷子批出來，他們帶著成績離開學校。要是考的好也就罷了，要是考不好這年都過不好！
交了卷子，學習委員和班長還有不少人湊到林晰這邊對題，之前在學習上也沒服過誰，可是看見林晰之後，這自信就瓦解了，他這基本功太紮實了高三的題難，一百五十分滿分，超過一百三就是鳳毛麟角了，但對於林晰來說考滿分就是家常便飯。這年代高三的學生都崇拜好學生，他有這實力在前，連帶著他喜歡男人的事兒都被大家看開了。
除了最初的排斥之外，現在簡直把林晰當成精神的偶像。而且他還溫柔，無論是誰只要跟他請教，他都願意幫助，說幾遍都沒有不耐煩。
他在班裡雖然沒有任何職務但很得人心。
林晰跟他們對完題之後，不少人哀嚎了：「這次出題的人太賊了。啊啊，我完全沒寫那個步驟，這次扣分是扣慘了！」
「我媽說了。要是考不上600分，就不許我串門，到時候他們出去大吃二喝，我在家複習做功課，活著沒意思。」高三這麼緊張，難得放假，當然是想要出去熱鬧鬧，跟親戚朋友玩一玩。
「林晰，你放假都幹什麼？」
「陪著孩子玩。」他老實的回答。
「切，那有什麼好玩，你給他們買兩套書，讓他們自己看麼。」這些高三的學生們都有放假輔導親戚家孩子寫作業的經驗。煩透了。以為林晰也這樣呢。
林晰也沒糾正他們，自家的兩個寶寶還小呢，不過說到書，都真應該給他們買一些，還有新的小玩具。這個剛才都忘了回頭還得添在列表上。
高三雖說很緊張，學習很累，但也很簡單，只要一點點的小事兒就能讓他們很快樂。趁著批閱卷子的時候，大夥兒開始找喜歡的朋友做在一起，馬上就要放假了，來回串坐，也沒人管。
很快有個女生拿出來一張精美的紙，挨個發給大家。
「這是什麼？」
「同學錄。」寫一下這個人信息，順便寫一些同學寄語，像相冊一樣都是活頁的。到時候加起來也是個留念。
「這麼早就開始弄了？」大夥兒紛紛說著，有人性子急接過就開始寫起來了。有的人有偶像包袱，問這個人要的急不急，不著急的話要練一練花體字，尤其是一帆風順，萬事如意這類的吉祥話。一筆連出來非常好看！
發這個同學錄的女生，在班級裡文靜又老實，之前還給林晰寫過情書呢，也不知怎麼就被衛卓知道了。林晰嚇的不行好好哄了他好幾天。現在接過這個還挺感慨，明明還沒高考呢，莫名有種離別的感傷，不過正縫放假前夕，也稍微沖淡了一點。
林晰開始一筆一畫的寫起了同學錄。
女班長道：「鵬程的鵬咋寫來著？」回頭一看只能看見林晰垂下的眼瞼和又長又捲翹的睫毛，他皮膚白皙，真的很清俊漂亮，心裡有些有傷，他怎麼就想不開喜歡男生呢。林晰那個對象下手真快，看準了就叼回窩裡去了。弄的他們這些人也只能望帥哥興歎！
林晰寫完之後遞過去了。那個女生看了好久，女班長懂這種心裡。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心情對林晰道：「哎，你知道麼，對面的禮品店有一個老好玩的機器了，叫大頭貼，台灣那邊流傳過來的！可以自己選背景，一版兩塊錢。回頭你去拍一下唄。給我一張貼同學錄上。」
「一版幾張？」
「好像是六張。」
林晰道：「算了，都是你們女生照的。」其實他是心疼錢，給了這個不好不給別人，全班八十人呢！
女班長不死心，還想再勸他，結果那邊班主任進來了。高三學生不容易，老師也同樣不容易。家裡頭啥啥都沒弄呢，還需要走親戚送禮，回頭都得緊著忙活。但還得堅守最後一班崗道：「同學們，你們回到家裡，不能荒廢了大好的時間，過完年咱們就回來最後一次複習了。別把心思玩野了，都挺大的人了，你們應該知道高考的重要性，這是改變你們命運的唯一機會。多少比你們強的人還在偷偷學。放假回去把那些薄弱的科目都看看。多提高個十分八分的，說不定就能上理想的大學。」
班主任那邊長篇大論的叮囑。很快卷子批閱完了。往下一發。大家最關心的就是林晰的分數。結果沒什麼懸念，好幾門都是滿分，剩下的一些丟分也不多。這次學校還挺友善的。知道是高三的期末，就不排名次了。但根據自己平常的成績和這次的分數也能估摸出個上下。
女班主任道：「行了。大家收拾收拾東西住寢室的今天晚上搬利索。寢室要上鎖了。下雪路滑，回去都注意點。祝大家新年快樂。最後再嘮叨一句，千萬別忘了複習功課。想玩等上了大學就好了。放學吧！」
大夥兒立刻收拾書包。冬天的棉服都厚重，堆在前面廢棄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那件，穿好林晰回去了。
他們二班跟一班離得近，出門就看見黃亮了，他現在黑眼圈嚴重，看見林晰僵硬的點了點頭。兩個人打了個照面，雖然沒說話，但林晰聽說過他的近況。自從上次他陷害過自己之後，學習就一落千丈。好幾次考試就只有三百多分，這個成績大專都上不了。他當年可是學校前十裡的尖子生，聽說主管學業的副校長還去家訪過，但他就是提不起精神學。他又在教師家庭裡長大，黃媽受不了他這個差的成績，已經放下話不認這個兒子了。
不過這些林晰卻不關心，他沒有那膽量就別想著害人的事兒。黃亮這人心術不正，就算沒有這個挫折也會有其他的！
此刻林晰飛奔出學校，那著自己烈出來的單子，現在才三點，商場和菜場還沒有關門。他要抓緊採購為了過年做準備。
剛出校門，就看見一個英俊霸氣的人。
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光亮：「卓哥，你來接我了？」他完全沒想到。直接撲過去。被衛卓摟了個正著。
衛卓道：「店裡剛給員工發完獎金和工資，關門了正好過來看看，沒想到聽門衛大爺說你們考完試就放學，就在這等了一會兒，你怎麼才放學？」
林晰心疼道：「等很久了嗎？」
「嗯。」
「那我們回家吧。」林晰說著。北方的冬天實在是冷，衛卓買了四組電暖氣，孩子那屋子放兩個，他們這屋子放兩個回家就暖和了。
「你想去哪兒？」衛卓問著。
「咱們去商場吧。還沒給孩子買衣服呢。」他怕明兒商場關門，買不到了。
「成，書包給我。」
「我拿著吧。」
「壓壞了你的肩膀怎麼辦？」衛卓把書包拿了過來。
林晰臉頰紅紅的，偷看了他一眼，又偷看了他一眼，心裡美滋滋的。
衛卓道：「想什麼呢，害羞成這樣？」
「我什麼都沒想？」
「該不會是想讓我當著你們全校師生的面強吻你吧。」上次林晰拿回家一本，說是台灣來的小冊子，裡頭盡是這些有的沒的。衛卓看完總拿這個調笑他，說這是林晰在暗示他！
「不可以。」
「那什麼時候親？」衛卓雖說是重活了一世，骨子裡還是離經叛道的，想到這麼刺激有點嚮往。
林晰一本正經道：「回家再親。」關上門來，想怎麼親怎麼親。
第93章 喝酒
他們直接去了商場。這邊的商場跟後世的寬敞明亮的展櫃不一樣，像批發市場一個個小攤位狹小，各種嘈雜的聲音混成一團，臨近年關簡直人山人海。
林晰一進來就感覺到迎面撲來的熱浪，這裡頭人太多了。衛卓拉著他的手，越是人潮擁擠越是不顯眼。林晰臉頰微紅不知是熱的還是害羞的。
他們去一個大點的童裝攤位面前，林晰一下子就邁不動步了。小衣服做的很精緻可愛。
「買孩子穿的衣服不？多大孩子的都有，我們這是正經的廣州貨，出口級的，這都是純棉的質量，寶寶穿在身上一點都不喇巴！」老板娘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
「有沒有三歲左右的孩子穿的。」
「多高？」
林晰比劃了一下。
老板娘頓時找出來好幾套，都是小男孩子穿的：「不要開襠的。」衛清和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寶寶，以前他們為圖方便買那種褲子，每次他都會把自己小麻雀往裡頭掖掖，不讓露出來。
「行。」老板娘又找了幾件。
林晰選了三套，都是很漂亮的小衣服，一個是牛仔褲的。一個是背帶褲的，還有一個棉麻的，裡頭的小線褲都是最好的純棉，外頭也都是配套的衣服。給大的選完給小的選。光給孩子買衣服就花了三百塊錢。
「這年頭小孩子的衣服比大人的還貴。」衛卓說著。
老板娘做了這一大單的生意笑道：「那可不，大人穿什麼都行，寶寶穿的必須要好質量的。孩子的皮膚嬌嫩。你倆也捨得給孩子買好衣服！回頭穿去吧，咋洗都不帶變形不帶起球的。」
衛卓拎著書包再加上一個大黑方便口袋。才剛進來買了第一樣，就有種逛不動的感覺。
「我拎著吧！」
「不用。」倒不是嫌沉，只是拎著這麼多東西在人山人海的商場行動不方便：「還買什麼？」
「玩具。」
「不是才買過麼？」
「這不是過年麼，得買新的。」林晰言之鑿鑿的說著。
「你就慣孩子吧。」話是這麼說，還是跟在了他旁邊，給大的孩子買了一個鏟車，給小的寶寶買了一個小熊娃娃和一個巴掌大的模型車。又去日雜百貨那裡買的紅包。
衛卓在這裡頭跟迷宮似的。見他拿了太多的東西移動起來實在是費勁兒。叫他在門口看東西林晰進去買。
衛卓把錢包給了林晰。裡頭有過年時候特意取的鈔票。裝著五千多塊錢。
林晰戰鬥力真是高，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才出來。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打了個的士回家。
林晰到家就把禮物和新衣服都藏了起來。說是大年初一的時候給寶寶送過去。不能馬上就拿出來。
他們倆在屋子裡塞紅包。大高跟大航肯定得給，一人兩百塊錢。高阿姨跟劉姨兩個出的力氣最大，一人包了一千，又給兩個兒子一人包了一百塊錢壓歲錢。
又包了十幾個五十塊錢的。其實五十塊錢的紅包就算是大票了。這年頭賺的少啊，尋常人家聽說還有二十和十塊的。
衛卓把電暖氣開了，沒一會兒這屋子就熱了起來。兩人脫下了厚重的外套，衛卓直接過去把林晰給抱住道：「累不累？」
「不累。」
衛卓親了親他的臉頰。道：「陪我上床躺一會兒？」
「這大白天的，躺什麼呀？」林晰的眼神猶疑，生怕被人撞見似的。
「我累。」衛卓說著。
果然這話一說林晰就心疼了。立刻繳械投降了還讓他抱著躺。衛卓憋著壞呢，媳婦抱在懷裡，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林晰沒動，但是看他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忍了忍道：「你不是累嗎？」
「對呀。我這不是在充電麼？」男人啊，碰見喜歡的人才有活力。
林晰小聲道了一句流氓。
被衛卓耳尖的聽到了：「說我什麼？」
「說你是大好人！」
「哼。現在想起補救晚了。」
說完就開始撓起林晰咯吱窩來，他頓時就笑成了一團：「卓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見他認錯態度良好，這才決定放過他。可是他這臉頰紅撲撲的還像有點誘人的樣子，真盤算著怎麼把他拆骨入腹呢。外頭敲門的聲響了起來。
「草。」衛卓氣了一下。
林晰在旁邊偷笑。衛卓惡狠狠道：「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林晰也起床收拾了一下易容，打開門發現不是大航，是小豪，看見他們臉上就揚起一個熱情的笑道：「卓哥，晰哥，今兒我們兄弟想請你們吃吃飯。」這不馬上就過年了麼，他們這攤也停下來了。今年借光開了個大排檔，兄弟們兜裡都有錢了，就想回家之前請卓哥他們吃頓飯，感謝他們的提拔。
衛卓道：「吃什麼？」
「兄弟們本想請您去下館子，但是飯店早就關門了。沒辦法兄弟們這只能自己下廚，就在咱小院裡。」小豪說著。
衛卓回頭看一眼林晰：「去不？」
小豪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晰。林晰最受不了這樣。道：「正好不用做飯了。」
小豪頓時就高興了，道：「雖然咱自己做菜，但吃的絕對不比飯店差。早早就在海鮮老板那訂的螃蟹，個個頂蓋肥，還有各種菜，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都有。」
「叫大高跟大航了麼？」
「叫了，還有高阿姨，一個也沒拉下。」
「成。」衛卓這邊套了個外套，就跟林晰出門，大街上孩子們正在玩炮仗。一個個笑嘻嘻的跑來跑去，大街上的人也少了。
衛卓問小豪：「你不回去過年呀？」
「過啊，我家就在市裡，不著急，像那些在外地的兄弟，明天陸陸續續的就要走了，再晚就趕不上回家的車了！」
正說著話呢，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花。
他們去小院的路也很熟，沒一回兒就到了。一進去發現人都齊了。大高跟大航陪著兄弟們在那打撲克。一圈圍觀的人，飯菜早就做好了，擺放了兩桌子，東屋和西屋都有。一共二十個菜，也是煞費心思。
見衛卓來了，這牌也打到最後一把了。很快結束，大家就開始落座了。走廊不大堆的全是啤酒，足有十來箱！
「馬上就要過年了，咱今兒敞開了喝。」有人提議。這兩個屋子開著門和窗子，隨時能看見對面！
小豪跟大江他們做主桌，道：「咱趕緊吃菜吃飯。都是剛出鍋的。回頭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航不客氣直接甩開膀子就是吃，衛卓一邊吃著，一邊照顧林晰。把螃蟹的肉扒出來放在蟹殼裡。讓他直接用筷子就可以吃到鮮嫩的蟹肉。
衛卓照顧林晰都成習慣了，看的大航酸溜溜道：「我要是有對象，也這麼照顧著。」
大高在旁邊笑道：「然後跟你一樣變肥麼？」
旁邊小弟道：「航哥不是肥，是富態。」
「對，一瞅就是個老板的樣！」
大高噗哧笑了一聲，以前大航長得也挺帥的。可是現在再看。脖子腦袋都快一般粗了了！
林晰臉紅紅道：「我自己吃。」當著大夥兒的面，賊不好意思。
衛卓嗯了一聲。
吃了個七七八八，墊了點肚子，接下來就開始提酒了。小豪道：「謝謝卓哥，航哥，高哥，晰哥幫我們。讓我們也能憑藉自己的雙手賺錢。」把他們徹底的從泥潭裡拉出來。最開始去擺攤還有點不好意思，生怕叫熟人看見。可是漸漸的腰包裡有錢了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有錢沒人會瞧不上他們，更何況這不偷不搶的。以前一說他們混社會，親戚們都跑八十米開外，現在還有主動介紹對象的了。腳踏實地賺點錢之後再回看之前，都不知道以前過的那叫啥日子！
對他們都是真心的感謝。這燒烤攤賺錢不知道多少人眼紅，竟捨得直接給他們了。每個月給點租金就成。誰家老大能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兄弟們。他們每次自己喝酒，感謝的話說不盡，可是當著面說不出那麼多花花來，只有最真心的感謝。
衛卓他們喝了點酒。
這杯酒剛喝下肚。另一杯就來了。
衛卓笑道：「怎麼著，你們是算好來灌我們的？」
小弟們哈哈一笑：「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咱們就不醉不歸。」
「對對對。」
很快就笑開了。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又回想過去又展望今朝的。說起曾經被人看不起的時候挺大個老爺們眼淚汪汪，說到互揭黑歷史的時候笑的大鼻子冒泡。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就連高阿姨都多喝了兩杯，衛卓跟大航他們平常練出來，林晰喝多了。不過他喝多的時候不作不鬧，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叫他的時候醉眼朦朧的還會答應。
喝好的時候，在場清醒的沒幾個了。衛卓要照顧家屬，沒怎麼往死喝，這群人也沒一個敢灌他的，背著林晰回家了。
被這一路的寒風給凍醒了。林晰道：「卓哥，我是不是喝多了？」他眼神迷離的問著。
衛卓道：「叫什麼卓哥，叫老公。」
「老公。」他甜軟的說著。
衛卓一笑，判定道：「果然是喝多了。」
第94章 親生的兒子
第二天林晰在他的懷裡醒來。
林晰睜開眼睛看見衛卓雙手抱在他的腰上，臉蹭了蹭他的胸口：「卓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不叫我？」許是剛剛睡醒，聲音軟軟糯糯的。
衛卓笑道：「我也剛醒！」其實他已經偷親了林晰好幾次了。
「幾點了？」
「才六點多。」冬天的早上外頭還黑著呢。他平常上學，不得不披星戴月的離開，好不容易放寒假可以隨便睡了！
林晰也捨不得這溫暖的被窩，還有衛卓的腰側，在心裡很是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起來。道：「必須得起來了。」再有兩天就過年了。他們現在都在外頭吃，家裡什麼都沒準備呢，等過年期間周圍的館子就都關了，得多準備一些東西。
林晰起來的時候，腦袋上還豎起來一綹頭髮，還挺可愛的：「卓哥，咱們去買東西。」
「又要買？」
「當然了，菜和肉，雞蛋和奶，過年的魚總的有吧，水果和糖塊。還有鐵門的福字和鞭炮！」細算起來就多了。
衛卓還挺喜歡看他頭上睡出呆毛還一本正經的樣子。起來親了他的嘴角一下：「那走吧。」
他們附近的蔬菜店，老板早在臘月二十六的時候就關店的。不得不去更遠的一個蔬菜集市，那邊扣的綠色的大棚，外頭還有厚厚的門簾子。可以抵擋一下寒冷。外頭都是等活兒的三輪車，寒冬中鬍子都上了冰霜，幸虧衛卓跟林晰有準備，穿了羽絨服，出門還給林晰帶了卡通的耳包和帽子。
他們以為出來的夠早了，可來到才發現這邊的人還真不少。他們這個地區習慣盡早的辦置年，有些性子急的提前五六天就把一個月要吃的東西買回去了。虧得林晰張羅著早來，過年都跟不要錢似的，最摳的人也開始大堆大堆的買。
「買點黃瓜，柿子，茄子，冬瓜，還有豆角……」林晰心裡很有譜。這次每樣都買了五六斤。各種的菜都買了不少。碩大的一個塑料袋裝的滿滿的。怕凍又給套了一層。付過錢之後線房放這，他們還要去買別的呢。像他們這麼幹的人不少，賣菜的還寫了號，怕他一會兒回來拿串了！
衛卓出來買水果。冬天的水果就那麼幾樣。蘋果，橘子，南方運過來的葡萄都成了好東西。一筐不到十斤居然要三十多。尋常人家是不捨得買的，除非送禮。衛卓各樣要了一箱子，還買了幾掛的香蕉，又寄存在這裡了。繼續去買魚和蝦，還有就是牛羊肉和雞貨！
買回來一堆之後。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衛卓顧了一個三輪拉回家。現在過年漲價，平常三塊錢的活兒現在十塊錢，但是服務很好，還帶了一個大棉被，怕嬌嫩的蔬菜凍壞了。可是三輪車只能負責送貨，人還得自己走回去。
兩人走在路上看見買福字和對聯的，選了個平安寓意的，人家又贈送了幾個小的可以貼在窗戶上。鞭炮也買了三捲一萬響的！
拎著回了家。把貨物一卸搬進屋子屋裡，衛卓給人錢。然後開始把凍貨放在陽台上。那些菜也得找個涼快的地方存放。魚和蝦都得處理一下，統統弄完都已經有點餓了。
「老公去給你做菜，想吃什麼？」衛卓說著。
林晰一下子就臉紅了，什麼老公老婆的，聽不慣也不好意思。道：「我想吃疙瘩湯。臥個雞蛋！」
「成啊。」這倒是很好做。
衛卓切了點牛肉，先把柿子切碎，油燒熱之後煸炒出湯來了。然後下湯。這樣可以把柿子裡的酸味帶出來再放牛肉。然後取了一大碗麵一點點的倒水，攪和成細細的小疙瘩。不一會兒滿屋子就飄出來酸溜溜的柿子味。一旦餓了聞到這個味道口水簡直受不了。
林晰愛吃他的疙瘩湯。明明做法都差不多，但他弄出來的湯汁濃郁酸爽，牛肉大片的點綴熱乎乎的一大碗，吃起來再夾點小鹹菜叫人吃的停不下來。又好吃又營養。他做了幾次就弄不出衛卓那個味！
很快麵疙瘩下去之後需要仔細的攪拌，不然就會糊底，最後在上面窩了兩個雞蛋。這倒是很快。林晰造就把桌子擺放好了，還去切了小鹹菜用糖醋和紅油混合在一起，兩人都很喜歡。
很快弄好盛了滿滿一碗，荷包蛋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林晰一下子就高興了。
衛卓輕笑了一下：「吃個飯都能讓你高興成這樣，是有多好養？」
兩人很快吃上了，這牛肉柿子的疙瘩湯，自家做的稍微乾一點。每一勺都能有所得，再加上一點小鹹菜，爽口的很。
兩人沒多大會兒就把這一鍋給吃完了。飯後衛卓還洗了點葡萄。這年代葡萄也不像後世那麼隨處可見，冬天能吃到算是個稀奇的物件，吃起來還覺得不錯。
他們吃完了，去抱娃了！
劉姨正哄著倆小傢伙玩。
看見他們來，笑道：「這倆孩子整唸叨你呢。」
「爸爸……林爸爸，我都想你們了。」衛清和說著。
林晰逗他：「那裡想呀？」
「心裡想。」
「爸爸，林爸爸，是來看讓讓的嗎？」弟弟從小就爭寵，雖然喜歡哥哥一刻也不能跟他分開，可是每次還要爭出個高下。
林晰過去道：「是看和和跟讓讓的。」
衛清和現在上了幼兒園的小班，學了很多遊戲，看見林晰提了一個建議道：「咱們玩遊戲吧。我是老師，你們是學生，我教你們上課好不好？」
「噗……」衛卓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真是親生的。
林晰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紅。聽到衛卓一樂，耳朵也紅了，當然這其中的含義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衛卓跟劉姨道：「辛苦一年了，這是給您包的紅包。」
劉姨現在一個月拿一百塊錢的薪水。他們怕想不起來發，每次都是三百五百的給幾個月的。買菜錢還要另外買，她的錢上已經非常滋潤了，劉姨打眼一看就知道這裡頭裝了不少錢。道：「平常你們給的已經夠多的了。」她兒子死了了，就在附近的找點刷盤子的雜活兒，一輩子都沒指望了，沒成想衛卓他們倒給她了一條好路。
帶起了孩子，這倆寶寶又聽話又省心，讓她重新對這個沒滋沒味的世界產生了新的奔頭。她得到的夠多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咋感謝衛卓。現在又給她大紅包是她一年的薪水這是萬萬不能要的。
衛卓上一世就跟劉姨好，早就把她當成親人了。道：「你跟我客氣什麼。給就拿著吧。這倆孩子太鬧人了，要不是你，我們倆都不一定能整的了。」
劉姨百般推脫，但衛卓比她更執著。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收下了。
衛卓道：「過年了，你那有沒有親戚要串門的，你要出去就只管出去。孩子我跟林晰帶。」
劉姨還真有幾個親戚要串門，她家裡也悲慘男人沒了兒子沒了也就罷了！娘家那邊總有事兒，聽說他弟弟幹活的時候摔斷了腿，他們家還有三個兒子，家裡的東西都在那些年生孩子罰款的時候搬沒了。還有一個瞎眼的老媽。這窮日子實在是沒活路，弟媳婦要鬧著要出去打工的。誰不知道這是嫌窮要跑。劉姨手裡攢了一千五這錢能頂上大用，要不這家就徹底散了。
衛卓得知後道：「讓他到了夏天去夜市那裡賣點小餅小菜什麼的。一個月少說也有個一百五六。守家在地的，不比出去打工強？反正是辛苦一些。」但是出去打工也不容易。
劉姨道：「我跟高姐學了好幾樣菜，回頭教他。」以前一家人老實巴交的都沒往做生意這邊想。自從跟著衛卓，冷眼瞧著做吃的真挺適合他們的。看衛卓這樣不一般的人物，當初創業的時候不也選了做吃的麼。成本低，回錢快，正經挺好呢。
她現在想回去，但有點惦記孩子：「你們那個屋就一張床，四個人咋睡呀？」
衛卓道：「我買了個單人的躺椅。」折疊的平常堆在角落也不佔地方：「到時候林晰帶著孩子在床上，我躺在那裡就成。劉姨，你放心去。初十前回來就行！」
「嗨，用不上，我最晚初四也回來了！」
「那您現在收拾吧。聽說好多車都開始停運了。我送您去車站。現在路上滑，您揣著錢要小心點。」聽說那些偏僻的地方打劫的也多。
「嗯，我縫了好幾個兜！」
衛卓道：「您回去要買點菜啥的吧，正好樓上啥都有，我們去的早，現在估計市場也不要剩啥了，你拿一些。」
劉姨還真的拿一些，不然就她弟弟老娘家，怕是揭不開鍋了。過年想買東西又不好買。
衛卓抱著大兒子，林晰抱著小兒子一起回了樓上。屋子裡被電暖氣吹的暖暖的。倆小傢伙對這裡還有印象，回來都挺高興的樂的嘎嘎的。
林晰一面跟孩子玩，一邊看著衛卓那邊，心裡軟綿綿的，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第95章 極品親戚
原本衛卓跟林晰沒經驗，現在被劉姨和托兒所的阿姨教的已經很有條理了，晚上一個個就打哈欠往被窩裡鑽了。小哥倆還要摟著睡！
見孩子睏了他們也就安靜了。等著孩子一睡，林晰小聲道：「卓哥，要不你上來擠一擠？」那個躺椅雖然墊了被褥，但畢竟不如床上舒服。
衛卓道：「不用。」他鋪的厚實，還行！
林晰旁邊多了兩個可愛的小傢伙，身邊就有衛卓心裡一鬆下來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衛卓給孩子做了不放鹽的輔食，林晰給孩子們餵飯。弄了雞蛋餅和簡單的炒青菜。剛放下筷子大航跟大高扛著兩箱東西就上來了。一箱子嬰幼兒吃的奶粉，還有八寶粥，飲料和啤酒！
「卓哥，晰哥，過年好！」大航笑著說。
大高他們一進門就把東西放在了走廊那裡。因為從外頭進來身上有寒氣。就在走廊那邊多待了一會兒：「劉姨走了？」
「走了。怎麼來的這麼早？吃飯了嗎？」林晰問著。
「我們在家都吃完了！」大高說著。等身上的寒氣散乾淨之後才進來。道：「晰哥那房子好像是年底交房了，你們過去住麼？」
衛卓道：「鑰匙早就給我們了。這屋子裝修還得功夫，而且新房子有味道不適合過去住。再說林晰快考試了，這邊離學校近一些。那房子我打算給松山做個軟裝。」
「松山現在可不好聯繫！自從給你這做活兒出名了之後，不少大老板都聯繫他。他現在跟過去可是今非昔比了！」大高就羨慕人家憑才華賺錢的。人家那賺的錢多實在，隨便畫畫圖紙，盯下施工就有大把的錢入帳了。
衛卓見他羨慕道：「當初讓你們去回去念念書多好？」
大高頓時嚇的眼睛都大了：「卓哥，你還是饒了我吧！就我這腦子，一個月都看不下去一篇帶字的。」看見老師腦袋都嗡一下子。他這賣點力氣混飯就行。
衛卓年前給了大夥兒提前發了獎金跟工資，除此之外又給了松山那二十八套的裝修錢，這年頭裝修便宜，平均一個房子也得一萬，再加上設計費，松山還給打了折呢，一共預支出去四十萬。讓他看著弄。現在又沒錢了。對衛卓來講雖說收入在增加，但兜裡始終就沒見幾個錢。
衛卓抱著的兒子道：「這個是高叔叔，這個是大航叔叔。」
「高叔叔，大航叔叔。」孩子奶聲奶氣的喊人。
可給兩人稀罕壞了，抱過來顛了顛，倆寶寶笑的嘎嘎的。
大航他們一見原來孩子喜歡舉高高，頓時抓住小傢伙的腋下，抱上去抱下來的。滿屋子都能聽見倆孩子的笑聲！
這兩人晃悠的更來勁兒了。衛卓最後出手及時制止道：「行了，別把我兒子搖吐奶了。」
衛卓接過孩子來，孩子自己還沒玩夠，主動要找：「高叔叔，玩飛飛。」
大高也怕衛卓，道：「不能玩了，高叔叔累了。」
林晰接過孩子，陪著他們玩卡片遊戲！他本身就喜歡孩子又有耐心，這倆孩子被他口袋裡花花綠綠的卡片給吸引住了。
衛卓在旁邊看著他們，但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林晰身上。大航跟大高看到了，都忍不住感慨：「卓哥，你現在有了家之後跟過去真是不一樣了。」
衛卓回神道：「以前啥樣？」
「其實道上的人都挺怕你的，你以前真是打架不要命，又兇又狠。現在溫柔了。」其實衛卓今年也才二十多歲。還年輕著呢，但他身上卻能帶給人一種極可靠的感覺。
衛卓嗤笑了一聲，隨手掏出兩個紅包道：「喏，給你們的。」
「不要，我們都沒給小侄子紅包嗎，再說這麼大的人了要啥紅包。」兩個人堅決的拒絕著。
「給你們拜年的，也沒包多少錢！」
這兩人才彆彆扭扭從他的手裡接過紅包道：「卓哥。明兒過年，我可能就出不來了。咱今兒出去玩一會兒？」找幾個以前的兄弟們玩點什麼麻將和撲克。
「不玩，你們去吧，我還得帶孩子。」衛卓說著。現在對他來講最有意思的就是跟家人們在一起！
大高他們有些遺憾平常忙碌一年了，這不是一個契機麼：「真不來，那我們去了？明兒年三十，我跟我媽早早的過來幫忙，還缺啥不？」
「啥也不缺，平常都買齊了，你們去玩吧。」
「嗯。」
他們出去之後，林晰看著衛卓道：「你真的不出去玩一會兒麼？」
「不玩，陪你。」衛卓從後面把林晰給摟住。林晰輕輕的往後靠在他的身上，嘴上還揚起一個滿足的笑意！
他們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時間過的很快。吃完中午飯，孩子們又要睡午覺了。正在這個時候大哥大的聲音響了起來，衛卓以為是拜年電話。接起來發現卻是林晰的媽媽，道：「麻煩找一下林晰。」
衛卓把電話遞給他。林晰跟電話說了幾句之後掛了之後道：「卓哥，我家裡有點事兒。先出去一趟。」他也一臉不好意思。衛卓為了陪他，連出去玩的機會都推了，但他卻要走。
衛卓道：「什麼事兒？麻煩麼。」
「家裡的事兒。」林晰不愛多說：「我去去就回來。」
「多穿點，外頭挺冷的，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就給我打電話。」衛卓也想跟他一塊去。但要真是家事兒的話他不方便摻和，更何況身邊還有倆離不開人的奶娃娃。衛卓的眉頭緊緊的擰著。非常不放心他一個人離開！
林晰笑道：「沒事兒的，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弱。」當年他一個人在外頭流浪，那麼難的日子都過來了。柔軟只是對著喜歡的人，他畢竟是個男人，還是有獨當一面的本事的。
衛卓嗯了一聲。
林晰見他還是悶悶的。主動過去親了親他。這對他這個性子靦腆的人已經是極為難得了。畢竟還有孩子在身邊呢。
衛卓道：「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搞不定倆孩子！」要是大高他們在肯定會十分吃驚。他竟然也會示弱？林晰再三保證這才出了門。剛一走，衛卓的情緒一下子就不高了。
孩子們很敏感，衛清和勸道：「林爸爸會回來的！」
「對。」衛清讓大聲的說著。
衛卓強打起精神來陪他們玩簡單的卡片活動，但不知道是不是林晰走了的緣故。衛家的三個男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吃的飽飽的，屋子裡又有電暖氣燒的暖和，沒一會兒睏意就上了頭。衛卓抱著倆孩子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滿屋沒看見林晰回來的痕跡，實在是有些想林晰，回撥了林媽剛才打過來的號碼。
林晰很快接了電話道：「我等一會兒就回去。」
衛卓剛才教了半天，衛清讓對著大哥大道：「林爸爸，我想你呀，你什麼時候看寶寶？」
林晰道：「很快。」
衛卓接過電話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麼？」
「沒有。」林晰勉強的說著：「晚上我會回去吃飯。下午別忘了給讓讓餵一頓奶。」小兒子還小呢，雖然增加了輔食可每天喝奶還是必不可少的。
「知道了。」
林晰掛完電話，一屋子的人都在看他。明明是他家，卻有種三堂會審的架勢。他爸媽在，大伯跟大伯母也在，還有一個堂弟。
掛了電話，大伯又開始發難了：「早就聽說過林晰跟一個結婚有孩子的人廝混，看這樣子還給人當老媽子使呢。要是擱我們過去。就是鬼附身，應該一把火給燒了！」
旁邊的大伯母道：「就是，看我們家小天從小就聰明又聽話。要不是他爸勸，我還捨不得呢。現在放在你這上學，你給好好輔導輔導。將來能當兒子使喚。」這一家人是來他們這借錢的。說想要承包果樹開口就要三萬，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打聽到的，知道他們手裡有這些錢。開口閉口就說日子艱難！
林媽自然不願意，都是親戚裡道的借錢沒什麼，但一張嘴就要自己全部積蓄這是什麼狗屁親戚。自己攢了一輩子都沒捨得花呢？
結果這家人一察覺到林媽不願意借錢，竟說起林晰的事兒了。說他喜歡男人丟臉，應該從族譜上劃下去，要他的小兒子住過來上學方便，他們一家兩個老師都能輔導作業。讓他們當兒子養！
林媽當場就炸了，吵鬧了很久。林爸的態度忽明忽暗的也讓林媽寒了心。她孤掌難鳴，人家老林家一家三口再加上個搖擺不定的林爸對付她一個弱女子，萬般無奈把林晰給叫回來了！
結果連帶著兒子被人家羞辱。明天過年了今兒跟她整這事兒，擺明瞭不想讓她好。道：「我的錢都是給林晰的，我自己有兒子，幹嘛要給你們孩子養？我長得像是冤大頭麼。你們要是再敢在我家逼逼我兒子，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大伯道：「我在我弟弟家，跟你有啥關係。你自己生那樣的兒子，還好意思大小聲的喊，不知磕磣！」
林晰冷聲道：「借錢沒有，滾吧。」
大伯臉色頓時漲的通紅，怒道：「我是長輩，你怎麼說話呢？」
第96章 要錢
林晰接了電話之後對他們越發的不耐煩了，馬上就要過年，家裡的兩個寶寶還等著他呢，這會兒因為他們絆住不能走，道：「我沒有你這樣的長輩。這裡是有法律的地方，不是你們家的田間地頭鬧一鬧就能辦成事兒。立刻帶著你的兒子走。」
「呵呵，弟妹呀，你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這將來還不得打爹罵娘呀？」大伯母譏諷著說著，對他的警告無動於衷。
他們敢在年前來鬧事兒，就是想榨點油水出來。林晰雖然是同性戀，但人家學業一直是年級第一，啥好學校都能考上！這兒子要是在他們這培養培養將來肯定能出息，但是好說好商量誰願意呀，他們就想了這麼個轍，用林晰這事兒壓他們一頭，再就是要錢。算的明明白白的，他們這吃飯有食堂住的有宿舍，一分錢都不用花，手裡留那麼多錢幹啥？還不如放在他們有大用處呢。他們竟不同意！那就要說道說道了，誰不知道林爸最愛面子。他們豁得出去叫人評評理。
林晰直接拎起椅子就往他大伯的身上砸，他也是多年在外頭討生活的人，要真是對誰都溫和，早就被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這變故發生在突然之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大伯感應到了危險往旁邊側了一下頭，這木頭椅子完完整整的砸在了肩膀上，頓時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慘叫：「啊啊……」
大伯母沒想到林晰居然這麼兇，頓時像被激怒的母獸似的張牙舞爪的過來，想要撓林晰個滿臉花。林媽也不是吃素的擋了過去。那小堂弟正是初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雖然跟親爹關係不好，可看見他被打了也不爽，滿嘴不乾不淨的罵人。
一家子大人哭小孩鬧，還有女人的喊叫。
林晰哪兒能吃這虧。在混亂中把這群人打了個夠嗆，然後打開大門把他們一家人往外頭拽。
「可了不得了。欺負農村人啊……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天打五雷轟啊！」大伯母剛才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她是幹過農活的，還以為一個打十個，沒想到反倒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了頭髮。挨了好幾腳！
「哎，你們別打了。」林爸就是個紙老虎，平常罵人訓人都挺厲害的。但要真動起手來卻是頭一回，此刻急的不得了。
林晰也挨了那個小表弟好幾下終於把一家人給丟出門口去了：「這裡是我家，你們要是再叫人過來鬧，我要報警了！」林晰說著。
「你憑什麼趕我走，我是來我弟弟家的。管你什麼事兒？再說你自己不嫌乎磕磣找了個男人過日子，居然還這麼囂張？警察都應該給你抓進去。省著你把別人給傳染了。」大伯扯著脖子喊！
林爸臉通紅道：「大哥，你說這些幹什麼。」這職工樓可不隔音平常有點啥風吹草動的，一個樓都能聽見。家裡好不容易過上了兩天消停日子，這不是叫外人看笑話呢。
他越是害怕對方越是拿捏他這點。道：「你別叫我哥，瞅你們家這小兔崽子給我打的。告訴你賠醫藥費。一萬，一分也少不了。」
林媽道：「想訛人，要錢沒有，要命倒有一條。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拿了。」跟這一家人沒什麼交集，每年過年回老家都拎大把的東西回去，也被誇了不少好話。還是第一次直面他們家這麼醜惡的一幕！
為了點錢，大過年攪和的別人家不得安生。這還是親戚？仇人都沒有這麼做的。林媽恨的不行道：「你要是沒本事養，你就別生。生完叫別人給你養孩子，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大伯母道：「就你這樣的，還想為人師表，你瞅著，等過完年我就去教育局寫舉報信去。」
林媽眼睛都氣紅了：「成啊，你不寫你是我孫子。」豁出去職業不幹了。也不能叫這群小人騎在她脖頸子上拉屎！
林爸道：「這是幹啥，都是一家人。」
林媽道：「你給我滾，以後我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一個月賺那兩個子又抽菸又喝酒，養活了自己就不錯了。前一陣子還出去借高利貸賭博，現在又跟你大哥一家合起夥來欺負我跟林晰。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你這麼個男人。」
林爸的臉色也通紅！
他們就站在門口嚷嚷。
大伯母道：「少在那邊說有的沒的。你那三萬塊錢也有他的一半，還有房子。憑啥你自己當家做主把爺們往外頭趕，像你這樣的要擱在過去都得讓人休了。」
林晰道：「錢，我媽已經說明白了一分都沒有。要是再來，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大伯哪能走，讓一個小孩子給喝住，將來還要不要做人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弟。萬萬沒想到他這麼沒用。他媳婦在旁邊罵人兒子打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頓時有些瞧不起他了。這門口太窄了，想鬧也有些施展不開，轉身走了。
「孩他爸……」大伯母沒想到他竟走了，立刻跟上。
很快一家人下了一摟那平緩開闊的地面上，開始又哭又嚎了起來：「哎呦，我這命苦啊，被親弟弟連打帶罵，我也不活了。」
大伯母一看頓時明白了，也開始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職工樓左右兩棟三層，中間橫著還有一棟形成了一個凹字形格局特別攏音，他這麼一喊，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似的！
林家一家人真是如坐針氈，鬧的這麼大倒不怕家裡那點亂事兒被人知道。而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兒去影響別人，他們這還有很多退休的老教授心臟不好。這邊一驚一乍的誰能受得了？
林爸出去攔他們，但是沒有效果。他們就是來要錢的。錢沒要到手，就想讓他們走，那是不可能，反正人家是穿鞋的他們是光腳的。要錢怕什麼臉面。
林媽在屋子裡掉眼淚氣的不行。林晰太陽穴跳著疼。他也沒對付過這種潑皮無賴，轉身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剛要出去，就被林媽給攔住了：「你要幹嘛。晰晰，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呀！」
外頭喊，屋子裡鬧，那他又能怎麼辦呢，此刻只有深深的無助……
很快就聽見外頭衛卓的聲音：「林晰。」
林晰頓時丟下菜刀，出去了。果然一出來就看見衛卓站在雪地裡。林晰頓時蹬蹬蹬下樓跑到他的面前。被衛卓伸手給摟住了。他眼圈紅了顯然又生氣又委屈，給衛卓心疼壞了。
大伯一家親眼看見林晰撲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頓時大罵他不要臉，敗壞門風什麼的。衛卓過去就給了他一腳。衛卓這一腳一般人可承受不了，直接給他踢出一米去，大伯張嘴吐出一口血，是被踢到的時候咬到了舌頭，疼的他滋滋的。
大伯母道：「你怎麼能打人呢？」沒想到他這麼橫。
衛卓冷聲道：「嘴臭就是該被打。」
大伯母看著衛卓，總覺得這年輕人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林晰道：「你出來了，孩子怎麼辦？」
「給高阿姨打電話幫忙看。傻瓜，有人欺負你，怎麼不跟我說呢？」衛卓問著。
「我想自己解決。」畢竟是家事兒。但是沒想到低估了他們無恥的程度。現在非常的被動。
衛卓道：「他們想怎麼樣？」
「我剛才打了他們，說要訛我們家一萬的醫藥費。」他告狀說著。一萬塊錢平常人家不吃不喝也得三五年才能攢到呢，分明就是可老實人欺負。
衛卓道：「一萬？」回頭瞇著眼睛看著對面這一家三口。女的披頭散髮，男的坐在地上撒潑，兒子氣呼呼的像是小牛犢子似的隨時往前衝。衛卓想了一下道：「這一萬，我出了。」
大伯母一家頓時一喜，早說嘛。定睛一看衛卓這氣質就不像是個窮的。原來林晰是傍大款啊。那將來是不是就能多幫襯他們家。大伯父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鬆口了。有些貪婪的想著，早知道應該說兩萬！
衛卓道：「你們跟我取錢吧。」他臨時出來沒帶那麼多現金。
林晰頓時急了：「卓哥，不能給他們錢。」
衛卓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有主張。」很快帶著他們去銀行取了錢。這一家人拿到一萬塊錢厚厚一遝子的錢個個都喜不自勝，這能過個肥年啊。這次沒完事兒就開始籌劃下一次怎麼從他們手裡摳錢了，沒想到這錢剛拿到手，就被衛卓道：「一萬塊錢的醫藥費得專款專用！」
「什麼意思。」他們一家三口沒聽懂。
衛卓活動了一下手腳：「那你們誰第一個來挨打？」按照現在這物價，打到他做手術也用不了三千塊錢，當他一萬塊錢那麼好拿的。
這些人見狀不好想跑，但是衛卓是體育生，就說巧不巧吧！三個人依次抓回來痛揍一頓。反正打一萬塊錢的嘛，第一次按照住院費打他還有點不習慣。等打差不多了，叫車給他們送醫院去。還貼心的把他的一萬塊錢塞在他大伯父的手裡，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的嘛。去醫院過年也一定是個難得的人生體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分到一個病房去。
第97章 年三十
衛卓處理完這幾個人想點一支菸，這些年他菸是戒了但癮還在。平常兜裡都會揣上幾顆薄荷糖，可巧今兒兜裡什麼都沒有，略停了一會兒。轉身打算回家了。卻看見林晰可憐巴巴的站在不遠處。
衛卓快步走了上去：「不是叫你回家嗎？」今兒年三十兒，大街上都沒什麼人了，臨街的車輛都變得很少。
林晰眼睛含著淚道：「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他真的很難受。大過年的折騰他這一趟。剛才衛卓讓他回家，他偷偷跟上去了，親眼看見衛卓把他們打了個半死。最後叫車給他們送到了醫院。知道衛卓下手有分寸但還是有些擔心。
又自責又害怕眼淚就跟控制不住似的！
衛卓擦了擦他的眼淚道：「好了，你是我媳婦，我還能不管你。別哭了，待會兒風一吹臉該受不了了。」
林晰道：「他們沒事兒吧？」
「少說得住十五天院。」正好從過年到正月十五。
林晰一想到他們那群蠻橫不講理的人，到醫院被紗布纏了幾圈，正哭著呢，想到這個畫面突然破涕為笑了！
衛卓伸手給他抱在懷裡道：「晰晰，你一走，兒子都想你了。」
林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道：「我也就走了兩個小時。」
「我也想你了。」衛卓說著。
林晰難得聽見卓哥跟他撒嬌想要抬起頭看著他。但是衛卓抱得緊，沒有得逞。
林晰道：「我們回家。」他耳朵燒的通紅的，覺得衛卓一定是他的冤家，幾句話就能把他說酥了，心肝恨不能都掏給他，只要他要，一定給！
大街上根本沒有幾個人，只有幾個淘氣放鞭炮的小朋友。衛卓霸道的拉著林晰的手回家。
林晰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還想往後縮，卻被他抓住後一根一根手指的把玩。弄的他臉都紅透了：「卓哥。」他害羞的時候說話都變得嬌軟了。
聽的衛卓有些上火道：「你要是再勾引我，信不信我在外頭辦了你？」
嚇的林晰不敢動彈了。
衛卓給他弄了弄衣領道：「瞧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像個學生似的。別人不會亂想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兒子呢！」
林晰不服氣道：「你生不出我這麼大的兒子。」
衛卓一笑道：「叫爸爸。」
林晰哼了一聲。剛才那點情緒都煙消雲散了。兩個人一道回了筒子樓，家家戶戶都做好吃呢，各種阿燉肉的香味亂飄。林晰道：「往常都是你做飯給我吃，今天我伺候你，家裡不用你幹活了，我來！」
「媳婦真能幹。晚上你也這麼伺候我麼？」衛卓挑了一下眉頭。
「不行，孩子還在呢。」
「那有什麼，你穿上裙子，他們又看不出來，咱們小點聲……」衛卓給他出謀劃策。
林晰一臉無語的看著衛卓，臉紅的都不行了，卓哥每次在這種事情上都特別有創意。
衛卓一看他臉紅的都快冒煙了，這才不逗他。
回去打開門，發現大高趴在那裡。兩個孩子整樂的不行，坐在大高的身上還一個勁兒的說駕駕！
高阿姨在旁邊笑著揉麵。
衛卓跟林晰一進屋，高阿姨道：「回來了？」
「恩。」兩人在門口散了一會兒寒氣，這才過去。道：「這麼早就開始包餃子？」
「先把麵和餡兒弄好，省著到時候著急。咱們做三種餡的，蝦仁韭菜，芹菜豬肉和酸菜牛肉的。」高阿姨都計劃好了。
衛卓道：「就這幾個人，包那麼多太麻煩了。」
高阿姨道：「不麻煩，我多包點，回頭你們就用蓋簾凍在陽台上，想吃的時候抓一把煮上就能吃。又方便又省心。」她擅長做菜，在這方面衛卓都比不上。
林晰道：「我來幫您。」
林晰剛一出聲，衛清和就聽見了，道：「林爸爸，抱抱。」
林晰走過去，小傢伙站在大高的身上往他身上撲過來。衛清和又親林晰又貼臉的。
大高從床上爬起來也想抱一個，但是兩人都不跟他。只要被抱住就狼哇的叫，弄的大高忍不住道：「晰哥，你是不是會點啥，這老衛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喜歡你？」
林晰當下就紅了臉。
高阿姨道：「別胡說，不會說話就趕緊過來給我幹點活兒。」
大高道：「哦。」
衛卓看著忍不住想笑。他一笑，林晰的耳朵更加紅了，粉紅色的小耳唇像是很甜的樣子，讓人想要含進嘴裡舔一舔。
衛卓看了他一會兒林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抱孩子的姿勢都僵硬了許多，還說要給高阿姨幫忙，磨磨蹭蹭不好意思過來。
衛卓道：「高阿姨，咱們做什麼菜，我把凍的都拿出來。」陽台上不少存貨呢。
高阿姨道：「買牛腱子肉了麼？」
「買了。」
「那行回頭我給你們做醬牛肉。」
衛卓道：「就饞您做的這一口呢。」
林晰走過來對衛卓道：「你哄孩子玩一會兒，我來幹。」許是剛才玩笑開的過火，這會兒眼睛都不好意思抬起來。
衛卓過去給孩子們講故事。
大兒子衛清和道：「不要爸爸講，要林爸爸講。」衛卓沒啥耐心，第一遍還行，同一個故事說了幾遍就開始瞎編亂造，讓孩子們抓住好幾回，尤其是衛清和記憶力好經常給他指出錯誤。但林晰就不一樣，同樣的故事講了三十幾遍也很有耐心，還會回答寶寶們的問題。
衛卓道：「不許胡鬧，林爸爸幹活呢，今天爸爸好好給你講。」
「那好吧。」大兒子不死心看了一眼林晰，最後認命的躺在衛卓的咯吱窩那塊。小兒子也有樣學樣。衛卓拿起一本伊索寓言道：「從前有一個國王……」
倆兒子聚精會神的聽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衛卓。
整個屋子都能聽見衛卓唸故事的聲音。大高道：「卓哥真是不一樣了。」
「你學學人家。」高阿姨對衛卓哪裡都滿意。
大高道：「我雖然比卓哥差那麼一點點，但也不至於被嫌棄成這樣吧，這麼喜歡，你咋不認他當親兒子。」他酸溜溜的說著。
高阿姨感慨道：「你以為我不想，我不是生不出那樣的好兒子麼。」
很快衛卓輕手輕腳的出來。倆兒子聽著聽著就開始睏了，他們起的早玩鬧了一天，在爸爸的懷裡就睡了。衛卓把他們往床裡頭挪了挪。
屋子裡溫度高，倆寶寶就穿著衣服和開襠褲，但是包上了尿不濕。這會兒睡的呼呼的。
衛卓道：「我來幫忙！」
高阿姨跟林晰倆硬生生的弄出了十六個菜。一大桌子都得摞起來飯菜噴香。
倆寶寶聞到了香味醒來，都已經睡出汗了，柔軟的頭髮緊緊的貼在腦袋上：「爸爸。」小奶聲說著。衛卓頓時放下手裡的筷子，過去抱兒子了。大兒子貼在他的胸口那裡，精神了一會兒，才恢復了活力：「餓。」
「海鮮餅烙好了嗎？」衛卓問著。
林晰道：「好了。」
立刻端了過來還滾燙呢，小傢伙只能吃低鹽的東西。但林晰這個海鮮餅的用料也十分豪華了，大蝦仁放了不少，還有新鮮的蔬菜，吃起來薄脆還香。
衛清和大口大口的吃著。衛卓手裡還有一碗粥，給他就著餅吃的。餵完了大兒子。又把小兒子給弄醒了。白天睡太多怕晚上他不睡覺，小傢伙脾氣大，被衛卓打擾了睡眠之後扯著嗓子嚎了半天。
一直到衛卓把海鮮餅放在他的面前，小傢伙聞到味了，定睛一看發現是好吃的。頓時伸手要。衛卓在旁邊耐心的餵孩子，小傢伙吃完兩張之後還要。
不過好在這孩子吃飽之後就不鬧了，跟哥哥在旁邊搭積木去了。
衛卓能吃會兒飯，吃飯之前先去外頭放了一掛鞭炮，當地的習俗，過年開飯了得來這麼一下，在屋子裡就能聽見外頭劈里啪啦的響聲，慶祝一年紅紅火火。
把大航拿來的啤酒給拆了箱，一人拿了一瓶，衛卓道：「今兒，敬高阿姨從下午就過來忙活，弄這麼一大桌子菜，真是辛苦了。」
高阿姨笑道：「往年就我跟大高在一起過年，今年真是高興啊。」
大夥兒連吃帶喝。一直吃到了九點半。高阿姨拉著大高回家說要去看春晚，衛卓怕她不要，把錢塞給了大高，讓他回家偷摸給高阿姨。
他們一走，還有一大桌子菜夠吃到初五了。把菜套上塑料袋凍在外頭。又掃地又拖地的這活兒都是林晰在幹。
很快屋子打掃乾淨了。他們家裡也沒買電視，他們四個人擠在床上玩。
過年要守歲，孩子們睡不了那麼晚，到點就睏了。衛卓跟林晰坐在床邊，林晰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你把眼睛比起來。」
「什麼啊，弄的神神秘秘的。」衛卓閉上眼睛，很筷感受到手腕上被一個涼涼的東西貼上，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塊新的手錶，還挺好看的。
衛卓道：「你的呢？」
「這是送給你的。」
「你應該跟我買一樣的情侶款。」衛卓說著。
林晰道：「太高調了。」
衛卓親了親他的眉眼：「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戴一樣的怎麼了？」隨後瞇起眼睛：「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可沒低調過。」
第98章 鑽戒
林晰臉紅的看著衛卓：「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大膽。」好多事兒現在都做不出來。
衛卓看著他誘人的臉孔，心裡一陣癢癢，抱在懷裡狠狠的欺負了他一通。吻的林晰氣喘吁吁的，衛卓的吻技高超，林晰從來都是拜服的，本來衛卓就是男神，他越是霸道，林晰就越是招架不住。
更何況寶寶還在身邊，被迫一點聲音不能發出，這種緊張更增添了刺激的感覺。林晰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衛卓另一隻手按住了他的頭，不許他逃跑，不然隨時會倒下來！
衛卓發現林晰真是甜的，親起來林晰漂亮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像小動物似的，只想要更深入的欺負他！
他的眼角盡是微紅之色，大晚上別樣的惑人。
叫人欲罷不能。
一吻作罷，林晰就像是瀕死的魚兒似的，就在他神魂顛倒的時候，手被人帶上了一個東西。
林晰都是懵的，抬起手發現自己手指上多了一款戒指，是男款的手工拉絲的，四周凹進去的，只有中間用了一顆晶瑩閃耀的鑽石來點綴。帶著不但有型有款，男生帶也不娘，非常的有個性！
林晰的心被這一圈戒指給套住了。他這輩子都掙脫不了。立刻去尋衛卓，見他手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林晰瞬間心花怒放，看著衛卓的時候眼睛亮的驚人：「卓哥。」
「喜歡嗎？」
林晰重重的點了點頭，無論是戶口本上的名字，還是手指上的男戒，都證明一個事兒，衛卓跟他在一起是認真的。
林晰此刻都不知道怎麼報答衛卓。每一次想要給他驚喜，自己精心安排的卻遠不敵衛卓。
此刻對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
衛卓從身後抱住他。用力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能感受到林晰的全心全意。真是好哄的小傢伙，他似乎特喜歡這個鑽戒。
也不枉衛卓特意找了能工巧匠，純手工的打造了這個戒指。用的鑽石就是龍一拿來的高檔三克拉的鑽：「裡頭還有你的名字。」
「真的。」林晰拿下來對著燈，果然在一個小角落看見林晰這兩個字，又興奮了：「卓哥謝謝你，禮物我真的很喜歡，是婚戒嗎。」他嘴角上翹一個好看的弧度。
「怎麼謝，以身相許？」
林晰耳朵都紅了。衛卓趁機咬上了他後頸上的肉，他的媳婦真是渾身沒有一處不可愛的：「我們算結婚了吧。」他在這個問題上鍥而不捨，真的很想在衛卓嘴裡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衛卓道：「算，那……春宵一刻，你怎麼陪我？」
「下次的。」旁邊有孩子，林晰真是放不開。
衛卓有些遺憾，舔了舔他的脖子：「那你欠我一次。」
林晰嗯了一聲，簡直是比蚊子還小聲。
鐘聲敲響十二點，外頭劈里啪啦的開始放鞭炮。林晰卻不捨得睡，哪怕是靠在衛卓旁邊坐著都好：「卓哥。」他回頭就被在旁邊守株待兔的衛卓親個正著。
林晰覺得自己一定是沒救了，只要被衛卓一親，腦子裡就像是炸開了煙花。衛卓卻也只是點到為止。
林晰心顫動的厲害！
衛卓道：「晰晰，你想跟我說什麼？」
「睡覺吧。」他真的不能再面對衛卓了，怕會把持不住。
「晚安。」
林晰紅著臉鑽進被窩裡，摸到了寶寶軟軟的小身體。原本不安分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很多。大高說衛家的男人對他上了癮，其實他何嘗不是中了衛家男人的毒。
以前一直是個壓抑的學習機器，現在有了衛卓有了兒子，旁邊寶寶睡的正酣暢，林晰卻睡不著了。
……
第二天一早，林晰早上是被兒子給叫醒的。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衛清讓笑著道：「林爸爸。」黑葡萄似的眼睛可愛眨啊眨，真是把林晰都給萌化了。抱著兒子在床上打滾。
就聞到了陣陣的香味，早上煮了個粥，把昨兒過年的菜撿了兩樣清淡的熱了一下。
林晰跟兒子同時抬起頭看向香味的地方。
衛卓道：「快點起床洗漱。」
林晰嗯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立刻檢查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發現還在。摸了下戒指，心都跟著顫動。鼓起勇氣磨磨蹭蹭道衛卓的身邊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腰：「卓哥，你怎麼知道我戴這麼大的戒指？」戒指的圈口正好。
衛卓笑了一下，回頭彈了一下他的鼻子。
林晰嚇的眨了一下眼睛，往後一躲，倒是說不出的可愛。
衛卓道：「你渾身上下什麼地方的尺寸我不知道。」畢竟都是親手丈量過的。
林晰嗓子有些發緊，臉熱的像是要冒煙似的，都不敢偷看衛卓：「我……我……我去洗臉啦。」隨後很慫的鑽進了洗浴間。
半天才出來。
衛卓道：「過來吃飯。」剛抬起頭看見林晰，眼睛就直了，他換上了女裝，本來就是細腰，穿著旗袍真的好好看！
林晰長得很清秀，穿男裝是可愛和帥氣，穿上女裝則有種雌雄莫辯的美，清純中帶著誘惑。
大清早的原本男人就容易激動，他這是故意的。
林晰就是仗著孩子在面前，衛卓不能做什麼，就可勁兒的玩火。
衛卓驚豔和欣賞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林晰，這讓他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衛卓的嗓音都變得低沉深邃：「晰晰，過來！」
這讓林晰感覺到了危險。竟抗拒的坐在了一邊。但是衛卓是何許人也，威脅道：「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過來。」
只要衛卓一用這個語調，林晰也不敢違背，走過來了。被衛卓一拉他就坐在自己的懷裡：「我餵你吃飯。」他的語氣邪惡。
林晰渾身都僵硬了：「卓哥。」早知道就不做這個惡作劇了：「先餵孩子吧！」不得不把這兩個小祖宗當成擋箭牌。
衛卓道：「成。你餵完了，我再慢慢餵你。」真是，還能跑了他。
林晰紅著臉先給孩子們的早餐餵了，他有些慫，他就是犯賤，明知道衛卓是個猛獸，還在那撩呢。就他渾身這骨頭架子還不夠給衛卓磨牙的。
林晰偷偷回頭看衛卓，卻發現衛卓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晰晰。」
衛卓每次唸他的名字，要麼繾綣，要麼溫柔，但這一次確是要收拾他，倆孩子已經玩上了。林晰走過去被衛卓抱在懷裡，餵了一個小時的飯菜。
「吃不下了。」林晰說著，他根本不敢亂動。
「乖，再來最後一口。」衛卓說著，飯菜放在了眼前。
林晰一口吃了下去，認命的嚼了嚼。
衛卓道：「勾引我好玩嗎？」
林晰搖了搖頭。
衛卓都快憋爆炸了。此刻壓抑著道：「等劉姨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今年高考了！」
「然後呢。」
林晰眨著眼睛道：「我得活著，考出好成績，將來幫你。」
衛卓眉頭微皺：「我後悔了，要不你別考了，就家裡穿漂亮的小裙子，在床上幫我就足夠了。」他的舌尖輕輕一轉，話語有種勾人的尾音。
林晰當場就酥麻在了當場。
「爸爸……弟弟尿床了！」衛清和告狀。
這才打破兩個人的曖昧局。衛卓道：「你去幫忙。」他得去一趟衛生間。這一頓飯吃的半點滋味都沒有，滿腦子都想著黃色廢料。
……
吃完飯，林晰也把衣服換回了正常的，除了臉色略紅之外，其餘倒是看不出什麼來。
大哥大響了起來。衛卓一接，竟是張千電話裡道：「兄弟，我車快到你家樓下了，你在家吧！」
「在家。」
「那成。」那邊收了線。過了一會兒就聽見當當的敲門聲。打開門發現張千跟司機手裡都搬著東西，四五箱進口奶粉，小孩子能坐在裡頭的遙控車，這種高級貨都是從上海物流運回來的。當地都沒得賣，還有各種玩具。
司機跟張千搬了好幾趟，也不知道他愛喝啥酒，什麼茅台拉菲五糧液，都一箱一箱的搬。
知道林晰要上學買的筆記本電腦，這可是國外買回來的高端商務本。雖然比後世的厚多了，但這東西沒有兩萬可下不來。還有各種進口水果。北方的冬天水果就那麼幾樣。他送來的有紅提，獼猴桃和蜜桔都是精緻的包裝，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這些東西一卸，屋子裡都狹窄了。
「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張千很感激衛卓，要不是他，怎麼能找到這麼好的地產項目。本錢賣給他建材，中間又拿出百萬來拯救他的資金短缺，這恩情都不知道怎麼報。張千現在是城裡有名的地產新貴。想要跟他社交的人很多，但初一一大早上來拜訪的是衛卓。
「這都是小意思。沒花幾個錢，你可千萬別見外，就是給林晰和大侄子的一些禮物。」說話間就看見他們手上帶著的鑽戒了。女人們都喜歡，他們這個地位接觸的都是大佬，送禮得送到人家心坎上了。之前想給一個女老板送鑽石來著，商務給的報價好幾萬本來都定了，可這貨就怕比，看一眼衛卓手上的閃亮，瞬間不想送之前那個了。他發現了，衛卓手裡總有好東西。
第99章 嘿嘿
張千看著衛卓手上造型好看的男戒，林晰手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道：「行啊，你小子一言不合連戒指都戴上了，可得好好對待我這個弟弟。」
衛卓看了林晰一眼：「那當然，他是我媳婦麼。」
張千嘆了一口氣，道：「原本我以為自己過的還不錯。可是混的連個家都沒有，不像是你老婆孩子的齊了，事業還發展的這麼好。」
衛卓笑道：「誰不知道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張百萬，過了年估計就變成張千萬了吧。」
被衛卓這麼一打趣，張千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還行。」他自從有這塊地之後，那錢就跟滾雪球似的源源不斷的，現在房子第一期的已經交房了，大夥兒一看質量好，設計也合理，在宣傳冊上寫的都實現了，已經有那心急的準備過了年就裝修。買房的用口碑給他一宣傳房子人氣上去了，他的價格一漲再漲，現在分樓層賣，最便宜的都八萬八。前面趕上買的人都跟撿錢似的，同樣的房子便宜了這麼多。
林晰擁有那兩棟房子就算將來什麼不幹，做個房東也能過上好日子。
張千出來做生意的時間長，也見過不少同性戀，要麼做賊似的遮遮掩掩，要麼異常高調。看到林晰跟衛卓兩人就像個正常人，對視間還有點甜。看的張千都想要談戀愛了。尤其是大初一的時候，看著人家一家和樂融融的再看自己卻孤身一人。真是有點羨慕嫉妒。
林晰此刻叫了一聲張哥就過去看孩子了。孩子都很喜歡他，一個勁兒的要往他懷裡撲。
張千道：「老弟，你行啊。」他仔細打聽過了，林晰也是學霸級別的高材生，讓未來的國家棟樑給帶孩子不是一般的奢侈。
衛卓對別的事情上還挺謙虛的。他對這事兒十分得意，挑了一下眉頭。
張千道：「對了，你這戒指在哪兒買的，上面的鑽石還挺亮的。哥哥現在有一個難事兒，要送禮。我看這玩意挺合適的。」
衛卓道：「我這就有，一個兄弟送的。」
張千也算是大方，但頭一次聽說給老爺們送鑽石的。道：「誰啊，我認不認識？」
衛卓道：「龍一。」
一句話給張千驚呆了：「是龍家的少爺麼？」當初在他們這橫空出世就是砸錢，那錢就跟流水一樣。稍微一打聽，聽說人家從高祖開始就做生意了，生意遍布國內外。這種令他們本土商人震驚的花錢方式，對人家而言那就是毛毛雨。只是他們的生意不交集。接觸的少，但不妨礙早聽說過龍一的大名。對衛卓更是另眼相看，沒想到他竟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衛卓直接從抽屜裡抽出來一盒鑽石，還有十多枚，上面都做了克拉數的標籤。有大的有小的但都閃耀異常。衛卓做男戒特意選了兩枚看起來小一點的。但鑲嵌出來也顯眼。
好東西誰都喜歡，張千此刻看見這個鑽石道：「你賣哥哥兩個。」這種級別的鑽石要是放在商場真的是貴死人，而且也未必有這個質量。跟龍一一比，他送的這禮物倒是不值一提了！
衛卓道：「你選兩顆，送你了。」
張千道：「那可不行，這麼好的東西用一顆少一顆。我最多佔你個便宜。兩顆給你轉六萬。等會計上班了，直接讓他打在你們公司的帳號上。」他是真挺喜歡的。想好了，三克拉的那個送禮，其中五克拉的打算去鑲嵌一個鑽石的項鏈，等將來結婚的時候送給老婆。鑽石這東西就不是窮人消費的。是奢侈品的象徵，都知道貴，但土豪們也爭著買。
衛卓道：「也行。」
張千笑道：「又是我佔便宜了！」他喜滋滋的選了兩顆。細心的給包好。道：「我還有事兒，你跟我弟弟好好過日子吧！」兜裡踹了六萬的鑽石，得趕緊放回家的保險櫃裡鎖好。原本對衛卓另眼相看，自從得知他的人脈是如此豐富之後，又對他更加的重視了。
「那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司機在樓下等著呢。」
衛卓笑道：「行啊，你都有專職司機了。」
「嗨，沒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是想有不是分分鐘鐘麼。」張千很看好衛卓。像他這樣的人，到哪兒都能發光發熱，提前跟他打好關係沒有壞處。
衛卓給他送到門口。一直到看不見他，這才轉身。卻發現林晰一邊哄孩子一邊偷瞄他道：「卓哥，這個戒指三萬多呀？」他就是普通人家出身後來又過了一段的苦日子。這個戒指他確實很喜歡，但沒想到竟然這麼貴。
衛卓笑道：「喜歡就成。」過去輕輕的親了他一口。
衛清和滴流圓的大眼睛看到，孩子正是模仿家長的時候。頓時也學著衛卓的樣子親了弟弟一口！
弟弟頓時裂開嘴笑了起來。
林晰有些尷尬道：「你怎麼不教孩子一點好的？」
衛卓乾咳了一聲，對林晰道：「你可真是有福氣，自從跟你在一起，在家都能賺六萬塊錢。你現在手裡也是有兩棟房產的人了，將來我的好日子要靠你了。」
林晰心裡還是有點自卑的。總覺得這麼好的衛卓，他配不上。現在聽見衛卓說這話，頓時亮了眼睛：「我的都是你的！」
衛卓抓住他話中的漏洞道：「你也是我的嗎？」
「嗯。」林晰重重的點了點頭。
衛卓握住了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林晰很喜歡他的觸碰，又害怕給孩子起到不好的作用，彆扭的掙扎了一下！
大年初一，衛卓跟林晰給孩子們送換上了新衣服，把給他們買的玩具和會轉動的小陀螺，會唱歌的音樂鍵盤都拿了出來，還有張千剛送來可以坐在裡頭的玩具車。
兩個寶寶從來沒有這麼多的玩具幸福的不行。玩玩這個，玩玩那個，都不知道玩那個好了。但最喜歡的還是那個轉動方向盤可以開走的車。他們這屋子裡太小，還有兩組電暖氣，小孩子碰到也危險。反正大初一的，筒子樓下面也得到了清掃。給孩子們套了厚厚的棉服。衛卓扛著車子帶他們到樓下玩。
這個打方向盤會走的車子莫說孩子們喜歡，連大人看了也新奇。倆小孩子玩的不亦樂乎，還收獲了很多羨慕的眼光。
「媽，我也要！」
「奶奶，我要車車。嗚嗚嗚……」大過年的是大人腰包最鼓的時候，小孩子們也抓緊這個時機，想要這個東西但是大人們都面露難色，他們生活水平低，但是孩子的玩具貴呀。一看這個東西就不是他們工薪階層能消費的起的。虎著一張臉道：「回家。」
小孩子看見新鮮的玩意哪裡肯，作鬧不停，大人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會來一頓笤帚疙瘩燉肉。狠狠揍上一頓，這群皮猴們就消停了。
在外頭玩了一會兒，衛卓跟林晰他們看著。
衛卓道：「你喜歡車麼？」
林晰口是心非道：「不喜歡。」他的卓哥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愛花錢的事兒得控制一下，不然怎麼過日子。
衛卓一看林晰就猜到了他的真實想法。笑了一下，林晰換成了男裝但還是忘不了他早上換女裝的驚豔！
可能是衛卓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林晰沒回頭看他但是耳朵一點點的變紅了。
就在一家四口在外頭玩的時候，衛清和道：「劉奶奶。」
衛清讓也歡快的叫起了人。
衛卓跟林晰回頭果然看見了劉姨大包小包的拎東西回來了道：「拿回來點農家酸菜，黃瓜乾回頭炒肉最好吃。還有地瓜乾沒事兒你們就當小零嘴。」
衛卓忙上前接過這東西。還挺沉至少有十三四斤：「咋今天就回來了呢。」
劉姨也是一臉高興：「我回去把錢給了我媽和兄弟，他們說先熬過開春把地包給別人，一家人也來縣城住，讓孩子們上學，我弟和弟妹打算在學校門口弄個盒飯小吃，走量大實惠路線。」她那一千五都給家裡，一下子給貧瘠的家中帶去了希望。
弟弟跟媳婦是原配夫妻，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誰願意去外頭受苦啊。這次可是幫了大忙了。幸虧回去帶了點菜和肉，不然他們過年還啃窩窩頭呢，村子裡吃窩窩頭貼餅子的人都少了。再加上過年好歹也得弄點好的。但家裡啥也沒有，她帶回去的東西才美美做了一頓。
在家待了兩天就開始想念衛清和衛清讓倆兄弟了，怕他們一家四口擠著睡不好。剛過完年那邊也安頓好了，就火急火燎的回來了，還沒有車特意包了個車，給了二十塊錢的高價。這才給她送回來！
倆小娃娃最喜歡劉奶奶了。兩人又是嘴甜的小傢伙，可給劉姨哄的不輕。衛卓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抱回劉姨的屋裡，一堆玩具也給收拾過去了，美其名曰讓他們團圓團圓。
林晰打了個寒顫，他也沒想到劉姨回來的這麼快。之前沒少勾引衛卓，現在衛卓把孩子放在劉姨那，還能饒得了他……
第100章 喜歡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衛卓跟林晰成天膩在一起。北方的寒冬又沒有電視之類的消遣。只有互相面對，越發的如膠似漆。等過了正月十六，林晰就要去上學衛卓那個不情願啊。兩人在一起時間也才半年多，還是熱戀期呢，不捨得分開。
第二天林晰上學，衛卓特意起大早給蒸了牛肉蘿蔔餡兒的包子，還有精心熬煮的小米粥。林晰這種習慣起早的人也不捨得起來。起來看了衛卓穿了一個家居的衣裳道：「你什麼時候起的？」
衛卓凌晨四點就開始給他弄早飯，能讓衛卓心甘情願，也就林晰吧。
林晰過去換衣服洗漱，很快出來的時候又是一派學生的模樣。
「快吃早飯，待會兒上學不趕趟了！」衛卓說著。
「嗯。」這麵沒發起來，但是包子的外皮韌性很足，買的都是最好的雪花麵粉，很有糧食的香味，裡頭的餡料也很足，大早上吃上這麼一大口頗為滿足，再喝上小米粥壓了一下油膩，肚子裡吃的熱熱乎乎的。人也漸漸的隨著食慾的甦醒而精神了起來。
林晰拿著包子偷看了衛卓一眼，被他逮了個正著。
衛卓輕笑了一聲：「看我做什麼？」
林晰有些擔心道：「卓哥，那我去上課，你在家裡待著多無聊呀。」林晰是開學了，但衛卓還沒開工，再加上衛卓沒有大牌賭博之類的愛好。以前天天跟林晰在一起，兩個人形影不離慣了，他就開始有些擔心這個問題。
衛卓笑道：「怎麼著，想讓我陪你上學？那你還能學進去麼？」
林晰臉頰有些微紅，似想起了什麼。道：「卓哥，晚上來接我放學嗎？」他還沒分開呢，就不捨得！
衛卓道：「接你。」
林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吃完飯背起書包，跑到衛卓的身邊，不敢親衛卓的嘴唇，只是親了親嘴角，然後像個小燕似的飛快的跑走了。
衛卓摸了一下他剛才親的地方微微發燙。嘴角揚起一個壞壞的幅度。
跑到外頭的林晰，心臟砰砰的跳，他很喜歡撩衛卓，然後被壓起來懲罰。每一次都求饒後悔，但又抑制不住對衛卓的喜歡。總是想要各種各樣的表達出來，手上帶著那個戒指，他沒事兒就會看一看，輕輕摸了一下手指，不知道此時此刻卓哥有沒有在想念他。
很快林晰到了學校，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的來上學了。剛進教室，屋子裡很熱，才發現學校裝了新的鍋爐房，把教室都給他們供上溫度了。再加上人多穿著棉衣都像是上了蒸籠，那熱氣鋪面而來，脫掉外套放在右前方的一個老舊的桌子上面，不少人也脫了外套。
大冬天的，家長怕他們冷，裡頭都套了三四層，但是林晰就脫了外頭的棉襖，裡頭那個高領衫熱的臉上都出了一層汗！
女班長道：「你不熱啊，咋不脫了呢，你們男生穿線衣就行。」
林晰摸了一側的脖子道，口是心非道：「不熱。」
女班長看了林晰一眼，總覺得他的樣子怪怪的。
高三他們回來上課，剛過完一個好年還沒收心呢。老師倒是挺狠，每個科目上來就是做卷子。簡單粗暴，讓他們意識到過完年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
被迫的收心！
上午幾個小時嗖嗖的就過去了。到了下午，尤其是到快放學的時間，林晰都快坐不住了，頻頻的看向外頭。等這邊的放學鈴聲一響迅速的交卷，一氣呵成拎著書包就出去了，速度之快都不知道在心裡預想過多少回了！
快速的下樓往外頭跑，剛一出了校門，就看見衛卓穿著薄棉服站在雪地裡，身上如同青松般的氣質，英俊的叫人臉紅心跳。
林晰拉著他的手：「卓哥，我們回家吧。」
衛卓一路被媳婦拉著回了家，看見林晰竟比他還急切，忍不住好笑：「慢點走。」
林晰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但用力拽住衛卓，拖著他往家走。
林晰一到家門口，把書包扔在地上，就開始脫衣服。
衛卓生嚥了一下口水，他媳婦就是這麼生猛……
……
林晰晚上躺在衛卓的懷裡，仔細道：「卓哥，我聽你的報考師範。」
衛卓啞著嗓子道：「你自己喜歡嗎？這畢竟是你一輩子的事兒。」
林晰一聽用力的抱住衛卓的腰，撒嬌道：「只要你喜歡我，我怎麼樣都成！」
衛卓挑起眉頭：「當真。」
林晰眼睛亮晶晶的，眼下泛紅剛才被欺負到哭過。含羞卻堅定的點了點頭。衛卓把他摟在懷裡。她媳婦一直都是這麼討人喜歡。
衛卓道：「怎麼又決定師範了？」
「其實我也挺喜歡當老師的。」父母都是老師，再加上他以前一直輔導弟弟妹妹的功課，再加上家裡還養著兩個小豆丁，他喜歡孩子。他想當個好老師，處處受人尊敬。但也希望時間能自由一些，到時候他天天跟衛卓黏著都不要緊。
衛卓道：「你喜歡就好。」嘴角帶著一絲壞笑：「以前當學生的時候最討厭就是老師，可如果老師是你的話，就不討厭了還有點喜歡。」
林晰偷偷的高興了一下。身體越發的靠近了衛卓。
衛卓用力的回抱他。
……
林晰第二天又套上了那件高領的衣裳，厚是厚，但可以遮擋脖子上的吻痕，免得嚇到了同學們！
中午休息的時候林媽找上了他。
林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只是現在法令紋和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了。再加上日子過的不幸福，臉上常年帶著一臉嚴肅又是做班主任的，她身上自帶很深的威嚴。
自從年前發生了那事兒之後，他就再也沒回去過。
「媽……」林晰看著她，心都一顫悠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呢。
林媽手裡這次拿了一張銀行卡道：「這上面有三萬塊錢，密碼是你的生日。」
「媽，我不缺這三萬塊錢。你留著過日子吧！」這是她媽一輩子的積蓄，雖然以前有過不愉快，但又怎麼好意思要人家一輩子的累積呢。
林媽道：「我知道衛卓是個好樣的。你跟他在一起，媽很放心。但你現在處處花人家的錢，難免被人看低……」
林晰見不得別人說衛卓不好，道：「媽，卓哥不是那樣的人，他買了兩棟房子都寫我的名字，這個鑽戒就花了三萬多。當初我不想上學是卓哥非要讓我上的。家裡的孩子也有人照顧。他真的是個很努力的人，雖然以前不懂事混過社會，但他一直在讓家裡過上好日子。當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錢就只夠買一斤掛麵，就算出去賣力氣賺錢也從沒讓我們挨餓過。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林媽聽到這話一愣。隨後看著林晰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他是個性子微悶的孩子。現在卻如此回護衛卓，可見真的是愛對方到骨頭裡了。林媽有些頭疼：「兒子，媽知道他很好，但是你也要給自己多留一個心眼。」把心都交付到別人的身上風險太大了。
林晰這麼喜歡衛卓，將來要是有一點變故，真怕他會受不了。
林晰卻皺起眉頭道：「媽，你來這裡還有別的事兒麼？」這錢拒絕要。
林媽嘆了一口氣道：「你大伯他們一家三口前兩天才出院，回去聽說好像要把咱們一支從族譜上劃下去。」鄉下都講究宗族和族譜，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衛卓給他們的錢去了治療費還剩下兩千多，但白白糟了那麼大的罪，回來又被鄉親們笑話，真的是很不痛快。想來找茬，又怕衛卓收拾他們只好忍氣回家。
林晰道：「除名就除名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林媽道：「你報考的學院定了嗎？」林晰自從回來之後成績一直穩居第一。學校對他的希望很大，他報考什麼大學都可能會考上！
林晰有些猶豫道：「還沒想好呢。」
林媽看了他一眼：「你都是我生出來的，你這些小想法我能不知道麼。唉，孩子長大了。」她有些失落，但又明白林晰這做法，他最難的時候衛卓在身邊，給了他一個穩定的家，給了他很多的安全感讓他重新做自己。難怪林晰對他這麼依賴和信服。
林晰道：「你跟我爸好好的。」兩人打打鬧鬧一輩子，誰都離不開。他也決定考師範的好學校，勢必會考到外省去。
林媽道：「嗯，你爸現在所有的錢都在我這，也不出去賭博了，再有兩年就讓他提前退休，省的天天弄這些么蛾子。你不用擔心我！」他看見林晰此刻俊秀聰慧站在眼前，反倒是釋然了，他的兒子是學霸，將來也一定會很優秀的。喜歡男人，老天爺給了他一個好的。那未來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林晰回到屋子裡，其實父母的愛並非是那麼無私的。只有優秀了別人才會注意到他的想法。立刻停止了在這個問題的探索，繼續盯著卷子了，還有一百多天考試，他要抓緊一切機會向前衝。
第101章 開解
衛卓一邊抱著大胖兒子一邊看帳本，目前政府都開始規劃土地，做基礎建設。聽說社會上的公知們還反對，說這筆錢修橋架路的得用多少錢？百姓們還窮著呢，不如直接折現發給大家了！
這個呼聲論調很高。隨便跟幾個百姓們一談都能唸叨幾句。但衛卓可是重生的。用後世的眼光看前人真的是很有意思，幸好還有一批人高瞻遠矚，給了未來一個高速發展的機會。可是修橋開路是要錢的。只能獲得一部分國家上的幫扶，於是政府開始拍地，發展旅遊，或者發展當地經濟。
張千那居民用房一出手，購買的眾多，大夥兒都不富裕，能搬到樓房的只有一小部分。筒子樓的面積小，五十平米的住進一家五口是常事兒。跟公婆在一起住，難免有舌頭碰到牙的時候，現在有商品房倒是給他們一個希望，攢攢錢就能買房搬出去住，而且那邊的房子大。屋子裡有衛生間不用大早上的去外頭的公共廁所了。
張千那邊動不動就漲價，讓他們有種緊迫感，七借八借的先搶上房子再說。這邊的火爆，也讓政府觀察到了，土地的價格猛漲！但這也擋不住開發商們的熱情。連帶著他這個做建材的也趕上了最好的時候。不算不知道，現在每個月的毛利都在五十萬左右。去了費用和各種損耗壞帳之類的，純利也有十萬塊錢左右。這錢是他的但是動不了，還得籌備貨款，公司運轉之類的用。
衛卓很喜歡大兒子衛清和抱在腿上沉甸甸的。這孩子長得像他，眉眼很好看。小兒子衛清讓有點像他媽，是精緻漂亮的那種孩子，還小心眼。
看見哥哥已經被抱一會兒了，就大吼大叫，意思該輪到他了。衛清和很有自覺起來把弟弟放在爸爸的懷裡，小傢伙一下子就老實了，還笑來著。
衛清和在一旁搭積木但是心不在焉的。劉姨出去買菜去了。房間裡就只有他們一家仨口。衛清和以前不明白，後來去了幼兒園有了一些疑惑。衛清和是個早熟的孩子，做事兒有章有法像個小大人似的。幼兒園老師都表揚過：「爸爸，我是哪來的？」
衛卓正看帳本呢，突然被問這麼一句。看了一眼孩子道：「你是爸爸媽媽生出來的。」
「那……媽媽呢？」他怯怯的問著。
衛卓以為他提起他媽心裡會湧現出恨意，但看見孩子們還活的好好的。胖墩墩摸一把全是肉。會揚起笑臉問他問題，心思完全淡了，道：「媽媽把你們送給爸爸了。」
小孩子很敏感。衛清和一下子就懂了，道：「哦。」
衛卓把衛清和也抱在懷裡：「寶寶，爸爸和林叔叔最喜歡的你們的！」
衛清和揚起小臉驕傲道：「我知道。」
衛卓親了親他們的頭髮：「好孩子，我們玩車去吧。」現在還冷著呢。外頭的積雪都沒化開。怕給孩子們凍著，忘不了之前住院那次，平常出去玩都是嚴厲禁止的。
衛卓給他們套上了最後的衣服。裹起來像一個胖乎乎的球。這才給孩子們抱出去。車子也在外頭緩緩的開了起來！
衛清和在掌握方向盤，旁邊的弟弟一個勁兒的給哥哥鼓掌：「加油。」
倆孩子樂的跟什麼似的。
每次到這個時候，樓裡就能聽見各種各樣孩子們的哭聲，肯定又是跟大人們作，挨揍了！
「清和，請讓，你們冷不冷？」
「不冷。」孩子們高聲的說著。
衛卓看了一下手錶道：「不冷也得回家了，已經二十分鐘了。」
「爸爸。」衛清讓撒嬌的說著。
哥哥衛清和道：「再玩一會兒麼。」倆小傢伙都很久沒放出來了，現在正興奮呢。而且衛卓給他們穿多了，一頭的汗，在外頭才覺得清爽呀！
衛卓可是偷著給孩子抱出來的。回頭要是被林晰和劉姨發現還得批評他，對孩子打商量：「咱們回屋，爸爸幫你們搭積木，搭高樓好不好？」
「想玩車車！」衛清和說著。
衛卓嚴厲道：「聽話，不然下次爸爸不帶你們出來了。回屋，爸爸給你買了奶豆，你不是最愛吃的這嗎？」抱起孩子小聲的哄著。
衛清和委委屈屈的答應了，知道他爸不像是林爸爸那麼好說話。
衛卓見兒子一臉的不爽和委屈，道：「等天氣好了，你們想玩多久都行。」
「嗯。」
到了屋子，他一個人抱著孩子進屋車子就寄放在樓下。幸虧進屋了，他穿著的太多，換衣服的時候孩子的衣服都潮乎乎的，換上了乾淨的衣裳。這種最容易感染風寒。
衛卓在旁邊給孩子們搭積木。
倆寶寶都沒搭過這麼高。看到衛卓的時候一臉的崇拜：「爸爸好棒。」
「最厲害啦。」
這高大的積木抵不過衛清和輕巧的一推。高樓大廈轟然倒塌。倆寶寶看著笑呵呵的，自己在重新玩。劉姨推門進來的時候道：「清和，清讓，我來接你們了。」
「劉奶奶。」倆小傢伙跳起來高興。
這倆哄人精，給劉姨弄的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寶寶，出去買菜都得抓緊。劉姨也樂呵呵的要把孩子弄回去道：「他們中午得睡覺，我帶走了。」孩子們在親爹這裡也很好，但他們帶一段時間，孩子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就會被打亂。
「我抱吧！」
「不用，不用，我抱的動。」
「清和，你都三歲了，自己走就成了，讓劉奶奶抱弟弟。」衛卓說著。
「恩恩。」大兒子鄭重的點了點頭，自己穿好寫字拉著劉姨就出去了。衛卓在後面還誇獎了一句，大兒子果然笑了。
衛卓在屋子裡躺了起來。打算睡個午覺，待會兒起來再去給林晰做飯吃。兩人自從過年期間天天待在一起，分開一小會兒就想念的不得了。
可是電話卻響了起來，竟然是松山，他道：「我在新房子這邊，設計圖紙已經出了，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這邊就開始找施工隊了。」
「行。」二十八套裝修可是個大的工程量，他起來換了一身衣服就過去了。
松山看見他勉強揚起了一個笑容。但似乎沒什麼精神，黑眼圈也很濃重，好似已經多日沒有休息好了。
直接把設計圖紙拿過來。他現在升級了裝備，已經開始做電腦渲染圖了。模擬3D把沒個位置的成品效果拿來看。真是用了心，二十八套竟是完全不同的設計風格，其中很多都是後世流行的簡約風和北歐風！
衛卓每一張看過去，松山不愧是後世有名的設計師，領先別人至少二十年以上的審美。能把同樣一種房形做出這麼多種模式，單說這份巧思就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真是辛苦了。」同樣一套作業用二十八種不同的形態和主題做出來，厲害。
「不辛苦。」這是松山喜歡的領域，每次做出來腦子總有不同的靈感。
精心做的東西被確認了。他也沒有上一次那麼高興，似乎心頭總籠罩著一層迷霧。他也沒走。衛卓看了他一眼，猶豫道：「你有事兒跟我說？」
松山問：「你是不是同性戀。」說完這句話他連忙解釋道：「我……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或許也是！」他以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再加上年紀小，忙於事業，現在他自從給衛卓設計了一套展櫃之後名聲大噪，事業也漸漸順遂了，兜裡有了錢，過年的時候不可避免被催婚的話題。他每次都是找各種各樣理由拒絕，像他這種搞藝術設計的，都是很敏感的。稍微一探索自己內心，就剎不住車了。他都已經五天沒有入睡了。之前就聽說衛卓也是，而且討了個男媳婦都過上了日子。一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一個新人小白是上來取經的！
衛卓道：「對，我是。」
「那你會不會擔心家裡被人說閒話？」他還有一個姐姐。家裡重男輕女，從小就擔負起了傳承香火的壓力。
衛卓道：「我沒有家裡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松山很慌亂。
衛卓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但他有一點能確定，那就是不喜歡女人。
衛卓道：「當你足夠優秀的時候，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他們會仰望你，有求於你，自然會很客氣！至於父母接受不了也正常，需要時間的。但為了所謂的孝順去騙個女孩結婚最終只會讓更多人痛苦！是男人，就應該自己擔著，而不是把代價轉移到別人的身上。」他也不想說這麼說，但松山是個很內秀的人，能跟他說這些是真的不容易，自然要多開解他一下！
衛卓上一世頻繁的遭受背叛，親友的離世，想過獨身一輩子，可偏偏出現了林晰真正喜歡一個人，捨不得他受委屈。
人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充分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不去打擾到大多數人，喜歡男或者女，又有何不可呢？
第102章 賣了
年過的太纏綿了，普通的人家從臘月就開始置辦等著過年，過完年又過十五。過完十五還有個二月二龍抬頭，三月雖然步入正軌開始上班了，心裡始終還是鬆散的，彷彿還沉浸在之前的氛圍裡頭呢！
但是高三學子卻是早早進入衝刺的階段，最後的總複習已經開始了。就算最不愛學習的人，這會兒也臨時抱佛腳，班主任和主課老師每天恨不得住在學校裡，考試的卷子發的像雪花一樣。九十年代已經開始出國熱了，但最普通的百姓還都指望著高考！
林晰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每天早出晚歸，晚上簡單的吃一口飯又開始看書背題了。衛卓不捨得打擾他！
他正在朝著自己的夢想而努力，終極夢想是考上北京師範大學。
北京是全國人心中最能承載夢想的地方。
進入三月，衛卓也需要著手處理一下他的生意了，他目前的生意只有三處。互聯網那個是只投錢拿分紅的。還有就是烤串的那個小院也是拿分紅的，目前最賺錢的生意就是建材。衛卓的鴻豐建材店開業沒多長時間，但新奇的裝修和物美價廉的東西專業的服務，再加上張千的宣傳已經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了。
衛卓的名字也越來越多被人知道，生意這事兒每個人的財運和風格路數都不一樣。他在的時候還能震著一點，尤其是從外地弄回來的銷售，外頭的人都列架勢等著挖人呢！想趁著火熱把這個生意給賣了。
今兒早早的去了店裡。他開業的時候也沒想到過這這個店能發展成這樣的規模，連銷售都有十幾個人了。
「老板好。」
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跟衛卓打招呼。也只有大航大高這樣的嫡系才會喊一聲：「卓哥。」
大航現在陪客戶喝酒越來越胖，現在做這個兜裡也有錢了。買了個大金鏈子帶，看起來又社會又圓滑：「卓哥，你怎麼來這麼早呢。」還以為他得中午過來呢。
衛卓道：「大家都整理一下手頭上的工作，待會兒開會！」他說著。
大夥兒立刻拿著自己的筆和本過去。打算在會上好好發言，爭取能讓衛卓另眼相看。他們來到這裡幾個月切身的體驗到了被衛卓中用的好處，工資也在基礎上一漲再漲。
跟過去那樣死氣沉沉拿著固定工資的生活完全不一樣。現在既有保底的薪酬又有多勞多得的獎金。現在就是拿一份正式工作給他們都不換！
衛卓道：「大家先把之前做的工作報一報吧。」
大航看了衛卓一眼，他是做對外業務的也托張千的福跟不少大老板吃過飯。在他眼中老板都是極有威嚴的。但是衛卓卻不一樣，他說話很溫和，也不跟這些員工這發火。可是這些員工看著他的時候卻對他很小心，後來還專門問過這些員工，他們都說衛卓身上有種說不清的氣質。
大航看過去，發現的確不一樣，他當混混的時候就很出挑。現在當老板也是一樣，似乎什麼事兒在他這都不算什麼難事兒，淡然中帶著霸氣。這樣一個男人居然被林晰那個小兔子給摟回家了，真的是不可思議，想想就奔著下三路去了。很快臉上就掛起了迷之笑容。
衛卓道：「手裡還有欠貨的老板，把單子統統報給我，我跟廠家那邊立刻要貨。趕緊落實了！」
「恩。」
衛卓看著大夥兒道：「還有一個事情要宣布，這個買賣我想要賣出去。大家不用擔心，會跟對方談說我們的員工繼續留在這裡！當然大家也可以選擇離開。跟過我這麼久，不會虧待大夥兒的。把所有的手頭工作做完之後來我領錢，除了工資之外還有三倍的賠償。」
「卓哥。」
「咋這麼突然？」
「老板，咱們生意多好呀，這就是一個生蛋的母雞，要是賣掉了多可惜。」
「可不，雖然是新的建材店，但比很多老牌的建材店生意還好。」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說著。
衛卓道：「實不相瞞，華氏地產想要買咱們的店，我有些私人的原因，不會在這個城市繼續待下去了。」這邊的生意若是沒個得力的人管著，生意必定是一團混亂。正好正好可以賣出去高價！衛卓道：「大家回去想想吧。目前的新的生意就暫且不接待了。專注於處理手頭上的單子！」
「嗯。」大夥兒一個個都失魂落魄，剛過完年，大夥兒沒少奉承他們找到好工作。現在都挺沒主意的。
會議室就剩下大高跟大航了：「卓哥，華氏給了你多少錢？」
「兩百萬。」包括所有的庫存，那些建材原廠的聯繫方式，還有這個店，他們提出這個清代的招財樹也必須留下，當初就是奔著這東西買下來的。
他們的庫存很少。兩百萬買一些地址，聽上去有點像冤大頭。但衛卓這個生意是帶著客戶的，開店就直接能做生意。一個月店裡的流水還有不少呢。再加上他們也是做建房生意的。能在建材上省下不少錢，當初衛卓買這個商鋪五萬塊錢左右，一千平米的。現在已經漲價了。
等再過十年更得漲不少，那招財樹未來都能拍賣個幾百萬。要是按照後世這個價值而言。目前看起來是血虧，但未來看起來是血賺，就看他們有沒有未來的眼光了。那發財樹衛卓懶得保存，枝杈不好打理，各種還得專門貯藏，他沒那閒工夫專門保管。
衛卓要弄點錢去北京做生意，孩子和林晰過去生活，窮家富路多帶點錢出門！
「真是捨不得呀。」這裡從當初一個空殼子到現在都是他們一點點做出來的。
衛卓為了那些廠址更是外出一家一家跑的，就這麼賣了？
衛卓卻很灑脫。他當初一窮二白，混到現在還小有身價，已經很不錯了，過慣了二人世界不能異地戀。不然林晰那個小傻子寧可不上大學也得跑回來。至於奮鬥的東西，沒了再打拼唄。
衛卓出來碰見會計這個松山介紹來的女生，她用自己的專業生生變成了這店鋪的功臣！
「你怎麼想的？」
「等處理完這事兒，我就離職。想出國去更大的地方見見世面。」她是一個內心極其清晰的人。
衛卓道：「行，到時候給你包個紅包。」
女生驚訝的看了一眼衛卓。要是挽回她反而很苦惱，因為她不喜歡拒絕別人，沒想到衛卓卻這麼體貼，這讓她也悄悄鬆了一口氣：「謝謝老板。」
「謝啥，去忙吧。」
衛卓還需要拜訪一下張千。特意去了他的公司。他現在的秘書換成了一個西裝男士，看起來有點精英的樣子！
張千正在辦公室研究合同。看見衛卓來笑開了道：「你怎麼來了。」隨後揮了揮手，那秘書轉身離開了：「上次在你弄的鑽石，讓我倍兒有面子。」真是送禮送到別人心坎上了。都是老板級別的人，出手都不摳，就只有他這個禮物被人反復的提及。主要是在場其他女士還很羨慕，也刺激到了女總裁，對他也很和顏悅色。
衛卓道：「喜歡就好，這次是來跟你說聲抱歉的。我的建材店可能要轉賣給其他人了。咱們的五年之約才過了一年……」當初那合同簽的草，很多細節沒有深入。兩人關係好，衛卓只好親自來一趟！
「賣給誰？」
「華氏，二百萬。」
張千也對這個數字有些驚訝了，他蓋房子賺了不少錢，但更多的工程款壓在裡頭呢，對外身價千萬，但是抽出兩百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道：「恭喜。別提什麼五年之約了。我已經在你這佔了大便宜了，就這樣吧。」隨後又樓上了衛卓的肩膀道：「哥們，你不介意透露透露將來要去哪兒吧？」
「北京。」
張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兄弟真是敢想敢幹。那可是首都啊。多少能人豪傑匯聚的地方，他在地方還算個人物出去連屁都不是，不敢挪窩！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都不容易，更別提開拓疆土了。衛卓是一個狠人！
張千道：「怎麼突然想去那了。」衛卓這建材做的好，不少的土豪大佬都關注他呢。又買了兩棟樓，他才多大，再混一混將來指定也是一方人傑。去北京可就啥都沒有了。
衛卓道：「我家林晰要在那邊上大學。」
張千：……有些無語，還以為是啥戰略性的眼光呢。沒想到竟是美色勾的。道：「你……」他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在大夥兒眼中拋棄現在有的一切去北京很冒失，萬一混的不好再回來，這點地盤也被人搶佔了。但衛卓卻沒這個擔憂，北京能人多，他提前投資幾個未來的大佬，都夠吃香喝辣一輩子了！
張千雖然對他要走的理由很無語，但還是道：「你先去，要是混的好，我投奔你去，我要是能在北京蓋一個樓房，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但凡鯉魚都有躍龍門的心。
第103章 變故
鴻豐建材的員工賺的是業內最多的，對這個店非常有感情，而且有一大部分就是衝著衛卓的人格魅力留下來的，在這裡不必搞那些小心機，只要踏實仔細的幹活就不會被虧待。
雖然捨不得離開，但也沒有辦法！
從鴻豐離開，同類的工作可以隨便跳槽。幾個主力的銷售早就被挖角多回了。在這邊領一個三薪的賠償然後去別人那上班，一點不耽誤。
能力一般的人反倒是不想走。他們走了未必那麼好，他們的能力雖然不如別人出眾，但熟悉業務，留下來的就算是老人了，說不定在新領導那裡能得到重用。
當然這些都是個人選擇，衛卓對每一種選擇都很尊重。
散夥飯是員工集資請的衛卓的。要了三箱啤酒。挨個給衛卓敬酒。在飯桌上喝著喝著就有點悲傷，不知道誰開的頭竟哭成一片。
衛卓眼圈也紅了。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大家都在一塊共事過就是兄弟。如果將來在任何地方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成了。」
那幾個出色的離職的銷售，道：「卓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您開個口，我磕巴都不打一個就回來，還跟您混。您是做大事兒的人，也需要幾個小嘍囉幫著您鞍前馬後的打點。」
「我也願意。」
連那個要出國的財會此刻都紅了眼睛，她是個文靜的姑娘，但這會兒也偷偷的給自己灌了不少酒。離別的場景有點上頭。
……
衛卓最後被灌了一堆酒，被大航送回去的。第二天一早閉眼睛一摟居然把林晰抱的死死的。還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親了一會兒，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頭還有些疼痛。一手捂住頭，看著林晰此刻他裸著上半身還沉沉睡呢，外頭陽光都快照屁股了估計都快中午了！
昨兒回家之後就斷片了，但看到林晰這樣子就知道必定是沒輕折騰。
他把被子給林晰蓋上，果然不應該喝酒誤事。
衛卓的大哥大響了起來，吵的林晰睡不好。衛卓忙接起來這個電話：「喂。」
大航道：「卓哥，今兒簽合同你怎麼還沒到。」
「馬上。」
「那行，早點來吧。」大航說完就收了線。
衛卓開始穿衣服。林晰迷迷瞪瞪的也醒了：「幾點了？」嗓子沙啞。
衛卓道：「快中午了，你多睡會兒，我待會兒給你班主任打電話請假。」
林晰也回憶起昨兒發生的事兒了，臉頰紅的厲害，道：「那……我下午去吧。」現在可是緊張的複習階段。每節課都是實實在在的乾貨，少上一節都是損失。
衛卓過去親林晰。
林晰生氣躲開了，昨兒他那麼求饒也沒放過他。現在渾身就像是被拖拉機碾過似的。
「對不住。」他真是喝多了。
林晰催促道：「那你快走吧。」兩個人早就在一塊了。但他是真喜歡衛卓，對上他的時候還有羞澀和不好意思，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就等著衛卓出去好換衣裳呢，既然請一上午的假，想要把床單被罩也給洗了。窗子也得打開透透風……把那叫人心跳的味道散一散。
衛卓親了親林晰的臉頰，才換上西服出去。怎麼會有西服這麼凸顯男人氣質的衣裳。荷爾蒙爆棚。林晰紅著臉躲在被子裡待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越來越紅了。
衛卓趕到了鴻豐店裡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員工們昨天已經吃過散夥飯了，但按照離職約定還要待足一個禮拜，算是站好最後一班崗。
都知道今兒就要簽合同了，情緒一直有些低落。可是整整一上午都沒來，這低落的情緒又幻化成焦慮，看見衛卓一來還好一點。多了點主心骨：「卓哥。」昨兒那頓飯拉近了距離隨著大夥兒這麼叫。
衛卓道：「嗯，都吃中午飯了麼？」看著大夥兒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吃不下。」
衛卓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兒成啊。這麼著，我給熟悉的飯店打電話，叫他們送幾個菜來。」說完就去辦公室裡打電話訂飯了！
在訂飯的過程中大航跟大高來了。等著衛卓打完電話繃不住道：「這華氏什麼意思啊，說好11點過來簽合同，現在都一點，也不說來個電話。」
「估計是忙吧。」人家畢竟是一個大的地產商，現在又正是地產剛開始興起的年景。有其他的事情也正常。
大航見衛卓沒把他說的話重視起來有點上火：「卓哥，我聽說華氏想買咱們店的經理外派出去了，現在的經理不太想買。他們已經洽談了另外一家。就是對面的大高父親原來在的那個店，說是三十萬的貨加上三十萬的店鋪轉讓費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對面高大軍跟翔宇媽離婚了之後，也沒分到啥，翔宇媽滿心都是她勾搭的小男朋友，至於翔宇本身也是個廢物富二代，就會吃喝玩樂，賺錢的生意讓他們做成這個樣子，索性想要打包賣了！
對面老牌的店才六十萬，衛卓這個要兩百萬，三倍還帶個拐彎，相比之下他們更想要便宜的。
大航作為業務經理跟其他的老板和業務走的都很近，有一些特殊的小道消息來源。得知後可要把他給氣死了！
衛卓挑起眉頭剛要說話。外頭就有敲門聲。竟是華氏的業務代表，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不買您家的店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三萬塊錢是我們老板派我送來的，說請您喝酒。」這個業務代表畢恭畢敬的說著，老板讓他幹這個活兒他心裡也直叫苦。但沒辦法啊，像他們這種就是給上頭領導背黑鍋的，他們一拍腦袋做出的各種決定，都得底下人跑。
衛卓還沒說話，大航先火了：「怎麼著，你們老板打發叫花子？我們沒見過錢是怎麼著，出手就是三萬塊，可真是大方啊！你們不買就不買，不至於寒磣我們吧。」
業務代表道：「大航哥，這就是個商業行為，我在人家老板面前就是個小人物，您也別難為我，他們想怎麼做，我也不知道！」說白了花錢的是上帝。
大航氣壞了，這不是耍著人玩麼？
衛卓這邊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買賣就這麼停業了，離職申請也批准了七八份兒，現在人家不買了。要不是真用了六十萬把對面給買下來了。還以為這就是競爭對手買通的一場策劃呢！
衛卓臉上也冷下來了。但比起大航來還算繃得住，道：「我知道了，這三萬塊錢你拿回去吧！」
業務代表來之前想過這事兒肯定不好談，也想了很多甩鍋的話，但是衛卓就簡單的給他們大發了。衛卓氣勢不凡，業務代表出門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出去風一吹才發現後背都已經濕透了。他這種跑業務的見識的人多。像是衛卓這樣的還真沒有幾個！他辦的順利，心頭卻籠罩著一層烏雲。
真不知道老板為啥拍腦袋做決定。兩百萬雖然多。但他們這麼大個房地產也不至於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放著鴻豐這種自帶客戶的生意不要，去要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店。雖然省錢，但總感覺這錢沒省到正地方來！
更何況還得罪衛卓這種人中龍鳳，從這個寬敞明亮的旗艦店出來，直奔那個雜貨鋪似的小屋，心裡的落差真是天上地下一樣。但可能他不懂吧，也不敢問。
買賣黃了，這讓整個鴻豐的員工都很焦慮，這邊都離職了，那邊等著上崗呢，現在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很快飯店那邊的小工把飯菜給上了，現在不做生意，直接在外頭的櫃檯上吃。
衛卓道：「大家該吃吃，一切都按照原定的做。」大家都已經打算下一步的生活了。衛卓這段時間太順了，有點忘了這是風雲莫測的商場，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沒落實到合同上，一切都是白搭！
大航尤其生氣，嘴裡一直叨叨叨的在那罵人。衛卓給他弄到辦公室裡順便叫上大高，眼下有個切實的問題：「咱這店還賣麼？」他們這旺鋪脫手不難。
只是被華氏擺了一道有些被動。現在再出手，別人很可能趁火打劫，藉機壓價是免不了的！
「不賣了。」大航堅決反對，他受不了這個氣。
衛卓想了想，對大高道：「等林晰高考結束後，我就要去北京了，除了幾個分紅的產品，其他的都想處理掉。原本也想帶著你走，但是你還要照顧高阿姨總會不太方便，你就留下來看店吧！」
大高道：「卓哥放心，我一定替您守好這家店。」
衛卓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當老板呢？」當初高大軍拋棄妻子，仗著有個別人家的建材店就過來耀武揚威！
混了一溜十三招也就混了點小錢，要是發現當初看不起的兒子現在有了個更大更好的建材店，算是報復了他的短視吧？
大高心狂跳了起來：「您……什麼意思？」
第104章 好看
小小的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大航一會兒看看衛卓，一會兒看看大高。
大高幹的是後勤也攢了一些錢，但要說盤下衛卓的店那是屬於天方夜譚。
大高顯然有被這個消息給砸懵了。他屬於穩紮穩打型的，一直都躲在衛卓跟大航的身後。這次事發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衛卓道：「你先想想吧，等你想明白來找我。」這種事兒還得遵循他個人的意願，要是不願意可以找其他人合作。店被華氏這麼一弄，價格大跌是跑不了的。
為了挽回損失他得另外打主意。他打了一通電話，是打給最大的國內拍賣行的。
這些都是上一世處理劉潮事情記下的資源，這家藝術拍賣行，在國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拍賣成功之後會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服務費！
衛卓打算把這個招財樹給拍賣出去，這是清代的舊物，上面還有各種寶石和玉片。當初建材街的老板為了安慰衛卓，也是出了大價錢在當地的一個收藏家那裡買到的。是一件金光閃閃保存非常好的藝術品！
同樣的東西放在不同的位置就會體現出不同的價值，就比如這個發財樹，在大收藏家那裡也就值十幾萬，但要是去了拍賣行，先由專家鑒定，再寫上朝代和由來，還有歷史跟它差不多藏品的拍賣價格，再加上精心的擺拍，就變得值錢了。
尤其是做生意的人，都喜歡這種造型和寓意！
聯繫之後，沒幾天拍賣行的專家學者們就鑒定這是個非常好的貢品級的藏品。這種東西精美，都是民間藏家喜歡的多，照片印在了下個月的拍賣會上。很快衛卓就受到了邀請函和宣傳冊子，在宣傳冊上找到了他們這個發財樹的照片，原本就是一個好東西，被這麼一包裝就變成了買不起的樣子！
大高這幾天眼瞅著瘦了下去。對衛卓道：「卓哥，我想好了想做老板。」他這些年在衛卓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身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他有極強想要出人頭地的心思。
衛卓道：「行。」是個賺錢的生意，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便宜了自己兄弟。
大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現在沒錢！」
「賣給別人兩百萬，你的話一百五十萬，分三年給我，每年五十萬。」知道他現在沒錢，就讓他分期，前面幾年賺的肯定都要給衛卓，但是能落下這麼賺錢一個買賣，熬過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