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差】同居 by劉水水（老實溫柔大叔攻ｘ落魄少年受）
老實溫柔大叔攻ｘ落魄少年受（鍾繼之ｘ林漾）
【文案】
老實溫柔大叔攻×落魄少年受
離婚老男人被包養的男孩日常勾引，從直男變成gay佬
排雷備註：年上年齡差15歲。攻有前妻，受曾經被包養過好幾年。整篇無分章，但因為才八萬多字所以我也懶得分了。這篇攻受的性格都不算特別討喜，就當紅燒肉吃吧XD
正文：
鍾繼之撿了個小孩，準確的來說，不能算是小孩了，畢竟都已經十九歲了，在農村都是能結婚的人了。
那天鍾繼之照常關店回家，臨近寒假了，兼職的大學生也辭職了，說是期末了，要是複習準備考試，鍾繼之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走。
年末不好請人，鍾繼之只能自己打掃了一下店裡，又準備好了明天要用的東西，才關店準備回去，拉下捲簾門，鎖好起身，一轉身就把鍾繼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一個小孩站在他背後，鍾繼之左右望了望，剛入冬月，十點鐘街上都已經沒什麼人了，好在路燈亮著，白錚錚的燈光灑在小孩身上，看著又單薄又可憐。
寒夜露重，小孩把手揣在兜裡，縮著脖子看著他，一動不動的也不講話，怪瘆得慌的，鍾繼之穩了穩身形，問道，「有什麼事嗎？」
畢竟小孩一直看著他，這個點了，還在外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小孩見鍾繼之講話了，抿了抿嘴唇，白氣從他唇縫裡漏了出來，嘴唇被舔的潤紅，「我…」
小孩說了一個「我」就止住了，鍾繼之心想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朝著小孩走過去，「沒事兒你說。」
鍾繼之人高馬大的，但是看著老實面善，這種長相就是四個字能概括，忠厚老實，小孩膽子大了些，「好餓。」
說完肚子還應和著他叫了一聲，鍾繼之輕笑了一聲，「等著。」
說完轉身又去開捲簾門，門被嘩啦一下拉了上去，鍾繼之從店裡拿出了剩下的麵包，本來是要做處理的，正好給小孩吃點。
麵包還算鬆軟，只是不熱，小孩拿在手裡，說了句謝謝，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鍾繼之關了門，這下真的打算回家了。
可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小孩跟他在他身後，鍾繼之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不回家嗎？」小孩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鍾繼之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小孩來，小孩長得很好看，看著像瓷娃娃一樣，看不出實際年齡，穿的也挺好的，像是什麼有錢家的孩子，是不是跟家裡鬧了矛盾，離家出走了。
鍾繼之又說道，「你跟著我做什麼？早點回家去。」說完又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可他發現小孩還是跟著他，鍾繼之耐著性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一聽到報警，小孩馬上搖了搖頭，「我…我今天剛到這兒，沒地方可以去了，我能不能跟你走。」聲音很小，最後幾個字要不是鍾繼之隔他近，都幾乎聽不到了。
小孩像是吃準了鍾繼之是好人，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鍾繼之張了張嘴，半夜有人跟你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聽起來很奇怪又過分。
可眼前的人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可能是在外邊站太久了，小孩臉頰被風吹的通紅，眼睛也乾澀，在不停地眨眼緩解，小心翼翼的吸著鼻子，看著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奶狗，身邊連件像樣的行李都沒有，光是一個人杵在鍾繼之面前，實在看著可疑。
鍾繼之就是這樣，狠不下心來，可憐各種人，偏偏不可憐他自己，看著小孩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好吧，就今天一晚，你還是要早點回家的，家裡人會擔心的。」
小孩並沒有反駁什麼，被鍾繼之帶回了家。鍾繼之家離店不遠，走著回去也就十來分鐘的事情，不是什麼電梯房，普通的舊樓，一樓兩戶，而且不大，一室一廳，典型的單身狗公寓。
一進門，鍾繼之就給小孩找了睡衣，讓他趕緊去洗個熱水澡，站在風裡那麼久，說不定會凍感冒的，小孩洗完澡，熱騰騰的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鍾繼之的運動服，大了好幾個號，衣裳都拖到大腿上了，褲子好歹是鬆緊的，能款住就行。
桌上擺著一杯溫水和幾顆藥，鍾繼之拿著睡衣朝著浴室去了，一邊走，一邊說，「把桌上的感冒藥喝了吧，冷風吹了那麼久，容易感冒。」
小孩嗯了一聲，拿起藥就著水就吞了下去，目送著鍾繼之的背影，進了浴室，心裡鬆了口氣，這人果然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鍾繼之從浴室出來，見小孩還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烤著小太陽，鍾繼之覺得有必要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坐到了小孩身邊。
鍾繼之長得不像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人，說話帶著親切感，像是鄰居家的大伯，不會讓人覺得緊迫和拘謹，「我姓鍾，叫鍾繼之，小孩你多大了，怎麼稱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不回家。」
小孩抬著眼去看鍾繼之，腳趾微微向下扣緊，貼在了沙發上，「叫林漾，十九了。」後面的問題，沒有回答鍾繼之。
鍾繼之點了點，十九了，不算是小孩了，都已經成年了，鍾繼之沒有接話，明顯是在等林漾繼續說，林漾深深的吐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才慢慢張開口。
「我家裡沒人了，我一個人來的。」林漾眨了眨眼，又偷偷去瞧鍾繼之的反應，鍾繼之微微張著嘴，像是很吃驚一樣，「你…你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林漾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什麼孤兒，倒像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乾淨少年，沒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敢兩手空空的到一個陌生地方，半夜找個不認識的中年大叔收留他，林漾搖搖頭，「我一個人很久了，只是…」林漾頓了頓，在考慮怎麼說，「只是最近學校也出了點事，所以退學了，才一個人來這裡的。」
出了什麼事，林漾沒有具體說明，鍾繼之也不好問，畢竟明天這個素不相識的小朋友就要離開了，自己不能多打聽什麼。
鍾繼之把床讓給了林漾，自己睡到了沙發上，林漾躺到了床上，才鬆了口氣，幸好鍾繼之沒多問，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一個連行李都沒有的人，鍾繼之也不懷疑什麼，就讓他住下了，果然，這種老實巴交的男人，最容易相信人了。
床也不是什麼一兩米的大床，是比單人床稍微大點的雙人床，林漾翻了個身，有些睡不著，這幾天的事情就是夢一樣，反復在他腦子回放著，同學的議論，學校的勸退，自己連公寓都進不去，東西都不讓拿，雖然也沒他什麼東西，就光著手出了家門，渾渾噩噩的買了車票，來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自己身上除了身分證，就只剩下兩百多的現金了。
林漾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太玄幻了，前幾天自己還被當成金絲雀養在小公寓裡，如今卻流落街頭，要靠著老男人的可憐，才有地方住一晚。
林漾是個被包養的大學生，和很多包養的故事的開頭都是一樣的，林漾也是需要錢，林漾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媽媽沒多久也改嫁了，自己跟著奶奶生活，一切都很好，很平靜，林漾很懂事，成績很好，可在高二的時候，奶奶就得病了，需要很多錢，本來就靠著低保和貧困補助生活的家庭，根本拿的不出來那麼多錢。
當時林漾根本沒想過要出賣自己什麼的，只想的找個工作吧，多少能有點收入，林漾沒成年，很多地方都不願意要他這種兼職，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家夜總會的工作。
林漾和趙徐南就是在夜總會認識的，當時林漾只有十七歲，趙徐南很喜歡這樣的小男生，乾淨又清純，什麼都不懂，肯來這種地方工作的，給點好處就會傻乎乎的跟著走，趙徐南沒想到林漾真的很需要錢，當趙徐南提出要包養他的時候，林漾都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
被趙徐南包養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從高二到高三，再到大學，趙徐南是個很合格的飼主，林漾一開口就要二十萬，趙徐南也沒多問就給了他，後來每個月生活費也按時給，可是林漾奶奶還是沒挺住，林漾考上大學就去世了。
照理來說，他和趙徐南的包養就該中止了，可誰也沒提，林漾繼續被他養著，就連讀大學，都是在趙徐南的城市，趙徐南在學校外邊給他買了套公寓，隔幾天趙徐南會來一次，趙徐南在床上沒什麼特殊癖好，是個算的上溫柔的飼主，沒什麼奇葩的花樣，最多喜歡點女裝paly，但是趙徐南很少過夜，因為在林漾高三的時候，趙徐南就結婚了，平時都是林漾自己住。
有錢人就是這樣，哪怕是結了婚，外邊還養著小的，趙徐南的太太羅素怡，是知道林漾的存在的，可是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前不久趙徐南的公司出了問題。
那段時間，趙徐南很忙，忙到一個月都沒找過林漾，生活費倒是按時給了，林漾也沒主動聯繫他，林漾很乖，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分，不能打聽趙徐南的任何事，仍舊照常上課回家。
那天林漾剛走進教室，一個女人衝上來就是一耳光，打的林漾猝不及防，女人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打你？我是趙徐南的太太，這下你知道原因了吧？」
林漾馬上就明白為什麼了，正主找上門來了，可是他不懂的是，趙徐南的太太一直都默認了自己的存在，怎麼會一聲不吭的找上門來，還直接到學校來打人，不像是能長期隱忍老公在外面包養小的的性格。
羅素怡確實都沒把林漾的存在放在心上，可是這段時間，趙徐南的公司運作出了問題，她幫著趙徐南跑前跑後，找到自己爸爸借錢是小，還找不少人說了好話，羅素怡本就覺得委屈了自己，偏偏這個緊要關頭，趙徐南還沒忘記給外邊的人打生活費。
趙徐南的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羅素怡，第一次把趙徐南包養人的事情，搬到檯面上來說，「我和你女兒都要喝西北風了，你還在給外面的小三打錢，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我只是不說！」
羅素怡還是頭一次在趙徐南面前這麼失態，趙徐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只想到林漾沒工作，還是個學生，平時自己給錢給慣了，打錢真的是習慣性動作，況且這一兩萬的，也解決不了他現在的麻煩，趙徐南不懂，一直都溫潤內斂的羅素怡，怎麼突然就爆發了。
「趙徐南，我給你個機會和她斷了，你和她斷不了，我就幫你去斷。」令羅素怡沒想到的是，趙徐南在外邊包的竟然是個小男孩，還是個重本大學的小男孩。
正值上課時間，教室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人更多，一聽到林漾教室的動靜，門口都堆滿了看戲的人，林漾勉強維持著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麼難堪，「趙太太，我們出去說？」
好好的大學生，不本本分分的讀書，然後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偏偏要被人包養，當著小三，羅素怡今天來就沒想著還留什麼臉面，「現在覺得丟臉了！你被趙徐南包養著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讓你們同學都看看你是什麼人！勾引有家室的男人，你還是個男孩，你要不要臉了。」
旁邊議論聲音很大，不堪入耳的，林漾在學校挺出名的，因為長得好看，從軍訓的時候開始，表白的不少，男的女的都有，可林漾這個人，表白的人多了，林漾就躲著，跟誰都不怎麼說話，孤傲的像朵高嶺之花。
不少人都覺得他，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架子大，林漾沒什麼朋友，小男寵需要什麼朋友，其中有個曾經和他表白過的男生說道，也不怕別人聽見，「難怪看不上我們這些學生了，林漾可是有人包養著的。」
這件事傳的很快，學校給出的處理方式更快，直接勸退了林漾，林漾本來也不打算去了，鬧得風風雨雨的，他根本沒那個臉再去學校。
沒想到連公寓也回不去了，羅素怡站在家門口擋著他，「這房子要賣了，你以後別來了。」林漾話都沒說完，就被關在了門外，好歹讓他拿點東西。
好像他也沒什麼可拿的，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趙徐南給了他不少錢，全在房間的床頭櫃裡的卡裡，林漾進不去，身上只有手機身分證和五百塊錢。
林漾在想要不要給趙徐南打個電話問問，趙徐南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沒交代過一句，自己還是別自討沒趣了。有被包養的人，比自己還落魄的嗎？林漾沒多想，這個城市他也不想待了，萬一遇到認識的人，他已經覺得夠丟臉的了。
隨便坐了趟長途車，就來了這個地方，下車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怪冷的，林漾從車站一直往外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走到鍾繼之的店門口。
一個普普通通的西點屋，裡面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在做著打掃的工作，旁邊的店舖都關門，就剩這一家了，林漾沒什麼錢，買了車票就剩兩百多，兩百多不知道能撐到第幾天。
男人做事很認真，看著也很好說話，林漾站在西點屋門口走不動路了，又餓又冷，想要男人主動跟他講話，果然鍾繼之在看他之後，主動問他怎麼了。
林漾也思考自己是不是小三這個問題，算起來，他比趙太太還要先認識趙徐南，跟著趙徐南的時間也比她長，可惜羅素怡就是趙太太，他就是第三者，第三者都算不上，只是個被趙先生包養著，上不了檯面的小寵物。
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林漾還是睡不著，在床上烙著餅，明天怎麼辦，明天就要離開了，住一晚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明天照樣沒地方住，沒錢沒工作，一大堆的事情煩著，這幾年被趙徐南養的越來越金貴了，林漾好久沒有為了錢的事情煩惱了。越想越心煩，林漾居然這個時候想餓了，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聲，剛剛那個麵包沒吃飽了。
鍾繼之很久沒在沙發上睡過覺了，沙發坐著還行，讓他這樣的大高個躺著，實在憋屈，蜷著腿愣神，突然就看到林漾從房間裡出來了，也不是要去廁所，不知道是要幹嘛，來回走了幾步，鍾繼之看著林漾朝自己走過來。
一瞬間，鍾繼之在想自己是不是領了個賊回家了，虛著眼睛，想要看看林漾到底要幹嘛，沒想到林漾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輕聲喊著自己的名字，「鍾繼之…」
鍾繼之這才睜開眼，慌慌張張的問林漾要幹嘛，林漾從被窩裡起來，覺得有些冷，把手縮到了袖子裡，「我好餓。」
鍾繼之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漾又重複了一遍，「我好餓…有吃的嗎？」
原來是餓了，林漾還是冷，說話都發抖，鍾繼之把小太陽打開，讓林漾窩到沙發上去，「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林漾看著廚房的燈亮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裹著鍾繼之剛剛睡過的被子，暖烘烘的，小太陽又亮又熱，手腳還是冰涼，把被子裹的更緊了，聽著廚房裡叮叮噹噹的。
沒多久，鍾繼之就端著碗熱騰騰的麵條出來了，普通的臊子麵，上面蓋著個荷包蛋，紅亮的辣椒油，聞著都香，林漾戳了戳荷包蛋，還是自己最喜歡的糖心的。
林漾蹲在地上，吃著麵條才覺得沒那麼冷了。
真好，不想走了，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鍾繼之做飯好吃，比自己強，繞是林漾心裡這樣想，也不敢說出來，他怕鍾繼之今天晚上就把自己轟出去，麻煩了人家一晚上了，還想留下來，真是臉皮厚，自己果然是不要臉。
吃飽了才覺得身上也暖了起來，折騰了一天，林漾的瞌睡一下子就上來了，跟鍾繼之說了謝謝，就回房間睡了，這次是倒頭就睡了。
鍾繼之一早就要起來開店，廚房裡給林漾留了早飯，也沒叫醒林漾，心想著林漾起來了，吃了東西，應該就會自己走了，根本沒想到放個陌生人在家的後果，更沒想到，自己晚上回來，看到林漾還坐在沙發上烤著小太陽，人根本沒走。
林漾知道鍾繼之在吃驚，厚著臉皮說了句，「你回來了。」
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了，還是鍾繼之的，鍾繼之不知道林漾為什麼還沒走，「嗯…回來了…你。」
林漾知道他想問什麼，自己為什麼還賴在他家，說好一晚上的，可是他不知道去哪，沒錢沒畢業證，除了死皮賴臉的蹲在鍾繼之這兒，林漾實在不知道自己能走去哪。
鍾繼之正想開口，林漾肚子又叫了起來，鍾繼之皺了皺眉，「還沒吃飯？」
林漾搖了搖頭，「就吃了早上你留下的。」今天就吃了一頓飯，又不敢在別人家亂翻，想說出來讓鍾繼之可憐可憐自己。
鍾繼之爛好人的毛病又犯了，心軟了，從冰箱裡找出了點食材，高壓鍋壓飯很快，炒了兩個菜，讓林漾將就點吃了，這頓吃了，林漾就得走了吧，沒想到林漾吃完的時候，開口了，「鍾繼之…」
「什麼？」被一個小了自己十五歲的人，連名帶姓的喊，還有點不適應。
林漾摳著飯桌，舔了舔嘴唇，低著頭也不看他，「我能留在你這兒嗎？我會做事，做家務，或者去你店裡，不用工資的，能吃飯就行。」
「啊？」鍾繼之根本沒料到，林漾會這樣說，林漾學的是個沒用的專業，文學類的，連畢業證都沒有，肯定是找不到工作的，沒有一技之長，難道又要找人包養自己，然後又被正主追到學校去，鬧得下不來台，太丟臉了。
林漾沒那麼多奢侈的想法，趙徐南包養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大手大腳的花過錢，所以現在鍾繼之這個小窩，他也覺得挺好的。
店裡確實要請人，要是林漾要來幫忙也不是不行，只是住宿是個大問題，家裡就一間臥室，自己總不能讓人留在店裡吧。
林漾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只能放低姿態，讓鍾繼之覺得自己可憐，「我可以睡沙發，真的不要工資，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鍾繼之最受不了別人這樣求自己，「別…哎，算了，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就暫時待在我這兒吧。」鍾繼之實在說不出攆人的話。
鍾繼之想過，會有人把才認識幾天，來歷不明的人，留在家裡嗎？肯定是不會的，鍾繼之也不是沒有防人之心，只是覺得林漾這樣的小孩，實在沒什麼威脅。
再加上林漾還在跟他買慘，林漾沒有家人，和自己差不多，沒錢沒工作，出去就得挨餓，和自己剛到城市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同情，還在林漾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鍾繼之總是這樣開導自己，少點懷疑，多點信任，活的別那麼累。
晚上睡覺確實是個問題，昨天晚上林漾見到鍾繼之縮在沙發上，自己堅持要去睡沙發，反正自己比鍾繼之小幾個號，睡沙發沒問題，鍾繼之猶豫了一下，「要不…你和我睡，是小了點，總比沙發強。」
如果是別的男的提出這樣的意見，林漾一定會拒絕，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可是鍾繼之不會，他估計連同性戀是什麼都沒聽的少，沒那個概念。
鍾繼之睡在自己身邊，林漾少有的安心，不像趙徐南，總擔心半夜會被抱起來，做點什麼，總之就是踏實。
林漾連衣服都沒帶，除了身上那套以外，沒有換洗的，外出穿著鍾繼之好幾年前的衣服，又大又舊，林漾可沒那個臉叫鍾繼之給他買，倒是鍾繼之先開了口，「明天吧，週二，我們去買衣服，你老是穿我的，也不合身。」
確實不合身，除了又大又舊以外，款式也很老套，要不得林漾底子好，實在是穿不出來這套衣服。早上吃過飯，就跟著鍾繼之去了店裡。
林漾想著，慢慢來，重新開始，現在他不是小金絲雀，沒人包養他，鍾繼之不算，鍾繼之是老闆，不是飼主。
天剛濛濛亮，街上賣早點的都已經支著攤兒了，熱騰騰的，餃子麵條，包子饅頭的居多，鍾繼之的西點屋有點突兀的開在其中，只是不用擺到店門口去，也不用扯著嗓子吆喝。
除了西點，還有各式各樣的奶茶，鍾繼之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一進店就開始揉麵，做著新鮮的西點。
讓林漾先收銀，給林漾簡單說了一下收銀機怎麼用，林漾就馬上上手了，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店了。收錢還算簡單，林漾也不會算錯，很認真，給客人拿他們需要的西點，要是要奶茶的，鍾繼之就得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做奶茶。
忙碌，林漾還是頭一次這樣忙，客人一個接一個，飛快點完東西，紙幣和食物一交易，就得下一個了，早上忙過七八點的那個時段，終於閒下來了。
上班的人也到了工作的地方，學生也去了學校，西點屋安靜了下來，偶有一兩個人進來買東西，鍾繼之有時間教林漾其他的事情了。
奶茶不算難，泡水喝的東西，主要是讓林漾熟悉每樣奶茶的口味，還是擺放的位置，鍾繼之要做的，就是西點了，這手藝，暫時也教不了林漾。
林漾還在櫃檯，給奶茶的種類和名字對上號了，門口就進來了位客人，「老闆，訂個12吋的生日蛋糕，要水果的，中午來拿。」
客人說了要求，給了訂金就走了，林漾看著紙上記著的，12吋，水果蛋糕，要正形，就瞧著鍾繼之往玻璃窗後走，林漾問道，「是你做嗎？」
鍾繼之嗯了一聲，林漾就追了上去，趴在門欄上看他，「現在做嗎？」
鍾繼之抬頭看他，「嗯。」林漾還站著沒動，看著鍾繼之手上的動作，鍾繼之帶著塑料手套，「很好奇嗎？」
林漾點了點頭，「沒見過做蛋糕。」鍾繼之笑了聲，沒說別的。
蛋糕胚體是早就有的，客人現在都不要圓形了，方形心形的都有，鍾繼之切著蛋糕心，四下一個方形的內心就出來了，轉著底下的托盤，雪白色的奶油被均勻的敷在了上面，敷一層奶油，又要放上水果，等鍾繼之幾層敷好之後，一塊方形的白色蛋糕就出現了。
期間鍾繼之沒講話，神情專注，林漾更是不敢說話，怕打擾到他，哪怕是看著，都覺得這項工作，讓人很平靜，不容易胡思亂想，做的時候一門心思都在蛋糕上。
裱花造型也很快，林漾只覺得鍾繼之隨便一擠，一個個形狀好看的奶油花就出來了，看著好像沒那麼難，直到最後放上生日快樂的立牌，林漾才反應過來，鍾繼之做好了。
「看著難嗎？」鍾繼之突然問道。
林漾回過神，「好像挺簡單的吧。」
鍾繼之笑了笑，沒做評價，給蛋糕裝盒，說道，「下次教你試試。」
中午兩人吃飯的時候，客人就來拿蛋糕了，店裡有小廚房，在後面一點，鍾繼之犯懶的時候，就隨便喊個外賣，有時候也自己做，今天就是喊的外賣。
西點屋最忙的時候，也就是早上和下午了，下午趕上放學下班，來來往往的人多，忙了一天，大家都餓了，等不及回家吃飯了，只能隨便買點吃的墊墊肚子。
晚上兩人一起做了掃除，才準備回家，在拉下捲簾門的一刻，鍾繼之突然蹦出個想法，這是他一直希望的日子，能有個人陪他一起開店關店，回家睡覺，當時憧憬著和前妻這樣生活，可是還沒等到，前妻就偷偷的跑了。
現在旁邊站著個十九歲的小男孩，鍾繼之覺得有些好笑，換了個人而已，總算是心願達成了，林漾不知道鍾繼之在想什麼，只看到他在笑，「笑什麼？」
鍾繼之搖頭，「明天就帶你去買衣服吧，穿我的太大了。」
林漾很窘迫，「沒錢…」
鍾繼之走在前面也沒回頭，「我給你買，你不是在幫我打工嗎？」
林漾哦了一聲又問，「那店怎麼辦？」
鍾繼之回答，「關一早上也沒事。」
不用開店，兩人也不用起大早，可鍾繼之的生物鐘很準時，到了五點就醒了，懷裡多了個東西，林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被子，拱到了他的被子裡了，現在正趴在他胸口上，沉沉的睡著。
真是個小孩，睡覺都這麼不安分，不怪林漾的，林漾習慣了，跟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趙徐南摟著睡，林漾又怕冷，一感覺到了熱源，就往鍾繼之的被子裡去了。
鍾繼之沒把人叫醒，也沒推開他，躺著看天花板愣神了，上次摟著人睡，還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和他前妻。
鍾繼之在農村長大，父母死的早，二十歲的時候跟著其他打工的出來闖蕩了，端過盤子，洗過碗，打雜苦力都做過，鍾繼之猛然發現，想要過的舒服點，得要有錢，有了一技之長才有賺錢的門道，這才找了個學校，學習了西點。
西點是學出來了，可鍾繼之沒本錢開店，也沒人脈借錢，跟著一起出來打工的人，好多都還在工地上了，自己開不了店，就找了西點屋繼續打工，學習的手藝可不能忘了。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鍾繼之就二十八了，家裡又沒人催他，他都忘了自己要找個女人結婚的事情了，還是劉偉提醒的他，該找個人過日子了，總不能一直單著。劉偉帶著鍾繼之出來的，比鍾繼之大兩歲，當時劉偉的媳婦剛生了女兒，覺得鍾繼之家裡沒人，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地都要替鍾繼之打算打算了。
不久就給鍾繼之介紹了他的前妻，李慧，李慧也是農村出來的，長得也好看，兩人覺得脾氣性格都還挺搭的，李慧也看鍾繼之實誠，談的差不多了，兩人就把證領了，沒有酒席，就是幾個認識的朋友聚了聚。
那個時候，鍾繼之還沒錢開西點屋，住的還是打工地方提供的宿舍，結了婚，就得帶著李慧出去租房子了。
前半年還好，新婚燕爾，苦是苦點，窮是窮點，兩人感情和睦，沒吵過，加上鍾繼之性格老實，兩人相處起來，日子過得很平靜。
可沒過多久，李慧換到一家有錢人家做保姆，性格就變了，變的急躁不說，開始抱怨現在的生活了，見多了主人家奢侈的生活，不想回到這個又小又亂的出租屋了。
總是跟鍾繼之說著出去做點生意，兩人存了點錢了，老是抱著這點錢，又生不出來更多的，萬一有了孩子，肯定是不夠用的，鍾繼之也總是說，開店還差點。
開店的錢一萬兩萬的存著，鍾繼之以為離開店時間不遠了，李慧就帶著存款跑了，一聲不吭了，沒說過一句話，最開始的時候，鍾繼之以為她只是有事出去了，沒跟自己說，可打電話也不接，好幾天沒見人回家，鍾繼之就不想騙自己了，他媳婦就是跑了。
後來退了出租屋，繼續給人打著工，白天在西點屋，晚上就跑著送外賣，第三年終於存夠了錢首付，把店開了起來，店的生意還算不錯，畢竟是這條街上唯一的西點屋，沒競爭，又等了一年半，按揭了現在單身狗房子。日子過得很平靜，就是缺了點什麼。
懷裡的人突然動了動，打斷了鍾繼之的思緒，「唔…」林漾把頭在鍾繼之的胸口蹭了蹭，輕哼著，鍾繼之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了，自己居然胡思亂想了這麼久。
「醒了？」鍾繼之低聲問道。
林漾像是睡糊塗了，抓著鍾繼之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回答道，「趙先生，你來了？」
鍾繼之一愣，趙先生是誰，沒等他開口問話，林漾的一隻手就摸到了鍾繼之的褲子裡去了，鍾繼之一驚，這小孩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剛剛喊趙先生，如果是把他當成了什麼趙先生，也不應該直接就伸手去摸別人的褲子裡啊。
鍾繼之正想去按住那隻手，又聽到林漾迷糊的說道，「做嗎？」做什麼？鍾繼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漾直接就縮到了被子裡，嫻熟的扒下了他的內褲，一口含住了還軟著東西。
根本不給鍾繼之反應的時間，林漾明明還沒完全清醒，但是嘴裡和手上還是弄的很有分寸，鍾繼之當場就硬了，寡淡的過了這麼多年，突然被人這樣吞嚥著，鍾繼之控制不住下面的勃起。鍾繼之和他前妻做過，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可從來沒用過嘴，這麼刺激的事情，鍾繼之還是頭一次。
像是嗓子堵了東西，堵著他這五年來堆積的慾望，硬是不能喊出聲來，被子裡少年弄的賣力，舌頭從根部舔到鈴口，然後張嘴含住了冠頭，整個深嚥下去，鈴口頂著的少年的嗓子，柔軟的口腔，把鍾繼之整個都包裹住了，少年吞嚥的很快，被子裡起伏著，看得到他吞嚥的頻率，每一下都把鍾繼之完全含住，快感鋪天蓋地的向鍾繼之湧來，像是海浪在竄長一樣，一浪又一浪，林漾猛的吸了一口，把鍾繼之含的很深，冠寇幾乎深埋進了林漾的嗓子眼兒，鍾繼之完全失控一樣，直接射在了林漾嘴裡。
鍾繼之不敢相信，自己在林漾嘴裡射了出來，高潮過後，才找回了自己聲音，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一遍，「林漾…」被子裡林漾動了動喉嚨，直接把東西嚥了下去，好像聽到趙徐南在喊他，林漾舔了舔嘴唇，哼哼了兩聲。
猛的發覺不對，哪還有什麼趙徐南，他不是被趕出來了嗎，林漾瞬間就清醒了，一把掀開了被子，看著鍾繼之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
林漾嘴唇被液體蹭的發亮，被子一掀開，裡面緋靡的味道就釋放了出來，林漾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鍾繼之看著他把白色的東西舔了進去。
林漾根本沒注意自己嘴上的東西，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和鍾繼之解釋，自己鑽到了他的被子裡，還迷迷糊糊的給他口上了。
鍾繼之也像是嚇得不輕，喊了他的名字之後，就再也沒說話，除了喘著粗氣看他，林漾看了眼鍾繼之的胯，軟趴趴的東西太晃眼了，他根本無法忽視，必須給鍾繼之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認錯人了…」林漾說完就後悔了，認錯人了，那自己是當成了誰，總之是個男人，不然自己不會含的這麼起勁。
鍾繼之稍微冷靜一點，「趙先生嗎？」
林漾頓時哭笑不得，自己一定是睡糊塗了，抱著個人就以為是趙徐南，還莫名其妙的喊了趙先生，幾秒鐘的時間，林漾思考著，是要撒謊還是說實話。
鍾繼之顯然嚇得不輕，應該也是腦子不清醒，居然沒有推開他。秉著說話七分假，三分真的原則，全說假話容易被揭穿，全說真話林漾又不敢，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我以為…是我…前男友…」
聽到前男友三個字的時候，鍾繼之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趙先生？」
林漾深吸了口氣，「嗯。」這個謊撒出來了，就得他自己接著圓。
光是前男友這個解釋，好像還是不能被鍾繼之完全接受，林漾狠下心，繼續說道，「我和他分手…被趕出來了，連行李都沒讓我拿…還鬧到了我學校去了…就退學了。」
除了前男友這幾個字是假的，其他的都是說的實話，林漾實在不敢說，趙先生是他的飼主，以前包養過他。
好在鍾繼之信了，緊繃的身體鬆弛了下來，胯間的東西，也隨之歪著頭，鍾繼之瞳孔緊縮，在自己胯上和林漾之間來回看了幾眼，自己褲子都還沒穿上，大早上的遛鳥，林漾就坐在他的面前，男孩的抿著的嘴唇，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這張嘴，剛剛含過他的東西。
林漾擔心鍾繼之趕他走，搶在他前頭開口，「你會趕我走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地方去。」說到最後，還是買慘求著鍾繼之，鍾繼之冷靜下來，想到林漾確實是無家可歸，工作也不好找。
剛剛林漾在自己懷裡的時候，自己也沒推開他，鑽到被子裡的時候，自己也沒即使制止他，也不能怪林漾，兩個人都睡糊塗了，對，只是一場誤會，鍾繼之安慰著自己，他實在沒辦法趕林漾走，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無力，「不…沒事，趕緊起床吧，不是要出去給你買衣服嘛。」
兩人都很慌，說到買衣服，終於是能翻過這篇了，林漾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胡亂的穿著衣服，急急忙忙的去了廁所洗漱。
林漾一走，鍾繼之才覺得哪裡不妥，自己還露著個鳥在外面，鍾繼之抓著大鳥就往褲子裡塞，上面還沾著林漾的口水和自己的精液，滑膩膩的，鍾繼之摸了一手，臉上噌的燒了起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一直到吃早飯，氣氛還是很尷尬，尷尬到誰也不講話，說什麼都顯得多餘，裝聾作啞的，一個收拾飯桌，一個烤著火。
到了市場門口，鍾繼之才先開口，「去上面一層吧，這裡都是買童裝的。」這樣的批發市場，林漾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以前的時候，奶奶帶他逛過，後來遇到了趙徐南，趙徐南也不讓他穿這些便宜貨，帶他去的商場，轉一圈下來，就要上萬。
批發市場，一件也批發，這樣的廣告果然不是騙人的，一套衣服一兩百就能買下來，林漾長得好看，身材偏瘦，屬於衣架子類型，哪怕是穿著鍾繼之那些老幹部衣服，也差不到哪去，更別說這些新衣服了。
一買上東西，兩人就把早上的尷尬給拋諸腦後了，鍾繼之一直叫林漾試，試的越多，鍾繼之越覺得林漾穿什麼都好看，兩人從二層出來，手裡就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
「還要買什麼？內褲也沒有吧，睡衣呢？」鍾繼之問道，林漾跟在他身後。
「買內褲吧，睡衣穿你以前的運動服就行了，大點還舒服些。」
買了東西，時間也還早，上午沒有開店，下午還是得開的，兩人提著東西就去了店裡，一離開了哄亂人群，獨處是件煎熬的事情，兩人安靜著不講話，就連客人都來的少，一下午就進來了四個客人，林漾數著的，兩個買奶茶的，兩個買麵包的。
林漾站在櫃檯那，鍾繼之躲在玻璃後面，反正就是沒交流，直到第五個客人進店，是訂蛋糕的，晚點來拿，鍾繼之終於可以不用乾站著了。
林漾還是好奇蛋糕的做法，隔著玻璃看鍾繼之在裡面，鍾繼之顯得沒那麼焦慮了，心如止水的看著蛋糕，神色很鎮定，就連林漾都被他感染了，也認真的看著鍾繼之手上的動作，怎麼裱花，怎麼轉盤。
鍾繼之擠出最後一朵奶油花，「好了。」語氣間鬆了口氣，抬眼就對上了林漾的眼睛，四目相望，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鍾繼之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兩人還得一起看店，一起生活，總是這樣，怎麼能相處下去，問道，「你喜歡…男的？」
鍾繼之的問題讓林漾猝不及防，連林漾自己都沒想過，在遇到趙徐南之前，他沒喜歡過誰，所以談不上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只是趙徐南剛好是的男的而已，這些年自己也習慣了，習慣被男人壓，林漾點了點頭，算是吧，喜歡男的。
鍾繼之又問道，「那…為什麼會分開…在一起很久了嗎？」
林漾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在一起…快三年了吧，他…結婚了，他太太找到了我…」
後面的話不用說完，鍾繼之就明白了，林漾的前男友結了婚，兩人沒辦法在一起了，林漾的表情，有茫然有難過，提到他前男友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像是很難開口一樣，一定是很喜歡，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喜不喜歡趙徐南，林漾真的答不上來，趙徐南對他不差，無論是金錢還是肉慾上，從來沒有為難過林漾，跟了他這麼久，突然離開肯定會捨不得，會不習慣，至於喜歡這個問題，他不敢去深想，又不是真的男朋友，只是包養關係，自己有那個資格談喜歡還是不喜歡嗎？
一想到林漾和自己一樣，被人拋棄了，心裡那些尷尬就消退了不少，哪怕林漾喜歡的是男的，有了這段談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沒那麼僵硬了，至少開始正常的閒談了，聊著晚上幾點關門，回去了要不要吃點什麼。
林漾好像永遠都在喊冷，一到家就蹲到了小太陽面前，整個人都抖圓了，鍾繼之催促他趕緊去洗澡，「你去洗澡就沒那麼冷了。」浴室裡先開著熱水，浴霸和蒸汽罩著裡面又熱又濕，林漾鑽到浴室去了。
鍾繼之把新衣服扔到洗衣機洗著，又想起林漾特別怕冷，轉頭去廚房燒了開水，家裡沒有奶粉，只能給林漾泡杯熱奶茶，好像經常喝奶茶也不好，鍾繼之想著過幾天去買奶粉吧，有了小太陽林漾還是怕冷，是不是要換個能暖和的東西了。
不知道鍾繼之琢磨了這麼多，出來就喝上了奶茶，確實讓他暖和了不少，桌上擺著碗麵條，鍾繼之招呼了一聲，「我吃完了，先去洗澡去了。」
鍾繼之煮的麵條還是這麼好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放的佐料，反正味道就是要比自己弄的好，林漾蹲在小太陽旁邊，右邊的腿都被烤燙了，他才有點感覺，趕緊換了另一面，繼續烤著，這裡沒暖氣，冬天要是離了這烤火器，林漾覺得自己會凍死。
一到睡覺的時候，兩人又尷尬上了，林漾還是挺會看人臉色的，不想讓鍾繼之為難，「我睡沙發吧，反正我也不佔地方。」
這次鍾繼之倒是沒阻止他，點了點頭，「過段時間，買個可以收放的床吧。」
睡在沙發上挺好的，至少挺自在的，要是讓他今天還和鍾繼之同床，他估計能僵成塊兒石頭，兩人都不好受。
躺在床上想想以後該怎麼辦，鍾繼之這兒挺好的，如果沒有自己給他口這件事就更好了，他大概能一直厚臉皮的住到鍾繼之讓他走，可現在偏偏有了這件事，鍾繼之哪天要是突然接受不了，那他又不得露宿街頭了，當慣了金絲雀，林漾覺得自己吃不了什麼苦，又不想繼續被人當小寵物養著，林漾處於一種很矛盾的思想裡，思來想去，只有留在鍾繼之這兒是最穩妥的。
鍾繼之也在琢磨了，琢磨著家裡該添些什麼東西，以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差不多應付著生活就行，可現在多了個林漾，自己不好意思讓林漾將就了。
翻開手機看看，有什麼東西比較暖和，空調、小太陽、地暖，一個接一個的，鍾繼之最終看到暖氣身上，這種老房，不能走地暖了，只能明裝暖氣片，鍾繼之看了眼價格，得要一兩萬了，要不然再買個小太陽，讓林漾將就一下。
第二天鍾繼之就改變主意了。
鍾繼之從房間出來，林漾還趴在沙發上睡著，只是小太陽居然開著，是林漾半夜開的，自己翻身就翻出了被子，硬是被凍醒了，實在覺得冷，才開著小太陽睡覺的。
林漾還沒醒，手不自覺的在腿上抓了抓，隔著褲腿像是沒抓夠，撩起褲子抓到了裡面，小腿上被烤的一片通紅，有些地方都被烤出深深的火斑了，林漾估計是覺得疼了，一邊抓的起勁一邊吃痛的哼著。
鍾繼之抓住林漾手，心想算了，按個暖氣片吧，他們這兒按空調不實惠，夏天根本用不上空調，一兩萬就一兩萬吧，總是要用的。
叫醒了林漾，林漾起床屬於比較困難的那一類，乾坐在沙發上發呆，好愣好一會神才清醒的過來，鍾繼之已經在廚房忙進忙出的好幾趟了，林漾才慢吞吞的從沙發上下來，一離開溫暖的被窩，冷氣一滋，林漾就徹底醒了。和鍾繼之打了招呼，進了廁所洗漱。
吃飯的時候，鍾繼之提醒道，「你別那麼烤火了，腿上都烤紅了。」林漾撩起褲腿，烤火斑更加明顯了，有些地方都成了暗黑色。
林漾雖然嘴上還是答應著，可是晚上還是蹲在小太陽邊上不肯走，鍾繼之嘆了口氣，在手機上催促著賣家早點發貨，早點叫人來安裝。照林漾這種烤法，腿都要被他烤熟了。
安裝的人來的還算快，第二天中午就來了，鍾繼之關了店帶林漾回家，林漾還不知道要幹嘛了，「怎麼現在回家啊？」
「按東西的來了。」
林漾看著暖氣片的時候，只覺得親切，站在安裝師傅面前，硬是看了一個下午，覺得自己已經暖和了起來，看著鍾繼之，眼裡都帶著幾分感激。
能用上暖氣確實讓林漾輕鬆了不少，可買床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畢竟花了鍾繼之一兩萬了，鍾繼之可不是趙徐南，錢多到可以隨便往林漾身上砸，況且自己和鍾繼之也不是那種關係，林漾不敢催促鍾繼之買任何東西。
中午進來買東西的人不算多，進來了兩個女學生，急急忙忙的點了奶茶要了蛋糕，林漾順嘴問了句，「很急嗎？」
女孩點了點頭，「高三狗，別的店要等好久，隨便吃點了回學校看書了。」高三啊，林漾前兩年也是高三，不過當時就已經被趙徐南養著了，好吃好喝的供著，沒她們這麼大的壓力。
女生也隨口問道，「你還是學生吧？」林漾長得漂亮，女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嗯，大二了。」
「大學就是好，你還有時間兼職，有女朋友了嗎？」林漾笑了笑，沒回答，正好奶茶也泡出來了，遞給女生，女生沒再細問，和同學一起走了。
鍾繼之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在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
林漾抬著眼睛去看他，「不受歡迎…可是挺招人喜歡的，一表白就發現我這人不好相處，就覺得太端著了。」別人說這樣的話，多少顯得不要臉了，可林漾有資本。
鍾繼之沒上過大學，更沒有林漾這麼好看，無法體會林漾說的事情，看著小孩熟練的整理著收銀機，覺得他不應該像自己一樣，這樣的年紀，是應該在大學裡和同學一起學習的，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還想上學嗎？」
「什麼？」林漾其實聽清楚了，只是下意識的反問，「現在沒機會上學。」
「你要是想上，我們就去問問。」
林漾猛的去看鍾繼之，這個老男人在說什麼，又沒有多有錢，還要讓他讀書，真的是傻乎乎的，林漾沒有直接答應，「再說吧，還得給你幫忙了。」
讀書的事情暫且沒提了，轉眼到了過年，兩人都不用回老家，提前幾天關了店舖，就準備上了過年的東西，三十晚上不在家吃了，劉偉叫鍾繼之去團年，鍾繼之把林漾也帶上了，說是店裡打工的小孩，過年也不回家。
團年的人不少，還有一些是劉偉工地上的弟兄，過年回不了家的，都到劉偉家來團年了，林漾還是頭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跨年，奶奶在的時候，就和奶奶過，奶奶不在了，趙徐南也不會在過年的時候來找他，過年都是一個人。
大家都看著林漾小，說什麼都要給壓歲錢，給的不多，一兩百的紅包，十幾號人下來，也有一千多，以前趙徐南也給，直接往他卡上打，打多少他沒數，但是至少不會低於五位數，拿著這一千多，林漾還覺得沉甸甸的。
「小漾也喝點酒吧。」劉偉也不等林漾答應，直接就給倒上了。
林漾不好拒絕，他知道他自己的量，基本上沾酒就上臉上頭，可這麼多人看著了，又是大過年的，圖個高興，「好。」聽的林漾說好，鍾繼之本想幫他喝的話也嚥到肚子裡了。
酒是自家釀的，林漾喝了一口，覺得還挺甜的，又試著多喝了幾口，不知不覺就好幾杯下肚，林漾心想，這種酒是不是跟飲料差不多，沒多大酒勁。
回家的路上，鍾繼之就發覺林漾不對勁了，坐在出租車上傻笑，鍾繼之一叫他，林漾就轉過頭看著他，還撒著嬌的要鍾繼之抱，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他們，「您弟弟啊，這是喝多了。」鍾繼之尷尬的敷衍著，林漾確實比他小很多，也沒見他喊過自己一聲哥。
從出租車上下來，冷風一吹，林漾清醒了一點，「到家了？」林漾抬著眼皮去看四周，手上抱著鍾繼之的腰沒放。
鍾繼之「嗯」了一聲，「能自己走嗎？」
林漾幾乎都站不穩，像是沒長骨頭一樣，掛在鍾繼之身上，林漾手忙腳亂的自己站好，「能…能。」
鍾繼之一直跟在他身後，生怕林漾一個不小心，直接仰了過去，直到回到了家裡，才鬆了口氣，林漾雖然醉的厲害，但是腦子還算清楚，知道自己喝多了，原來那個酒後勁這麼大。
鍾繼之本想叫林漾就這麼睡的，可林漾受不了這一身酒味，說什麼都要洗澡，鍾繼之扭不過這個喝醉的小鬼，讓林漾自己去廁所洗澡了。
一到浴室裡，林漾連衣服都沒脫，直接開了花灑，冷水撒下來，林漾一個激靈，酒勁退了一半，腦子裡已經開始能琢磨事情了，林漾這段時間想了很多辦法，能讓自己理直氣壯的留下來，最為簡單，也最直接的，就是和鍾繼之上床，以鍾繼之的性格，絕對不會有趕自己走的念頭，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長期飯票，把自己灌醉給鍾繼之機會，主動送上門給他。
站在水下想了好一會，林漾還是覺得冷，這才回過神來，怎麼還是冷水，關了開，開了關，水一直不熱，林漾身上被水淋濕了，冰涼的衣服貼在林漾的身上，林漾冷的直打顫，「鍾繼之…」
一聽到林漾喊自己，鍾繼之趕緊過來敲門，「怎麼了？」
林漾手摸著冷水，腦子也不太清醒，「怎麼都沒熱水啊。」鍾繼之一聽，趕緊把門打開了，好在林漾還穿著衣服站著裡面，濕噠噠的，看著像隻落魄的小奶狗。
鍾繼之看了眼開關，還朝著的冷水的方向，嘆了口氣，真喝多了，把開關換個了方向，正想說林漾開錯方向了，林漾直接撲到了他懷裡，鍾繼之一驚，下意識要把人推出去，就聽見林漾發著抖的說，「冷。」
林漾身上都被冷水澆濕了，怎麼會不冷，鍾繼之沒有直接推開他，而且幫他脫掉了外套，「脫了衣服洗澡就不冷了，剩下的，你自己脫。」
鍾繼之很想快點出去，裡面浴霸照的發亮，林漾的兩頰緋紅，仰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熱水也淋了出來，又潮又濕。林漾哼哼著，胡亂的去扯著自己衣服，毛衣卡在了脖子哪，林漾急的直嚷嚷，「唔…呀，出不來…」
被毛衣罩著頭的人，東倒西歪，鍾繼之實在怕他在浴室滑到，又倒轉回去，給林漾把毛衣也脫了下來，少年潔白的軀體露了出來，有些消瘦，鍾繼之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有些窘迫，可林漾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褲子。」
林漾根本沒打算放鍾繼之走，林漾看著醉醺醺的，其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這個機會最好了，等著鍾繼之把自己扒光，趁著醉酒和他上床，林漾一直在偷偷打量鍾繼之的反應，除了有些拘束和緊張以外，實在沒看出來，他對男人有什麼排斥的。
老男人僵著沒動，林漾瞇著眼睛靠近他，蹙著眉頭，「冷…」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少年上半身都起著雞皮疙瘩了，鍾繼之硬著頭皮去脫林漾的褲子，硬是連內褲都拽下來了，眼前站了個光溜溜的美少年，晃的鍾繼之頭暈目眩的。
鍾繼之在想自己終於可以出去了，沒想到林漾還抱著他不放，墊著腳的往他面上靠，鍾繼之不知道他想幹嘛，林漾腳下一用力，直接跳到了鍾繼之身上，雙腿鍾繼之的腰，頭埋在了他肩頭，「想做…」
少年的呼吸打在鍾繼之的脖子上，鍾繼之酒勁也被撩撥了上來，只覺得有股勁兒從脊椎骨直達頭頂，衝的鍾繼之全身發燙，抓著僅有的理智，想要把林漾弄下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趙先生。」
林漾當然知道他不是趙徐南，心裡覺得好笑，果然要主動一點，這個老男人才會上鉤，林漾主動伸出舌頭，在鍾繼之的脖子上舔了一下，鍾繼之一哆嗦，直接靠在了牆上。
「鍾繼之…想做…」這下林漾是直接喊了鍾繼之的名字，抬著頭，雙眼迷離的去看他，鍾繼之心裡一驚，少年知道他是誰，不是喊的趙先生。
這些年確實憋太久了，林漾的一陣撩撥，又加上酒勁，讓鍾繼之想起了，林漾給他口的那個早上，林漾口技很好，嘴裡溫潤又知道力道，越想越覺得燒，下身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林漾就在鍾繼之身上，鍾繼之的一點反應，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鍾繼之有反應了，不等鍾繼之後悔，林漾從他身上跳下來，順手反鎖了廁所門，扒光了鍾繼之的衣服。
林漾也有幾個月沒做了，看著鍾繼之的胯下，尺寸大的驚人，打退堂鼓不是林漾的性格，鍾繼之一定不知道怎麼和男人做，自己得主動，得教鍾繼之怎麼上他。
少年的肉體像是塊滾燙的石炭，鍾繼之覺得燙手想要推開，可又覺得冷想要抱緊，林漾抱著鍾繼之的脖子，唇貼著唇，啃咬著鍾繼之，舌頭伸進嘴裡，肆意的攪弄著，鍾繼之一開始是僵著，徹底被勾起火來，頓下抱住了林漾的腿，壓到了牆上，林漾覺得自己的背都撞疼。
鍾繼之吻人沒什麼技巧，但是很凶，像是要把林漾吃進肚子裡一樣，壓抑太久了，花灑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了嘖嘖的親吻聲，林漾還是頭一次被吻的喘不上氣來，推著鍾繼之的頭，想要鬆開緩口氣，唇齒相依，林漾抱著鍾繼之的頭，俯視著他，喘的有些厲害。
鍾繼之也好不到哪去，等著少年緩過勁兒來，又急吼吼的咬了上去，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流到兩個人的胸口，又滴到緊緊貼在一起的胯上。
林漾摸到旁邊的洗髮水，試圖躲避著鍾繼之的親吻，有些艱難的開口，「你知道怎麼做嗎？」把鍾繼之問到了，鍾繼之嘴上都貼著他沒動了，林漾把洗髮水往自己手上擠了不少，他可不想被鍾繼之幹到受傷，「我教你…」
鍾繼之還不知道林漾想幹嘛，見看到林漾把手摸到了屁股縫裡，林漾仰著脖子，靠在牆上，手上的動作沒停，鍾繼之挪不開眼睛，一直盯著林漾的手上，就連帶著嘬嘬直響的水聲都聽的特別清楚，那個地方，能做嗎，那麼小，又不是女人。
自己擴張弄不到最裡面，只是把緊澀的口上打開了，林漾喘著粗氣，不敢叫鍾繼之直接進來，想自己再弄會，鍾繼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林漾還沒反應過來，鍾繼之的手指就摸了進來。
裡面又緊又熱，被洗髮水弄的濕漉漉的，還很滑膩，鍾繼之的手比林漾的粗，一根一根的往裡加著，指甲摩挲著裡面的紋路，肉褶被鍾繼之推開，碾平轉而用手指揉捏著，想要鍾繼之弄得更深，林漾不自覺的抬了抬臀，中指像是要插到最裡面，可是敏感處遲遲得不到慰藉。
林漾覺得差不多行了，「進來吧…」
話音剛落，林漾覺得被鍾繼之頂到最裡面，馬眼直戳甬道裡的軟肉，洞穴被整個填滿，痠軟感由內至外，林漾覺得自己快尿出來了，腰身直接軟了下來。
林漾悶哼了一聲，「嗯…動…」光是含著不動，漲的難受，像是氣球快要撐爆了一般，林漾動了動腳，用腳跟去磨鍾繼之的腰，鍾繼之像是解了穴一樣，不管不顧的動了起來。
少年的身體沒有女人那麼柔軟，筋骨分明，更多的是富有緊致的彈性。鍾繼之太久沒碰過別人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沒有，當下抱著林漾，是一觸即發。鍾繼之在林漾甬道裡橫衝直撞，林漾有些吃不消，鍾繼之比趙徐南大，毫無技巧可言，如果說趙徐南還會問他爽到沒有，而鍾繼之做愛全憑一股原始的衝動。
「慢…慢點…」林漾幾乎艱難的開口，直男就是煩，什麼都不懂，一點就著，像顆摔炮。「鍾繼之…慢點…」喊了老男人的名字了，鍾繼之才有點反應，放慢了身下的動作，可是進出還是緩而有力，鍾繼之第一次知道，男人這裡也可以像女人一樣。
鍾繼之一邊進出著，一邊胡思亂想著其他東西，這個地方，比起女人還要私密，卻能柔軟的接受著他的所有。林漾面帶紅潮，每一下的侵犯，都能感覺到甬道裡羞恥的把他咬緊，口中抿出無法嚥下的嚶嚀。
林漾裡面很燙，體液就著洗髮水又黏又稠，這種姿勢，林漾是毫無保留的坐在了他的鳥上，鍾繼之成了他唯一的支持，整個人軟在了對方的懷裡。
「嗯…啊…慢..慢點啊，鍾繼之…」越是喊了鍾繼之的名字，鍾繼之越是興奮，手指都掐進了林漾的臀肉裡，身下還是像打樁機一樣停不下來，「啊啊…去床上…太深了…」
鍾繼之也想慢點，可林漾叫的太浪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把林漾的嘴巴摀住了，「嗚嗚…」嬌喘聲生生被堵在了嗓子裡，眼淚都逼出來了。
鍾繼之壓著聲音，「你想我慢點，還這樣叫…」林漾覺得自己快被鍾繼之捂的斷氣了，只能伸著舌頭，舔著鍾繼之的掌心。
鍾繼之沒見過這麼浪的，被林漾一舔，整個人像是觸電了一般，從頭皮到腳尖都是一股電流在亂竄，林漾胸口起伏著，舌尖在鍾繼之手指縫裡遊走，眉眼含笑的看著他，「去床上…我…受不了這樣…你太大了…」主動勾引鍾繼之，還說自己受不了，鍾繼之嘖了一聲，現在讓他停下來去床上，太要命了。
扯著掛鉤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一下，抱著林漾就往床上去了，幸好安了暖氣，不然林漾會被凍生病，一躺到柔軟的床上，林漾推著鍾繼之的胸口，「出來…我趴著…」
實在不想仰著面做，一直夾著鍾繼之的腰太累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射，鍾繼之不大情願，做到中途老是被打斷的感覺不好受，林漾知道他不願意，催促道，「快點…」
鍾繼之無奈，從林漾身體裡退了出來，趴到了枕頭上，把身下的被子往腹部墊了不少，抬著屁股對著鍾繼之，洞口已經被打開了，口上被頂弄的嫣紅。不等他說好了，鍾繼之就直接進來了，又是一陣毫無章法的頂弄，要命。
為了讓自己沒那麼難受，林漾擼著自己的東西。和趙徐南做習慣了，趙徐南在床上還挺照顧他的感受的，林漾願意叫床，叫的又膩又嗲，哪怕鍾繼之幹男人的技術不好，都能叫的興奮，讓鍾繼之誤以為他技術很好，林漾爽到了。
做到最後的時候，林漾確實是來了感覺。鍾繼之雖然不太會，好在夠大，敏感的地方都能被他頂到。甚至每每林漾覺得到頭了，鍾繼之都能還進去一截。以為鍾繼之要完全抽離出來了，裡面還是念念不捨的咬合著。
鍾繼之抱著他的腰，低吼了一聲，估計是要出來了，沒想到鍾繼之沒頭沒腦的問了句，「能弄在裡面嗎？」
林漾覺得這個老男人有毛病，都臨門一腳了，還問他能不能內射，林漾抓著床單，實在沒什麼力氣了，覺得甬道都被他頂穿了，「射…裡面…」有了林漾這句話，鍾繼之緊捏著他的腰，一股腦的全射在了裡面。
大年初一，不用開店，不用起早床，可鍾繼之醒的很早，輕輕一動，身下的人也跟著哼哼，鍾繼之看了眼光著的林漾，不是夢，他昨晚也沒喝醉，就和林漾上床了，林漾背上都是他吻出來的痕跡，順著後背往下看，那個幽深的地方，隱隱泛著紅。
林漾也跟著醒了，畢竟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沒了。林漾翻了個身，頭頂就是鍾繼之，鍾繼之比起上次口的時候，鎮定了很多。林漾對上了他的目光，腿微微曲起，膝蓋碰到了鍾繼之的胯間，又要硬了。三十幾歲了，比自己還經不起撩撥，後面像是被清理過，沒有奇怪的液體流出來。
胸口是被鍾繼之咬的殷紅的乳頭，也就是昨天晚上，鍾繼之才知道，男人碰胸口也是會有感覺的，舌尖掃過乳尖，林漾會情不自禁的抬起腰身，下面也會把他夾緊，林漾身上每一處的印記，都在提醒著鍾繼之，他和林漾上床了，他上了林漾。
林漾沒打算坐起身來，繼續躺在鍾繼之身下，淡淡的說了聲，「想喝水…」
鍾繼之手忙腳亂爬起來去給林漾倒水，軟軟的嘴唇貼著杯子，口腔小幅度的吮吸著，喉結上下滑動，林漾看起來很誘人，透著股懶勁兒，林漾把杯子遞給鍾繼之的時候，鍾繼之還問了句，「還喝嗎？」
林漾搖了搖頭，又撲到了床上，他沒打算先開口說昨晚的事，等著鍾繼之自己說，果然鍾繼之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林漾…我們…」
林漾歪著頭去看他，表情平靜的不行，像是被上的不是自己是鍾繼之一樣，「嗯？」
這事沒什麼好婆婆媽媽的，兩人上了床是事實，在鍾繼之的認知裡，沒有什麼一夜情，既然做了這麼親密的事情，自己肯定是要負責的，只有林漾願意，「我…我會負責的，我沒喜歡過男人，你願意的話，我們試試？」
聽到鍾繼之這番話，林漾在心裡想，能說出試試，肯定就是不排斥男人了，林漾完全沒有被上的自覺，「當我男朋友嗎？」
男朋友三個字還是讓鍾繼之很在意的，畢竟林漾之前喊了前男友的名字，「嗯，你要是覺得行，就男朋友。」
林漾一開始沒想到兩人從什麼對象做起，起初的時候，是不想再做這種床上討好男人的事情了，但是鍾繼之看著老實，不會為難他。他跟鍾繼之上床也是為了讓鍾繼之內疚，不好把他趕走而已。男朋友也只是逗逗鍾繼之，沒想到他真的答應。男朋友也行，比起包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要正大光明的多。
「好呀。」林漾朝著鍾繼之一笑，咬字用力，「男朋友。」鍾繼之總覺得自己把自己賣了，想想又覺得不對，林漾小自己這麼多，就算是騙，他也該去騙那些有錢又年輕的人，跟他這個離過婚的沒錢老男人，有什麼好撒謊騙人的。
這一夜從寄人籬下，變成了鍾繼之的小男友，林漾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倒是鍾繼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林漾相處了，林漾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像自己這樣墨守成規的性格，怕是和林漾不能長久的在一起。
林漾很喜歡鍾繼之的小心翼翼，比以前還要遷就他了。去哪幹嘛都會提前林漾報備，林漾在這邊沒認識的人，鍾繼之不帶他出門，他基本上是窩在家裡，家裡連買床的錢都省了，林漾又從沙發搬到了床上。
開年後也不著急著開店，兩人窩在家裡看電視了，把漏看的春晚看完。林漾坐在沙發上坐著也不安分，躺著也不舒服。鍾繼之正襟危坐的在自己旁邊，林漾把頭枕到了鍾繼之的腿上，鍾繼之先是一愣，低頭看了林漾一眼，也沒說其他的，畢竟林漾現在可是他的男朋友。
「你腰不累嗎？」鍾繼之坐的筆直，林漾看著都累，忍不住問了一句。
鍾繼之往後挪了挪，靠在沙發背上，「習慣了。」
林漾覺得春晚挺沒意思的，扭了扭腦袋，仰在了鍾繼之的腿上，一動不動看著鍾繼之的下巴，鍾繼之被他盯的心慌，林漾的目光還是不肯收斂，「鍾繼之，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鍾繼之這才低頭看著他，「談…談過吧，前妻，奔著結婚去的，也不知道算不算談戀愛。」前妻啊，其實林漾也沒談過戀愛，但是他覺得，就連和趙徐南相處的時候，都沒有鍾繼之這麼僵硬，一點都沒有談戀愛的感覺，鍾繼之太悶了。
「勉強算吧，你跟你前妻談戀愛的時候都幹嘛？」林漾有點好奇，這樣一個老實巴交，半天蹦不出來個屁的男人，在年輕的時候，是怎麼談戀愛的。
「兩人見面吃過幾次飯…覺得差不多了，就領證了。」
林漾眼睛都瞪大了，「就這樣？」
鍾繼之也有些難堪，就這樣，很無趣，「對…對呀。」
林漾伸手抱住了鍾繼之的腦袋，扶著鍾繼之往自己臉上靠，兩人臉貼臉，林漾只有稍微抬下巴，就能親到鍾繼之，「那你和我好好談戀愛吧，牽手，吃飯，出門，同居，上床。」
哎，林漾一直都這麼大膽，聽到上床，鍾繼之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的小孩，都是把這麼隱秘的事情，隨便掛在嘴邊說的嗎？沒聽到鍾繼之的回答，林漾覺得下不來台，「聽到沒有…」林漾語氣稍微重了點，鍾繼之才連連點頭。
林漾一抬頭就吻住了鍾繼之，老男人果然很呆，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還抱著鍾繼之的脖子不放手。吻著吻著，春晚重播也不看了，林漾光著屁股坐在了鍾繼之的腰上，做著情侶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鍾繼之還是覺得自己跟不上林漾的思維的，電視看的好好的，兩人就滾到了一起，還是大白天的，這種事不是晚上兩人在被窩，偷偷摸摸的做嗎？可自己又不想推開林漾，半推半就的和林漾做了兩次。
男朋友，做什麼都理直氣壯了些，早上賴床抱著鍾繼之撒嬌，晚上關了店，硬是要拉著鍾繼之的手往家走，鍾繼之覺得太難為情了，林漾毫不在意的說，「這麼晚了，又沒別人。」
牽手接吻上床，鍾繼之還是頭一次這麼頻繁的親密接觸一個人，林漾甚至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每次都是一句，「你不是我男朋友嗎？」鍾繼之安慰著自己，年輕人談戀愛可能就是這樣。
林漾很享受鍾繼之慌慌張張的樣子，被自己撩的手足無措，連說話都結巴，最後只能抱著自己猛幹。
林漾下身沒穿褲子，穿著薄款衛衣，從浴室出來了，頭髮還未完全擦乾，髮梢還滴著水，雙腿細長筆直，腿間的風景若隱若現。鍾繼之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其他地方，「你先睡…我我去洗澡了先。」
看著鍾繼之落荒而逃，跌跌撞撞的，浴室門都被關的震天響。林漾呼蚩一聲笑了出來，太有趣了，看著自己光著腿，就緊張成這樣，一邊吹著頭髮，一邊還想著捉弄老男人。
等鍾繼之再出來之後，林漾已經躺到床上了，歪著頭看著自己。自從和林漾確認了關係之後，林漾和他睡覺從來不肯自己單獨睡一床被子。兩人在被子下，胳膊摟著腰，大腿貼著胯的睡覺。
和前妻都很少這樣過，睡覺都是本本分分的，哪怕在一張床上，都是睡著各自的被子。
鍾繼之吹了頭髮就去掀被子，被子一揭開，林漾還光著腿在裡面了，嘴角帶著道不明的笑容看著自己，鍾繼之想讓自己別那麼一驚一乍的，毛毛躁躁的比林漾還像小孩。
強壓著內心的跳動，故作鎮定的往林漾身邊躺，「不是…嫌冷嗎？還光著腿睡覺。」
鍾繼之一躺下，林漾就貼上去了，「開著暖氣啊。」說完頓了頓，腿還在外面晃著，不動聲色的瞧了鍾繼之一眼，鍾繼之不敢看自己。
「我以前都裸睡，穿著衣服睡太難受了。」
聽完林漾的話，鍾繼之瞳孔都縮緊了，「什…什麼？會感冒的。」老男人還在裝鎮定，林漾在被子裡動了動，扔出來了他穿的衛衣。鍾繼之一僵，正想喊林漾穿上，光著睡真的容易感冒。緊接著看著從被子縫裡又掉出來了條內褲，一團暖烘烘的東西，貼到了鍾繼之的手上。
被子下林漾全光著了，軟趴趴的小東西，就在鍾繼之手邊。鍾繼之僵的全身發硬，還在語無倫次的說道，「真的會感冒…怎麼連內褲，哎…」
林漾騙人的，他以前根本不裸睡，趙徐南不像鍾繼之，他和鍾繼之上床，每次都是他主動的。以前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趙徐南再怎麼溫柔，都是飼主。趙徐南有需求的時候，他就得撅著屁股讓他幹。
無論林漾是發著燒，還是睏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要趙徐南想，他就得配合。鍾繼之不一樣，鍾繼之就沒主動過，每次都是被自己撩的躥火了，才會撲上來。
「不想穿衣服睡啊，你把我抱緊點，就不會感冒了。」林漾在鍾繼之懷裡蹭了蹭，額前的瀏海都亂了，鼻頭泛著粉紅，眼角濕潤著，不像是在勾引鍾繼之，倒像是在說件很正經的事情。
如果說等著老男人自己開竅，林漾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和他滾到床上。林漾手摸到了鍾繼之的腰上，一個翻身，整個人就壓在了鍾繼之身上。
鍾繼之不會喊他下去，跟個呆子一樣，和他四目相望，「鍾繼之，你跟你前妻也這樣？」鍾繼之沒明白林漾的意思，這樣是哪樣？是脫光了貼在一起，還是更加沒臉沒皮的事情。
林漾從來不覺得性愛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知道鍾繼之沒明白他的意思，索性說的更加直白點，「你前妻脫光了，你也這樣傻愣著嗎？」
「不…沒…」這叫什麼話啊，鍾繼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漾。
林漾還在不依不饒，「沒什麼？是沒有傻愣著，還是沒脫光啊？」鍾繼之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逼的有些走投無路，嘴上答不出林漾的話，手更是不敢去摟林漾的腰。
「快說啊！」林漾按著他的肩膀，朝著上方拱了拱，居高臨下的看著鍾繼之，眼中帶著調笑，林漾還在繼續催促他，「為什麼不說，是不是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說罷，眼角的笑意都沒了，像是不聽到鍾繼之的回答，就會生氣的樣子。
「不是，沒有的事…她不會這樣，沒你…膽子這麼大。」李慧和自己一樣，沒那麼多花樣，在床上都是羞澀內斂的了事，兩人親熱的機會不多，哪怕是結婚了，都還端的厲害，生怕對方覺得自己不知廉恥，連孩子都沒留下一個。
林漾還在咄咄逼人，跨坐在鍾繼之腰上，「那你喜歡你前妻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鍾繼之吞吞吐吐，半天糾結不出來一句話。林漾問出口後，又覺得挺沒意思的，非要和個女人比。不打算繼續為難鍾繼之，和前妻之間的比較暫且被他放下了。
臉上換回了從容的笑容，鍾繼之不喜歡林漾這樣笑。林漾自己可能不知道，看著太假了，略帶著討好，一點都不像剛剛快要發脾氣的樣子，這樣的林漾不真實。是不是假笑的林漾，才是真正的生氣了。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跟她不一樣，我只是…覺著自己大你太多，很多事情上，跟不上你的想法。」其實這樣的話，林漾以前是不敢問趙徐南的。可面對鍾繼之的時候，兩人的身分不一樣，林漾的好奇心作祟，一面想著捉弄鍾繼之，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另一面，是真的有些期待鍾繼之的回答。
鍾繼之是會害怕自己生氣的，這種被人顧及著的感覺，林漾從來沒有體會到過，趙徐南從來不會在乎他在床上以外的感受。
為什麼要這麼輕輕鬆鬆的放過鍾繼之，鍾繼之越是在意起自己，林漾越是想看他窘迫的樣子。「那你喜歡和我做愛，還是喜歡和你前妻做？」
至少鍾繼之現在聽到做愛兩個字，不像最開始那樣慌了。但是這樣直白露骨的問題，他真的開不了口，「這…甚…」
「為什麼不回答？很難判斷嗎？」
知道林漾沒完沒了，鍾繼之僵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一絲理智，「不是…一定要回答嗎？」
林漾抬了抬下巴，「當然啊，跟對象計較前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對你前妻還念念不忘？」幾個問句，懟的鍾繼之只能乾張著嘴，發不出來聲音。林漾憋著笑，故作冒火的樣子，「說話，你是不是想糊弄我？」
如果不是林漾頻繁提起李慧，鍾繼之都快忘記和李慧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了。太平淡了，所以難以記住。那時候的日子，起早貪黑，又機械又無趣，就連他倆的夫妻生活，都索然無味。兩人之間有沒有愛情，鍾繼之都答不上來，更提不上什麼念念不忘，太嚴重了。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僅僅是想起，沒有更多了。
林漾像是一團火，能瞬間把鍾繼之點著。鍾繼之每次和林漾做完，都會心存愧疚，可林漾下次勾引他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少年光著身子在他身上摺騰了好一會，即使是開著暖氣，還是聽到了他打噴嚏的聲音，「阿嚏…」
鍾繼之瞬間回過神來，用被子把人裹緊了，「看吧，著涼了。」
林漾從被子裡掙扎出來，「都叫你把我抱緊了，我感冒了都怪你。」
無理取鬧，可鍾繼之還繼續遷就著他。在被子裡摟住了少年的腰，熱源從四面八方向林漾撲來，傳到四肢百骸。自己越來越喜歡被鍾繼之抱著睡了，感覺很踏實，是個真真切切的人，屬於他的人。
「你不想做嗎？」說是撩鍾繼之，自己被鍾繼之一抱，身上每一寸肉都跳脫的厲害。說完手就伸進了鍾繼之的褲子裡，硬邦邦的東西，橫褲襠裡。鍾繼之都來不及阻止，林漾就摸了進來。
林漾偷笑，鍾繼之對自己果然毫無抵抗力。手在褲襠裡還沒拿出來，林漾捏著梆硬的柱身，「是你想做，快說。」
命根子都被人捏在手裡，鍾繼之猶豫了一下，拉著被子蓋過了頭，被子裡低聲重複著林漾的話，「我想做。」
初五怎麼樣都得開店了，還沒臉沒皮的在床上滾，兩人要去喝西北風了。大街小巷都還洋溢著春節的氣息，商店裡的音響放著聒噪的音樂，此起彼伏的，像是要把隔壁店比下去一樣。
店裡客人不多，林漾坐在凳子上，喝著鍾繼之給他泡的牛奶，鍾繼之又提了讓他去上學的事情，林漾反問道，「你想養著我啊？」鍾繼之想都沒想就點頭了，店裡可以再請人，沒必要把林漾困在這個小店裡，顯得格格不入。
林漾在猶豫，他待在鍾繼之的店裡，怎麼說都算得上平等的戀愛關係。一旦去上學，完完全全讓鍾繼之養著他，那和之前趙徐南有什麼區別，區別可能在於，鍾繼之比趙徐南窮的多。
「你不怕我書讀出來就跑了？」林漾也就是隨口一說，鍾繼之太容易相信人了，自己小他那麼多，願意和他在一起，鍾繼之都沒懷疑過林漾。
鍾繼之還是頭一次這麼坦然，難的沒有結巴，「挺怕的，可是又不想你就在這個店裡過一輩子。」
男朋友，林漾在心裡稱呼了鍾繼之一聲。鍾繼之不是趙徐南，他不需要把自己關在籠子裡，願意看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好，哪怕自己可能是利用他。
林漾答應了，讀書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至於能去到哪個學校，鍾繼之沒那麼大的能力，只能出錢讓林漾去參加成人培訓，剩下的要靠林漾自己努力了。
店裡重新請了個兼職小陳，林漾現在每天跟高三一樣，早上去學校上課，晚上的時候，鍾繼之關店關的早，去學校門口接林漾。
成考比高考要容易的多，對於林漾這種高材生來說，事件很簡單的事情，練習題沒高中的難，林漾做起來很輕鬆。倒是鍾繼之很緊張，晚上回家都會給林漾加餐，「我又不是明天就考試，哪那麼緊張啊。」林漾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喜滋滋的接受著鍾繼之的照顧。
也不是每天都得到學校報到，林漾也有犯懶的時候，週末就不想去，硬是跟著鍾繼之去店裡看書，坐在櫥窗那，書看累了，就撐著下巴看鍾繼之做蛋糕。
沒想到劉偉突然來店裡了，剛好是中午的時間，鍾繼之招呼著劉偉要不要吃點，劉偉擺了擺手，看著兼職的小陳和林漾，隨口說道，「怎麼請了兩個人？」
劉偉還不知道鍾繼之和林漾的關係，但劉偉的心思也不在這事上，也不等鍾繼之回答，拉著鍾繼之就往外邊走，「李慧回來了，她啊…」
後面再說什麼，林漾沒聽清楚，鍾繼之已經被劉偉拉出了店，劉偉捏著拳頭在手心裡打了兩下，先是憤怒，接著表情變得放鬆了，拍了拍鍾繼之的肩，鍾繼之轉頭看了林漾一眼。
林漾被看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李慧是誰，瞧著劉偉沒說兩句，就揮了揮手走人了，鍾繼之這才進店來。鍾繼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跟林漾說，一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順著拐的就進來了。
他自己好像還沒覺得有什麼毛病，林漾盯著他，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鍾繼之有問題，每次緊張的時候，都不敢看自己。
「說什麼呢？」林漾見小陳去後邊收拾東西了，漫不經心的問道。鍾繼之吞吞吐吐的幾出幾個感嘆詞，太反常了。「說話！」林漾越來越有男朋友的架勢了，一言不合就要發脾氣的樣子。
「就…也不是很重要的事。」鍾繼之真被林漾的樣子嚇唬住了，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要發火。林漾本來還不好奇的，就隨口一問，偏偏鍾繼之還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有問題。
「那你還藏著掖著的幹嘛？」林漾靠在椅背上，煞有其事的看著他。
鍾繼之哎了一聲，「就是李慧突然回來了…」
林漾下意識問道，「李慧是誰？」沒等鍾繼之回答，林漾覺得他應該知道這個李慧是誰，「你前妻？」
「啊…恩。」面對林漾，鍾繼之總是覺得自己有點慫，無論什麼事上，只要林漾步步緊逼，他就會手足無措，甚至連說話都不利索。
「怕我知道啊？回來了，然後了？」
鍾繼之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沒…劉偉就說她回來了，問我見不見。」林漾談不上有什麼危機感，只是面前這個老男人，現在可是他男朋友，對著他戰戰兢兢，老是怕他生氣的人。
「那你見不見？」少年還帶著哂笑，鍾繼之最怕林漾這種表情了，眼角微微上揚，帶著慍意，是真的要發火的前奏。
「不見，有什麼好見的。」鍾繼之說的是實話，剛剛劉偉提的時候，他就拒絕了。現在他還多了個林漾，見前妻這種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林漾還想問別的，小陳就從後面出來了，前妻的事情，林漾還是沒能問個徹底。
哪曾料到，李慧第二天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去的不是店裡。正好今天晚上，林漾沒去上晚課，回家回的早，鍾繼之關店也關的早，七點的樣子，就回家陪林漾了。
「家裡沒什麼菜了，我先去樓下買點，你歇會。」林漾哦了一聲，抱著睡衣就進了浴室，等他從浴室出來，鍾繼之像是還沒回家的樣子，林漾擦著頭髮，門突然響了。
「你怎麼不帶鑰匙啊，萬一我還在浴室裡怎麼辦。」林漾一邊數落著鍾繼之，一邊去開門。每一打開，門口站了個女人。林漾一愣，第六感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就是鍾繼之的前妻李慧。
女人看到林漾並沒有多驚訝，像是有所準備一樣，從容的解釋著，「你好，我是李慧，是鍾繼之的…朋友，他現在沒在家嗎？」
李慧聽劉偉講過，鍾繼之現在跟個小孩住一起了，眼前這個長相秀氣的小孩，應該就是劉偉說的人了。林漾側身給她讓路，「鍾繼之去樓下買東西了，很快就回來了，你進來坐著等吧。」
少年客套了幾句，就坐在沙發上擦著頭髮。一個半大點的孩子，能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李慧想找點話題聊一下。「你是鍾繼之親戚家的小孩嗎？」李慧問道。
林漾身上穿的還算規矩，沒有光著腿出來。李慧問完又覺得很多餘，看這小孩的樣子，也不像是鍾繼之的親戚。林漾沒回答她的問題，「我幫你催一下鍾繼之吧。」
小孩看著年紀很小的樣子，鍾繼之怎麼樣都三十幾歲了，小孩住在鍾繼之家，怎麼連個像樣的稱呼都沒有，還是連名帶姓的喊。李慧覺得說不出來的奇怪，就連小孩對她的態度，都很冷淡，要不是處於禮貌，感覺小孩會攆人。
林漾站起身來，朝著窗邊走，撥通了鍾繼之的電話，電話那邊嘟嘟的響著。李慧這才打量著這件小房子，從門口一進來，房子的規格一覽無餘。客廳臥室廚房廁所，一眼都能看個明白。
只是房間的陳設有些奇怪，喝水的杯子是成套的，就連沙發上的靠枕都是成套的。少年穿著鍾繼之的好幾年前的衣服，行為舉止，也讓李慧覺得，他像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一樣。
正好鍾繼之那邊接起了電話，李慧才收起了打量的目光，注意力全在林漾的手機上，「你回來了嗎？」客廳裡很安靜，林漾手指敲在窗框上，電話裡的聲音也聽的一清二楚，鍾繼之答道，「餓了嗎？在路上了，馬上就回來。」
聽到鍾繼之的聲音，哪怕是通過手機傳出來，李慧還是覺得很恍惚。鍾繼之的聲音略顯低沉，就連說話，都能感覺的出來，他是一個老實的男人。
林漾從李慧進門，就不動聲色的瞥著她。李慧對屋子的打量，對鍾繼之電話的上心，林漾很清楚，鍾繼之前妻上門來是幹嘛的。
心裡突然就有了別樣的心思，「還沒給你倒水了。」李慧還沒來得及說不客氣，林漾就拿著其中一個杯子，進去廚房去了，緊接著聽到廚房裡流水的聲音，林漾端著水杯就出來了，放到李慧面前的時候，還多說了一句，「平時家裡很少來客人，也沒有多餘的杯子，這個杯子沒怎麼用過…我都是跟鍾繼之用的另一個。」
林漾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是和鍾繼之用的同一個杯子。如果李慧膽子大點，跟著屋子裡轉轉，她就能看到很多東西都是配套，是林漾非要買的，扔掉了鍾繼之陳舊的破爛，情侶款的東西買了很多，但他又不是非要用，像是杯子這種東西，他就願意和鍾繼之用同一個。
顯然李慧沒明白林漾的意思，李慧跟鍾繼之一樣，根本不會往其他方面想。水還沒有放涼，鍾繼之就從外邊回來了。
「我買了排骨，你想吃什麼味的，糖醋…」鍾繼之話都沒說完，就看到了沙發上的李慧，他跟劉偉說了不見，怎麼找到家裡來了。有些心虛的看了林漾一眼，林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坐在一旁。鍾繼之把東西放下，「你…怎麼來了？」
李慧看了眼旁邊的林漾，不想把他們的事情，當著個外人的面說出來，「我問的劉偉你的地址，咱們能出去談嗎？」
男人為難的看著李慧，「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林漾倒是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去翻鍾繼之買回家的東西。
有他最喜歡的橘子，林漾把東西提到廚房，沒有馬上出來。他知道，一直杵在外邊，李慧估計什麼都說不出來，豎著耳朵在廚房剝橘子吃。
少年能很有眼色的躲到廚房去，李慧鬆了口氣，哪怕隔音效果不好，不當著他人的面說，還是輕鬆了不少。鍾繼之沒李慧這麼輕鬆，林漾在人前越是顯得落落大方，他心裡越是害怕。
鍾繼之沒朝李慧走過去，站到了沙發背後，李慧能感覺出他倆之間的距離感，強壓著心中的尷尬，想聊點其他的事情，「這房子…是你後來買的？」
鍾繼之答，「嗯。」
「挺好的，聽劉偉說，西點屋也開起來了…真好。」李慧想要朝鍾繼之靠近，鍾繼之卻越站越遠，和李慧老是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你還在怪我嗎？」鍾繼之一愣，對於李慧，他肯定是有怨的，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況且現在他又有了對象，怪誰什麼的，真的談不上。
鍾繼之沒多猶豫的回答，「沒有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
李慧顯然不信，鍾繼之的心不在焉，不是正好說明了，他還在乎著嗎？嘴上逞強說沒事了，其實是在埋怨著自己。鍾繼之有點想進廚房，看看林漾在裡面幹嘛，又不好把李慧一個人丟在客廳，時不時的朝廚房看兩眼。
又是一陣沉默，李慧先開了口，「我當初去了隔壁市，後來又遇到了一個人，他當時在做生意，我當時一心想著掙錢，他也確實是掙了不少，可日子長了，他愛賭博，我和他為了小事吵，大事也吵。」
李慧頓了頓，眼神溫柔的看著鍾繼之，鍾繼之本想敷衍的說句安慰的話，李慧又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都不跟我吵架。」
林漾貼著牆站著，李慧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估計是被上一個男人傷了，現在又想起鍾繼之的好了唄，鍾繼之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心疼前妻了。
鍾繼之老實是一回事，他又不傻，李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他一開始就是怕李慧有這種心思，才跟劉偉說不見的，不知道是不是劉偉誤解了他的意思，李慧還是找上門來了。
「兩個人過日子，總會吵架的。」鍾繼之皺著眉。
李慧搖了搖頭，「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會。」
鍾繼之又偷看了一眼廚房，還是看不到林漾在裡面幹嘛，「我也會，只是不敢跟他吵，他一個人發脾氣就夠嚇人的了，我得讓著他點。」
林漾一愣，手上剝橘子的動作都滯了下來，慢悠悠的撕著橘子瓣上的經絡，想聽聽鍾繼之到底會說出什麼話來。李慧也是一愣，她跟劉偉問過，劉偉說鍾繼之現在還是單身，怎麼聽鍾繼之的話，像是已經有了人一樣。
「是嘛…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嗎？」李慧心中在狂跳，很害怕鍾繼之的答案。男人嗯了一聲，李慧聽到肯定的回答，眼角都在發脹，太難堪了，「是我…認識的人嗎？」
說到林漾，鍾繼之的話都變多了，自從有了這個小男朋友之後，鍾繼之很想找人問問，該怎麼和比自己小的人相處，可是又因為是男朋友的關係，他一直沒敢把兩人的關係告訴其他人，正好李慧問，鍾繼之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
「你不認識，比我小十幾歲了，脾氣很大，很愛生氣，又是年輕人，花樣多，感覺自己都跟不上他，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才好。」鍾繼之說到他的對象的時候，神色都變得溫柔了不少，嘴上像是在抱怨，言語中的寵溺不言而喻。李慧以為自己聽錯了，鍾繼之這種人，居然會和小他那麼多的人在一起，會是個什麼樣的人，願意和這樣一個無趣的老男人相處。
林漾把最後一瓣橘子放到嘴裡，甜不拉幾的，齁得刮嗓子。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繼續躲在這兒偷聽了，脾氣大的小男友就該現在出去宣誓主權。
一見林漾出來，鍾繼之又心驚膽顫的，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會不會生氣，「等…餓了吧，你先吃點橘子墊墊肚子。」順著鍾繼之的目光，李慧才發現少年從廚房出來了。
林漾舔了舔嘴唇，還有橘子的味道，「酸不拉幾的，越吃越餓。」
李慧這才覺得，鍾繼之和這個少年的相處方式很奇怪，少年明明是寄人籬下，可是一點都沒有借宿的自覺，跟鍾繼之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鍾繼之的態度更是反常，好像很怕少年生氣一樣。
想要和鍾繼之和好的話還沒說出口，李慧只能尷尬的隨口說點別的，「這小孩…是你店裡請的人嗎？」先前問是不是鍾繼之的親戚，林漾也沒正面回答。
沒想到鍾繼之還沒開口，少年先說話了，「不是，我是他對象。」
佔著對象的位置，說話都要硬氣不少，當正主要理直氣壯的多。林漾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看著鍾繼之。本以為鍾繼之會忙不迭的解釋，和小男孩在一起，樣子得多窘迫。沒想到鍾繼之連眼神都沒躲，朝林漾身邊站了站。
李慧以為自己聽錯了，「什…」
沒等他問出口，少年挽住了鍾繼之的手臂，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對象，我是他男朋友。」
鍾繼之沒反駁就算了，還順著林漾的話說了下去，「他就是我現在在一起的人。」
難怪自己從一進屋，就覺得奇怪。突然明白了，剛剛少年說的杯子的意思。李慧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鍾繼之怎麼會喜歡男人，眼前的少年長得這麼出挑，不像是會願意跟鍾繼之這種人一起的樣子。
少年雖說眼角帶著笑，李慧能感覺的出來，他並不友好，再待在這兒不是辦法，沒有說多餘的話，匆匆道別，「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門一關上，林漾的臉色就拉下來了，手也甩開了鍾繼之的胳膊，面帶慍意的看著他。鍾繼之心裡七上八下的，哪怕找不出自己有什麼錯，看著林漾這樣的表情還是慫，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老男人還傻站著，也不知道上前哄人，雖說李慧找上門，鍾繼之也拒絕了。可林漾就是氣，說不上來原因，到最後甚至在想，戀愛裡不都這樣嗎？難道鍾繼之和前妻見面了，他還不能發發脾氣。
「你不好好跟我說說你前妻的事情？」幸虧林漾先開了口，鍾繼之才有膽子跟他說話。兩人乾站著不是辦法，鍾繼之試圖去拉林漾的手，林漾好在沒拒絕，被牽著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劉偉來的時候，說她回來了，還找了劉偉，劉偉來當說客，我當時就已經拒絕了…說我不見，真的，不信我現在給劉偉打電話。」
說著鍾繼之就要給劉偉撥電話，林漾奪了過來，「繼續。」
「然後李慧應該是問了劉偉我家的地址，就自己找來了，我真沒想過見她。」鍾繼之就差當場發誓。林漾把手機按亮，隨手翻了翻鍾繼之的通話記錄，除了幾個熟人和供貨商，就是自己了，能這樣明目張膽的翻看對象的手機，鍾繼之拚命的向自己解釋，林漾真的很受用。
挑著眉，也不像是要放過鍾繼之的樣子，「那以前呢？為什麼離婚？」鍾繼之的交友軟件，也是經常聯繫的那幾個人，女性朋友少之又少，根本沒什麼看頭。
這是要跟自己算總帳了，面對林漾的目光，鍾繼之覺得壓力好大。「當時可能是太窮了，她受不了，就拿著錢跑了，本來再過段時間就能開店了。」林漾翻手機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抬著眼皮去看眼前的老男人。
老男人表情還算平靜，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講起來都雲淡風輕，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當個笑話講給林漾聽。
真的蠢，連自己媳婦都看不住，還能讓人跑了。錢都夠開店了，肯定不是個小數目，後來鍾繼之又一個人存了那麼久，才有了現在的店和房子。如果李慧願意再等一等，現在是不是就沒自己什麼事了。一想到這兒，林漾還有點慶幸，李慧當初拋棄鍾繼之。
李慧現在回頭來找他，鍾繼之沒有把人趕出家門，可見真的很好欺負。李慧也是瞭解鍾繼之的性格，才敢厚著臉皮來找他，要不是有了自己的存在，鍾繼之是不是一心軟，就和李慧和好了。
林漾把手機丟在一邊，按著鍾繼之的肩膀，就往他胯上坐。鍾繼之一愣，不是還在跟他發脾氣嗎，怎麼就突然坐到他懷裡了，自己果然跟不上林漾的想法。
危機感油然而生，林漾捧著鍾繼之的腦袋，打量起鍾繼之的樣子來了。不是什麼刀削斧鑿的好面孔，鼻子還算立體，五官頂多算個能看，趕不上趙徐南，和自己更是沒得比。但說不出來的溫柔，無論說話做事，總是很認真，長相和氣質渾然其他，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林漾伸出舌頭，舌尖從鍾繼之的額頭往下滑，在嘴唇上的時候，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了四個淺淺的壓印。鍾繼之摟著他的腰，也閃躲也不主動，呆瓜。
林漾跪直在他的胯間，拉著鍾繼之的手，往自己褲襠裡摸，林漾理直氣壯的說道，「硬了。」鍾繼之硬沒硬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硬了。
小東西生的軟軟嫩嫩的，哪怕是硬起來了，捏在手裡也軟乎乎的。鍾繼之把它攢在手心裡，馬眼在手掌心裡打著轉，前端已經情不自禁的滲出水來了。這種軟綿綿的套弄，讓林漾有些得不得解脫。自己主動脫下了褲子，把胯往鍾繼之臉上一頂，「張嘴。」
孽根從鍾繼之手裡跳脫出來，直戳在了他的嘴唇上。林漾體毛稀疏，孽根從囊袋中間筆直的豎起來，跟他人長得一樣秀氣。
不等林漾最催促，鍾繼之就一口含住了。口交都是林漾教的，孽根在柔軟的口腔裡進出，戳在軟嫩的口腔壁上。舌頭和孽根糾纏，口水和精液交織，教了鍾繼之這麼久，鍾繼之終於掌握點要領了，不會咬到林漾，吸的林漾幾乎快跪不住了，膝蓋都發著麻。
手指不自覺的插進鍾繼之的髮間，馬眼被舌頭上的凸起摩擦著，林漾舒服的叫了出來，「嗯…呀…」呻吟聲又甜又嗲，鍾繼之抬眼去看林漾的表情。雙眼迷離，眼角都紅潤了，嘴唇微張，有口水從嘴角往外冒，活生生的是隻發情的小貓咪。鍾繼之覺得自己被他這副樣子迷的神魂顛倒的，嘴裡吞吐的更賣力了。
直到林漾射出來了，還捨不得從鍾繼之嘴裡退出來，被人含著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溫潤又充滿安全感。
林漾實在跪不住了，腿上一軟，坐在了鍾繼之腿上，摟著鍾繼之的脖子，蹭了蹭。「你前妻會跟你朋友說我們的事嗎？」
鍾繼之生怕他掉下去，把人抱起來就往臥室走，「不知道，反正遲早是要知道的，她說了正好。」
李慧離開之後，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裡，琢磨了很久，直到劉偉主動給她打電話，她才稍微回過神來。劉偉並沒有多待見李慧，當初一聲不吭的走人，現在有腆著臉回來。只是鍾繼之一直單著也不是辦法，原配總歸是好的，李慧願意過最好了，兩人湊合著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和繼之說的怎麼樣了？」劉偉問道。那邊李慧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劉偉顯然不知道鍾繼之和那個少年在一起了。她挺想和好的，可鍾繼之這種情況，自己現在怎麼開的了口。劉偉一問，她突然想讓劉偉幫幫她。
「劉哥，鍾繼之家的那個孩子是誰啊？」
劉偉誤會李慧的意思了，以為李慧誤認為鍾繼之有個兒子了，「那小孩就是店裡幫忙的，沒地方住，就和繼之住一起了。」
李慧頓了頓，「我上次去，那小孩說，他是鍾繼之的對象。」
「什麼？」劉偉沒聽明白，他又不是沒見過林漾，一個十九歲的小男孩，別說年齡了，就連性別都不合適。「你是不是聽錯了，就一孩子，什麼對象啊，繼之一直都是單身啊。」
李慧也希望她聽錯了，可少年說了兩遍，鍾繼之也承認了。「要不劉哥你幫我問問吧。」
劉偉打電話來的時候，鍾繼之正和林漾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林漾窩在他懷裡翻手機，總不能老是用洗髮水吧，把某寶上各種潤滑劑翻給鍾繼之看。鍾繼之光是聽到潤滑劑三個字都覺得臊的慌，林漾把手機杵到他臉上，非要他選一個。「現在知道害羞，做的時候怎麼忘了，快點選一個。」
鍾繼之硬著頭皮隨便選了一個，林漾還在逗他，一搜潤滑劑，附帶著各種情趣用品也跟著出來了，陰莖跳蛋口球手銬，各種形狀的安全套，多到鍾繼之沒見過。林漾翻的起勁，沒完沒了的問鍾繼之買哪個。
鍾繼之恨不得當成去世，這些東西，光看形狀他都知道是幹嘛的，「別…別鬧了。」
林漾還在不依不饒，「誰跟你鬧了，你想看我穿女裝嗎？玩過跳蛋嗎？塞在我裡面，把遙控器給你，讓你掌控一天。」
聽的鍾繼之血脈噴張，越是沒見過，林漾一提，最本質的慾望全都被撩撥起來，沒等鍾繼之回答，就聽到了手機響了。
被林漾撩的像火燒一樣，全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鍾繼之一張口，聲音都啞的，「喂。」
劉偉嚇一跳，「感冒了？」
鍾繼之趕緊清了清嗓子，「沒有。」林漾輕笑一聲，繼續在鍾繼之眼皮底下翻情趣玩具。
「李慧去找過你了？」劉偉問。
「嗯，找過了。」鍾繼之的注意力全在林漾的手機上，林漾點開了一家賣按摩棒的，各種尺寸的按摩棒。林漾查著大小和材質，覺得不喜歡，又關了點開另外的店舖。
「你和那小孩怎麼回事，不是說是店裡請的人嗎？」鍾繼之像是沒聽進去劉偉的話，嗯嗯啊啊的敷衍著，眼看著林漾把跳蛋加入了購物車。劉偉那邊著急，「鍾繼之你幹什麼了？你和那小孩怎麼回事，李慧怎麼說他…他是你對象。」
對象抬頭看了眼老男人，老男人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林漾在故意戲謔自己。「是對象。」
「什麼？林漾，那小男孩？鍾繼之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鍾繼之真的覺得這電話打不下去了，林漾又添了套裙和絲襪，還有口球。見鍾繼之還沒掛電話，捏著鍾繼之的手指去支付，直到支付成功，鍾繼之還傻愣著。
「就是在一起了，這事兒以後跟你細說吧，我…我這兒暫時有事。」劉偉還沒來得及說話，鍾繼之那邊電話就掛了，劉偉看了眼時間，都十點多了，店都關了，還有什麼事。
人就在自己懷裡，鍾繼之一把就能把他攬住，磕磕碰碰的說道，「你都買的些…什麼東西。」
林漾仰著頭看他，「玩具啊，等到了我陪你玩。」羞恥心讓鍾繼之想退貨，可好奇心又讓他想要一試，半推半就的買了這麼多小玩具。
劉偉一放假，就專門去了趟鍾繼之店裡，在快關門的時候，把鍾繼之攔下來了，鍾繼之招呼小陳先走。沒人劉偉也不避諱了，「那小孩呢？」
小孩正在家裡，拆著包裹了，幾個箱子裡，都是上次買的東西，林漾一樣樣的翻了出來，看了時間，覺得鍾繼之差不多要回來了。
「他現在估計已經下課回家了。」
劉偉一愣，那小孩不是沒上學了嗎？下意識問道，「你在供他讀書？」
鍾繼之點了點頭，「他沒畢業證，不好找工作。」
劉偉氣急敗壞的拍了拍桌子，「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了，李慧的虧你還沒吃夠嗎？這次又是個小男孩，他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鍾繼之自己想過這個問題，自己沒錢沒勢，長得也不好看，林漾真的圖不了什麼。劉偉只覺得鍾繼之鬼迷心竅了，「還是個男孩，我以前也沒覺得你喜歡男人啊，再怎麼說，這樣的小孩，根本不是過日子的料，等他哪天膩了，肯定會跑的，連個結婚證都沒有。」
真不是想懟劉偉，也知道劉偉是為了自己好，偏偏說到了結婚證的問題，鍾繼之下意識就回道，「先前拿了結婚證也跑了。」劉偉一愣，結婚證真的不能保證任何問題，明明是來勸鍾繼之的，怎麼鍾繼之一句話就把自己繞進去。
「是這個理…但怎麼說，總之就是這小孩不靠譜，還是個男孩，你…什麼時候好這口的。」如果說非要給劉偉說清楚，自己怎麼和林漾好上的，他還真開不了口。只是相處的越久，越覺得林漾沒什麼問題，小性子是多，但是鍾繼之還挺喜歡這種被約束被管教的感覺，可能是獨身太久，有個人跟他撒氣，他還樂在其中。
「我知道，他要真覺得哪天膩了，再分開就是了…就算是換個人，也有膩的時候，現在挺好的。」劉偉不敢多勸，畢竟李慧是自己給鍾繼之介紹，當初跑了他就內疚了好久。現在鍾繼之自己想和這個小孩在一起，他沒立場去指責鍾繼之什麼。
「你自己心裡得有個秤，別對這小孩太掏心掏肺了，還有…李慧也是想補償你，也…哎，你自己掂量，我就不多話了。」送走了劉偉，鍾繼之才急急忙忙的回家。
林漾洗了個澡出來，鍾繼之還沒回家，自己也沒打電話催，把校服裙子拿出來擺弄著。性癖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點，以前趙徐南只讓他穿過絲襪，裙子還沒穿過。這種情趣校服裙子，穿上根本遮不住屁股，稍微提高一點，半截臀肉就露出來了。
林漾換好裙子，又去翻其他的東西。賣家居然還送了蕾絲內褲，襠部都快勒成一條線了，這種穿了跟沒穿有什麼區別。林漾雖然吐槽，還是換上了。贈品其實還不少，還有繩子和手銬，像是一套完整SM套裝。
給鍾繼之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綁著自己，這些東西，估計只能壓箱底了，最多哪天自己把他綁住。
鍾繼之一回家，就看見林漾穿著裙子坐在地上，翻著箱子裡的東西。林漾一回頭，「你怎麼回來這麼晚？」上身也是校服的襯衣，穿在林漾身上，看著像個短髮女學生。雙腿夾著箱子，裙子都爬到了屁股蹲上了。
「你…」鍾繼之眼睛都看直了，是之前買的快遞到了。林漾爬起來，朝鍾繼之跑過去，一躍就跳到了鍾繼之身上，屁股正好落在鍾繼之手上，手感滑膩。一摸，怎麼光溜溜的，鍾繼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順著林漾的股縫就摸了進去。
林漾再怎麼瘦，骨架還是男孩子大小，蕾絲內褲幾乎勾進了他的股縫裡。意識到鍾繼之還想往裡面，林漾一把拍在他肩上，「別亂摸。」夾著屁股，不讓鍾繼之的手指進去，「先說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被小男朋友明目張膽的勾引著，卻又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鍾繼之還沒覺得難堪，顛了顛手裡的分量，林漾好像長胖了，「劉偉來店裡了，說了會話。」
「你前妻跟他說了？是不是讓你小心點我，怕我騙你啊？」
還真被林漾說準了，鍾繼之笑了，「沒有的事，就關心了幾句，你別亂想。」
林漾比鍾繼之精的多，也懶得揭穿鍾繼之的謊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箱玩具。「等你好久了，跟你玩遊戲。」
林漾貼著他耳朵哈氣，鍾繼之雞皮疙瘩從耳背起到了腳底，「嗯…嗯」鍾繼之的強裝鎮定的答應著，看了眼箱子裡的東西，就不敢再看了。
「去臥室還是就在這兒。」要不是林漾，鍾繼之還真沒在床以外的地方做過，兩人幾乎把家裡滾了個遍。
「床上。」不等林漾從他身上下來，一手扛著林漾，一手拖著箱子就進了臥室。林漾偷笑，老男人也挺急的。
把林漾丟到床上，箱子裡的東西也窸窸窣窣的被倒出來了。兩個小球狀的東西，小球的一端有著細繩拴著，相互碰撞了一下，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個粉色裝的小盒子，鍾繼之硬著頭皮打開，裡面的東西，他都不知道有什麼用。
林漾一件一件跟他說，「這個是尾巴。」尾巴尾部毛茸茸的，前面是圓潤的金屬，至於塞到哪裡，不需要林漾說，鍾繼之都能猜到。但是金屬又冰冷又堅硬，鍾繼之捏在手上，有些不敢往林漾身體裡放。
知道鍾繼之沒見過這些東西，一時半會讓他放開了玩，肯定不可能，林漾爬到鍾繼之腿邊。「我自己來。」說完，鍾繼之手裡就多了個小遙控器。
林漾把裙子撩起來，撥開內褲的那條線，倒了不少潤滑劑在手上，這是鍾繼之第二次見林漾自己擴張，纖細的手指在幽深的洞口進出，潤滑劑被擠的呼蚩呼蚩直響，聽著又色情又靡亂。
內褲尺寸偏小，腿間的布料不聽使喚的往縫裡鑽，林漾撥開好幾次了，鍾繼之坐在一旁盯著，手忍不住去扯住礙事的布料。內褲襠部已經被林漾頂起來了個小帳篷，馬眼戳著的地方，都濕潤了，蕾絲的內褲的好處，就是穿著跟沒穿差不多，裡面的風光一覽無餘。
林漾感覺差不多了，朝床上的小球看了眼，鍾繼之馬上就會意了，只是把小球捏在手裡，不敢有動作，林漾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雙腿曲起跪著。孽根筆直的戳在內褲上，後面的洞口被手指和潤滑劑玩弄的油光發亮。
「塞進來。」呼吸紊亂，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聽的林漾的要求，鍾繼之嚥了嚥口水，小球靠近洞口，輕輕用力，洞口就被完全撐開了，稍微用點勁，整個推了進去。
小球吃進去，還沒什麼壓力。林漾覺得挺難為情的，只是在鍾繼之面前大膽慣了，緩了一會，轉過頭對鍾繼之說，「尾巴…塞進來。」
尾巴塞進去，意味著小球會被推到更深的地方。尾巴金屬的部分，都被鍾繼之攢暖和了，順著稍微打開的洞口，把尾巴也塞進去，金屬部分抵住洞上，用力一擰，前端一下了全進去了，只有毛茸茸的尾巴露在外面。
小球順勢被頂到了甬道裡面，林漾膝蓋一軟，直接趴在了床上。林漾一直不喜歡含著不動，感覺甬道要被脹壞了，哪怕做愛的時候，也是這樣。
抬著眼睛去看鍾繼之，「還要我…教你。」鍾繼之手上都出汗了，遙控器被攢的緊緊的，手指摩挲在開關的按鈕上，遲遲不敢按下去。
這種陌生的東西，推到林漾體內，鍾繼之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把將床上的人抱起來，林漾抱著他的脖子，催他快點，鍾繼之手墊在林漾屁股上，「這個…開了會怎麼樣，難受嗎？」
林漾咬著鍾繼之的肩頭，老男人故意的是吧，明知道光含著難受，叫他按開關他還不按。「你開了試試就…知道了，不動當然難受啊….」林漾咬人都不痛的，鍾繼之還在墨跡。「你再杵著…不動，以後就…就別碰我了。」
這句話現在對鍾繼之的威懾還是挺大的，腦子都來不及做出反應，手上就按下了開關。突如其來的震動讓林漾猝不及防，「啊啊啊…」少年抱著男人的脖子，不自覺的往上攀了攀，受不了突然的動靜，然後又重重的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並不是很想躲開小球的觸感。
臀部一貼到鍾繼之的腿，鍾繼之都感覺到裡面的震感，動靜這麼大。遙控器上還有震感大小的調試，鍾繼之想要調到最大，看看林漾的反應，自己剛剛的擔心，被林漾的呻吟聲沖的支離破碎。
好奇心驅使鍾繼之按下了大檔的開關，林漾先是像岸上的魚一樣掙扎了一下，緊接著軟在了鍾繼之懷裡，連叫聲都戛然而止。鍾繼之一驚，以為自己把林漾弄痛了，想要把林漾放下看看，剛準備去脫林漾的裙子，就看見裙子前面濕了一塊，撩開裙襬一看，林漾直接射了出來。
林漾自己也沒想到反應這麼大，射的這麼快，挺打擊他的自尊心的，手捂在內褲上，不想讓鍾繼之看見，他還是頭次在鍾繼之面前示弱，「不准看…嗚」說著就小聲抽泣了起來。
原來不是弄痛林漾了，是太舒服了，鍾繼之倒是覺得沒什麼，林漾還是第一次跟自己這樣，執意要去脫他的內褲。林漾現在手腳痠軟，根本躲不開鍾繼之，內褲很快就被鍾繼之脫下來了。
像給小孩換紙尿褲一樣，鍾繼之把林漾橫在腿上，裙子撩到腰上，屁股和尾巴露了出來，裡面的震動還沒停，林漾像是適應了一樣，沒有要求鍾繼之把震動關小。多出來的尾巴太讓人在意了，鍾繼之握住毛茸茸的部分，小幅度的扭動了起來。
「啊啊啊…」嫩肉糾纏著尾巴，把小球接著往裡推，想要躲避這種無邊的酥麻感，林漾下意識的收身，身體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可被鍾繼之按的死死的，尾巴還在變著方向的扭動著，全身都繃緊了，還是無法緩解這種發麻發抖的感覺。
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偏偏這時候，還不能喊鍾繼之停。情趣玩具是自己買的，東西也是自己讓鍾繼之放的，現在喊停，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林漾沒穿內褲，孽根服帖在鍾繼之腿上，林漾的反應，他比林漾自己都先感覺到，那根小東西又有抬頭的趨勢了。鍾繼之突然摸索出來門道了，捏著尾巴抽動著，抵到小球的時候，用力一擰，哼哼唧唧的嚶嚀聲，壓抑不住的往外溢出。又是幾十下的頂弄，林漾又射了出來。
林漾覺得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鍾繼之還沒怎麼樣了，自己就射了兩次，今天只讓鍾繼之這樣玩，他估計一次都射不出來，自己能被耗死。掙扎著想要起身，「我要…起來」
聽到林漾的話，鍾繼之才把人放到床上，林漾仰在床上，氣喘吁吁的看著老男人，一邊去解開襯衣的扣子，嘴上還要逞強，「你打算…一晚上就捏著根尾巴不放。」
襯衣一解開，少年平坦的胸膛就露出來了。這不是讓鍾繼之最興奮的，林漾的胸口他見了很多次了。只是現在，林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乳夾戴上了。
乳夾屹立在胸口上，搖搖欲墜的，乳尖被夾的充血了。鍾繼之瞳孔縮緊了，像是要把林漾胸口看穿一樣，情不自禁的往林漾身上爬。
腦子突然就冒出了施虐想法，鍾繼之不自覺的摸上乳夾，捏著夾子前端一用力，乳尖被擠的更大了，「啊啊啊…輕點…」
林漾一嚷嚷，鍾繼之就不敢動了，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利索，「弄…弄疼了？」又怕自己沒輕沒重的，林漾又要喊疼，只敢乾看著身下的人。
按照鍾繼之以前的做法，前戲做夠了，就直接操進林漾身體裡面，現在洞口被堵著，連乳頭都被玩具佔著，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樣乾耗著，先受不了的是林漾，抬腿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意亂情迷的看著鍾繼之，「爸爸…」聽到林漾的稱呼，鍾繼之只覺得窒息，「什麼？」
林漾緩了口氣，軟乎乎的又喊了一聲，「爸爸，進來啊…」
林漾在床上騷話多，鍾繼之早就領教過了，只是這句爸爸，真的超出了鍾繼之的預料。太過禁忌，羞恥和性慾幾乎一擁而上，最後是性慾佔了上風。鍾繼之壓到林漾身上，不用刻意沉著聲音，嗓音都像是重感冒了一般，開口都艱難，「你…別這麼喊我…」
身下的人還不知悔改，老男人越是手足無措，少年越是來勁。「爸爸。」曲起膝蓋，雙腿大開著，毛茸茸的尾巴被壓在身下。鍾繼之呼吸凝重，喉結在上下滑動，不停的嚥著口水，身下的少年看著太誘人了。
知道鍾繼之的假正經裝不了多久，林漾下了劑猛藥。主動把腳伸到鍾繼之褲襠裡，硬起來的孽根變得滾燙，像燒紅的烙鐵，又凶又嚇人。白嫩的腳丫子夾住孽根，孽根在腳趾縫裡滑動。鍾繼之深呼吸著去按胯裡那隻不安分的腳，林漾身上每一處地方，都散發著感性，無時無刻的在勾引著鍾繼之。
「爸爸硬了，真的不進來嗎？」
少年的暗示顯而易見，鍾繼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捏著少年的腳趾揉搓著，「怎麼…怎麼做？」
林漾抬了抬腰身，尾巴完全暴露出來，「尾巴拿出來…爸爸進來…」鍾繼之不反駁林漾叫他爸爸，伸手去拔尾巴。帶著波紋狀的金屬頂端被慢慢拉出來，甬道裡跟坐過山車一樣，林漾的呻吟聲淅淅瀝瀝的叫了出來，「啊啊啊…爸爸…慢，慢點。」
等尾巴被完全拔出來，林漾臉頰緋紅，整個人從內到外透露著一股慾感。潤滑劑也被帶了出來，順著股縫往床單上流。
小球還在嗡嗡作響，沒有停下來，鍾繼之用食指和中指撥開洞口，「球要拿出來嗎？」
林漾搖搖頭，「就這樣…進來吧。」
馬眼頂到震動的小球，鍾繼之只覺得渾身一震，酥麻感從孽根頂部傳到四肢百骸，林漾是怎麼受得了這種感覺的，讓人又興奮又想射。
拖住林漾的屁股，鍾繼之猛的操幹了起來，又像是第一次和林漾做的時候，沒什麼技巧，一味的猛撞，把小球朝著林漾身體裡一直頂。又是孽根的頂弄，又是小球的震動，林漾叫床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嬌嗔，咿咿呀呀的，「啊啊啊…爸爸…嗚頂壞了…太深了…」
鍾繼之想把這張小嘴堵上，捂過林漾的嘴，林漾會伸出舌頭舔他，這比聽林漾說騷話還刺激。鍾繼之看了眼盒子裡的東西，有個小球，兩頭都有繩子，形成了環扣。「這個…是幹嘛的？」
林漾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全身都發著抖，感覺腰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看著鍾繼之把口球拿在他眼前晃，不自覺的張開嘴去含。後面的環扣一扣上，林漾只能嗚嗚的哼著，發不出來其他聲音。
嘴裡被口球堵著，不能完全閉合，口水從口球和口腔的縫隙裡往外流，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滴在了枕頭上。少年眼睛通紅，淚津津的像是要哭了一樣，鍾繼之還是頭一次在床上欺負人，又伸著頭去看箱子裡的其他東西。
還有手銬，手銬一放到床上，顯得異常的色情，不需要林漾教他怎麼用，捏著林漾的雙手，拷在了一起。鍾繼之從林漾的臂間穿過去，像是被少年主動包住了脖子一樣。林漾整個人被鍾繼之抱了起來，按在了小球和孽根上。
「唔唔…」酥麻從一陣一陣的，變成了長時間的折磨，少年眼眶裡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剛剛自己還在想鍾繼之沒那個膽子用這些東西，現在被這些玩具弄得叫都叫不出來。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這個老男人。
林漾腿撲騰了幾下，只是把鍾繼之坐的更深，腳尖都繃的筆直。身下的撞擊一波又一波，手銬晃的叮叮噹噹直響，手腕都被勒紅了，林漾覺得小球快被擠到他肚子裡去了，整個小腹都是麻的。
乳夾剛剛被取下來，乳尖被夾的挺立，呈血紅色。鍾繼之把小肉粒含在嘴裡吮吸著，口感比以前還柔軟，由於充血，乳尖都變大了許多，咬起來容易的多。嘴唇和小肉粒一分開，就會發出啵的一聲。林漾覺得不止是胯間，就連胸口都不是自己的了，乳頭都要被鍾繼之咬掉了。
偏偏還發不出抗議的聲音，所有的話都被口球堵在了嘴裡，偷跑出來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腦子裡一片混亂，只能祈求著鍾繼之快點射，快點讓他解脫，太刺激了，再繼續折磨他，他覺得會被榨乾。
他和林漾之間隔著個震動的小球，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不能完全的頂到林漾最裡面，可是又能摩擦到甬道的肉壁上，在最深處的地方，馬眼會被無情的刺激著。每一下都讓鍾繼之彷彿身處天堂，還是頭一次有這種體驗。
林漾的反應更是讓他欣喜若狂，少年被堵著嘴，沒辦法想平時一樣說著騷話勾引他，只能眉目含春的看著自己，流著口水發著抖，被自己幹的哆哆嗦嗦的漏尿，想要求饒都發不出來聲音，太可憐了。
突然很想聽林漾叫自己爸爸，越是禁忌越是刺激，像是老實久了的人，一旦被開發了，性慾就一發不可收拾，連林漾這樣的小野貓都招架不住。
一把扯下了林漾嘴裡的口球，少年的叫床聲完全溢了出來，「鍾繼之…嗚嗚…不…不要了，拿出來…壞了…」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稱呼，鍾繼之按住少年頭，凶狠的吻了上去，把少年的哭鬧抵在了嗓子眼。
嘴裡含著鍾繼之的大舌頭，比剛剛含著口球還要難受，嘴裡不停地想躲，林漾哭的越來越厲害，最後實在見他呼吸不上來，鍾繼之才鬆口。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林漾已經說不來完整的話了，斷斷續續的，「慢…慢點，呀…」少年為什麼不喊爸爸了，鍾繼之有些氣惱，想看著林漾喊著爸爸被自己幹射。林漾不知道老男人的小心思，只是覺得今晚真的撩過火了，自己都求他了，他還沒放過自己。
「擠到…我肚子裡面去了，嗚嗚…鍾繼之…」小球的震動，讓林漾越發的害怕，唯唯諾諾的哭了起來，咬著鍾繼之的肩頭發洩。
鍾繼之吃痛的用力頂他，不緊不慢的問道，「叫我什麼？」
林漾先是一愣，緊著哭著喊道，「爸爸…嗚嗚…爸爸別頂了，要壞了…」
被鍾繼之托著，鍾繼之還沒射，是不會輕易退出來的，林漾求饒不行，只能哭著讓鍾繼之快點射，「爸爸…快射…真的受不了了…」說完抬著頭去舔鍾繼之的嘴唇，想要討好他，讓他快點放過自己。
鍾繼之還是有數的，摟著林漾的腰，往床上一倒，胯上加速抽送，磨的口上的潤滑劑都起了白色的小泡沫，少年已經說不出來求饒的話了，小聲的喊著爸爸。又是一陣猛烈的進出，鍾繼之只覺得胯上脹的厲害，低吼了一聲，噗噗的射到裡面。
射精持續了好幾分鐘，少年像是被注入了奇怪的藥品，全身抽搐著，直到鍾繼之完全射完，林漾才安靜下來。甬道裡軟耙的孽根，和還在震動的小球，鍾繼之抱著林漾溫存了一會，才去關遙控器，裡面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從林漾身體裡退出來，白色的液體也流出來了一些，洞口被過度使用，完全的撐開了，一時半會都閉合不上。鍾繼之拉著細繩，把小球拉出來，小球被頂到太裡面了。鍾繼之的動作很慢，怕自己太用力把繩子拉斷了。
少年不安的想要縮起身子，鍾繼之現在才平靜下來，輕按著林漾的肩膀，柔聲安慰著，「別動，弄出來就好了。」小球也被拉了出來，順勢擠出來了大量的精液。甬道沒有異物的撐開，洞口都稍微合上了一些，只是還隱隱泛著爛紅。
抱著林漾去清洗，回到床上的時候，林漾已經完全睡著了。鍾繼之把玩具胡亂的裝進盒子裡，把盒子推到了床底下，光想想剛剛和自己幹的事情，都覺得沒臉面對林漾，這堆玩具也是暫時不想看到了。
林漾第二天就發燒了，鍾繼之給小陳打了電話，說今天不開店了，又給林漾請了假，在家裡好好照顧林漾。昨晚玩的太過火了，林漾屁股到現在都是腫的，輕輕碰一下，林漾就會控制不住的發抖，小聲的哭起來。
林漾是什麼人，好了傷疤忘了疼，昨晚被幹的快死了，現在看著鍾繼之忙前忙後，嘴上又開始不著邊際的亂說話。
「爸爸…」鍾繼之倒水的手一哆嗦，水都漏出來了。昨晚做到最後的時候，自己想要聽林漾叫自己爸爸，鍾繼之還沒忘了。
慇勤的給林漾餵著水，嘴上服著軟，「別…這樣叫我…」在床上叫就算了，平時這樣喊，鍾繼之真的吃不消。
「昨晚幹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林漾舔了舔嘴唇，故意拿話噎他，鍾繼之理虧，也不敢反駁什麼。林漾朝旁邊移了移，示意鍾繼之陪自己躺著。
鍾繼之放下手頭的事情，窩在床上，把林漾摟在懷裡。林漾還在不知死活的勾引他，「爸爸…」
又來了又來了，「叫別人聽到了，不好。」
林漾換了姿勢，躺在鍾繼之的懷裡，「現在不是沒人嗎？你不喜歡我喊你爸爸？」
「沒…」說不過林漾，鍾繼之選擇閉嘴。
林漾還不依不饒，昨天被幹哭了，今天一定要在嘴皮子上找回點自尊，「喜歡和我做嗎？」
鍾繼之捏著林漾的手指，林漾一看就沒做過什麼粗活，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每次林漾自己擴張的時候，鍾繼之都覺得他弄不盡興。
老男人回答，「喜歡…」
林漾哼哼兩聲，「喜歡我，還是喜歡你前妻。」兩人在床上摟著說悄悄話了，突然提到其他人，確實挺煞風景的，可林漾就是想問，就是要拿他前妻做比較。
鍾繼之一愣，沒多猶豫，也算是習慣了林漾老是提李慧的事情，「關她什麼事啊，怎麼老是提她。」
林漾捏著鍾繼之的臉，揉搓著變形了，「問你你就回答，別說那些沒用的。」
鍾繼之其實摸清楚了和林漾相處的方式，小男朋友就得哄著，哪怕自己不擅長哄人，說幾句好話，林漾就不會鬧了，「喜歡你。」
難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等林漾開口，鍾繼之又說道，「和她沒什麼喜不喜歡的，沒像跟你一樣，天天膩歪在一起，平淡的過日子，不像現在，天天…」天天和你滾在床上，變著花樣的玩，還得絞盡腦汁的哄人。
後面的話鍾繼之沒說完，林漾知道他想說什麼，繼續捏著他的臉，「你不喜歡我天天纏著你做愛？」
又是做愛，小男朋友真的不懂什麼是含蓄。「沒有的事。」
林漾哦了一聲，「那你就是很喜歡了？喜歡和我做？」
少年等不到回答，就噘著嘴看著自己，眉頭微微皺起，鍾繼之一笑，怎麼跟哄孩子一樣，「喜歡。」
林漾的考試時間在四月份，現在離考試還有半個月的日子。不讓鍾繼之老是去接他，老男人陪著他回家，兩人免不了說話，想趁著每天上下學的時間，好好默一遍知識點。大部分時間都和鍾繼之滾床單了，學習都還得擠出時間來。
沒想到這就讓別人鑽了空子，李慧找過劉偉，劉偉說幫不了她，鍾繼之和那小男孩的事情，劉偉不好插手。可李慧這次回來，就是特意找鍾繼之和好的。
李慧回去之後，琢磨了好一陣。以前鍾繼之沒喜歡男人，如今願意跟男人在一起，一是單身太久了，二是圖個新鮮。像鍾繼之這樣老實的人，哪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想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林漾那樣的年輕人，長得又好看，能陪鍾繼之多久，不僅如此，一個男人，連孩子都生不了。
況且自己怎麼樣都和鍾繼之在一張床上睡過，知道鍾繼之的脾氣，對誰都狠不下心來，自己哪怕找上門，他也不會發火。
鍾繼之早上店裡正忙的時候，李慧就來了，小陳不認識李慧，抬頭看了眼，「請問需要點什麼？」
李慧忙不迭的說，「我…找你們老闆的。」
小陳一愣，店裡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來找他老闆。後面排隊的隊伍還很長，小陳說道，「那你稍微等下，讓後面的客人先買東西。」
李慧在別人家當保姆這麼多年，做事活喚，很有眼色。鍾繼之店裡有小餐桌，有時間的人，會在店裡吃了再走，有時候來不及收拾，李慧上前幫忙把桌子都打掃出來了。小陳幾次想說話，都被客人打斷了，心想這不會是未來老闆娘吧。
過了早上九點的點兒，店裡才漸漸閒下來，今天有好幾個生日蛋糕的單子，鍾繼之在玻璃房裡一直待著沒出來。小陳給李慧倒了杯水，「您有什麼事兒嗎？我們老闆還在忙。」
李慧解鎖著，「沒事，我等他忙完。」搞不清女人的狀況，小陳又回到收銀台去了。鍾繼之忙完最後一個蛋糕，一抬頭，就看見李慧坐在店裡。
放下手裡的工具，從玻璃後面走出來，「你怎麼來了？」
李慧趕緊站起來，「就路過來看看。」
小陳見兩人之間的氣氛這麼尷尬，感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肯定是老闆的女朋友，忙著討好，「剛剛這位姐姐還幫著收拾桌子了。」
李慧連忙擺手客氣，「順手的事兒，你這麼忙。」
鍾繼之看著她，眼中些許為難，「麻煩你了，這些我們自己做就行了。」
小陳覺得老闆太不上道了，說話都這麼不近人情，打著掩護，「老闆你有事就去忙，我看店。」
忙什麼忙，鍾繼之不好說出口，小陳還跟著添亂，倒是李慧開口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也不等鍾繼之說其他的，人就走出了店門。
小陳在一旁可惜著，「老闆你怎麼不去送送啊！」送什麼送，送命還差不多，不好跟小陳多說他和林漾的關係，小陳一直以為林漾是他弟弟。
李慧怎麼找到店裡來了，什麼都沒說又走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就沒特意和林漾提，怕他多想。
第二天早上，李慧又來了，又是一聲不吭的幫忙，鍾繼之忙過了，才有時間理她。「真不用你來幫忙。」鍾繼之語氣中帶著克制，李慧的頻繁出現讓他著急，怕被林漾逮個正著，那他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又礙於李慧幫了他，不好說重話。
李慧說，「我就是閒著，正好你這兒早上忙，我順手的事。」
小陳覺得自己是個神助攻，「老闆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留人家吃飯唄，正好我們早上缺人。」鍾繼之難得生氣，瞪了小陳一眼，小陳趕緊閉嘴溜到一邊去了。
李慧想留下來，有人幫她開了口，她自己再說就沒那麼難以啟齒了，迂迴著，「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吃。」
飯是留人吃了，鍾繼之想把話也說透了，「明天真的不用來了，我們這兒忙習慣了。」
李慧怎麼肯就這樣不來了，也沒答應鍾繼之的話，第二天照樣來。李慧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水滴石穿的道理，來的日子久了，總會打動鍾繼之的。
巧的是今天給林漾上課的老師，上了兩節課，就臨時有事，把課程往後面推了一天，說是週六給大家補起來，林漾早上十點多的時候就回去了。想著回家也沒什麼事做，這個時間店裡也忙過了，正好去看看。
哪想到一來就是捉姦現場，李慧在擦著桌子，鍾繼之沒見著人，應該是在裡面做蛋糕。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林漾轉頭就想走，想想有不對，憑什麼自己走，他才是鍾繼之對象。
「歡迎…」小陳一抬頭見識林漾，「呀，林漾來了。」
鍾繼之一聽到林漾的名字，手抖了一下，連花都擠歪了，林漾怎麼這個時候來店裡了，趕緊從玻璃後面出來了，「不是…在上課嗎？」
林漾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沒回答鍾繼之的話，轉頭對小陳說，「今天給你放假吧，我來。」雖然不知道林漾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但能聞到一股燎著房子的火藥味，而且顯然自己老闆也是怕林漾的，不需要鍾繼之同意，小陳識相的趕緊走了。
鍾繼之不自覺的嚥著口水，緊張的喉結上下滑動，「漾漾…」鍾繼之只在床上這樣喊過自己。漾個屁漾，但瞧著李慧在一旁，林漾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讓鍾繼之下不來台。
「我不能來嗎？」
鍾繼之最怕林漾用反問句，忙不迭的，「沒…不是…」
林漾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說話卻刻薄尖銳，「我來抓姦不行嗎？」
鍾繼之在心裡喊了聲冤，急忙去摀住林漾嘴，這祖宗真的什麼話都講的出口。林漾氣急敗壞的咬鍾繼之的手指，鍾繼之吃痛鬆開他，林漾吼道，「幹嘛！還不讓我說啊！」
林漾有氣也不會往外人身上撒，瞪著鍾繼之，鍾繼之大氣都不敢出。李慧早就做好了被林漾看到的準備，現在來了，她也沒慌。
「我只是…只是來幫忙的。」李慧頓了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鍾繼之什麼都沒有。」林漾自己被包養過，裝可憐裝白蓮花他又不是沒做過，上了大學，各式各樣的綠茶婊他也見識過，像李慧這樣的段位，都不夠他來真格的。
放到以前，他真的就是掉頭就走了，可他今天偏不。一把推開鍾繼之，往李慧跟前一站，「店裡是沒人了嗎？需要你來幫忙，你是他什麼人啊！」
李慧沒想到少年說話這麼難聽，被噎的支支吾吾的，「這…不是忙嗎，又要請人多花錢，我就是閒著，來幫忙，就是朋友，真沒…別的意思。」
這話說給鍾繼之聽，他可能信，林漾也懶得給她台階下了，「店裡是請不起人了嗎？你這麼願意倒貼？不要錢都要來，鍾繼之別的朋友怎麼不來，你不用上班，等著誰養你了？是不是過幾天就要住到家裡去了，要不要我給你挪地方？」
鍾繼之一聽最後這句話就憋不住了，「漾漾，沒有的事，我…」
林漾本來就在氣頭上，轉身衝鍾繼之發火，「我跟你說話了嗎？把嘴閉上。」
李慧還是第一次遇到說話這麼不客氣的人，一時間也裝不下去可憐了。「你這小孩，怎麼這麼說話，況且現在還是鍾繼之養著你了，他店裡忙成這樣，你不心疼就算了，還對他這個態度。」
林漾哼了一聲，「誰是小孩了，我跟我對象說話什麼態度，你管得著嗎？他樂意養我怎麼了？你是他什麼人啊？心不心疼也輪不到你。」
說到鍾繼之樂意養自己的時候，林漾有些底氣不足的，話都說的這麼難聽，索性轉過頭問道，「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只要鍾繼之有丁點不願意，他馬上就走人。林漾叫他把嘴閉上，鍾繼之只敢搖頭，想想又覺得不妥，搖頭是個什麼意思，「沒問題。」說完趕緊把嘴又閉上了。
看著鍾繼之的樣子，林漾差點氣笑了，繼續理直氣壯的懟李慧，「找到家裡了不算，找到店裡來了，你還跟我說沒什麼？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他前妻啊。」前妻這兩個字像是一巴掌搧在李慧臉上，林漾也不管李慧表情有多精彩。「鍾繼之求著你來的？」
李慧沒見過鍾繼之這樣，被一個少年吼的一愣一愣的，還要賠笑討好他，生怕他生氣。李慧沒答，「哼，那就是你自己非要來的。上次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吧，鍾繼之現在有對象，他對象脾氣大，小心眼，見不得他和前任有聯繫。」
其實不用李慧說，林漾自己都能猜出來，李慧主動找上門，鍾繼之開著門做生意，不可能把人攆出去，至於來了多少天了，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待會再找鍾繼之算帳。
李慧也是氣急，少年光撿她的痛處說，「你…一個男孩，跟鍾繼之在一起，怎麼這麼不要臉。」林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要不是李慧是個女人，林漾真的想動手了。
沒想到鍾繼之突然吼了聲，「夠了！」剛剛還像隻戰鬥雞一樣的林漾，頓時洩氣了，生怕鍾繼之說出什麼讓他住口的話，「李慧，我這兒真的不用你幫忙，林漾他不喜歡。」
林漾一愣，腮幫子咬得緊緊的，臉頰都鼓起來了，鍾繼之護短一樣，把林漾拉到身後。老男人留了個背影給自己，林漾頭一次覺得，鍾繼之發火還是挺凶的。逐客令都下了，李慧沒什麼臉在待著了，連客套的話都沒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人一走，鍾繼之就慫了，在人前林漾還會稍微顧忌點，鍾繼之一口氣沒鬆，又是一口氣提上來，簡直要把自己堵死，「漾漾…」
「別喊我！你今天跟我說不清楚，我們走著瞧。」
鍾繼之一哆嗦，想著要怎麼跟林漾解釋，林漾火氣才不會那麼大，「就來了三天，我頭一天跟她說別來了，結果她第二天又來了，第二天想著留她中午吃了飯，好好跟她說了，她就不會來了，我…真沒想到她今天又來了。」
「給你臉了你還留她吃飯？要不然我把她叫回來，你們回家吃？」林漾想要無理取鬧，想要鍾繼之哄著他，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地位。
鍾繼之拚命搖頭，「不該…留她吃飯的，我沒跟你說，就是怕你多想，又發脾氣。」
氣頭上的小男朋友就是愛鑽牛角尖，「你嫌我愛發脾氣了是吧？」上件事還沒算完了，怎麼又扯到發脾氣上面了。
鍾繼之顯然沒跟上林漾的節奏，「怎麼…什麼…」林漾暴跳如雷，想叫鍾繼之閉嘴，不會安慰人就別亂說話，可要是鍾繼之真的不說話，他火氣就更大了，問什麼都不答，還有脾氣了？
小男友氣急敗壞的，想著生氣的小動物，嘴裡發出吼聲，「鍾繼之，你以前喜歡的是女的吧，你是不是和你前妻想的一樣，覺得我是男人不用負責，你要是膩了就早點說，我…」
林漾話都沒說完，就跌進了鍾繼之懷裡。
林漾被拉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撲倒鍾繼之懷裡，只聽到鍾繼之沉聲呵斥道，「別瞎說。」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好，怕林漾聽了更生氣，說話都結巴上了，「不是…不，就…沒嫌你發脾氣，就是怕你誤會，哎，怎麼跟你說。」
一面對暴躁發怒的林漾，鍾繼之就喪失了冷靜說話的能力，絞盡腦汁的擠出幾個感嘆詞，一頓否認，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會討好，連肉麻的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李慧看上了這個老男人哪裡，笨！
林漾一肚子氣，被一摟全堵在嗓子眼了，下巴擱在鍾繼之肩上，哼哼唧唧的，還覺得不解氣，一口咬在了鍾繼之脖子上。「嘶。」脖子肉淺，林漾又下狠心咬，直到嘴裡嘗到血腥味才鬆開。
牙印還挺深，血滲著咬穿的地方往外冒。林漾抬頭去看他，鍾繼之只是皺了皺眉，被咬痛了也沒推開林漾。林漾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可嘴上還是不肯服軟，「你活該。」
老男人沒否認，順著林漾話，「嗯，我活該。」暴躁的小野貓一下子被順毛了，看著在往外血的地方，林漾湊過去，伸出舌頭輕舔在牙印上。嘴唇含住那塊的肉，嘴上蠕動著微微用力吮吸著，傷口處血液加快流動，漸漸凝聚成深紫色，等完全止住血林漾才鬆口。
還好現在店裡沒人，鍾繼之看著玻璃上的倒影，脖子上的印記太明顯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傷口處帶著輕微痛感。
老男人把自己摟的很緊，手臂束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按住了自己的頭，懷抱又溫暖有結實。林漾閉著眼睛，屏住呼吸，感受著鍾繼之的存在，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他的鍾繼之。
饒是心裡沒那麼別捏了，老男人摟自己一下，氣就全消了，可林漾嘴上不願意承認，破天荒的害羞起來，「你…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我跟你說…我生氣了！我就是吃你的用你的，靠著你養著，還小心眼兒、脾氣大…」
少年聲音越說越小，鍾繼之胸口的衣服都被他拽緊了，揉成了皺皺巴巴的一團，「鍾繼之，你會不會後悔啊。」懷裡的少年難得示弱，仰著腦袋，眼中帶著閃爍，生怕鍾繼之說會。
老男人揉了揉他的頭，「後什麼悔，我多大歲數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算是給林漾吃了枚定心丸，林漾摸著鍾繼之碰過的地方，還熱乎乎的，「知道你老。」
李慧後來沒再來了，鍾繼之也沒問過她會去哪。很快林漾就考試了，鍾繼之比林漾緊張，「這是不是跟高考一樣啊，要帶什麼給我說，我去給你裝好。」
林漾早就準備好了身分證、准考證和筆，「你別忙了，我自己知道，沒那麼嚴重，一個考試而已，比高考簡單。」
林漾說比高考簡單，是他心裡有底，成考成績下來後，果然考上了報考的學校，鍾繼之看著通知書的時候，有種考試也沒多難的錯覺，拿著通知書翻來覆去看，體會了一把自己養大的孩子，被名校錄取的感覺。
甚至好奇的問林漾，「我要是考，是不是也這麼容易？」林漾白了他一眼，老男人就是異想天開，別看他整天和鍾繼之在床上滾，有時候偷懶還不去學校，暗地裡不知道多努力，林漾也就嘴上說著簡單，下了多少功夫他自己最清楚。
「你想考可以試試。」秉著不想打擊老男人信心的原則，林漾還是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鍾繼之也就是好奇一問，沒想真的考，年紀大了，根本記不住東西，沒林漾那麼聰明。
林漾再踏進大學校門的時候，有些感慨，虛度了兩年的時間，現在又從大一開始讀起，不像是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那時的林漾，連專業都是隨便選的，陶冶情操的中文系。如今和鍾繼之在一起後，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為了兩個人以後著想，選專業也要選個好找工作的專業，總不能讓老男人養自己一輩子吧。
連林漾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把鍾繼之計畫在了以後的日子，想著再過幾年，鍾繼之就四十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有能力賺錢養活自己和鍾繼之了，早點讓老男人把店關了，省的每天起早貪黑的。
林漾學的英語系，鍾繼之看過林漾的書，分開還能認識個ABC，湊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怎麼讀了。至於住不住校這個問題，學校要求的是所有學生強制住校，但也有不少的學生自己出來租房子，也就是說，不管你住不住，都得付住宿費，膽子大的你可以自己出去住。
學校離家裡不算近，坐車得三四個小時，林漾只能週末放假的時候回去，一上學了，連談戀愛都變得奢侈了。林漾去住宿，鍾繼之不放心他自己去，棉絮日常用品一大堆，鍾繼之一件件給他收拾好，包了個車陪林漾去學校報到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去學校報到，奶奶身體不好，根本不敢奢望。一邊的覺得心裡暖暖的，一邊是捨不得鍾繼之，還得提防著下一個李慧了。
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鍾繼之扛著，不讓林漾拿，林漾就背著他的小書包跟在後面，鍾繼之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盡是些讓他注意別感冒了，記得吃飯，週末早點回家的話。
一直沒聽到林漾回答，鍾繼之這才回頭看他，「漾漾…」林漾在不高興了，見鍾繼之回頭，林漾上前一步，搶過鍾繼之手裡的袋子，氣沖沖的往前走了，「漾漾…」
身後鍾繼之扛著棉絮追著自己喊，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受不了別人打量的目光，林漾才停下來，老男人在背後累的氣喘吁吁，「漾漾…」
「你嚷嚷什麼啊！」林漾聲音比鍾繼之還大了，還嫌別人嚷嚷。
鍾繼之把東西放到地上喘會氣，「怎麼…不高興了。」
林漾煩死了，鍾繼之就是個呆瓜，跟他談戀愛能把自己累死，「你怎麼這麼囉嗦啊，除了那些沒完沒了的叮囑，你就沒別的想跟我說嗎？我去上學你一點都不會想我是不是，還是正好給你留出時間找別人啊！」
鍾繼之一愣，早就習慣了林漾的存在，晚上摟著林漾才睡的著，早上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林漾，沒有林漾的抱怨和脾氣，鍾繼之不適應，可鍾繼之多大歲數了，哪怕再捨不得，也不會在林漾面前說什麼酸唧唧的話，林漾能上學是好事，鍾繼之想看著林漾慢慢長大。
原來剛剛一直不講話，就是在氣這事了，鍾繼之摸清楚了少年的脾氣，藏著掖著，不如坦率的告訴他，「週五早點關門，我來接你放學。」
林漾沒明白鍾繼之什麼意思，不怎麼領情，「不要你接，我又不是認不得路。」
鍾繼之扛起棉絮，又固執的去拿林漾手上的東西，一臉溫柔的看著林漾，「想早點見你。」林漾微微一頓，手指都抓緊了扣緊手心裡，鍾繼之說什麼了，他怎麼會突然開竅了。破天荒的見林漾不知所措，鍾繼之沒手去牽他，柔聲哄著，「走吧。」
少年還是掉在他身後，只是這次不是攢著火氣，鍾繼之一回頭，就看見林漾紅著臉跟著他，一見鍾繼之看自己，林漾就眼神亂瞟，不自覺的舔著嘴唇。
宿舍是四人間，已經有人先來了，是個高高大大的男孩，見鍾繼之和林漾進來，主動打了招呼，「你好，我叫祁嗣，跟你一個宿舍的。」
林漾說道，「你好，林漾。」
鍾繼之給林漾收拾著床鋪，也不讓林漾動手，林漾像個大少爺一樣坐在一旁喝水。祁嗣是自己來的，順口就問了句，「這是你哥哥啊？」
鍾繼之聽到說自己，正想自己回答是，沒想到林漾搶在他前面開口，「他是我…」林漾頓了頓，帶著玩味的笑容。
鍾繼之生怕他說自己是他對象，不是別的，是怕他的同學接受不了，還要相處好些年了，萬一在宿舍欺負林漾怎麼辦。祁嗣見林漾說了一半停住了，自己跟著睜大眼睛等下文。
「他是我爸爸。」林漾調皮的衝鍾繼之眨了眨眼睛，鍾繼之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憋著氣又不敢反駁。
祁嗣很驚訝，「林叔叔好。」打完招呼，又喃喃道，「林漾你爸爸好年輕啊。」
年輕嗎？林漾想笑又不敢笑出來，鼓著腮幫子點頭，「還行吧。」
祁嗣還在感慨，「嗯，我爸看著比林叔叔老多了。」
鍾繼之羞的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敷衍著回了句你好，低著頭裝聾給林漾繼續收拾，林漾見鍾繼之耳朵都紅了，心裡住著的小惡魔又開始活蹦亂跳了，拿著礦泉水朝鍾繼之身後靠過去。
「爸爸。」林漾輕聲喊道。
鍾繼之一緊張，抬頭裝在了床欄杆上，「哎喲。」
林漾一驚，趕緊去看鍾繼之的後腦勺，「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本來就又老又笨，待會撞傻了。
林漾看了好幾次，確定沒撞起包來，才又說話，「喝水嗎？爸爸。」少年簡直就是小惡魔，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礦泉水是少年剛剛喝過的，瓶口都被嘬的亮晶晶的。
旁邊的祁嗣還在跟著搭話，「林叔叔喝水歇會吧。」鍾繼之尷尬的點著頭，接過林漾的水，大口大口的噸。
祁嗣有些羨慕，自己沒人送，他爸也凶的要死，林漾爸爸看著很溫柔，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讓林漾做任何事，平時肯定都溺愛壞了，「你爸爸對你真好。」
爸爸這個話題怕是翻不過去了，林漾見鍾繼之喉結都僵硬的停下來了，漫不經心的說道，「對呀，我家就我一個了，單親家庭，是吧，爸爸。」要不是有外人在，鍾繼之真想摀住小惡魔的嘴，膽子怎麼就這麼大了，敢在外人面前這麼撩撥他。
頂著壓力給林漾收拾好，跟祁嗣打了招呼，「我先送我爸爸出去了。」一出宿舍門，鍾繼之才鬆了口氣，林漾見鍾繼之一臉無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
「你呀！」鍾繼之寵溺的彈了一下林漾的額頭。
林漾牽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喊著，「林叔叔，好年輕啊。」莫名其妙的就被改了姓了，林漾一路都在笑，見他高興了些，鍾繼之才稍微放心了。
送到校門口的時候，鍾繼之不讓他再送了，又多給林漾塞了一千塊錢，鍾繼之不知道在宿舍住五天要花多少錢，只想著別讓林漾餓肚子了，林漾也沒跟他客氣，湊到鍾繼之耳邊，小聲說道，「謝謝爸爸。」
說完，鍾繼之只覺得臉頰被嘴唇輕輕蹭了一下，趕緊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看到，剛想裝凶嚇嚇林漾，林漾已經扭頭往學校裡跑了。
宿舍除了祁嗣，剩下的一個叫祝行，另一個叫丁浩，他倆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只有林漾一個人是大學重讀的，其他三人都是高中畢業，算起來林漾還比他們大點。
祁嗣和林漾先說上話，兩個人走的近點。頭一天報到，沒什麼事要做，拿了書吃了飯，就在宿舍躺著聊天了。
鍾繼之還是挺不放心林漾的，雖然林漾一開始說他會做飯做家務，兩人在一起後，鍾繼之從來沒讓他動手，林漾哪怕到了鍾繼之這兒，也過的像個小少爺。
晚上九點多時候，鍾繼之關了店門，回家的路上給林漾打著電話，「吃飯了嗎？漾漾。」
林漾剛洗完澡，爬上床接鍾繼之的電話，「吃過了爸爸。」
哪怕隔著手機，鍾繼之還是連耳根子都紅了，猛地咳嗽了兩聲，「你怎麼這麼調皮啊。」
看不到林漾的表情，都能想像出他在憋笑的樣子。天氣已經沒那麼冷了，林漾晃著腳在外面，「怎麼啦爸爸。」一個口一個爸爸，叫的鍾繼之腳下虛浮，輕飄飄的。知道自己越是害臊，林漾就會越起勁，索性不要在意這個稱呼。
「宿舍還差什麼嗎？」聽著小男友的聲音，鍾繼之有點想他了。
「不差了。」
鍾繼之走的慢，家裡也沒人等他，沒人留燈，即使早點回去也見不到他想見的人，還沒對誰這樣牽腸掛肚過，「錢夠嗎？不夠我再給你打點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鍾繼之是什麼財大氣粗的老闆，林漾趴在枕頭裡，悶聲回答，「夠了，週五就回來了，用不完。」他們宿舍有人一個月都沒這麼多生活費。
鍾繼之絮絮叨叨的叮囑著，這些話都說了好多遍了，林漾聽膩了，可是捨不得打斷他，嗯嗯啊啊的敷衍著。直到聽到鍾繼之開門的聲音，林漾問道，「到家了？」
「嗯。」
林漾看了眼時間，再講電話會打擾到室友的，反正老男人也憋不出來說想他的話，「那我先掛了。」
鍾繼之低聲，「嗯。」等著林漾掛電話了，林漾也在等他掛電話，兩人拿著電話沉默了一會。
老男人捨不得，卻說不出口想他。林漾吐了口氣，「真掛了啊。」
鍾繼之猛地想起了什麼，「等等！」
「什麼啊？」
「不准裸睡！」鍾繼之聲音低沉，帶著隱忍和克制，男生之間赤身裸體的，其實挺正常的，但他對林漾的佔有慾佔了上風，說出這樣小氣的話，讓鍾繼之自己都嚇一跳。
只聽到林漾那邊傳來笑聲，「知道了，爸爸！」
掛了電話，室友見林漾還趴在枕頭裡笑，祝行問道，「林漾跟你爸打電話了？」
林漾說，「嗯。」
宿舍就祁嗣見過鍾繼之，祁嗣又想到林漾爸爸下午的樣子，「林漾你跟爸爸關係真好。」林漾週末就會回家，他爸爸才走沒一會，就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林漾了，哪怕是養個女兒，都操心不到這個份兒上。
鍾繼之躺到床上，突然覺得床有些大，伸手撈不到林漾，身邊都空蕩蕩的，連晚上回家都覺得沒有什麼盼頭了。以前李慧跑了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晚上難熬，也沒有過寂寞孤獨的想法。
林漾睡覺喜歡翻身，翻著翻著，就翻到了他胸口上，也不老實，哪怕是睡迷糊了，手還會亂摸，鍾繼之有時候按都按不住他，等看清楚是鍾繼之之後，會從鍾繼之胸口往上爬，意亂情迷的找鍾繼之索吻。
抱不到林漾的身體，越是想這些，鍾繼之越覺得難受，下身更是有抬頭的趨勢。本想蒙頭睡覺，微信突然響了一聲，林漾發了張圖片過來。鍾繼之點開一看，頭皮都發麻了，下面完全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林漾躲在被子裡，照了張勃起的照片，下面還跟著句話，「想做。」隔這麼遠，小惡魔還讓他不安生。
林漾英語系，一個班上二十八個人，就他一個男生，第一天上課，就有不少的女生來找他要聯繫方式，膽子大的就直接問，「林漾你有沒有對象啊？」
林漾脾氣收斂了不少，不像以前對誰都冷言冷語的，「不好意思，有對象了。」
晚上快下課的時候，林漾接到了鍾繼之的短信，「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林漾一愣，老男人怎麼會這麼晚過來，不管因為什麼，林漾想見他，已經聽不進去老師講什麼了，心已經從教室飛出去了。旁邊女生見林漾頻頻看時間，「快下課了，這麼急啊。」
下課鈴一響，林漾直接從教室後門跑了出去。已經是四月下旬了，跑起來風打到臉上都是暖的，熾熱又跳動的心，那股名為思念的悸動一直在胸腔裡盤旋。
遠遠的看到鍾繼之站在宿舍樓下，林漾的腳步慢了下來，站在了離鍾繼之幾米遠的地方。跑的太快了，一時半會還平復不下來，臉頰微紅，鼻翼翕張，微微喘著粗氣，「你…你怎麼來了。」
因為等不到週五來接林漾了，「來看看。」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林漾現在要是一頭扎進鍾繼之懷裡，估計明天就得上學校論壇。林漾心跳的好快，他知道自己怎麼了，對這個老男人心動了，想要被他親吻，被他擁抱，看到鍾繼之的一瞬間，腦子裡像是有一朵朵煙花在炸開一樣，炸的林漾頭暈目眩。
正好碰到祁嗣下課，祁嗣看到鍾繼之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這不昨天才送林漾來學校的嗎，怎麼今天晚上又來了，「林叔叔。」
林漾把手裡的書往祁嗣懷裡一塞，「幫我拿上去，我陪我爸爸逛會。」
林漾現在喊爸爸是越來越順口了，催促著祁嗣快走，拉著鍾繼之就往小樹林那邊走。林漾是聽班上同學說的，小樹林比較隱蔽，會有情侶到那邊去坐坐。
好在今晚去的人不多，走在路上的時候，林漾大著膽子去牽鍾繼之的手，找了個偏遠的地方兩人坐下了。
「你現在過來，店裡怎麼辦。」林漾問道。
「有小陳了，沒事。」鍾繼之自己都沒想，他會這麼沒有自制力，手機裡還存著林漾發的照片，晚上看了一眼還不過癮，白天突然翻到的時候，就越發的想林漾了，想著想著，就直接找到了學校來了。冒冒失失的，像是十幾歲的小年輕跟初戀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店你是不是不想要了！現在都7點了，你等會怎麼回去啊？」打車過來要好幾百了，老男人每天起那麼早，林漾挺心疼錢的。
「最後一班車十點鐘，待一會就走。」一來一回要好幾個小時，就為見林漾一面。
明明都這麼喜歡了，那句想他了，還是說不出口。人一旦上了年紀，付出行動比嘴上功夫來的更加容易。林漾的調笑，都是揣著真心的作弄，自尊心和喜歡之間砥礪抗衡。
「你是不是想我了？」旁邊沒人，少年問的時候，人都貼到鍾繼之臉上了。鍾繼之摟住少年的腰，很緊，像是想要用行動告訴他一樣。少年還不依不饒，甚至放下心裡那點作祟的驕傲，「我想你了。」
鍾繼之沒說過情話，這種直白又熱烈的情話，險些讓鍾繼之失控，將少年的腰身收緊了，凶狠的吻了過去。
老男人的眼神深不見底，像是侵佔著覬覦已久的獵物。嘴唇被鍾繼之咬的吃痛，林漾把他胸口的衣服都抓緊了，口中發出了短促的呻吟聲，「嗯…」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林漾一直都很主動，鍾繼之難得會搶在他前面強吻自己。鍾繼之一邊吻著林漾，一邊拖著林漾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抱。林漾環住他的脖子，兩人胯間貼在一起，對方的變化，都能敏感的發覺，緊貼在一起的部位都硬了。
額頭抵著額頭，林漾急促的喘著氣，嘴唇微微分開，「在這兒做，你快點射，不然來人了。」夜色濃郁，一想到在外邊，這麼荒唐的事情，一旦來人就完了。可鍾繼之還是覺得口乾舌燥，胯下都硬的發燙了，甚至拒絕不了林漾的提議。
手忙腳亂的解開兩人的褲子，手邊沒有潤滑的東西，鍾繼之手指伸到林漾嘴邊。林漾乖巧的伸出舌頭去舔，模擬的性交的動作，把鍾繼之的含進去，吮吸著，又慢慢吐出來，直到手指被林漾吞吐的水滋滋的。小惡魔還抬著眼睛，赤裸裸的看著自己，眼角帶著笑意，真的像書裡講的妖精。
手指摸到菊口，順著褶皺往裡摸，溫潤又緊致的甬道，讓鍾繼之幾乎低吼出來，「漾漾…」看著老男人慾火焚身又極力克制的樣子，林漾忍不住想要挑逗他。攀著鍾繼之的脖子，嘴唇有意無意的掃在鍾繼之的嘴唇上，就是不肯深吻，林漾稍微離開一點，鍾繼之就會迫不及待的追上來。
像是鼓勵他一樣，林漾會伸出舌頭去舔著鍾繼之的舌尖，給點好處又要躲開，鍾繼之要被林漾磨死了，像是報復一樣，手指在甬道裡猛的一擰，林漾猝不及防的叫了出來，「啊啊…」
一想到是在外面，林漾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沒人。氣急敗壞的錘了一下鍾繼之的肩頭，「你找死啊。」老男人的喘息太大了，已經回答不上林漾的話，手指草草做完擴張，扶著肉刃就要往裡捅。
少年按著他的雙肩，自己賣力的動了起來，在肉刃上上下起伏著，臀肉撞的囊袋啪啪作響。可能是在外邊的原因，老男人克制著情潮，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羞赧。
林漾撩起衣服，挺著胸口就要往鍾繼之嘴裡送，奶頭早就興奮的站立起來了，紅殷殷的像是成熟的桑葚。鍾繼之的舌頭揉捻著乳尖，讓奶頭在乳暈上打著旋兒。
安靜的小樹林，只聽到的肉體的碰撞，和兩人濃烈的喘息聲，隱秘又色情。林漾從來不肯好好做愛，越是這樣刺激的地方，他越是想要撩撥老男人。
林漾動了動，把奶頭從老男人嘴裡挪了出來，老男人還要追逐著去咬，林漾手指壓在他的嘴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來就是想跟我做愛的是不是？」鍾繼之來之前就是想看看林漾，沒想到跟林漾在學校裡就抱在了一起。
「漾漾…」鍾繼之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神色恍惚的喊著他的名字。
林漾猛的一收縮甬道，夾的鍾繼之差點射了出來，甬道的嫩肉死死的鉗住肉刃，鍾繼之悶哼著，稍微找回來了點理智。林漾還在質問他，「是不是整天都想著這些色色的事情？」
想，想瘋了，想林漾，晚上想抱著林漾睡覺，摸不到林漾就輾轉反側。看著少年眼裡的戲謔，鍾繼之破天荒的承認了，「想…想你。」
林漾一愣，只打算逗鍾繼之的，根本料不到這個老男人會承認，心裡那點小雀躍，讓他更加大膽了，「想操我，昨晚是不是想著我擼了。」
林漾坐在他的肉刃上沒動，肉刃快被甬道含的爆炸了，索性把什麼隱忍克制都拋到腦後，「是。」
聽到鍾繼之的回答，林漾才又動了起來，一邊扭著屁股，一邊貼著鍾繼之的耳朵，軟糯的嬌喘著，嘴上還說著騷話，「爸爸…操我，晚上夾著爸爸的精液睡覺好不好。」濕漉漉的舌頭鑽到鍾繼之的耳朵裡，攪的裡面咕嚕咕嚕作響。
鍾繼之像是個癮君子，抱著林漾的瞬間，什麼都忘了，林漾說什麼都好，羞恥是什麼東西，都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滿心滿眼的都是林漾，含著林漾的手指吮吸著。在性愛裡，面對鍾繼之的時候，林漾永遠都是主導者。手指拿捏著肥厚的舌頭，像隻高傲的小狐狸，把老男人玩弄的口水四溢。
「爸爸…」林漾低聲喊道，身子裸露在外邊，忍不住打著寒顫。鍾繼之鬆開林漾的指頭，抱住他的腰身，急吼吼的吸著乳頭。好凶，好主動，林漾喜歡鍾繼之這樣，對自己著了迷，控住不住的想要佔有自己。
肉刃開闢著甬道，筆直的作用力，一下下的戳在林漾的敏感處，酸麻感從前列腺一直傳到膝蓋，無數次的蹲起讓林漾腿腳用不上力了，深深的坐在了肉刃上。「爸爸…動啊…」
鍾繼之聞聲抱起林漾，兩人互換了位置，把少年抵在椅子上。老男人眼睛發紅，像是幹的失去了理智，打樁機一般的操著身下的少年。
作惡多端的小惡魔不知道節制，老男人都失控了，還沒皮沒臉的勾引他。「爸爸好棒…頂壞了…啊啊…」林漾叫的聲音不大，趴在鍾繼之耳邊繼續騷，不像是鍾繼之聲音那樣低沉，少年音質乾淨又軟嫩，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偏偏林漾還不知死活，嬌滴滴的叫著，什麼被爸爸幹的好爽，頂到了，要爸爸快，要爸爸內射，什麼話都敢對鍾繼之說。鍾繼之想堵上這張嘴，又想聽少年叫他爸爸，被禁忌和羞恥折磨著，理智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漾漾…」鍾繼之情難自控的喊著他的名字，「漾漾，別這樣…」
林漾貼著鍾繼之的臉舔他，「哪樣啊？爸爸不喜歡嗎？」喜歡，喜歡的要命的，可是鍾繼之控制不住自己。林漾越是放肆，他越是難以自持，想要把林漾幹暈這種話，他不敢說出口，只能自己想想。
「爸爸不喜歡…嗚嗚，爸爸…」林漾說哭就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鍾繼之一慌，連忙去擦他的眼淚，身下的動作還是沒停，「沒有，沒有，喜歡…」
林漾紅著眼睛，鼻頭冰涼，輕輕吸著鼻子，「怎麼喜歡…嗚…」帶著短促的抽泣，哭的鍾繼之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喜歡，想把你幹暈。」老男人靠近林漾的嘴唇，低聲喊著，「漾漾…」嘴唇又糾纏在一起了。林漾又驚又喜，也就自己能把鍾繼之逼到這個份兒上，從鍾繼之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稀奇。
洞口都被鍾繼之的進入的發燙了，肉刃哆哆嗦嗦的像是要射了。遠處突然傳來了聲音，林漾一驚，有人來了。抱著鍾繼之的脖子，小聲催促著，「爸爸快射…快…」鍾繼之也聽到聲音了，想要他現在拔出來有些難，抽送的頻率越來越快，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甬道裡拚命的收縮著，又是害怕又覺得刺激，兩人都到了情潮的巔峰，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的忽略掉別人的聲音。鍾繼之把林漾抱緊，肉刃噗的一聲噴出了精液，沒時間留給兩人溫存，匆忙給林漾穿好褲子，自己塞鳥入襠，一氣呵成，半抱著林漾往別處跑。
林漾跌跌撞撞的被鍾繼之摟著，還沒從高潮中緩過勁來，甬道被精液糊在了一起，裡面的溫度要把林漾燙傷一樣。直到附近在聽不到聲音了，鍾繼之才停下來。林漾像隻受驚的小鹿，眼神都躲躲閃閃的，眼眶裡泛著淚花，臉頰微紅，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操的。
鍾繼之把人摟在懷裡，「漾漾，嚇著了？」
聽到老男人的聲音，林漾才回過神來，打著鍾繼之的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嚇死我了…」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腿上一軟，就往地上坐。
鍾繼之把他摟的緊，軟著聲音安慰，「別怕，別怕…」
剛剛要是被人看到了，今晚他就能成為學校的名人，說不定又可以輟學回家了。咬著老男人的肩頭撒氣，想著又不對，不是自己讓鍾繼之在哪兒做的嗎？鍾繼之還在討好他，「怪我怪我，漾漾別生氣。」
林漾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你哄孩子了！」推開鍾繼之的肩膀，紅著臉看他，「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小孩啊！」鍾繼之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剛剛還楚楚可憐跟自己哭了，現在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鍾繼之忙不迭的解釋，「沒有…沒當你是小孩。」鍾繼之知道林漾不喜歡別人說他是小孩，顯得兩個人之間差距特別大，兩人做的多了，鍾繼之還能忽略他的年紀。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每做一次，鍾繼之都有強烈的負罪感，他不敢跟林漾說實話。
看了眼時間，兩人居然在小樹林親熱了一個多小時了。林漾揪著鍾繼之的衣角，「你趕快回去吧，早點回家。」
鍾繼之握著林漾的手，大拇指在林漾的手背上摩挲著，「嗯。」林漾這才注意到，鍾繼之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留下了清晰的牙齒印。
林漾湊近去摸他的嘴唇，不止是嘴上，鍾繼之全身上下，他都想留下痕跡，最好是那種一輩子都去不掉的。小聲說道，「週五回去，等爸爸把我幹暈。」鍾繼之臉上一熱，剛剛做上頭時說的話，林漾還記得。
看著鍾繼之從耳垂紅到了脖子根，剛剛抱著自己幹的時候，沒見他害羞。「快點走啊。」被林漾一凶，鍾繼之才三步一回頭的往校外走。
兩人明明是在談戀愛，非得弄得跟偷情一樣。年輕人的戀愛是場大冒險，林漾投入熱情，也投入了真誠，比起愛人，他更擅長做戲。可面對鍾繼之的時候，他第一次嘗試到了談戀愛的感覺。在似懂非懂的過程，感受著愛與被愛。鍾繼之不善於表達，林漾的大膽與莽撞，全都被這個好脾氣的老男人接受了。
好在宿舍沒有門禁，林漾收拾好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別像是剛剛打完野戰回來。祁嗣一見林漾進來，「你的書放你桌子上了。」
「謝謝。」
林漾心情很好，宿舍的人都感覺出來了。祁嗣問道，「林叔叔不是昨天才來嗎？」林漾收拾著衣服準備去洗澡。真讓他夾著鍾繼之的東西睡一晚上，也太難受了。
「我爸爸就是愛操心，一天不見到我就不放心。」
丁浩家裡兄弟姐妹多，父母根本顧及不上丁浩。祁嗣老是提前林漾的爸爸，連丁浩都有點好奇了。「你這麼大了，你爸爸還不放心啊。」
「年紀大了就是愛操心啊。」說到鍾繼之，林漾有種難以言表的甜蜜。
林漾一進浴室就開始脫褲子，再站在外面，裡面的東西就要流出來了。站在花灑下面，菊口被精液泡的濕滑，手指很容易就伸進去了，按的裡面咕嚕一聲。
哪怕是一個人在清理，林漾都覺得臉上燒起來了，剛剛被嚇著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鍾繼之怎麼射了這麼多在裡面。食指和中指將菊口撐開，等在外邊一點的精液自己流出來。林漾能感覺到這些東西從裡面流到股縫，順著大腿，被水沖淡，整個浴室都瀰漫著鍾繼之的味道，身體裡的那股火又被勾了起來。
林漾腿上發軟，靠著牆壁，手指往最裡面摳挖著，稚嫩的內壁被鍾繼之撞軟了，林漾像是摸在了豆腐一樣，有些發狠戳在敏感的地方。
想著鍾繼之剛剛的樣子，手指快速的在甬道進出著，裡面的精液被自己弄了出來，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出聲音，全身上下都叫囂著想要鍾繼之。
手指沒碰過自己的前面，硬是想著鍾繼之，把自己插射了。剛剛在小樹林已經射過了，現在出來的東西淅淅瀝瀝的，味道都淡了很多。
林漾恨不得遁入地中，之前還笑鍾繼之想著自己擼管了，這會怎麼就輪到自己了。胡亂的抹了沐浴露，水沖乾淨了，就低著頭躺倒床上去了。
一想到自己在浴室做的事情，林漾就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害臊，摸著手機給鍾繼之發微信。鍾繼之還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叮叮幾聲，摸出手機一看，是林漾發的消息。
「爸爸。」
「我洗澡了。」鍾繼之還在納悶，林漾為什麼要特意告訴他洗澡了。緊接著又進來一條信息。
「你射了好多啊，裡面都被你射滿了。」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鍾繼之腦子裡坍塌了，可能是他三十多年以來的世界觀。猛的把手機塞到口袋裡，在位子上坐立不安，前後看了看，好在車上的人少，他附近的位子都沒坐人。
「叮叮。」消息又進來了，鍾繼之深吸了一口氣，鬼鬼祟祟的站起來，朝著最後一排走去，坐在了車廂的角落，要命，這小祖宗還在發。
「我剛剛在浴室站了好一會，自己清理好難啊。」
「差點叫出聲來。」
鍾繼之恨不得下車去學校，把林漾這個小惡魔帶回家。回覆道，「漾漾…」林漾看見鍾繼之的回覆，差點笑出聲來，幾乎能想像出鍾繼之叫他名字時候的樣子。
「我以為你不會回我了。」小惡魔不在身邊，真的很想他。小惡魔也不等他回覆，繼續發著十八禁的內容，「你應該帶著跳蛋來的，塞到我週五回家。」
林漾也就逗逗他，不說電池能不能耗那麼久，他可能先被耗死。鍾繼之嗓中壓抑著，輕咳都聽的出來發啞。光是想想這個畫面，都讓他脊椎都在發麻。
「爸爸，你別在公交車上勃起吧。」鍾繼之一直不回他，林漾故意拿話激他。
沒得到鍾繼之的回覆，等來了鍾繼之電話，「漾漾…不准玩手機了，睡覺。」
語氣真的很像是爸爸在教訓兒子一樣，如果鍾繼之別喘的話。林漾蒙在被子裡，壓著聲音，「被我說中啦？」被子捂的緊，少年說話的聲音很近，貼著鍾繼之耳邊一樣，帶著少年獨有的嗓音，如糕似酥，撩撥心弦。
「漾漾…」老男人被逗的只能喊著他的名字，林漾一想到他窘迫的樣子，又因為在公交車，鍾繼之連發作的勇氣都沒有，林漾覺得差不多該收手了。
少年老是拿他打趣，認定了他不會發狠，每次自己被個小孩逗的手足無措，鍾繼之挺有挫敗感的，自尊心作祟，沉聲道，「漾漾，爸爸週末讓你下不了床。」
林漾一愣，難以置信的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鍾繼之沒錯啊，聲音也對啊。林漾被鍾繼之沉穩的聲音嚇了一跳，「你是鍾繼之嗎？」
鍾繼之沒回答他的話，「早點睡，晚安。」
這下換林漾不知所措了，鍾繼之從來沒在他面前自稱過爸爸，都是他喊的起勁。居然還對他說出，讓他週末下不了床這種話，林漾都覺得老男人是不是換了個人。
鍾繼之一掛電話，整個人都蔫兒了，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勇氣。其實說完那句「下不了床」他就慫了，晚安都是攢著這輩子最後的勇氣說出口的。
真是被林漾逼急了，才會說出這種話，林漾果然是個小惡魔。
林漾來之前，鍾繼之還有輛小麵包車。平時拉拉貨，有需要的時候送下蛋糕，本身就是買的二手車，時間久了，就不敢再開了。
當時也還在猶豫要不要買新車，又剛好遇上了林漾，林漾住下後，家裡就安了暖氣，買車的事情就擱置了。現在打算買個車，送林漾上下學，平時店裡生意也方便點。
如果是按照鍾繼之的需求，買個麵包車拉貨差不多了，可一想到要去林漾學校接他，把麵包車直接從他的購買計畫裡劃掉了，二手車也不在鍾繼之的考慮範圍內了。
週五早上有半天課，鍾繼之中午就來接林漾了。林漾一下樓，就看到了停在宿舍樓下的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下意識去找鍾繼之的人，沒想到坐在車裡的人就是鍾繼之。
鍾繼之從車窗裡把頭伸出來，「漾漾。」林漾心裡有一萬個問號，提著要帶回家的東西，上了車。
「這車哪來的？」像是全新的，新車也有人願意借，鍾繼之居然會開車。
「買的。」
林漾一愣，「啊？幹嘛買車啊。」
鍾繼之很熟練的拉手剎、掛擋，不像是剛剛學出來的樣子，「接送你方便一點。」
聽見鍾繼之這樣說，林漾雖然很開心，但是轉眼又心疼錢了。「可以坐公交車回家啊，車貸房貸的，你不累啊。」
鍾繼之笑了笑，「還行，每個月多點貸款還負擔的起，而且店裡還方便點。」
「哦，財大氣粗鍾老闆。」
鍾繼之開著車了，沒空去摸林漾的頭，「調皮。」
林漾面上不高興，還是挺稀奇新車的，跪在副駕駛上，前後打量。「你居然會開車啊，什麼時候學的啊。」
「學好久了，之前就在猶豫買不買，現在正好。」老男人看著路跟他講話，不時的會朝林漾歪一下頭。
林漾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了，不敢去摸鍾繼之，只能言語上挑逗他，「爸爸，想在車上做嗎？」
「咳咳…」鍾繼之猛的一陣咳嗽，神色還算鎮定，至少沒有亂踩剎車。林漾以為鍾繼之會手足無措的喊著他的名字，「你要是想也可以。」
林漾，「！！！」鍾繼之你變壞了啊，林漾沒有逗到人，不服氣朝他轉過頭，「鍾繼之，你可以啊…」說到一半，林漾就止住了。鍾繼之沒他想像中那麼鎮定，耳垂都紅的快滴血了，雙手緊抓著方向盤，手指都恨不得扣進海綿裡了。
老男人在強裝鎮定了，有點意思，平時老實巴交的慣了，突然跟林漾抬槓，林漾還被挑起了興趣。「爸爸還等得到回家嗎？」林漾躲開操作桿，在鍾繼之胯上摸了一下。
老男人已經半硬了，林漾輕笑了一聲，鍾繼之低聲喊道，「漾漾，別鬧。」
從跟林漾在一起後，鍾繼之就一直在琢磨一個事情，兩人做的多了，那個地方畢竟不像女人一樣，對林漾會不會有什麼傷害。自己又不敢直接問林漾，林漾在家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去查，趁著林漾上學，鍾繼之在網上搜了一下。
確實看到了不少對肛門的保養方法，就是一旦搜索什麼同性戀之類，跳出來的附帶消息就很多。鍾繼之莫名其妙的進了論壇，拿著手機翻了一會，算是打開了鍾繼之的新世界大門。
上面交流經驗的，約炮處對象的，多的不得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的嗎？自己所有的經驗都來自於林漾，鍾繼之翻的有些停不下來了。
看到一個名叫秀恩愛的帖子，不少人在裡面發了和男朋友的照片，下面一堆人回覆。看著照片好像都是些年輕人，就算有年紀稍微大點的，也差不多是和同齡人談戀愛，像自己和林漾這種差了十幾歲的還真沒看到。
鍾繼之就隨手回覆了一句，「真羨慕你們這種和對象差不多大的。」
這句話像是石子激起千層浪一樣，鍾繼之還沒退出帖子，回覆就一個接一個。
「話裡有話！差不多大是指的哪裡啊？」鍾繼之要不是和林漾在一起這麼久了，真的還沒反應過來這些葷話。回覆了一個，「...年齡。」
也有稍微正經點的，「層主好像有故事啊，你和你對象年紀差很多嗎？」
鍾繼之突然覺得找到了同類，可以把自己的煩惱和這些陌生人聊聊，說不定還能給他點建議。
「差挺多的，我大他十五歲了。」十五歲的年齡差，一直都是鍾繼之過不去坎，總覺得佔了林漾的便宜，耽擱了這個美少年。
「我的馬鴨！活的大叔和正太啊，你倆誰是1號啊。」回覆的很多，什麼我站大叔攻，我站年下攻的，看的鍾繼之的眼花繚亂，又看不懂。
「不懂你們說什麼，我就想問問，跟比自己小很多男朋友怎麼相處啊。」混跡在這種論壇的人，都是老油條了，鍾繼之一看就是才入行不久的gay，不少人好心給他科普。
「就你倆做的是時候，誰在上面，誰上誰。」虧得鍾繼之和林漾相處久了，不然他真的沒臉回答，哪怕隔著網線。
「我上他。」這句話完了之後，又是一陣騷動，「馬鴨年上啊。」、「我喜歡叔受。」、「哇，差這麼多可以叫爸爸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鍾繼之好想關了手機，現在的小孩想法都這麼露骨的嗎？鋪天蓋地的葷話消息中，夾雜著幾條更加直白的詢問，「所以層主是有什麼困惑啊，是你滿足不了小正太嗎？」
鍾繼之雖然不知道正太是什麼，但是看到滿足不了這幾個字，還是覺得尊重心受挫。他是真的不知道，林漾有沒有滿足到，感覺隨時都能爬到他身上來要做愛，是不是自己真的沒滿足到他，所以林漾才這麼積極。
硬著頭皮回覆道，「他很喜歡逗我，我要是越慌，他就越喜歡說些很害臊的話，很熱情也很大膽，會突然跟我說想要，感覺自己三十幾歲了，還禁不起一個十九歲的男孩逗。」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反正也沒人知道他是誰，鍾繼之又繼續說道，「他長得可好看了，我都不懂他為什麼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又老又沒錢，長得也不好看。第一次交男朋友，要怎麼相處才不會顯得我手足無措啊。」
看戲的網友，已經大概知道了情況了，是個才彎的老實男人，遇上了熱情的美少年，肯定被撩的手忙腳亂。
回覆也是亂七八糟的，「哇大叔是來秀恩愛的啊！」、「被美少年掰彎了啊！」鍾繼之看不懂這些話，想想又覺得自己是病急亂投醫，這些人又沒見過他和林漾，能給什麼意見。
打算關了手機，下面的私信在跳動，一點開，是熱心網友的回覆。「大叔，你是不是被美少年吃的死死的啊？」
鍾繼之艱難的回覆了，「是。」
那邊回的還挺快的，「你太老實了，美少年當然欺負你啊，他撩你你就撩他唄。」說的容易，每次林漾對他說些色色的話的時候，他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麼撩他？」
「你不是說他會突然跟你說想做嗎？那你就順著他的話說唄，跟他做，他怎麼欺負你，你就怎麼欺負他唄，如果一直很無趣的話，對方會失去興趣的哦。」
網友的話提醒著鍾繼之，雖然之前跟劉偉說過，林漾要是想分手，他會和林漾分開。可相處的越久，越是離不開林漾了，就連林漾上個學都牽腸掛肚的。鍾繼之沒什麼自信，無趣的老男人何德何能能讓林漾一直跟著自己。
「你男朋友比你小那麼多，年輕人，都愛刺激的，大叔加油啊。」鍾繼之回了個謝謝，自己又抱著手機瞎捉摸了好一會，等林漾回來，自己一定要正面接他的話，絕對不要被少年逼的自亂陣腳。
林漾不知道老男人受了什麼刺激，明明很難為情，卻硬要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林漾在鍾繼之鼓起來的地方捏了一下，鍾繼之嘶了一聲，活生生的被林漾掐硬起來了。「爸爸你慢點開，我又不會跑。」
幾個小時的車程太煎熬了，車一停到家樓下，鍾繼之剛拉好手剎，少年就直接爬到了他身上，也不讓他下車，赤裸裸的看著他，「在車上做。」
股縫在鍾繼之的肉刃上摩擦著，鍾繼之趕忙按住他，「不行，回家做。」林漾一愣，鍾繼之居然拒絕他！說完把車門打開，抱著少年一路跑上了樓。
一邊跑，還一邊解釋著，「下次在車上。」
鍾繼之堅持要回家做，因為在手機上看到的，不用潤滑劑的話，做多了對肛門不好，嚴重的會有脫肛的可能，林漾要是想在車上做，下次一定先準備管潤滑劑。
到了家門口，鍾繼之才把林漾放到地上，手哆哆嗦嗦的去開門，鑰匙就是對不準鎖孔。林漾一把握住鍾繼之的手，「你抖什麼！」
鍾繼之躬下身子，一頭扎在了林漾肩上，太丟臉了。林漾驚訝的發現，自己把鍾繼之撩的太過火了，老男人不止是手在抖，就連躬起的背部都起伏著。鍾繼之靠在自己肩上的一瞬間，林漾看到了他的表情，眼睛都充血了，濃烈的呼吸打在林漾的肩上。
鍾繼之的氣息，像是一張緊鑼密鼓的網，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把林漾整個包裹住了。林漾不敢再撩撥鍾繼之了，他還記得鍾繼之說的話，週末把他幹的下不了床，看著鍾繼之的反應，像頭蠢蠢欲動的野獸，林漾下意識的有些腳軟，慫了。
門一打開，林漾被鍾繼之推著進了家門，東西都嘩啦啦的掉地上了，不等他收拾好，人被抵到了牆上，「漾漾…」滾燙的喘息，讓林漾甬道都縮緊了，爸爸兩個字根本不敢喊出口，他怕他一喊，今天會在床上被鍾繼之折騰死。
「鍾繼之，你…」林漾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鍾繼之冷靜點，可鍾繼之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要怪就怪自己嘴賤。林漾緊貼著牆壁，手指都恨不得扣進牆裡。
這是鍾繼之第一次見到林漾慫了，不敢說騷話，不敢主動湊上來親自己，心裡有點歡呼雀躍，網友的建議還真有用。
身體的反應容不得他想其他的事情，捏著林漾的下巴就親了過去。少年嘴唇都在微微發抖，像隻受驚過度的小奶貓。鍾繼之想到和林漾野戰的那個晚上，林漾被嚇得哭了起來，想看林漾哭，特別是在床上，對自己示弱。
明明只是普通的接吻，林漾已經軟成一灘水了，身體受重力作用往下坐，鍾繼之伸出一條腿，穿過林漾的兩腿之間，林漾坐在了鍾繼之的大腿上，背後依靠著牆。眼中帶著少有的恐慌，眼角都淚津津的，要哭不哭的樣子，看的鍾繼之心裡直癢癢。
鍾繼之腦子還算有點理智，一直惦記著要摸到潤滑劑幹林漾。摟著人親了一會，林漾被親的迷迷瞪瞪的，失控的開始抽搐了，才抱著人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炙熱的浴霸照的林漾黏糊糊的，滿腦子都是，鍾繼之要把他幹的下不了床。
在性愛中，林漾一直都能做到遊刃有餘，鍾繼之更像是個懵懂少年，兩人之間的差距，不知道差了多少個鍾繼之。認為的窘迫內斂是鍾繼之的天性，林漾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鍾繼之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只要是鍾繼之想，體力壓制林漾絕對輕而易舉。
被老男人扒光了按在了牆上，林漾忖度著鍾繼之怎麼不讓自己面對著他，密密麻麻的吻從脖子延伸到了背上，再從背上滑落到屁股上，臀肉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林漾悶哼了一聲，「唔…」
被夾在牆壁和鍾繼之之間，胸口貼在牆壁上，冰的林漾想哆嗦，背上淋著熱水，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刺激著少年的神經。
林漾想要鍾繼之面對面的抱著他，可鍾繼之把他按在牆上，一動不動。老男人沾著潤滑劑，手指鑽進了菊口裡，好好學習了一番的鍾繼之，知道了擴張的重要性，放鬆著菊口上的括約肌，手指作用在肉壁上，抽插的呼蚩呼蚩作響。
菊口都被鍾繼之揉的軟化了，林漾見他還沒進來的意思。光是靠著牆壁，已經支撐不住了，膝蓋慣性往下墜。鍾繼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腦袋貼了過去，和林漾耳鬢廝磨著。要是之前，林漾早就撅著屁股求他進去了，今天硬是咬著牙，連嬌喘都斷斷續續的，帶著隱忍和克制。
鍾繼之很得意林漾的表現，好乖啊。像是獎勵聽話的小朋友一樣，把肉刃靠近了臀縫上下摩擦著，情難自控的喊著林漾的名字，「漾漾…」
林漾腦子處於當機狀態，聽見鍾繼之喊他，可他反應都慢了好幾拍。「鍾繼之…」攢著爸爸不敢喊，林漾的聲音都在發抖，幾乎快哭出來了。很想問鍾繼之到底要幹嘛啊，趕緊做，別消遣他。軟話硬話都說不出口，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能燎著鍾繼之這顆啞炮。
鍾繼之沒強迫林漾改口，菊口摸摸索索的擴張的差不多了，扶著肉刃往上靠。滾燙的肉刃廝磨在股間，林漾想哭又不敢哭出來，鍾繼之還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還毫無自覺的腹誹著，鍾繼之這些都是找誰學的。
大手繞過腰身摸到了林漾站立起來的小肉棒，可能太害怕的緣故，硬的都哆哆嗦嗦的，肉褶的地方都還是半軟著。老男人不疾不徐的揉著小東西，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林漾耳邊響起。
「漾漾…我這幾天用手機網上。」林漾哪還有心情聽鍾繼之說什麼上網，鍾繼之也是腦子壞了，做著愛了，突然說什麼上網。
只敢在心裡吐槽，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胯上的舒爽讓他腳步虛浮，情不自禁的往地上跪。鍾繼之沒把他抱起來，跟著他一起跪下來了。
林漾好想求求他抱自己起來，騎乘最好了，別讓他看不見鍾繼之的表情，他好害怕。鍾繼之雙腿併攏，從林漾胯下穿過去了。兩人前胸貼後背，林漾坐在了鍾繼之腿上，巨大的肉刃已經抵在了菊口。
鍾繼之咬著林漾的肩頭，繼續剛剛的話題，「我前幾天上網，他們說，這種姿勢，你會很舒服。」林漾神志不清，勉強腦子裡整理著鍾繼之說的話。
什麼上網，什麼姿勢，他們是誰，是誰給鍾繼之說的這些。林漾認慫了，他想跟鍾繼之撒嬌，想要鍾繼之抱他。
正想開口反駁，鍾繼之的手指就伸了進來，根本不給林漾開口的機會。所有拒絕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手指按著粉嫩的舌頭，有意無意的揉著上面的凸起。少年被迫發出了嗚咽聲，「唔…嗯…」
「我們今天試試好不好？」鍾繼之根本沒有詢問他的意思，手指還在林漾嘴裡沒拿出來，林漾瞳孔放大本能的搖頭，老男人卻裝作看不見。林漾流下了弱者的淚水。
肉刃筆直的插進了菊口，被手指玩弄的鬆軟的甬道濕漉漉的，裡面像是富有生命的軟肉，有節奏的吮吸的肉刃，還有把肉刃往裡嘬的趨勢。
雙手被鍾繼之鉗在背後，啃著少年的裸露的鎖骨，下身一下一下的撞擊在林漾的屁股上，一隻手繞到胸口，去揉捻少年的奶頭。平時靦腆含蓄的男人，突然變成了如狼似虎的色痞流氓。
林漾的小肉棒被夾在牆壁和他自己，完全硬起來的東西，膈在冰冷的牆壁上壓的變形，很不好受。下意識想要躲開，屁股不自覺的往肉刃上坐。林漾的小動作被老男人看在眼裡，老男人淺笑了一聲，肉刃進入的更狠了，像是要把囊袋都一同擠進來一樣。
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林漾又想著躲開鍾繼之的進入，硬是在牆壁和肉刃之間，活活把自己磨蹭射了。
高潮過後的少年遲遲平復不下來，急速的呼吸著，喘息聲響徹整個浴室。甬道裡更是把鍾繼之絞死了一般，鍾繼之停下他讓他喘口氣，等到林漾稍微放鬆了一點，才沉聲說道，「真的這麼舒服嗎？」
林漾好想罵人啊，王八蛋。完全不給林漾胡思亂想的時間，鍾繼之突然將林漾放開，伸手將他膝蓋朝兩側掰開。林漾跪在地上，用不上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胯間大開，輕微的疼痛讓他又收緊了甬道。
「鍾繼之…你找死啊…」
老男人非但沒被嚇到，手又揉上了林漾的小肉棒，輕笑著，「叫爸爸。」
林漾扭頭瞪他，頭一次覺得做愛做的委屈，被老男人侵犯著，還要默默憋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鬆開我！」
鍾繼之眼中帶著溫柔和寵溺，湊上前去親他，唇齒相依，交換著彼此的唾液，吻的林漾天花亂墜的。少年懵懵懂懂的趴在牆上，完全沒有了剛剛罵人的氣勢。
鍾繼之捏著少年的小肉棒用了點力，「叫不叫？」
林漾被操的失了神志，破罐子破摔，「爸爸...」
老男人偏執的去掰林漾的頭，抵著他耳邊問他，「真的這麼舒服嗎？漾漾…」林漾無法思考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只覺的每次要到休克的邊緣，鍾繼之又操到了他的敏感處，像是一遍一遍的通著輕微的電流，只要鍾繼之不射，永遠都無法平靜下來一樣。
「嗚嗚…爸爸…不要，不要操了…」少年的臉貼在瓷磚上，冰涼的瓷磚都被他焐熱了，口水順著瓷磚往下滴，除了說不要，就只會顫顫巍巍的喊著爸爸。
好可憐，這樣的林漾還是第一次見到，網友誠不欺我。難怪林漾每次看到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就更加咄咄逼人，想欺負林漾，哪怕他哭都不想放過他。
可憐兮兮的求饒沒得鍾繼之的心疼，反而被按住了小肉棒的頂端，「漾漾，回答爸爸的話，真的這麼舒服嗎？」
精液想噴卻噴射不出來，林漾失控的流著淚，「爸爸…嗚嗚…想射…爸爸…」，一邊哭著，一邊轉頭要鍾繼之抱他，「抱…爸爸抱…」
鍾繼之摟緊林漾的腰身，兩人密不透風的貼在一起，男人沉穩磁性的嗓音響起，「回答爸爸的話，爸爸就抱漾漾。」
林漾拚命的點著頭，斷斷續續的說，「舒服…爸爸抱…」
一直不滿足少年的要求，少年會被逼的失控。鍾繼之誇林漾好乖，從他甬道裡退了出來，把少年翻了個面，肉刃不打的招呼的就開闢進去了。
林漾攀附在他的肩頭，小聲的抽泣著，原來後入騎乘吃下鍾繼之這麼容易，林漾頭一次這麼喜歡這個姿勢。
鍾繼之只需要撞他，少年會因為重力往下掉，一下比一下深的坐在自己的肉刃上。實在抱不住老男人的時候，少年會努力往上爬，夾在老男人腰上的雙腿會收的更緊。
換了個姿勢林漾知道嘴硬了，「鍾繼之王八蛋…」
見著剛討點好的少年，又精神了，鍾繼之笑著問他，「還想試試？」
林漾氣急敗壞的咬著他的肩頭，「你敢！」
鍾繼之作勢就要從林漾身體裡退出來，林漾一驚，猛地把鍾繼之加緊了，沒皮沒臉的開始求饒，「爸爸我錯了…就這樣操…」小惡魔吃硬不吃軟啊，鍾繼之有些得意，手掌拖著林漾的屁股，揉著上面的臀肉。
鍾繼之說到做到，林漾第二天果然沒下床，菊口腫的老高了，趴在鍾繼之身上對他又打又啃的。
「鍾繼之你長能耐了！」情慾退下去的鍾繼之面紅耳赤的，手環住少年的腰身，給他輕輕按著。
一想到昨天抱著林漾從下午到晚上，從浴室到床上，逼著林漾叫他爸爸，鍾繼之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又是自責又是害臊。
氣急敗壞的林漾拿著鍾繼之的手機，「你看的什麼色情網站！」
鍾繼之理虧，「就是突然翻到的，我以後真的不看了，而且不是色情網站。」
鍾繼之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林漾都覺得他在頂嘴，又忌憚著鍾繼之突然發情，又像昨天那樣他真的吃不消。
林漾打算平時沒課的時候，就去做做兼職，當家教給小孩補補課。鍾繼之是不大願意的，家裡還沒窮到非要林漾做兼職的地步吧。
鍾老闆強調著，「你要是想賺零花錢，週末來店裡打工就行了，其實也不用，家裡錢就在床頭櫃裡，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漾白了他一眼，「你缺心眼兒啊，給你打工，賺你的錢，我就是平時沒課的時候去，又不耽誤什麼的。」說不過少年，只能放任他為所欲為。
請家教的小孩家裡條件挺好的，住的片區有名的別墅區，林漾去的第一天，小孩的媽媽就給他兩個月的工資，每週來兩次提起和他們預約好時間。
林漾挺怕遇到仗著自己有錢，就不願意學習的小孩，不是電視劇老是演，小孩給家教雙倍工資，讓他不用來上課的戲碼嗎？好在是林漾腦補太多了，是個男生，叫程諸，高高大大的，才上高二就已經比林漾高了。
說來也奇怪，老是覺得程諸說不出來的眼熟，可能是因為程諸長得像程太太的原因。程諸除了話比較少，上課認真，作業也按時按量完成，就是準確度不高。
今天是林漾來的第二個月了，程諸的月考成績下來了，比之前來的時候，提高了不少，林漾給他分析了試題卷子，讓他認真改錯，又重新佈置了新的作業，才收拾東西下樓。
程太太正好在樓下，見林漾下來，「小林啊，下課了啊。」
林漾回答著，「嗯，程諸考試進步了不少。」
正想和程太太說自己先走了，家裡的阿姨喊了聲，「太太，您弟弟來了。」
話音剛落，從門口就進來了個男人。林漾眼睛都瞪大了，男人看到林漾也嚇了一跳，眼中的驚訝很快又淡下去了。
林漾連招呼都沒打，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程家。
已經是六月份了，林漾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還覺得手腳冰涼。難怪自己覺得程諸眼熟，什麼長得像他媽媽，是長得像趙徐南。剛剛阿姨說趙徐南是程太太的弟弟，外甥像舅，自己怎麼沒早點想起來了，虧得跟了趙徐南好幾年了，半年時間就把趙徐南給忘了。
林漾冷靜的分析了一下，趙徐南明顯是認出自己了，剛剛裝作不認識，說明前任金主可能已經把他當成路人了，那一丁點驚訝，林漾可以忽略。
作為一個合格的被包養過的小男寵，林漾自覺地不再去趙徐南面前晃。最主要的是，自己跟鍾繼之撒了謊，如果還和前金主有瓜葛，說不定哪天就被鍾繼之發現了。
拿出手機，準備和程太太說要期末考試了，以後就不去上課了，多給的工資轉帳給她，儘管這份工作來之不易，畢竟不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很多找家教的都不要。可手機上面跳動的來電，打破了林漾的幻想。
是趙徐南的電話號碼，林漾換了手機號碼，刪了趙徐南的聯繫方式。可是跟了趙徐南那麼久，他的私人號碼，早就爛熟於心了。
林漾猶豫著接不接，趙徐南已經要到了自己的電話，只要他想，馬上就能知道他的學校，知道他住哪，知道鍾繼之。林漾不敢再往下想，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林漾。」林漾在鍾繼之面前驕傲的像隻孔雀，但是在趙徐南面前沒有那麼驕傲，沒有自尊、沒有脾氣，聽到趙徐南聲音的瞬間，林漾彷彿回到了被他包養的那些日子。
「趙先生…」被包養的回憶如洪水猛獸般襲來，衝的林漾四肢都要散架了，自己果然是安逸日子過太久了。
「為什麼換電話號碼？換了也沒給我說一聲。」趙徐南聲音低沉，帶著很強的壓迫性。
林漾很想鼓起勇氣說，你太太都找到學校來了，其中肯定有你的授意，哪怕你沒親口說，也沒阻止過她，換號碼肯定是因為懂事的退出你的世界啊。可這些話林漾統統不敢說，「到了新地方，就換了。」
趙徐南沒有過多的斟酌林漾說的真實性，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追究這件事，「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公交車正好停在了學校門口，林漾拳頭都攥緊了，「趙先生我到學校了，恐怕不…」
「Z大是嗎？我等下來接你。」
趙徐南果然知道了他的學校，林漾把剩下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好。」
剛剛看到林漾的時候，趙徐南確實挺吃驚的，小男寵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乾乾淨淨的樣子，看到自己的時候像是被嚇著了，落荒而逃。最對自己胃口的，果然還是林漾。
羅素怡去找林漾，趙徐南是知道，也沒有攔著。羅素怡畢竟是他太太，為了個小男寵和他鬧，趙徐南覺得沒必要，況且說了林漾幾句而已，能有多大委屈。知道羅素怡生著氣，把他買給林漾的房子給收回去了。
本以為小男寵沒地方住，肯定會主動找上自己。讓趙徐南沒想到的是，林漾既沒有向他求救，也沒有找他哭訴。更離譜的是，過了幾天，再給林漾打電話的時候，號碼成了空號。當時趙徐南忙著公司的事情，林漾整個人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趙徐南的公司前段時間才恢復正軌，他和羅素怡又過上了各不打擾的生活。一時半會找不到林漾，趙徐南也重新找別人試過，感覺不對，不夠懂事，不夠溫順，床技也不好，總是能找出一大堆理由，來來回回的換了好幾個，一直都沒有固定包養過誰。
剛剛林漾離開後，趙徐南才問的他姐姐，原來林漾在給他侄子補課，現在是Z大的學生。找他姐姐要林漾聯繫方式的時候，程太太有些好奇，「你找林漾幹嘛？」
趙徐南胡謅了一個理由，「林漾是我朋友的弟弟，剛剛才認出來。」
林漾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鍾繼之，可是他害怕鍾繼之知道他被包養過的事情，自己還跟鍾繼之撒了謊，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對象以前有個金主吧。想不出好的辦法，林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來處理，一定不能讓鍾繼之知道。
趙徐南來的很快，他說來接林漾，林漾下了公交車連宿舍都沒敢回，在學校門口站著乾等。趙徐南示意他上車，林漾沒坐到副駕駛，爬到了後面一排。
林漾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會主動挑逗自己，平時拘束慣了，林漾和自己保持著距離，趙徐南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林漾，「去哪吃？」
林漾乖巧的坐著，小心翼翼的扣著手來緩解不安，「趙先生決定吧。」林漾沒心情吃飯，他不敢肯定是趙徐南喊他吃飯的用意，是只是簡單的敘舊，還是要舊事重提。
兩人來了家日料館，林漾是吃不慣這些的，趙徐南愛好外國菜，各式各樣的外國菜，以前帶著林漾來吃，林漾吃完回去就拉肚子。
進了包間服務生在一旁等著點菜，趙徐南簡單了看眼菜單，對服務生說道，「今日推薦。」又問林漾，「你看看想吃什麼。」
林漾沒有去拿菜單，「趙先生點就好了。」
服務生一退出去，林漾顯得更拘束了，雙臂緊夾著身體，整個呈自我保護的狀態。趙徐南倒了杯水給他，「Z大沒有Q大好吧，Q大的畢業證比Z大的含金量高。」
Q大是林漾以前讀的大學，全國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知道趙徐南什麼意思，林漾沒有順著他的話說，「能混到畢業證就行。」
趙徐南耐心好的可怕，跟著林漾打著太極，「你現在就這麼點追求了？」
林漾沒看他，「能找個工作餬口就行了。」
趙徐南手指輕叩在桌子上，「你要是不好意思回Q大，S大也比你現在的學校好。」
林漾骨子還是怕趙徐南的，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他，喝著水沒有作聲。趙徐南也沒逼他的意思，突然從包裡摸出張卡，推到林漾的面前，彷彿像是剛剛包養林漾那會一樣。
「你現在住哪那？你要是實在不想換學校，我就在這邊給你買套公寓，這個錢你先拿著。」
林漾沒動，鼓起莫大的勇氣，「我有住的地方，謝謝趙先生的好意。」
在趙徐南的印象裡，林漾可是給二十萬就會跟著走的人，現在突然不要自己的錢，趙徐南還有點不適應。「覺得少了？」人總是貪得無厭的。
林漾拚命搖頭，他都不知道趙徐南給了多少，覺得少了這句話從哪說起。「我真的有地方住了，現在只想上學，畢業了找份工作，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趙徐南可算是明白林漾的意思了，不想被包養了，小男寵嚮往自由了，看過了花花世界，不再依戀金主的飼養了。
想想也對，自己給了林漾那麼多錢，除了一開始的二十萬，後來的生活費，逢年過年的紅包，趙徐南自己都算不過來有多少。小男寵現在完全能自己過日子了，為什麼還要過著當小三的生活。
「林漾，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隨便找的工作，能養活你自己嗎？被我養著不好嗎？我能給你想要的生活。」幸好趙徐南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趙先生，我現在和我對象住在一起…我試過了，可以像普通人一樣。」
趙徐南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找了包養你的人。」
說起鍾繼之還真的是包養著自己，可是聽到趙徐南這樣說，林漾心裡很不好受，破天荒的反駁著，「不是，是我男朋友。」
趙徐南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嘴角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又像是覺得難以置信，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林漾，你在逗我玩了？」
林漾正想說沒有，服務生就敲門進來上菜了。有了服務生的打斷，趙徐南才覺得，被小男寵的一句弄得有點失態，見服務生出去了，才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林漾你多大了？還在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愛情，你男朋友沒錢吧，不然你怎麼會出來當家教。」林漾覺得鍾繼之有沒有錢，和他出不出來當家教，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但是確實沒有趙徐南有錢。
見林漾不說話，趙徐南覺得林漾有些動搖了，「和你男朋友為了餬口在一起不累嗎？該長大了吧，知道跟誰在一起，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
林漾覺得年少懵懂的時候，對趙徐南有過心動，在趙徐南還沒結婚的時候，自己乖一點，多討好趙徐南一點，說不定還能期許著些什麼。
可是不久趙徐南結婚了，林漾的夢也醒了，哪來那麼多的十七歲，哪來那麼多的年少懵懂。後來林漾就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身分，不要再對金主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機緣巧合的被鍾繼之撿到，自己耍了心機想要留在他家裡，從一開始的連哄帶騙，到現在的全身心投入，林漾猛然發現，自己是有脾氣的，對著鍾繼之可以不高興，可以生氣，可以吃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鍾繼之都全部接受。和鍾繼之在一起是喜歡，是愛情，因為鍾繼之是男朋友。
「不想離開他，我喜歡他。」喜歡鍾繼之的話，林漾連鍾繼之都沒說過，現在卻能理直氣壯跟趙徐南說。林漾還是怕的，「趙先生你不會做出什麼不讓我上課，不讓我男朋友賺錢的事來吧。」
趙徐南沒往那方面想，他不至於為了林漾，做這些不光明的手段，「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跟我走的。」
趙徐南沒說他會怎麼做，但這足以讓林漾提心吊膽了。讓林漾心甘情願跟他走，根本不需要威脅誰，趙徐南篤定林漾不敢告訴他男朋友，自己以前被包養過，誰能接受得了這麼不光彩的過去。
這頓飯算是吃的不歡而散，趙徐南說過不會為難自己，就真的沒找到學校去，給鍾繼之打了幾次電話，店裡都好好的，一切都非常正常，正常的顯得有些異常。
家教的工作還是辭了，程太太挽留了好幾次，林漾都拒絕了，真的不想再見趙徐南了。知道林漾沒做家教了，鍾繼之還挺開心的，「不做了正好，平時好好休息吧，賺錢的事情，等你畢業再說。」
林漾有些反常，經常走神，跟他說話都心不在焉的，只有鍾繼之一接電話，林漾就驚恐的看著他，掛了電話還一個勁兒的問他是誰打的。
「漾漾，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這麼緊張。」老男人滿臉關心，還伸手摸著林漾的腦袋。
林漾猛地撲倒他懷裡，「鍾繼之，要是我做錯事了，你會原諒我嗎？」
鍾繼之不知道林漾怎麼了，穩穩的接住他，能有多大的事啊，「會。」
這麼好的鍾繼之，他才捨不得放手，更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跟趙徐南走，他哪都不想去，就想和鍾繼之生活在一起。
趙徐南一週沒找過林漾，回市裡忙工作上的事情了，也算是給小男寵一點時間考慮。林漾這一週過的提心吊膽的，趙徐南越是沒動靜，他越像驚弓之鳥。
週五，鍾繼之提前來接他，由於林漾最近老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連對自己的態度都患得患失的。兩人做愛的時候，林漾會突然問自己愛他嗎？總是要自己一遍遍說愛，林漾才會安靜下來。太不讓鍾繼之放心了，車開到林漾宿舍樓下，等著林漾下課。
眼看著快要下課的時候，林漾接到趙徐南的信息，「我在Z大門口，你放學了我們去吃個飯。」
林漾強忍著心中的畏懼，暗暗吸了口氣，隱約可見他打字的手指都有些顫抖，「趙先生，我沒空。」
趙徐南回的很快，「約了你男朋友？正好一起見個面吧。」
一定要這樣嗎，林漾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抿著嘴唇，「我跟趙先生去吃飯。」打完這幾個字，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嘴裡寡淡，想要喝點東西，林漾只能徒勞的嚥著口水。
旁邊女生見狀，「林漾你沒事吧，臉色好差啊。」
找了室友幫他把書拿回宿舍，又給鍾繼之打了電話，「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會我自己坐車回去，害你白跑一趟了。」林漾的聲音聽著很累，鍾繼之沒多問他要幹嘛，只是囑咐他早點忙完，他可以再來一趟接林漾。
在教學樓裡墨跡了一會，林漾才往學校門口走，怕遇上剛離開的鍾繼之，更多的是不想見趙徐南。
趙徐南沒對姍姍來遲的林漾生氣，好脾氣給他開了車門，「陪我去吃法國菜吧。」
林漾捏著安全帶，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吃什麼，可脫口而出，「趙先生，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法國菜，一般的外國菜我都不喜歡，你以前每次帶我去吃，我都會拉肚子。」
趙徐南發動了車子，「那好，我們去吃中餐。」林漾的用意根本不是在到底吃什麼上，趙徐南避重就輕的忽略了他的意思。隨便好了，反正面對趙徐南沒胃口。
鍾繼之開出校門又倒轉回來了，摸著手機想給林漾打電話。就算林漾現在不回去，那他先把林漾的東西帶回去好了。可剛看到Z大校門的時候，電話還沒打通，鍾繼之就掛斷了。
林漾剛剛走出校門，對直朝著路邊的一輛車走去。掛著外地牌照的豪車，車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跟林漾講著話，親暱的給林漾繫好安全帶。林漾好像心情不太好，全程都低著頭，沒發現遠處的鍾繼之。車很快就開走了，鍾繼之還愣在原地，在想要不要給林漾打個電話問問。
席間，趙徐南不斷給林漾夾菜，只是提著一些生活瑣事，林漾碗裡的菜都堆成小山了。與其提心吊膽的受著折磨，還不如和趙徐南說個清楚。
「趙先生，一定要這樣嗎？」
林漾一直沒動筷，趙徐南放下手裡的碗筷，「林漾，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想好嗎？」
「我早就想好了，我跟趙先生說過，我很愛我男朋友，不想離開他。」趙徐南長長的吐了口氣，直起背部正襟危坐，西裝筆挺妥帖，眼裡是長期在商場滾打沉澱下來的波瀾不驚，舉手投足間，都能感覺到他的風度翩翩，是和鍾繼之不一樣的。
「你男朋友姓鍾，鍾繼之，三十五歲，個體戶，離過婚，之前是個直男。」趙徐南說這些不是為了嚇唬林漾，朝著林漾抬了抬下巴，「林漾他比我都還大幾歲了，而且人一旦上了年紀，心思就多了起來，琢磨的事情也就會實在很多。」
見林漾沒打斷自己，趙徐南從容的倒著茶，「可能他再過個幾年，就會想要孩子的事情，那個時候，你能給他孩子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那你男朋友知道你的過去嗎？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林漾你不敢說吧。」
「趙先生什麼意思？」
趙徐南戳中了林漾的痛處，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是想威脅你，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只想讓你看看，所謂的愛情，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你的過去，還會接受你嗎？你不會是打算瞞他一輩子吧，如果哪天被他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
林漾猛的站起身來，狼狽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趙徐南沒攔著他走，只是悠悠的說道，「林漾我們做個實驗吧，看你男朋友有多愛你。」
林漾身體一僵，捏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深吸了兩口氣，「趙先生你到底想幹嘛？求求你不找他！你放過我好不好。」
趙徐南緩緩朝他走過來，從背後把林漾抱住了，優雅磁性的聲音在林漾耳邊響起，「林漾其實男人都一個樣，跟著誰不是跟，為什麼不肯回來找我？」
林漾掙扎開趙徐南，頭也不回的跑了。林漾心想，鍾繼之跟你不一樣。
鍾繼之的電話最後還是沒打出去，謝謝最近林漾反常的表現，和那個外地車，鍾繼之不知道怎麼就將車上的男人和趙先生聯想到了一起了。關於趙先生，鍾繼之只知道是林漾的前男友。其實除了趙先生，林漾也沒提過他以前的生活，自己好像對林漾的過去都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趙先生，林漾為什麼要和他見面，和他見面意味著什麼，林漾是不是還沒忘記趙先生。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鍾繼之就知道趙先生是成功人士，有著殷實的家底，和不凡的樣貌，和林漾坐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配，格外的不順眼。
鍾繼之剛到家，就接到了林漾的電話，「鍾繼之，你在家嗎？」
「嗯，忙完了？」
林漾沒回答，「我坐車回來了。」鍾繼之敏感的發現林漾避開了他的問題，按著額角，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家，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多了，鍾繼之一如既往的在廚房做著飯。林漾一進廚房，就從背後抱住了鍾繼之，「爸爸，我好餓啊。」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吃飯，路上坐車顛簸了幾個小時，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少年還是跟他沒臉沒皮的喊著爸爸，鍾繼之恍惚著，是不是他想多了，可能根本不是什麼趙先生，只是以前認識的人。
老男人攥緊了腰上的手，「馬上就能吃飯了，去洗手。」
少年還貼上來要親他，軟糯的問他，「吃完飯就吃我嗎？」
鍾繼之輕笑了一聲，很有分寸的捏了一下林漾的屁股，「別淘氣。」
吃飯的時候，鍾繼之還是很在意林漾到底幹嘛去了。裝作輕描淡寫的問道，「沒讓我接你，你幹嘛去了。」
林漾扒飯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很快又平復了下來，漫不經心的答道，「就陪室友去買了東西。」
鍾繼之一時被噎住了，林漾撒謊了，根本不是什麼室友。林漾為什麼不肯跟自己說實話，車裡的人是不是不能被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自己猜的那樣。
晚上洗澡的時候，林漾非要拉著鍾繼之一起，兩人貼在浴室接吻，嘬嘬的親吻聲有壓過水聲的氣勢。鍾繼之吻的很凶，壓著少年的腰身往下，像是要吃人一樣。少年貼著鍾繼之摩挲，都快磨的起火了，鍾繼之只是抱著他，把兩人的東西靠在一起擼。林漾趴在鍾繼之肩頭，「爸爸進來啊。」
鍾繼之到現在都沒給自己做擴張，林漾主動的去摸潤滑劑，鍾繼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深邃的看著林漾，林漾問道，「不做嗎？」
鍾繼之關了花灑，拿著毛巾給林漾擦乾淨，「你看著很累，今天先不做了。」
林漾木訥的站在原地，任由鍾繼之給他擦著身上的水。自己沒控制好表情，鍾繼之拒絕了他的做愛要求，無論是哪個原因，都是讓林漾如墜冰窖。
林漾挺容易多想的，鍾繼之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如果不是晚上睡覺，鍾繼之還肯摟著他睡，他真的覺得趙徐南已經把他以前的事情，給鍾繼之說了。
過完週末，林漾就要期末考試了。這段時間趙徐南沒有再來找過他，只是跟他說，等他放假了再聯繫。
考試結束後，鍾繼之來宿舍給林漾收拾著東西。宿舍的人見過鍾繼之好幾次了，送林漾開學，平時週末接送林漾上課，就連期末放假也來了，宿舍其他人都沒人接的。林漾平時和他爸爸電話就沒斷過，只要咳嗽一聲，林叔叔第二天就來了，林漾被鍾繼之養的像個金貴的女孩。
鍾繼之上次拒絕了林漾做愛後，也沒什麼反常的舉動，對著林漾依舊操心，林漾主動貼上來的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抱緊林漾，林漾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假期的第一天，沒有被鍾繼之叫醒，被趙徐南的電話打醒了。「林漾，之前我說的實驗，趁你放假了，我們兌現吧。」
林漾猛的清醒了，鍾繼之已經不在身邊了，這個點應該在店裡忙。「趙先生，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約你男朋友見見面，你要來看看嗎？」趙徐南給林漾說了個地址，林漾很快的趕了過去，到了地方發現是家私人的茶寮，林漾沒見到鍾繼之，而是被趙徐南的助理領到了包間。
包間沒人，林漾等了一會，想要出去，被助理攔下來了，「林先生先在這邊等一下吧。」
突然隔壁包間響起了鍾繼之的聲音，「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鍾繼之在店裡接到了陌生來電，對方自己我介紹說是姓趙，叫趙徐南，希望和鍾繼之見一面。聽到趙這個姓，鍾繼之都已經能猜出來，是林漾的前男友了，不知道對方的用意，還是答應了。
「鍾先生，關於林漾…」趙徐南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鍾繼之想到趙徐南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要跟林漾見面，「關於林漾，鍾先生你瞭解多少？」
如果說是關於林漾的生活習慣，他瞭如指掌。林漾怕冷，喜歡甜食，討厭番茄，吃海鮮會過敏，有點挑食，比起肉類更喜歡蔬菜。但是鍾繼之知道趙徐南明顯不是想問這個。
「趙先生有話直說吧。」
趙徐南保持著一直以來的理性和沉穩，「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和林漾的關係。」鍾繼之沒答話，不就是前男友嗎？趙徐南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林漾的金主。」
鍾繼之一愣，顯然是對金主這個詞不太明白，趙徐南好心解釋道，「林漾在認識你之前，被我包養了快三年了。」
鍾繼之所在的包間突然沒聲音了，林漾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趙徐南一定要做到這個份兒上嗎？林漾聽不到鍾繼之說話，也看不見鍾繼之是什麼表情。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枝繁葉茂的大樹，夏季風一吹，葉子嘩啦啦的作響。
趙徐南很喜歡鍾繼之的反應，震驚、困惑和難以置信。趙徐南鬆了鬆脖子，靠在了椅子上，「林漾剛跟我認識的時候才十七歲，那麼小的孩子，張口就要幾十萬，後來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是好幾萬，你養的起他嗎？林漾吧，長得好看，性格也乖順，在床上教他一遍，他就學會了，很會討好人，鍾先生肯定也試過了吧？」
趙徐南停下來去看鍾繼之的表情，鍾繼之抿住嘴唇，瞳孔縮緊，拳頭攥緊了，指關節泛白的凸起，雙肩微微抖動。要不是隔著桌子，趙徐南覺得他會衝過來動手。
「鍾先生這反應好像是才知道吧。」老男人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像是能吞噬人。趙徐南覺得這男人挺能忍的，「林漾，沒你看到的那麼天真，將來越來越貪心的時候，你給得了他什麼？」
作為商人，趙徐南能很直觀的看到利益得失，毫不留情的把林漾的事情拿到面上來說，無非是不想和鍾繼之浪費時間，鍾繼之能不能接受，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趙先生說完了嗎？」趙徐南一愣，鍾繼之沒有要走的意思。鍾繼之覺得，這些事不需要一個外人來告訴他，林漾願意的話，自己會說的，至於為什麼一直瞞著他，可能林漾有自己的考慮，可能自己還做的不夠好，不足夠讓林漾信任他。
當著趙徐南的面，摸了出電話。沒按照趙徐南的劇本走，本以為說了這些話，鍾繼之肯定接受不了奪門而出，「給林漾打電話？」
林漾一愣，趕緊從口袋了摸出了電話，按下了關機鍵。電話一響，鍾繼之就能知道他在隔壁，他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林漾。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到播報員冰冷的聲音，鍾繼之捏著電話的手都攥緊了。趙徐南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牆壁，牆壁背後就是林漾，「怎麼？打不通？」
鍾繼之堅持著最後的禮貌，「趙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趙徐南看著鍾繼之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不明的微笑。走到隔壁房間的時候，林漾正坐在地上。趙徐南跟助理說了句，「你先出去吧。」
林漾呼吸粗重，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趙徐南。趙徐南不在乎，走到林漾身邊也跟著坐下了，把小男寵圈到懷裡，安慰著，「林漾，我帶你出去玩一圈吧，正好你放假，開學了我給你轉學。」
林漾想要推開趙徐南，掙扎幾番也掙脫不了趙徐南的桎梏，退不了，逃不了，睜開眼睛，眼眶都在發紅，「趙先生，你說過不威脅我的。」好像是在趙徐南面前，永遠硬氣不起來，連質問都發著抖。
耳邊的淺笑聲響起，「我沒有威脅過任何人啊，沒逼著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也沒對你男朋友動過手腳，不接電話的是你，偷偷躲在這裡的也是你，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你還不滿意嗎？」
趙徐南的聲音越是溫柔，林漾越覺得害怕。林漾嗓子發出了短促的哽咽聲，關於鍾繼之的事情，讓他膽子大了不少，「你就是在威脅我！你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事！你明明還可以有別人的，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了！」
趙徐南摸出林漾的電話，誘導著林漾，「那你現在開機打給他，和他好好解釋，可是我跟你男朋友說的都是事實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撇清了？」
林漾看著電話不敢動，身體僵硬，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白充著血，卻沒有眼淚掉下來，他絕對不要在趙徐南面前哭。
知道林漾不敢，趙徐南伸手去掰林漾的臉，想要吻他，林漾不由自主的躲開了。趙徐南語速慢了下來，林漾突然變得這麼倔，趙徐南還有點意外，一個鍾繼之而已，不至於讓他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林漾，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林漾不答，趙徐南繼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如果你想出國讀書也行，就是不能經常看到你，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林漾覺得挺可笑的，就算是鍾繼之真的不要他了，他壓根兒也沒想過跟趙徐南走，趙徐南怎麼就這麼自信，自己願意聽他的話，趙徐南真的不瞭解自己，到現在都還認為，只要是給錢，他就願意做任何事。
趙徐南已經感覺出來林漾變了，給錢騙不走了，只能打親情牌。至於為什麼對林漾這麼執著，他和羅素怡是家族婚姻，沒有感情基礎。這也不代表他對林漾就愛的多麼痛徹心扉，趙徐南本質上是個渣男。
他習慣了林漾，林漾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和他很契合，最主要的還有所謂的獨佔欲，自己的小寵物一聲不吭的跟別人跑了，和別人這麼開心的在一起，還是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人，趙徐南心裡那道檻兒過不去。林漾越是抗拒，趙徐南的馴服欲就越強。兩人的拉鋸戰，趙徐南很有自信能贏。
「趙先生，我沒想過跟你走，就算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那也是我的事，我以後都不想和你有瓜葛了。」
這不是趙徐南想要的答案，「沒你男朋友養著你，你怎麼生活？繼續找下家？寧願在垃圾堆裡打滾，都不肯跟我走？」
當初如果自己不是十七歲，還面臨著升學，面對巨額醫藥費，林漾不會去夜總會，也不會答應趙徐南提出的包養。「我不欠你什麼了，除了你一開始給的二十萬，後來給的錢，都在你給的卡裡，卡我沒有帶走，你去掛失就能拿回裡面的錢。」
林漾現在還挺慶幸當初羅素怡不讓他進家門，如果收拾東西，說不定他會把錢拿走，這算不算是他最後的體面了。
「趙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嗎？能放過我了嗎？」小男寵眼裡帶著冷漠和不屑，趙徐南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不是那個乖巧的林漾了，也與讓林漾心甘情願跟自己走的想法相悖。
趙徐南放開林漾，耐心算是耗光了，低聲問道，「林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你。」林漾猛地站起來，推了趙徐南一把，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開什麼玩笑，誰要他像以前一樣對自己了，誰稀罕了。反正都被鍾繼之聽到了，他還能威脅自己什麼。林漾很怕趙徐南後悔了追上來，忙不迭的打了車離開。司機問他去哪，林漾答不上來，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對鍾繼之，現在又是放假，連學校都不能去。
林漾在商業中心下了車，不知道該去哪，想要跑了算了，可是他是真的捨不得鍾繼之。身上又是沒有多少錢，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突然想起祁嗣是本地人，又不敢直接開機，重新買了張卡換上才給祁嗣打電話。
「祁嗣，你能借我點錢嗎？」
祁嗣看到陌生來電以為是騙子，仔細一聽好像是林漾的聲音，「林漾嗎？」
「嗯。」在祁嗣的印象中，林漾從來不缺錢，不知道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林漾胡謅了一個理由，「我和我爸吵架了，離家出走沒帶錢。」
祁嗣一愣，林叔叔居然放心讓林漾到處跑，說道，「要不然你來我家吧，我媽他們回老家去了，還要大半個月才回來了。」夠時間讓你和林叔叔的和好了。
鍾繼之從茶寮離開，就一直給林漾打電話，林漾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期許著林漾能在家等著他，好好把以前的事情跟他說清楚，可家裡沒人，鍾繼之整個人傻住了，像是李慧跑的時候一樣，捏著手機坐在客廳裡。
直到天黑也沒見林漾回來，也沒有林漾的回覆。鍾繼之望著桌上的水杯發呆，是他的水杯，林漾非要和他用一個，杯子上的花紋都有些磨損了。
林漾是不是跟趙先生走了，為什麼不回消息，為什麼又是這樣，一聲不吭的丟他一個人。鍾繼之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他都沒辦法挽留住，對方甚至不給他挽留的機會。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不知道怎麼改，好歹和他說一聲，讓他死也死的明白。
躺在床上，林漾輾轉反側，要不要把卡插上給鍾繼之回個電話，可是他好害怕鍾繼之跟他說分手，與其讓鍾繼之不要自己，還不如偷偷的躲起來，至少不會從鍾繼之嘴裡聽到那麼絕情的。林漾覺得自己接受不了，一想鍾繼之不要他了，鼻子就發酸，發達的淚腺不受他控制一樣。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祁嗣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起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林漾被嚇了一跳，「沒睡好啊。」
林漾五點多才睡著，八點多又醒了，感覺自己給祁嗣添麻煩了，搖搖頭，「有點認床。」
吃午飯的時候，祁嗣才問道，「你跟林叔叔怎麼了？他還捨得跟你吵架啊。」
林漾腦子慢了半拍，只反應過來祁嗣後半句話，反問道，「他為什麼捨不得？」
「感覺林叔叔像個兒子奴啊，這麼寶貝你，百依百順的，怎麼會捨得跟你吵架啊，為了什麼啊？要給你找新媽媽了？」什麼兒子奴，鍾繼之是妻奴。不好給祁嗣具體說怎麼了，只能敷衍著說是的。
「其實林叔叔也挺不容易的，找個伴分擔一下很正常啊，你這麼大了，不至於還捨不得你爸爸吧。」林漾現在很後悔跟祁嗣說鍾繼之是他爸爸，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林漾沒有反駁，心不在焉的翹著飯。
「我覺得你還是給林叔叔打個電話，你一晚上沒回去他肯定擔心了，不管怎麼樣至少讓他知道你平安啊，父子沒有隔夜仇的。」
父子沒有隔夜仇，那和男朋友之間有沒有。「他會擔心嗎？」
祁嗣扶著額，還真的是當局者迷啊，林漾還不知道他爸爸對他有多上心。「我感覺林叔叔說不定找了你一晚上你信不信。」
祁嗣算是說對了一半，鍾繼之在家發呆到晚上，家裡靜的讓他待不下去，盯著手機快要讓他奔潰了。最後決定出去走走，萬一林漾只是手機沒電，回家晚了，自己可以更早的見到他。鍾繼之在街上閒逛到十二點，才慢慢吞吞的往家裡走，街上沒有偶遇到林漾，家裡也沒有人回來過的樣子。
鍾繼之在客廳坐了一個晚上，隱隱的期待著燈突然亮起來，林漾從門口跑進來撲倒自己懷裡，可是一直到天亮也沒人回來。又摸著手機給林漾發信息，語無倫次的打了一段又一段文字，信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回覆。
發呆發到小陳給他打電話，「老闆，你怎麼還沒來啊。」
鍾繼之看了眼時間，都八點多了，實在沒什麼心情開店，「今天休息。」小陳聽的出來鍾繼之語氣疲憊，心情不好的樣子，鍾繼之緊接著又說，「這半個月都休息，暫時不營業了，工資給你照發。」
李慧跑的時候，鍾繼之更多的懵懂和呆滯，但是日子還是得過，比以前更努力賺錢了，甚至到後面的時候覺得沒有牽掛還挺好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林漾不在，鍾繼之一下子喪失對所有事物的興趣，提不起精神來。
日子是一天一天的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就願意接受林漾的離開。三十幾歲的人突然覺得生活無望，鍾繼之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每天在家裡發呆會憋出病來。
獨自去了西點屋，想要做蛋糕，以前就是這樣，心煩意亂的時候，有什麼事過不去的時候，就做蛋糕，能讓自己平靜不少。
店裡沒人，鍾繼之把捲簾門拉下了一半，徑直走到了玻璃窗後。一到操作台上確實讓他平靜了不少，沒有客人的訂單，可以憑著自己的心情去做，做什麼形狀，裱什麼樣的花，是水果的還是奶油，都依著自己的喜好，無拘無束。
蛋糕心被鍾繼之切成了三角形，不想常規出牌。林漾第一次見他做蛋糕的時候，就是趴在門欄上看著他，滿眼都是好奇。
鍾繼之手上一用力，裱花袋直接被他擠爆了，一大坨奶油堆在了蛋糕上。算了不重要，反正是要刮平的。問林漾要不要學，林漾好像挺有興趣的，本想等有機會了教他，後來兩人就上床了。
托盤在飛速的旋轉，刀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硬是在蛋糕表面劃出參差不齊的波紋。等奶油完全覆蓋在蛋糕表面的時候，鍾繼之有點頭疼，怎麼能刮的這麼坑坑窪窪的。
多刮幾次吧，慢慢來反正也不著急。兩人成了情侶關係，自己想讓林漾去上學，西點屋沒什麼好的，林漾不屬於這個小店。把凸出來的奶油撫平到凹陷下去的地方，手一抖直接連著蛋糕被挖出來了一坨。
鍾繼之掩耳盜鈴的又給糊上去了，整個蛋糕看起來像是被人挖了幾勺，又嫌棄的沒有多吃的樣子。重新來，重新來，反正也不是賣給顧客的。
拿出新的裱花袋，往裡灌著奶油。後來就沒什麼機會教林漾做蛋糕了，好在林漾喜歡吃甜食，沒事的做個小蛋糕帶回家，他就會很開心。蛋糕都沒刮平，擠出的花也不成樣子，歪歪扭扭的堆在上面，隨時都要垮掉的樣子。
林漾脾氣不好，自己又怕他生氣，相處久了才發現，林漾其實挺好哄的。可是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開不了口去哄人，說不來甜言蜜語，也不敢主動去觸碰林漾。林漾膽子大，大到讓鍾繼之都心驚肉跳，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林漾只要靠近自己，鍾繼之汗毛都豎起來，其實心裡很期待的，期待少年的親暱。
後來李慧找上門，林漾對李慧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跟自己生氣，鍾繼之雖然怕他發脾氣，其實更多是開心，林漾很在乎自己。鍾繼之明白自己那無處安放的心是怎麼回事，對林漾心動，不止是一開始的責任，是想擁有林漾的佔有慾。
鍾繼之手上沒輕沒重的，竟然失手把蛋糕切成了兩半，看著一塌糊塗的蛋糕，鍾繼之徹底暴走。老男人把手上的裱花袋和刀往旁邊一扔，一腳踹在操作台的上，蛋糕搖搖欲墜的，還沒掉下來，鍾繼之抓起托盤就丟在了地上，托盤撞擊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蛋糕七零八落的被摔的粉碎。
林漾，林漾，全是林漾，滿腦子都是林漾，做什麼都靜不下心來，林漾走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自己就是沒用，留不住林漾，林漾跟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過一句實話，是不是連上床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老男人劇烈的呼吸著，鼻翼翕張，眉頭緊蹙，嘴唇抿緊，濃重的喘息在玻璃房裡顯得異常清楚。乾站了幾分鐘，鍾繼之才稍微冷靜下來，緩緩的蹲下去，想要收拾地上的狼藉。門口突然傳來小陳的聲音，讓鍾繼之一怔，「林漾，你怎麼在這？」
林漾還是不敢換卡，又不敢回去找鍾繼之，只能偷偷摸摸的來西點屋看看。來了好幾次都關著門，今天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鍾繼之在開門。鍾繼之臉色挺憔悴的，林漾不知道為什麼店裡最近都不開門，也不知道鍾繼之為什麼這個時候到店裡來，還把捲簾門拉下了一半，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嗎？
鍾繼之進去之後，林漾猶豫著走到門口，又不敢進去，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裡。裡面一直都挺安靜了，過了一會突然傳來了東西撞擊的聲音，林漾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糾結著了，哪料到小陳在背後喊了他一聲，林漾你怎麼在這？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林漾猝不及防，幾乎沒有思考，拔腿就跑，他甚至聽到了身後拉捲簾門的聲音，他不敢停下來，也不敢朝後看。
小陳見從店裡出來的鍾繼之也嚇了一跳，「老闆，你不是說休息嗎？怎麼在這兒。」
鍾繼之連林漾的背影都沒看到，轉頭抓著小陳的肩，「林漾呢？」
「剛剛我一喊他他就跑了，朝那邊跑了，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啊。」小陳又執著的問了一遍，「老闆你怎麼在這兒？」
鍾繼之沒空回答小陳的話，朝著他指的的方向追了出去，跑了幾條街也沒看到林漾的人。林漾好不容易出現，鍾繼之只想找他問清楚，沒想到人沒逮到。跑的有些急，鍾繼之站在街上喘著粗氣，正值暑假，哪怕他們這麼不熱，都給他跑的滿頭大汗。
林漾，你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跑了嗎，為什麼又偷偷回來，回來了也不肯和自己見面。
林漾跑過街就趕緊上了車，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趴在車窗上朝外偷看，確定鍾繼之沒追上自己，或許鍾繼之根本沒追來。林漾有些失落，明明是想來偷偷看一眼的，看了一眼之後又貪心的想多站一會，果然貪心沒有好下場，弄得落荒而逃。
不安的蜷縮在座位上，實在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幹嘛，是要繼續躲著鍾繼之，還是找他說清楚。
祁嗣沒想到林漾回來的這麼快，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是沒見到林叔叔吧，「你沒見到你爸爸嗎？」
林漾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為什麼會說我沒見到他？」
「你要是見到林叔叔了，肯定就不會回來了，林叔叔肯定會把你哄回家的。」
林漾張了張嘴，他不明白祁嗣為什麼這麼看好鍾繼之，「見到了，可是我跑了，沒跟他說話。」
「你要是覺得，跟林叔叔和好的話很難開口的話，你可以用手機跟他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在哪吧。」祁嗣說完就留林漾一個人想想了。
過了這麼多天，林漾的慫勁兒消了不少，至少是有換卡的勇氣了。回到房間，捏著手機卡反復把玩，林漾做著心理建設，就看一眼，分手也好，謾罵也好，一次性來個痛快。
手機插卡重新開機，叮叮噹噹的短信鈴聲把林漾嚇了一跳，信息太多手機都卡住了。全是鍾繼之的未接來電和信息，看到這麼的提示的時候，林漾眼眶都紅了，從最早的一天開始打開。
「林漾，你在哪了？為什麼手機關機？」
「那個趙先生說你被他包養的話是真的嗎？你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我好像對你以前的事情都一無所知，你能跟我聊聊嗎？」
「林漾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信任和依賴，為什麼趙先生的事情你要撒謊？其實那天我去學校接你放學，就看到你上他的車了。」
林漾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陷進肉裡，覺得疼了才鬆開，林漾悶聲繼續翻著，時間是那天晚上的時候。
「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事，你給我回個消息好不好。」
「林漾我出門來找你了，要是你回家沒看到人，就打我電話。」
「都一點多了，你還不想回來嗎？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你是不是也想偷偷走掉。」
看到這個也字，林漾頭一次覺得內疚來的這麼洶湧澎湃，讓他招架不住。短信的時間是他跑掉的第二天。
「就算要走，你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吧，讓我知道是不是要繼續等你。」
「你住在哪了？身上有錢嗎？還是跟趙先生回去了，不管怎麼樣，讓我知道你沒事好不好。」
「林漾你吃飯了嗎？」
林漾被這句吃飯了嗎衝的七零八落，鍾繼之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關心他有沒有吃飯，他為什麼這麼蠢啊，自己騙了他，他為什麼不怪自己，不跟自己提分手，世界上為什麼會存在這麼好騙的男人，為什麼鍾繼之會這麼好，這麼好的鍾繼之自己還不小心收藏。
林漾沒跟祁嗣打招呼就離開了，催著出租車司機開快點。揣著一顆鮮紅的赤子之心，想要求鍾繼之原諒，怎麼樣都好，自己一定好好跟他解釋，他現在還能接受自己，不接受也沒關係，自己可以重新追他。
西點屋門居然關了，林漾只能朝鍾繼之家裡跑去，急急忙忙的去敲門，結果一直沒人開門，鍾繼之不在家，林漾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只能坐在樓梯上等他回來。
鍾繼之沒追上林漾，回去的時候，小陳還在門口站著，「老闆，林漾呢？」
「跑了。」像是沒辦法再騙自己一樣，終於肯承認林漾跑了。
關了店門給劉偉打電話，「出來喝酒吧。」鍾繼之難得約酒，劉偉很快就出來了，在街邊的大排檔，老遠就看見鍾繼之一個人坐在那兒，已經喝上了。
劉偉在他背後拍了一下，「稀奇了，不用陪小孩了。」鍾繼之沒說話，劉偉這才看到鍾繼之滿臉的憔悴，連鬍子都沒刮，蓬頭垢面的像個流浪漢。
「你怎麼了？」
鍾繼之擺擺手，「沒事兒。」說完又開了一瓶酒，
劉偉朝地上一看，鍾繼之已經一個人喝了半箱了，「你這是幹嘛啊，和林漾吵架了？」聽到林漾的名字，鍾繼之皺了皺眉，喉結滾動著，酒水順著脖子往下流。
問不出來個所以然，鍾繼之只是一個勁兒的拉他喝酒。在劉偉印象裡，鍾繼之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都挺沉得住氣的，哪怕當時李慧帶著錢跑路了，他都沒借酒消愁過，鍾繼之酒量好，可是不怎麼喜歡喝，平時喊他他都不來。
兩人噸到十點多，劉偉已經喝的吐了兩次了，鍾繼之還是一副沒醉的樣子，把劉偉送上車，鍾繼之才吹著風往家裡走。
老樓的聲控燈也不太靈敏，時亮時不亮，有時候非得大聲喊才會有光。鍾繼之輕車熟路的上樓，有沒有燈他都無所謂。
鎢絲燈聽到有人的聲音，奮力的閃爍了幾下，又熄滅了，撲騰不出花來。那麼多瓶啤酒下肚，鍾繼之還是很清醒，就連睡意都沒有，劣質假酒。
走到家門口的拐角處，燈又開始閃爍了，破爛玩意到底能不能行了，不能亮就別亮，非得這麼費勁。鍾繼之去掏鑰匙，一抬頭整個人就怔住了，有個人坐在家門口。
是林漾！鍾繼之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燈又突然不亮了，鍾繼之晃了晃腦袋，酒精開始作祟有點頭疼，眼花了吧，林漾躲他還來不及了，怎麼會找上門來。
「鍾繼之，你回來了。」林漾看到鍾繼之上的樓，燈突然熄了他還挺慶幸的，太害怕看到鍾繼之厭煩他的表情了。
少年的聲音頓時讓他愣在了原地，真的是林漾，這句熟悉的話，剛剛撿到林漾的時候，林漾也對他說過，連語氣都沒變，小心翼翼，聲音中帶著顫抖。
可不知道為什麼，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自己不應該衝上去把人抱住嗎？大概是被委屈和害怕沖昏了頭腦，黑暗中傳來了老男人冰冷的聲音，「你不是走了嗎？」
突然的質問猶如嚴冬臘月的寒風颳在林漾身上，冰冷刺骨，還好鍾繼之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很難堪。少年想要撲倒老男人懷裡的舉動也瞬間停滯了，怵在原地，半晌才喊出老男人的名字，「鍾繼之…」
少年乾淨的嗓音，讓鍾繼之呼吸都繃緊了，林漾會說出什麼話來，是來和自己做最後的道別的嗎？
原本練習了好多遍，鍾繼之回來了自己要怎麼跟他道歉，現在忘的一乾二淨，林漾慌張的說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趙徐南確實包養過我，他說的是事實，當時我需要錢，真的想不到更快更好的辦法了，跟你說他是我前男友是怕你介意…」沒有哪個男人能不介意這種事情吧。
黑暗中，老男人並沒有說話，好像是在等林漾繼續說，「我不敢告訴你，沒想到還會遇到他，我以為我自己能處理好，真的不是想瞞著你…」
「原來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鍾繼之的聲音好陌生，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一樣。「這麼不值得被你信任。」鍾繼之嘆了口氣，把他一直以來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銜在了嘴邊，酸也好，矯情也好，鍾繼之三十多年第一次問過別人這樣的問題，「你喜歡過我嗎？」
林漾一怔，這種問題他追問過鍾繼之無數次，鍾繼之每次都被他逗的面紅耳赤的說喜歡，可是鍾繼之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自己也沒主動說過。
少年突然沒了聲音，鍾繼之好像是知道了答案，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的樓道裡聲音被放大了，聽的異常的清楚，「不喜歡，我幫你回答了。」甚至沒有喜歡過，自己真的像是個傻子一樣被林漾玩的團團轉，甚至對他突然的出現有了期待，自己真的是活該。
林漾一驚，慌了神，手忙腳亂的要到鍾繼之面前跟他解釋，樓道黑暗，他本來就慌張，腳下一絆，筆直的往下撲去。正好燈光一閃，鍾繼之看著林漾撲了下來，下意識去接，被林漾撞了個滿懷，鍾繼之被撞的沒站穩，徑直被抵到牆上貼著了。
慌亂之中，鍾繼之抱住了少年的腰。燈光不知道又出了什麼故障，昏暗的亮著，鍾繼之藉著燈光能隱約看清少年的臉，乾淨天真，果然是被這張臉騙了。
扶正驚魂未定的林漾，鍾繼之想要快點進屋，不想讓自己這麼難堪，「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少年猛的回過神來，抓著鍾繼之的衣服不放手。
「我不走！」林漾伸手去抱鍾繼之的脖子，作勢就問了上去，鍾繼之被親的猝不及防，都來不及躲閃。少年步步緊逼，把鍾繼之壓在牆上，舌頭舔舐在鍾繼之緊繃的嘴唇上，男人不肯張嘴，林漾輕啃在他的嘴上。
鍾繼之漸漸不動了，眼神深邃的看著自己，林漾緩緩的從他嘴上離開，低聲喊道，「鍾繼之…你抱抱我好不好…」鍾繼之掙扎不開他來，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讓林漾很沒安全感。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也是這樣對待趙先生的嗎？」林漾猛的響起趙徐南跟鍾繼之說的話，自己很會討好人，特別是在床上。鍾繼之的語氣讓林漾害怕，手不自覺的就鬆開了，鍾繼之是不是也這樣看自己了，只要給錢，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林漾往旁邊退了一步，給鍾繼之讓開道來，鍾繼之鬆了口氣，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剛邁出一步，林漾又扯住了他的衣角。
不能讓鍾繼之走，鍾繼之進去了，可能再也不會見自己了。林漾是對自己沒自信，不是對鍾繼之沒自信。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包養，總之是不光彩的過去，他太喜歡鍾繼之了，喜歡的難以自拔，所以才唯唯諾諾的。
林漾不是脾氣不好，胸有成竹的人說話才沉穩有底氣，聲音大的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鍾繼之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脾氣是為了掩飾心裡的不安和自卑，自己有多小心翼翼，因為鍾繼之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林漾才能維護著那點破敗不堪的自尊。
「鍾繼之…」少年的聲音在發抖，遲到的喜歡你還接受嗎？「我喜歡你的，我太喜歡你了，所以才不敢讓你知道，我好害怕，你那麼好，我怕你會不要我了…」他何德何能讓鍾繼之接受一個不光彩的自己，自己沒那麼好，就連在鍾繼之面前的那些小驕傲，都是鍾繼之給他的，鍾繼之的包容才讓他有恃無恐。
「我真的很喜歡你…鍾繼之…你不要不講話，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說到最後，少年的聲音開始嗚咽，抽泣聲也一下一下的，隱忍著不敢完全哭出來。
「我沒有跑掉…嗚嗚…我不敢見你，我到店裡去了好幾次了，門都是關著的，我想跟你解釋的…嗚嗚…可是我好怕你跟我說分手…」林漾原本什麼都沒有，也不怕失去什麼，可是喜歡上鍾繼之之後，人就變得貪心，留戀鍾繼之的溫柔，害怕鍾繼之會對別人好。
林漾抽泣的可憐，幾次險些別過氣去。鍾繼之愣在原地，分辨不出來林漾說的喜歡他，是騙自己的還是真的，自己還有什麼值得他騙的。
林漾抬了抬手，想要鍾繼之抱他，舉到半空的時候就停住了。不敢輕易去碰鍾繼之，生怕鍾繼之更加厭煩他，只敢小聲的喊著鍾繼之的名字，「鍾繼之…」少年的小心翼翼被鍾繼之看在眼裡，心裡發緊，林漾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脆弱的一面。
「你別不要我…」下一秒林漾就被鍾繼之拉進了懷裡，兩人緊貼的一瞬間，少年的哭聲就完全釋放出來了，抓著鍾繼之胸口的衣服就不撒手。
「你不跟趙先生走了嗎？」
林漾拚命的搖頭，哪怕嗓子都哭啞了，也要跟鍾繼之說清楚，「我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走，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跟他走的。」
林漾只覺得腰上的手臂收緊了，鍾繼之埋在他肩頭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男人的聲音透露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少年急於知道男人的想法，掙扎著要去看鍾繼之的表情，「鍾繼之你還喜歡我嗎？」
對上眼神的時候，林漾愣住了，鍾繼之眼眶都紅了，眼神還是像以前一樣，眼角是化不開的溫柔，「我愛你。」
少年仰起頭，一邊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一邊吻著男人的嘴唇。
鍾繼之這下沒掙扎，回吻著林漾，讓林漾差點喜極而泣。被鍾繼之按在懷裡，臉被鍾繼之捧住深吻著，跳動的舌尖，熾熱的口腔，都讓林漾失控的流著淚。
兩人難捨難分，鍾繼之稍微冷靜了下來，拉著林漾往門口走，摸鑰匙開門，一進屋林漾被鍾繼之徑直拉到了浴室。
花灑被打開，水嘩啦一下流出來，林漾被冷水沁的一哆嗦，鍾繼之很快把他抱緊了，脫著兩人礙事的衣服，水溫隨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升高，林漾哆哆嗦嗦要鍾繼之抱。
鍾繼之把人抵在牆上，一隻手在林漾身上遊走，另一隻手摟著林漾的腰。少年還是很主動，壓著內心的羞恥，貼著鍾繼之蹭著。
吻的林漾呼吸困難，鍾繼之才鬆口，擠著潤滑劑往林漾菊口上抹。貼在林漾耳邊低聲說道，「你知道趙先生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嫉妒嗎？恨自己沒早點遇到你，漾漾，別再嚇我了，我受不了你突然不見了。」
林漾主動往鍾繼之手指上坐，「不會的，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我太喜歡你了。」手指戳的很深，少年貼著鍾繼之才沒有掉下去。
「真的特別喜歡你，鍾繼之…」少年帶著濃濃的哭腔，仰著頭虔誠的吻著面前的男人，嘴唇幾度分離，少年喃喃著，「喜歡你…」
鍾繼之動作還是溫柔，只是呼吸聲已經難以自持，滾燙的打在林漾的脖子上，額頭的青筋暴起，像是拚命的克制一般。林漾現在才注意到鍾繼之身上的酒味，脫了衣服都還久久不能散去。
擴張好像沒休沒止一樣，一開始和鍾繼之面對面抱著，漸漸的鍾繼之的把他翻了個身，壓在了牆上。手指拿了出去，又向甬道裡推進了好多潤滑劑，潤滑劑多到要出菊口溢出來了，林漾下意識縮緊了菊口。
好想叫鍾繼之就這樣進來，可林漾開不了口，一直被手指操的硬了起來，小肉棒筆直的戳到牆上，林漾想用手去擼。
鍾繼之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低聲說道，「別動。」林漾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趴在牆上不敢動了。
手指猛的從菊口抽出，林漾以為鍾繼之要進來了。自己被他翻了個身，鍾繼之猛地蹲下，抱著林漾的雙腿架在他的肩上，整個把林漾舉起來了。
小肉棒戳在男人的嘴上，男人毫不猶豫的含住了，林漾悶哼了一聲，抱著鍾繼之的腦袋的手，情不自禁的深入到了男人的髮間，「鍾繼之…」
稚嫩的性器在溫潤的口腔裡跳動，男人的舌頭挑逗著冠上的馬眼，一次次深入又一次次抽離。快感從胯間傳到四肢百骸，每一下都讓林漾感覺身處高空，一次次的往下在蹦極。射出來的一瞬間，林漾甬道裡的潤滑劑也夾不住了，從菊口滴滴答答往下滴。
少年癱軟著被鍾繼之放下，鍾繼之喊著他的名字，「林漾…」聲音中帶著極度渴望.林漾還沒回過神，只覺得天旋地轉，被鍾繼之抗在了肩上，緊接著是被扔到了床上，床不堪重負的吱呀了一聲。
林漾還處在射精的快感之中，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平復。鍾繼之沒有跟著爬上床來，林漾聽到了東西摩擦的聲音，歪頭一看，鍾繼之把床底下好久沒用過的玩具拿了出來。
林漾一怔，「鍾繼之…」林漾手肘撐在床上，想要起身，鍾繼之從箱子不知道摸出了什麼東西，撲倒少年身上。腿壓在林漾的腿上，一隻手捏住了少年的手腕舉過頭頂，卡的一聲，雙手被禁錮在了一起，林漾抬頭看才發現是手銬。
不等林漾說話，手腕上的手銬被固定在了床欄上，林漾掙扎的幾下，手銬撞擊在床欄上發出金屬的聲音，「鍾繼之…放開我好不好…」
老男人不講話，箱子裡還有別的東西，之前沒用過的。看著鍾繼之給自己戴上眼罩，被剝奪視覺的一瞬間，黑暗和恐懼一起襲來。林漾哆哆嗦嗦的抗拒，「鍾繼之…不要…不要戴眼罩…我不要…」
還是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只感覺屁股被微微抬起，旁邊嗡嗡作響的東西讓林漾哭聲更大的，是用過的小球。雙腿被分開，小球的震動開到了最大檔，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了甬道裡，進去的不深，殘忍的刺激著肉壁。
「嗚嗚…鍾繼之別這樣…咳咳…」林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次都被口水嗆到。
鍾繼之的聲音終於響起，「閉嘴。」少年倏地咬住了嘴唇，只敢發出嗚嗚的聲音。
下巴被捏住，鍾繼之一用力，林漾嘴唇微張，口球被固定在了嘴裡，林漾嗚咽著，「嗚嗚…」鍾繼之爬到了林漾身上，手上擼動著林漾的性器，本來射過後就軟下來了，被鍾繼之一嚇感覺都萎縮了不少，可憐兮兮的發著抖。
「漾漾…」男人說話帶著濃烈的酒氣，嗓音低沉扣人心弦，「要給你點教訓你才會乖乖的。」完全不像是平時鍾繼之的，不容拒絕的語氣，像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
林漾的小肉棒很快在鍾繼之手裡站立了起來，讓林漾心驚的是，有東西纏住了它，頂端被死死的堵住了，林漾蜷縮著腿想要躲避，被鍾繼之按緊了，「漾漾，不准動，再亂動爸爸生氣了。」
酒精果然能麻痺人的神經，哪怕沒有喝醉，也讓鍾繼之前所未有的亢奮。身下的少年被嚇唬住了，連嗚咽聲都變的小了，嘴上被堵住，僅僅靠著鼻子劇烈的呼吸著，也不敢再掙扎。鍾繼之壓在他身上，「好乖。」
鍾繼之嗓音沙啞，喝過酒之後帶著幾分慵懶，與平時的沉穩完全是兩個概念。特別是被戴上了眼罩，林漾失去了看東西的能力，耳朵就格外靈敏。鍾繼之的嘴唇貼在他的耳邊，林漾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性感的喘息聲。
少年仰面躺著，雙腿被男人分開，清晰可見著被手指操的嫣紅的菊口，粉嫩的軟肉被帶出來了不少，和潤滑劑擠在一起，說不出的色情。站立的小肉棒，因為被注視著，更加興奮，在半空調皮的晃著。
鍾繼之扶著肉刃頂開了菊口，龜頭剛操進去一點，鍾繼之就感受到從裡面傳出來的震動，酥麻感從肉刃遍佈到天靈蓋，頭一次這麼清楚的感知著兩人的結合。
少年儘管害怕，當肉刃的進入的時候，還是主動把腿打開了不少。鍾繼之把林漾的舉動看在眼裡，對於少年的配合，得給予嘉獎。鍾繼之胯下用力，肉刃被擠進去半截，馬眼戳在了小球上。
更加劇烈的震動讓鍾繼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下的被頂的撲騰了一下，看不清林漾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嘴角開始往外流著口水。
肉刃不打招呼的開始抽送，林漾的雙手抓住了手銬的鏈子，找到了唯一的用力點，想要往床頭爬。男人發現了他的舉動，捏在林漾大腿上的手突然用力，猛的往下一拉，肉刃撞擊著小球，進到了甬道的最深處。
少年不再動彈了，雙腿無力的朝兩邊大開著，腹部抽搐，小肉棒都繃直了。鍾繼之伏在林漾身上開始抽插，小球在前列腺上瘋狂的刺激著。鍾繼之拔出去，小球刺激前列腺的動靜隨之減小，鍾繼之插進來，小球會猛的撞上前列腺。
小肉棒被堵著，林漾覺得自己一直都身處高潮，遲遲不能射精，慾望得不到釋放，甚至不能靠著呻吟聲緩解，囤積在林漾的胯間。
鍾繼之還是知道輕重的，解開被捆的充血的性器，粗糙的大手揉在上面，手指堵著馬眼，繼續撞擊的林漾。囊袋被擠得變形，有些猙獰的服帖在林漾的菊口邊上。
林漾想求，求鍾繼之放過他，讓他射，可嘴裡的東西壓著舌頭，除了失控的流著口水，別無他法。鍾繼之突然停了下來，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被鎖在床頭的手銬打開，林漾可以活動了，只是雙手還被拷著。
鍾繼之從林漾手臂中穿過去，引導著少年坐起身來，雙腿大開的搭在鍾繼之的大腿上。老男人又伸手去摘掉了他的口球，嘴裡沒有了異物，林漾還是不能馬上找回聲音，呆滯的吐著小舌頭。
「漾漾，還亂跑嗎？」聽到男人的聲音，林漾拚命搖頭。鍾繼之手上用力掐著馬眼，「回答爸爸的話。」
林漾癱軟的掛在鍾繼之的脖子上，「不…不跑了…」
男人並不滿意他的回答，又問道，「還騙人嗎？」
林漾失控的發抖，肉棒的脹痛讓他失去了理智，頭趴搭在鍾繼之肩上，像小嬰兒一樣，管不住滴答的口水。「嗚嗚…我不敢了…爸爸…讓我射…雞雞疼…嗚嗚…」
手裡的小肉棒脹大了不少，林漾快要到頂了。老男人不再為難他，手上一鬆，小肉棒迫不及待的噴湧而出，甬道的反應更強烈，收縮的厲害，絞的鍾繼之停了下來。
少年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嘴裡斷斷續續的抽泣著，發不出完整的音節，背已經直不起來了，軟成了一灘水。唯一還有活力的地方，大概是甬道裡，裡面的軟肉被小球刺激，蠕動著嘬著鍾繼之的肉刃。
鍾繼之抱著林漾換了個位置，從林漾手臂間退出來，靠著床頭躺下，林漾坐在了他的胯上。扶著東倒西歪的林漾，鍾繼之低聲哄道：「漾漾自己動好不好。」
林漾並不能思考鍾繼之說的話，鍾繼之繼續誘惑著他，「漾漾自己動，爸爸就把眼罩給你摘下來。」林漾還是抓住了關鍵詞，能摘眼罩，忙不迭的點頭，膝蓋已經一曲一伸的動了起來。
鍾繼之沒有騙他，眼罩被摘了下來。突然的光纖刺痛著林漾的眼睛，林漾歪著腦袋閉眼躲避。摘下眼罩的一瞬間，鍾繼之才看到林漾的表情，滿是情慾的小臉，無暇顧及任何事情，渴望著做愛。
雙手被手銬拷著，撐在鍾繼之的腹部，一下一下往肉刃上坐，推著小球往深處去。林漾只覺得甬道被摩擦的滾燙，連潤滑劑都被捂熱了。
少年不求著鍾繼之快射，機械的吞吐著鍾繼之的肉刃。鍾繼之稍稍坐起身，頭靠近林漾的胸口，乳頭沒被愛撫，卻已經立起來了，隨著林漾的起伏，在林漾的胸口搖搖晃晃的。
舌頭一掃，奶頭被捲進了嘴裡。鍾繼之很早就發現，林漾很喜歡被吸奶頭，不管咬的多狠都不反抗，會被舔硬，甬道會把他夾緊。
林漾很快挺起了胸膛，想要鍾繼之咬的更多。連著乳暈一起咬，把奶頭擠在乳暈之間，咬到乳頭充血，林漾像是不會痛，嘴裡還在喃喃的喊著鍾繼之，「爸爸…」
林漾的聲音無疑是對鍾繼之最大的鼓勵，鍾繼之抱住了林漾的腰身，帶著幾分狠勁兒蹂躪著林漾的乳頭。
被嘬著乳頭林漾又硬了，小肉棒恬不知恥的戳在鍾繼之的腹部。林漾顧不上害臊，抬著屁股吃著肉刃。林漾都射了兩次，鍾繼之還憋著沒射，現在已經是爆發的邊緣。
少年太清楚鍾繼之身體，知道他要到頂了，端著屁股去摩擦兩顆大囊袋，鍾繼之被他勾的不行，滿腦子的黃色片段，主角全是林漾，嘴裡破天荒的罵了髒話，「操！」
頻率越來越快，鍾繼之也抬著胯配合林漾，數不清的蹲起，林漾只覺得腰上一緊，被男人抱住了，緊接著精液想噴泉一樣，灑在了甬道裡，林漾被滾燙的精液燙了個激靈。
體內的小球還在不安的震動，林漾完全脫力，像死過了一遍。少年的小肉棒還硬著，鍾繼之沒從林漾的身體裡退出來，而是伸手去擼著小肉棒。
「不要了…嗚…射不出來了…爸爸…不要了…」林漾哭的可憐，肉棒乾硬著射不出來東西，連著射了兩次已經交代不出什麼來了。
鍾繼之還是沒放開他，指甲摳著馬眼，馬眼可憐的流著淚，透明的液體淅淅瀝瀝的往外冒，林漾低頭盯著鍾繼之的動作，看著馬眼上的水漬發呆，直到一股尿液流出，性器才軟下去。
床上一灘髒東西，林漾沒什麼羞恥心，仰著頭傻痴痴的，「尿了…」一點沒有平時的刁蠻任性，像是被鍾繼之操傻了一樣。
林漾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被操尿了，後面的事情不太記得了。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床上只有自己，鍾繼之不在。
林漾翻了個身，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菊口更是火辣辣，甬道裡還是濕軟的，像是精液留在裡面，沒有被清洗一樣。
鍾繼之的善後工作一直做得挺好的，不會是做完就後悔了，懶得給自己收拾了吧。林漾偷偷把手伸進褲子裡，想要印證自己的想法。
剛好鍾繼之推門進來了，眼前的情況就是，少年抬著腰身，被子都被拱起來了，雙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被子裡幹嘛。
林漾一愣，手上的動作頓時滯住了。鍾繼之掀開被子，就看見少年的手兜在內褲裡，鍾繼之軟著聲音哄他，「別亂動，擦著藥了。」說完溫柔的給林漾穿好褲子。
林漾看著鍾繼之有些犯怵，昨晚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鍾繼之長長的吐了口氣，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昨晚喝多了…」晚上的時候，鍾繼之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只抱著林漾清理了一番。
早上驚醒過來，去看林漾的屁股，菊口被操狠了都還沒完全閉上，鍾繼之哆哆嗦嗦給林漾擦了藥。林漾一身都讓鍾繼之看得心驚，腿上是掐出來的手指印，胸口被咬破了皮，手腕上是被手銬勒紅的印記，每一處都是自己的傑作。
酒壯慫人膽是真的沒錯，帶著委屈，攢著火氣，酒精上頭，衝動就做了壞事，居然失控把林漾欺負的這麼可憐。
林漾怔住了，喝多了是什麼意思想，鍾繼之後悔了嗎？「你…後悔了嗎？」林漾一下子沒控制好情緒，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鍾繼之手忙腳亂的把林漾抱住，「是我…是我沒說清楚，我沒後悔，不是，漾漾…是我喝多了沒輕沒重的，弄疼了吧。」
雖說是林漾誤解了鍾繼之的意思，可眼淚一旦開了閘門，就沒那麼容易關上了。林漾把頭埋在鍾繼之的胸口，放聲大哭起來。鍾繼之抱著人乾著急，不知道怎麼哄，從哪開始哄，「漾漾…不哭了…跟我生氣了？我…漾漾…是不是疼的厲害啊…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從腰上傳來了一陣痛感，林漾掐了他一把，懷裡的人帶著哭腔吼他，「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嗚嗚…這種事情…怎麼能去醫院…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了…嗚嗚…」林漾有力氣吼他了，鍾繼之才稍微放心點，小可憐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醫院最後是沒去成，林漾在家躺了好幾天，鍾繼之任勞任怨的服侍著他。順便聽了林漾講他以前的事情。
父親去世的早，母親改嫁，林漾是奶奶帶大的，在林漾高二的時候，奶奶就病了，林漾找了工作，也補貼不上醫藥費。後來遇到趙徐南，順理成章的和趙徐南經行了交易，可是林漾奶奶還是沒有救回來，後面的事情鍾繼之都是知道的。
聽了林漾的經歷，鍾繼之更多的心疼，「我早點遇到你，你會不會…」
少年不客氣的打斷道，「那時候你前妻帶著錢跑了，你連開店的錢都沒有，怎麼幫我。」
林漾不想要鍾繼之自責，又不是他問題。況且那個時候，絕不是兩人相遇的最好時機，一個年少懵懂，一個還在為生計發愁，哪來的空閒談戀愛。
見鍾繼之不說話，林漾又補充道，「你非要自責的話，以後就對我更好一點。」
鍾繼之摸著他的頭髮，語氣溫和又堅定，「好。」
林漾的生日快到了，鍾繼之老早就想好了送什麼，老男人不懂浪漫，卻知道要給一輩子的承諾。
林漾看到蛋糕的時候就笑了，「你可真方便，居家旅行必備，生日蛋糕說來就來。」吹完蠟燭，林漾說道，「你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啊。」
「什麼願啊？」
少年瞪了他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鍾繼之被噎住了，好奇心被林漾勾起來了，林漾又不肯說，「那…不說。」
「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鍾繼之呆滯的看著少年，林漾被看的有些下不來台，「看什麼看，我說我許的願是這個！」
鍾繼之低頭去摸口袋，難得沒被少年吼慌神，「這種願望不用許的。」一個小禮盒被鍾繼之拿了出來，林漾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禮盒裡裝的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還是盯著禮盒喉嚨發緊，期待值已經溢滿了整個胸腔。
「生日快樂，漾漾。」一枚戒指躺在盒子裡，「你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嗎？」
少年眼眶濕潤的點著頭，「傻子。」
林漾開學就考了英語四級，過了四級後也不敢鬆懈，不是名校畢業，就得多考些證書，還有含金量更高的八級，教師資格，單證員證書，能考的林漾統統都考了。
大三去了外企實習，有了各種證書，就連進公司都要容易的多。林漾變得忙碌起來了，鍾繼之還是守著西點屋。
林漾二十五歲那年，鍾繼之四十歲，林漾覺得他的工資完全夠兩個人生活，不需要鍾繼之起早貪黑的開店，「你把店關了吧。」鍾繼之沒答應，兩人因為這件事情冷戰了。
正好趕上林漾公司忙，林漾索性不回家了，在公司裡加班，太晚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連著好幾天都是這樣，鍾繼之先敗下陣來。
「你不回家嗎？」
林漾看了眼男人的短信，這麼多天沒見到鍾繼之的人，怪想他的，可嘴上卻不願意承認，「加班。」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鍾繼之給林漾打了電話，「我在你公司樓下。」林漾這才放下手頭的事情，下樓去了。
鍾繼之專程來接林漾回家的，一路上還在因為冷戰的事情不說話。林漾工作的第二年，家裡就重新買了房子。鍾繼之把車停在了車庫，捏著手剎嘆了口氣。
「還是不肯理我嗎？」林漾比自己小，自己該讓著他的。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來離家出走這一套，說是在加班，實際上就是不想回家。
「關了店有什麼不好啊，你覺得你自己還很年輕是不是啊，鍾繼之你四十了，還想折騰。」
暴躁的小野貓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鍾繼之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回答，「房子還有房貸了，車也用了好久了，你上班本來就應該給你買新的了，一直拖到現在都沒買。」
「我又不會開車，買來還不是你開，再說房貸我的工資也夠了啊。」鍾繼之為什麼就是油鹽不進了，明明什麼事情都依著自己，唯獨讓他關店，就和自己槓上了。這才第六年了，是七年之癢提起了嗎？
「漾漾，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重嗎？」林漾不知道鍾繼之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說這個，沒答話，鍾繼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你剛剛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你出來工作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管我怎麼給你改善伙食，好像都沒什麼用。」
林漾一愣，老男人又說道，「知道你不想累著我，嫌我老的快，你現在就折騰你自己，店開著真的還好，我也習慣了，沒了店你讓我玩著也不自在，平時你上班，我就一個人在家發呆啊。」
「跟你分擔好不好，等我真的老的動不了了，你別嫌棄我就行。」
林漾猛的轉過頭去開車門，「不關就不關好了，累死你，以後你老了我就專門拿著吃的在你面前轉悠，反正你也吃不了，饞死你。」
鍾繼之趕緊跟了上去，牽住了林漾手，知道林漾服軟了，又不肯承認，「就這一件事，我什麼都聽你的。」
甩不開男人的手，戒指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音，林漾氣急敗壞，「誰稀罕啊。」
——完結——
【文案】
老實溫柔大叔攻×落魄少年受
離婚老男人被包養的男孩日常勾引，從直男變成gay佬
排雷備註：年上年齡差15歲。攻有前妻，受曾經被包養過好幾年。整篇無分章，但因為才八萬多字所以我也懶得分了。這篇攻受的性格都不算特別討喜，就當紅燒肉吃吧XD
正文：
鍾繼之撿了個小孩，準確的來說，不能算是小孩了，畢竟都已經十九歲了，在農村都是能結婚的人了。
那天鍾繼之照常關店回家，臨近寒假了，兼職的大學生也辭職了，說是期末了，要是複習準備考試，鍾繼之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走。
年末不好請人，鍾繼之只能自己打掃了一下店裡，又準備好了明天要用的東西，才關店準備回去，拉下捲簾門，鎖好起身，一轉身就把鍾繼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一個小孩站在他背後，鍾繼之左右望了望，剛入冬月，十點鐘街上都已經沒什麼人了，好在路燈亮著，白錚錚的燈光灑在小孩身上，看著又單薄又可憐。
寒夜露重，小孩把手揣在兜裡，縮著脖子看著他，一動不動的也不講話，怪瘆得慌的，鍾繼之穩了穩身形，問道，「有什麼事嗎？」
畢竟小孩一直看著他，這個點了，還在外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小孩見鍾繼之講話了，抿了抿嘴唇，白氣從他唇縫裡漏了出來，嘴唇被舔的潤紅，「我…」
小孩說了一個「我」就止住了，鍾繼之心想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朝著小孩走過去，「沒事兒你說。」
鍾繼之人高馬大的，但是看著老實面善，這種長相就是四個字能概括，忠厚老實，小孩膽子大了些，「好餓。」
說完肚子還應和著他叫了一聲，鍾繼之輕笑了一聲，「等著。」
說完轉身又去開捲簾門，門被嘩啦一下拉了上去，鍾繼之從店裡拿出了剩下的麵包，本來是要做處理的，正好給小孩吃點。
麵包還算鬆軟，只是不熱，小孩拿在手裡，說了句謝謝，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鍾繼之關了門，這下真的打算回家了。
可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小孩跟他在他身後，鍾繼之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不回家嗎？」小孩吃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鍾繼之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小孩來，小孩長得很好看，看著像瓷娃娃一樣，看不出實際年齡，穿的也挺好的，像是什麼有錢家的孩子，是不是跟家裡鬧了矛盾，離家出走了。
鍾繼之又說道，「你跟著我做什麼？早點回家去。」說完又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可他發現小孩還是跟著他，鍾繼之耐著性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一聽到報警，小孩馬上搖了搖頭，「我…我今天剛到這兒，沒地方可以去了，我能不能跟你走。」聲音很小，最後幾個字要不是鍾繼之隔他近，都幾乎聽不到了。
小孩像是吃準了鍾繼之是好人，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鍾繼之張了張嘴，半夜有人跟你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聽起來很奇怪又過分。
可眼前的人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可能是在外邊站太久了，小孩臉頰被風吹的通紅，眼睛也乾澀，在不停地眨眼緩解，小心翼翼的吸著鼻子，看著就像是被丟棄的小奶狗，身邊連件像樣的行李都沒有，光是一個人杵在鍾繼之面前，實在看著可疑。
鍾繼之就是這樣，狠不下心來，可憐各種人，偏偏不可憐他自己，看著小孩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好吧，就今天一晚，你還是要早點回家的，家裡人會擔心的。」
小孩並沒有反駁什麼，被鍾繼之帶回了家。鍾繼之家離店不遠，走著回去也就十來分鐘的事情，不是什麼電梯房，普通的舊樓，一樓兩戶，而且不大，一室一廳，典型的單身狗公寓。
一進門，鍾繼之就給小孩找了睡衣，讓他趕緊去洗個熱水澡，站在風裡那麼久，說不定會凍感冒的，小孩洗完澡，熱騰騰的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鍾繼之的運動服，大了好幾個號，衣裳都拖到大腿上了，褲子好歹是鬆緊的，能款住就行。
桌上擺著一杯溫水和幾顆藥，鍾繼之拿著睡衣朝著浴室去了，一邊走，一邊說，「把桌上的感冒藥喝了吧，冷風吹了那麼久，容易感冒。」
小孩嗯了一聲，拿起藥就著水就吞了下去，目送著鍾繼之的背影，進了浴室，心裡鬆了口氣，這人果然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鍾繼之從浴室出來，見小孩還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烤著小太陽，鍾繼之覺得有必要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坐到了小孩身邊。
鍾繼之長得不像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人，說話帶著親切感，像是鄰居家的大伯，不會讓人覺得緊迫和拘謹，「我姓鍾，叫鍾繼之，小孩你多大了，怎麼稱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不回家。」
小孩抬著眼去看鍾繼之，腳趾微微向下扣緊，貼在了沙發上，「叫林漾，十九了。」後面的問題，沒有回答鍾繼之。
鍾繼之點了點，十九了，不算是小孩了，都已經成年了，鍾繼之沒有接話，明顯是在等林漾繼續說，林漾深深的吐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才慢慢張開口。
「我家裡沒人了，我一個人來的。」林漾眨了眨眼，又偷偷去瞧鍾繼之的反應，鍾繼之微微張著嘴，像是很吃驚一樣，「你…你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林漾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什麼孤兒，倒像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乾淨少年，沒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敢兩手空空的到一個陌生地方，半夜找個不認識的中年大叔收留他，林漾搖搖頭，「我一個人很久了，只是…」林漾頓了頓，在考慮怎麼說，「只是最近學校也出了點事，所以退學了，才一個人來這裡的。」
出了什麼事，林漾沒有具體說明，鍾繼之也不好問，畢竟明天這個素不相識的小朋友就要離開了，自己不能多打聽什麼。
鍾繼之把床讓給了林漾，自己睡到了沙發上，林漾躺到了床上，才鬆了口氣，幸好鍾繼之沒多問，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一個連行李都沒有的人，鍾繼之也不懷疑什麼，就讓他住下了，果然，這種老實巴交的男人，最容易相信人了。
床也不是什麼一兩米的大床，是比單人床稍微大點的雙人床，林漾翻了個身，有些睡不著，這幾天的事情就是夢一樣，反復在他腦子回放著，同學的議論，學校的勸退，自己連公寓都進不去，東西都不讓拿，雖然也沒他什麼東西，就光著手出了家門，渾渾噩噩的買了車票，來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自己身上除了身分證，就只剩下兩百多的現金了。
林漾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太玄幻了，前幾天自己還被當成金絲雀養在小公寓裡，如今卻流落街頭，要靠著老男人的可憐，才有地方住一晚。
林漾是個被包養的大學生，和很多包養的故事的開頭都是一樣的，林漾也是需要錢，林漾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媽媽沒多久也改嫁了，自己跟著奶奶生活，一切都很好，很平靜，林漾很懂事，成績很好，可在高二的時候，奶奶就得病了，需要很多錢，本來就靠著低保和貧困補助生活的家庭，根本拿的不出來那麼多錢。
當時林漾根本沒想過要出賣自己什麼的，只想的找個工作吧，多少能有點收入，林漾沒成年，很多地方都不願意要他這種兼職，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家夜總會的工作。
林漾和趙徐南就是在夜總會認識的，當時林漾只有十七歲，趙徐南很喜歡這樣的小男生，乾淨又清純，什麼都不懂，肯來這種地方工作的，給點好處就會傻乎乎的跟著走，趙徐南沒想到林漾真的很需要錢，當趙徐南提出要包養他的時候，林漾都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
被趙徐南包養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從高二到高三，再到大學，趙徐南是個很合格的飼主，林漾一開口就要二十萬，趙徐南也沒多問就給了他，後來每個月生活費也按時給，可是林漾奶奶還是沒挺住，林漾考上大學就去世了。
照理來說，他和趙徐南的包養就該中止了，可誰也沒提，林漾繼續被他養著，就連讀大學，都是在趙徐南的城市，趙徐南在學校外邊給他買了套公寓，隔幾天趙徐南會來一次，趙徐南在床上沒什麼特殊癖好，是個算的上溫柔的飼主，沒什麼奇葩的花樣，最多喜歡點女裝paly，但是趙徐南很少過夜，因為在林漾高三的時候，趙徐南就結婚了，平時都是林漾自己住。
有錢人就是這樣，哪怕是結了婚，外邊還養著小的，趙徐南的太太羅素怡，是知道林漾的存在的，可是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前不久趙徐南的公司出了問題。
那段時間，趙徐南很忙，忙到一個月都沒找過林漾，生活費倒是按時給了，林漾也沒主動聯繫他，林漾很乖，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分，不能打聽趙徐南的任何事，仍舊照常上課回家。
那天林漾剛走進教室，一個女人衝上來就是一耳光，打的林漾猝不及防，女人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打你？我是趙徐南的太太，這下你知道原因了吧？」
林漾馬上就明白為什麼了，正主找上門來了，可是他不懂的是，趙徐南的太太一直都默認了自己的存在，怎麼會一聲不吭的找上門來，還直接到學校來打人，不像是能長期隱忍老公在外面包養小的的性格。
羅素怡確實都沒把林漾的存在放在心上，可是這段時間，趙徐南的公司運作出了問題，她幫著趙徐南跑前跑後，找到自己爸爸借錢是小，還找不少人說了好話，羅素怡本就覺得委屈了自己，偏偏這個緊要關頭，趙徐南還沒忘記給外邊的人打生活費。
趙徐南的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羅素怡，第一次把趙徐南包養人的事情，搬到檯面上來說，「我和你女兒都要喝西北風了，你還在給外面的小三打錢，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我只是不說！」
羅素怡還是頭一次在趙徐南面前這麼失態，趙徐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只想到林漾沒工作，還是個學生，平時自己給錢給慣了，打錢真的是習慣性動作，況且這一兩萬的，也解決不了他現在的麻煩，趙徐南不懂，一直都溫潤內斂的羅素怡，怎麼突然就爆發了。
「趙徐南，我給你個機會和她斷了，你和她斷不了，我就幫你去斷。」令羅素怡沒想到的是，趙徐南在外邊包的竟然是個小男孩，還是個重本大學的小男孩。
正值上課時間，教室的人很多，來來往往的人更多，一聽到林漾教室的動靜，門口都堆滿了看戲的人，林漾勉強維持著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麼難堪，「趙太太，我們出去說？」
好好的大學生，不本本分分的讀書，然後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偏偏要被人包養，當著小三，羅素怡今天來就沒想著還留什麼臉面，「現在覺得丟臉了！你被趙徐南包養著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讓你們同學都看看你是什麼人！勾引有家室的男人，你還是個男孩，你要不要臉了。」
旁邊議論聲音很大，不堪入耳的，林漾在學校挺出名的，因為長得好看，從軍訓的時候開始，表白的不少，男的女的都有，可林漾這個人，表白的人多了，林漾就躲著，跟誰都不怎麼說話，孤傲的像朵高嶺之花。
不少人都覺得他，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架子大，林漾沒什麼朋友，小男寵需要什麼朋友，其中有個曾經和他表白過的男生說道，也不怕別人聽見，「難怪看不上我們這些學生了，林漾可是有人包養著的。」
這件事傳的很快，學校給出的處理方式更快，直接勸退了林漾，林漾本來也不打算去了，鬧得風風雨雨的，他根本沒那個臉再去學校。
沒想到連公寓也回不去了，羅素怡站在家門口擋著他，「這房子要賣了，你以後別來了。」林漾話都沒說完，就被關在了門外，好歹讓他拿點東西。
好像他也沒什麼可拿的，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趙徐南給了他不少錢，全在房間的床頭櫃裡的卡裡，林漾進不去，身上只有手機身分證和五百塊錢。
林漾在想要不要給趙徐南打個電話問問，趙徐南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沒交代過一句，自己還是別自討沒趣了。有被包養的人，比自己還落魄的嗎？林漾沒多想，這個城市他也不想待了，萬一遇到認識的人，他已經覺得夠丟臉的了。
隨便坐了趟長途車，就來了這個地方，下車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怪冷的，林漾從車站一直往外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走到鍾繼之的店門口。
一個普普通通的西點屋，裡面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在做著打掃的工作，旁邊的店舖都關門，就剩這一家了，林漾沒什麼錢，買了車票就剩兩百多，兩百多不知道能撐到第幾天。
男人做事很認真，看著也很好說話，林漾站在西點屋門口走不動路了，又餓又冷，想要男人主動跟他講話，果然鍾繼之在看他之後，主動問他怎麼了。
林漾也思考自己是不是小三這個問題，算起來，他比趙太太還要先認識趙徐南，跟著趙徐南的時間也比她長，可惜羅素怡就是趙太太，他就是第三者，第三者都算不上，只是個被趙先生包養著，上不了檯面的小寵物。
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林漾還是睡不著，在床上烙著餅，明天怎麼辦，明天就要離開了，住一晚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明天照樣沒地方住，沒錢沒工作，一大堆的事情煩著，這幾年被趙徐南養的越來越金貴了，林漾好久沒有為了錢的事情煩惱了。越想越心煩，林漾居然這個時候想餓了，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聲，剛剛那個麵包沒吃飽了。
鍾繼之很久沒在沙發上睡過覺了，沙發坐著還行，讓他這樣的大高個躺著，實在憋屈，蜷著腿愣神，突然就看到林漾從房間裡出來了，也不是要去廁所，不知道是要幹嘛，來回走了幾步，鍾繼之看著林漾朝自己走過來。
一瞬間，鍾繼之在想自己是不是領了個賊回家了，虛著眼睛，想要看看林漾到底要幹嘛，沒想到林漾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輕聲喊著自己的名字，「鍾繼之…」
鍾繼之這才睜開眼，慌慌張張的問林漾要幹嘛，林漾從被窩裡起來，覺得有些冷，把手縮到了袖子裡，「我好餓。」
鍾繼之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漾又重複了一遍，「我好餓…有吃的嗎？」
原來是餓了，林漾還是冷，說話都發抖，鍾繼之把小太陽打開，讓林漾窩到沙發上去，「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林漾看著廚房的燈亮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裹著鍾繼之剛剛睡過的被子，暖烘烘的，小太陽又亮又熱，手腳還是冰涼，把被子裹的更緊了，聽著廚房裡叮叮噹噹的。
沒多久，鍾繼之就端著碗熱騰騰的麵條出來了，普通的臊子麵，上面蓋著個荷包蛋，紅亮的辣椒油，聞著都香，林漾戳了戳荷包蛋，還是自己最喜歡的糖心的。
林漾蹲在地上，吃著麵條才覺得沒那麼冷了。
真好，不想走了，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鍾繼之做飯好吃，比自己強，繞是林漾心裡這樣想，也不敢說出來，他怕鍾繼之今天晚上就把自己轟出去，麻煩了人家一晚上了，還想留下來，真是臉皮厚，自己果然是不要臉。
吃飽了才覺得身上也暖了起來，折騰了一天，林漾的瞌睡一下子就上來了，跟鍾繼之說了謝謝，就回房間睡了，這次是倒頭就睡了。
鍾繼之一早就要起來開店，廚房裡給林漾留了早飯，也沒叫醒林漾，心想著林漾起來了，吃了東西，應該就會自己走了，根本沒想到放個陌生人在家的後果，更沒想到，自己晚上回來，看到林漾還坐在沙發上烤著小太陽，人根本沒走。
林漾知道鍾繼之在吃驚，厚著臉皮說了句，「你回來了。」
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了，還是鍾繼之的，鍾繼之不知道林漾為什麼還沒走，「嗯…回來了…你。」
林漾知道他想問什麼，自己為什麼還賴在他家，說好一晚上的，可是他不知道去哪，沒錢沒畢業證，除了死皮賴臉的蹲在鍾繼之這兒，林漾實在不知道自己能走去哪。
鍾繼之正想開口，林漾肚子又叫了起來，鍾繼之皺了皺眉，「還沒吃飯？」
林漾搖了搖頭，「就吃了早上你留下的。」今天就吃了一頓飯，又不敢在別人家亂翻，想說出來讓鍾繼之可憐可憐自己。
鍾繼之爛好人的毛病又犯了，心軟了，從冰箱裡找出了點食材，高壓鍋壓飯很快，炒了兩個菜，讓林漾將就點吃了，這頓吃了，林漾就得走了吧，沒想到林漾吃完的時候，開口了，「鍾繼之…」
「什麼？」被一個小了自己十五歲的人，連名帶姓的喊，還有點不適應。
林漾摳著飯桌，舔了舔嘴唇，低著頭也不看他，「我能留在你這兒嗎？我會做事，做家務，或者去你店裡，不用工資的，能吃飯就行。」
「啊？」鍾繼之根本沒料到，林漾會這樣說，林漾學的是個沒用的專業，文學類的，連畢業證都沒有，肯定是找不到工作的，沒有一技之長，難道又要找人包養自己，然後又被正主追到學校去，鬧得下不來台，太丟臉了。
林漾沒那麼多奢侈的想法，趙徐南包養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大手大腳的花過錢，所以現在鍾繼之這個小窩，他也覺得挺好的。
店裡確實要請人，要是林漾要來幫忙也不是不行，只是住宿是個大問題，家裡就一間臥室，自己總不能讓人留在店裡吧。
林漾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只能放低姿態，讓鍾繼之覺得自己可憐，「我可以睡沙發，真的不要工資，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鍾繼之最受不了別人這樣求自己，「別…哎，算了，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就暫時待在我這兒吧。」鍾繼之實在說不出攆人的話。
鍾繼之想過，會有人把才認識幾天，來歷不明的人，留在家裡嗎？肯定是不會的，鍾繼之也不是沒有防人之心，只是覺得林漾這樣的小孩，實在沒什麼威脅。
再加上林漾還在跟他買慘，林漾沒有家人，和自己差不多，沒錢沒工作，出去就得挨餓，和自己剛到城市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同情，還在林漾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鍾繼之總是這樣開導自己，少點懷疑，多點信任，活的別那麼累。
晚上睡覺確實是個問題，昨天晚上林漾見到鍾繼之縮在沙發上，自己堅持要去睡沙發，反正自己比鍾繼之小幾個號，睡沙發沒問題，鍾繼之猶豫了一下，「要不…你和我睡，是小了點，總比沙發強。」
如果是別的男的提出這樣的意見，林漾一定會拒絕，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可是鍾繼之不會，他估計連同性戀是什麼都沒聽的少，沒那個概念。
鍾繼之睡在自己身邊，林漾少有的安心，不像趙徐南，總擔心半夜會被抱起來，做點什麼，總之就是踏實。
林漾連衣服都沒帶，除了身上那套以外，沒有換洗的，外出穿著鍾繼之好幾年前的衣服，又大又舊，林漾可沒那個臉叫鍾繼之給他買，倒是鍾繼之先開了口，「明天吧，週二，我們去買衣服，你老是穿我的，也不合身。」
確實不合身，除了又大又舊以外，款式也很老套，要不得林漾底子好，實在是穿不出來這套衣服。早上吃過飯，就跟著鍾繼之去了店裡。
林漾想著，慢慢來，重新開始，現在他不是小金絲雀，沒人包養他，鍾繼之不算，鍾繼之是老闆，不是飼主。
天剛濛濛亮，街上賣早點的都已經支著攤兒了，熱騰騰的，餃子麵條，包子饅頭的居多，鍾繼之的西點屋有點突兀的開在其中，只是不用擺到店門口去，也不用扯著嗓子吆喝。
除了西點，還有各式各樣的奶茶，鍾繼之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一進店就開始揉麵，做著新鮮的西點。
讓林漾先收銀，給林漾簡單說了一下收銀機怎麼用，林漾就馬上上手了，客人陸陸續續的進店了。收錢還算簡單，林漾也不會算錯，很認真，給客人拿他們需要的西點，要是要奶茶的，鍾繼之就得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做奶茶。
忙碌，林漾還是頭一次這樣忙，客人一個接一個，飛快點完東西，紙幣和食物一交易，就得下一個了，早上忙過七八點的那個時段，終於閒下來了。
上班的人也到了工作的地方，學生也去了學校，西點屋安靜了下來，偶有一兩個人進來買東西，鍾繼之有時間教林漾其他的事情了。
奶茶不算難，泡水喝的東西，主要是讓林漾熟悉每樣奶茶的口味，還是擺放的位置，鍾繼之要做的，就是西點了，這手藝，暫時也教不了林漾。
林漾還在櫃檯，給奶茶的種類和名字對上號了，門口就進來了位客人，「老闆，訂個12吋的生日蛋糕，要水果的，中午來拿。」
客人說了要求，給了訂金就走了，林漾看著紙上記著的，12吋，水果蛋糕，要正形，就瞧著鍾繼之往玻璃窗後走，林漾問道，「是你做嗎？」
鍾繼之嗯了一聲，林漾就追了上去，趴在門欄上看他，「現在做嗎？」
鍾繼之抬頭看他，「嗯。」林漾還站著沒動，看著鍾繼之手上的動作，鍾繼之帶著塑料手套，「很好奇嗎？」
林漾點了點頭，「沒見過做蛋糕。」鍾繼之笑了聲，沒說別的。
蛋糕胚體是早就有的，客人現在都不要圓形了，方形心形的都有，鍾繼之切著蛋糕心，四下一個方形的內心就出來了，轉著底下的托盤，雪白色的奶油被均勻的敷在了上面，敷一層奶油，又要放上水果，等鍾繼之幾層敷好之後，一塊方形的白色蛋糕就出現了。
期間鍾繼之沒講話，神情專注，林漾更是不敢說話，怕打擾到他，哪怕是看著，都覺得這項工作，讓人很平靜，不容易胡思亂想，做的時候一門心思都在蛋糕上。
裱花造型也很快，林漾只覺得鍾繼之隨便一擠，一個個形狀好看的奶油花就出來了，看著好像沒那麼難，直到最後放上生日快樂的立牌，林漾才反應過來，鍾繼之做好了。
「看著難嗎？」鍾繼之突然問道。
林漾回過神，「好像挺簡單的吧。」
鍾繼之笑了笑，沒做評價，給蛋糕裝盒，說道，「下次教你試試。」
中午兩人吃飯的時候，客人就來拿蛋糕了，店裡有小廚房，在後面一點，鍾繼之犯懶的時候，就隨便喊個外賣，有時候也自己做，今天就是喊的外賣。
西點屋最忙的時候，也就是早上和下午了，下午趕上放學下班，來來往往的人多，忙了一天，大家都餓了，等不及回家吃飯了，只能隨便買點吃的墊墊肚子。
晚上兩人一起做了掃除，才準備回家，在拉下捲簾門的一刻，鍾繼之突然蹦出個想法，這是他一直希望的日子，能有個人陪他一起開店關店，回家睡覺，當時憧憬著和前妻這樣生活，可是還沒等到，前妻就偷偷的跑了。
現在旁邊站著個十九歲的小男孩，鍾繼之覺得有些好笑，換了個人而已，總算是心願達成了，林漾不知道鍾繼之在想什麼，只看到他在笑，「笑什麼？」
鍾繼之搖頭，「明天就帶你去買衣服吧，穿我的太大了。」
林漾很窘迫，「沒錢…」
鍾繼之走在前面也沒回頭，「我給你買，你不是在幫我打工嗎？」
林漾哦了一聲又問，「那店怎麼辦？」
鍾繼之回答，「關一早上也沒事。」
不用開店，兩人也不用起大早，可鍾繼之的生物鐘很準時，到了五點就醒了，懷裡多了個東西，林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被子，拱到了他的被子裡了，現在正趴在他胸口上，沉沉的睡著。
真是個小孩，睡覺都這麼不安分，不怪林漾的，林漾習慣了，跟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趙徐南摟著睡，林漾又怕冷，一感覺到了熱源，就往鍾繼之的被子裡去了。
鍾繼之沒把人叫醒，也沒推開他，躺著看天花板愣神了，上次摟著人睡，還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和他前妻。
鍾繼之在農村長大，父母死的早，二十歲的時候跟著其他打工的出來闖蕩了，端過盤子，洗過碗，打雜苦力都做過，鍾繼之猛然發現，想要過的舒服點，得要有錢，有了一技之長才有賺錢的門道，這才找了個學校，學習了西點。
西點是學出來了，可鍾繼之沒本錢開店，也沒人脈借錢，跟著一起出來打工的人，好多都還在工地上了，自己開不了店，就找了西點屋繼續打工，學習的手藝可不能忘了。
這來來回回的折騰，鍾繼之就二十八了，家裡又沒人催他，他都忘了自己要找個女人結婚的事情了，還是劉偉提醒的他，該找個人過日子了，總不能一直單著。劉偉帶著鍾繼之出來的，比鍾繼之大兩歲，當時劉偉的媳婦剛生了女兒，覺得鍾繼之家裡沒人，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地都要替鍾繼之打算打算了。
不久就給鍾繼之介紹了他的前妻，李慧，李慧也是農村出來的，長得也好看，兩人覺得脾氣性格都還挺搭的，李慧也看鍾繼之實誠，談的差不多了，兩人就把證領了，沒有酒席，就是幾個認識的朋友聚了聚。
那個時候，鍾繼之還沒錢開西點屋，住的還是打工地方提供的宿舍，結了婚，就得帶著李慧出去租房子了。
前半年還好，新婚燕爾，苦是苦點，窮是窮點，兩人感情和睦，沒吵過，加上鍾繼之性格老實，兩人相處起來，日子過得很平靜。
可沒過多久，李慧換到一家有錢人家做保姆，性格就變了，變的急躁不說，開始抱怨現在的生活了，見多了主人家奢侈的生活，不想回到這個又小又亂的出租屋了。
總是跟鍾繼之說著出去做點生意，兩人存了點錢了，老是抱著這點錢，又生不出來更多的，萬一有了孩子，肯定是不夠用的，鍾繼之也總是說，開店還差點。
開店的錢一萬兩萬的存著，鍾繼之以為離開店時間不遠了，李慧就帶著存款跑了，一聲不吭了，沒說過一句話，最開始的時候，鍾繼之以為她只是有事出去了，沒跟自己說，可打電話也不接，好幾天沒見人回家，鍾繼之就不想騙自己了，他媳婦就是跑了。
後來退了出租屋，繼續給人打著工，白天在西點屋，晚上就跑著送外賣，第三年終於存夠了錢首付，把店開了起來，店的生意還算不錯，畢竟是這條街上唯一的西點屋，沒競爭，又等了一年半，按揭了現在單身狗房子。日子過得很平靜，就是缺了點什麼。
懷裡的人突然動了動，打斷了鍾繼之的思緒，「唔…」林漾把頭在鍾繼之的胸口蹭了蹭，輕哼著，鍾繼之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了，自己居然胡思亂想了這麼久。
「醒了？」鍾繼之低聲問道。
林漾像是睡糊塗了，抓著鍾繼之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回答道，「趙先生，你來了？」
鍾繼之一愣，趙先生是誰，沒等他開口問話，林漾的一隻手就摸到了鍾繼之的褲子裡去了，鍾繼之一驚，這小孩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剛剛喊趙先生，如果是把他當成了什麼趙先生，也不應該直接就伸手去摸別人的褲子裡啊。
鍾繼之正想去按住那隻手，又聽到林漾迷糊的說道，「做嗎？」做什麼？鍾繼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漾直接就縮到了被子裡，嫻熟的扒下了他的內褲，一口含住了還軟著東西。
根本不給鍾繼之反應的時間，林漾明明還沒完全清醒，但是嘴裡和手上還是弄的很有分寸，鍾繼之當場就硬了，寡淡的過了這麼多年，突然被人這樣吞嚥著，鍾繼之控制不住下面的勃起。鍾繼之和他前妻做過，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可從來沒用過嘴，這麼刺激的事情，鍾繼之還是頭一次。
像是嗓子堵了東西，堵著他這五年來堆積的慾望，硬是不能喊出聲來，被子裡少年弄的賣力，舌頭從根部舔到鈴口，然後張嘴含住了冠頭，整個深嚥下去，鈴口頂著的少年的嗓子，柔軟的口腔，把鍾繼之整個都包裹住了，少年吞嚥的很快，被子裡起伏著，看得到他吞嚥的頻率，每一下都把鍾繼之完全含住，快感鋪天蓋地的向鍾繼之湧來，像是海浪在竄長一樣，一浪又一浪，林漾猛的吸了一口，把鍾繼之含的很深，冠寇幾乎深埋進了林漾的嗓子眼兒，鍾繼之完全失控一樣，直接射在了林漾嘴裡。
鍾繼之不敢相信，自己在林漾嘴裡射了出來，高潮過後，才找回了自己聲音，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一遍，「林漾…」被子裡林漾動了動喉嚨，直接把東西嚥了下去，好像聽到趙徐南在喊他，林漾舔了舔嘴唇，哼哼了兩聲。
猛的發覺不對，哪還有什麼趙徐南，他不是被趕出來了嗎，林漾瞬間就清醒了，一把掀開了被子，看著鍾繼之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
林漾嘴唇被液體蹭的發亮，被子一掀開，裡面緋靡的味道就釋放了出來，林漾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鍾繼之看著他把白色的東西舔了進去。
林漾根本沒注意自己嘴上的東西，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和鍾繼之解釋，自己鑽到了他的被子裡，還迷迷糊糊的給他口上了。
鍾繼之也像是嚇得不輕，喊了他的名字之後，就再也沒說話，除了喘著粗氣看他，林漾看了眼鍾繼之的胯，軟趴趴的東西太晃眼了，他根本無法忽視，必須給鍾繼之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認錯人了…」林漾說完就後悔了，認錯人了，那自己是當成了誰，總之是個男人，不然自己不會含的這麼起勁。
鍾繼之稍微冷靜一點，「趙先生嗎？」
林漾頓時哭笑不得，自己一定是睡糊塗了，抱著個人就以為是趙徐南，還莫名其妙的喊了趙先生，幾秒鐘的時間，林漾思考著，是要撒謊還是說實話。
鍾繼之顯然嚇得不輕，應該也是腦子不清醒，居然沒有推開他。秉著說話七分假，三分真的原則，全說假話容易被揭穿，全說真話林漾又不敢，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我以為…是我…前男友…」
聽到前男友三個字的時候，鍾繼之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趙先生？」
林漾深吸了口氣，「嗯。」這個謊撒出來了，就得他自己接著圓。
光是前男友這個解釋，好像還是不能被鍾繼之完全接受，林漾狠下心，繼續說道，「我和他分手…被趕出來了，連行李都沒讓我拿…還鬧到了我學校去了…就退學了。」
除了前男友這幾個字是假的，其他的都是說的實話，林漾實在不敢說，趙先生是他的飼主，以前包養過他。
好在鍾繼之信了，緊繃的身體鬆弛了下來，胯間的東西，也隨之歪著頭，鍾繼之瞳孔緊縮，在自己胯上和林漾之間來回看了幾眼，自己褲子都還沒穿上，大早上的遛鳥，林漾就坐在他的面前，男孩的抿著的嘴唇，無時無刻的提醒著，這張嘴，剛剛含過他的東西。
林漾擔心鍾繼之趕他走，搶在他前頭開口，「你會趕我走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地方去。」說到最後，還是買慘求著鍾繼之，鍾繼之冷靜下來，想到林漾確實是無家可歸，工作也不好找。
剛剛林漾在自己懷裡的時候，自己也沒推開他，鑽到被子裡的時候，自己也沒即使制止他，也不能怪林漾，兩個人都睡糊塗了，對，只是一場誤會，鍾繼之安慰著自己，他實在沒辦法趕林漾走，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無力，「不…沒事，趕緊起床吧，不是要出去給你買衣服嘛。」
兩人都很慌，說到買衣服，終於是能翻過這篇了，林漾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胡亂的穿著衣服，急急忙忙的去了廁所洗漱。
林漾一走，鍾繼之才覺得哪裡不妥，自己還露著個鳥在外面，鍾繼之抓著大鳥就往褲子裡塞，上面還沾著林漾的口水和自己的精液，滑膩膩的，鍾繼之摸了一手，臉上噌的燒了起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一直到吃早飯，氣氛還是很尷尬，尷尬到誰也不講話，說什麼都顯得多餘，裝聾作啞的，一個收拾飯桌，一個烤著火。
到了市場門口，鍾繼之才先開口，「去上面一層吧，這裡都是買童裝的。」這樣的批發市場，林漾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以前的時候，奶奶帶他逛過，後來遇到了趙徐南，趙徐南也不讓他穿這些便宜貨，帶他去的商場，轉一圈下來，就要上萬。
批發市場，一件也批發，這樣的廣告果然不是騙人的，一套衣服一兩百就能買下來，林漾長得好看，身材偏瘦，屬於衣架子類型，哪怕是穿著鍾繼之那些老幹部衣服，也差不到哪去，更別說這些新衣服了。
一買上東西，兩人就把早上的尷尬給拋諸腦後了，鍾繼之一直叫林漾試，試的越多，鍾繼之越覺得林漾穿什麼都好看，兩人從二層出來，手裡就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
「還要買什麼？內褲也沒有吧，睡衣呢？」鍾繼之問道，林漾跟在他身後。
「買內褲吧，睡衣穿你以前的運動服就行了，大點還舒服些。」
買了東西，時間也還早，上午沒有開店，下午還是得開的，兩人提著東西就去了店裡，一離開了哄亂人群，獨處是件煎熬的事情，兩人安靜著不講話，就連客人都來的少，一下午就進來了四個客人，林漾數著的，兩個買奶茶的，兩個買麵包的。
林漾站在櫃檯那，鍾繼之躲在玻璃後面，反正就是沒交流，直到第五個客人進店，是訂蛋糕的，晚點來拿，鍾繼之終於可以不用乾站著了。
林漾還是好奇蛋糕的做法，隔著玻璃看鍾繼之在裡面，鍾繼之顯得沒那麼焦慮了，心如止水的看著蛋糕，神色很鎮定，就連林漾都被他感染了，也認真的看著鍾繼之手上的動作，怎麼裱花，怎麼轉盤。
鍾繼之擠出最後一朵奶油花，「好了。」語氣間鬆了口氣，抬眼就對上了林漾的眼睛，四目相望，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鍾繼之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兩人還得一起看店，一起生活，總是這樣，怎麼能相處下去，問道，「你喜歡…男的？」
鍾繼之的問題讓林漾猝不及防，連林漾自己都沒想過，在遇到趙徐南之前，他沒喜歡過誰，所以談不上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只是趙徐南剛好是的男的而已，這些年自己也習慣了，習慣被男人壓，林漾點了點頭，算是吧，喜歡男的。
鍾繼之又問道，「那…為什麼會分開…在一起很久了嗎？」
林漾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在一起…快三年了吧，他…結婚了，他太太找到了我…」
後面的話不用說完，鍾繼之就明白了，林漾的前男友結了婚，兩人沒辦法在一起了，林漾的表情，有茫然有難過，提到他前男友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像是很難開口一樣，一定是很喜歡，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喜不喜歡趙徐南，林漾真的答不上來，趙徐南對他不差，無論是金錢還是肉慾上，從來沒有為難過林漾，跟了他這麼久，突然離開肯定會捨不得，會不習慣，至於喜歡這個問題，他不敢去深想，又不是真的男朋友，只是包養關係，自己有那個資格談喜歡還是不喜歡嗎？
一想到林漾和自己一樣，被人拋棄了，心裡那些尷尬就消退了不少，哪怕林漾喜歡的是男的，有了這段談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沒那麼僵硬了，至少開始正常的閒談了，聊著晚上幾點關門，回去了要不要吃點什麼。
林漾好像永遠都在喊冷，一到家就蹲到了小太陽面前，整個人都抖圓了，鍾繼之催促他趕緊去洗澡，「你去洗澡就沒那麼冷了。」浴室裡先開著熱水，浴霸和蒸汽罩著裡面又熱又濕，林漾鑽到浴室去了。
鍾繼之把新衣服扔到洗衣機洗著，又想起林漾特別怕冷，轉頭去廚房燒了開水，家裡沒有奶粉，只能給林漾泡杯熱奶茶，好像經常喝奶茶也不好，鍾繼之想著過幾天去買奶粉吧，有了小太陽林漾還是怕冷，是不是要換個能暖和的東西了。
不知道鍾繼之琢磨了這麼多，出來就喝上了奶茶，確實讓他暖和了不少，桌上擺著碗麵條，鍾繼之招呼了一聲，「我吃完了，先去洗澡去了。」
鍾繼之煮的麵條還是這麼好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放的佐料，反正味道就是要比自己弄的好，林漾蹲在小太陽旁邊，右邊的腿都被烤燙了，他才有點感覺，趕緊換了另一面，繼續烤著，這裡沒暖氣，冬天要是離了這烤火器，林漾覺得自己會凍死。
一到睡覺的時候，兩人又尷尬上了，林漾還是挺會看人臉色的，不想讓鍾繼之為難，「我睡沙發吧，反正我也不佔地方。」
這次鍾繼之倒是沒阻止他，點了點頭，「過段時間，買個可以收放的床吧。」
睡在沙發上挺好的，至少挺自在的，要是讓他今天還和鍾繼之同床，他估計能僵成塊兒石頭，兩人都不好受。
躺在床上想想以後該怎麼辦，鍾繼之這兒挺好的，如果沒有自己給他口這件事就更好了，他大概能一直厚臉皮的住到鍾繼之讓他走，可現在偏偏有了這件事，鍾繼之哪天要是突然接受不了，那他又不得露宿街頭了，當慣了金絲雀，林漾覺得自己吃不了什麼苦，又不想繼續被人當小寵物養著，林漾處於一種很矛盾的思想裡，思來想去，只有留在鍾繼之這兒是最穩妥的。
鍾繼之也在琢磨了，琢磨著家裡該添些什麼東西，以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差不多應付著生活就行，可現在多了個林漾，自己不好意思讓林漾將就了。
翻開手機看看，有什麼東西比較暖和，空調、小太陽、地暖，一個接一個的，鍾繼之最終看到暖氣身上，這種老房，不能走地暖了，只能明裝暖氣片，鍾繼之看了眼價格，得要一兩萬了，要不然再買個小太陽，讓林漾將就一下。
第二天鍾繼之就改變主意了。
鍾繼之從房間出來，林漾還趴在沙發上睡著，只是小太陽居然開著，是林漾半夜開的，自己翻身就翻出了被子，硬是被凍醒了，實在覺得冷，才開著小太陽睡覺的。
林漾還沒醒，手不自覺的在腿上抓了抓，隔著褲腿像是沒抓夠，撩起褲子抓到了裡面，小腿上被烤的一片通紅，有些地方都被烤出深深的火斑了，林漾估計是覺得疼了，一邊抓的起勁一邊吃痛的哼著。
鍾繼之抓住林漾手，心想算了，按個暖氣片吧，他們這兒按空調不實惠，夏天根本用不上空調，一兩萬就一兩萬吧，總是要用的。
叫醒了林漾，林漾起床屬於比較困難的那一類，乾坐在沙發上發呆，好愣好一會神才清醒的過來，鍾繼之已經在廚房忙進忙出的好幾趟了，林漾才慢吞吞的從沙發上下來，一離開溫暖的被窩，冷氣一滋，林漾就徹底醒了。和鍾繼之打了招呼，進了廁所洗漱。
吃飯的時候，鍾繼之提醒道，「你別那麼烤火了，腿上都烤紅了。」林漾撩起褲腿，烤火斑更加明顯了，有些地方都成了暗黑色。
林漾雖然嘴上還是答應著，可是晚上還是蹲在小太陽邊上不肯走，鍾繼之嘆了口氣，在手機上催促著賣家早點發貨，早點叫人來安裝。照林漾這種烤法，腿都要被他烤熟了。
安裝的人來的還算快，第二天中午就來了，鍾繼之關了店帶林漾回家，林漾還不知道要幹嘛了，「怎麼現在回家啊？」
「按東西的來了。」
林漾看著暖氣片的時候，只覺得親切，站在安裝師傅面前，硬是看了一個下午，覺得自己已經暖和了起來，看著鍾繼之，眼裡都帶著幾分感激。
能用上暖氣確實讓林漾輕鬆了不少，可買床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畢竟花了鍾繼之一兩萬了，鍾繼之可不是趙徐南，錢多到可以隨便往林漾身上砸，況且自己和鍾繼之也不是那種關係，林漾不敢催促鍾繼之買任何東西。
中午進來買東西的人不算多，進來了兩個女學生，急急忙忙的點了奶茶要了蛋糕，林漾順嘴問了句，「很急嗎？」
女孩點了點頭，「高三狗，別的店要等好久，隨便吃點了回學校看書了。」高三啊，林漾前兩年也是高三，不過當時就已經被趙徐南養著了，好吃好喝的供著，沒她們這麼大的壓力。
女生也隨口問道，「你還是學生吧？」林漾長得漂亮，女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嗯，大二了。」
「大學就是好，你還有時間兼職，有女朋友了嗎？」林漾笑了笑，沒回答，正好奶茶也泡出來了，遞給女生，女生沒再細問，和同學一起走了。
鍾繼之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在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
林漾抬著眼睛去看他，「不受歡迎…可是挺招人喜歡的，一表白就發現我這人不好相處，就覺得太端著了。」別人說這樣的話，多少顯得不要臉了，可林漾有資本。
鍾繼之沒上過大學，更沒有林漾這麼好看，無法體會林漾說的事情，看著小孩熟練的整理著收銀機，覺得他不應該像自己一樣，這樣的年紀，是應該在大學裡和同學一起學習的，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還想上學嗎？」
「什麼？」林漾其實聽清楚了，只是下意識的反問，「現在沒機會上學。」
「你要是想上，我們就去問問。」
林漾猛的去看鍾繼之，這個老男人在說什麼，又沒有多有錢，還要讓他讀書，真的是傻乎乎的，林漾沒有直接答應，「再說吧，還得給你幫忙了。」
讀書的事情暫且沒提了，轉眼到了過年，兩人都不用回老家，提前幾天關了店舖，就準備上了過年的東西，三十晚上不在家吃了，劉偉叫鍾繼之去團年，鍾繼之把林漾也帶上了，說是店裡打工的小孩，過年也不回家。
團年的人不少，還有一些是劉偉工地上的弟兄，過年回不了家的，都到劉偉家來團年了，林漾還是頭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跨年，奶奶在的時候，就和奶奶過，奶奶不在了，趙徐南也不會在過年的時候來找他，過年都是一個人。
大家都看著林漾小，說什麼都要給壓歲錢，給的不多，一兩百的紅包，十幾號人下來，也有一千多，以前趙徐南也給，直接往他卡上打，打多少他沒數，但是至少不會低於五位數，拿著這一千多，林漾還覺得沉甸甸的。
「小漾也喝點酒吧。」劉偉也不等林漾答應，直接就給倒上了。
林漾不好拒絕，他知道他自己的量，基本上沾酒就上臉上頭，可這麼多人看著了，又是大過年的，圖個高興，「好。」聽的林漾說好，鍾繼之本想幫他喝的話也嚥到肚子裡了。
酒是自家釀的，林漾喝了一口，覺得還挺甜的，又試著多喝了幾口，不知不覺就好幾杯下肚，林漾心想，這種酒是不是跟飲料差不多，沒多大酒勁。
回家的路上，鍾繼之就發覺林漾不對勁了，坐在出租車上傻笑，鍾繼之一叫他，林漾就轉過頭看著他，還撒著嬌的要鍾繼之抱，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他們，「您弟弟啊，這是喝多了。」鍾繼之尷尬的敷衍著，林漾確實比他小很多，也沒見他喊過自己一聲哥。
從出租車上下來，冷風一吹，林漾清醒了一點，「到家了？」林漾抬著眼皮去看四周，手上抱著鍾繼之的腰沒放。
鍾繼之「嗯」了一聲，「能自己走嗎？」
林漾幾乎都站不穩，像是沒長骨頭一樣，掛在鍾繼之身上，林漾手忙腳亂的自己站好，「能…能。」
鍾繼之一直跟在他身後，生怕林漾一個不小心，直接仰了過去，直到回到了家裡，才鬆了口氣，林漾雖然醉的厲害，但是腦子還算清楚，知道自己喝多了，原來那個酒後勁這麼大。
鍾繼之本想叫林漾就這麼睡的，可林漾受不了這一身酒味，說什麼都要洗澡，鍾繼之扭不過這個喝醉的小鬼，讓林漾自己去廁所洗澡了。
一到浴室裡，林漾連衣服都沒脫，直接開了花灑，冷水撒下來，林漾一個激靈，酒勁退了一半，腦子裡已經開始能琢磨事情了，林漾這段時間想了很多辦法，能讓自己理直氣壯的留下來，最為簡單，也最直接的，就是和鍾繼之上床，以鍾繼之的性格，絕對不會有趕自己走的念頭，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長期飯票，把自己灌醉給鍾繼之機會，主動送上門給他。
站在水下想了好一會，林漾還是覺得冷，這才回過神來，怎麼還是冷水，關了開，開了關，水一直不熱，林漾身上被水淋濕了，冰涼的衣服貼在林漾的身上，林漾冷的直打顫，「鍾繼之…」
一聽到林漾喊自己，鍾繼之趕緊過來敲門，「怎麼了？」
林漾手摸著冷水，腦子也不太清醒，「怎麼都沒熱水啊。」鍾繼之一聽，趕緊把門打開了，好在林漾還穿著衣服站著裡面，濕噠噠的，看著像隻落魄的小奶狗。
鍾繼之看了眼開關，還朝著的冷水的方向，嘆了口氣，真喝多了，把開關換個了方向，正想說林漾開錯方向了，林漾直接撲到了他懷裡，鍾繼之一驚，下意識要把人推出去，就聽見林漾發著抖的說，「冷。」
林漾身上都被冷水澆濕了，怎麼會不冷，鍾繼之沒有直接推開他，而且幫他脫掉了外套，「脫了衣服洗澡就不冷了，剩下的，你自己脫。」
鍾繼之很想快點出去，裡面浴霸照的發亮，林漾的兩頰緋紅，仰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熱水也淋了出來，又潮又濕。林漾哼哼著，胡亂的去扯著自己衣服，毛衣卡在了脖子哪，林漾急的直嚷嚷，「唔…呀，出不來…」
被毛衣罩著頭的人，東倒西歪，鍾繼之實在怕他在浴室滑到，又倒轉回去，給林漾把毛衣也脫了下來，少年潔白的軀體露了出來，有些消瘦，鍾繼之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有些窘迫，可林漾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褲子。」
林漾根本沒打算放鍾繼之走，林漾看著醉醺醺的，其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這個機會最好了，等著鍾繼之把自己扒光，趁著醉酒和他上床，林漾一直在偷偷打量鍾繼之的反應，除了有些拘束和緊張以外，實在沒看出來，他對男人有什麼排斥的。
老男人僵著沒動，林漾瞇著眼睛靠近他，蹙著眉頭，「冷…」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少年上半身都起著雞皮疙瘩了，鍾繼之硬著頭皮去脫林漾的褲子，硬是連內褲都拽下來了，眼前站了個光溜溜的美少年，晃的鍾繼之頭暈目眩的。
鍾繼之在想自己終於可以出去了，沒想到林漾還抱著他不放，墊著腳的往他面上靠，鍾繼之不知道他想幹嘛，林漾腳下一用力，直接跳到了鍾繼之身上，雙腿鍾繼之的腰，頭埋在了他肩頭，「想做…」
少年的呼吸打在鍾繼之的脖子上，鍾繼之酒勁也被撩撥了上來，只覺得有股勁兒從脊椎骨直達頭頂，衝的鍾繼之全身發燙，抓著僅有的理智，想要把林漾弄下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趙先生。」
林漾當然知道他不是趙徐南，心裡覺得好笑，果然要主動一點，這個老男人才會上鉤，林漾主動伸出舌頭，在鍾繼之的脖子上舔了一下，鍾繼之一哆嗦，直接靠在了牆上。
「鍾繼之…想做…」這下林漾是直接喊了鍾繼之的名字，抬著頭，雙眼迷離的去看他，鍾繼之心裡一驚，少年知道他是誰，不是喊的趙先生。
這些年確實憋太久了，林漾的一陣撩撥，又加上酒勁，讓鍾繼之想起了，林漾給他口的那個早上，林漾口技很好，嘴裡溫潤又知道力道，越想越覺得燒，下身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林漾就在鍾繼之身上，鍾繼之的一點反應，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鍾繼之有反應了，不等鍾繼之後悔，林漾從他身上跳下來，順手反鎖了廁所門，扒光了鍾繼之的衣服。
林漾也有幾個月沒做了，看著鍾繼之的胯下，尺寸大的驚人，打退堂鼓不是林漾的性格，鍾繼之一定不知道怎麼和男人做，自己得主動，得教鍾繼之怎麼上他。
少年的肉體像是塊滾燙的石炭，鍾繼之覺得燙手想要推開，可又覺得冷想要抱緊，林漾抱著鍾繼之的脖子，唇貼著唇，啃咬著鍾繼之，舌頭伸進嘴裡，肆意的攪弄著，鍾繼之一開始是僵著，徹底被勾起火來，頓下抱住了林漾的腿，壓到了牆上，林漾覺得自己的背都撞疼。
鍾繼之吻人沒什麼技巧，但是很凶，像是要把林漾吃進肚子裡一樣，壓抑太久了，花灑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了嘖嘖的親吻聲，林漾還是頭一次被吻的喘不上氣來，推著鍾繼之的頭，想要鬆開緩口氣，唇齒相依，林漾抱著鍾繼之的頭，俯視著他，喘的有些厲害。
鍾繼之也好不到哪去，等著少年緩過勁兒來，又急吼吼的咬了上去，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流到兩個人的胸口，又滴到緊緊貼在一起的胯上。
林漾摸到旁邊的洗髮水，試圖躲避著鍾繼之的親吻，有些艱難的開口，「你知道怎麼做嗎？」把鍾繼之問到了，鍾繼之嘴上都貼著他沒動了，林漾把洗髮水往自己手上擠了不少，他可不想被鍾繼之幹到受傷，「我教你…」
鍾繼之還不知道林漾想幹嘛，見看到林漾把手摸到了屁股縫裡，林漾仰著脖子，靠在牆上，手上的動作沒停，鍾繼之挪不開眼睛，一直盯著林漾的手上，就連帶著嘬嘬直響的水聲都聽的特別清楚，那個地方，能做嗎，那麼小，又不是女人。
自己擴張弄不到最裡面，只是把緊澀的口上打開了，林漾喘著粗氣，不敢叫鍾繼之直接進來，想自己再弄會，鍾繼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林漾還沒反應過來，鍾繼之的手指就摸了進來。
裡面又緊又熱，被洗髮水弄的濕漉漉的，還很滑膩，鍾繼之的手比林漾的粗，一根一根的往裡加著，指甲摩挲著裡面的紋路，肉褶被鍾繼之推開，碾平轉而用手指揉捏著，想要鍾繼之弄得更深，林漾不自覺的抬了抬臀，中指像是要插到最裡面，可是敏感處遲遲得不到慰藉。
林漾覺得差不多行了，「進來吧…」
話音剛落，林漾覺得被鍾繼之頂到最裡面，馬眼直戳甬道裡的軟肉，洞穴被整個填滿，痠軟感由內至外，林漾覺得自己快尿出來了，腰身直接軟了下來。
林漾悶哼了一聲，「嗯…動…」光是含著不動，漲的難受，像是氣球快要撐爆了一般，林漾動了動腳，用腳跟去磨鍾繼之的腰，鍾繼之像是解了穴一樣，不管不顧的動了起來。
少年的身體沒有女人那麼柔軟，筋骨分明，更多的是富有緊致的彈性。鍾繼之太久沒碰過別人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沒有，當下抱著林漾，是一觸即發。鍾繼之在林漾甬道裡橫衝直撞，林漾有些吃不消，鍾繼之比趙徐南大，毫無技巧可言，如果說趙徐南還會問他爽到沒有，而鍾繼之做愛全憑一股原始的衝動。
「慢…慢點…」林漾幾乎艱難的開口，直男就是煩，什麼都不懂，一點就著，像顆摔炮。「鍾繼之…慢點…」喊了老男人的名字了，鍾繼之才有點反應，放慢了身下的動作，可是進出還是緩而有力，鍾繼之第一次知道，男人這裡也可以像女人一樣。
鍾繼之一邊進出著，一邊胡思亂想著其他東西，這個地方，比起女人還要私密，卻能柔軟的接受著他的所有。林漾面帶紅潮，每一下的侵犯，都能感覺到甬道裡羞恥的把他咬緊，口中抿出無法嚥下的嚶嚀。
林漾裡面很燙，體液就著洗髮水又黏又稠，這種姿勢，林漾是毫無保留的坐在了他的鳥上，鍾繼之成了他唯一的支持，整個人軟在了對方的懷裡。
「嗯…啊…慢..慢點啊，鍾繼之…」越是喊了鍾繼之的名字，鍾繼之越是興奮，手指都掐進了林漾的臀肉裡，身下還是像打樁機一樣停不下來，「啊啊…去床上…太深了…」
鍾繼之也想慢點，可林漾叫的太浪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把林漾的嘴巴摀住了，「嗚嗚…」嬌喘聲生生被堵在了嗓子裡，眼淚都逼出來了。
鍾繼之壓著聲音，「你想我慢點，還這樣叫…」林漾覺得自己快被鍾繼之捂的斷氣了，只能伸著舌頭，舔著鍾繼之的掌心。
鍾繼之沒見過這麼浪的，被林漾一舔，整個人像是觸電了一般，從頭皮到腳尖都是一股電流在亂竄，林漾胸口起伏著，舌尖在鍾繼之手指縫裡遊走，眉眼含笑的看著他，「去床上…我…受不了這樣…你太大了…」主動勾引鍾繼之，還說自己受不了，鍾繼之嘖了一聲，現在讓他停下來去床上，太要命了。
扯著掛鉤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一下，抱著林漾就往床上去了，幸好安了暖氣，不然林漾會被凍生病，一躺到柔軟的床上，林漾推著鍾繼之的胸口，「出來…我趴著…」
實在不想仰著面做，一直夾著鍾繼之的腰太累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射，鍾繼之不大情願，做到中途老是被打斷的感覺不好受，林漾知道他不願意，催促道，「快點…」
鍾繼之無奈，從林漾身體裡退了出來，趴到了枕頭上，把身下的被子往腹部墊了不少，抬著屁股對著鍾繼之，洞口已經被打開了，口上被頂弄的嫣紅。不等他說好了，鍾繼之就直接進來了，又是一陣毫無章法的頂弄，要命。
為了讓自己沒那麼難受，林漾擼著自己的東西。和趙徐南做習慣了，趙徐南在床上還挺照顧他的感受的，林漾願意叫床，叫的又膩又嗲，哪怕鍾繼之幹男人的技術不好，都能叫的興奮，讓鍾繼之誤以為他技術很好，林漾爽到了。
做到最後的時候，林漾確實是來了感覺。鍾繼之雖然不太會，好在夠大，敏感的地方都能被他頂到。甚至每每林漾覺得到頭了，鍾繼之都能還進去一截。以為鍾繼之要完全抽離出來了，裡面還是念念不捨的咬合著。
鍾繼之抱著他的腰，低吼了一聲，估計是要出來了，沒想到鍾繼之沒頭沒腦的問了句，「能弄在裡面嗎？」
林漾覺得這個老男人有毛病，都臨門一腳了，還問他能不能內射，林漾抓著床單，實在沒什麼力氣了，覺得甬道都被他頂穿了，「射…裡面…」有了林漾這句話，鍾繼之緊捏著他的腰，一股腦的全射在了裡面。
大年初一，不用開店，不用起早床，可鍾繼之醒的很早，輕輕一動，身下的人也跟著哼哼，鍾繼之看了眼光著的林漾，不是夢，他昨晚也沒喝醉，就和林漾上床了，林漾背上都是他吻出來的痕跡，順著後背往下看，那個幽深的地方，隱隱泛著紅。
林漾也跟著醒了，畢竟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沒了。林漾翻了個身，頭頂就是鍾繼之，鍾繼之比起上次口的時候，鎮定了很多。林漾對上了他的目光，腿微微曲起，膝蓋碰到了鍾繼之的胯間，又要硬了。三十幾歲了，比自己還經不起撩撥，後面像是被清理過，沒有奇怪的液體流出來。
胸口是被鍾繼之咬的殷紅的乳頭，也就是昨天晚上，鍾繼之才知道，男人碰胸口也是會有感覺的，舌尖掃過乳尖，林漾會情不自禁的抬起腰身，下面也會把他夾緊，林漾身上每一處的印記，都在提醒著鍾繼之，他和林漾上床了，他上了林漾。
林漾沒打算坐起身來，繼續躺在鍾繼之身下，淡淡的說了聲，「想喝水…」
鍾繼之手忙腳亂爬起來去給林漾倒水，軟軟的嘴唇貼著杯子，口腔小幅度的吮吸著，喉結上下滑動，林漾看起來很誘人，透著股懶勁兒，林漾把杯子遞給鍾繼之的時候，鍾繼之還問了句，「還喝嗎？」
林漾搖了搖頭，又撲到了床上，他沒打算先開口說昨晚的事，等著鍾繼之自己說，果然鍾繼之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林漾…我們…」
林漾歪著頭去看他，表情平靜的不行，像是被上的不是自己是鍾繼之一樣，「嗯？」
這事沒什麼好婆婆媽媽的，兩人上了床是事實，在鍾繼之的認知裡，沒有什麼一夜情，既然做了這麼親密的事情，自己肯定是要負責的，只有林漾願意，「我…我會負責的，我沒喜歡過男人，你願意的話，我們試試？」
聽到鍾繼之這番話，林漾在心裡想，能說出試試，肯定就是不排斥男人了，林漾完全沒有被上的自覺，「當我男朋友嗎？」
男朋友三個字還是讓鍾繼之很在意的，畢竟林漾之前喊了前男友的名字，「嗯，你要是覺得行，就男朋友。」
林漾一開始沒想到兩人從什麼對象做起，起初的時候，是不想再做這種床上討好男人的事情了，但是鍾繼之看著老實，不會為難他。他跟鍾繼之上床也是為了讓鍾繼之內疚，不好把他趕走而已。男朋友也只是逗逗鍾繼之，沒想到他真的答應。男朋友也行，比起包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要正大光明的多。
「好呀。」林漾朝著鍾繼之一笑，咬字用力，「男朋友。」鍾繼之總覺得自己把自己賣了，想想又覺得不對，林漾小自己這麼多，就算是騙，他也該去騙那些有錢又年輕的人，跟他這個離過婚的沒錢老男人，有什麼好撒謊騙人的。
這一夜從寄人籬下，變成了鍾繼之的小男友，林漾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倒是鍾繼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林漾相處了，林漾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像自己這樣墨守成規的性格，怕是和林漾不能長久的在一起。
林漾很喜歡鍾繼之的小心翼翼，比以前還要遷就他了。去哪幹嘛都會提前林漾報備，林漾在這邊沒認識的人，鍾繼之不帶他出門，他基本上是窩在家裡，家裡連買床的錢都省了，林漾又從沙發搬到了床上。
開年後也不著急著開店，兩人窩在家裡看電視了，把漏看的春晚看完。林漾坐在沙發上坐著也不安分，躺著也不舒服。鍾繼之正襟危坐的在自己旁邊，林漾把頭枕到了鍾繼之的腿上，鍾繼之先是一愣，低頭看了林漾一眼，也沒說其他的，畢竟林漾現在可是他的男朋友。
「你腰不累嗎？」鍾繼之坐的筆直，林漾看著都累，忍不住問了一句。
鍾繼之往後挪了挪，靠在沙發背上，「習慣了。」
林漾覺得春晚挺沒意思的，扭了扭腦袋，仰在了鍾繼之的腿上，一動不動看著鍾繼之的下巴，鍾繼之被他盯的心慌，林漾的目光還是不肯收斂，「鍾繼之，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鍾繼之這才低頭看著他，「談…談過吧，前妻，奔著結婚去的，也不知道算不算談戀愛。」前妻啊，其實林漾也沒談過戀愛，但是他覺得，就連和趙徐南相處的時候，都沒有鍾繼之這麼僵硬，一點都沒有談戀愛的感覺，鍾繼之太悶了。
「勉強算吧，你跟你前妻談戀愛的時候都幹嘛？」林漾有點好奇，這樣一個老實巴交，半天蹦不出來個屁的男人，在年輕的時候，是怎麼談戀愛的。
「兩人見面吃過幾次飯…覺得差不多了，就領證了。」
林漾眼睛都瞪大了，「就這樣？」
鍾繼之也有些難堪，就這樣，很無趣，「對…對呀。」
林漾伸手抱住了鍾繼之的腦袋，扶著鍾繼之往自己臉上靠，兩人臉貼臉，林漾只有稍微抬下巴，就能親到鍾繼之，「那你和我好好談戀愛吧，牽手，吃飯，出門，同居，上床。」
哎，林漾一直都這麼大膽，聽到上床，鍾繼之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的小孩，都是把這麼隱秘的事情，隨便掛在嘴邊說的嗎？沒聽到鍾繼之的回答，林漾覺得下不來台，「聽到沒有…」林漾語氣稍微重了點，鍾繼之才連連點頭。
林漾一抬頭就吻住了鍾繼之，老男人果然很呆，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還抱著鍾繼之的脖子不放手。吻著吻著，春晚重播也不看了，林漾光著屁股坐在了鍾繼之的腰上，做著情侶之間最親密的事情。
鍾繼之還是覺得自己跟不上林漾的思維的，電視看的好好的，兩人就滾到了一起，還是大白天的，這種事不是晚上兩人在被窩，偷偷摸摸的做嗎？可自己又不想推開林漾，半推半就的和林漾做了兩次。
男朋友，做什麼都理直氣壯了些，早上賴床抱著鍾繼之撒嬌，晚上關了店，硬是要拉著鍾繼之的手往家走，鍾繼之覺得太難為情了，林漾毫不在意的說，「這麼晚了，又沒別人。」
牽手接吻上床，鍾繼之還是頭一次這麼頻繁的親密接觸一個人，林漾甚至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每次都是一句，「你不是我男朋友嗎？」鍾繼之安慰著自己，年輕人談戀愛可能就是這樣。
林漾很享受鍾繼之慌慌張張的樣子，被自己撩的手足無措，連說話都結巴，最後只能抱著自己猛幹。
林漾下身沒穿褲子，穿著薄款衛衣，從浴室出來了，頭髮還未完全擦乾，髮梢還滴著水，雙腿細長筆直，腿間的風景若隱若現。鍾繼之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看著其他地方，「你先睡…我我去洗澡了先。」
看著鍾繼之落荒而逃，跌跌撞撞的，浴室門都被關的震天響。林漾呼蚩一聲笑了出來，太有趣了，看著自己光著腿，就緊張成這樣，一邊吹著頭髮，一邊還想著捉弄老男人。
等鍾繼之再出來之後，林漾已經躺到床上了，歪著頭看著自己。自從和林漾確認了關係之後，林漾和他睡覺從來不肯自己單獨睡一床被子。兩人在被子下，胳膊摟著腰，大腿貼著胯的睡覺。
和前妻都很少這樣過，睡覺都是本本分分的，哪怕在一張床上，都是睡著各自的被子。
鍾繼之吹了頭髮就去掀被子，被子一揭開，林漾還光著腿在裡面了，嘴角帶著道不明的笑容看著自己，鍾繼之想讓自己別那麼一驚一乍的，毛毛躁躁的比林漾還像小孩。
強壓著內心的跳動，故作鎮定的往林漾身邊躺，「不是…嫌冷嗎？還光著腿睡覺。」
鍾繼之一躺下，林漾就貼上去了，「開著暖氣啊。」說完頓了頓，腿還在外面晃著，不動聲色的瞧了鍾繼之一眼，鍾繼之不敢看自己。
「我以前都裸睡，穿著衣服睡太難受了。」
聽完林漾的話，鍾繼之瞳孔都縮緊了，「什…什麼？會感冒的。」老男人還在裝鎮定，林漾在被子裡動了動，扔出來了他穿的衛衣。鍾繼之一僵，正想喊林漾穿上，光著睡真的容易感冒。緊接著看著從被子縫裡又掉出來了條內褲，一團暖烘烘的東西，貼到了鍾繼之的手上。
被子下林漾全光著了，軟趴趴的小東西，就在鍾繼之手邊。鍾繼之僵的全身發硬，還在語無倫次的說道，「真的會感冒…怎麼連內褲，哎…」
林漾騙人的，他以前根本不裸睡，趙徐南不像鍾繼之，他和鍾繼之上床，每次都是他主動的。以前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趙徐南再怎麼溫柔，都是飼主。趙徐南有需求的時候，他就得撅著屁股讓他幹。
無論林漾是發著燒，還是睏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要趙徐南想，他就得配合。鍾繼之不一樣，鍾繼之就沒主動過，每次都是被自己撩的躥火了，才會撲上來。
「不想穿衣服睡啊，你把我抱緊點，就不會感冒了。」林漾在鍾繼之懷裡蹭了蹭，額前的瀏海都亂了，鼻頭泛著粉紅，眼角濕潤著，不像是在勾引鍾繼之，倒像是在說件很正經的事情。
如果說等著老男人自己開竅，林漾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和他滾到床上。林漾手摸到了鍾繼之的腰上，一個翻身，整個人就壓在了鍾繼之身上。
鍾繼之不會喊他下去，跟個呆子一樣，和他四目相望，「鍾繼之，你跟你前妻也這樣？」鍾繼之沒明白林漾的意思，這樣是哪樣？是脫光了貼在一起，還是更加沒臉沒皮的事情。
林漾從來不覺得性愛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知道鍾繼之沒明白他的意思，索性說的更加直白點，「你前妻脫光了，你也這樣傻愣著嗎？」
「不…沒…」這叫什麼話啊，鍾繼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漾。
林漾還在不依不饒，「沒什麼？是沒有傻愣著，還是沒脫光啊？」鍾繼之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逼的有些走投無路，嘴上答不出林漾的話，手更是不敢去摟林漾的腰。
「快說啊！」林漾按著他的肩膀，朝著上方拱了拱，居高臨下的看著鍾繼之，眼中帶著調笑，林漾還在繼續催促他，「為什麼不說，是不是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說罷，眼角的笑意都沒了，像是不聽到鍾繼之的回答，就會生氣的樣子。
「不是，沒有的事…她不會這樣，沒你…膽子這麼大。」李慧和自己一樣，沒那麼多花樣，在床上都是羞澀內斂的了事，兩人親熱的機會不多，哪怕是結婚了，都還端的厲害，生怕對方覺得自己不知廉恥，連孩子都沒留下一個。
林漾還在咄咄逼人，跨坐在鍾繼之腰上，「那你喜歡你前妻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鍾繼之吞吞吐吐，半天糾結不出來一句話。林漾問出口後，又覺得挺沒意思的，非要和個女人比。不打算繼續為難鍾繼之，和前妻之間的比較暫且被他放下了。
臉上換回了從容的笑容，鍾繼之不喜歡林漾這樣笑。林漾自己可能不知道，看著太假了，略帶著討好，一點都不像剛剛快要發脾氣的樣子，這樣的林漾不真實。是不是假笑的林漾，才是真正的生氣了。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跟她不一樣，我只是…覺著自己大你太多，很多事情上，跟不上你的想法。」其實這樣的話，林漾以前是不敢問趙徐南的。可面對鍾繼之的時候，兩人的身分不一樣，林漾的好奇心作祟，一面想著捉弄鍾繼之，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另一面，是真的有些期待鍾繼之的回答。
鍾繼之是會害怕自己生氣的，這種被人顧及著的感覺，林漾從來沒有體會到過，趙徐南從來不會在乎他在床上以外的感受。
為什麼要這麼輕輕鬆鬆的放過鍾繼之，鍾繼之越是在意起自己，林漾越是想看他窘迫的樣子。「那你喜歡和我做愛，還是喜歡和你前妻做？」
至少鍾繼之現在聽到做愛兩個字，不像最開始那樣慌了。但是這樣直白露骨的問題，他真的開不了口，「這…甚…」
「為什麼不回答？很難判斷嗎？」
知道林漾沒完沒了，鍾繼之僵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一絲理智，「不是…一定要回答嗎？」
林漾抬了抬下巴，「當然啊，跟對象計較前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對你前妻還念念不忘？」幾個問句，懟的鍾繼之只能乾張著嘴，發不出來聲音。林漾憋著笑，故作冒火的樣子，「說話，你是不是想糊弄我？」
如果不是林漾頻繁提起李慧，鍾繼之都快忘記和李慧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了。太平淡了，所以難以記住。那時候的日子，起早貪黑，又機械又無趣，就連他倆的夫妻生活，都索然無味。兩人之間有沒有愛情，鍾繼之都答不上來，更提不上什麼念念不忘，太嚴重了。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僅僅是想起，沒有更多了。
林漾像是一團火，能瞬間把鍾繼之點著。鍾繼之每次和林漾做完，都會心存愧疚，可林漾下次勾引他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少年光著身子在他身上摺騰了好一會，即使是開著暖氣，還是聽到了他打噴嚏的聲音，「阿嚏…」
鍾繼之瞬間回過神來，用被子把人裹緊了，「看吧，著涼了。」
林漾從被子裡掙扎出來，「都叫你把我抱緊了，我感冒了都怪你。」
無理取鬧，可鍾繼之還繼續遷就著他。在被子裡摟住了少年的腰，熱源從四面八方向林漾撲來，傳到四肢百骸。自己越來越喜歡被鍾繼之抱著睡了，感覺很踏實，是個真真切切的人，屬於他的人。
「你不想做嗎？」說是撩鍾繼之，自己被鍾繼之一抱，身上每一寸肉都跳脫的厲害。說完手就伸進了鍾繼之的褲子裡，硬邦邦的東西，橫褲襠裡。鍾繼之都來不及阻止，林漾就摸了進來。
林漾偷笑，鍾繼之對自己果然毫無抵抗力。手在褲襠裡還沒拿出來，林漾捏著梆硬的柱身，「是你想做，快說。」
命根子都被人捏在手裡，鍾繼之猶豫了一下，拉著被子蓋過了頭，被子裡低聲重複著林漾的話，「我想做。」
初五怎麼樣都得開店了，還沒臉沒皮的在床上滾，兩人要去喝西北風了。大街小巷都還洋溢著春節的氣息，商店裡的音響放著聒噪的音樂，此起彼伏的，像是要把隔壁店比下去一樣。
店裡客人不多，林漾坐在凳子上，喝著鍾繼之給他泡的牛奶，鍾繼之又提了讓他去上學的事情，林漾反問道，「你想養著我啊？」鍾繼之想都沒想就點頭了，店裡可以再請人，沒必要把林漾困在這個小店裡，顯得格格不入。
林漾在猶豫，他待在鍾繼之的店裡，怎麼說都算得上平等的戀愛關係。一旦去上學，完完全全讓鍾繼之養著他，那和之前趙徐南有什麼區別，區別可能在於，鍾繼之比趙徐南窮的多。
「你不怕我書讀出來就跑了？」林漾也就是隨口一說，鍾繼之太容易相信人了，自己小他那麼多，願意和他在一起，鍾繼之都沒懷疑過林漾。
鍾繼之還是頭一次這麼坦然，難的沒有結巴，「挺怕的，可是又不想你就在這個店裡過一輩子。」
男朋友，林漾在心裡稱呼了鍾繼之一聲。鍾繼之不是趙徐南，他不需要把自己關在籠子裡，願意看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好，哪怕自己可能是利用他。
林漾答應了，讀書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至於能去到哪個學校，鍾繼之沒那麼大的能力，只能出錢讓林漾去參加成人培訓，剩下的要靠林漾自己努力了。
店裡重新請了個兼職小陳，林漾現在每天跟高三一樣，早上去學校上課，晚上的時候，鍾繼之關店關的早，去學校門口接林漾。
成考比高考要容易的多，對於林漾這種高材生來說，事件很簡單的事情，練習題沒高中的難，林漾做起來很輕鬆。倒是鍾繼之很緊張，晚上回家都會給林漾加餐，「我又不是明天就考試，哪那麼緊張啊。」林漾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喜滋滋的接受著鍾繼之的照顧。
也不是每天都得到學校報到，林漾也有犯懶的時候，週末就不想去，硬是跟著鍾繼之去店裡看書，坐在櫥窗那，書看累了，就撐著下巴看鍾繼之做蛋糕。
沒想到劉偉突然來店裡了，剛好是中午的時間，鍾繼之招呼著劉偉要不要吃點，劉偉擺了擺手，看著兼職的小陳和林漾，隨口說道，「怎麼請了兩個人？」
劉偉還不知道鍾繼之和林漾的關係，但劉偉的心思也不在這事上，也不等鍾繼之回答，拉著鍾繼之就往外邊走，「李慧回來了，她啊…」
後面再說什麼，林漾沒聽清楚，鍾繼之已經被劉偉拉出了店，劉偉捏著拳頭在手心裡打了兩下，先是憤怒，接著表情變得放鬆了，拍了拍鍾繼之的肩，鍾繼之轉頭看了林漾一眼。
林漾被看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李慧是誰，瞧著劉偉沒說兩句，就揮了揮手走人了，鍾繼之這才進店來。鍾繼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跟林漾說，一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順著拐的就進來了。
他自己好像還沒覺得有什麼毛病，林漾盯著他，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鍾繼之有問題，每次緊張的時候，都不敢看自己。
「說什麼呢？」林漾見小陳去後邊收拾東西了，漫不經心的問道。鍾繼之吞吞吐吐的幾出幾個感嘆詞，太反常了。「說話！」林漾越來越有男朋友的架勢了，一言不合就要發脾氣的樣子。
「就…也不是很重要的事。」鍾繼之真被林漾的樣子嚇唬住了，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要發火。林漾本來還不好奇的，就隨口一問，偏偏鍾繼之還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有問題。
「那你還藏著掖著的幹嘛？」林漾靠在椅背上，煞有其事的看著他。
鍾繼之哎了一聲，「就是李慧突然回來了…」
林漾下意識問道，「李慧是誰？」沒等鍾繼之回答，林漾覺得他應該知道這個李慧是誰，「你前妻？」
「啊…恩。」面對林漾，鍾繼之總是覺得自己有點慫，無論什麼事上，只要林漾步步緊逼，他就會手足無措，甚至連說話都不利索。
「怕我知道啊？回來了，然後了？」
鍾繼之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沒…劉偉就說她回來了，問我見不見。」林漾談不上有什麼危機感，只是面前這個老男人，現在可是他男朋友，對著他戰戰兢兢，老是怕他生氣的人。
「那你見不見？」少年還帶著哂笑，鍾繼之最怕林漾這種表情了，眼角微微上揚，帶著慍意，是真的要發火的前奏。
「不見，有什麼好見的。」鍾繼之說的是實話，剛剛劉偉提的時候，他就拒絕了。現在他還多了個林漾，見前妻這種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林漾還想問別的，小陳就從後面出來了，前妻的事情，林漾還是沒能問個徹底。
哪曾料到，李慧第二天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去的不是店裡。正好今天晚上，林漾沒去上晚課，回家回的早，鍾繼之關店也關的早，七點的樣子，就回家陪林漾了。
「家裡沒什麼菜了，我先去樓下買點，你歇會。」林漾哦了一聲，抱著睡衣就進了浴室，等他從浴室出來，鍾繼之像是還沒回家的樣子，林漾擦著頭髮，門突然響了。
「你怎麼不帶鑰匙啊，萬一我還在浴室裡怎麼辦。」林漾一邊數落著鍾繼之，一邊去開門。每一打開，門口站了個女人。林漾一愣，第六感告訴他，眼前的女人，就是鍾繼之的前妻李慧。
女人看到林漾並沒有多驚訝，像是有所準備一樣，從容的解釋著，「你好，我是李慧，是鍾繼之的…朋友，他現在沒在家嗎？」
李慧聽劉偉講過，鍾繼之現在跟個小孩住一起了，眼前這個長相秀氣的小孩，應該就是劉偉說的人了。林漾側身給她讓路，「鍾繼之去樓下買東西了，很快就回來了，你進來坐著等吧。」
少年客套了幾句，就坐在沙發上擦著頭髮。一個半大點的孩子，能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李慧想找點話題聊一下。「你是鍾繼之親戚家的小孩嗎？」李慧問道。
林漾身上穿的還算規矩，沒有光著腿出來。李慧問完又覺得很多餘，看這小孩的樣子，也不像是鍾繼之的親戚。林漾沒回答她的問題，「我幫你催一下鍾繼之吧。」
小孩看著年紀很小的樣子，鍾繼之怎麼樣都三十幾歲了，小孩住在鍾繼之家，怎麼連個像樣的稱呼都沒有，還是連名帶姓的喊。李慧覺得說不出來的奇怪，就連小孩對她的態度，都很冷淡，要不是處於禮貌，感覺小孩會攆人。
林漾站起身來，朝著窗邊走，撥通了鍾繼之的電話，電話那邊嘟嘟的響著。李慧這才打量著這件小房子，從門口一進來，房子的規格一覽無餘。客廳臥室廚房廁所，一眼都能看個明白。
只是房間的陳設有些奇怪，喝水的杯子是成套的，就連沙發上的靠枕都是成套的。少年穿著鍾繼之的好幾年前的衣服，行為舉止，也讓李慧覺得，他像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一樣。
正好鍾繼之那邊接起了電話，李慧才收起了打量的目光，注意力全在林漾的手機上，「你回來了嗎？」客廳裡很安靜，林漾手指敲在窗框上，電話裡的聲音也聽的一清二楚，鍾繼之答道，「餓了嗎？在路上了，馬上就回來。」
聽到鍾繼之的聲音，哪怕是通過手機傳出來，李慧還是覺得很恍惚。鍾繼之的聲音略顯低沉，就連說話，都能感覺的出來，他是一個老實的男人。
林漾從李慧進門，就不動聲色的瞥著她。李慧對屋子的打量，對鍾繼之電話的上心，林漾很清楚，鍾繼之前妻上門來是幹嘛的。
心裡突然就有了別樣的心思，「還沒給你倒水了。」李慧還沒來得及說不客氣，林漾就拿著其中一個杯子，進去廚房去了，緊接著聽到廚房裡流水的聲音，林漾端著水杯就出來了，放到李慧面前的時候，還多說了一句，「平時家裡很少來客人，也沒有多餘的杯子，這個杯子沒怎麼用過…我都是跟鍾繼之用的另一個。」
林漾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是和鍾繼之用的同一個杯子。如果李慧膽子大點，跟著屋子裡轉轉，她就能看到很多東西都是配套，是林漾非要買的，扔掉了鍾繼之陳舊的破爛，情侶款的東西買了很多，但他又不是非要用，像是杯子這種東西，他就願意和鍾繼之用同一個。
顯然李慧沒明白林漾的意思，李慧跟鍾繼之一樣，根本不會往其他方面想。水還沒有放涼，鍾繼之就從外邊回來了。
「我買了排骨，你想吃什麼味的，糖醋…」鍾繼之話都沒說完，就看到了沙發上的李慧，他跟劉偉說了不見，怎麼找到家裡來了。有些心虛的看了林漾一眼，林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坐在一旁。鍾繼之把東西放下，「你…怎麼來了？」
李慧看了眼旁邊的林漾，不想把他們的事情，當著個外人的面說出來，「我問的劉偉你的地址，咱們能出去談嗎？」
男人為難的看著李慧，「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林漾倒是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去翻鍾繼之買回家的東西。
有他最喜歡的橘子，林漾把東西提到廚房，沒有馬上出來。他知道，一直杵在外邊，李慧估計什麼都說不出來，豎著耳朵在廚房剝橘子吃。
少年能很有眼色的躲到廚房去，李慧鬆了口氣，哪怕隔音效果不好，不當著他人的面說，還是輕鬆了不少。鍾繼之沒李慧這麼輕鬆，林漾在人前越是顯得落落大方，他心裡越是害怕。
鍾繼之沒朝李慧走過去，站到了沙發背後，李慧能感覺出他倆之間的距離感，強壓著心中的尷尬，想聊點其他的事情，「這房子…是你後來買的？」
鍾繼之答，「嗯。」
「挺好的，聽劉偉說，西點屋也開起來了…真好。」李慧想要朝鍾繼之靠近，鍾繼之卻越站越遠，和李慧老是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你還在怪我嗎？」鍾繼之一愣，對於李慧，他肯定是有怨的，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況且現在他又有了對象，怪誰什麼的，真的談不上。
鍾繼之沒多猶豫的回答，「沒有的事，都過去這麼久了。」
李慧顯然不信，鍾繼之的心不在焉，不是正好說明了，他還在乎著嗎？嘴上逞強說沒事了，其實是在埋怨著自己。鍾繼之有點想進廚房，看看林漾在裡面幹嘛，又不好把李慧一個人丟在客廳，時不時的朝廚房看兩眼。
又是一陣沉默，李慧先開了口，「我當初去了隔壁市，後來又遇到了一個人，他當時在做生意，我當時一心想著掙錢，他也確實是掙了不少，可日子長了，他愛賭博，我和他為了小事吵，大事也吵。」
李慧頓了頓，眼神溫柔的看著鍾繼之，鍾繼之本想敷衍的說句安慰的話，李慧又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都不跟我吵架。」
林漾貼著牆站著，李慧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估計是被上一個男人傷了，現在又想起鍾繼之的好了唄，鍾繼之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心疼前妻了。
鍾繼之老實是一回事，他又不傻，李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他一開始就是怕李慧有這種心思，才跟劉偉說不見的，不知道是不是劉偉誤解了他的意思，李慧還是找上門來了。
「兩個人過日子，總會吵架的。」鍾繼之皺著眉。
李慧搖了搖頭，「當初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不會。」
鍾繼之又偷看了一眼廚房，還是看不到林漾在裡面幹嘛，「我也會，只是不敢跟他吵，他一個人發脾氣就夠嚇人的了，我得讓著他點。」
林漾一愣，手上剝橘子的動作都滯了下來，慢悠悠的撕著橘子瓣上的經絡，想聽聽鍾繼之到底會說出什麼話來。李慧也是一愣，她跟劉偉問過，劉偉說鍾繼之現在還是單身，怎麼聽鍾繼之的話，像是已經有了人一樣。
「是嘛…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嗎？」李慧心中在狂跳，很害怕鍾繼之的答案。男人嗯了一聲，李慧聽到肯定的回答，眼角都在發脹，太難堪了，「是我…認識的人嗎？」
說到林漾，鍾繼之的話都變多了，自從有了這個小男朋友之後，鍾繼之很想找人問問，該怎麼和比自己小的人相處，可是又因為是男朋友的關係，他一直沒敢把兩人的關係告訴其他人，正好李慧問，鍾繼之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
「你不認識，比我小十幾歲了，脾氣很大，很愛生氣，又是年輕人，花樣多，感覺自己都跟不上他，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才好。」鍾繼之說到他的對象的時候，神色都變得溫柔了不少，嘴上像是在抱怨，言語中的寵溺不言而喻。李慧以為自己聽錯了，鍾繼之這種人，居然會和小他那麼多的人在一起，會是個什麼樣的人，願意和這樣一個無趣的老男人相處。
林漾把最後一瓣橘子放到嘴裡，甜不拉幾的，齁得刮嗓子。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繼續躲在這兒偷聽了，脾氣大的小男友就該現在出去宣誓主權。
一見林漾出來，鍾繼之又心驚膽顫的，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會不會生氣，「等…餓了吧，你先吃點橘子墊墊肚子。」順著鍾繼之的目光，李慧才發現少年從廚房出來了。
林漾舔了舔嘴唇，還有橘子的味道，「酸不拉幾的，越吃越餓。」
李慧這才覺得，鍾繼之和這個少年的相處方式很奇怪，少年明明是寄人籬下，可是一點都沒有借宿的自覺，跟鍾繼之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鍾繼之的態度更是反常，好像很怕少年生氣一樣。
想要和鍾繼之和好的話還沒說出口，李慧只能尷尬的隨口說點別的，「這小孩…是你店裡請的人嗎？」先前問是不是鍾繼之的親戚，林漾也沒正面回答。
沒想到鍾繼之還沒開口，少年先說話了，「不是，我是他對象。」
佔著對象的位置，說話都要硬氣不少，當正主要理直氣壯的多。林漾眨了眨眼睛，調皮的看著鍾繼之。本以為鍾繼之會忙不迭的解釋，和小男孩在一起，樣子得多窘迫。沒想到鍾繼之連眼神都沒躲，朝林漾身邊站了站。
李慧以為自己聽錯了，「什…」
沒等他問出口，少年挽住了鍾繼之的手臂，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對象，我是他男朋友。」
鍾繼之沒反駁就算了，還順著林漾的話說了下去，「他就是我現在在一起的人。」
難怪自己從一進屋，就覺得奇怪。突然明白了，剛剛少年說的杯子的意思。李慧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鍾繼之怎麼會喜歡男人，眼前的少年長得這麼出挑，不像是會願意跟鍾繼之這種人一起的樣子。
少年雖說眼角帶著笑，李慧能感覺的出來，他並不友好，再待在這兒不是辦法，沒有說多餘的話，匆匆道別，「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門一關上，林漾的臉色就拉下來了，手也甩開了鍾繼之的胳膊，面帶慍意的看著他。鍾繼之心裡七上八下的，哪怕找不出自己有什麼錯，看著林漾這樣的表情還是慫，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老男人還傻站著，也不知道上前哄人，雖說李慧找上門，鍾繼之也拒絕了。可林漾就是氣，說不上來原因，到最後甚至在想，戀愛裡不都這樣嗎？難道鍾繼之和前妻見面了，他還不能發發脾氣。
「你不好好跟我說說你前妻的事情？」幸虧林漾先開了口，鍾繼之才有膽子跟他說話。兩人乾站著不是辦法，鍾繼之試圖去拉林漾的手，林漾好在沒拒絕，被牽著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劉偉來的時候，說她回來了，還找了劉偉，劉偉來當說客，我當時就已經拒絕了…說我不見，真的，不信我現在給劉偉打電話。」
說著鍾繼之就要給劉偉撥電話，林漾奪了過來，「繼續。」
「然後李慧應該是問了劉偉我家的地址，就自己找來了，我真沒想過見她。」鍾繼之就差當場發誓。林漾把手機按亮，隨手翻了翻鍾繼之的通話記錄，除了幾個熟人和供貨商，就是自己了，能這樣明目張膽的翻看對象的手機，鍾繼之拚命的向自己解釋，林漾真的很受用。
挑著眉，也不像是要放過鍾繼之的樣子，「那以前呢？為什麼離婚？」鍾繼之的交友軟件，也是經常聯繫的那幾個人，女性朋友少之又少，根本沒什麼看頭。
這是要跟自己算總帳了，面對林漾的目光，鍾繼之覺得壓力好大。「當時可能是太窮了，她受不了，就拿著錢跑了，本來再過段時間就能開店了。」林漾翻手機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抬著眼皮去看眼前的老男人。
老男人表情還算平靜，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講起來都雲淡風輕，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當個笑話講給林漾聽。
真的蠢，連自己媳婦都看不住，還能讓人跑了。錢都夠開店了，肯定不是個小數目，後來鍾繼之又一個人存了那麼久，才有了現在的店和房子。如果李慧願意再等一等，現在是不是就沒自己什麼事了。一想到這兒，林漾還有點慶幸，李慧當初拋棄鍾繼之。
李慧現在回頭來找他，鍾繼之沒有把人趕出家門，可見真的很好欺負。李慧也是瞭解鍾繼之的性格，才敢厚著臉皮來找他，要不是有了自己的存在，鍾繼之是不是一心軟，就和李慧和好了。
林漾把手機丟在一邊，按著鍾繼之的肩膀，就往他胯上坐。鍾繼之一愣，不是還在跟他發脾氣嗎，怎麼就突然坐到他懷裡了，自己果然跟不上林漾的想法。
危機感油然而生，林漾捧著鍾繼之的腦袋，打量起鍾繼之的樣子來了。不是什麼刀削斧鑿的好面孔，鼻子還算立體，五官頂多算個能看，趕不上趙徐南，和自己更是沒得比。但說不出來的溫柔，無論說話做事，總是很認真，長相和氣質渾然其他，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林漾伸出舌頭，舌尖從鍾繼之的額頭往下滑，在嘴唇上的時候，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了四個淺淺的壓印。鍾繼之摟著他的腰，也閃躲也不主動，呆瓜。
林漾跪直在他的胯間，拉著鍾繼之的手，往自己褲襠裡摸，林漾理直氣壯的說道，「硬了。」鍾繼之硬沒硬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硬了。
小東西生的軟軟嫩嫩的，哪怕是硬起來了，捏在手裡也軟乎乎的。鍾繼之把它攢在手心裡，馬眼在手掌心裡打著轉，前端已經情不自禁的滲出水來了。這種軟綿綿的套弄，讓林漾有些得不得解脫。自己主動脫下了褲子，把胯往鍾繼之臉上一頂，「張嘴。」
孽根從鍾繼之手裡跳脫出來，直戳在了他的嘴唇上。林漾體毛稀疏，孽根從囊袋中間筆直的豎起來，跟他人長得一樣秀氣。
不等林漾最催促，鍾繼之就一口含住了。口交都是林漾教的，孽根在柔軟的口腔裡進出，戳在軟嫩的口腔壁上。舌頭和孽根糾纏，口水和精液交織，教了鍾繼之這麼久，鍾繼之終於掌握點要領了，不會咬到林漾，吸的林漾幾乎快跪不住了，膝蓋都發著麻。
手指不自覺的插進鍾繼之的髮間，馬眼被舌頭上的凸起摩擦著，林漾舒服的叫了出來，「嗯…呀…」呻吟聲又甜又嗲，鍾繼之抬眼去看林漾的表情。雙眼迷離，眼角都紅潤了，嘴唇微張，有口水從嘴角往外冒，活生生的是隻發情的小貓咪。鍾繼之覺得自己被他這副樣子迷的神魂顛倒的，嘴裡吞吐的更賣力了。
直到林漾射出來了，還捨不得從鍾繼之嘴裡退出來，被人含著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溫潤又充滿安全感。
林漾實在跪不住了，腿上一軟，坐在了鍾繼之腿上，摟著鍾繼之的脖子，蹭了蹭。「你前妻會跟你朋友說我們的事嗎？」
鍾繼之生怕他掉下去，把人抱起來就往臥室走，「不知道，反正遲早是要知道的，她說了正好。」
李慧離開之後，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裡，琢磨了很久，直到劉偉主動給她打電話，她才稍微回過神來。劉偉並沒有多待見李慧，當初一聲不吭的走人，現在有腆著臉回來。只是鍾繼之一直單著也不是辦法，原配總歸是好的，李慧願意過最好了，兩人湊合著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和繼之說的怎麼樣了？」劉偉問道。那邊李慧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說，劉偉顯然不知道鍾繼之和那個少年在一起了。她挺想和好的，可鍾繼之這種情況，自己現在怎麼開的了口。劉偉一問，她突然想讓劉偉幫幫她。
「劉哥，鍾繼之家的那個孩子是誰啊？」
劉偉誤會李慧的意思了，以為李慧誤認為鍾繼之有個兒子了，「那小孩就是店裡幫忙的，沒地方住，就和繼之住一起了。」
李慧頓了頓，「我上次去，那小孩說，他是鍾繼之的對象。」
「什麼？」劉偉沒聽明白，他又不是沒見過林漾，一個十九歲的小男孩，別說年齡了，就連性別都不合適。「你是不是聽錯了，就一孩子，什麼對象啊，繼之一直都是單身啊。」
李慧也希望她聽錯了，可少年說了兩遍，鍾繼之也承認了。「要不劉哥你幫我問問吧。」
劉偉打電話來的時候，鍾繼之正和林漾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林漾窩在他懷裡翻手機，總不能老是用洗髮水吧，把某寶上各種潤滑劑翻給鍾繼之看。鍾繼之光是聽到潤滑劑三個字都覺得臊的慌，林漾把手機杵到他臉上，非要他選一個。「現在知道害羞，做的時候怎麼忘了，快點選一個。」
鍾繼之硬著頭皮隨便選了一個，林漾還在逗他，一搜潤滑劑，附帶著各種情趣用品也跟著出來了，陰莖跳蛋口球手銬，各種形狀的安全套，多到鍾繼之沒見過。林漾翻的起勁，沒完沒了的問鍾繼之買哪個。
鍾繼之恨不得當成去世，這些東西，光看形狀他都知道是幹嘛的，「別…別鬧了。」
林漾還在不依不饒，「誰跟你鬧了，你想看我穿女裝嗎？玩過跳蛋嗎？塞在我裡面，把遙控器給你，讓你掌控一天。」
聽的鍾繼之血脈噴張，越是沒見過，林漾一提，最本質的慾望全都被撩撥起來，沒等鍾繼之回答，就聽到了手機響了。
被林漾撩的像火燒一樣，全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鍾繼之一張口，聲音都啞的，「喂。」
劉偉嚇一跳，「感冒了？」
鍾繼之趕緊清了清嗓子，「沒有。」林漾輕笑一聲，繼續在鍾繼之眼皮底下翻情趣玩具。
「李慧去找過你了？」劉偉問。
「嗯，找過了。」鍾繼之的注意力全在林漾的手機上，林漾點開了一家賣按摩棒的，各種尺寸的按摩棒。林漾查著大小和材質，覺得不喜歡，又關了點開另外的店舖。
「你和那小孩怎麼回事，不是說是店裡請的人嗎？」鍾繼之像是沒聽進去劉偉的話，嗯嗯啊啊的敷衍著，眼看著林漾把跳蛋加入了購物車。劉偉那邊著急，「鍾繼之你幹什麼了？你和那小孩怎麼回事，李慧怎麼說他…他是你對象。」
對象抬頭看了眼老男人，老男人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林漾在故意戲謔自己。「是對象。」
「什麼？林漾，那小男孩？鍾繼之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鍾繼之真的覺得這電話打不下去了，林漾又添了套裙和絲襪，還有口球。見鍾繼之還沒掛電話，捏著鍾繼之的手指去支付，直到支付成功，鍾繼之還傻愣著。
「就是在一起了，這事兒以後跟你細說吧，我…我這兒暫時有事。」劉偉還沒來得及說話，鍾繼之那邊電話就掛了，劉偉看了眼時間，都十點多了，店都關了，還有什麼事。
人就在自己懷裡，鍾繼之一把就能把他攬住，磕磕碰碰的說道，「你都買的些…什麼東西。」
林漾仰著頭看他，「玩具啊，等到了我陪你玩。」羞恥心讓鍾繼之想退貨，可好奇心又讓他想要一試，半推半就的買了這麼多小玩具。
劉偉一放假，就專門去了趟鍾繼之店裡，在快關門的時候，把鍾繼之攔下來了，鍾繼之招呼小陳先走。沒人劉偉也不避諱了，「那小孩呢？」
小孩正在家裡，拆著包裹了，幾個箱子裡，都是上次買的東西，林漾一樣樣的翻了出來，看了時間，覺得鍾繼之差不多要回來了。
「他現在估計已經下課回家了。」
劉偉一愣，那小孩不是沒上學了嗎？下意識問道，「你在供他讀書？」
鍾繼之點了點頭，「他沒畢業證，不好找工作。」
劉偉氣急敗壞的拍了拍桌子，「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了，李慧的虧你還沒吃夠嗎？這次又是個小男孩，他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
鍾繼之自己想過這個問題，自己沒錢沒勢，長得也不好看，林漾真的圖不了什麼。劉偉只覺得鍾繼之鬼迷心竅了，「還是個男孩，我以前也沒覺得你喜歡男人啊，再怎麼說，這樣的小孩，根本不是過日子的料，等他哪天膩了，肯定會跑的，連個結婚證都沒有。」
真不是想懟劉偉，也知道劉偉是為了自己好，偏偏說到了結婚證的問題，鍾繼之下意識就回道，「先前拿了結婚證也跑了。」劉偉一愣，結婚證真的不能保證任何問題，明明是來勸鍾繼之的，怎麼鍾繼之一句話就把自己繞進去。
「是這個理…但怎麼說，總之就是這小孩不靠譜，還是個男孩，你…什麼時候好這口的。」如果說非要給劉偉說清楚，自己怎麼和林漾好上的，他還真開不了口。只是相處的越久，越覺得林漾沒什麼問題，小性子是多，但是鍾繼之還挺喜歡這種被約束被管教的感覺，可能是獨身太久，有個人跟他撒氣，他還樂在其中。
「我知道，他要真覺得哪天膩了，再分開就是了…就算是換個人，也有膩的時候，現在挺好的。」劉偉不敢多勸，畢竟李慧是自己給鍾繼之介紹，當初跑了他就內疚了好久。現在鍾繼之自己想和這個小孩在一起，他沒立場去指責鍾繼之什麼。
「你自己心裡得有個秤，別對這小孩太掏心掏肺了，還有…李慧也是想補償你，也…哎，你自己掂量，我就不多話了。」送走了劉偉，鍾繼之才急急忙忙的回家。
林漾洗了個澡出來，鍾繼之還沒回家，自己也沒打電話催，把校服裙子拿出來擺弄著。性癖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點，以前趙徐南只讓他穿過絲襪，裙子還沒穿過。這種情趣校服裙子，穿上根本遮不住屁股，稍微提高一點，半截臀肉就露出來了。
林漾換好裙子，又去翻其他的東西。賣家居然還送了蕾絲內褲，襠部都快勒成一條線了，這種穿了跟沒穿有什麼區別。林漾雖然吐槽，還是換上了。贈品其實還不少，還有繩子和手銬，像是一套完整SM套裝。
給鍾繼之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綁著自己，這些東西，估計只能壓箱底了，最多哪天自己把他綁住。
鍾繼之一回家，就看見林漾穿著裙子坐在地上，翻著箱子裡的東西。林漾一回頭，「你怎麼回來這麼晚？」上身也是校服的襯衣，穿在林漾身上，看著像個短髮女學生。雙腿夾著箱子，裙子都爬到了屁股蹲上了。
「你…」鍾繼之眼睛都看直了，是之前買的快遞到了。林漾爬起來，朝鍾繼之跑過去，一躍就跳到了鍾繼之身上，屁股正好落在鍾繼之手上，手感滑膩。一摸，怎麼光溜溜的，鍾繼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順著林漾的股縫就摸了進去。
林漾再怎麼瘦，骨架還是男孩子大小，蕾絲內褲幾乎勾進了他的股縫裡。意識到鍾繼之還想往裡面，林漾一把拍在他肩上，「別亂摸。」夾著屁股，不讓鍾繼之的手指進去，「先說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被小男朋友明目張膽的勾引著，卻又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鍾繼之還沒覺得難堪，顛了顛手裡的分量，林漾好像長胖了，「劉偉來店裡了，說了會話。」
「你前妻跟他說了？是不是讓你小心點我，怕我騙你啊？」
還真被林漾說準了，鍾繼之笑了，「沒有的事，就關心了幾句，你別亂想。」
林漾比鍾繼之精的多，也懶得揭穿鍾繼之的謊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箱玩具。「等你好久了，跟你玩遊戲。」
林漾貼著他耳朵哈氣，鍾繼之雞皮疙瘩從耳背起到了腳底，「嗯…嗯」鍾繼之的強裝鎮定的答應著，看了眼箱子裡的東西，就不敢再看了。
「去臥室還是就在這兒。」要不是林漾，鍾繼之還真沒在床以外的地方做過，兩人幾乎把家裡滾了個遍。
「床上。」不等林漾從他身上下來，一手扛著林漾，一手拖著箱子就進了臥室。林漾偷笑，老男人也挺急的。
把林漾丟到床上，箱子裡的東西也窸窸窣窣的被倒出來了。兩個小球狀的東西，小球的一端有著細繩拴著，相互碰撞了一下，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個粉色裝的小盒子，鍾繼之硬著頭皮打開，裡面的東西，他都不知道有什麼用。
林漾一件一件跟他說，「這個是尾巴。」尾巴尾部毛茸茸的，前面是圓潤的金屬，至於塞到哪裡，不需要林漾說，鍾繼之都能猜到。但是金屬又冰冷又堅硬，鍾繼之捏在手上，有些不敢往林漾身體裡放。
知道鍾繼之沒見過這些東西，一時半會讓他放開了玩，肯定不可能，林漾爬到鍾繼之腿邊。「我自己來。」說完，鍾繼之手裡就多了個小遙控器。
林漾把裙子撩起來，撥開內褲的那條線，倒了不少潤滑劑在手上，這是鍾繼之第二次見林漾自己擴張，纖細的手指在幽深的洞口進出，潤滑劑被擠的呼蚩呼蚩直響，聽著又色情又靡亂。
內褲尺寸偏小，腿間的布料不聽使喚的往縫裡鑽，林漾撥開好幾次了，鍾繼之坐在一旁盯著，手忍不住去扯住礙事的布料。內褲襠部已經被林漾頂起來了個小帳篷，馬眼戳著的地方，都濕潤了，蕾絲的內褲的好處，就是穿著跟沒穿差不多，裡面的風光一覽無餘。
林漾感覺差不多了，朝床上的小球看了眼，鍾繼之馬上就會意了，只是把小球捏在手裡，不敢有動作，林漾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雙腿曲起跪著。孽根筆直的戳在內褲上，後面的洞口被手指和潤滑劑玩弄的油光發亮。
「塞進來。」呼吸紊亂，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聽的林漾的要求，鍾繼之嚥了嚥口水，小球靠近洞口，輕輕用力，洞口就被完全撐開了，稍微用點勁，整個推了進去。
小球吃進去，還沒什麼壓力。林漾覺得挺難為情的，只是在鍾繼之面前大膽慣了，緩了一會，轉過頭對鍾繼之說，「尾巴…塞進來。」
尾巴塞進去，意味著小球會被推到更深的地方。尾巴金屬的部分，都被鍾繼之攢暖和了，順著稍微打開的洞口，把尾巴也塞進去，金屬部分抵住洞上，用力一擰，前端一下了全進去了，只有毛茸茸的尾巴露在外面。
小球順勢被頂到了甬道裡面，林漾膝蓋一軟，直接趴在了床上。林漾一直不喜歡含著不動，感覺甬道要被脹壞了，哪怕做愛的時候，也是這樣。
抬著眼睛去看鍾繼之，「還要我…教你。」鍾繼之手上都出汗了，遙控器被攢的緊緊的，手指摩挲在開關的按鈕上，遲遲不敢按下去。
這種陌生的東西，推到林漾體內，鍾繼之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把將床上的人抱起來，林漾抱著他的脖子，催他快點，鍾繼之手墊在林漾屁股上，「這個…開了會怎麼樣，難受嗎？」
林漾咬著鍾繼之的肩頭，老男人故意的是吧，明知道光含著難受，叫他按開關他還不按。「你開了試試就…知道了，不動當然難受啊….」林漾咬人都不痛的，鍾繼之還在墨跡。「你再杵著…不動，以後就…就別碰我了。」
這句話現在對鍾繼之的威懾還是挺大的，腦子都來不及做出反應，手上就按下了開關。突如其來的震動讓林漾猝不及防，「啊啊啊…」少年抱著男人的脖子，不自覺的往上攀了攀，受不了突然的動靜，然後又重重的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並不是很想躲開小球的觸感。
臀部一貼到鍾繼之的腿，鍾繼之都感覺到裡面的震感，動靜這麼大。遙控器上還有震感大小的調試，鍾繼之想要調到最大，看看林漾的反應，自己剛剛的擔心，被林漾的呻吟聲沖的支離破碎。
好奇心驅使鍾繼之按下了大檔的開關，林漾先是像岸上的魚一樣掙扎了一下，緊接著軟在了鍾繼之懷裡，連叫聲都戛然而止。鍾繼之一驚，以為自己把林漾弄痛了，想要把林漾放下看看，剛準備去脫林漾的裙子，就看見裙子前面濕了一塊，撩開裙襬一看，林漾直接射了出來。
林漾自己也沒想到反應這麼大，射的這麼快，挺打擊他的自尊心的，手捂在內褲上，不想讓鍾繼之看見，他還是頭次在鍾繼之面前示弱，「不准看…嗚」說著就小聲抽泣了起來。
原來不是弄痛林漾了，是太舒服了，鍾繼之倒是覺得沒什麼，林漾還是第一次跟自己這樣，執意要去脫他的內褲。林漾現在手腳痠軟，根本躲不開鍾繼之，內褲很快就被鍾繼之脫下來了。
像給小孩換紙尿褲一樣，鍾繼之把林漾橫在腿上，裙子撩到腰上，屁股和尾巴露了出來，裡面的震動還沒停，林漾像是適應了一樣，沒有要求鍾繼之把震動關小。多出來的尾巴太讓人在意了，鍾繼之握住毛茸茸的部分，小幅度的扭動了起來。
「啊啊啊…」嫩肉糾纏著尾巴，把小球接著往裡推，想要躲避這種無邊的酥麻感，林漾下意識的收身，身體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可被鍾繼之按的死死的，尾巴還在變著方向的扭動著，全身都繃緊了，還是無法緩解這種發麻發抖的感覺。
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偏偏這時候，還不能喊鍾繼之停。情趣玩具是自己買的，東西也是自己讓鍾繼之放的，現在喊停，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林漾沒穿內褲，孽根服帖在鍾繼之腿上，林漾的反應，他比林漾自己都先感覺到，那根小東西又有抬頭的趨勢了。鍾繼之突然摸索出來門道了，捏著尾巴抽動著，抵到小球的時候，用力一擰，哼哼唧唧的嚶嚀聲，壓抑不住的往外溢出。又是幾十下的頂弄，林漾又射了出來。
林漾覺得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鍾繼之還沒怎麼樣了，自己就射了兩次，今天只讓鍾繼之這樣玩，他估計一次都射不出來，自己能被耗死。掙扎著想要起身，「我要…起來」
聽到林漾的話，鍾繼之才把人放到床上，林漾仰在床上，氣喘吁吁的看著老男人，一邊去解開襯衣的扣子，嘴上還要逞強，「你打算…一晚上就捏著根尾巴不放。」
襯衣一解開，少年平坦的胸膛就露出來了。這不是讓鍾繼之最興奮的，林漾的胸口他見了很多次了。只是現在，林漾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乳夾戴上了。
乳夾屹立在胸口上，搖搖欲墜的，乳尖被夾的充血了。鍾繼之瞳孔縮緊了，像是要把林漾胸口看穿一樣，情不自禁的往林漾身上爬。
腦子突然就冒出了施虐想法，鍾繼之不自覺的摸上乳夾，捏著夾子前端一用力，乳尖被擠的更大了，「啊啊啊…輕點…」
林漾一嚷嚷，鍾繼之就不敢動了，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利索，「弄…弄疼了？」又怕自己沒輕沒重的，林漾又要喊疼，只敢乾看著身下的人。
按照鍾繼之以前的做法，前戲做夠了，就直接操進林漾身體裡面，現在洞口被堵著，連乳頭都被玩具佔著，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樣乾耗著，先受不了的是林漾，抬腿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意亂情迷的看著鍾繼之，「爸爸…」聽到林漾的稱呼，鍾繼之只覺得窒息，「什麼？」
林漾緩了口氣，軟乎乎的又喊了一聲，「爸爸，進來啊…」
林漾在床上騷話多，鍾繼之早就領教過了，只是這句爸爸，真的超出了鍾繼之的預料。太過禁忌，羞恥和性慾幾乎一擁而上，最後是性慾佔了上風。鍾繼之壓到林漾身上，不用刻意沉著聲音，嗓音都像是重感冒了一般，開口都艱難，「你…別這麼喊我…」
身下的人還不知悔改，老男人越是手足無措，少年越是來勁。「爸爸。」曲起膝蓋，雙腿大開著，毛茸茸的尾巴被壓在身下。鍾繼之呼吸凝重，喉結在上下滑動，不停的嚥著口水，身下的少年看著太誘人了。
知道鍾繼之的假正經裝不了多久，林漾下了劑猛藥。主動把腳伸到鍾繼之褲襠裡，硬起來的孽根變得滾燙，像燒紅的烙鐵，又凶又嚇人。白嫩的腳丫子夾住孽根，孽根在腳趾縫裡滑動。鍾繼之深呼吸著去按胯裡那隻不安分的腳，林漾身上每一處地方，都散發著感性，無時無刻的在勾引著鍾繼之。
「爸爸硬了，真的不進來嗎？」
少年的暗示顯而易見，鍾繼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捏著少年的腳趾揉搓著，「怎麼…怎麼做？」
林漾抬了抬腰身，尾巴完全暴露出來，「尾巴拿出來…爸爸進來…」鍾繼之不反駁林漾叫他爸爸，伸手去拔尾巴。帶著波紋狀的金屬頂端被慢慢拉出來，甬道裡跟坐過山車一樣，林漾的呻吟聲淅淅瀝瀝的叫了出來，「啊啊啊…爸爸…慢，慢點。」
等尾巴被完全拔出來，林漾臉頰緋紅，整個人從內到外透露著一股慾感。潤滑劑也被帶了出來，順著股縫往床單上流。
小球還在嗡嗡作響，沒有停下來，鍾繼之用食指和中指撥開洞口，「球要拿出來嗎？」
林漾搖搖頭，「就這樣…進來吧。」
馬眼頂到震動的小球，鍾繼之只覺得渾身一震，酥麻感從孽根頂部傳到四肢百骸，林漾是怎麼受得了這種感覺的，讓人又興奮又想射。
拖住林漾的屁股，鍾繼之猛的操幹了起來，又像是第一次和林漾做的時候，沒什麼技巧，一味的猛撞，把小球朝著林漾身體裡一直頂。又是孽根的頂弄，又是小球的震動，林漾叫床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嬌嗔，咿咿呀呀的，「啊啊啊…爸爸…嗚頂壞了…太深了…」
鍾繼之想把這張小嘴堵上，捂過林漾的嘴，林漾會伸出舌頭舔他，這比聽林漾說騷話還刺激。鍾繼之看了眼盒子裡的東西，有個小球，兩頭都有繩子，形成了環扣。「這個…是幹嘛的？」
林漾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全身都發著抖，感覺腰以下都不是自己的了，看著鍾繼之把口球拿在他眼前晃，不自覺的張開嘴去含。後面的環扣一扣上，林漾只能嗚嗚的哼著，發不出來其他聲音。
嘴裡被口球堵著，不能完全閉合，口水從口球和口腔的縫隙裡往外流，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滴在了枕頭上。少年眼睛通紅，淚津津的像是要哭了一樣，鍾繼之還是頭一次在床上欺負人，又伸著頭去看箱子裡的其他東西。
還有手銬，手銬一放到床上，顯得異常的色情，不需要林漾教他怎麼用，捏著林漾的雙手，拷在了一起。鍾繼之從林漾的臂間穿過去，像是被少年主動包住了脖子一樣。林漾整個人被鍾繼之抱了起來，按在了小球和孽根上。
「唔唔…」酥麻從一陣一陣的，變成了長時間的折磨，少年眼眶裡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剛剛自己還在想鍾繼之沒那個膽子用這些東西，現在被這些玩具弄得叫都叫不出來。自己真的是小看了這個老男人。
林漾腿撲騰了幾下，只是把鍾繼之坐的更深，腳尖都繃的筆直。身下的撞擊一波又一波，手銬晃的叮叮噹噹直響，手腕都被勒紅了，林漾覺得小球快被擠到他肚子裡去了，整個小腹都是麻的。
乳夾剛剛被取下來，乳尖被夾的挺立，呈血紅色。鍾繼之把小肉粒含在嘴裡吮吸著，口感比以前還柔軟，由於充血，乳尖都變大了許多，咬起來容易的多。嘴唇和小肉粒一分開，就會發出啵的一聲。林漾覺得不止是胯間，就連胸口都不是自己的了，乳頭都要被鍾繼之咬掉了。
偏偏還發不出抗議的聲音，所有的話都被口球堵在了嘴裡，偷跑出來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腦子裡一片混亂，只能祈求著鍾繼之快點射，快點讓他解脫，太刺激了，再繼續折磨他，他覺得會被榨乾。
他和林漾之間隔著個震動的小球，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不能完全的頂到林漾最裡面，可是又能摩擦到甬道的肉壁上，在最深處的地方，馬眼會被無情的刺激著。每一下都讓鍾繼之彷彿身處天堂，還是頭一次有這種體驗。
林漾的反應更是讓他欣喜若狂，少年被堵著嘴，沒辦法想平時一樣說著騷話勾引他，只能眉目含春的看著自己，流著口水發著抖，被自己幹的哆哆嗦嗦的漏尿，想要求饒都發不出來聲音，太可憐了。
突然很想聽林漾叫自己爸爸，越是禁忌越是刺激，像是老實久了的人，一旦被開發了，性慾就一發不可收拾，連林漾這樣的小野貓都招架不住。
一把扯下了林漾嘴裡的口球，少年的叫床聲完全溢了出來，「鍾繼之…嗚嗚…不…不要了，拿出來…壞了…」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稱呼，鍾繼之按住少年頭，凶狠的吻了上去，把少年的哭鬧抵在了嗓子眼。
嘴裡含著鍾繼之的大舌頭，比剛剛含著口球還要難受，嘴裡不停地想躲，林漾哭的越來越厲害，最後實在見他呼吸不上來，鍾繼之才鬆口。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林漾已經說不來完整的話了，斷斷續續的，「慢…慢點，呀…」少年為什麼不喊爸爸了，鍾繼之有些氣惱，想看著林漾喊著爸爸被自己幹射。林漾不知道老男人的小心思，只是覺得今晚真的撩過火了，自己都求他了，他還沒放過自己。
「擠到…我肚子裡面去了，嗚嗚…鍾繼之…」小球的震動，讓林漾越發的害怕，唯唯諾諾的哭了起來，咬著鍾繼之的肩頭發洩。
鍾繼之吃痛的用力頂他，不緊不慢的問道，「叫我什麼？」
林漾先是一愣，緊著哭著喊道，「爸爸…嗚嗚…爸爸別頂了，要壞了…」
被鍾繼之托著，鍾繼之還沒射，是不會輕易退出來的，林漾求饒不行，只能哭著讓鍾繼之快點射，「爸爸…快射…真的受不了了…」說完抬著頭去舔鍾繼之的嘴唇，想要討好他，讓他快點放過自己。
鍾繼之還是有數的，摟著林漾的腰，往床上一倒，胯上加速抽送，磨的口上的潤滑劑都起了白色的小泡沫，少年已經說不出來求饒的話了，小聲的喊著爸爸。又是一陣猛烈的進出，鍾繼之只覺得胯上脹的厲害，低吼了一聲，噗噗的射到裡面。
射精持續了好幾分鐘，少年像是被注入了奇怪的藥品，全身抽搐著，直到鍾繼之完全射完，林漾才安靜下來。甬道裡軟耙的孽根，和還在震動的小球，鍾繼之抱著林漾溫存了一會，才去關遙控器，裡面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從林漾身體裡退出來，白色的液體也流出來了一些，洞口被過度使用，完全的撐開了，一時半會都閉合不上。鍾繼之拉著細繩，把小球拉出來，小球被頂到太裡面了。鍾繼之的動作很慢，怕自己太用力把繩子拉斷了。
少年不安的想要縮起身子，鍾繼之現在才平靜下來，輕按著林漾的肩膀，柔聲安慰著，「別動，弄出來就好了。」小球也被拉了出來，順勢擠出來了大量的精液。甬道沒有異物的撐開，洞口都稍微合上了一些，只是還隱隱泛著爛紅。
抱著林漾去清洗，回到床上的時候，林漾已經完全睡著了。鍾繼之把玩具胡亂的裝進盒子裡，把盒子推到了床底下，光想想剛剛和自己幹的事情，都覺得沒臉面對林漾，這堆玩具也是暫時不想看到了。
林漾第二天就發燒了，鍾繼之給小陳打了電話，說今天不開店了，又給林漾請了假，在家裡好好照顧林漾。昨晚玩的太過火了，林漾屁股到現在都是腫的，輕輕碰一下，林漾就會控制不住的發抖，小聲的哭起來。
林漾是什麼人，好了傷疤忘了疼，昨晚被幹的快死了，現在看著鍾繼之忙前忙後，嘴上又開始不著邊際的亂說話。
「爸爸…」鍾繼之倒水的手一哆嗦，水都漏出來了。昨晚做到最後的時候，自己想要聽林漾叫自己爸爸，鍾繼之還沒忘了。
慇勤的給林漾餵著水，嘴上服著軟，「別…這樣叫我…」在床上叫就算了，平時這樣喊，鍾繼之真的吃不消。
「昨晚幹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林漾舔了舔嘴唇，故意拿話噎他，鍾繼之理虧，也不敢反駁什麼。林漾朝旁邊移了移，示意鍾繼之陪自己躺著。
鍾繼之放下手頭的事情，窩在床上，把林漾摟在懷裡。林漾還在不知死活的勾引他，「爸爸…」
又來了又來了，「叫別人聽到了，不好。」
林漾換了姿勢，躺在鍾繼之的懷裡，「現在不是沒人嗎？你不喜歡我喊你爸爸？」
「沒…」說不過林漾，鍾繼之選擇閉嘴。
林漾還不依不饒，昨天被幹哭了，今天一定要在嘴皮子上找回點自尊，「喜歡和我做嗎？」
鍾繼之捏著林漾的手指，林漾一看就沒做過什麼粗活，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每次林漾自己擴張的時候，鍾繼之都覺得他弄不盡興。
老男人回答，「喜歡…」
林漾哼哼兩聲，「喜歡我，還是喜歡你前妻。」兩人在床上摟著說悄悄話了，突然提到其他人，確實挺煞風景的，可林漾就是想問，就是要拿他前妻做比較。
鍾繼之一愣，沒多猶豫，也算是習慣了林漾老是提李慧的事情，「關她什麼事啊，怎麼老是提她。」
林漾捏著鍾繼之的臉，揉搓著變形了，「問你你就回答，別說那些沒用的。」
鍾繼之其實摸清楚了和林漾相處的方式，小男朋友就得哄著，哪怕自己不擅長哄人，說幾句好話，林漾就不會鬧了，「喜歡你。」
難得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等林漾開口，鍾繼之又說道，「和她沒什麼喜不喜歡的，沒像跟你一樣，天天膩歪在一起，平淡的過日子，不像現在，天天…」天天和你滾在床上，變著花樣的玩，還得絞盡腦汁的哄人。
後面的話鍾繼之沒說完，林漾知道他想說什麼，繼續捏著他的臉，「你不喜歡我天天纏著你做愛？」
又是做愛，小男朋友真的不懂什麼是含蓄。「沒有的事。」
林漾哦了一聲，「那你就是很喜歡了？喜歡和我做？」
少年等不到回答，就噘著嘴看著自己，眉頭微微皺起，鍾繼之一笑，怎麼跟哄孩子一樣，「喜歡。」
林漾的考試時間在四月份，現在離考試還有半個月的日子。不讓鍾繼之老是去接他，老男人陪著他回家，兩人免不了說話，想趁著每天上下學的時間，好好默一遍知識點。大部分時間都和鍾繼之滾床單了，學習都還得擠出時間來。
沒想到這就讓別人鑽了空子，李慧找過劉偉，劉偉說幫不了她，鍾繼之和那小男孩的事情，劉偉不好插手。可李慧這次回來，就是特意找鍾繼之和好的。
李慧回去之後，琢磨了好一陣。以前鍾繼之沒喜歡男人，如今願意跟男人在一起，一是單身太久了，二是圖個新鮮。像鍾繼之這樣老實的人，哪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想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林漾那樣的年輕人，長得又好看，能陪鍾繼之多久，不僅如此，一個男人，連孩子都生不了。
況且自己怎麼樣都和鍾繼之在一張床上睡過，知道鍾繼之的脾氣，對誰都狠不下心來，自己哪怕找上門，他也不會發火。
鍾繼之早上店裡正忙的時候，李慧就來了，小陳不認識李慧，抬頭看了眼，「請問需要點什麼？」
李慧忙不迭的說，「我…找你們老闆的。」
小陳一愣，店裡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來找他老闆。後面排隊的隊伍還很長，小陳說道，「那你稍微等下，讓後面的客人先買東西。」
李慧在別人家當保姆這麼多年，做事活喚，很有眼色。鍾繼之店裡有小餐桌，有時間的人，會在店裡吃了再走，有時候來不及收拾，李慧上前幫忙把桌子都打掃出來了。小陳幾次想說話，都被客人打斷了，心想這不會是未來老闆娘吧。
過了早上九點的點兒，店裡才漸漸閒下來，今天有好幾個生日蛋糕的單子，鍾繼之在玻璃房裡一直待著沒出來。小陳給李慧倒了杯水，「您有什麼事兒嗎？我們老闆還在忙。」
李慧解鎖著，「沒事，我等他忙完。」搞不清女人的狀況，小陳又回到收銀台去了。鍾繼之忙完最後一個蛋糕，一抬頭，就看見李慧坐在店裡。
放下手裡的工具，從玻璃後面走出來，「你怎麼來了？」
李慧趕緊站起來，「就路過來看看。」
小陳見兩人之間的氣氛這麼尷尬，感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這肯定是老闆的女朋友，忙著討好，「剛剛這位姐姐還幫著收拾桌子了。」
李慧連忙擺手客氣，「順手的事兒，你這麼忙。」
鍾繼之看著她，眼中些許為難，「麻煩你了，這些我們自己做就行了。」
小陳覺得老闆太不上道了，說話都這麼不近人情，打著掩護，「老闆你有事就去忙，我看店。」
忙什麼忙，鍾繼之不好說出口，小陳還跟著添亂，倒是李慧開口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也不等鍾繼之說其他的，人就走出了店門。
小陳在一旁可惜著，「老闆你怎麼不去送送啊！」送什麼送，送命還差不多，不好跟小陳多說他和林漾的關係，小陳一直以為林漾是他弟弟。
李慧怎麼找到店裡來了，什麼都沒說又走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就沒特意和林漾提，怕他多想。
第二天早上，李慧又來了，又是一聲不吭的幫忙，鍾繼之忙過了，才有時間理她。「真不用你來幫忙。」鍾繼之語氣中帶著克制，李慧的頻繁出現讓他著急，怕被林漾逮個正著，那他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又礙於李慧幫了他，不好說重話。
李慧說，「我就是閒著，正好你這兒早上忙，我順手的事。」
小陳覺得自己是個神助攻，「老闆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留人家吃飯唄，正好我們早上缺人。」鍾繼之難得生氣，瞪了小陳一眼，小陳趕緊閉嘴溜到一邊去了。
李慧想留下來，有人幫她開了口，她自己再說就沒那麼難以啟齒了，迂迴著，「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吃。」
飯是留人吃了，鍾繼之想把話也說透了，「明天真的不用來了，我們這兒忙習慣了。」
李慧怎麼肯就這樣不來了，也沒答應鍾繼之的話，第二天照樣來。李慧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水滴石穿的道理，來的日子久了，總會打動鍾繼之的。
巧的是今天給林漾上課的老師，上了兩節課，就臨時有事，把課程往後面推了一天，說是週六給大家補起來，林漾早上十點多的時候就回去了。想著回家也沒什麼事做，這個時間店裡也忙過了，正好去看看。
哪想到一來就是捉姦現場，李慧在擦著桌子，鍾繼之沒見著人，應該是在裡面做蛋糕。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林漾轉頭就想走，想想有不對，憑什麼自己走，他才是鍾繼之對象。
「歡迎…」小陳一抬頭見識林漾，「呀，林漾來了。」
鍾繼之一聽到林漾的名字，手抖了一下，連花都擠歪了，林漾怎麼這個時候來店裡了，趕緊從玻璃後面出來了，「不是…在上課嗎？」
林漾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沒回答鍾繼之的話，轉頭對小陳說，「今天給你放假吧，我來。」雖然不知道林漾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但能聞到一股燎著房子的火藥味，而且顯然自己老闆也是怕林漾的，不需要鍾繼之同意，小陳識相的趕緊走了。
鍾繼之不自覺的嚥著口水，緊張的喉結上下滑動，「漾漾…」鍾繼之只在床上這樣喊過自己。漾個屁漾，但瞧著李慧在一旁，林漾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讓鍾繼之下不來台。
「我不能來嗎？」
鍾繼之最怕林漾用反問句，忙不迭的，「沒…不是…」
林漾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說話卻刻薄尖銳，「我來抓姦不行嗎？」
鍾繼之在心裡喊了聲冤，急忙去摀住林漾嘴，這祖宗真的什麼話都講的出口。林漾氣急敗壞的咬鍾繼之的手指，鍾繼之吃痛鬆開他，林漾吼道，「幹嘛！還不讓我說啊！」
林漾有氣也不會往外人身上撒，瞪著鍾繼之，鍾繼之大氣都不敢出。李慧早就做好了被林漾看到的準備，現在來了，她也沒慌。
「我只是…只是來幫忙的。」李慧頓了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鍾繼之什麼都沒有。」林漾自己被包養過，裝可憐裝白蓮花他又不是沒做過，上了大學，各式各樣的綠茶婊他也見識過，像李慧這樣的段位，都不夠他來真格的。
放到以前，他真的就是掉頭就走了，可他今天偏不。一把推開鍾繼之，往李慧跟前一站，「店裡是沒人了嗎？需要你來幫忙，你是他什麼人啊！」
李慧沒想到少年說話這麼難聽，被噎的支支吾吾的，「這…不是忙嗎，又要請人多花錢，我就是閒著，來幫忙，就是朋友，真沒…別的意思。」
這話說給鍾繼之聽，他可能信，林漾也懶得給她台階下了，「店裡是請不起人了嗎？你這麼願意倒貼？不要錢都要來，鍾繼之別的朋友怎麼不來，你不用上班，等著誰養你了？是不是過幾天就要住到家裡去了，要不要我給你挪地方？」
鍾繼之一聽最後這句話就憋不住了，「漾漾，沒有的事，我…」
林漾本來就在氣頭上，轉身衝鍾繼之發火，「我跟你說話了嗎？把嘴閉上。」
李慧還是第一次遇到說話這麼不客氣的人，一時間也裝不下去可憐了。「你這小孩，怎麼這麼說話，況且現在還是鍾繼之養著你了，他店裡忙成這樣，你不心疼就算了，還對他這個態度。」
林漾哼了一聲，「誰是小孩了，我跟我對象說話什麼態度，你管得著嗎？他樂意養我怎麼了？你是他什麼人啊？心不心疼也輪不到你。」
說到鍾繼之樂意養自己的時候，林漾有些底氣不足的，話都說的這麼難聽，索性轉過頭問道，「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只要鍾繼之有丁點不願意，他馬上就走人。林漾叫他把嘴閉上，鍾繼之只敢搖頭，想想又覺得不妥，搖頭是個什麼意思，「沒問題。」說完趕緊把嘴又閉上了。
看著鍾繼之的樣子，林漾差點氣笑了，繼續理直氣壯的懟李慧，「找到家裡了不算，找到店裡來了，你還跟我說沒什麼？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他前妻啊。」前妻這兩個字像是一巴掌搧在李慧臉上，林漾也不管李慧表情有多精彩。「鍾繼之求著你來的？」
李慧沒見過鍾繼之這樣，被一個少年吼的一愣一愣的，還要賠笑討好他，生怕他生氣。李慧沒答，「哼，那就是你自己非要來的。上次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吧，鍾繼之現在有對象，他對象脾氣大，小心眼，見不得他和前任有聯繫。」
其實不用李慧說，林漾自己都能猜出來，李慧主動找上門，鍾繼之開著門做生意，不可能把人攆出去，至於來了多少天了，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待會再找鍾繼之算帳。
李慧也是氣急，少年光撿她的痛處說，「你…一個男孩，跟鍾繼之在一起，怎麼這麼不要臉。」林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要不是李慧是個女人，林漾真的想動手了。
沒想到鍾繼之突然吼了聲，「夠了！」剛剛還像隻戰鬥雞一樣的林漾，頓時洩氣了，生怕鍾繼之說出什麼讓他住口的話，「李慧，我這兒真的不用你幫忙，林漾他不喜歡。」
林漾一愣，腮幫子咬得緊緊的，臉頰都鼓起來了，鍾繼之護短一樣，把林漾拉到身後。老男人留了個背影給自己，林漾頭一次覺得，鍾繼之發火還是挺凶的。逐客令都下了，李慧沒什麼臉在待著了，連客套的話都沒說，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人一走，鍾繼之就慫了，在人前林漾還會稍微顧忌點，鍾繼之一口氣沒鬆，又是一口氣提上來，簡直要把自己堵死，「漾漾…」
「別喊我！你今天跟我說不清楚，我們走著瞧。」
鍾繼之一哆嗦，想著要怎麼跟林漾解釋，林漾火氣才不會那麼大，「就來了三天，我頭一天跟她說別來了，結果她第二天又來了，第二天想著留她中午吃了飯，好好跟她說了，她就不會來了，我…真沒想到她今天又來了。」
「給你臉了你還留她吃飯？要不然我把她叫回來，你們回家吃？」林漾想要無理取鬧，想要鍾繼之哄著他，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地位。
鍾繼之拚命搖頭，「不該…留她吃飯的，我沒跟你說，就是怕你多想，又發脾氣。」
氣頭上的小男朋友就是愛鑽牛角尖，「你嫌我愛發脾氣了是吧？」上件事還沒算完了，怎麼又扯到發脾氣上面了。
鍾繼之顯然沒跟上林漾的節奏，「怎麼…什麼…」林漾暴跳如雷，想叫鍾繼之閉嘴，不會安慰人就別亂說話，可要是鍾繼之真的不說話，他火氣就更大了，問什麼都不答，還有脾氣了？
小男友氣急敗壞的，想著生氣的小動物，嘴裡發出吼聲，「鍾繼之，你以前喜歡的是女的吧，你是不是和你前妻想的一樣，覺得我是男人不用負責，你要是膩了就早點說，我…」
林漾話都沒說完，就跌進了鍾繼之懷裡。
林漾被拉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撲倒鍾繼之懷裡，只聽到鍾繼之沉聲呵斥道，「別瞎說。」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好，怕林漾聽了更生氣，說話都結巴上了，「不是…不，就…沒嫌你發脾氣，就是怕你誤會，哎，怎麼跟你說。」
一面對暴躁發怒的林漾，鍾繼之就喪失了冷靜說話的能力，絞盡腦汁的擠出幾個感嘆詞，一頓否認，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會討好，連肉麻的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李慧看上了這個老男人哪裡，笨！
林漾一肚子氣，被一摟全堵在嗓子眼了，下巴擱在鍾繼之肩上，哼哼唧唧的，還覺得不解氣，一口咬在了鍾繼之脖子上。「嘶。」脖子肉淺，林漾又下狠心咬，直到嘴裡嘗到血腥味才鬆開。
牙印還挺深，血滲著咬穿的地方往外冒。林漾抬頭去看他，鍾繼之只是皺了皺眉，被咬痛了也沒推開林漾。林漾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可嘴上還是不肯服軟，「你活該。」
老男人沒否認，順著林漾話，「嗯，我活該。」暴躁的小野貓一下子被順毛了，看著在往外血的地方，林漾湊過去，伸出舌頭輕舔在牙印上。嘴唇含住那塊的肉，嘴上蠕動著微微用力吮吸著，傷口處血液加快流動，漸漸凝聚成深紫色，等完全止住血林漾才鬆口。
還好現在店裡沒人，鍾繼之看著玻璃上的倒影，脖子上的印記太明顯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傷口處帶著輕微痛感。
老男人把自己摟的很緊，手臂束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按住了自己的頭，懷抱又溫暖有結實。林漾閉著眼睛，屏住呼吸，感受著鍾繼之的存在，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他的鍾繼之。
饒是心裡沒那麼別捏了，老男人摟自己一下，氣就全消了，可林漾嘴上不願意承認，破天荒的害羞起來，「你…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我跟你說…我生氣了！我就是吃你的用你的，靠著你養著，還小心眼兒、脾氣大…」
少年聲音越說越小，鍾繼之胸口的衣服都被他拽緊了，揉成了皺皺巴巴的一團，「鍾繼之，你會不會後悔啊。」懷裡的少年難得示弱，仰著腦袋，眼中帶著閃爍，生怕鍾繼之說會。
老男人揉了揉他的頭，「後什麼悔，我多大歲數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算是給林漾吃了枚定心丸，林漾摸著鍾繼之碰過的地方，還熱乎乎的，「知道你老。」
李慧後來沒再來了，鍾繼之也沒問過她會去哪。很快林漾就考試了，鍾繼之比林漾緊張，「這是不是跟高考一樣啊，要帶什麼給我說，我去給你裝好。」
林漾早就準備好了身分證、准考證和筆，「你別忙了，我自己知道，沒那麼嚴重，一個考試而已，比高考簡單。」
林漾說比高考簡單，是他心裡有底，成考成績下來後，果然考上了報考的學校，鍾繼之看著通知書的時候，有種考試也沒多難的錯覺，拿著通知書翻來覆去看，體會了一把自己養大的孩子，被名校錄取的感覺。
甚至好奇的問林漾，「我要是考，是不是也這麼容易？」林漾白了他一眼，老男人就是異想天開，別看他整天和鍾繼之在床上滾，有時候偷懶還不去學校，暗地裡不知道多努力，林漾也就嘴上說著簡單，下了多少功夫他自己最清楚。
「你想考可以試試。」秉著不想打擊老男人信心的原則，林漾還是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鍾繼之也就是好奇一問，沒想真的考，年紀大了，根本記不住東西，沒林漾那麼聰明。
林漾再踏進大學校門的時候，有些感慨，虛度了兩年的時間，現在又從大一開始讀起，不像是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那時的林漾，連專業都是隨便選的，陶冶情操的中文系。如今和鍾繼之在一起後，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為了兩個人以後著想，選專業也要選個好找工作的專業，總不能讓老男人養自己一輩子吧。
連林漾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把鍾繼之計畫在了以後的日子，想著再過幾年，鍾繼之就四十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有能力賺錢養活自己和鍾繼之了，早點讓老男人把店關了，省的每天起早貪黑的。
林漾學的英語系，鍾繼之看過林漾的書，分開還能認識個ABC，湊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怎麼讀了。至於住不住校這個問題，學校要求的是所有學生強制住校，但也有不少的學生自己出來租房子，也就是說，不管你住不住，都得付住宿費，膽子大的你可以自己出去住。
學校離家裡不算近，坐車得三四個小時，林漾只能週末放假的時候回去，一上學了，連談戀愛都變得奢侈了。林漾去住宿，鍾繼之不放心他自己去，棉絮日常用品一大堆，鍾繼之一件件給他收拾好，包了個車陪林漾去學校報到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去學校報到，奶奶身體不好，根本不敢奢望。一邊的覺得心裡暖暖的，一邊是捨不得鍾繼之，還得提防著下一個李慧了。
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鍾繼之扛著，不讓林漾拿，林漾就背著他的小書包跟在後面，鍾繼之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盡是些讓他注意別感冒了，記得吃飯，週末早點回家的話。
一直沒聽到林漾回答，鍾繼之這才回頭看他，「漾漾…」林漾在不高興了，見鍾繼之回頭，林漾上前一步，搶過鍾繼之手裡的袋子，氣沖沖的往前走了，「漾漾…」
身後鍾繼之扛著棉絮追著自己喊，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受不了別人打量的目光，林漾才停下來，老男人在背後累的氣喘吁吁，「漾漾…」
「你嚷嚷什麼啊！」林漾聲音比鍾繼之還大了，還嫌別人嚷嚷。
鍾繼之把東西放到地上喘會氣，「怎麼…不高興了。」
林漾煩死了，鍾繼之就是個呆瓜，跟他談戀愛能把自己累死，「你怎麼這麼囉嗦啊，除了那些沒完沒了的叮囑，你就沒別的想跟我說嗎？我去上學你一點都不會想我是不是，還是正好給你留出時間找別人啊！」
鍾繼之一愣，早就習慣了林漾的存在，晚上摟著林漾才睡的著，早上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林漾，沒有林漾的抱怨和脾氣，鍾繼之不適應，可鍾繼之多大歲數了，哪怕再捨不得，也不會在林漾面前說什麼酸唧唧的話，林漾能上學是好事，鍾繼之想看著林漾慢慢長大。
原來剛剛一直不講話，就是在氣這事了，鍾繼之摸清楚了少年的脾氣，藏著掖著，不如坦率的告訴他，「週五早點關門，我來接你放學。」
林漾沒明白鍾繼之什麼意思，不怎麼領情，「不要你接，我又不是認不得路。」
鍾繼之扛起棉絮，又固執的去拿林漾手上的東西，一臉溫柔的看著林漾，「想早點見你。」林漾微微一頓，手指都抓緊了扣緊手心裡，鍾繼之說什麼了，他怎麼會突然開竅了。破天荒的見林漾不知所措，鍾繼之沒手去牽他，柔聲哄著，「走吧。」
少年還是掉在他身後，只是這次不是攢著火氣，鍾繼之一回頭，就看見林漾紅著臉跟著他，一見鍾繼之看自己，林漾就眼神亂瞟，不自覺的舔著嘴唇。
宿舍是四人間，已經有人先來了，是個高高大大的男孩，見鍾繼之和林漾進來，主動打了招呼，「你好，我叫祁嗣，跟你一個宿舍的。」
林漾說道，「你好，林漾。」
鍾繼之給林漾收拾著床鋪，也不讓林漾動手，林漾像個大少爺一樣坐在一旁喝水。祁嗣是自己來的，順口就問了句，「這是你哥哥啊？」
鍾繼之聽到說自己，正想自己回答是，沒想到林漾搶在他前面開口，「他是我…」林漾頓了頓，帶著玩味的笑容。
鍾繼之生怕他說自己是他對象，不是別的，是怕他的同學接受不了，還要相處好些年了，萬一在宿舍欺負林漾怎麼辦。祁嗣見林漾說了一半停住了，自己跟著睜大眼睛等下文。
「他是我爸爸。」林漾調皮的衝鍾繼之眨了眨眼睛，鍾繼之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憋著氣又不敢反駁。
祁嗣很驚訝，「林叔叔好。」打完招呼，又喃喃道，「林漾你爸爸好年輕啊。」
年輕嗎？林漾想笑又不敢笑出來，鼓著腮幫子點頭，「還行吧。」
祁嗣還在感慨，「嗯，我爸看著比林叔叔老多了。」
鍾繼之羞的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敷衍著回了句你好，低著頭裝聾給林漾繼續收拾，林漾見鍾繼之耳朵都紅了，心裡住著的小惡魔又開始活蹦亂跳了，拿著礦泉水朝鍾繼之身後靠過去。
「爸爸。」林漾輕聲喊道。
鍾繼之一緊張，抬頭裝在了床欄杆上，「哎喲。」
林漾一驚，趕緊去看鍾繼之的後腦勺，「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本來就又老又笨，待會撞傻了。
林漾看了好幾次，確定沒撞起包來，才又說話，「喝水嗎？爸爸。」少年簡直就是小惡魔，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礦泉水是少年剛剛喝過的，瓶口都被嘬的亮晶晶的。
旁邊的祁嗣還在跟著搭話，「林叔叔喝水歇會吧。」鍾繼之尷尬的點著頭，接過林漾的水，大口大口的噸。
祁嗣有些羨慕，自己沒人送，他爸也凶的要死，林漾爸爸看著很溫柔，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讓林漾做任何事，平時肯定都溺愛壞了，「你爸爸對你真好。」
爸爸這個話題怕是翻不過去了，林漾見鍾繼之喉結都僵硬的停下來了，漫不經心的說道，「對呀，我家就我一個了，單親家庭，是吧，爸爸。」要不是有外人在，鍾繼之真想摀住小惡魔的嘴，膽子怎麼就這麼大了，敢在外人面前這麼撩撥他。
頂著壓力給林漾收拾好，跟祁嗣打了招呼，「我先送我爸爸出去了。」一出宿舍門，鍾繼之才鬆了口氣，林漾見鍾繼之一臉無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
「你呀！」鍾繼之寵溺的彈了一下林漾的額頭。
林漾牽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喊著，「林叔叔，好年輕啊。」莫名其妙的就被改了姓了，林漾一路都在笑，見他高興了些，鍾繼之才稍微放心了。
送到校門口的時候，鍾繼之不讓他再送了，又多給林漾塞了一千塊錢，鍾繼之不知道在宿舍住五天要花多少錢，只想著別讓林漾餓肚子了，林漾也沒跟他客氣，湊到鍾繼之耳邊，小聲說道，「謝謝爸爸。」
說完，鍾繼之只覺得臉頰被嘴唇輕輕蹭了一下，趕緊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看到，剛想裝凶嚇嚇林漾，林漾已經扭頭往學校裡跑了。
宿舍除了祁嗣，剩下的一個叫祝行，另一個叫丁浩，他倆都是從農村出來的，只有林漾一個人是大學重讀的，其他三人都是高中畢業，算起來林漾還比他們大點。
祁嗣和林漾先說上話，兩個人走的近點。頭一天報到，沒什麼事要做，拿了書吃了飯，就在宿舍躺著聊天了。
鍾繼之還是挺不放心林漾的，雖然林漾一開始說他會做飯做家務，兩人在一起後，鍾繼之從來沒讓他動手，林漾哪怕到了鍾繼之這兒，也過的像個小少爺。
晚上九點多時候，鍾繼之關了店門，回家的路上給林漾打著電話，「吃飯了嗎？漾漾。」
林漾剛洗完澡，爬上床接鍾繼之的電話，「吃過了爸爸。」
哪怕隔著手機，鍾繼之還是連耳根子都紅了，猛地咳嗽了兩聲，「你怎麼這麼調皮啊。」
看不到林漾的表情，都能想像出他在憋笑的樣子。天氣已經沒那麼冷了，林漾晃著腳在外面，「怎麼啦爸爸。」一個口一個爸爸，叫的鍾繼之腳下虛浮，輕飄飄的。知道自己越是害臊，林漾就會越起勁，索性不要在意這個稱呼。
「宿舍還差什麼嗎？」聽著小男友的聲音，鍾繼之有點想他了。
「不差了。」
鍾繼之走的慢，家裡也沒人等他，沒人留燈，即使早點回去也見不到他想見的人，還沒對誰這樣牽腸掛肚過，「錢夠嗎？不夠我再給你打點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鍾繼之是什麼財大氣粗的老闆，林漾趴在枕頭裡，悶聲回答，「夠了，週五就回來了，用不完。」他們宿舍有人一個月都沒這麼多生活費。
鍾繼之絮絮叨叨的叮囑著，這些話都說了好多遍了，林漾聽膩了，可是捨不得打斷他，嗯嗯啊啊的敷衍著。直到聽到鍾繼之開門的聲音，林漾問道，「到家了？」
「嗯。」
林漾看了眼時間，再講電話會打擾到室友的，反正老男人也憋不出來說想他的話，「那我先掛了。」
鍾繼之低聲，「嗯。」等著林漾掛電話了，林漾也在等他掛電話，兩人拿著電話沉默了一會。
老男人捨不得，卻說不出口想他。林漾吐了口氣，「真掛了啊。」
鍾繼之猛地想起了什麼，「等等！」
「什麼啊？」
「不准裸睡！」鍾繼之聲音低沉，帶著隱忍和克制，男生之間赤身裸體的，其實挺正常的，但他對林漾的佔有慾佔了上風，說出這樣小氣的話，讓鍾繼之自己都嚇一跳。
只聽到林漾那邊傳來笑聲，「知道了，爸爸！」
掛了電話，室友見林漾還趴在枕頭裡笑，祝行問道，「林漾跟你爸打電話了？」
林漾說，「嗯。」
宿舍就祁嗣見過鍾繼之，祁嗣又想到林漾爸爸下午的樣子，「林漾你跟爸爸關係真好。」林漾週末就會回家，他爸爸才走沒一會，就打了好幾通電話給林漾了，哪怕是養個女兒，都操心不到這個份兒上。
鍾繼之躺到床上，突然覺得床有些大，伸手撈不到林漾，身邊都空蕩蕩的，連晚上回家都覺得沒有什麼盼頭了。以前李慧跑了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晚上難熬，也沒有過寂寞孤獨的想法。
林漾睡覺喜歡翻身，翻著翻著，就翻到了他胸口上，也不老實，哪怕是睡迷糊了，手還會亂摸，鍾繼之有時候按都按不住他，等看清楚是鍾繼之之後，會從鍾繼之胸口往上爬，意亂情迷的找鍾繼之索吻。
抱不到林漾的身體，越是想這些，鍾繼之越覺得難受，下身更是有抬頭的趨勢。本想蒙頭睡覺，微信突然響了一聲，林漾發了張圖片過來。鍾繼之點開一看，頭皮都發麻了，下面完全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林漾躲在被子裡，照了張勃起的照片，下面還跟著句話，「想做。」隔這麼遠，小惡魔還讓他不安生。
林漾英語系，一個班上二十八個人，就他一個男生，第一天上課，就有不少的女生來找他要聯繫方式，膽子大的就直接問，「林漾你有沒有對象啊？」
林漾脾氣收斂了不少，不像以前對誰都冷言冷語的，「不好意思，有對象了。」
晚上快下課的時候，林漾接到了鍾繼之的短信，「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林漾一愣，老男人怎麼會這麼晚過來，不管因為什麼，林漾想見他，已經聽不進去老師講什麼了，心已經從教室飛出去了。旁邊女生見林漾頻頻看時間，「快下課了，這麼急啊。」
下課鈴一響，林漾直接從教室後門跑了出去。已經是四月下旬了，跑起來風打到臉上都是暖的，熾熱又跳動的心，那股名為思念的悸動一直在胸腔裡盤旋。
遠遠的看到鍾繼之站在宿舍樓下，林漾的腳步慢了下來，站在了離鍾繼之幾米遠的地方。跑的太快了，一時半會還平復不下來，臉頰微紅，鼻翼翕張，微微喘著粗氣，「你…你怎麼來了。」
因為等不到週五來接林漾了，「來看看。」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林漾現在要是一頭扎進鍾繼之懷裡，估計明天就得上學校論壇。林漾心跳的好快，他知道自己怎麼了，對這個老男人心動了，想要被他親吻，被他擁抱，看到鍾繼之的一瞬間，腦子裡像是有一朵朵煙花在炸開一樣，炸的林漾頭暈目眩。
正好碰到祁嗣下課，祁嗣看到鍾繼之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這不昨天才送林漾來學校的嗎，怎麼今天晚上又來了，「林叔叔。」
林漾把手裡的書往祁嗣懷裡一塞，「幫我拿上去，我陪我爸爸逛會。」
林漾現在喊爸爸是越來越順口了，催促著祁嗣快走，拉著鍾繼之就往小樹林那邊走。林漾是聽班上同學說的，小樹林比較隱蔽，會有情侶到那邊去坐坐。
好在今晚去的人不多，走在路上的時候，林漾大著膽子去牽鍾繼之的手，找了個偏遠的地方兩人坐下了。
「你現在過來，店裡怎麼辦。」林漾問道。
「有小陳了，沒事。」鍾繼之自己都沒想，他會這麼沒有自制力，手機裡還存著林漾發的照片，晚上看了一眼還不過癮，白天突然翻到的時候，就越發的想林漾了，想著想著，就直接找到了學校來了。冒冒失失的，像是十幾歲的小年輕跟初戀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店你是不是不想要了！現在都7點了，你等會怎麼回去啊？」打車過來要好幾百了，老男人每天起那麼早，林漾挺心疼錢的。
「最後一班車十點鐘，待一會就走。」一來一回要好幾個小時，就為見林漾一面。
明明都這麼喜歡了，那句想他了，還是說不出口。人一旦上了年紀，付出行動比嘴上功夫來的更加容易。林漾的調笑，都是揣著真心的作弄，自尊心和喜歡之間砥礪抗衡。
「你是不是想我了？」旁邊沒人，少年問的時候，人都貼到鍾繼之臉上了。鍾繼之摟住少年的腰，很緊，像是想要用行動告訴他一樣。少年還不依不饒，甚至放下心裡那點作祟的驕傲，「我想你了。」
鍾繼之沒說過情話，這種直白又熱烈的情話，險些讓鍾繼之失控，將少年的腰身收緊了，凶狠的吻了過去。
老男人的眼神深不見底，像是侵佔著覬覦已久的獵物。嘴唇被鍾繼之咬的吃痛，林漾把他胸口的衣服都抓緊了，口中發出了短促的呻吟聲，「嗯…」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林漾一直都很主動，鍾繼之難得會搶在他前面強吻自己。鍾繼之一邊吻著林漾，一邊拖著林漾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抱。林漾環住他的脖子，兩人胯間貼在一起，對方的變化，都能敏感的發覺，緊貼在一起的部位都硬了。
額頭抵著額頭，林漾急促的喘著氣，嘴唇微微分開，「在這兒做，你快點射，不然來人了。」夜色濃郁，一想到在外邊，這麼荒唐的事情，一旦來人就完了。可鍾繼之還是覺得口乾舌燥，胯下都硬的發燙了，甚至拒絕不了林漾的提議。
手忙腳亂的解開兩人的褲子，手邊沒有潤滑的東西，鍾繼之手指伸到林漾嘴邊。林漾乖巧的伸出舌頭去舔，模擬的性交的動作，把鍾繼之的含進去，吮吸著，又慢慢吐出來，直到手指被林漾吞吐的水滋滋的。小惡魔還抬著眼睛，赤裸裸的看著自己，眼角帶著笑意，真的像書裡講的妖精。
手指摸到菊口，順著褶皺往裡摸，溫潤又緊致的甬道，讓鍾繼之幾乎低吼出來，「漾漾…」看著老男人慾火焚身又極力克制的樣子，林漾忍不住想要挑逗他。攀著鍾繼之的脖子，嘴唇有意無意的掃在鍾繼之的嘴唇上，就是不肯深吻，林漾稍微離開一點，鍾繼之就會迫不及待的追上來。
像是鼓勵他一樣，林漾會伸出舌頭去舔著鍾繼之的舌尖，給點好處又要躲開，鍾繼之要被林漾磨死了，像是報復一樣，手指在甬道裡猛的一擰，林漾猝不及防的叫了出來，「啊啊…」
一想到是在外面，林漾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沒人。氣急敗壞的錘了一下鍾繼之的肩頭，「你找死啊。」老男人的喘息太大了，已經回答不上林漾的話，手指草草做完擴張，扶著肉刃就要往裡捅。
少年按著他的雙肩，自己賣力的動了起來，在肉刃上上下起伏著，臀肉撞的囊袋啪啪作響。可能是在外邊的原因，老男人克制著情潮，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羞赧。
林漾撩起衣服，挺著胸口就要往鍾繼之嘴裡送，奶頭早就興奮的站立起來了，紅殷殷的像是成熟的桑葚。鍾繼之的舌頭揉捻著乳尖，讓奶頭在乳暈上打著旋兒。
安靜的小樹林，只聽到的肉體的碰撞，和兩人濃烈的喘息聲，隱秘又色情。林漾從來不肯好好做愛，越是這樣刺激的地方，他越是想要撩撥老男人。
林漾動了動，把奶頭從老男人嘴裡挪了出來，老男人還要追逐著去咬，林漾手指壓在他的嘴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來就是想跟我做愛的是不是？」鍾繼之來之前就是想看看林漾，沒想到跟林漾在學校裡就抱在了一起。
「漾漾…」鍾繼之不知道怎麼說，只能神色恍惚的喊著他的名字。
林漾猛的一收縮甬道，夾的鍾繼之差點射了出來，甬道的嫩肉死死的鉗住肉刃，鍾繼之悶哼著，稍微找回來了點理智。林漾還在質問他，「是不是整天都想著這些色色的事情？」
想，想瘋了，想林漾，晚上想抱著林漾睡覺，摸不到林漾就輾轉反側。看著少年眼裡的戲謔，鍾繼之破天荒的承認了，「想…想你。」
林漾一愣，只打算逗鍾繼之的，根本料不到這個老男人會承認，心裡那點小雀躍，讓他更加大膽了，「想操我，昨晚是不是想著我擼了。」
林漾坐在他的肉刃上沒動，肉刃快被甬道含的爆炸了，索性把什麼隱忍克制都拋到腦後，「是。」
聽到鍾繼之的回答，林漾才又動了起來，一邊扭著屁股，一邊貼著鍾繼之的耳朵，軟糯的嬌喘著，嘴上還說著騷話，「爸爸…操我，晚上夾著爸爸的精液睡覺好不好。」濕漉漉的舌頭鑽到鍾繼之的耳朵裡，攪的裡面咕嚕咕嚕作響。
鍾繼之像是個癮君子，抱著林漾的瞬間，什麼都忘了，林漾說什麼都好，羞恥是什麼東西，都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滿心滿眼的都是林漾，含著林漾的手指吮吸著。在性愛裡，面對鍾繼之的時候，林漾永遠都是主導者。手指拿捏著肥厚的舌頭，像隻高傲的小狐狸，把老男人玩弄的口水四溢。
「爸爸…」林漾低聲喊道，身子裸露在外邊，忍不住打著寒顫。鍾繼之鬆開林漾的指頭，抱住他的腰身，急吼吼的吸著乳頭。好凶，好主動，林漾喜歡鍾繼之這樣，對自己著了迷，控住不住的想要佔有自己。
肉刃開闢著甬道，筆直的作用力，一下下的戳在林漾的敏感處，酸麻感從前列腺一直傳到膝蓋，無數次的蹲起讓林漾腿腳用不上力了，深深的坐在了肉刃上。「爸爸…動啊…」
鍾繼之聞聲抱起林漾，兩人互換了位置，把少年抵在椅子上。老男人眼睛發紅，像是幹的失去了理智，打樁機一般的操著身下的少年。
作惡多端的小惡魔不知道節制，老男人都失控了，還沒皮沒臉的勾引他。「爸爸好棒…頂壞了…啊啊…」林漾叫的聲音不大，趴在鍾繼之耳邊繼續騷，不像是鍾繼之聲音那樣低沉，少年音質乾淨又軟嫩，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偏偏林漾還不知死活，嬌滴滴的叫著，什麼被爸爸幹的好爽，頂到了，要爸爸快，要爸爸內射，什麼話都敢對鍾繼之說。鍾繼之想堵上這張嘴，又想聽少年叫他爸爸，被禁忌和羞恥折磨著，理智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漾漾…」鍾繼之情難自控的喊著他的名字，「漾漾，別這樣…」
林漾貼著鍾繼之的臉舔他，「哪樣啊？爸爸不喜歡嗎？」喜歡，喜歡的要命的，可是鍾繼之控制不住自己。林漾越是放肆，他越是難以自持，想要把林漾幹暈這種話，他不敢說出口，只能自己想想。
「爸爸不喜歡…嗚嗚，爸爸…」林漾說哭就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鍾繼之一慌，連忙去擦他的眼淚，身下的動作還是沒停，「沒有，沒有，喜歡…」
林漾紅著眼睛，鼻頭冰涼，輕輕吸著鼻子，「怎麼喜歡…嗚…」帶著短促的抽泣，哭的鍾繼之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喜歡，想把你幹暈。」老男人靠近林漾的嘴唇，低聲喊著，「漾漾…」嘴唇又糾纏在一起了。林漾又驚又喜，也就自己能把鍾繼之逼到這個份兒上，從鍾繼之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稀奇。
洞口都被鍾繼之的進入的發燙了，肉刃哆哆嗦嗦的像是要射了。遠處突然傳來了聲音，林漾一驚，有人來了。抱著鍾繼之的脖子，小聲催促著，「爸爸快射…快…」鍾繼之也聽到聲音了，想要他現在拔出來有些難，抽送的頻率越來越快，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甬道裡拚命的收縮著，又是害怕又覺得刺激，兩人都到了情潮的巔峰，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的忽略掉別人的聲音。鍾繼之把林漾抱緊，肉刃噗的一聲噴出了精液，沒時間留給兩人溫存，匆忙給林漾穿好褲子，自己塞鳥入襠，一氣呵成，半抱著林漾往別處跑。
林漾跌跌撞撞的被鍾繼之摟著，還沒從高潮中緩過勁來，甬道被精液糊在了一起，裡面的溫度要把林漾燙傷一樣。直到附近在聽不到聲音了，鍾繼之才停下來。林漾像隻受驚的小鹿，眼神都躲躲閃閃的，眼眶裡泛著淚花，臉頰微紅，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操的。
鍾繼之把人摟在懷裡，「漾漾，嚇著了？」
聽到老男人的聲音，林漾才回過神來，打著鍾繼之的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嚇死我了…」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腿上一軟，就往地上坐。
鍾繼之把他摟的緊，軟著聲音安慰，「別怕，別怕…」
剛剛要是被人看到了，今晚他就能成為學校的名人，說不定又可以輟學回家了。咬著老男人的肩頭撒氣，想著又不對，不是自己讓鍾繼之在哪兒做的嗎？鍾繼之還在討好他，「怪我怪我，漾漾別生氣。」
林漾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你哄孩子了！」推開鍾繼之的肩膀，紅著臉看他，「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小孩啊！」鍾繼之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剛剛還楚楚可憐跟自己哭了，現在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鍾繼之忙不迭的解釋，「沒有…沒當你是小孩。」鍾繼之知道林漾不喜歡別人說他是小孩，顯得兩個人之間差距特別大，兩人做的多了，鍾繼之還能忽略他的年紀。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每做一次，鍾繼之都有強烈的負罪感，他不敢跟林漾說實話。
看了眼時間，兩人居然在小樹林親熱了一個多小時了。林漾揪著鍾繼之的衣角，「你趕快回去吧，早點回家。」
鍾繼之握著林漾的手，大拇指在林漾的手背上摩挲著，「嗯。」林漾這才注意到，鍾繼之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留下了清晰的牙齒印。
林漾湊近去摸他的嘴唇，不止是嘴上，鍾繼之全身上下，他都想留下痕跡，最好是那種一輩子都去不掉的。小聲說道，「週五回去，等爸爸把我幹暈。」鍾繼之臉上一熱，剛剛做上頭時說的話，林漾還記得。
看著鍾繼之從耳垂紅到了脖子根，剛剛抱著自己幹的時候，沒見他害羞。「快點走啊。」被林漾一凶，鍾繼之才三步一回頭的往校外走。
兩人明明是在談戀愛，非得弄得跟偷情一樣。年輕人的戀愛是場大冒險，林漾投入熱情，也投入了真誠，比起愛人，他更擅長做戲。可面對鍾繼之的時候，他第一次嘗試到了談戀愛的感覺。在似懂非懂的過程，感受著愛與被愛。鍾繼之不善於表達，林漾的大膽與莽撞，全都被這個好脾氣的老男人接受了。
好在宿舍沒有門禁，林漾收拾好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別像是剛剛打完野戰回來。祁嗣一見林漾進來，「你的書放你桌子上了。」
「謝謝。」
林漾心情很好，宿舍的人都感覺出來了。祁嗣問道，「林叔叔不是昨天才來嗎？」林漾收拾著衣服準備去洗澡。真讓他夾著鍾繼之的東西睡一晚上，也太難受了。
「我爸爸就是愛操心，一天不見到我就不放心。」
丁浩家裡兄弟姐妹多，父母根本顧及不上丁浩。祁嗣老是提前林漾的爸爸，連丁浩都有點好奇了。「你這麼大了，你爸爸還不放心啊。」
「年紀大了就是愛操心啊。」說到鍾繼之，林漾有種難以言表的甜蜜。
林漾一進浴室就開始脫褲子，再站在外面，裡面的東西就要流出來了。站在花灑下面，菊口被精液泡的濕滑，手指很容易就伸進去了，按的裡面咕嚕一聲。
哪怕是一個人在清理，林漾都覺得臉上燒起來了，剛剛被嚇著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鍾繼之怎麼射了這麼多在裡面。食指和中指將菊口撐開，等在外邊一點的精液自己流出來。林漾能感覺到這些東西從裡面流到股縫，順著大腿，被水沖淡，整個浴室都瀰漫著鍾繼之的味道，身體裡的那股火又被勾了起來。
林漾腿上發軟，靠著牆壁，手指往最裡面摳挖著，稚嫩的內壁被鍾繼之撞軟了，林漾像是摸在了豆腐一樣，有些發狠戳在敏感的地方。
想著鍾繼之剛剛的樣子，手指快速的在甬道進出著，裡面的精液被自己弄了出來，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出聲音，全身上下都叫囂著想要鍾繼之。
手指沒碰過自己的前面，硬是想著鍾繼之，把自己插射了。剛剛在小樹林已經射過了，現在出來的東西淅淅瀝瀝的，味道都淡了很多。
林漾恨不得遁入地中，之前還笑鍾繼之想著自己擼管了，這會怎麼就輪到自己了。胡亂的抹了沐浴露，水沖乾淨了，就低著頭躺倒床上去了。
一想到自己在浴室做的事情，林漾就不能讓自己一個人害臊，摸著手機給鍾繼之發微信。鍾繼之還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叮叮幾聲，摸出手機一看，是林漾發的消息。
「爸爸。」
「我洗澡了。」鍾繼之還在納悶，林漾為什麼要特意告訴他洗澡了。緊接著又進來一條信息。
「你射了好多啊，裡面都被你射滿了。」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鍾繼之腦子裡坍塌了，可能是他三十多年以來的世界觀。猛的把手機塞到口袋裡，在位子上坐立不安，前後看了看，好在車上的人少，他附近的位子都沒坐人。
「叮叮。」消息又進來了，鍾繼之深吸了一口氣，鬼鬼祟祟的站起來，朝著最後一排走去，坐在了車廂的角落，要命，這小祖宗還在發。
「我剛剛在浴室站了好一會，自己清理好難啊。」
「差點叫出聲來。」
鍾繼之恨不得下車去學校，把林漾這個小惡魔帶回家。回覆道，「漾漾…」林漾看見鍾繼之的回覆，差點笑出聲來，幾乎能想像出鍾繼之叫他名字時候的樣子。
「我以為你不會回我了。」小惡魔不在身邊，真的很想他。小惡魔也不等他回覆，繼續發著十八禁的內容，「你應該帶著跳蛋來的，塞到我週五回家。」
林漾也就逗逗他，不說電池能不能耗那麼久，他可能先被耗死。鍾繼之嗓中壓抑著，輕咳都聽的出來發啞。光是想想這個畫面，都讓他脊椎都在發麻。
「爸爸，你別在公交車上勃起吧。」鍾繼之一直不回他，林漾故意拿話激他。
沒得到鍾繼之的回覆，等來了鍾繼之電話，「漾漾…不准玩手機了，睡覺。」
語氣真的很像是爸爸在教訓兒子一樣，如果鍾繼之別喘的話。林漾蒙在被子裡，壓著聲音，「被我說中啦？」被子捂的緊，少年說話的聲音很近，貼著鍾繼之耳邊一樣，帶著少年獨有的嗓音，如糕似酥，撩撥心弦。
「漾漾…」老男人被逗的只能喊著他的名字，林漾一想到他窘迫的樣子，又因為在公交車，鍾繼之連發作的勇氣都沒有，林漾覺得差不多該收手了。
少年老是拿他打趣，認定了他不會發狠，每次自己被個小孩逗的手足無措，鍾繼之挺有挫敗感的，自尊心作祟，沉聲道，「漾漾，爸爸週末讓你下不了床。」
林漾一愣，難以置信的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鍾繼之沒錯啊，聲音也對啊。林漾被鍾繼之沉穩的聲音嚇了一跳，「你是鍾繼之嗎？」
鍾繼之沒回答他的話，「早點睡，晚安。」
這下換林漾不知所措了，鍾繼之從來沒在他面前自稱過爸爸，都是他喊的起勁。居然還對他說出，讓他週末下不了床這種話，林漾都覺得老男人是不是換了個人。
鍾繼之一掛電話，整個人都蔫兒了，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勇氣。其實說完那句「下不了床」他就慫了，晚安都是攢著這輩子最後的勇氣說出口的。
真是被林漾逼急了，才會說出這種話，林漾果然是個小惡魔。
林漾來之前，鍾繼之還有輛小麵包車。平時拉拉貨，有需要的時候送下蛋糕，本身就是買的二手車，時間久了，就不敢再開了。
當時也還在猶豫要不要買新車，又剛好遇上了林漾，林漾住下後，家裡就安了暖氣，買車的事情就擱置了。現在打算買個車，送林漾上下學，平時店裡生意也方便點。
如果是按照鍾繼之的需求，買個麵包車拉貨差不多了，可一想到要去林漾學校接他，把麵包車直接從他的購買計畫裡劃掉了，二手車也不在鍾繼之的考慮範圍內了。
週五早上有半天課，鍾繼之中午就來接林漾了。林漾一下樓，就看到了停在宿舍樓下的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下意識去找鍾繼之的人，沒想到坐在車裡的人就是鍾繼之。
鍾繼之從車窗裡把頭伸出來，「漾漾。」林漾心裡有一萬個問號，提著要帶回家的東西，上了車。
「這車哪來的？」像是全新的，新車也有人願意借，鍾繼之居然會開車。
「買的。」
林漾一愣，「啊？幹嘛買車啊。」
鍾繼之很熟練的拉手剎、掛擋，不像是剛剛學出來的樣子，「接送你方便一點。」
聽見鍾繼之這樣說，林漾雖然很開心，但是轉眼又心疼錢了。「可以坐公交車回家啊，車貸房貸的，你不累啊。」
鍾繼之笑了笑，「還行，每個月多點貸款還負擔的起，而且店裡還方便點。」
「哦，財大氣粗鍾老闆。」
鍾繼之開著車了，沒空去摸林漾的頭，「調皮。」
林漾面上不高興，還是挺稀奇新車的，跪在副駕駛上，前後打量。「你居然會開車啊，什麼時候學的啊。」
「學好久了，之前就在猶豫買不買，現在正好。」老男人看著路跟他講話，不時的會朝林漾歪一下頭。
林漾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了，不敢去摸鍾繼之，只能言語上挑逗他，「爸爸，想在車上做嗎？」
「咳咳…」鍾繼之猛的一陣咳嗽，神色還算鎮定，至少沒有亂踩剎車。林漾以為鍾繼之會手足無措的喊著他的名字，「你要是想也可以。」
林漾，「！！！」鍾繼之你變壞了啊，林漾沒有逗到人，不服氣朝他轉過頭，「鍾繼之，你可以啊…」說到一半，林漾就止住了。鍾繼之沒他想像中那麼鎮定，耳垂都紅的快滴血了，雙手緊抓著方向盤，手指都恨不得扣進海綿裡了。
老男人在強裝鎮定了，有點意思，平時老實巴交的慣了，突然跟林漾抬槓，林漾還被挑起了興趣。「爸爸還等得到回家嗎？」林漾躲開操作桿，在鍾繼之胯上摸了一下。
老男人已經半硬了，林漾輕笑了一聲，鍾繼之低聲喊道，「漾漾，別鬧。」
從跟林漾在一起後，鍾繼之就一直在琢磨一個事情，兩人做的多了，那個地方畢竟不像女人一樣，對林漾會不會有什麼傷害。自己又不敢直接問林漾，林漾在家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去查，趁著林漾上學，鍾繼之在網上搜了一下。
確實看到了不少對肛門的保養方法，就是一旦搜索什麼同性戀之類，跳出來的附帶消息就很多。鍾繼之莫名其妙的進了論壇，拿著手機翻了一會，算是打開了鍾繼之的新世界大門。
上面交流經驗的，約炮處對象的，多的不得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的嗎？自己所有的經驗都來自於林漾，鍾繼之翻的有些停不下來了。
看到一個名叫秀恩愛的帖子，不少人在裡面發了和男朋友的照片，下面一堆人回覆。看著照片好像都是些年輕人，就算有年紀稍微大點的，也差不多是和同齡人談戀愛，像自己和林漾這種差了十幾歲的還真沒看到。
鍾繼之就隨手回覆了一句，「真羨慕你們這種和對象差不多大的。」
這句話像是石子激起千層浪一樣，鍾繼之還沒退出帖子，回覆就一個接一個。
「話裡有話！差不多大是指的哪裡啊？」鍾繼之要不是和林漾在一起這麼久了，真的還沒反應過來這些葷話。回覆了一個，「...年齡。」
也有稍微正經點的，「層主好像有故事啊，你和你對象年紀差很多嗎？」
鍾繼之突然覺得找到了同類，可以把自己的煩惱和這些陌生人聊聊，說不定還能給他點建議。
「差挺多的，我大他十五歲了。」十五歲的年齡差，一直都是鍾繼之過不去坎，總覺得佔了林漾的便宜，耽擱了這個美少年。
「我的馬鴨！活的大叔和正太啊，你倆誰是1號啊。」回覆的很多，什麼我站大叔攻，我站年下攻的，看的鍾繼之的眼花繚亂，又看不懂。
「不懂你們說什麼，我就想問問，跟比自己小很多男朋友怎麼相處啊。」混跡在這種論壇的人，都是老油條了，鍾繼之一看就是才入行不久的gay，不少人好心給他科普。
「就你倆做的是時候，誰在上面，誰上誰。」虧得鍾繼之和林漾相處久了，不然他真的沒臉回答，哪怕隔著網線。
「我上他。」這句話完了之後，又是一陣騷動，「馬鴨年上啊。」、「我喜歡叔受。」、「哇，差這麼多可以叫爸爸是不是很有感覺啊。」
鍾繼之好想關了手機，現在的小孩想法都這麼露骨的嗎？鋪天蓋地的葷話消息中，夾雜著幾條更加直白的詢問，「所以層主是有什麼困惑啊，是你滿足不了小正太嗎？」
鍾繼之雖然不知道正太是什麼，但是看到滿足不了這幾個字，還是覺得尊重心受挫。他是真的不知道，林漾有沒有滿足到，感覺隨時都能爬到他身上來要做愛，是不是自己真的沒滿足到他，所以林漾才這麼積極。
硬著頭皮回覆道，「他很喜歡逗我，我要是越慌，他就越喜歡說些很害臊的話，很熱情也很大膽，會突然跟我說想要，感覺自己三十幾歲了，還禁不起一個十九歲的男孩逗。」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反正也沒人知道他是誰，鍾繼之又繼續說道，「他長得可好看了，我都不懂他為什麼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又老又沒錢，長得也不好看。第一次交男朋友，要怎麼相處才不會顯得我手足無措啊。」
看戲的網友，已經大概知道了情況了，是個才彎的老實男人，遇上了熱情的美少年，肯定被撩的手忙腳亂。
回覆也是亂七八糟的，「哇大叔是來秀恩愛的啊！」、「被美少年掰彎了啊！」鍾繼之看不懂這些話，想想又覺得自己是病急亂投醫，這些人又沒見過他和林漾，能給什麼意見。
打算關了手機，下面的私信在跳動，一點開，是熱心網友的回覆。「大叔，你是不是被美少年吃的死死的啊？」
鍾繼之艱難的回覆了，「是。」
那邊回的還挺快的，「你太老實了，美少年當然欺負你啊，他撩你你就撩他唄。」說的容易，每次林漾對他說些色色的話的時候，他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麼撩他？」
「你不是說他會突然跟你說想做嗎？那你就順著他的話說唄，跟他做，他怎麼欺負你，你就怎麼欺負他唄，如果一直很無趣的話，對方會失去興趣的哦。」
網友的話提醒著鍾繼之，雖然之前跟劉偉說過，林漾要是想分手，他會和林漾分開。可相處的越久，越是離不開林漾了，就連林漾上個學都牽腸掛肚的。鍾繼之沒什麼自信，無趣的老男人何德何能能讓林漾一直跟著自己。
「你男朋友比你小那麼多，年輕人，都愛刺激的，大叔加油啊。」鍾繼之回了個謝謝，自己又抱著手機瞎捉摸了好一會，等林漾回來，自己一定要正面接他的話，絕對不要被少年逼的自亂陣腳。
林漾不知道老男人受了什麼刺激，明明很難為情，卻硬要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林漾在鍾繼之鼓起來的地方捏了一下，鍾繼之嘶了一聲，活生生的被林漾掐硬起來了。「爸爸你慢點開，我又不會跑。」
幾個小時的車程太煎熬了，車一停到家樓下，鍾繼之剛拉好手剎，少年就直接爬到了他身上，也不讓他下車，赤裸裸的看著他，「在車上做。」
股縫在鍾繼之的肉刃上摩擦著，鍾繼之趕忙按住他，「不行，回家做。」林漾一愣，鍾繼之居然拒絕他！說完把車門打開，抱著少年一路跑上了樓。
一邊跑，還一邊解釋著，「下次在車上。」
鍾繼之堅持要回家做，因為在手機上看到的，不用潤滑劑的話，做多了對肛門不好，嚴重的會有脫肛的可能，林漾要是想在車上做，下次一定先準備管潤滑劑。
到了家門口，鍾繼之才把林漾放到地上，手哆哆嗦嗦的去開門，鑰匙就是對不準鎖孔。林漾一把握住鍾繼之的手，「你抖什麼！」
鍾繼之躬下身子，一頭扎在了林漾肩上，太丟臉了。林漾驚訝的發現，自己把鍾繼之撩的太過火了，老男人不止是手在抖，就連躬起的背部都起伏著。鍾繼之靠在自己肩上的一瞬間，林漾看到了他的表情，眼睛都充血了，濃烈的呼吸打在林漾的肩上。
鍾繼之的氣息，像是一張緊鑼密鼓的網，鋪天蓋地的朝他湧來，把林漾整個包裹住了。林漾不敢再撩撥鍾繼之了，他還記得鍾繼之說的話，週末把他幹的下不了床，看著鍾繼之的反應，像頭蠢蠢欲動的野獸，林漾下意識的有些腳軟，慫了。
門一打開，林漾被鍾繼之推著進了家門，東西都嘩啦啦的掉地上了，不等他收拾好，人被抵到了牆上，「漾漾…」滾燙的喘息，讓林漾甬道都縮緊了，爸爸兩個字根本不敢喊出口，他怕他一喊，今天會在床上被鍾繼之折騰死。
「鍾繼之，你…」林漾不知道該說什麼，讓鍾繼之冷靜點，可鍾繼之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要怪就怪自己嘴賤。林漾緊貼著牆壁，手指都恨不得扣進牆裡。
這是鍾繼之第一次見到林漾慫了，不敢說騷話，不敢主動湊上來親自己，心裡有點歡呼雀躍，網友的建議還真有用。
身體的反應容不得他想其他的事情，捏著林漾的下巴就親了過去。少年嘴唇都在微微發抖，像隻受驚過度的小奶貓。鍾繼之想到和林漾野戰的那個晚上，林漾被嚇得哭了起來，想看林漾哭，特別是在床上，對自己示弱。
明明只是普通的接吻，林漾已經軟成一灘水了，身體受重力作用往下坐，鍾繼之伸出一條腿，穿過林漾的兩腿之間，林漾坐在了鍾繼之的大腿上，背後依靠著牆。眼中帶著少有的恐慌，眼角都淚津津的，要哭不哭的樣子，看的鍾繼之心裡直癢癢。
鍾繼之腦子還算有點理智，一直惦記著要摸到潤滑劑幹林漾。摟著人親了一會，林漾被親的迷迷瞪瞪的，失控的開始抽搐了，才抱著人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炙熱的浴霸照的林漾黏糊糊的，滿腦子都是，鍾繼之要把他幹的下不了床。
在性愛中，林漾一直都能做到遊刃有餘，鍾繼之更像是個懵懂少年，兩人之間的差距，不知道差了多少個鍾繼之。認為的窘迫內斂是鍾繼之的天性，林漾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鍾繼之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只要是鍾繼之想，體力壓制林漾絕對輕而易舉。
被老男人扒光了按在了牆上，林漾忖度著鍾繼之怎麼不讓自己面對著他，密密麻麻的吻從脖子延伸到了背上，再從背上滑落到屁股上，臀肉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林漾悶哼了一聲，「唔…」
被夾在牆壁和鍾繼之之間，胸口貼在牆壁上，冰的林漾想哆嗦，背上淋著熱水，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刺激著少年的神經。
林漾想要鍾繼之面對面的抱著他，可鍾繼之把他按在牆上，一動不動。老男人沾著潤滑劑，手指鑽進了菊口裡，好好學習了一番的鍾繼之，知道了擴張的重要性，放鬆著菊口上的括約肌，手指作用在肉壁上，抽插的呼蚩呼蚩作響。
菊口都被鍾繼之揉的軟化了，林漾見他還沒進來的意思。光是靠著牆壁，已經支撐不住了，膝蓋慣性往下墜。鍾繼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腦袋貼了過去，和林漾耳鬢廝磨著。要是之前，林漾早就撅著屁股求他進去了，今天硬是咬著牙，連嬌喘都斷斷續續的，帶著隱忍和克制。
鍾繼之很得意林漾的表現，好乖啊。像是獎勵聽話的小朋友一樣，把肉刃靠近了臀縫上下摩擦著，情難自控的喊著林漾的名字，「漾漾…」
林漾腦子處於當機狀態，聽見鍾繼之喊他，可他反應都慢了好幾拍。「鍾繼之…」攢著爸爸不敢喊，林漾的聲音都在發抖，幾乎快哭出來了。很想問鍾繼之到底要幹嘛啊，趕緊做，別消遣他。軟話硬話都說不出口，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能燎著鍾繼之這顆啞炮。
鍾繼之沒強迫林漾改口，菊口摸摸索索的擴張的差不多了，扶著肉刃往上靠。滾燙的肉刃廝磨在股間，林漾想哭又不敢哭出來，鍾繼之還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還毫無自覺的腹誹著，鍾繼之這些都是找誰學的。
大手繞過腰身摸到了林漾站立起來的小肉棒，可能太害怕的緣故，硬的都哆哆嗦嗦的，肉褶的地方都還是半軟著。老男人不疾不徐的揉著小東西，低沉的聲音突然在林漾耳邊響起。
「漾漾…我這幾天用手機網上。」林漾哪還有心情聽鍾繼之說什麼上網，鍾繼之也是腦子壞了，做著愛了，突然說什麼上網。
只敢在心裡吐槽，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胯上的舒爽讓他腳步虛浮，情不自禁的往地上跪。鍾繼之沒把他抱起來，跟著他一起跪下來了。
林漾好想求求他抱自己起來，騎乘最好了，別讓他看不見鍾繼之的表情，他好害怕。鍾繼之雙腿併攏，從林漾胯下穿過去了。兩人前胸貼後背，林漾坐在了鍾繼之腿上，巨大的肉刃已經抵在了菊口。
鍾繼之咬著林漾的肩頭，繼續剛剛的話題，「我前幾天上網，他們說，這種姿勢，你會很舒服。」林漾神志不清，勉強腦子裡整理著鍾繼之說的話。
什麼上網，什麼姿勢，他們是誰，是誰給鍾繼之說的這些。林漾認慫了，他想跟鍾繼之撒嬌，想要鍾繼之抱他。
正想開口反駁，鍾繼之的手指就伸了進來，根本不給林漾開口的機會。所有拒絕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手指按著粉嫩的舌頭，有意無意的揉著上面的凸起。少年被迫發出了嗚咽聲，「唔…嗯…」
「我們今天試試好不好？」鍾繼之根本沒有詢問他的意思，手指還在林漾嘴裡沒拿出來，林漾瞳孔放大本能的搖頭，老男人卻裝作看不見。林漾流下了弱者的淚水。
肉刃筆直的插進了菊口，被手指玩弄的鬆軟的甬道濕漉漉的，裡面像是富有生命的軟肉，有節奏的吮吸的肉刃，還有把肉刃往裡嘬的趨勢。
雙手被鍾繼之鉗在背後，啃著少年的裸露的鎖骨，下身一下一下的撞擊在林漾的屁股上，一隻手繞到胸口，去揉捻少年的奶頭。平時靦腆含蓄的男人，突然變成了如狼似虎的色痞流氓。
林漾的小肉棒被夾在牆壁和他自己，完全硬起來的東西，膈在冰冷的牆壁上壓的變形，很不好受。下意識想要躲開，屁股不自覺的往肉刃上坐。林漾的小動作被老男人看在眼裡，老男人淺笑了一聲，肉刃進入的更狠了，像是要把囊袋都一同擠進來一樣。
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林漾又想著躲開鍾繼之的進入，硬是在牆壁和肉刃之間，活活把自己磨蹭射了。
高潮過後的少年遲遲平復不下來，急速的呼吸著，喘息聲響徹整個浴室。甬道裡更是把鍾繼之絞死了一般，鍾繼之停下他讓他喘口氣，等到林漾稍微放鬆了一點，才沉聲說道，「真的這麼舒服嗎？」
林漾好想罵人啊，王八蛋。完全不給林漾胡思亂想的時間，鍾繼之突然將林漾放開，伸手將他膝蓋朝兩側掰開。林漾跪在地上，用不上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胯間大開，輕微的疼痛讓他又收緊了甬道。
「鍾繼之…你找死啊…」
老男人非但沒被嚇到，手又揉上了林漾的小肉棒，輕笑著，「叫爸爸。」
林漾扭頭瞪他，頭一次覺得做愛做的委屈，被老男人侵犯著，還要默默憋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鬆開我！」
鍾繼之眼中帶著溫柔和寵溺，湊上前去親他，唇齒相依，交換著彼此的唾液，吻的林漾天花亂墜的。少年懵懵懂懂的趴在牆上，完全沒有了剛剛罵人的氣勢。
鍾繼之捏著少年的小肉棒用了點力，「叫不叫？」
林漾被操的失了神志，破罐子破摔，「爸爸...」
老男人偏執的去掰林漾的頭，抵著他耳邊問他，「真的這麼舒服嗎？漾漾…」林漾無法思考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只覺的每次要到休克的邊緣，鍾繼之又操到了他的敏感處，像是一遍一遍的通著輕微的電流，只要鍾繼之不射，永遠都無法平靜下來一樣。
「嗚嗚…爸爸…不要，不要操了…」少年的臉貼在瓷磚上，冰涼的瓷磚都被他焐熱了，口水順著瓷磚往下滴，除了說不要，就只會顫顫巍巍的喊著爸爸。
好可憐，這樣的林漾還是第一次見到，網友誠不欺我。難怪林漾每次看到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就更加咄咄逼人，想欺負林漾，哪怕他哭都不想放過他。
可憐兮兮的求饒沒得鍾繼之的心疼，反而被按住了小肉棒的頂端，「漾漾，回答爸爸的話，真的這麼舒服嗎？」
精液想噴卻噴射不出來，林漾失控的流著淚，「爸爸…嗚嗚…想射…爸爸…」，一邊哭著，一邊轉頭要鍾繼之抱他，「抱…爸爸抱…」
鍾繼之摟緊林漾的腰身，兩人密不透風的貼在一起，男人沉穩磁性的嗓音響起，「回答爸爸的話，爸爸就抱漾漾。」
林漾拚命的點著頭，斷斷續續的說，「舒服…爸爸抱…」
一直不滿足少年的要求，少年會被逼的失控。鍾繼之誇林漾好乖，從他甬道裡退了出來，把少年翻了個面，肉刃不打的招呼的就開闢進去了。
林漾攀附在他的肩頭，小聲的抽泣著，原來後入騎乘吃下鍾繼之這麼容易，林漾頭一次這麼喜歡這個姿勢。
鍾繼之只需要撞他，少年會因為重力往下掉，一下比一下深的坐在自己的肉刃上。實在抱不住老男人的時候，少年會努力往上爬，夾在老男人腰上的雙腿會收的更緊。
換了個姿勢林漾知道嘴硬了，「鍾繼之王八蛋…」
見著剛討點好的少年，又精神了，鍾繼之笑著問他，「還想試試？」
林漾氣急敗壞的咬著他的肩頭，「你敢！」
鍾繼之作勢就要從林漾身體裡退出來，林漾一驚，猛地把鍾繼之加緊了，沒皮沒臉的開始求饒，「爸爸我錯了…就這樣操…」小惡魔吃硬不吃軟啊，鍾繼之有些得意，手掌拖著林漾的屁股，揉著上面的臀肉。
鍾繼之說到做到，林漾第二天果然沒下床，菊口腫的老高了，趴在鍾繼之身上對他又打又啃的。
「鍾繼之你長能耐了！」情慾退下去的鍾繼之面紅耳赤的，手環住少年的腰身，給他輕輕按著。
一想到昨天抱著林漾從下午到晚上，從浴室到床上，逼著林漾叫他爸爸，鍾繼之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又是自責又是害臊。
氣急敗壞的林漾拿著鍾繼之的手機，「你看的什麼色情網站！」
鍾繼之理虧，「就是突然翻到的，我以後真的不看了，而且不是色情網站。」
鍾繼之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林漾都覺得他在頂嘴，又忌憚著鍾繼之突然發情，又像昨天那樣他真的吃不消。
林漾打算平時沒課的時候，就去做做兼職，當家教給小孩補補課。鍾繼之是不大願意的，家裡還沒窮到非要林漾做兼職的地步吧。
鍾老闆強調著，「你要是想賺零花錢，週末來店裡打工就行了，其實也不用，家裡錢就在床頭櫃裡，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漾白了他一眼，「你缺心眼兒啊，給你打工，賺你的錢，我就是平時沒課的時候去，又不耽誤什麼的。」說不過少年，只能放任他為所欲為。
請家教的小孩家裡條件挺好的，住的片區有名的別墅區，林漾去的第一天，小孩的媽媽就給他兩個月的工資，每週來兩次提起和他們預約好時間。
林漾挺怕遇到仗著自己有錢，就不願意學習的小孩，不是電視劇老是演，小孩給家教雙倍工資，讓他不用來上課的戲碼嗎？好在是林漾腦補太多了，是個男生，叫程諸，高高大大的，才上高二就已經比林漾高了。
說來也奇怪，老是覺得程諸說不出來的眼熟，可能是因為程諸長得像程太太的原因。程諸除了話比較少，上課認真，作業也按時按量完成，就是準確度不高。
今天是林漾來的第二個月了，程諸的月考成績下來了，比之前來的時候，提高了不少，林漾給他分析了試題卷子，讓他認真改錯，又重新佈置了新的作業，才收拾東西下樓。
程太太正好在樓下，見林漾下來，「小林啊，下課了啊。」
林漾回答著，「嗯，程諸考試進步了不少。」
正想和程太太說自己先走了，家裡的阿姨喊了聲，「太太，您弟弟來了。」
話音剛落，從門口就進來了個男人。林漾眼睛都瞪大了，男人看到林漾也嚇了一跳，眼中的驚訝很快又淡下去了。
林漾連招呼都沒打，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程家。
已經是六月份了，林漾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還覺得手腳冰涼。難怪自己覺得程諸眼熟，什麼長得像他媽媽，是長得像趙徐南。剛剛阿姨說趙徐南是程太太的弟弟，外甥像舅，自己怎麼沒早點想起來了，虧得跟了趙徐南好幾年了，半年時間就把趙徐南給忘了。
林漾冷靜的分析了一下，趙徐南明顯是認出自己了，剛剛裝作不認識，說明前任金主可能已經把他當成路人了，那一丁點驚訝，林漾可以忽略。
作為一個合格的被包養過的小男寵，林漾自覺地不再去趙徐南面前晃。最主要的是，自己跟鍾繼之撒了謊，如果還和前金主有瓜葛，說不定哪天就被鍾繼之發現了。
拿出手機，準備和程太太說要期末考試了，以後就不去上課了，多給的工資轉帳給她，儘管這份工作來之不易，畢竟不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很多找家教的都不要。可手機上面跳動的來電，打破了林漾的幻想。
是趙徐南的電話號碼，林漾換了手機號碼，刪了趙徐南的聯繫方式。可是跟了趙徐南那麼久，他的私人號碼，早就爛熟於心了。
林漾猶豫著接不接，趙徐南已經要到了自己的電話，只要他想，馬上就能知道他的學校，知道他住哪，知道鍾繼之。林漾不敢再往下想，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林漾。」林漾在鍾繼之面前驕傲的像隻孔雀，但是在趙徐南面前沒有那麼驕傲，沒有自尊、沒有脾氣，聽到趙徐南聲音的瞬間，林漾彷彿回到了被他包養的那些日子。
「趙先生…」被包養的回憶如洪水猛獸般襲來，衝的林漾四肢都要散架了，自己果然是安逸日子過太久了。
「為什麼換電話號碼？換了也沒給我說一聲。」趙徐南聲音低沉，帶著很強的壓迫性。
林漾很想鼓起勇氣說，你太太都找到學校來了，其中肯定有你的授意，哪怕你沒親口說，也沒阻止過她，換號碼肯定是因為懂事的退出你的世界啊。可這些話林漾統統不敢說，「到了新地方，就換了。」
趙徐南沒有過多的斟酌林漾說的真實性，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追究這件事，「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公交車正好停在了學校門口，林漾拳頭都攥緊了，「趙先生我到學校了，恐怕不…」
「Z大是嗎？我等下來接你。」
趙徐南果然知道了他的學校，林漾把剩下的話嚥進了肚子裡，「好。」
剛剛看到林漾的時候，趙徐南確實挺吃驚的，小男寵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乾乾淨淨的樣子，看到自己的時候像是被嚇著了，落荒而逃。最對自己胃口的，果然還是林漾。
羅素怡去找林漾，趙徐南是知道，也沒有攔著。羅素怡畢竟是他太太，為了個小男寵和他鬧，趙徐南覺得沒必要，況且說了林漾幾句而已，能有多大委屈。知道羅素怡生著氣，把他買給林漾的房子給收回去了。
本以為小男寵沒地方住，肯定會主動找上自己。讓趙徐南沒想到的是，林漾既沒有向他求救，也沒有找他哭訴。更離譜的是，過了幾天，再給林漾打電話的時候，號碼成了空號。當時趙徐南忙著公司的事情，林漾整個人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趙徐南的公司前段時間才恢復正軌，他和羅素怡又過上了各不打擾的生活。一時半會找不到林漾，趙徐南也重新找別人試過，感覺不對，不夠懂事，不夠溫順，床技也不好，總是能找出一大堆理由，來來回回的換了好幾個，一直都沒有固定包養過誰。
剛剛林漾離開後，趙徐南才問的他姐姐，原來林漾在給他侄子補課，現在是Z大的學生。找他姐姐要林漾聯繫方式的時候，程太太有些好奇，「你找林漾幹嘛？」
趙徐南胡謅了一個理由，「林漾是我朋友的弟弟，剛剛才認出來。」
林漾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鍾繼之，可是他害怕鍾繼之知道他被包養過的事情，自己還跟鍾繼之撒了謊，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對象以前有個金主吧。想不出好的辦法，林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來處理，一定不能讓鍾繼之知道。
趙徐南來的很快，他說來接林漾，林漾下了公交車連宿舍都沒敢回，在學校門口站著乾等。趙徐南示意他上車，林漾沒坐到副駕駛，爬到了後面一排。
林漾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會主動挑逗自己，平時拘束慣了，林漾和自己保持著距離，趙徐南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林漾，「去哪吃？」
林漾乖巧的坐著，小心翼翼的扣著手來緩解不安，「趙先生決定吧。」林漾沒心情吃飯，他不敢肯定是趙徐南喊他吃飯的用意，是只是簡單的敘舊，還是要舊事重提。
兩人來了家日料館，林漾是吃不慣這些的，趙徐南愛好外國菜，各式各樣的外國菜，以前帶著林漾來吃，林漾吃完回去就拉肚子。
進了包間服務生在一旁等著點菜，趙徐南簡單了看眼菜單，對服務生說道，「今日推薦。」又問林漾，「你看看想吃什麼。」
林漾沒有去拿菜單，「趙先生點就好了。」
服務生一退出去，林漾顯得更拘束了，雙臂緊夾著身體，整個呈自我保護的狀態。趙徐南倒了杯水給他，「Z大沒有Q大好吧，Q大的畢業證比Z大的含金量高。」
Q大是林漾以前讀的大學，全國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知道趙徐南什麼意思，林漾沒有順著他的話說，「能混到畢業證就行。」
趙徐南耐心好的可怕，跟著林漾打著太極，「你現在就這麼點追求了？」
林漾沒看他，「能找個工作餬口就行了。」
趙徐南手指輕叩在桌子上，「你要是不好意思回Q大，S大也比你現在的學校好。」
林漾骨子還是怕趙徐南的，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他，喝著水沒有作聲。趙徐南也沒逼他的意思，突然從包裡摸出張卡，推到林漾的面前，彷彿像是剛剛包養林漾那會一樣。
「你現在住哪那？你要是實在不想換學校，我就在這邊給你買套公寓，這個錢你先拿著。」
林漾沒動，鼓起莫大的勇氣，「我有住的地方，謝謝趙先生的好意。」
在趙徐南的印象裡，林漾可是給二十萬就會跟著走的人，現在突然不要自己的錢，趙徐南還有點不適應。「覺得少了？」人總是貪得無厭的。
林漾拚命搖頭，他都不知道趙徐南給了多少，覺得少了這句話從哪說起。「我真的有地方住了，現在只想上學，畢業了找份工作，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趙徐南可算是明白林漾的意思了，不想被包養了，小男寵嚮往自由了，看過了花花世界，不再依戀金主的飼養了。
想想也對，自己給了林漾那麼多錢，除了一開始的二十萬，後來的生活費，逢年過年的紅包，趙徐南自己都算不過來有多少。小男寵現在完全能自己過日子了，為什麼還要過著當小三的生活。
「林漾，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隨便找的工作，能養活你自己嗎？被我養著不好嗎？我能給你想要的生活。」幸好趙徐南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趙先生，我現在和我對象住在一起…我試過了，可以像普通人一樣。」
趙徐南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重新找了包養你的人。」
說起鍾繼之還真的是包養著自己，可是聽到趙徐南這樣說，林漾心裡很不好受，破天荒的反駁著，「不是，是我男朋友。」
趙徐南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嘴角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又像是覺得難以置信，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林漾，你在逗我玩了？」
林漾正想說沒有，服務生就敲門進來上菜了。有了服務生的打斷，趙徐南才覺得，被小男寵的一句弄得有點失態，見服務生出去了，才耐著性子繼續說道。
「林漾你多大了？還在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愛情，你男朋友沒錢吧，不然你怎麼會出來當家教。」林漾覺得鍾繼之有沒有錢，和他出不出來當家教，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但是確實沒有趙徐南有錢。
見林漾不說話，趙徐南覺得林漾有些動搖了，「和你男朋友為了餬口在一起不累嗎？該長大了吧，知道跟誰在一起，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
林漾覺得年少懵懂的時候，對趙徐南有過心動，在趙徐南還沒結婚的時候，自己乖一點，多討好趙徐南一點，說不定還能期許著些什麼。
可是不久趙徐南結婚了，林漾的夢也醒了，哪來那麼多的十七歲，哪來那麼多的年少懵懂。後來林漾就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身分，不要再對金主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機緣巧合的被鍾繼之撿到，自己耍了心機想要留在他家裡，從一開始的連哄帶騙，到現在的全身心投入，林漾猛然發現，自己是有脾氣的，對著鍾繼之可以不高興，可以生氣，可以吃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鍾繼之都全部接受。和鍾繼之在一起是喜歡，是愛情，因為鍾繼之是男朋友。
「不想離開他，我喜歡他。」喜歡鍾繼之的話，林漾連鍾繼之都沒說過，現在卻能理直氣壯跟趙徐南說。林漾還是怕的，「趙先生你不會做出什麼不讓我上課，不讓我男朋友賺錢的事來吧。」
趙徐南沒往那方面想，他不至於為了林漾，做這些不光明的手段，「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跟我走的。」
趙徐南沒說他會怎麼做，但這足以讓林漾提心吊膽了。讓林漾心甘情願跟他走，根本不需要威脅誰，趙徐南篤定林漾不敢告訴他男朋友，自己以前被包養過，誰能接受得了這麼不光彩的過去。
這頓飯算是吃的不歡而散，趙徐南說過不會為難自己，就真的沒找到學校去，給鍾繼之打了幾次電話，店裡都好好的，一切都非常正常，正常的顯得有些異常。
家教的工作還是辭了，程太太挽留了好幾次，林漾都拒絕了，真的不想再見趙徐南了。知道林漾沒做家教了，鍾繼之還挺開心的，「不做了正好，平時好好休息吧，賺錢的事情，等你畢業再說。」
林漾有些反常，經常走神，跟他說話都心不在焉的，只有鍾繼之一接電話，林漾就驚恐的看著他，掛了電話還一個勁兒的問他是誰打的。
「漾漾，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這麼緊張。」老男人滿臉關心，還伸手摸著林漾的腦袋。
林漾猛地撲倒他懷裡，「鍾繼之，要是我做錯事了，你會原諒我嗎？」
鍾繼之不知道林漾怎麼了，穩穩的接住他，能有多大的事啊，「會。」
這麼好的鍾繼之，他才捨不得放手，更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跟趙徐南走，他哪都不想去，就想和鍾繼之生活在一起。
趙徐南一週沒找過林漾，回市裡忙工作上的事情了，也算是給小男寵一點時間考慮。林漾這一週過的提心吊膽的，趙徐南越是沒動靜，他越像驚弓之鳥。
週五，鍾繼之提前來接他，由於林漾最近老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連對自己的態度都患得患失的。兩人做愛的時候，林漾會突然問自己愛他嗎？總是要自己一遍遍說愛，林漾才會安靜下來。太不讓鍾繼之放心了，車開到林漾宿舍樓下，等著林漾下課。
眼看著快要下課的時候，林漾接到趙徐南的信息，「我在Z大門口，你放學了我們去吃個飯。」
林漾強忍著心中的畏懼，暗暗吸了口氣，隱約可見他打字的手指都有些顫抖，「趙先生，我沒空。」
趙徐南回的很快，「約了你男朋友？正好一起見個面吧。」
一定要這樣嗎，林漾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抿著嘴唇，「我跟趙先生去吃飯。」打完這幾個字，差點連手機都握不住，嘴裡寡淡，想要喝點東西，林漾只能徒勞的嚥著口水。
旁邊女生見狀，「林漾你沒事吧，臉色好差啊。」
找了室友幫他把書拿回宿舍，又給鍾繼之打了電話，「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會我自己坐車回去，害你白跑一趟了。」林漾的聲音聽著很累，鍾繼之沒多問他要幹嘛，只是囑咐他早點忙完，他可以再來一趟接林漾。
在教學樓裡墨跡了一會，林漾才往學校門口走，怕遇上剛離開的鍾繼之，更多的是不想見趙徐南。
趙徐南沒對姍姍來遲的林漾生氣，好脾氣給他開了車門，「陪我去吃法國菜吧。」
林漾捏著安全帶，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吃什麼，可脫口而出，「趙先生，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法國菜，一般的外國菜我都不喜歡，你以前每次帶我去吃，我都會拉肚子。」
趙徐南發動了車子，「那好，我們去吃中餐。」林漾的用意根本不是在到底吃什麼上，趙徐南避重就輕的忽略了他的意思。隨便好了，反正面對趙徐南沒胃口。
鍾繼之開出校門又倒轉回來了，摸著手機想給林漾打電話。就算林漾現在不回去，那他先把林漾的東西帶回去好了。可剛看到Z大校門的時候，電話還沒打通，鍾繼之就掛斷了。
林漾剛剛走出校門，對直朝著路邊的一輛車走去。掛著外地牌照的豪車，車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跟林漾講著話，親暱的給林漾繫好安全帶。林漾好像心情不太好，全程都低著頭，沒發現遠處的鍾繼之。車很快就開走了，鍾繼之還愣在原地，在想要不要給林漾打個電話問問。
席間，趙徐南不斷給林漾夾菜，只是提著一些生活瑣事，林漾碗裡的菜都堆成小山了。與其提心吊膽的受著折磨，還不如和趙徐南說個清楚。
「趙先生，一定要這樣嗎？」
林漾一直沒動筷，趙徐南放下手裡的碗筷，「林漾，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想好嗎？」
「我早就想好了，我跟趙先生說過，我很愛我男朋友，不想離開他。」趙徐南長長的吐了口氣，直起背部正襟危坐，西裝筆挺妥帖，眼裡是長期在商場滾打沉澱下來的波瀾不驚，舉手投足間，都能感覺到他的風度翩翩，是和鍾繼之不一樣的。
「你男朋友姓鍾，鍾繼之，三十五歲，個體戶，離過婚，之前是個直男。」趙徐南說這些不是為了嚇唬林漾，朝著林漾抬了抬下巴，「林漾他比我都還大幾歲了，而且人一旦上了年紀，心思就多了起來，琢磨的事情也就會實在很多。」
見林漾沒打斷自己，趙徐南從容的倒著茶，「可能他再過個幾年，就會想要孩子的事情，那個時候，你能給他孩子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不在乎有沒有孩子，那你男朋友知道你的過去嗎？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林漾你不敢說吧。」
「趙先生什麼意思？」
趙徐南戳中了林漾的痛處，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是想威脅你，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只想讓你看看，所謂的愛情，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你的過去，還會接受你嗎？你不會是打算瞞他一輩子吧，如果哪天被他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
林漾猛的站起身來，狼狽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趙徐南沒攔著他走，只是悠悠的說道，「林漾我們做個實驗吧，看你男朋友有多愛你。」
林漾身體一僵，捏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深吸了兩口氣，「趙先生你到底想幹嘛？求求你不找他！你放過我好不好。」
趙徐南緩緩朝他走過來，從背後把林漾抱住了，優雅磁性的聲音在林漾耳邊響起，「林漾其實男人都一個樣，跟著誰不是跟，為什麼不肯回來找我？」
林漾掙扎開趙徐南，頭也不回的跑了。林漾心想，鍾繼之跟你不一樣。
鍾繼之的電話最後還是沒打出去，謝謝最近林漾反常的表現，和那個外地車，鍾繼之不知道怎麼就將車上的男人和趙先生聯想到了一起了。關於趙先生，鍾繼之只知道是林漾的前男友。其實除了趙先生，林漾也沒提過他以前的生活，自己好像對林漾的過去都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趙先生，林漾為什麼要和他見面，和他見面意味著什麼，林漾是不是還沒忘記趙先生。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鍾繼之就知道趙先生是成功人士，有著殷實的家底，和不凡的樣貌，和林漾坐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配，格外的不順眼。
鍾繼之剛到家，就接到了林漾的電話，「鍾繼之，你在家嗎？」
「嗯，忙完了？」
林漾沒回答，「我坐車回來了。」鍾繼之敏感的發現林漾避開了他的問題，按著額角，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家，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多了，鍾繼之一如既往的在廚房做著飯。林漾一進廚房，就從背後抱住了鍾繼之，「爸爸，我好餓啊。」和趙徐南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吃飯，路上坐車顛簸了幾個小時，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少年還是跟他沒臉沒皮的喊著爸爸，鍾繼之恍惚著，是不是他想多了，可能根本不是什麼趙先生，只是以前認識的人。
老男人攥緊了腰上的手，「馬上就能吃飯了，去洗手。」
少年還貼上來要親他，軟糯的問他，「吃完飯就吃我嗎？」
鍾繼之輕笑了一聲，很有分寸的捏了一下林漾的屁股，「別淘氣。」
吃飯的時候，鍾繼之還是很在意林漾到底幹嘛去了。裝作輕描淡寫的問道，「沒讓我接你，你幹嘛去了。」
林漾扒飯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很快又平復了下來，漫不經心的答道，「就陪室友去買了東西。」
鍾繼之一時被噎住了，林漾撒謊了，根本不是什麼室友。林漾為什麼不肯跟自己說實話，車裡的人是不是不能被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自己猜的那樣。
晚上洗澡的時候，林漾非要拉著鍾繼之一起，兩人貼在浴室接吻，嘬嘬的親吻聲有壓過水聲的氣勢。鍾繼之吻的很凶，壓著少年的腰身往下，像是要吃人一樣。少年貼著鍾繼之摩挲，都快磨的起火了，鍾繼之只是抱著他，把兩人的東西靠在一起擼。林漾趴在鍾繼之肩頭，「爸爸進來啊。」
鍾繼之到現在都沒給自己做擴張，林漾主動的去摸潤滑劑，鍾繼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深邃的看著林漾，林漾問道，「不做嗎？」
鍾繼之關了花灑，拿著毛巾給林漾擦乾淨，「你看著很累，今天先不做了。」
林漾木訥的站在原地，任由鍾繼之給他擦著身上的水。自己沒控制好表情，鍾繼之拒絕了他的做愛要求，無論是哪個原因，都是讓林漾如墜冰窖。
林漾挺容易多想的，鍾繼之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如果不是晚上睡覺，鍾繼之還肯摟著他睡，他真的覺得趙徐南已經把他以前的事情，給鍾繼之說了。
過完週末，林漾就要期末考試了。這段時間趙徐南沒有再來找過他，只是跟他說，等他放假了再聯繫。
考試結束後，鍾繼之來宿舍給林漾收拾著東西。宿舍的人見過鍾繼之好幾次了，送林漾開學，平時週末接送林漾上課，就連期末放假也來了，宿舍其他人都沒人接的。林漾平時和他爸爸電話就沒斷過，只要咳嗽一聲，林叔叔第二天就來了，林漾被鍾繼之養的像個金貴的女孩。
鍾繼之上次拒絕了林漾做愛後，也沒什麼反常的舉動，對著林漾依舊操心，林漾主動貼上來的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抱緊林漾，林漾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假期的第一天，沒有被鍾繼之叫醒，被趙徐南的電話打醒了。「林漾，之前我說的實驗，趁你放假了，我們兌現吧。」
林漾猛的清醒了，鍾繼之已經不在身邊了，這個點應該在店裡忙。「趙先生，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約你男朋友見見面，你要來看看嗎？」趙徐南給林漾說了個地址，林漾很快的趕了過去，到了地方發現是家私人的茶寮，林漾沒見到鍾繼之，而是被趙徐南的助理領到了包間。
包間沒人，林漾等了一會，想要出去，被助理攔下來了，「林先生先在這邊等一下吧。」
突然隔壁包間響起了鍾繼之的聲音，「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鍾繼之在店裡接到了陌生來電，對方自己我介紹說是姓趙，叫趙徐南，希望和鍾繼之見一面。聽到趙這個姓，鍾繼之都已經能猜出來，是林漾的前男友了，不知道對方的用意，還是答應了。
「鍾先生，關於林漾…」趙徐南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鍾繼之想到趙徐南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要跟林漾見面，「關於林漾，鍾先生你瞭解多少？」
如果說是關於林漾的生活習慣，他瞭如指掌。林漾怕冷，喜歡甜食，討厭番茄，吃海鮮會過敏，有點挑食，比起肉類更喜歡蔬菜。但是鍾繼之知道趙徐南明顯不是想問這個。
「趙先生有話直說吧。」
趙徐南保持著一直以來的理性和沉穩，「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和林漾的關係。」鍾繼之沒答話，不就是前男友嗎？趙徐南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林漾的金主。」
鍾繼之一愣，顯然是對金主這個詞不太明白，趙徐南好心解釋道，「林漾在認識你之前，被我包養了快三年了。」
鍾繼之所在的包間突然沒聲音了，林漾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趙徐南一定要做到這個份兒上嗎？林漾聽不到鍾繼之說話，也看不見鍾繼之是什麼表情。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枝繁葉茂的大樹，夏季風一吹，葉子嘩啦啦的作響。
趙徐南很喜歡鍾繼之的反應，震驚、困惑和難以置信。趙徐南鬆了鬆脖子，靠在了椅子上，「林漾剛跟我認識的時候才十七歲，那麼小的孩子，張口就要幾十萬，後來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是好幾萬，你養的起他嗎？林漾吧，長得好看，性格也乖順，在床上教他一遍，他就學會了，很會討好人，鍾先生肯定也試過了吧？」
趙徐南停下來去看鍾繼之的表情，鍾繼之抿住嘴唇，瞳孔縮緊，拳頭攥緊了，指關節泛白的凸起，雙肩微微抖動。要不是隔著桌子，趙徐南覺得他會衝過來動手。
「鍾先生這反應好像是才知道吧。」老男人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眼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像是能吞噬人。趙徐南覺得這男人挺能忍的，「林漾，沒你看到的那麼天真，將來越來越貪心的時候，你給得了他什麼？」
作為商人，趙徐南能很直觀的看到利益得失，毫不留情的把林漾的事情拿到面上來說，無非是不想和鍾繼之浪費時間，鍾繼之能不能接受，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趙先生說完了嗎？」趙徐南一愣，鍾繼之沒有要走的意思。鍾繼之覺得，這些事不需要一個外人來告訴他，林漾願意的話，自己會說的，至於為什麼一直瞞著他，可能林漾有自己的考慮，可能自己還做的不夠好，不足夠讓林漾信任他。
當著趙徐南的面，摸了出電話。沒按照趙徐南的劇本走，本以為說了這些話，鍾繼之肯定接受不了奪門而出，「給林漾打電話？」
林漾一愣，趕緊從口袋了摸出了電話，按下了關機鍵。電話一響，鍾繼之就能知道他在隔壁，他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林漾。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到播報員冰冷的聲音，鍾繼之捏著電話的手都攥緊了。趙徐南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牆壁，牆壁背後就是林漾，「怎麼？打不通？」
鍾繼之堅持著最後的禮貌，「趙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趙徐南看著鍾繼之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不明的微笑。走到隔壁房間的時候，林漾正坐在地上。趙徐南跟助理說了句，「你先出去吧。」
林漾呼吸粗重，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趙徐南。趙徐南不在乎，走到林漾身邊也跟著坐下了，把小男寵圈到懷裡，安慰著，「林漾，我帶你出去玩一圈吧，正好你放假，開學了我給你轉學。」
林漾想要推開趙徐南，掙扎幾番也掙脫不了趙徐南的桎梏，退不了，逃不了，睜開眼睛，眼眶都在發紅，「趙先生，你說過不威脅我的。」好像是在趙徐南面前，永遠硬氣不起來，連質問都發著抖。
耳邊的淺笑聲響起，「我沒有威脅過任何人啊，沒逼著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也沒對你男朋友動過手腳，不接電話的是你，偷偷躲在這裡的也是你，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你還不滿意嗎？」
趙徐南的聲音越是溫柔，林漾越覺得害怕。林漾嗓子發出了短促的哽咽聲，關於鍾繼之的事情，讓他膽子大了不少，「你就是在威脅我！你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事！你明明還可以有別人的，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了！」
趙徐南摸出林漾的電話，誘導著林漾，「那你現在開機打給他，和他好好解釋，可是我跟你男朋友說的都是事實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撇清了？」
林漾看著電話不敢動，身體僵硬，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白充著血，卻沒有眼淚掉下來，他絕對不要在趙徐南面前哭。
知道林漾不敢，趙徐南伸手去掰林漾的臉，想要吻他，林漾不由自主的躲開了。趙徐南語速慢了下來，林漾突然變得這麼倔，趙徐南還有點意外，一個鍾繼之而已，不至於讓他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林漾，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林漾不答，趙徐南繼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如果你想出國讀書也行，就是不能經常看到你，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林漾覺得挺可笑的，就算是鍾繼之真的不要他了，他壓根兒也沒想過跟趙徐南走，趙徐南怎麼就這麼自信，自己願意聽他的話，趙徐南真的不瞭解自己，到現在都還認為，只要是給錢，他就願意做任何事。
趙徐南已經感覺出來林漾變了，給錢騙不走了，只能打親情牌。至於為什麼對林漾這麼執著，他和羅素怡是家族婚姻，沒有感情基礎。這也不代表他對林漾就愛的多麼痛徹心扉，趙徐南本質上是個渣男。
他習慣了林漾，林漾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和他很契合，最主要的還有所謂的獨佔欲，自己的小寵物一聲不吭的跟別人跑了，和別人這麼開心的在一起，還是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人，趙徐南心裡那道檻兒過不去。林漾越是抗拒，趙徐南的馴服欲就越強。兩人的拉鋸戰，趙徐南很有自信能贏。
「趙先生，我沒想過跟你走，就算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那也是我的事，我以後都不想和你有瓜葛了。」
這不是趙徐南想要的答案，「沒你男朋友養著你，你怎麼生活？繼續找下家？寧願在垃圾堆裡打滾，都不肯跟我走？」
當初如果自己不是十七歲，還面臨著升學，面對巨額醫藥費，林漾不會去夜總會，也不會答應趙徐南提出的包養。「我不欠你什麼了，除了你一開始給的二十萬，後來給的錢，都在你給的卡裡，卡我沒有帶走，你去掛失就能拿回裡面的錢。」
林漾現在還挺慶幸當初羅素怡不讓他進家門，如果收拾東西，說不定他會把錢拿走，這算不算是他最後的體面了。
「趙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嗎？能放過我了嗎？」小男寵眼裡帶著冷漠和不屑，趙徐南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不是那個乖巧的林漾了，也與讓林漾心甘情願跟自己走的想法相悖。
趙徐南放開林漾，耐心算是耗光了，低聲問道，「林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你。」林漾猛地站起來，推了趙徐南一把，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開什麼玩笑，誰要他像以前一樣對自己了，誰稀罕了。反正都被鍾繼之聽到了，他還能威脅自己什麼。林漾很怕趙徐南後悔了追上來，忙不迭的打了車離開。司機問他去哪，林漾答不上來，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對鍾繼之，現在又是放假，連學校都不能去。
林漾在商業中心下了車，不知道該去哪，想要跑了算了，可是他是真的捨不得鍾繼之。身上又是沒有多少錢，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突然想起祁嗣是本地人，又不敢直接開機，重新買了張卡換上才給祁嗣打電話。
「祁嗣，你能借我點錢嗎？」
祁嗣看到陌生來電以為是騙子，仔細一聽好像是林漾的聲音，「林漾嗎？」
「嗯。」在祁嗣的印象中，林漾從來不缺錢，不知道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林漾胡謅了一個理由，「我和我爸吵架了，離家出走沒帶錢。」
祁嗣一愣，林叔叔居然放心讓林漾到處跑，說道，「要不然你來我家吧，我媽他們回老家去了，還要大半個月才回來了。」夠時間讓你和林叔叔的和好了。
鍾繼之從茶寮離開，就一直給林漾打電話，林漾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期許著林漾能在家等著他，好好把以前的事情跟他說清楚，可家裡沒人，鍾繼之整個人傻住了，像是李慧跑的時候一樣，捏著手機坐在客廳裡。
直到天黑也沒見林漾回來，也沒有林漾的回覆。鍾繼之望著桌上的水杯發呆，是他的水杯，林漾非要和他用一個，杯子上的花紋都有些磨損了。
林漾是不是跟趙先生走了，為什麼不回消息，為什麼又是這樣，一聲不吭的丟他一個人。鍾繼之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他都沒辦法挽留住，對方甚至不給他挽留的機會。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不知道怎麼改，好歹和他說一聲，讓他死也死的明白。
躺在床上，林漾輾轉反側，要不要把卡插上給鍾繼之回個電話，可是他好害怕鍾繼之跟他說分手，與其讓鍾繼之不要自己，還不如偷偷的躲起來，至少不會從鍾繼之嘴裡聽到那麼絕情的。林漾覺得自己接受不了，一想鍾繼之不要他了，鼻子就發酸，發達的淚腺不受他控制一樣。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祁嗣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起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林漾被嚇了一跳，「沒睡好啊。」
林漾五點多才睡著，八點多又醒了，感覺自己給祁嗣添麻煩了，搖搖頭，「有點認床。」
吃午飯的時候，祁嗣才問道，「你跟林叔叔怎麼了？他還捨得跟你吵架啊。」
林漾腦子慢了半拍，只反應過來祁嗣後半句話，反問道，「他為什麼捨不得？」
「感覺林叔叔像個兒子奴啊，這麼寶貝你，百依百順的，怎麼會捨得跟你吵架啊，為了什麼啊？要給你找新媽媽了？」什麼兒子奴，鍾繼之是妻奴。不好給祁嗣具體說怎麼了，只能敷衍著說是的。
「其實林叔叔也挺不容易的，找個伴分擔一下很正常啊，你這麼大了，不至於還捨不得你爸爸吧。」林漾現在很後悔跟祁嗣說鍾繼之是他爸爸，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林漾沒有反駁，心不在焉的翹著飯。
「我覺得你還是給林叔叔打個電話，你一晚上沒回去他肯定擔心了，不管怎麼樣至少讓他知道你平安啊，父子沒有隔夜仇的。」
父子沒有隔夜仇，那和男朋友之間有沒有。「他會擔心嗎？」
祁嗣扶著額，還真的是當局者迷啊，林漾還不知道他爸爸對他有多上心。「我感覺林叔叔說不定找了你一晚上你信不信。」
祁嗣算是說對了一半，鍾繼之在家發呆到晚上，家裡靜的讓他待不下去，盯著手機快要讓他奔潰了。最後決定出去走走，萬一林漾只是手機沒電，回家晚了，自己可以更早的見到他。鍾繼之在街上閒逛到十二點，才慢慢吞吞的往家裡走，街上沒有偶遇到林漾，家裡也沒有人回來過的樣子。
鍾繼之在客廳坐了一個晚上，隱隱的期待著燈突然亮起來，林漾從門口跑進來撲倒自己懷裡，可是一直到天亮也沒人回來。又摸著手機給林漾發信息，語無倫次的打了一段又一段文字，信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回覆。
發呆發到小陳給他打電話，「老闆，你怎麼還沒來啊。」
鍾繼之看了眼時間，都八點多了，實在沒什麼心情開店，「今天休息。」小陳聽的出來鍾繼之語氣疲憊，心情不好的樣子，鍾繼之緊接著又說，「這半個月都休息，暫時不營業了，工資給你照發。」
李慧跑的時候，鍾繼之更多的懵懂和呆滯，但是日子還是得過，比以前更努力賺錢了，甚至到後面的時候覺得沒有牽掛還挺好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林漾不在，鍾繼之一下子喪失對所有事物的興趣，提不起精神來。
日子是一天一天的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就願意接受林漾的離開。三十幾歲的人突然覺得生活無望，鍾繼之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每天在家裡發呆會憋出病來。
獨自去了西點屋，想要做蛋糕，以前就是這樣，心煩意亂的時候，有什麼事過不去的時候，就做蛋糕，能讓自己平靜不少。
店裡沒人，鍾繼之把捲簾門拉下了一半，徑直走到了玻璃窗後。一到操作台上確實讓他平靜了不少，沒有客人的訂單，可以憑著自己的心情去做，做什麼形狀，裱什麼樣的花，是水果的還是奶油，都依著自己的喜好，無拘無束。
蛋糕心被鍾繼之切成了三角形，不想常規出牌。林漾第一次見他做蛋糕的時候，就是趴在門欄上看著他，滿眼都是好奇。
鍾繼之手上一用力，裱花袋直接被他擠爆了，一大坨奶油堆在了蛋糕上。算了不重要，反正是要刮平的。問林漾要不要學，林漾好像挺有興趣的，本想等有機會了教他，後來兩人就上床了。
托盤在飛速的旋轉，刀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硬是在蛋糕表面劃出參差不齊的波紋。等奶油完全覆蓋在蛋糕表面的時候，鍾繼之有點頭疼，怎麼能刮的這麼坑坑窪窪的。
多刮幾次吧，慢慢來反正也不著急。兩人成了情侶關係，自己想讓林漾去上學，西點屋沒什麼好的，林漾不屬於這個小店。把凸出來的奶油撫平到凹陷下去的地方，手一抖直接連著蛋糕被挖出來了一坨。
鍾繼之掩耳盜鈴的又給糊上去了，整個蛋糕看起來像是被人挖了幾勺，又嫌棄的沒有多吃的樣子。重新來，重新來，反正也不是賣給顧客的。
拿出新的裱花袋，往裡灌著奶油。後來就沒什麼機會教林漾做蛋糕了，好在林漾喜歡吃甜食，沒事的做個小蛋糕帶回家，他就會很開心。蛋糕都沒刮平，擠出的花也不成樣子，歪歪扭扭的堆在上面，隨時都要垮掉的樣子。
林漾脾氣不好，自己又怕他生氣，相處久了才發現，林漾其實挺好哄的。可是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開不了口去哄人，說不來甜言蜜語，也不敢主動去觸碰林漾。林漾膽子大，大到讓鍾繼之都心驚肉跳，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林漾只要靠近自己，鍾繼之汗毛都豎起來，其實心裡很期待的，期待少年的親暱。
後來李慧找上門，林漾對李慧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跟自己生氣，鍾繼之雖然怕他發脾氣，其實更多是開心，林漾很在乎自己。鍾繼之明白自己那無處安放的心是怎麼回事，對林漾心動，不止是一開始的責任，是想擁有林漾的佔有慾。
鍾繼之手上沒輕沒重的，竟然失手把蛋糕切成了兩半，看著一塌糊塗的蛋糕，鍾繼之徹底暴走。老男人把手上的裱花袋和刀往旁邊一扔，一腳踹在操作台的上，蛋糕搖搖欲墜的，還沒掉下來，鍾繼之抓起托盤就丟在了地上，托盤撞擊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蛋糕七零八落的被摔的粉碎。
林漾，林漾，全是林漾，滿腦子都是林漾，做什麼都靜不下心來，林漾走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自己就是沒用，留不住林漾，林漾跟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過一句實話，是不是連上床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老男人劇烈的呼吸著，鼻翼翕張，眉頭緊蹙，嘴唇抿緊，濃重的喘息在玻璃房裡顯得異常清楚。乾站了幾分鐘，鍾繼之才稍微冷靜下來，緩緩的蹲下去，想要收拾地上的狼藉。門口突然傳來小陳的聲音，讓鍾繼之一怔，「林漾，你怎麼在這？」
林漾還是不敢換卡，又不敢回去找鍾繼之，只能偷偷摸摸的來西點屋看看。來了好幾次都關著門，今天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鍾繼之在開門。鍾繼之臉色挺憔悴的，林漾不知道為什麼店裡最近都不開門，也不知道鍾繼之為什麼這個時候到店裡來，還把捲簾門拉下了一半，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嗎？
鍾繼之進去之後，林漾猶豫著走到門口，又不敢進去，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裡。裡面一直都挺安靜了，過了一會突然傳來了東西撞擊的聲音，林漾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糾結著了，哪料到小陳在背後喊了他一聲，林漾你怎麼在這？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林漾猝不及防，幾乎沒有思考，拔腿就跑，他甚至聽到了身後拉捲簾門的聲音，他不敢停下來，也不敢朝後看。
小陳見從店裡出來的鍾繼之也嚇了一跳，「老闆，你不是說休息嗎？怎麼在這兒。」
鍾繼之連林漾的背影都沒看到，轉頭抓著小陳的肩，「林漾呢？」
「剛剛我一喊他他就跑了，朝那邊跑了，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啊。」小陳又執著的問了一遍，「老闆你怎麼在這兒？」
鍾繼之沒空回答小陳的話，朝著他指的的方向追了出去，跑了幾條街也沒看到林漾的人。林漾好不容易出現，鍾繼之只想找他問清楚，沒想到人沒逮到。跑的有些急，鍾繼之站在街上喘著粗氣，正值暑假，哪怕他們這麼不熱，都給他跑的滿頭大汗。
林漾，你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跑了嗎，為什麼又偷偷回來，回來了也不肯和自己見面。
林漾跑過街就趕緊上了車，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趴在車窗上朝外偷看，確定鍾繼之沒追上自己，或許鍾繼之根本沒追來。林漾有些失落，明明是想來偷偷看一眼的，看了一眼之後又貪心的想多站一會，果然貪心沒有好下場，弄得落荒而逃。
不安的蜷縮在座位上，實在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幹嘛，是要繼續躲著鍾繼之，還是找他說清楚。
祁嗣沒想到林漾回來的這麼快，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是沒見到林叔叔吧，「你沒見到你爸爸嗎？」
林漾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為什麼會說我沒見到他？」
「你要是見到林叔叔了，肯定就不會回來了，林叔叔肯定會把你哄回家的。」
林漾張了張嘴，他不明白祁嗣為什麼這麼看好鍾繼之，「見到了，可是我跑了，沒跟他說話。」
「你要是覺得，跟林叔叔和好的話很難開口的話，你可以用手機跟他說，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在哪吧。」祁嗣說完就留林漾一個人想想了。
過了這麼多天，林漾的慫勁兒消了不少，至少是有換卡的勇氣了。回到房間，捏著手機卡反復把玩，林漾做著心理建設，就看一眼，分手也好，謾罵也好，一次性來個痛快。
手機插卡重新開機，叮叮噹噹的短信鈴聲把林漾嚇了一跳，信息太多手機都卡住了。全是鍾繼之的未接來電和信息，看到這麼的提示的時候，林漾眼眶都紅了，從最早的一天開始打開。
「林漾，你在哪了？為什麼手機關機？」
「那個趙先生說你被他包養的話是真的嗎？你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我好像對你以前的事情都一無所知，你能跟我聊聊嗎？」
「林漾我是不是不值得你信任和依賴，為什麼趙先生的事情你要撒謊？其實那天我去學校接你放學，就看到你上他的車了。」
林漾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陷進肉裡，覺得疼了才鬆開，林漾悶聲繼續翻著，時間是那天晚上的時候。
「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事，你給我回個消息好不好。」
「林漾我出門來找你了，要是你回家沒看到人，就打我電話。」
「都一點多了，你還不想回來嗎？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你是不是也想偷偷走掉。」
看到這個也字，林漾頭一次覺得內疚來的這麼洶湧澎湃，讓他招架不住。短信的時間是他跑掉的第二天。
「就算要走，你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吧，讓我知道是不是要繼續等你。」
「你住在哪了？身上有錢嗎？還是跟趙先生回去了，不管怎麼樣，讓我知道你沒事好不好。」
「林漾你吃飯了嗎？」
林漾被這句吃飯了嗎衝的七零八落，鍾繼之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關心他有沒有吃飯，他為什麼這麼蠢啊，自己騙了他，他為什麼不怪自己，不跟自己提分手，世界上為什麼會存在這麼好騙的男人，為什麼鍾繼之會這麼好，這麼好的鍾繼之自己還不小心收藏。
林漾沒跟祁嗣打招呼就離開了，催著出租車司機開快點。揣著一顆鮮紅的赤子之心，想要求鍾繼之原諒，怎麼樣都好，自己一定好好跟他解釋，他現在還能接受自己，不接受也沒關係，自己可以重新追他。
西點屋門居然關了，林漾只能朝鍾繼之家裡跑去，急急忙忙的去敲門，結果一直沒人開門，鍾繼之不在家，林漾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只能坐在樓梯上等他回來。
鍾繼之沒追上林漾，回去的時候，小陳還在門口站著，「老闆，林漾呢？」
「跑了。」像是沒辦法再騙自己一樣，終於肯承認林漾跑了。
關了店門給劉偉打電話，「出來喝酒吧。」鍾繼之難得約酒，劉偉很快就出來了，在街邊的大排檔，老遠就看見鍾繼之一個人坐在那兒，已經喝上了。
劉偉在他背後拍了一下，「稀奇了，不用陪小孩了。」鍾繼之沒說話，劉偉這才看到鍾繼之滿臉的憔悴，連鬍子都沒刮，蓬頭垢面的像個流浪漢。
「你怎麼了？」
鍾繼之擺擺手，「沒事兒。」說完又開了一瓶酒，
劉偉朝地上一看，鍾繼之已經一個人喝了半箱了，「你這是幹嘛啊，和林漾吵架了？」聽到林漾的名字，鍾繼之皺了皺眉，喉結滾動著，酒水順著脖子往下流。
問不出來個所以然，鍾繼之只是一個勁兒的拉他喝酒。在劉偉印象裡，鍾繼之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都挺沉得住氣的，哪怕當時李慧帶著錢跑路了，他都沒借酒消愁過，鍾繼之酒量好，可是不怎麼喜歡喝，平時喊他他都不來。
兩人噸到十點多，劉偉已經喝的吐了兩次了，鍾繼之還是一副沒醉的樣子，把劉偉送上車，鍾繼之才吹著風往家裡走。
老樓的聲控燈也不太靈敏，時亮時不亮，有時候非得大聲喊才會有光。鍾繼之輕車熟路的上樓，有沒有燈他都無所謂。
鎢絲燈聽到有人的聲音，奮力的閃爍了幾下，又熄滅了，撲騰不出花來。那麼多瓶啤酒下肚，鍾繼之還是很清醒，就連睡意都沒有，劣質假酒。
走到家門口的拐角處，燈又開始閃爍了，破爛玩意到底能不能行了，不能亮就別亮，非得這麼費勁。鍾繼之去掏鑰匙，一抬頭整個人就怔住了，有個人坐在家門口。
是林漾！鍾繼之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燈又突然不亮了，鍾繼之晃了晃腦袋，酒精開始作祟有點頭疼，眼花了吧，林漾躲他還來不及了，怎麼會找上門來。
「鍾繼之，你回來了。」林漾看到鍾繼之上的樓，燈突然熄了他還挺慶幸的，太害怕看到鍾繼之厭煩他的表情了。
少年的聲音頓時讓他愣在了原地，真的是林漾，這句熟悉的話，剛剛撿到林漾的時候，林漾也對他說過，連語氣都沒變，小心翼翼，聲音中帶著顫抖。
可不知道為什麼，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自己不應該衝上去把人抱住嗎？大概是被委屈和害怕沖昏了頭腦，黑暗中傳來了老男人冰冷的聲音，「你不是走了嗎？」
突然的質問猶如嚴冬臘月的寒風颳在林漾身上，冰冷刺骨，還好鍾繼之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很難堪。少年想要撲倒老男人懷裡的舉動也瞬間停滯了，怵在原地，半晌才喊出老男人的名字，「鍾繼之…」
少年乾淨的嗓音，讓鍾繼之呼吸都繃緊了，林漾會說出什麼話來，是來和自己做最後的道別的嗎？
原本練習了好多遍，鍾繼之回來了自己要怎麼跟他道歉，現在忘的一乾二淨，林漾慌張的說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趙徐南確實包養過我，他說的是事實，當時我需要錢，真的想不到更快更好的辦法了，跟你說他是我前男友是怕你介意…」沒有哪個男人能不介意這種事情吧。
黑暗中，老男人並沒有說話，好像是在等林漾繼續說，「我不敢告訴你，沒想到還會遇到他，我以為我自己能處理好，真的不是想瞞著你…」
「原來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鍾繼之的聲音好陌生，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一樣。「這麼不值得被你信任。」鍾繼之嘆了口氣，把他一直以來想問卻問不出口的話銜在了嘴邊，酸也好，矯情也好，鍾繼之三十多年第一次問過別人這樣的問題，「你喜歡過我嗎？」
林漾一怔，這種問題他追問過鍾繼之無數次，鍾繼之每次都被他逗的面紅耳赤的說喜歡，可是鍾繼之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自己也沒主動說過。
少年突然沒了聲音，鍾繼之好像是知道了答案，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的樓道裡聲音被放大了，聽的異常的清楚，「不喜歡，我幫你回答了。」甚至沒有喜歡過，自己真的像是個傻子一樣被林漾玩的團團轉，甚至對他突然的出現有了期待，自己真的是活該。
林漾一驚，慌了神，手忙腳亂的要到鍾繼之面前跟他解釋，樓道黑暗，他本來就慌張，腳下一絆，筆直的往下撲去。正好燈光一閃，鍾繼之看著林漾撲了下來，下意識去接，被林漾撞了個滿懷，鍾繼之被撞的沒站穩，徑直被抵到牆上貼著了。
慌亂之中，鍾繼之抱住了少年的腰。燈光不知道又出了什麼故障，昏暗的亮著，鍾繼之藉著燈光能隱約看清少年的臉，乾淨天真，果然是被這張臉騙了。
扶正驚魂未定的林漾，鍾繼之想要快點進屋，不想讓自己這麼難堪，「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少年猛的回過神來，抓著鍾繼之的衣服不放手。
「我不走！」林漾伸手去抱鍾繼之的脖子，作勢就問了上去，鍾繼之被親的猝不及防，都來不及躲閃。少年步步緊逼，把鍾繼之壓在牆上，舌頭舔舐在鍾繼之緊繃的嘴唇上，男人不肯張嘴，林漾輕啃在他的嘴上。
鍾繼之漸漸不動了，眼神深邃的看著自己，林漾緩緩的從他嘴上離開，低聲喊道，「鍾繼之…你抱抱我好不好…」鍾繼之掙扎不開他來，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讓林漾很沒安全感。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你也是這樣對待趙先生的嗎？」林漾猛的響起趙徐南跟鍾繼之說的話，自己很會討好人，特別是在床上。鍾繼之的語氣讓林漾害怕，手不自覺的就鬆開了，鍾繼之是不是也這樣看自己了，只要給錢，隨便什麼人都可以。
林漾往旁邊退了一步，給鍾繼之讓開道來，鍾繼之鬆了口氣，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剛邁出一步，林漾又扯住了他的衣角。
不能讓鍾繼之走，鍾繼之進去了，可能再也不會見自己了。林漾是對自己沒自信，不是對鍾繼之沒自信。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包養，總之是不光彩的過去，他太喜歡鍾繼之了，喜歡的難以自拔，所以才唯唯諾諾的。
林漾不是脾氣不好，胸有成竹的人說話才沉穩有底氣，聲音大的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鍾繼之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小脾氣是為了掩飾心裡的不安和自卑，自己有多小心翼翼，因為鍾繼之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林漾才能維護著那點破敗不堪的自尊。
「鍾繼之…」少年的聲音在發抖，遲到的喜歡你還接受嗎？「我喜歡你的，我太喜歡你了，所以才不敢讓你知道，我好害怕，你那麼好，我怕你會不要我了…」他何德何能讓鍾繼之接受一個不光彩的自己，自己沒那麼好，就連在鍾繼之面前的那些小驕傲，都是鍾繼之給他的，鍾繼之的包容才讓他有恃無恐。
「我真的很喜歡你…鍾繼之…你不要不講話，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說到最後，少年的聲音開始嗚咽，抽泣聲也一下一下的，隱忍著不敢完全哭出來。
「我沒有跑掉…嗚嗚…我不敢見你，我到店裡去了好幾次了，門都是關著的，我想跟你解釋的…嗚嗚…可是我好怕你跟我說分手…」林漾原本什麼都沒有，也不怕失去什麼，可是喜歡上鍾繼之之後，人就變得貪心，留戀鍾繼之的溫柔，害怕鍾繼之會對別人好。
林漾抽泣的可憐，幾次險些別過氣去。鍾繼之愣在原地，分辨不出來林漾說的喜歡他，是騙自己的還是真的，自己還有什麼值得他騙的。
林漾抬了抬手，想要鍾繼之抱他，舉到半空的時候就停住了。不敢輕易去碰鍾繼之，生怕鍾繼之更加厭煩他，只敢小聲的喊著鍾繼之的名字，「鍾繼之…」少年的小心翼翼被鍾繼之看在眼裡，心裡發緊，林漾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脆弱的一面。
「你別不要我…」下一秒林漾就被鍾繼之拉進了懷裡，兩人緊貼的一瞬間，少年的哭聲就完全釋放出來了，抓著鍾繼之胸口的衣服就不撒手。
「你不跟趙先生走了嗎？」
林漾拚命的搖頭，哪怕嗓子都哭啞了，也要跟鍾繼之說清楚，「我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走，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跟他走的。」
林漾只覺得腰上的手臂收緊了，鍾繼之埋在他肩頭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男人的聲音透露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少年急於知道男人的想法，掙扎著要去看鍾繼之的表情，「鍾繼之你還喜歡我嗎？」
對上眼神的時候，林漾愣住了，鍾繼之眼眶都紅了，眼神還是像以前一樣，眼角是化不開的溫柔，「我愛你。」
少年仰起頭，一邊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一邊吻著男人的嘴唇。
鍾繼之這下沒掙扎，回吻著林漾，讓林漾差點喜極而泣。被鍾繼之按在懷裡，臉被鍾繼之捧住深吻著，跳動的舌尖，熾熱的口腔，都讓林漾失控的流著淚。
兩人難捨難分，鍾繼之稍微冷靜了下來，拉著林漾往門口走，摸鑰匙開門，一進屋林漾被鍾繼之徑直拉到了浴室。
花灑被打開，水嘩啦一下流出來，林漾被冷水沁的一哆嗦，鍾繼之很快把他抱緊了，脫著兩人礙事的衣服，水溫隨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升高，林漾哆哆嗦嗦要鍾繼之抱。
鍾繼之把人抵在牆上，一隻手在林漾身上遊走，另一隻手摟著林漾的腰。少年還是很主動，壓著內心的羞恥，貼著鍾繼之蹭著。
吻的林漾呼吸困難，鍾繼之才鬆口，擠著潤滑劑往林漾菊口上抹。貼在林漾耳邊低聲說道，「你知道趙先生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有多嫉妒嗎？恨自己沒早點遇到你，漾漾，別再嚇我了，我受不了你突然不見了。」
林漾主動往鍾繼之手指上坐，「不會的，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我太喜歡你了。」手指戳的很深，少年貼著鍾繼之才沒有掉下去。
「真的特別喜歡你，鍾繼之…」少年帶著濃濃的哭腔，仰著頭虔誠的吻著面前的男人，嘴唇幾度分離，少年喃喃著，「喜歡你…」
鍾繼之動作還是溫柔，只是呼吸聲已經難以自持，滾燙的打在林漾的脖子上，額頭的青筋暴起，像是拚命的克制一般。林漾現在才注意到鍾繼之身上的酒味，脫了衣服都還久久不能散去。
擴張好像沒休沒止一樣，一開始和鍾繼之面對面抱著，漸漸的鍾繼之的把他翻了個身，壓在了牆上。手指拿了出去，又向甬道裡推進了好多潤滑劑，潤滑劑多到要出菊口溢出來了，林漾下意識縮緊了菊口。
好想叫鍾繼之就這樣進來，可林漾開不了口，一直被手指操的硬了起來，小肉棒筆直的戳到牆上，林漾想用手去擼。
鍾繼之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低聲說道，「別動。」林漾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趴在牆上不敢動了。
手指猛的從菊口抽出，林漾以為鍾繼之要進來了。自己被他翻了個身，鍾繼之猛地蹲下，抱著林漾的雙腿架在他的肩上，整個把林漾舉起來了。
小肉棒戳在男人的嘴上，男人毫不猶豫的含住了，林漾悶哼了一聲，抱著鍾繼之的腦袋的手，情不自禁的深入到了男人的髮間，「鍾繼之…」
稚嫩的性器在溫潤的口腔裡跳動，男人的舌頭挑逗著冠上的馬眼，一次次深入又一次次抽離。快感從胯間傳到四肢百骸，每一下都讓林漾感覺身處高空，一次次的往下在蹦極。射出來的一瞬間，林漾甬道裡的潤滑劑也夾不住了，從菊口滴滴答答往下滴。
少年癱軟著被鍾繼之放下，鍾繼之喊著他的名字，「林漾…」聲音中帶著極度渴望.林漾還沒回過神，只覺得天旋地轉，被鍾繼之抗在了肩上，緊接著是被扔到了床上，床不堪重負的吱呀了一聲。
林漾還處在射精的快感之中，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平復。鍾繼之沒有跟著爬上床來，林漾聽到了東西摩擦的聲音，歪頭一看，鍾繼之把床底下好久沒用過的玩具拿了出來。
林漾一怔，「鍾繼之…」林漾手肘撐在床上，想要起身，鍾繼之從箱子不知道摸出了什麼東西，撲倒少年身上。腿壓在林漾的腿上，一隻手捏住了少年的手腕舉過頭頂，卡的一聲，雙手被禁錮在了一起，林漾抬頭看才發現是手銬。
不等林漾說話，手腕上的手銬被固定在了床欄上，林漾掙扎的幾下，手銬撞擊在床欄上發出金屬的聲音，「鍾繼之…放開我好不好…」
老男人不講話，箱子裡還有別的東西，之前沒用過的。看著鍾繼之給自己戴上眼罩，被剝奪視覺的一瞬間，黑暗和恐懼一起襲來。林漾哆哆嗦嗦的抗拒，「鍾繼之…不要…不要戴眼罩…我不要…」
還是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只感覺屁股被微微抬起，旁邊嗡嗡作響的東西讓林漾哭聲更大的，是用過的小球。雙腿被分開，小球的震動開到了最大檔，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了甬道裡，進去的不深，殘忍的刺激著肉壁。
「嗚嗚…鍾繼之別這樣…咳咳…」林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次都被口水嗆到。
鍾繼之的聲音終於響起，「閉嘴。」少年倏地咬住了嘴唇，只敢發出嗚嗚的聲音。
下巴被捏住，鍾繼之一用力，林漾嘴唇微張，口球被固定在了嘴裡，林漾嗚咽著，「嗚嗚…」鍾繼之爬到了林漾身上，手上擼動著林漾的性器，本來射過後就軟下來了，被鍾繼之一嚇感覺都萎縮了不少，可憐兮兮的發著抖。
「漾漾…」男人說話帶著濃烈的酒氣，嗓音低沉扣人心弦，「要給你點教訓你才會乖乖的。」完全不像是平時鍾繼之的，不容拒絕的語氣，像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
林漾的小肉棒很快在鍾繼之手裡站立了起來，讓林漾心驚的是，有東西纏住了它，頂端被死死的堵住了，林漾蜷縮著腿想要躲避，被鍾繼之按緊了，「漾漾，不准動，再亂動爸爸生氣了。」
酒精果然能麻痺人的神經，哪怕沒有喝醉，也讓鍾繼之前所未有的亢奮。身下的少年被嚇唬住了，連嗚咽聲都變的小了，嘴上被堵住，僅僅靠著鼻子劇烈的呼吸著，也不敢再掙扎。鍾繼之壓在他身上，「好乖。」
鍾繼之嗓音沙啞，喝過酒之後帶著幾分慵懶，與平時的沉穩完全是兩個概念。特別是被戴上了眼罩，林漾失去了看東西的能力，耳朵就格外靈敏。鍾繼之的嘴唇貼在他的耳邊，林漾能清楚的感覺到男人性感的喘息聲。
少年仰面躺著，雙腿被男人分開，清晰可見著被手指操的嫣紅的菊口，粉嫩的軟肉被帶出來了不少，和潤滑劑擠在一起，說不出的色情。站立的小肉棒，因為被注視著，更加興奮，在半空調皮的晃著。
鍾繼之扶著肉刃頂開了菊口，龜頭剛操進去一點，鍾繼之就感受到從裡面傳出來的震動，酥麻感從肉刃遍佈到天靈蓋，頭一次這麼清楚的感知著兩人的結合。
少年儘管害怕，當肉刃的進入的時候，還是主動把腿打開了不少。鍾繼之把林漾的舉動看在眼裡，對於少年的配合，得給予嘉獎。鍾繼之胯下用力，肉刃被擠進去半截，馬眼戳在了小球上。
更加劇烈的震動讓鍾繼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下的被頂的撲騰了一下，看不清林漾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嘴角開始往外流著口水。
肉刃不打招呼的開始抽送，林漾的雙手抓住了手銬的鏈子，找到了唯一的用力點，想要往床頭爬。男人發現了他的舉動，捏在林漾大腿上的手突然用力，猛的往下一拉，肉刃撞擊著小球，進到了甬道的最深處。
少年不再動彈了，雙腿無力的朝兩邊大開著，腹部抽搐，小肉棒都繃直了。鍾繼之伏在林漾身上開始抽插，小球在前列腺上瘋狂的刺激著。鍾繼之拔出去，小球刺激前列腺的動靜隨之減小，鍾繼之插進來，小球會猛的撞上前列腺。
小肉棒被堵著，林漾覺得自己一直都身處高潮，遲遲不能射精，慾望得不到釋放，甚至不能靠著呻吟聲緩解，囤積在林漾的胯間。
鍾繼之還是知道輕重的，解開被捆的充血的性器，粗糙的大手揉在上面，手指堵著馬眼，繼續撞擊的林漾。囊袋被擠得變形，有些猙獰的服帖在林漾的菊口邊上。
林漾想求，求鍾繼之放過他，讓他射，可嘴裡的東西壓著舌頭，除了失控的流著口水，別無他法。鍾繼之突然停了下來，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被鎖在床頭的手銬打開，林漾可以活動了，只是雙手還被拷著。
鍾繼之從林漾手臂中穿過去，引導著少年坐起身來，雙腿大開的搭在鍾繼之的大腿上。老男人又伸手去摘掉了他的口球，嘴裡沒有了異物，林漾還是不能馬上找回聲音，呆滯的吐著小舌頭。
「漾漾，還亂跑嗎？」聽到男人的聲音，林漾拚命搖頭。鍾繼之手上用力掐著馬眼，「回答爸爸的話。」
林漾癱軟的掛在鍾繼之的脖子上，「不…不跑了…」
男人並不滿意他的回答，又問道，「還騙人嗎？」
林漾失控的發抖，肉棒的脹痛讓他失去了理智，頭趴搭在鍾繼之肩上，像小嬰兒一樣，管不住滴答的口水。「嗚嗚…我不敢了…爸爸…讓我射…雞雞疼…嗚嗚…」
手裡的小肉棒脹大了不少，林漾快要到頂了。老男人不再為難他，手上一鬆，小肉棒迫不及待的噴湧而出，甬道的反應更強烈，收縮的厲害，絞的鍾繼之停了下來。
少年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嘴裡斷斷續續的抽泣著，發不出完整的音節，背已經直不起來了，軟成了一灘水。唯一還有活力的地方，大概是甬道裡，裡面的軟肉被小球刺激，蠕動著嘬著鍾繼之的肉刃。
鍾繼之抱著林漾換了個位置，從林漾手臂間退出來，靠著床頭躺下，林漾坐在了他的胯上。扶著東倒西歪的林漾，鍾繼之低聲哄道：「漾漾自己動好不好。」
林漾並不能思考鍾繼之說的話，鍾繼之繼續誘惑著他，「漾漾自己動，爸爸就把眼罩給你摘下來。」林漾還是抓住了關鍵詞，能摘眼罩，忙不迭的點頭，膝蓋已經一曲一伸的動了起來。
鍾繼之沒有騙他，眼罩被摘了下來。突然的光纖刺痛著林漾的眼睛，林漾歪著腦袋閉眼躲避。摘下眼罩的一瞬間，鍾繼之才看到林漾的表情，滿是情慾的小臉，無暇顧及任何事情，渴望著做愛。
雙手被手銬拷著，撐在鍾繼之的腹部，一下一下往肉刃上坐，推著小球往深處去。林漾只覺得甬道被摩擦的滾燙，連潤滑劑都被捂熱了。
少年不求著鍾繼之快射，機械的吞吐著鍾繼之的肉刃。鍾繼之稍稍坐起身，頭靠近林漾的胸口，乳頭沒被愛撫，卻已經立起來了，隨著林漾的起伏，在林漾的胸口搖搖晃晃的。
舌頭一掃，奶頭被捲進了嘴裡。鍾繼之很早就發現，林漾很喜歡被吸奶頭，不管咬的多狠都不反抗，會被舔硬，甬道會把他夾緊。
林漾很快挺起了胸膛，想要鍾繼之咬的更多。連著乳暈一起咬，把奶頭擠在乳暈之間，咬到乳頭充血，林漾像是不會痛，嘴裡還在喃喃的喊著鍾繼之，「爸爸…」
林漾的聲音無疑是對鍾繼之最大的鼓勵，鍾繼之抱住了林漾的腰身，帶著幾分狠勁兒蹂躪著林漾的乳頭。
被嘬著乳頭林漾又硬了，小肉棒恬不知恥的戳在鍾繼之的腹部。林漾顧不上害臊，抬著屁股吃著肉刃。林漾都射了兩次，鍾繼之還憋著沒射，現在已經是爆發的邊緣。
少年太清楚鍾繼之身體，知道他要到頂了，端著屁股去摩擦兩顆大囊袋，鍾繼之被他勾的不行，滿腦子的黃色片段，主角全是林漾，嘴裡破天荒的罵了髒話，「操！」
頻率越來越快，鍾繼之也抬著胯配合林漾，數不清的蹲起，林漾只覺得腰上一緊，被男人抱住了，緊接著精液想噴泉一樣，灑在了甬道裡，林漾被滾燙的精液燙了個激靈。
體內的小球還在不安的震動，林漾完全脫力，像死過了一遍。少年的小肉棒還硬著，鍾繼之沒從林漾的身體裡退出來，而是伸手去擼著小肉棒。
「不要了…嗚…射不出來了…爸爸…不要了…」林漾哭的可憐，肉棒乾硬著射不出來東西，連著射了兩次已經交代不出什麼來了。
鍾繼之還是沒放開他，指甲摳著馬眼，馬眼可憐的流著淚，透明的液體淅淅瀝瀝的往外冒，林漾低頭盯著鍾繼之的動作，看著馬眼上的水漬發呆，直到一股尿液流出，性器才軟下去。
床上一灘髒東西，林漾沒什麼羞恥心，仰著頭傻痴痴的，「尿了…」一點沒有平時的刁蠻任性，像是被鍾繼之操傻了一樣。
林漾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被操尿了，後面的事情不太記得了。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床上只有自己，鍾繼之不在。
林漾翻了個身，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菊口更是火辣辣，甬道裡還是濕軟的，像是精液留在裡面，沒有被清洗一樣。
鍾繼之的善後工作一直做得挺好的，不會是做完就後悔了，懶得給自己收拾了吧。林漾偷偷把手伸進褲子裡，想要印證自己的想法。
剛好鍾繼之推門進來了，眼前的情況就是，少年抬著腰身，被子都被拱起來了，雙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被子裡幹嘛。
林漾一愣，手上的動作頓時滯住了。鍾繼之掀開被子，就看見少年的手兜在內褲裡，鍾繼之軟著聲音哄他，「別亂動，擦著藥了。」說完溫柔的給林漾穿好褲子。
林漾看著鍾繼之有些犯怵，昨晚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鍾繼之長長的吐了口氣，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昨晚喝多了…」晚上的時候，鍾繼之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只抱著林漾清理了一番。
早上驚醒過來，去看林漾的屁股，菊口被操狠了都還沒完全閉上，鍾繼之哆哆嗦嗦給林漾擦了藥。林漾一身都讓鍾繼之看得心驚，腿上是掐出來的手指印，胸口被咬破了皮，手腕上是被手銬勒紅的印記，每一處都是自己的傑作。
酒壯慫人膽是真的沒錯，帶著委屈，攢著火氣，酒精上頭，衝動就做了壞事，居然失控把林漾欺負的這麼可憐。
林漾怔住了，喝多了是什麼意思想，鍾繼之後悔了嗎？「你…後悔了嗎？」林漾一下子沒控制好情緒，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鍾繼之手忙腳亂的把林漾抱住，「是我…是我沒說清楚，我沒後悔，不是，漾漾…是我喝多了沒輕沒重的，弄疼了吧。」
雖說是林漾誤解了鍾繼之的意思，可眼淚一旦開了閘門，就沒那麼容易關上了。林漾把頭埋在鍾繼之的胸口，放聲大哭起來。鍾繼之抱著人乾著急，不知道怎麼哄，從哪開始哄，「漾漾…不哭了…跟我生氣了？我…漾漾…是不是疼的厲害啊…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從腰上傳來了一陣痛感，林漾掐了他一把，懷裡的人帶著哭腔吼他，「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嗚嗚…這種事情…怎麼能去醫院…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了…嗚嗚…」林漾有力氣吼他了，鍾繼之才稍微放心點，小可憐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醫院最後是沒去成，林漾在家躺了好幾天，鍾繼之任勞任怨的服侍著他。順便聽了林漾講他以前的事情。
父親去世的早，母親改嫁，林漾是奶奶帶大的，在林漾高二的時候，奶奶就病了，林漾找了工作，也補貼不上醫藥費。後來遇到趙徐南，順理成章的和趙徐南經行了交易，可是林漾奶奶還是沒有救回來，後面的事情鍾繼之都是知道的。
聽了林漾的經歷，鍾繼之更多的心疼，「我早點遇到你，你會不會…」
少年不客氣的打斷道，「那時候你前妻帶著錢跑了，你連開店的錢都沒有，怎麼幫我。」
林漾不想要鍾繼之自責，又不是他問題。況且那個時候，絕不是兩人相遇的最好時機，一個年少懵懂，一個還在為生計發愁，哪來的空閒談戀愛。
見鍾繼之不說話，林漾又補充道，「你非要自責的話，以後就對我更好一點。」
鍾繼之摸著他的頭髮，語氣溫和又堅定，「好。」
林漾的生日快到了，鍾繼之老早就想好了送什麼，老男人不懂浪漫，卻知道要給一輩子的承諾。
林漾看到蛋糕的時候就笑了，「你可真方便，居家旅行必備，生日蛋糕說來就來。」吹完蠟燭，林漾說道，「你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啊。」
「什麼願啊？」
少年瞪了他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鍾繼之被噎住了，好奇心被林漾勾起來了，林漾又不肯說，「那…不說。」
「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鍾繼之呆滯的看著少年，林漾被看的有些下不來台，「看什麼看，我說我許的願是這個！」
鍾繼之低頭去摸口袋，難得沒被少年吼慌神，「這種願望不用許的。」一個小禮盒被鍾繼之拿了出來，林漾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禮盒裡裝的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還是盯著禮盒喉嚨發緊，期待值已經溢滿了整個胸腔。
「生日快樂，漾漾。」一枚戒指躺在盒子裡，「你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嗎？」
少年眼眶濕潤的點著頭，「傻子。」
林漾開學就考了英語四級，過了四級後也不敢鬆懈，不是名校畢業，就得多考些證書，還有含金量更高的八級，教師資格，單證員證書，能考的林漾統統都考了。
大三去了外企實習，有了各種證書，就連進公司都要容易的多。林漾變得忙碌起來了，鍾繼之還是守著西點屋。
林漾二十五歲那年，鍾繼之四十歲，林漾覺得他的工資完全夠兩個人生活，不需要鍾繼之起早貪黑的開店，「你把店關了吧。」鍾繼之沒答應，兩人因為這件事情冷戰了。
正好趕上林漾公司忙，林漾索性不回家了，在公司裡加班，太晚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連著好幾天都是這樣，鍾繼之先敗下陣來。
「你不回家嗎？」
林漾看了眼男人的短信，這麼多天沒見到鍾繼之的人，怪想他的，可嘴上卻不願意承認，「加班。」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鍾繼之給林漾打了電話，「我在你公司樓下。」林漾這才放下手頭的事情，下樓去了。
鍾繼之專程來接林漾回家的，一路上還在因為冷戰的事情不說話。林漾工作的第二年，家裡就重新買了房子。鍾繼之把車停在了車庫，捏著手剎嘆了口氣。
「還是不肯理我嗎？」林漾比自己小，自己該讓著他的。二十幾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來離家出走這一套，說是在加班，實際上就是不想回家。
「關了店有什麼不好啊，你覺得你自己還很年輕是不是啊，鍾繼之你四十了，還想折騰。」
暴躁的小野貓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鍾繼之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回答，「房子還有房貸了，車也用了好久了，你上班本來就應該給你買新的了，一直拖到現在都沒買。」
「我又不會開車，買來還不是你開，再說房貸我的工資也夠了啊。」鍾繼之為什麼就是油鹽不進了，明明什麼事情都依著自己，唯獨讓他關店，就和自己槓上了。這才第六年了，是七年之癢提起了嗎？
「漾漾，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重嗎？」林漾不知道鍾繼之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說這個，沒答話，鍾繼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你剛剛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你出來工作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管我怎麼給你改善伙食，好像都沒什麼用。」
林漾一愣，老男人又說道，「知道你不想累著我，嫌我老的快，你現在就折騰你自己，店開著真的還好，我也習慣了，沒了店你讓我玩著也不自在，平時你上班，我就一個人在家發呆啊。」
「跟你分擔好不好，等我真的老的動不了了，你別嫌棄我就行。」
林漾猛的轉過頭去開車門，「不關就不關好了，累死你，以後你老了我就專門拿著吃的在你面前轉悠，反正你也吃不了，饞死你。」
鍾繼之趕緊跟了上去，牽住了林漾手，知道林漾服軟了，又不肯承認，「就這一件事，我什麼都聽你的。」
甩不開男人的手，戒指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音，林漾氣急敗壞，「誰稀罕啊。」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