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子】放縱 by養肥肥(黑道大佬占有欲强攻x又白又軟又自主會撒嬌的好命受)

黑道大佬佔有慾強攻x又白又軟又自主會撒嬌的好命受(顧炎x江瑄)

黑道大佬佔有慾強寵寵寵寵寵攻
又白又軟獨立自主會撒嬌好命受
披著黑道皮的甜寵日常

修改備註:又是一個「的」「地」不分的作者,還漏了很多標點符號、把兩個人的話放在同一段等……其實的地不分真的沒關係,就全部寫「的」就好了,偏偏這篇又是一直看到「他地東西」這種寫法,強迫症不改又好痛苦orz只好盡可能修了,漏了就算了,當眼睛業障重。

排雷備註:其實算是養父子,只是受都喊攻叔叔。

01

  江瑄張著白皙的腿,邊晃邊哭著說:「沒去哪,哪也沒去……就和同學去吃了個飯……」

  顧炎掐著他的腰,低聲問話,聲音冷靜自持,絲毫讓人覺不出他在做這檔子事:「沒去哪?那我回來找你找不見?」

  江瑄邊哭邊搖頭,他覺得自己快缺氧了,顧炎高大健壯的身軀整個壓在他身上,密絲合縫,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又像要吞掉他一般的吃他的唇。

  江瑄用力掙了掙,努力挪出一點空隙,「吃了飯……我們就去看了個電影……輕點……輕……點!你他媽輕點!」江瑄把腿翹起來一下一下踢顧炎的頭,但身下仍不斷被出出進進,伴著淫靡的水聲和懲罰的力道,頂的他想哭又想叫。

  顧炎稍稍起身,毫不在意的抓住他的腿,就著這個姿勢狠頂了一會,感覺總算出了點氣,把江瑄的腿放下,看著他被自己掐的紅了,皺了皺眉頭,沒做聲,接著把他整個人輕輕地抱起來圈在懷裡,自上問下的緩頂了起來,又問:「我上個星期怎麼跟你說的?」

  江瑄總算能喘口氣,把汗濕的頭輕靠在顧炎的肩上,撇了撇嘴小聲說:「你說七點前要回家。」

  「明知故犯,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是在要我的命?」顧炎故作狠聲說。

  江瑄沒說話,想起剛看到這個老男人一副驚慌失措,好像天塌了的樣子,沒回嘴,摟上他的肩膀,頭在脖子裡蹭了蹭,說:「知道了,對不起叔叔。」

  顧炎其實也不老,35歲正當年,只是人平時不苟言笑,看誰都是一副冰山撲克臉,和江瑄成天笑眯眯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別人看到都說不像親的,長相不像,膚色不像,性格更是南轅北轍。每次江瑄都說,「怎麼不像,他就是我叔叔」,還一副張牙舞爪,凶狠要打人的樣子,他說這話時口氣篤定,認真,漸漸就沒人開這玩笑了。但其實他倆還真是沒血緣關係的,江瑄六歲的時候,被顧炎在垃圾堆旁邊撿到的。

  江瑄隱約記得,那天下著小雨,天色灰濛濛的,周圍的街道很靜,具體靜不靜其實他也忘了,因為他餓的要命,突然發現垃圾桶裡有一塊塑料包好的麵包,他喜出望外,立馬踮起小腳搆來吃,剛伸手,就聽到旁邊很多人從巷子裡衝出來的聲音,腳步聲伴著雨聲,在寂靜的街上顯得震耳欲聾,江瑄剛伸出的手停住了,回頭看到一群黑衣人,手裡拿著槍,神情凶狠,隔老遠都能聞見血腥味,一群人為首簇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額前沾著亂掉的頭髮,仔細一看,眼皮上還有血,正瞇著眼看他。

  小江瑄一下緊張了,唰的一下把手背在身後,可憐兮兮對一群黑衣人的說:「這麵包扔在了沒人要,我才撿的…」

  「你說什麼?」男人聲音很低,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裡聽起來格外讓人覺得害怕,江瑄說話更小聲了,輕輕重複一遍,那人還是沒聽清,像是有興趣一樣,彎腰湊過來,輕聲問:「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江瑄看到後面跟著的黑衣人,面露急躁但不敢出聲催促,只看男人越靠越近,血腥味越來越重,他心裡害怕,但又不敢不說,只好囁嚅又說:「麵包沒人要,我才撿的」。

  顧炎離得近了,才看出這髒小孩長得白白淨淨,睫毛很長,因為害怕輕輕抖動的睫毛,呼搧呼搧的,像蝴蝶的翅膀,說話間吐出的氣息軟綿溫熱,跟這個潮濕的雨天格格不入。

  顧炎剛想再開口讓他說點什麼,遠處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像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後面有個人站出來,垂著頭快速報告,「老大,快走,這裡不能久留。」

  顧炎斜著眼瞥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間站直,動也不敢動,顧炎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揚了揚下巴說:「把他帶著。」

02

  江瑄小小的身體瑟縮在垃圾桶旁邊不敢動,蔡二聽到顧炎命令,走到江瑄面前,將他整個兒拽著衣服提起來,半抱半夾地帶走了。

  江瑄肚子和胃被胳膊頂的難受,突然想起垃圾桶好不容易翻到麵包,那麵包看起來又軟甜可口,竟然就這麼錯過了,越想越生氣,於是張嘴就在蔡二身上咬了一口,蔡二不防,「嗷」的叫了一聲,手一抖差點把江瑄扔在地上。江瑄就看到他眉毛一抬,眼睛一瞪,朝他揮了揮手裡的槍,作勢要打他,這時顧炎的聲音傳來:「鬼叫什麼,活膩了?」

  蔡二差點一個立正,過了一會小心地看顧炎沒追究,才狠瞪了江瑄一眼,又繼續走了。

  江瑄被帶回了顧炎的別墅,其他人檢查周圍安全後離開了。

  兩個人坐在亮堂的大廳,江瑄小心的窩在沙發角,顧炎敞開腿坐在中間,頭靠在沙發背上,合著眼一副疲態。江瑄小心抬頭打量身邊的人,發現他閉上眼睛沒那麼凶,也不太像是壞人的樣子。

  江瑄摸摸肚子,癟癟的空無一物,於是他鼓足勇氣喊了一聲:「叔叔。」

  顧炎沒動,像是沒聽見。

  江瑄心跳如鼓,再喊:「叔叔!」

  顧炎還是沒反應。

  江瑄不敢再喊,等了一會,還是抵不住餓意,輕輕地爬到顧炎身邊,對著他耳朵用氣音小聲說:「叔叔!我餓了!」邊說邊用自己的小手扒拉顧炎,一不小心,滴了口水在男人的手臂上。

  眼看著口水順著弧度滑下來,江瑄顧不得害怕,連忙用小手去擦口水,反復幾遍後,又小心翼翼拿起自己的髒衣蹭了蹭,一抬眼,發現顧炎正睜開眼睛看著他。

  小江瑄嚇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瞪大眼睛,癟癟嘴,一下子哭了。

  他越哭越大聲,毫無減弱的趨勢,像是憋足了勁兒要把房子哭塌,顧炎被他震得耳膜生疼,勉強皺著眉直起腰,手按著腹部,問他:「哭什麼?」

  江瑄奔放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裝了開關,抽噎地說:「我,我餓了。」

  顧炎看他哭的亂七八糟,臉上的土像地圖一樣蜿蜒流開,鼻涕掛著要掉不掉的樣子,頓了頓,問:「要吃什麼?」

  「麵包。」江瑄說。

  顧炎站起來,點點頭,說「好」。

  他低頭看看自己腹部的狀況,打電話給剛走的蔡二,讓他接家庭醫生過來,順便買點麵包。

03

  從那次以後,江瑄發現,顧炎對他的眼淚是沒辦法的,眼淚比什麼都管用,餓了要哭,疼了要哭,沒人陪要哭,不順心也要哭,這樣一來,不管多過分的要求都會被滿足,他像一隻生來就會撒嬌的喵咪,無師自通地衝著主人喵喵叫要奶吃。

  江瑄被帶回來以後,經常看不到顧炎。顧炎家生意做得大,黑的白的都沾,他在家排行老二,但能力和膽識是一頂一的,剛開始掌權的時候沒人服他,顧炎面上不怒,但做起事情來十分狠戾,明裡暗裡做了不知多少決絕的事兒,不管是誰,要殺要剮從不講半分情面,留下一個無情狠辣、暴怒無常的名聲,但總歸經營得當,利益分配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漸漸反對的聲音沒有了,沒人跟錢過不去。

  江瑄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長得比同齡人小,顧炎除了吩咐下人將他照顧妥帖外,很少親自關注他。江瑄剛上小學的時候,沒人和他玩,別人扔沙包接不住,跳皮筋也邁不開腿,慢慢就被孤立了。

  偶爾一次,顧炎得閒去接他放學,江瑄費力邁開小腿,爬上家裡的奔馳大G,上車後看到顧炎手搭在眉心在閉目養神,沒說話,就只蔫蔫的坐在那裡。

  車開了有一會,顧炎睜眼問他:「怎麼不叫人?」

  江瑄把頭轉向窗外,一副生悶氣的樣子,不吭聲。

  顧炎覺得奇怪,自己偶爾回家,這小孩兒都興奮的很,悄悄咪咪的一會碰下袖子,一會又湊近了聞下味道。顧炎在書房辦公,他輕手輕腳走進去在旁邊看漫畫或者小人書,顧炎去洗澡,他要緊緊跟在後面,手裡還捧著自己的卡通小睡衣,一副不讓進去誓不罷休的表情。顧炎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江瑄變得不再怕他,明明剛回來時,看到他就發抖,抖得顧炎差點吩咐人帶他去看病。總之一有機會眼睛時刻就黏在他身上,像今天這樣冷淡不理人的樣子實在少見。

  「說話。」顧炎用手掌住江瑄的頭,輕輕的轉了過來。

  江瑄嘴扁成了鴨子嘴,眼圈紅紅的,樣子委屈極了。

  顧炎看到他哭條件反射般用手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問:「怎麼了,不要哭。」

  他一說這話,江瑄原本繃住的情緒立刻決堤,打開哭閘嗚嗚嗚地說:「同學不和我玩。」邊說邊把毛絨絨的腦袋往顧炎的懷裡拱,把眼淚和鼻涕一股腦蹭在男人的高定西裝上。

  顧炎常年不喜人近身,成年後除了爬床的,沒人像這小玩意兒一樣肆無忌憚的靠近他,甚至還要和他一起洗澡!他看人哭的實在可憐,忍了忍沒推開,只抬起手輕拍江瑄的背,稍微揚起聲音對蔡二說:「明天去學校看看,這事要先辦。」

  蔡二應了一聲,默默地想,小少爺,不一般。

  上了初中,小個子的狀況仍沒有改變,好在江瑄從初中開始長開了,皮膚是女同學都會羨慕的牛奶色,眼睛水靈靈的滴溜溜圓,說起話來,細聲細語,舉手投足也是溫和有禮貌,雖然被顧炎和那一群手下養出了點少爺習性,偶爾有點小脾氣也絕不是不懂收斂,樣貌招人,比例修長,同學喜歡圍著他轉,在學校裡不再那麼孤僻。

  雖然江瑄從沒特意要求過什麼,但學校的老師都知道這是顧老闆家的小孩兒。每次家長會,顧老闆和校長坐在一處,班上老師挨個去找他彙報情況,大到江瑄的學習成績,小到交什麼朋友,食堂喜歡什麼飯菜他全部都要知道。顧炎聽的認真,偶爾點頭,很少評價。老師們一個個戰戰兢兢,每次彙報完額頭都是汗,心想這祖宗下次能不能別來了,可每次顧炎都是準時到場,從不缺席。

04

  江瑄讀高中時,顧炎姐姐的孩子阮亦來借住了。

  說是借住,其實是尋求庇護,顧炎的姐姐顧曼一直跟著夫家在X省發展,做的也是黑白兩沾的生意,最近勢力擴張太快,形勢一下子緊張起來,不安分的人打起了身邊人的主意,顧曼沒有辦法,只能向顧炎求助。

  顧曼是像水一樣溫柔的人,在顧炎小時候,生病給他熬過粥,天冷送過衣,也是在他打架後,唯一一個摸著他頭和他說打贏打輸不要緊,保護自己最重要,在顧炎清冷的童年歲月裡,是為數不多的溫暖,所以他沒有遲疑,派人立即將阮亦接了過來。

  那天江瑄放學歸家,飛奔進家門,邊跑邊喊:「吳媽,快給我一碗楊梅湯!多多多多加冰!」

  吳媽是江瑄6歲進門那年被顧炎請來的,慈眉善目,做的一手好菜,還會做各式各樣西式,照顧人經驗豐富,江瑄很喜歡她。吳婆剛開始來的時候,以為這樣的大戶人家怎麼也是規矩繁複,等級森嚴,來了卻發現實在簡單。總共伺候兩個人,雇主雖然一張臉整天板著駭人,但意外地不挑剔和好伺候,6歲的小少爺看起來比她還拘謹,叫他一聲少爺,那小孩兒懵懂的眨眨眼,一雙小手放在背後,老老實實的樣子,像是不知道她在喊誰。一開始,她礙著尊卑,少爺少爺地叫了一段時間,但江瑄始終不能適應,也就作罷,改口喊他小瑄,好在雇主並不介意。隨著江瑄長大,吳媽發現這孩子不但模樣可人,性格也是隨和的緊,偶爾跳脫不跋扈,甚至還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和她撒嬌,她是知道江瑄身世的,漸漸把他就當自己親孫子一樣疼。

  吳媽聽到他聲音,連忙從給他端出楊梅汁來,她知道江瑄最怕熱,早早把楊梅汁給他凍在冰箱裡,偏偏江瑄這小身板子受不住冷,吃多了一準兒肚子疼,一折騰就是半宿,所以也只給他半碗。

  江瑄喝完巴巴嘴,一副爽到但又沒爽夠的樣子,對吳媽歪著頭微眯眯眼笑的討好,企圖用乖巧的演技再騙半碗來喝,可惜吳媽不上當,接過他手裡的碗說:「老闆叫你回來就去書房,好像家裡那邊來了個小少爺。」

  江瑄有半個月沒看到顧炎了,顧炎現在更忙,社會形勢總是在變,想要一個家族能在歷史長河中長久駐足,軍火、毒品不是長久之法,不在陰暗的空氣中抱著金山銀山一起腐爛,只能對現有產業進行戰略性的調整,但改革的過程總是伴著鮮血,老舊的勢力和思想也不是那麼容易斷絕。

  江瑄來到書房,規規矩矩的叫人。

  顧炎抬手指指沙發:「坐。」又問:「怎麼又瘦了?」

  「太熱了,不想吃飯。」

  「怎麼吳婆不知道給你做點清淡的吃?」

  江瑄怕他怪罪吳媽,連忙說:「沒有,做了,是我自己不想吃。」

  看顧炎還在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只好又說:「我沒有瘦很多,只是這幾天胃口不好,以後會好好吃飯。」他聽著回答的乖巧,其實心裡在腹誹「這麼久不回家還管我死活」。

  顧炎似乎是對這回答滿意了,沒再追問,揚揚下巴對他說:「這是阮亦,你叫表哥,來家裡住段時間。」

  江瑄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少年,單看腿長就知道比自己高了不少,這個認知讓他有點小小的不開心,但是仍然禮貌的說:「表哥好,我是江瑄。」

  阮亦顯然是不清楚他們關係的,對江這個姓表現的有些許吃驚,但也只頓了一下,然後說,「你好弟弟。」說著向江瑄伸出了手。

  江瑄16歲了,第一次有人這麼正式和他握手,連忙起身上前,學著大人一樣,握住輕晃了晃。

  「阮亦比你大一歲,上高三,你們一起上學,互相照顧。」顧炎說。

  江瑄點點頭,沒說話,接著聽阮亦說:「放心,舅舅,我雖然剛到這裡,也會幫忙照顧弟弟。」

  江瑄聽著這話不樂意,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棒槌,不然怎麼一個二個,認識久的,剛認識的,都上趕著要照顧自己呢。

05

  第二天,司機接兩個人一起去上學了。

  江瑄是起床困難戶,每天都得讓吳媽叫個三四遍才能爬起來,上了車也是哈欠連天,恨不得能縮成一團,像隻貓一樣舒舒服服蜷在後座上。

  阮亦看起來精神很好,他有晨跑的習慣,等這個弟弟起床,他已經運動回來沐浴好了,看著江瑄睏兮兮的可憐樣兒,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沒動也沒說話,別墅距離學校有段距離,他準備安靜的讓江瑄補個覺。

  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別墅風景很好,通往小路兩邊種了很多鬱鬱蔥蔥的樹,既能擋雨又遮陽,路邊濕潤的泥土裡鋪滿各式各樣的花,香氣混合著泥土的味道,為這悶熱的夏天平添一股沁人心脾的涼爽。

  他看的入神,冷不丁聽見『嗵』的一聲,是江瑄睡的歪過來,直接倒在他身上了。他長期鍛鍊,身上肌肉硬邦邦的,當下就把江瑄撞醒了。

  江瑄眼睛半睜半閉,慢慢直起身,呆坐了幾秒鐘,轉頭看見身邊的阮亦,又像是忽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似的,一下子瞪圓了眼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表哥,對不起,我睡著了,給你撞痛了吧?」

  「你那麼小一隻,看起來又瘦又小的,雖然身上軟軟的,但也是我撞痛你差不多吧」,阮亦看著江瑄因為睡眠和驚嚇變得紅撲撲的臉,面無表情地想著。

  「表哥?」江瑄看著阮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說:「對不起哦!」

  「沒事,你再睡會兒吧,可以靠著我,沒關係。」阮亦抬手在唇邊輕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失態。

  「沒事沒事,我隨便瞇一下就好了。」說著抿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邊揉頭邊說:「其實剛才撞得我頭好痛,一下子精神了。」

  阮亦噗哧一下笑了,覺著弟弟和黑面舅舅不一樣,白白的很可愛。

  隔天再去上學,阮亦還是安安靜靜的上車,看到江瑄睡得七歪八扭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往他旁邊湊了湊,放鬆自己的肩膀,讓江瑄的頭微微倒在自己身上,不讓他覺得硬的硌人,也不因為滑倒而驚醒。過了一會,他悄悄挪動了肩膀,把江瑄半抱在懷裡,懷裡的人因為姿勢的舒適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呢喃,阮亦低頭聞見他身上牛奶沐浴露的氣息,心想,連沐浴露都用的這麼幼齒,慢慢靠後仰頭,也閉目養神去了。

  久久悶人的天氣,終於迎來了一場大暴雨,涼爽的天氣讓人好眠,阮亦卻在床上烙煎餅,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心裡憋著一股子煩躁揮之不去。

  他起身,到浴室沖涼,打開花灑,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接著用力的甩甩頭,手臂直直的杵在浴室牆壁上,不知在想什麼。緊接著,像是自暴自棄一樣,撫上自己火熱的慾望,賣力的擼動起來,動作間,似乎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牛奶香,瞬間慾望又漲大了幾分,愈加燥熱難耐令他痛苦的蹙眉,他低吼兩聲,加快手速,但缺滋少味,怎麼都出不來。

  阮亦擦乾身體走出浴室,看著牆壁,那是江瑄房間的方向。他想起每天靠在自己懷裡補覺的軟軟的身體,低頭就能看見雪白的後頸,潮濕微紅,像是引誘人上去狠咬一口,但是用力太大他一定會痛吧,還是輕輕地咬,溫柔地親,聽他發出甜美的哼聲,最好再像小貓一樣躲來躲去,自己再箍緊他,叫他不准亂動。

  但空蕩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挺著火熱的慾望,像行走在沙漠饑渴的旅人,渴望得到一汪清泉的垂憐。他慢慢向江瑄的房間走去,像魔怔了一樣,邊走邊想:我不去做什麼,什麼也不做,只是去看一下他,反正每天早晨都可以看見,現在提前幾個小時又有什麼要緊呢?

  終於,他打開隔壁房門,屬於江瑄的味道撲面而來,他大口大口地吸氣,好像光是熟悉的體味就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慾望來的更加猛烈,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把褲子稍稍褪下,手再次摸上自己脹大的陰莖,像得了毒品癮君子,急不可耐地擼動起來。

  他忘情地沉浸在夾雜著江瑄氣味慾望裡,甚至不壓抑自己的呼吸,粗重又充滿快樂,這時,突然聽見一聲暴怒的低喝,「阮亦!」就看顧炎大步快速地衝進房間,提著他肩膀和衣服,將他狠狠的摜在牆上。

06

  阮亦整個人猛撞在牆上,喉嚨發出一聲劇烈的悶響,顧炎用手掌用力捏緊他的嘴巴,上下掃了他一眼,看他衣冠不整,醜態畢露的樣子更用力將他的頭磕往牆上磕,發出「咚」的一聲,暴怒又不可置信地盯著阮亦說:「你他媽……」

  阮亦無聲地掙扎了起來,用力的扳開顧炎禁錮他嘴巴的手掌,他的手鹹濕黏膩,剛一觸上顧炎的手,顧炎嫌惡地立即鬆開了。阮亦雙手合十,不住地搓動,哀求道:「舅舅,舅舅,求求你,我們出去說好嗎?求你。」

  顧炎回頭看了江瑄一眼,看他還好好的睡在床上沒醒,沉聲說:「把褲子提起來,到書房等我。」阮亦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出去了。

  顧炎先去江瑄臥室裡的衛生間洗了洗手,擦乾淨後坐到江瑄床邊,長長地出了口氣,壓了壓情緒,開始仔細地打量人。左看右看,覺著小孩兒和撿來那年除了長高以外沒什麼區別,從小吃飯、上學這些平常人家孩子都會按部就班做的事情,他也總是要自己分出一些心思來額外照看,上學沒有朋友要哭,飯菜不好吃要哭,自己總是不回家也要哭,長大了不經常哭倒是好了,一個男孩子長得比花還嬌嫩,又喜歡撒嬌,雖然他自己沒意識到,難道自己還要幫他防著男人了?那女人呢?估計喜歡他的也不少吧?顧炎想來想去,覺得這小子實在欠揍,只知道給他找麻煩,於是憤憤地捏住江瑄的鼻子,不讓他喘氣兒。

  睡夢中的人,受到幼稚地襲擊,稍稍張開嘴巴呼吸,顧炎一聞就知道是他從小用到大的橘子味兒牙膏,沒鬆手,繼續捏著,江瑄皺起眉頭晃了晃,沒晃開,朝上蹬了蹬腿,像不贊同似得輕輕出了一點氣音,直接背過身去又睡了。這都沒醒,顧炎看著他想,自己不來,他豈止是被人看著,是不是摸摸他的小肚皮,親親小臉蛋,只要對方輕輕的,他都能繼續睡覺啊?

  本想冷靜一下,免得出去直接捏死阮亦,但簡直被江瑄毫不設防的行為氣的張牙舞爪,毫無形象,偏偏做不了什麼,他咬牙切齒,把薄被子拉過來給江瑄蓋住了肚子後輕聲出去了。

  到了書房,似乎是不想看到阮亦一眼,只說,明天你媽媽接你回家後,就去自己房間睡下了,阮亦一個人,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剛來別墅那天判若兩人。

  第二天是週末,江瑄起來就看見顧炎和阮亦坐在桌子旁邊,氛圍很奇怪。阮亦低聲下氣說著什麼,顧炎端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他身材高大,即使坐著也壓迫感很強,一副不為所動又些許不耐煩的樣子。

  江瑄慢慢走近喊了一聲:「叔叔、表哥早上好!」

  顧炎沒看他,臉色也沒變化,阮亦倒是抬起頭,可是眼下黑青,一夜之間鬍子茬都長出來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江瑄沒看過他這樣不修邊幅的樣子,不合時宜地想:啊…為什麼我就是不長鬍子!!表哥都長鬍子了!!我也想像李逵一樣man man噠!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脫口而出問:「表哥,你知道怎麼才能讓鬍子發育的好嗎?」

  阮亦:「……」

  顧炎像是習慣了他的無厘頭,沒什麼反應,也沒打算為他解答青春期少年之疑惑,單指指凳子讓他坐下,說:「阮亦今天就回自己家去,有人來接。」

  江瑄:「啊?不是說最快也要讀完高三嗎?」

  顧炎還沒說話,就聽阮亦低聲說:「弟弟,我做錯了事,對不起,今天就要走了。」

  江瑄:「你做什麼了?」他很疑惑,究竟做什麼錯事了需要回家這樣嚴重。

  阮亦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垂下頭沒吭聲。

  江瑄又追問了一次,還是沒得到回答。只好作罷,轉向對顧炎說:「叔叔,可以讓哥哥留下嗎?」他從小到大,身邊都沒有什麼同齡親人,阮亦以一種親密、保護、包容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成為親密無間的兄弟、朋友,他捨不得讓人走。

  「不行。」顧炎說。

  「為什麼?」他不滿意自己的要求被拒絕,不是一向有求必應的嗎?

  「不行就是不行!」顧炎稍稍提高了聲音,像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行?我偏要哥哥在這裡住!」意識到請求沒用,他開始耍賴,說著還去拉阮亦,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顧炎看著他就快碰到阮亦的手,火氣蹭的竄到頭頂,大聲嚴厲地喝止他,「江瑄!」

  「你幹嘛突然這麼大聲!」江瑄被他吼的一抖,眼圈一下子紅了,手也忘去牽,像是當著外人的面被家長大聲訓斥的小孩兒,難為情地要哭出來。

  顧炎的狠戾像是一個吹圓的氣球,看到他這副樣子,一下子癟了,放緩聲音對他招招手,說,「過來。」

  江瑄含著淚氣鼓鼓地走向他,甚至故意重重地坐在他腿上,企圖用自己的體重懲罰一下顧炎大聲對自己說話的錯誤,但是顧炎臉色變也沒變,還順勢把他在腿上轉個圈面向自己,說:「不要鬧,我有自己的道理。」

  「你有什麼道理,強權的道理嗎?」他小聲抱怨,邊說還用手胡亂蹭眼睛。

  「不是強權,你聽我的話。」顧炎把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摩挲他的眼下,不再生氣,甚至輕輕哄他。

  「可這是哥哥,從小就只有這一個哥哥,多待幾天都不行嗎?」江瑄再次向他請求。

  阮亦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距離很近,說話的時候鼻子幾乎碰到鼻子,手指相握,分享方寸之間彼此的呼吸,但他們渾然不覺這樣姿勢有多麼親密,像是理應如此。

  他從小就知道顧炎舅舅,狠辣、暴戾、薄情幾乎是他的代名詞,他從沒想到,為了一個孩子,他撿來的孩子,他竟然是這樣慣養的,可以這樣低聲下氣,旁若無人的哄人。也是,阮亦心想,我還算什麼人呢?對著毫無所知的弟弟做那種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也他媽夠噁心的了,他嗤笑自己。但他呢?舅舅呢?他想起昨晚顧炎看他的眼神,再抬眼看他們此時此刻姿態,無端的,一種扭曲怪異的念頭在他心裡升騰而起,揮之不去。

07

  最終顧炎做出了妥協,一方面因為小崽子鬧得實在厲害,另一方面,顧曼苦苦哀求,形勢緊張,她現在不敢隨便出門,讓阮亦回來實在危險。顧炎對她說,我跟姐夫說過,你們在省外,做事不要太霸道,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顧曼也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江瑄搬到了顧炎的臥室睡。

  他不明白,自己6歲沒怎麼樣,怎麼16歲了反而要睡在一處?他也是這樣對顧炎說,顧炎告訴他,你搬過來,哥哥就留下來和你一起上學。於是江瑄點點頭乖乖同意了。

  顧炎的臥室的床很大,鋪著成套深藍色的棉質床單,因為他喜歡軟床,加鋪的一層厚棉絮,看起來蓬鬆舒適,甫一躺上去,江瑄就滿意的咪咪眼,抱著枕頭睡著了。

  顧炎沐浴後出來,就看他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微微長著嘴巴,睡的香甜。好在床夠大,顧炎俯身躺下,摸了摸睡紅的臉,親親他的髮頂,把他蹭上去的衣服拽下來蓋住肚子,挨著他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三更,感覺江瑄不住地翻身,顧炎迷糊地把他摟在懷裡,像小時候生病那樣撫摸他的後背,這些事做成習慣的,江瑄剛來別墅的時候,很多時候都睡不安穩,瘦瘦小小的一個,經常生病,顧炎那時也才不到三十,從沒有過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小江瑄有個頭疼腦熱,醫生來看過,明明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可他還是止不住地哭,那時吳媽還沒來,沒人能問,局勢也不穩定,不敢從大宅那邊找人,就只能笨拙地把人抱在懷裡,輕輕晃動和安撫,似乎拍背是最有效的一種方式,每次都能止住哭聲,讓小孩兒慢慢睡著。

  但這次好像沒起什麼作用,過會兒毛茸茸的頭,整個拱進他的頸窩,又邊拱邊哼哼,聲音帶著急促,拿不準是不是生病難受了。

  他伸手擰開床頭燈,稍稍起身,想看他哪裡不舒服,剛把人放在床上,就聽到一聲極為不滿的哼聲,像是在申訴突然停下的安撫,還伸出手胡亂地抓,要把人拽回來,顧炎連忙又抱他半躺在自己身上,輕輕拍他,問:「怎麼了,哪裡難受?」江瑄應該是醒了,但還是沒吭聲,變本加厲地在男人脖子上磨蹭,邊蹭邊發出甜膩的哼聲,不耐煩中夾著委屈。

  顧炎不懂狀況,小孩兒從來沒有這樣撒嬌過,他心裡急,面上不顯,想把人抱著坐在自己懷裡,再問問清楚。可剛一挪動,他就覺出不對了,小孩兒的腿間有個熱乎乎的硬物抵著他的大腿,他不敢再動,也不知作何反應,整個人像是怔愣在那裡。

  是啊,他已經16歲了,一個孩童已經長成了青澀的少年,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哭又怯生生的奶娃娃了,他的成長與愛慾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感受產生變化,就像一棵自然生長的小樹,在不經意間向你展示出勃勃生機。

  江瑄睜開眼睛,有些泛紅,一額頭的汗,有點委屈:「叔叔,我好難受。」

  顧炎突然覺得喉嚨乾澀,拿起水杯猛灌了口水,因為空調的低溫,杯裡的水是冰冰涼的,把剩下的餵到嘴邊,「乖,喝點水。」

  江瑄不耐煩地揮開:「拿走!不要!不要!」

  顧炎:「那要什麼,你跟我說。」他半摟著人,循循善誘。

  江瑄難耐地扭動著,委屈地大叫:「不知道!你想辦法!」

  顧炎看他的樣子,像沒體驗過,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江瑄從小身體就弱,初次遺精竟然來的這麼晚?他驚訝小孩的晚熟,也責怪自己的疏忽。

08

  「噓,你乖點,好不好。」顧炎撥開他汗濕的額髮,輕輕在鼻子上親了親,像是在安撫不安的小動物。

  江瑄抬手緊緊摟住顧炎的脖子,使勁兒把自己貼在他身上,聽話不再亂動。

  顧炎被他勒的稍抬起頭,哭笑不得:「你這樣我沒辦法幫你。」

  江瑄鬆開手,跪坐起來,用一雙紅眼睛瞪著他,控訴他的嘲笑。

  他的薄睡褲支著小帳篷,又一副大義滅親的表情,顧炎一下就被逗樂了。

  把人放平在床上,虛抱著,慢慢退下睡褲,看到卡通的棉質內褲湮濕出一小塊水漬,沒忍住,低頭在上面親親,問:「難受嗎,都出水了。」

  江瑄聲音一抖:「什麼出水了?」

  顧炎不答,把小內褲拽下來,秀氣的陰莖直挺挺的撅著。

  那根東西顏色是淡粉色的,龜頭紅彤彤,顧炎握在手裡,把玩著,像是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玉器,小孩兒難受的要命,不見他動,便無師自通地在男人粗糙的大手中衝撞起來,邊撞邊發出嗚咽嗚咽的呻吟聲。

  他那處太嫩了,顧炎不敢用力,怕他第一次胡亂用力傷到自己。

  持續不停甜膩膩的哼聲聽得顧炎腦子發麻,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

  過了一會兒,小孩兒的手用力抓住他的一角,隨著高亢的「嗯…」一聲,射了出來。

  手上被乳白色精華燙了一下,他回過神,坐起身拿紙隨便擦了擦手,回頭看江瑄放鬆過後的姿態,爽的面色潮紅,小舌頭都露出來半截,褲子也不知道穿,剛才過分精神的小東西軟趴趴待在腿間。

  他又轉身側躺回去,把人摟回懷裡,儘量把下半身往後,不讓自己腫脹到快要爆炸的慾望波及江瑄,湊到耳邊,潮乎乎地問:「乖,舒服嗎?」

  江瑄剛射過精的身體敏感的很,耳邊的熱氣讓他身體升騰起一股酥麻,他像是恐懼,縮著脖子躲了躲,輕輕嗯了一聲。

  不滿意他的躲閃,一下子將半個耳朵含在嘴裡,舌頭粗略滑過耳廓,齒間啃噬柔軟的耳垂,又像誘導小孩子吃糖果的壞大人一樣問:「想要更舒服嗎?」

  江瑄被他舔的哼哼,耳邊是持續不停咕嘰咕嘰的水聲,相似的燥熱從耳邊快速蔓延到整個身體,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推開,哼哼唧唧:「好熱…嗚嗚…難受…走開!」

  顧炎變本加厲地箍緊他,半個身體壓上去,轉而親吻他的鬢角,「我不走開,哪裡難受,還是這裡嗎?」他明知故問,把手覆在半挺立的柔軟上面,輕輕揉搓,慢慢逗弄,想讓慾望再次回歸。

  「嗯…嗯…叔叔!」江瑄被刺激地拱起身,腹部用力繃起,顯出青澀的少年線條,上面出了一層薄汗,在燈光下像是剛剛出蚌的磨成的細軟珍珠粉,軟嫩又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叔叔?這詞彷彿一下子變了味兒,從前依賴、親暱和信任,現在是歡愉、刺激和快樂,親情與愛慾,克制與放縱在這一刻合流,他聽著他的呢喃,慾望衝破了理智牢籠,彷彿不可思議又順理成章地想,這是我養大的孩子,我愛他,他要愛我,也只能愛我。

  惱人的唇舌終於從耳邊挪開,江瑄還沒喘一口氣,胸前一點就被含住,舔吮咬吸,反復折磨。

  江瑄哪來過這麼刺激的,身體上下被雙重夾擊,他快被刺激的神智不清了。「嗚…叔叔…不要…」

  「怎麼這麼甜?嗯?」顧炎仔細咂摸粉嫩的乳頭,忍下暴漲的慾望,控制著自己想要施虐的力道,輕聲反問:「不要,為什麼不要?」

  江瑄嗚嗚地晃著頭,髮間全是汗,聲音全部變了調,一會兒高亢的呻吟,一會兒細細喘叫,全部情緒掌控在顧炎的股掌間。慾望瀰漫的戰場正在悄然轉移,手掌鬆開挺立的青澀慾望,緩緩下移,滑過的大腿,大手掌住半個臀,時輕時重的揉捏。

  乳頭還在嘴裡不停的折磨,疼痛過後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陌生的地方湧上來,江瑄小手忍不住把被忽略的一邊捏住,企圖獲得雙倍的快樂。玩弄乳頭的快感讓他無法分神去照顧被忽視的慾望,摸了一會,騰出手揪著顧炎的頭髮把他往那邊乳頭的方向拽,嘴裡唸叨:「這邊…唔…這邊…」

  虛軟又陷入情慾的身體沒什麼力氣,好在顧炎領會了他的意思,順著他的意思抬起頭:「舒服嗎?寶寶。」

  「嗯嗯…舒服…還要…」江瑄胡亂應著,沒注意到一雙大手早就將雙臀揉的通紅,露出了隱秘青澀的入口。

  一隻大手順從地捏上另一邊乳頭,江瑄剛舒服的哼了兩聲,就被三根手指塞進嘴巴,胡亂翻攪著,口水順著手指流下,口腔被撐大的感覺讓他感覺有點羞辱,偏過頭去,把嘴裡的手指吐出來,抬腳想蹬人,沒等使力,就感覺某個身後奇怪的地方被入侵了。

  沾滿口水的手指不停在穴口打圈按摩,另一隻手有技巧地揉捏乳頭。像是在徐徐實施一場捕獵行動,從餵食到扣籠,缺一不可,顧炎無視挺立著慾望,耐心十足。

  「寶寶,明早想吃什麼?」顧炎狀似無意的問,按摩擴張的手沒停。

  「嗚…八寶粥…嗯…叔叔…」

  「嗯,我在的,除了八寶粥呢?」他緩慢推了半截指頭進去,感受到極致的緊澀,輕輕攪動,接著轉移小孩的注意力。

  「蛋餅…蛋…餅也行…」小孩兒大概是真的迷糊了,用不太清明的腦子報出兩種平時愛吃的東西,陌生的感覺使他自然而然地攀上寬闊的臂膀,使勁把頭往人肩膀上蹭,像一個不安的兔子希望得到獵人的庇護,口中不停的呢喃:「叔叔…叔叔…」

  顧炎不再忍耐,低頭狠狠地吻住懷裡的人,嘴唇貼著嘴唇,舌頭勾住舌頭,唾液交換,來回糾纏,滿滿地吻在一起。

  一根手指的出入不再困難,加入一根手指,小屁股仍然吃得順利。身後窄澀的小穴變得鬆軟濕潤,三根手指並行肆虐,另一邊重新握住粉嫩的慾望,手指在後穴變著角度刺弄,深深淺淺,終於,摸到凸起的一點,顧炎用力一按,軟白的身軀猛地彈起,哭聲響起:「嗯…啊…不要!」被被久久折磨的情慾終於再次噴射出來,江瑄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再次摟住顧炎的脖子,抽噎著睡著了。

09

  顧炎看看小孩兒,低頭瞅了瞅褲襠,神色狂躁地擼了一把頭髮,下床洗涼水澡去了。

  第二天,江瑄迷迷瞪瞪的睜眼,起床看了一眼鬧鐘,嗷的一聲:「天啊!九點十五!怎麼沒人叫我!」

  邊喊著邊連忙從床上彈起來去洗漱尿尿,正噓的開心,冷不丁聽到一聲:「早晨不用去學校,我幫你請假了。」

  江瑄嚇得小鳥差點沒扶穩,剛想回頭瞪人,突然間表情變幻莫測,一張臉紅了白,白了又紅,一張小臉別提多精彩了,最後只狠狠道:「呸!」然後提起褲子跑了。

  顧炎摸摸了鼻子,被小孩兒唾棄的一臉無辜,隨即聳聳肩也跟著下樓去了。

  走到餐桌前,看著江瑄狼吞虎嚥地喝一碗粥,他心裡想,原來性慾可以刺激食慾,以後多來幾次,小孩兒還能多吃幾碗飯,隨即面無表情的張口道:「寶寶。」

  「咳…咳咳…」江瑄被他驚世駭俗的稱呼嚇到,咳得驚天動地。

  吳媽趕快來給他拍背,邊拍邊說:「哎喲,祖宗,你慢點吃。」

  顧炎慢條斯理地給他扯張紙巾,遞給他:「寶寶,慢點吃。」

  「你幹嘛叫的這麼噁心!我已經長大了!」

  「是的,我知道你長大了。」顧炎說著,衝江瑄深以為然地眨眨眼。

  江瑄登時紅了一張臉,手裡的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憤憤說道:「臭流氓!」

  「誰流氓,誰昨天一個勁兒…」

  江瑄看他也不管有人沒人,嘴上沒個把門的,眼見就要把自己公之於眾,急忙伸手堵住了可惡的嘴,一張臉漲的快成豬肝色了,小聲又急急在他耳邊:「你別說!」說完像是不放心,把另外的手也疊上去,企圖加固封印。

  顧炎被他雙手勒住,但一副泰然享受的神情,不動也不掙。

  他不動,江瑄也不動,兩人像行軍對峙,杠上了。

  吳媽見兩人飯也沒吃完就鬧上了,趕緊過來勸和:「瑄瑄,先吃飯,小心等下鬧胃痛,顧先生也還沒吃呢。」

  江瑄:「吳媽,你先出去!」

  「要我出去啊?好好,這就出去。」吳媽轉身去廚房打掃衛生。

  江瑄等了一會,等吳媽走進廚房,他又大聲喊:「吳媽,門關上!」

  吳媽不知道他鬧哪齣,把廚房門合上了。

  終於飯桌上就他兩個人,他鬆開手,用警告、驕蠻的眼神看著顧炎:「不准說!」

  顧炎不說話,一直看著他。

  江瑄被他看的發毛,剛想張嘴,就聽顧炎拍拍腿說:「過來。」

  腿是坐習慣的,從小他吃飯費勁,除了剛到那幾天知道喊餓,後面被餵的越來越嬌慣,要顧炎放在腿上哄著才肯吃飯。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顧炎頂著一張冷峻的臉,別的小孩子見了跑的老遠,生怕他像家裡大人說的那樣,動不動就抬槍崩人,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偏偏撿來的小江瑄親近他,像是沒了他,飯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等他坐上來,顧炎把人圈在懷裡,伸手拿他吃剩半碗粥餵他。吃了一口,又吃一口,江瑄覺得全身都不對勁,心咚咚的跳,手也不知道往哪擺,再說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抱著吃飯呀?來回扭動,掙了掙小聲說:「我自己吃。」

  房間太大,兩個人太少,像是只有貼近了耳語交流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顧炎圈著他的手緊了緊,無視他的彆扭,腳尖翹起,用力地顛了他一下。

  江瑄被他顛地差點沒坐穩,連忙伸手勾住了大人的脖子。

  顧炎像是滿意了,繼續慢慢餵他吃粥,動作輕柔很多。

  一頓飯把江瑄腦子吃成了漿糊,暈乎乎的被顧炎又抱回樓上。

  先漱口後,被放在床上勒令休息。不過這也就算了,為什麼你也要跟著一起躺下啊,你不是很忙嗎?

  躲在被子裡江瑄悶悶的開口:「叔叔,今天不用出門嗎?」

  叔叔?又是叔叔,顧炎突然笑了,沒回答他的問題,輕輕掐住他的鼻尖,反問他:「覺得累嗎?小色鬼。」

  江瑄登時覺得全身都羞熱了,像是被煮熟的蝦子,迅速往被子裡縮了縮,手抓著邊緣不說話。

  顧炎怕他悶著,把他被子拉開一點,俯身在嘴角親了一口,低聲說:「不用羞,寶寶長大了才會這樣。」

  像是無所遁形,江瑄把頭埋進顧炎的肩窩,斷斷續續地開口:「那……別人家…別人家小孩…也會那樣嗎?」

  「哪樣?」

  「就是那樣。」

  「哪樣?你說說看。」顧炎把嘴唇貼在他的耳後,耐心地問。

  江瑄的頭使勁蹭,像是想鑽進顧炎的身體裡,把手摟住肩膀,攢足勇氣,「那樣啊,就是你昨天那樣。」

  顧炎把他的小腦袋從肩膀上揭下來,輕吻著他的額頭、眉眼,手慢慢地伸進被子,滑過細膩的腰身,往後探去。

  小孩兒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乖乖的不動,等到被觸到隱秘的入口才輕輕嗚了一聲。

  顧炎圍著昨天才被手指侵犯的入口緩緩地打圈按壓,朝著小孩兒的耳朵吹了口熱氣:「是這樣嗎?」說著不等人反應,把整個軟趴的耳朵含在嘴裡,細細咂摸舔舐。

  江瑄整個身體細密地顫抖起來,用手推著人,貓兒一樣的哼著說:「嗚…你壞…」

  顧炎從耳朵親到脖頸,所到之處留在淫靡曖昧的痕跡,看著小孩兒身上一朵朵小紅花,冷水沖走的慾望瞬間回歸,脹的發疼。

  他剝開江瑄睡衣,走廊突然響起蹬蹬急促腳步聲,門沒關,蔡二風一樣衝進來:「老大,渡口的貨……」話沒說完,就看見顧炎快速把身下的人攏進,回頭像是要殺人一樣看著他,他嚇得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連忙轉身出去候著了。

10

  顧炎一走就是四五天。

  那些老傢伙太能惹事了,本來黑轉白的路就走的艱辛,還有一群不知死活的老頭子們出來擋路,平時小打小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誰知道現在把簍子捅到海關那裡了,竟然被扣留了一批違禁藥品!不讓搞毒開始沾違禁藥了?顧炎暗想,這些老不死帶著自家兒子,真他媽活膩歪了。

  「老大,顧順那邊的貨全部被扣住,警察今天在他家裡搜了三遍,估計是被查了個底兒掉。」蔡二說。

  顧炎靠著沙發抽菸,咬了兩下菸嘴,神情晦暗。

  「二伯親自過來等候多時了,想見您一面。」蔡二接著說。

  「呵,見我,這時候知道見我了。」

  蔡二看他要笑不笑的樣子,知道顧炎這是動了真怒了。

  「他就顧順這一個兒子,雖然不爭氣,估計也不能眼睜睜看人去死。」他小心提醒,怕二伯狗急跳牆出陰招。

  「該死的人留不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顧炎說完站起身,去赴趙檢察官的約了。

  說起這個趙檢察官也是個硬茬,省裡新上任的一把手,錢不收,禮不要,怎麼送去的怎麼給你退回來,要說這事業轉型是真他媽憋屈,擱十年前,誰敢跟顧家擺這個架子,早就找個黑燈瞎火的天,砰砰幾槍給你料理了。環境變了,人做事的方法也得變,跟不上時代,只有餓死的份兒。

  顧炎慣是個看清楚形勢的,純黑的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一個可以殺,三個可以殺,能殺掉所有的擋路石嗎?做生意嘛,最重要是和氣生財。他不拿槍,也不拿喬兒,親自上門設局請人吃飯了。

  宴席設在X市的金萊,金萊說不上多麼富麗堂皇,風味獨特,只有窗外景色是全省獨一份的,從金萊俯視看下去,能看到全市的夜景,看到燈光閃爍下流淌的河,像細碎的金子鋪滿整個河面,看到各個立交橋上蜿蜒行進的車子,規規矩矩亮起尾燈,排排行進,有種詭異的舒適感,站在這裡,把自己和繁亂的眾生剝離開來,享受片刻的輕鬆。

  然而趙檢察官是個意外。

  他顯然是下班直接過來的,穿著制服,整個人坐在那裡背異乎尋常地挺直,神情緊繃,面對顧炎,像是如臨大敵。

  「趙檢察官看起來似乎很緊張。」顧炎隨意開口道。

  「並沒有。」檢察官抬手鬆鬆領帶,微微吐了一口氣。

  「嘗嘗這裡的菜,不錯。」

  「我想你今天來應該不是找我吃飯的吧。」檢察官看他不疾不徐的樣子問。

  「什麼事情能比吃飯重要呢?」顧炎不為所動,並不急著進入正題。

  「我的時間比吃飯重要。」檢察官似乎不太吃他那一套,站起來想走。

  刀叉和餐具碰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顯得極為響亮,顧炎甩開手裡的餐具說:「我顧炎請人吃飯沒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道理。」他伸開長腿,背靠在椅子上,狀似無意的說,撇開偽裝好的紳士氣質,整個人氣壓一下子低了下來。

  檢察官對顧氏集團做過充分的調查,知道他是靠什麼起家的,一時看他露出本性,不知該走該留。

  過了一會兒,顧炎起身,又摟住人的肩膀往回拽,兩人靠在一起像是多年的兄弟,口氣熟稔,「既然來了,吃一點再走吧。」

  檢察官比來時還緊張。

  蔡二在包房外等的抓心撓肝,心想,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這兩天老大情緒低沉,雖然沒有外露,但自己跟了他那麼多年,總能窺探一二。想起前兩天誤闖老大的臥室,那眼神,嘖嘖,想到都要尿褲子了,是不是慾求不滿啊…話說,老大哪裡覓得新人啊?情婦就那麼固定的兩個,也是好長時間沒去了,沒什麼新人啊…誰啊那是…

  思維發散,想的嘴巴微張,面孔朝天,顧炎和檢察官開門出來就看見他這副傻樣。

  送走檢察官,看到顧炎情緒似乎輕鬆了一點:「老大,成了?」

  「嗯,」顧炎捏捏眉心,「不波及我們,別的不管,你盯著點,別讓那幾個蠢貨再惹事。」

  蔡二應了聲,開車送顧炎回別墅。

  走到半路,忽然聽到顧炎沉聲說:「停車。」

  蔡二聽這語氣,心肝一顫,腳踩剎車,不知道怎麼了,扭頭一看,江瑄在路邊歪歪扭扭的走著,像是喝多了,旁邊跟著一個阮亦,兩人勾肩搭背,邊笑邊走。他心想,這兩人感情挺好!想回頭跟老大誇誇,江瑄有些日子沒見像是長高了,轉頭就看到顧炎面沉如水,周圍空氣冷的快凝結成水了,蔡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沒敢說話。

  「後面跟著。」顧炎說。

11

  今天江瑄有個要好的同學過生日,理所當然的喝多了。

  江瑄搖搖晃晃地掛在阮亦身上,感覺世界都在轉,怎麼什麼都是花花綠綠的,嗝…真不錯。「表哥,我們去酒吧看看唄,我…我都還沒去過。」

  阮亦看他雙眼都醉到不能聚焦還想著去玩:「酒吧沒什麼好去的。」

  「帶我去看看唄,就看看。」說完委屈巴巴地又說:「叔叔從來不准我去,我都十六了…」

  「你喝多了不回家舅舅會生氣。」

  「我沒喝多,你看我,多精神。」說完,自己站直,手敬禮,腳開始踢正步,一臉正義凜然的表情看著阮亦。

  「…那看一下就出來。」阮亦毫無立場的答應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一個醉鬼。

  江瑄到了酒吧立刻開始撒歡,哇塞,這個燈好亮!這麼多燈!舞臺上跳舞的小姐姐好好看!還有小哥哥!哇塞!他直接衝到檯子上,跟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起來,嘴裡振振有詞:「蹦沙卡拉卡,蹦沙卡拉卡…」半瞇著眼,跳的扭捏又沉醉。

  阮亦簡直沒眼看他,上去一把他拽下來,江瑄身體軟綿綿的沒力氣,手扶住阮亦的肩膀,直接倒在他身上,而後不好意思地笑了,「表哥…對不起,又…又撞到你了。」

  帶著酒氣和甜甜的笑,阮亦看的幾乎怔住了。

  周邊喧囂的人聲和爆炸的音樂突然一下子空了,只有眼前這個人,鮮活有溫度,讓人忍不住靠近。

  「走吧,你喝多了。」阮亦緊了緊抱著他的手。

  「沒多!沒多!不走!」江瑄張牙舞爪地推開阮亦,像是生怕他把自己拉走了,直接往人多的地方鑽去了。

  突然間的音樂切換,全場漆黑了兩秒鐘,接著又躁起末日狂歡般的音樂,全場的人像是打了興奮劑,狂動的手臂,撕裂般的聲音,盡情的宣洩,阮亦一下子連他人影都瞧不見了。

  江瑄佝僂著身體鑽啊鑽,不知道怎麼的越來越黑,明明剛才那麼亮的燈,怎麼都不見了呢。

  「表哥…表哥…」江瑄喊著,人太多了,他被擠得轉不過身。

  「表哥!」他站直,提高了聲音。

  「阮亦表…」還沒喊完,嘴巴就被人整個捂住,勒住脖子後仰,往更黑的地方拖拽去了。

  江瑄被拖進了一個包廂,烏漆嘛黑,什麼都瞧不見,外面的音樂也聽不見了,他發出嗚嗚的聲音,死命地蹬腿,手揚起來拽住來人的頭髮。

  顧炎差點被他薅禿,他把江瑄的兩隻手並到背後用一隻手抓住了,腿頂住人的屁股,壓著怒氣低聲問:「誰准你來這的。」

  周圍太黑,江瑄又怕,一時間小孩竟沒分辨出是誰,「關你屁事,老子願意!」

  顧炎剛才一直跟著他,看他和阮亦那個黏在一起的樣子,差點想衝上來剝了阮亦的皮,順便再給這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幾巴掌,讓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敢在外面喝酒,喝那麼多,還敢來酒吧?當他平時說過的話在放屁嗎?

  「你是誰老子?」他氣極反笑,腿上用了力氣,把江瑄頂的在牆上滑了滑。

  「老子是你老子!」酒精的刺激好像給了他不知名勇氣,變得混不吝了。

  顧炎一把拽下他的褲子,對著屁股重重的搧了一巴掌,發出清脆「啪」的一聲,在黑暗的房間顯得尤為響亮。

  「嗚啊!」江瑄被打的彈起來,好他媽痛!

  「你再說一遍,誰是老子。」顧炎手沒停,用了力氣啪啪地在江瑄屁股上揍,大有不改口就不停手的意思。

  江瑄被他打的吱哇亂叫,頭頂在牆上,出了一腦門汗,就不服輸,邊叫邊喊:「我…我是老子,我…我還要做你祖宗!!」

  顧炎看他越說越不像話,一把把他轉過來,「好好看看,你在跟誰說話。」

  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抬起醉眼,藉著月光終於看清了眼前人,好傢伙!江瑄眼睛一下子蹬圓,頭髮都豎起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上褲子就想跑。

  顧炎大手一伸,一把就把他撈回來,重新禁錮回去。

  「想跑?」

  江瑄氣勢一瞬間癟回了地心,吞吞口水,嘴巴動動:「叔叔。」

  「誰是老子?」顧炎低聲再問,手捏住臉,捏的江瑄嘴巴噘起來,口水沿著凹陷的嘴角留下,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江瑄汗流的更凶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甚至開始擔心自己能不能活不過今晚,「你…你是老子,你是老子。」

  「誰准你來這裡?」顧炎盯著他鮮紅蠕動的嘴巴,因為害怕顫動的睫毛,聞到了他身上混著甜酒獨特江瑄的味道,新鮮又迷人。

  「玩一下嘛…」江瑄看顧炎的聲音稍稍緩和了一點,扭了扭肩膀,想要貼上去撒嬌。

  顧炎稍往後挪了挪,不給他機會,「褲子脫掉。」

  江瑄的小臉整個垮掉:「啊…還打啊,好痛的叔叔。」說著不緊沒脫,還提緊褲腰,五官皺在一起,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全然沒了剛才要做人老子的氣勢。

  「脫不脫?」

  江瑄不敢造次,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個溜乾淨。

  「去開燈。」

  江瑄又溜著小鳥,把燈打開。

  顧炎讓江瑄趴下他的腿上,檢查小屁股有沒有受傷,剛才被這小鬼氣的根本沒收住力氣。

  果然,雪白的屁股上指痕跡交錯,平時就稍顯圓潤的屁股,此刻更為腫脹飽滿。

  顧炎心裡升起一股異樣凌虐情緒,對著屁股輕輕吹了口氣,問道:「痛不痛?」

  屁股像被羽毛輕輕撫過,你這不是廢話嗎,江瑄心想,嘴上可憐兮兮的小聲說:「痛,我痛死了。」還有癢,但他沒說。

  本以為能得到一個抱抱安慰,誰知顧炎大手一揮,又重重的打在屁股上。江瑄被打的大叫,本來停下的痛感又突然來臨,重複打在傷處,那滋味是痛上加痛,苦不堪言!

  「叔叔,我錯了!」他趕緊認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疼出了汗,在顧炎腿上來回的扭動。

  顧炎充耳未聞,又是一巴掌,比剛才還狠。

  「啊!叔叔,我真的錯了!」江瑄一下子從顧炎身上翻坐起來,抱住家長的脖子,再次認錯:「我知道錯了,真的!再也不來了!」打屁股怎麼這麼痛!還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啊!

  顧炎看他雙腿岔開,坐在自己身上,本來垂在腿間綿軟的性器稍稍抬頭。

  他揉上飽受蹂躪的雙臀,使了些力氣,重複他的話,「再也不來了?」

  江瑄覺得身體變得很熱,比剛才喝多了還熱,熱從不斷被揉捏屁股上傳來,蔓延到全身,忍著想要呻吟出口的慾望,微微揚起頭,搖的像撥浪鼓,「再…也不來了,嗚…屁股…屁股好熱。」

  顧炎看他的樣子,揚了揚嘴角,張嘴含住他不甚明顯的喉結,吮了吮說:「你要聽我話。」

12

  「嗯,我聽話。」江瑄難耐地扭扭,用鼻音回答。

  揉捏的大手終於停了,江瑄覺得麻癢的屁股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剛剛緩過一口氣,就被顧炎把上衣一起脫了。

  少年白皙瘦削的身體完全展示在眼前,微微的汗味和青澀的體香混合在一起,令人心醉沉迷。顧炎埋頭在江瑄頸側,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憋悶整晚的心情,終於找到紓解渠道。

  「叔叔…」江瑄難耐的哼哼,稍歪歪頭夾住顧炎,「好熱…」

  顧炎咬上頸側的嫩肉,舔吮吸磨,一隻手輕輕捏住胸前的肉粒,邊咬邊擰。

  江瑄覺得呼吸更熱了,彷彿全身都在叫囂著貼上去,抱上去,蹭在一起,陷在一處。

  「叔叔,脫…脫掉…」江瑄迷迷糊糊的表達訴求,不斷撕扯顧炎的衣服,像隻被侵犯的小獸,一半瑟縮一半勇敢。

  顧炎聽他的話,把人整個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一把扯掉襯衫,幾下脫了長褲,重新將身體覆了上去。

  手掌住江瑄紅潤軟白的臉,輕輕啄了啄:「以後離阮亦遠點。」

  「嗯!」

  「不許在外面喝酒。」

  「嗯!」

  「不許再來酒吧。」

  「嗯嗯!好。」答應你,全部答應你。

  顧炎得到滿意的回答,低頭含住面前人的嘴唇,舌頭先在口腔裡逡巡一圈,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又勾起舌頭,舔起上顎。

  江瑄那處極為敏感,被舔的直哼哼。

  顧炎的手直奔要害,劃過腰線,來到了緊澀的穴口。

  還是像前幾次一樣,圍著穴口慢慢打圈,江瑄顯然是比前兩次習慣這樣的觸碰,主動抬起雙腿,盤到了顧炎腰上。

  「乖寶寶。」顧炎喜歡他的主動的親暱,獎勵性的吻了吻胸前的肉粒,把手指緩緩的伸進入口。

  沒有潤滑的洞口閉塞難入,顧炎耐心的磨著,一根兩根手指,輕進慢退狠揉,在慢慢滲出腸液的潤滑下,三根手指終於進退自如。

  顧炎抽出手,穴口發出「啵」的一聲,他再次俯下身,把江瑄抱起來,「寶寶,你看著我。」

  江瑄睜眼開,眼波帶水。

  「叔叔…」江瑄看他一眼,就使勁往懷裡拱,尋著唇來吻。

  「寶寶,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在做愛。」

  顧炎聽的一怔,不知道他哪學來的。

  像是羞了,江瑄抿起嘴笑了:「那天你走了,我買了書,書上就是這麼說的。」

  「誰帶你去買的?」江瑄自己絕想不到這些東西。

  「阮亦表哥。」

  又他媽是這個阮亦,顧炎幾乎是想立刻起身去捏死他。

  「叔叔你別氣,是我讓他帶我去的。」江瑄感受到顧炎一瞬間的僵硬和憤怒,一把摟住了家長的肩膀。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摸我那裡,不好意思問,才讓他帶我去買書的。」他把嘴巴貼近顧炎的耳廓,小聲又炫耀地補充:「我買的漫畫~帶圖的!」

  顧炎無奈,「怎麼不問我?」他把兩人的距離徹底拉近,扶著自己硬挺的慾望,慢慢戳弄粉嫩的穴口。

  「嗚…」江瑄舒服的眯眯眼,委屈地說:「你不接我電話。」

  顧炎想起,前幾天太忙,一直處理生意和那些爛事,竟然連此等大事都錯過。

  「什麼不懂都問我,我會告訴你。找不到我,就把問題攢起來。」顧炎說著,慢慢把慾望擠進去,走走停停,感受極致的吸裹,爽的頭皮發麻。

  江瑄被插的倒吸一口氣,什麼啊,根本不是書上畫的那麼爽。

  他把腿縮回來,不滿地推推大人,「嗯…嗯…好痛…」

  顧炎重新掌住他的腿,堅定緩慢的繼續大事業,進半段退半段,忍著抽插到底的慾望,小心照顧身下人的感受。

  「別亂動,乖點,會舒服的。」

  四片唇重新貼在一起,吸吮糾纏,彼此的唾液就是最好的催情劑,江瑄的慾望重新升騰起來,聲音逐漸變了調,給顧炎發出衝鋒的信號。

  這邊顧炎終於一插到底,忍不住發生一聲悶哼,甬道和性器像是天生一對,密絲合縫的貼合,穴裡的軟肉拼命討好,變著法的吸附,顧炎用自己僅剩不多的理智慢慢抽插,怕傷到小孩兒的第一次。

  江瑄被他磨的出汗,越來越癢,開始口出狂言:「叔叔,沒吃飯嗎?」

  顧炎被他說的頓了頓身形,而後笑了,拍拍他的屁股說:「寶寶最厲害。」

  話音沒落,就把兩條細白的腿搭在肩膀上,大開大合的操起來,性器快速摩擦穴口,含著水聲,似乎能瞧見穴口裡面的紅肉。

  江瑄說不出話了,性器進到前所未有的深度,舒服的可怕,他覺著肚子都被頂起來了,手按住肚皮上凸起的形狀,嗚嗚哭起來:「叔叔,我的肚子,嗚嗚嗚嗚,破了…」

  顧炎只能把他腿放下,換個角度,把人圈在懷裡頂,「不怕,沒破,現在看看,是不是沒有了。」

  江瑄淚眼婆娑,低頭瞅了瞅肚皮,果然沒有作怪的大棍子了,「嗯,沒破…」他滿意的點點頭,瞅著顧炎又笑開了。

  顧炎看著他的眼睛,清澈水亮,裡面有宇宙,有星星,也有自己。

  他低頭吻住人,輕聲問:「舒服嗎?」

  小孩滿意的嗯了一聲,「慢慢的,很舒服。」

  一會兒要快,一會兒要慢,這樣不行,那樣不行,肚子還不能頂出形狀,兩人不像上床倒像是伺候祖宗,但顧炎不覺得,他只想這夜長一點再長一點,想小孩永遠不要長大,永遠只看他一個人,永遠不離開他的身邊。

13

  蔡二十分想跟進酒吧勸勸,小少爺不小了,都十六了,玩玩沒什麼的啊,但是看老大一臉鐵青,還是閉嘴算了。

  等到一會兒,倒是先看見阮亦出來了,一臉焦急,拿著手機不知要撥誰的電話,平時乾淨整潔的小夥子這會兒不知怎麼亂七八糟,頭髮亂了,領子也歪了,蔡二見狀連忙下車去問狀況。

  「阮少爺,你在這幹嘛呢?」

  阮亦沒答,著急地問:「蔡叔,看見瑄瑄了嗎?」

  「老大在酒吧應該找著他了吧,兩人估計在一塊呢!」

  阮亦聽完這句話,立刻問道:「舅舅來了?」臉上帶著一種鬆了口氣又立刻提心吊膽的神情。

  看的蔡二樂了,老大的狠,親侄子都怕。「早就來了,這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上車吧!」

  兩人一塊等到半夜,蔡二迷迷糊糊的要睡著,阮亦卻一直緊繃著神經,酒吧人都走了一波又一波,那兩個人還沒出來,把酒言歡嗎?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兩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身影,顧炎用薄薄的毯子裹住江瑄,抱在懷裡。

  蔡二趕緊醒醒神,下車去準備把江瑄接過來放在車上,顧炎卻沒讓,抱著人稍稍側身,「開門。」

  接著看到後座的阮亦,本來稍顯柔軟的神情不見了,盯了他一會,「坐前面去。」

  阮亦準備下車,突然看見江瑄沒有裹住的腳白皙整潔,五根腳趾乖乖的並在一處,只是腳踝上的指痕分外刺眼。

  阮亦背一下子繃直,目光陡然變得凶狠,他盯著顧炎,彷彿在看什麼髒東西。可是又看到江瑄睡在顧炎懷裡,紅撲撲的小臉,靠在顧炎肩膀上,像是世界上沒有比著更安穩的地方了,他眼神又變得有點悲哀。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他們什麼都做過了。

  顧炎看他像看一隻幼齡鬥雞,不屑在面上表露的過於明顯,扯了扯毯子把江瑄的腳蓋住,不耐煩地說:「滾去前面。」

  第二天,江瑄醒的很晚,先是背過身避開照在臉上的光,而後頭在枕頭上用力蹭蹭,把自己整個掀過來趴在顧炎身上。

  顧炎像是沒感覺他的重量,眼睛沒有睜開,抬手慢慢來回撫摸江瑄的後背,扭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

  江瑄臉又紅了,小聲的趴在顧炎耳邊說:「叔叔。」

  「嗯。」剛剛睡醒的成熟男性嗓音,沙啞又性感,聽的江瑄臉更紅了。

  他又貼近一點,扭捏又小聲喊:「叔叔…」

  「嗯。」顧炎又應了一聲,手慢慢往下滑,用力捏了捏兩瓣屁股。

  江瑄被捏的「嘶」了一聲,昨晚被揍的記憶瞬間回籠,如果不捏他他都差點忘了,剛想進行正義的發聲,話還沒出口,身後隱秘的穴口就闖進了一根作惡手指。

  「你…你怎麼能打我呢…嗯…」

  剛剛開發過的穴口溫暖濕潤,昨天激烈的性事讓穴口仍微微張開,光是手指的觸感就足夠讓人心動。

  顧炎手指不停往深處探尋,溫柔又耐心,嘴上卻說:「再不聽話,還要挨揍。」

  江瑄不幹了,打屁股太痛了啊,什麼家長啊,天天揍小孩兒!於是他憤憤的咬上顧炎的耳朵,還用濕軟的小舌頭用力的舔了一下。

  顧炎頓了一下,幾乎立刻抽出手指,換上早就硬挺的慾望頂了進去。

  江瑄被頂的嗚咽了一聲,皺起小臉,摸了摸兩人的連接處,苦兮兮地說:「屁股還腫呢。」

  顧炎本就被他親的火大,這會兒又作死的摸他撩他,一句腫了沒能換回憐惜,反倒被頂的更重了。

  「嗚嗚…我疼,你輕點…」邊說還邊捶大人的頭。

  顧炎只管頂他,誰讓這小孩兒大清早的就不讓人安生,變著法兒的勾他。

  「真的疼,叔叔…叔叔…」江瑄開始哭了,邊哭還邊討好似得吻著顧炎,一下一下,像小雞仔吃米一樣。

  兩人一直貼著,小孩兒全身軟的像水,只有挺翹的陰莖一直硌著他,哪裡是不舒服,顧炎看他是舒服過頭了。

  哭著哭著,江瑄發現身體裡的硬棒越漲越大,速度越來越快,他邊哽咽邊說:「我是不是刺激著你了啊?」

  顧炎忍無可忍,抬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揍了一下,「不想死就別騷了。」

  江瑄被這一巴掌直接打射了,本來是撒撒嬌,現在是真哭了。

14

  兩人臥室廝混了一會兒,廝混的江瑄嗯嗯啊啊,哭哭啼啼著射了三次。

  下去吃飯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顧炎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抱著江瑄膝彎處,江瑄屁股坐在顧炎手臂上,摟著脖子,一副被人蹂躪過後無精打采的樣子,顧炎精神倒是很好,畢竟是吃飽喝足了。

  顧炎把人放在膝蓋上餵粥吃,吳媽是見怪不怪的,小時候江瑄鬧病鬧情緒,別管多晚、多忙、多累,顧炎都是這樣餵的,有時斥人有時黑臉,但從沒有把人扔下不管。

  江瑄吃的慢,半個小時才吃完一點粥,嘴巴沾了米粒,顧炎也不擦,手捏住下巴,直接湊上去吮個乾淨,手也不消停,在腰間摩挲不停,江瑄臉紅透了,用腿直踢人,踢完還在耳邊說:「等下被吳媽看見了!」

  顧炎瞟了吳媽一眼,不甚在意的說:「怕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

  這話說出來像平時聊天一樣沒有鹹淡,不像是在說情話,但是江瑄覺得全身都熱了,穩穩心神,假裝也沒所謂的偏過頭,故作平淡說:「那你也是我的。」

  顧炎聽到他孩子般的宣言,笑了笑,點點他的鼻尖說:「當然。」

  坐了沒一會兒,江瑄突然想起,他今天約了同學一起去書店,買明天的考試用書,和顧炎說聲要出門就起身想走,結果身後飽受折磨的某處傳來一陣麻痛,一個沒站穩差點跪在地上。

  還好顧炎及時摟住他,才沒造成門牙碎裂的慘劇。

  「和哪個同學去?」顧炎問。

  「江花,我們班唯一跟我一樣姓的,還有阮亦表哥。」江瑄拍拍胸脯長舒一口氣。

  顧炎抬眼看到他興高采烈的樣子,平淡地說:「我把阮亦送到大宅了。」

  「啊?什麼時候送走的啊?你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啊,表哥怎麼也不和我說啊!」江瑄一下子站起來,急了。

  顧炎頓了一下問:「你很喜歡他?」

  江瑄急忙點頭:「是啊!你讓他回來啊!」

  顧炎臉色沒變,但語氣沉下來:「他回不來,你再提他,我直接送他回X省。」

  江瑄不明白顧炎怎麼總是看阮亦不順眼,一開始不是挺好的,再說一個三十幾歲的人了,犯得著和一個小孩兒過不去嗎!還是他喜歡的表哥,一瞬間覺得委屈,他身上痛的要命,又被冷言冷語的對待,一下子小脾氣上來了,看也不看顧炎,扭頭就跑出家門。

  顧炎也沒追,給蔡二打電話安排人去跟著,二伯那邊最近不清淨,他不放心。

  江瑄氣呼呼跟江花半小時就逛完書店,鬧著彆扭,不想回家,就和人商量著去喝點東西。

  江花一口應下陪著去了。

  班上江瑄人氣是很高的,他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待人還好,誰都想和他一塊兒玩,關鍵是他還有錢,不摳門,出去請客大方,但江花不這麼膚淺,她家裡情況不好,江瑄幫過她幾次,她心存感激。

  「怎麼啦?今天這麼不開心。」江花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事。」江瑄沒什麼要說的慾望,怎麼說呀,說自己被男朋友氣到了,還是被家長欺負了呀。

  男朋友…嗯…是男朋友嗎?叔叔什麼都沒說過。

  江花看江瑄的臉從沉悶變得疑惑又變得羞澀又生氣,簡直是非常精彩。

  「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說呀,我保證不和別人講。」

  江瑄想了一下,感覺總憋悶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兒:「那個…就是你們和男朋友吵架了怎麼辦啊?」

  江花有點驚詫:「你交女朋友了?」這絕對爆炸新聞,天知道學校有多少癡心少女要心碎了。

  「沒有…不是,是男朋友。」

  「??」江花:「…什麼?」

  「也不算男朋友,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總是欺負我,讓我生氣。」

  江花擔心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要被人騙了呀。」

  江瑄一下子笑了,語氣篤定道:「他不會騙我,只會氣我。」

  明明顧炎從沒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但他就是知道,就是單純的信任他,依賴他。

  「那個…吵架的話,要看看是誰的錯誤吧…」江花斟酌著措辭,大腦緩慢運轉,還在慢慢消化江瑄交男朋友的事實。

  「還用說嗎,我會有什麼錯呀?」江瑄皺皺鼻子,又一遍說:「肯定不是我的錯!」

  「嗯…也不一定嘛…」話還沒說完,江花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脊背瞬間繃直,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接起來規規矩矩的說:「爸爸。」

  江瑄也緊張了,班上誰都知道,江花的爸爸經常喝酒,喝多就打人,好在總是出門,偶爾才回家。

  每次江花的爸爸一回家,她就遭殃了,手臂上青青綠綠的,來上學,同學總要幫忙報警,但江花還沒成年,他爸爸仍然是法定監護人,改變的效果微乎其微。

  江花無意識地咬咬吸管,顫抖著聲音說:「那我就先回家了,我爸爸讓我回去煮飯。」說著就要站起身走了。

  江瑄連忙跟著起來說:「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別別,不用了,沒事的。」

  江瑄看她故作堅強的樣子,更堅持了:「我和你一起回去,他敢打你,我找我男朋友揍他,他很猛的。」

  江花:「…那謝謝你了。」

  蔡二在外面跟了半天,也沒讓小少爺發現,想著逛了這麼半天,眼瞅著天都黑了,好不容易看著兩個人從咖啡店出去,上去招呼江瑄回家了。

  江瑄看到他,話都沒說,眉頭先皺起來:「蔡叔,你怎麼在這?」

  蔡二看人不高興了,連忙說:「我路過,路過。」

  江瑄嗤笑:「這麼巧。」又說:「你跟我?」

  「沒有,絕對沒有。」看江瑄一直拿審視的眼神看他,心想著,這小少爺怎麼越長和老大越像啊,這氣勢都如出一轍的,雖然有點小奶小奶的。

  他面上不敢露,繼續恭敬地說:「不是跟,最近不安生,老大不放心。」

  江花在旁邊聽了半天,聽到什麼老大…什麼跟蹤的,情緒更緊繃了,扯扯江瑄的衣角問:「你是不是闖禍了呀。」

  江瑄沒答話,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我們走。」

  蔡二看人直接就走了,也沒上去攔,老大就說看著,沒必要把氣氛搞的這麼僵硬,於是給顧炎去了一個電話,電話剛響就被接通了,像是一直等他電話似的。

  「老大,小少爺和那姑娘走了,需要我去帶他回別墅嗎?」

  顧炎在電話裡沉默了幾秒鐘才說:「不用,繼續跟著,別出事就好。」

15

  江瑄一路跟著江花走,越想越氣,幹嘛呀,不去酒吧不喝酒就算了,表哥也送走了,出來和同學逛個書店都要被跟,他是被養起來一無所知的豬嗎?他是有分寸懂進退的三好男孩好不好!

  走的七轉八拐總算到了江花家,房屋小而昏暗,門一打開,一大股酒味兒混著潮氣撲面而來,江瑄下意識的稍別過頭,看到江花雙手絞著,緊咬著下唇,知道人是不安了,連忙故作輕鬆地說:「走呀,我們進去看看你爸爸。」江花看江瑄沒有嫌棄的樣子,點點頭帶著人進去了。

  江花的爸爸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手腳大喇喇的敞著,看體型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江瑄一看江花整個人從進房間的一瞬間就繃緊了,江瑄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了,兩人小心翼翼的挪著腳步,不吵醒睡著的人。

  「咣」的一聲,在昏暗潮濕的空間顯得格外突兀,江花不小心踢到了散落在地方的酒瓶子,她整個人嚇得彈跳半步,手捂上嘴巴,彎下腰,想努力淹沒自己的存在。

  江瑄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往沙發上瞄,看人沒動,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剛要邁腿往廚房走,就聽沙發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再轉頭過來看,本來睡著的男人正睜著稀鬆的睡眼盯著他倆看。

  江花還在往前走,江瑄伸出手輕輕的拉了她一下。

  江花回過頭,小聲但尖尖的「啊」了一聲,喊道:「爸爸。」

  男人含混不清的「嗯」了一聲,眼睛瞟著江瑄問:「你是誰?」

  「叔叔你好,我是江花的同學。」江瑄沒有放鬆警惕,但還是有禮貌的問好。

  「不怎麼好,為什麼和花兒一起回我家?」男人還是面無表情的問,但江瑄覺得他不高興了。

  「因為剛在一起買書,她突然要回家,我就陪她回來了。」江瑄小心的應對著。

  「我的花兒,我的家,你陪著回?」說著,站起來一把手扯過旁邊嚇得發抖的江花,摟在懷裡,姿勢親暱地怪異。

  江瑄從心底升起一種噁心感,看江花低下的頭,不斷抖動的身子,向前走了一步,「你鬆開,她不願意你抱她。」

  男人嗤笑了一聲,低頭湊近問江花:「花兒,我不能抱你嗎?」作勢還在耳邊嗅了嗅。

  江瑄眉毛挑起,眼神凌厲,彎腰撿了個酒瓶就朝對面砸了過去。

  玻璃碎的到處都是,江花也被波及了,她嚇得尖叫,但第一時間趁男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起身就想拉著江瑄跑。

  「你他媽想去哪?!」男人暴怒的低喝響起,隨即大手一拉一甩,把兩個人全摜在了地上。

  地上的玻璃碎硌進了背,江瑄疼的冒汗,但沒管自己,連忙把江花推起來,在她耳邊說:「快去樓下找剛才那個叔叔!」江花哪敢把他一個人留在樓上,男人發瘋了,江瑄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

  她企圖拉著江瑄一塊走,但轉眼間,男人狠狠地拉過她,把她壓在沙發上。

  江瑄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混亂間手上也扎出血,他狠命的撲上去,趁男人不備給江花拉出一個縫隙,吼道:「快走!」江花不敢再耽擱,趕緊衝下樓去。

  蔡二在車裡抽菸,愁眉苦臉的想著咋把江瑄整回家去,不經意的往樓上望去,盼著小少爺能早點下來,這一看不要緊,下午跟小少爺在一起的女孩兒從樓道裡跑出來,頭髮散亂,臉上帶血,蔡二趕緊下車,江花立刻看見他了,衝過來的一刻邊哭邊說:「叔叔,江瑄!江瑄!樓上!」

  蔡二沒等她話說完就往樓上跑,江花家門大敞著,蔡二一進屋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抓著江瑄的往地上撞,江瑄滿臉是血,已經意識模糊了。

  蔡二上去一老拳就把施暴的人撂倒,那人哪是蔡二這種練家子的對手,幾下就被打的服帖了。

  蔡二見人爬不起來了才敢把江瑄扶起來,徹底看清楚他的模樣以後,心咯噔一下,完了,全他媽完了。

  他掏出手機給顧炎打電話:「老大,出事了。」

  顧炎趕到醫院的時候,江瑄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蔡二和一些兄弟守在病房,沾血的衣服被換下,臉上也擦的乾淨,只是整個人躺在那裡,小小一個,額頭和眉眼腫的厲害,像年畫上的大頭娃娃。

  顧炎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仔細的看,手伸進被子,和江瑄的小手握在一起,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要發抖,可是剛一觸上的瞬間,小孩兒就醒了,睜開眼看著顧炎笑了。

  「叔叔,你怎麼才來呀。」

  他聲音不大,但好在平穩,顧炎靠近他,把唇輕輕貼在額頭上,問:「寶寶,痛不痛?」

  病房裡的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孩子都多大了,這麼親密啊?蔡二趕緊使個眼色讓人全部出去,還勒令他們不准偷看,自己也關門去外面守著。

  一看人都走了,江瑄的小嘴立刻就癟了,眼淚花要流不流的吊在眼角:「痛死了,你抱抱我。」

  這時候就是星星顧炎都要去拼了老命去摘一顆,別說抱一抱,可剛伸手摸上後背,就聽見他痛呼了一聲,顧炎連忙鬆開手看,背上星星點點都是口子,淺的倒是沒事,有幾個深的口子有好幾厘米,他看著都痛,也難為江瑄看到他還笑的出來。

  江瑄不管,還是說:「沒事,你抱我,我不痛。」顧炎只能手往下移,托住屁股,扶著肩膀,把人摟進懷裡。

  「怎麼搞成這樣的?」顧炎問。

  江瑄被他這個平淡的語氣迷惑,想也沒想就說:「哎呀,就是下午一起買書的江花,她爸爸回來了,叔叔你不知道,她爸爸特別恐怖,每次一回來就打她,我就想著,男子漢大丈夫肯定要保護女孩子啊,我就送他回家,誰知道她爸爸不僅打人,還那樣抱她,就是那種…很噁心的抱她,然後我就揍他了!」說完還得意洋洋的衝著顧炎笑,眼角的淚花都沒擦乾淨就開始要表揚。

  顧炎越聽心越沉,「為了保護她把自己搞成這樣?」

  江瑄聽他聲音沉下來,臉上一點也沒有為自己驕傲的意思,坐直了皺著眉問:「你什麼意思?」

  抱也不要自己抱,顧炎嘴角扯扯,像是笑了,面無表情盯著他瞧,半天張嘴說:「我養你這麼大,是讓你保護女孩子把自己搞成這樣?」

  早晨被教訓,下午被揍,晚上本以為可以得一場溫柔的安慰,結果還要挨罵,江瑄的委屈快要匯成大海,想也不想就說:「那你養我幹什麼?為了讓你自己搞我?!」

  顧炎面沉似水,眸色黑的像墨,但江瑄講完也不怕,手還把人往外搡,吼道:「你出去!」

  顧炎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力氣大的不像人類:「你再說一遍,養你為了什麼?」

  江瑄被他捏的痛死了,比下午挨揍痛,比一萬個人踩在他身上都痛,痛的他又哭了,邊抹淚邊狠狠地說:「你和江花的爸爸也沒什麼區別,養孩子都是用來操的。」

16

  「用來操的。」顧炎無聲的重複這句話,從心而起的火席捲全身,席捲過那些疲憊不堪又無可奈何的日日夜夜,把那些愉悅的、惱人的、令人無法忘記的成長記憶全部熔作刀劍來戳他的心肺。

  他點點頭,像是認同了,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江瑄坐在床上,像是一個激情澎湃、血脈噴張的拳擊手,做好全副武裝,對手卻突然棄賽,宣布他直接晉級。他用力的錘了一下床,想要揮散無處可發的怒氣,結果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們的聲音不算小,蔡二一直守在門口等著顧炎吩咐,誰知被迫吃了一個驚天大瓜,整個人駭的目瞪口呆,江瑄小少爺和老大?啊??老大從沒睡過小男孩兒啊,他啥時候好這口的啊。

  他這思緒還沒理清楚,門就被大力地推開了,顧炎稍稍低頭從病房門出來,一臉肅殺之氣,彷彿剛才被話傷到的人不是他,蔡二聽他問:「那個江花的爸在哪裡?」

  蔡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能善了,幸虧他早早把人囚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不然現在也不知道殺誰洩憤。這些年因為環境的關係,顧炎做事很少見血了,而且最近很敏感,前段時間風波還沒過,這時候不適合再出人命。

  蔡二斟酌著用詞,想了半天還是沒說,實在不敢,老大這臉色,這氣壓,說多了怕連他都崩了。

  顧炎得了回答直接帶人過去了,吩咐著蔡二留在醫院,照看著江瑄。

  蔡二愁眉苦臉地進了江瑄的病房,門剛有響動,床上的人就慌忙的坐起身,眼睛也亮亮的,結果一看是他,眉眼眼見的耷拉下來,又蜷回病床,把自己縮成一團。

  蔡二尷尬的撓撓頭,說:「老大走了,我看是要去殺人了。」

  江瑄再顧不上自己那點小情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都瞪圓了,不可置信道:「殺人?」

  蔡二:「是啊,那個…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啊,我看老大挺生氣的。」

  江瑄臉色一下子不自然,身體變得僵直:「……你都聽見了?」

  蔡二憨憨的點點頭:「聽是聽見了,但只有我,其他人離得遠。」

  不到一天的時間,被兩名觀眾發現了不同程度自己談戀愛,江瑄的心情還是有點點複雜的,但現在時間緊急,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問道:「叔叔去了哪裡?」

  「就城邊那裡…」

  沒等他說完,江瑄就從床上下來,說:「帶我過去。」這什麼年代了,還殺人?一個大活人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嗎?他不過是挨了頓打,又沒什麼大事,犯得著去殺人嗎?

  他甚至想起第一次見到顧炎的時候,男人手上握槍,身上掛血,像個地獄修羅,他無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催促道:「快走。」

  蔡二:「小少爺,你這一身的傷,這時候哪能挪動啊?」

  江瑄斥道:「我有什麼不能挪動的,又不是坐月子,流點血能怎麼著啊?」

  蔡二沒辦法,只能帶著人去了,邊走邊想著,這小少爺挺剛的啊,不知道怎麼一和老大對上就嬌滴滴像個姑娘。

  昏暗的廠房,房間的正中吊了一個白熾燈,斑駁的牆皮有些長出綠油油的青苔,整個房間狹小而密不透風,密密麻麻站了二十幾人,但卻只能麻袋裡人呼哧呼哧的喘氣和慘烈的求饒聲。

  顧炎手握著一根粗長的鋼筋,狠戾的盯著滲血的麻袋,揚起手開始新一輪的招呼,底下人不問也不敢動,今天老大狠得瘆人。

  鋼筋把掌心的皮都磨的爛掉,但他無知無覺,像個來自地獄使者,一下一下,狠命的抽打在要看不出形狀的麻袋上,小孩兒身上的傷和說過話像一鍋滾滾的熱油潑在他身上,燙的他理智全無,面目全非。人是不是要被他活生生的打死,他不在乎,只覺得這樣不夠,不夠!這讓人魔障的邪火悶在胸膛讓人快要爆炸。

  「拿槍來!」他隨手抹了一把,蹭一臉的血,神情變得更為可怖。

  手下人把槍交到他的手裡,顧炎毫不猶豫的抬起手,這時江瑄和蔡二破門而入,看清楚屋內的情形,江瑄立刻大喊:「叔叔!」

  顧炎充耳未聞,高大的身軀連晃動都沒有,砰的一槍直接開出去!

  「顧炎!」江瑄幾步竄過去,白皙的手指直接握在槍上,情急之下甚至叫了家長的全名,「你幹什麼!這人再壞也是江花的爸爸!」

  被他握住的手冰冷生硬,連顫抖都沒有,平靜的像一汪死水。

  江瑄眼睛直直望著顧炎,他面色慘白,除了急忙趕來變得微紅的嘴唇,整個人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炎看他的樣子,想伸手擦掉他的汗,也想把他抱在懷裡親親身上的傷,想跟他說,不管想怎麼樣直接說就好,不用著急,他的眼神困頓而悲傷,像是困在牢籠裡的猛獅,怎麼掙扎都始終找不到出口。

  於是顧炎把槍塞在江瑄手裡:「我也是和他一樣的人渣,不知道再怎麼去補償你,你可以開槍打我。」說著,他手依次點著自己的胸口,額頭,臂膀:「這裡,還有這裡,隨便哪裡,只要你想,我都隨你。」

17

  江瑄看著顧炎,他沒什麼表情,甚至聲調和哄他睡覺、哄他吃飯沒什麼兩樣,但吐出的字卻像龜裂大地上一陣寒風,吹得他眼睛泛紅,雙手顫抖,他知道,他說錯的話,讓人傷心了。

  他把槍從顧炎的手裡卸下來,轉身遞給蔡二,回身靠近顧炎的懷裡,輕聲說:「我是你的,你說的。」

  他仰頭看人,看到顧炎笑了,但卻沒伸手抱抱他。

  後面人當然沒殺成,在場的人也鬆了一口氣,老大先走了,整個禁閉的空間放佛都寬敞了幾平米,幾個人得了江瑄的吩咐,把江花那個混帳爸爸送去了私人醫院,蔡二也連忙把江瑄送回醫院安置了。

  折騰了一大氣,像個活蹦亂跳的猴子,回到了醫院,剛躺會床上去,江瑄的痛覺也像是恢復了,疼得他不知道怎麼辦好,顧炎不在,只能咬著被子在硬挺。

  就這樣在醫院養病休息,每天和護士和醫生打太極,能少吃點藥就少吃點,也不想打針,但似乎和醫生撒嬌並沒有什麼用,哭的話,稍微好一點,但也不像顧炎那樣百求百應。

  已經五天了,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但顧炎始終沒來看過他。

  「叔叔這幾天在做什麼?」江瑄問蔡二。

  「老大還在忙上次顧順的事,二伯狗急跳牆了,最近做事不地道。」

  「哦。」江瑄了然的點頭,繼續問:「就是很忙了?」

  蔡二看著他的神色,肯定道:「很忙。」

  「哦…」江瑄沒再發問,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以前從不會這樣。」

  蔡二不知道怎麼接嘴,於是保持沉默。

  「怎麼辦啊,他不理我。」江瑄半噘半咬著嘴唇。

  蔡二為難的看著他,顯然沒有充當情感專家的天賦。

  「你說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這誤會大了,老大怎麼疼江瑄的,這些年蔡二都看在眼裡,雖然兩個人角色轉變有點快,讓他難以接受,但就算不做男男朋友,不管江瑄多大,顧炎都不會不管他的。

  於是蔡二說道:「不可能,老大那麼疼你。」

  「他哪裡疼我了,我在醫院這麼多天不理我。」說著,聲音有點哽住了。

  蔡二是招架不住他的眼淚的,趕緊找個藉口溜出去透風了。

  江瑄一個人在病房,忍了半天,還是把前襟哭濕了個徹底。什麼大人呀?氣話能信嗎?你什麼都沒表示就跟我睡覺了,我也沒生氣呀,雖然是我自己願意的,他心虛的加了一句,又在心裡繼續質問,而且我都主動對外宣布了你是我男朋友,你單方面不理我了算怎麼回事啊?邊想著邊拿牙齒狠咬著被套,一圈圈牙齒印濕潤又駁雜,顯然這兩天沒少拿被子撒氣。

  生氣歸生氣,但江瑄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以前不管他做多渾的事、說多氣人的話,顧炎從來沒有跟他計較過,他是大人,就是要懂得冰釋前嫌呀。

  怎麼辦呀,打了那麼多電話,一個都沒有接過,明明以前不管多忙,都會得到goodnight call的,江瑄想一想又要哭了,但他自己哭誰也看不見,白傷心!於是轉轉腦子,給顧炎發了一條短信:「叔叔,我傷口感染要死了。」發完躺平,在床上安靜的等消息。

  門外蔡二的電話立刻響起,他恭敬地接起:「老大。」

  「小瑄今天怎麼樣?」

  「小少爺挺好的,估計明天就能出院。」蔡二納悶,不是早晨才彙報過嗎。

  顧炎頓了頓問:「傷口感染沒有?」

  「啊?沒有啊,早晨醫生說恢復的可好了。」蔡二沒心沒肺的說。

  「看好他,不要讓阮亦靠近。」

  「是,老大,阮亦少爺來了幾次我都擋回去了。」

  「明天去學校請假,讓他繼續在家養養。」

  蔡二聽他這話沒有回去看看江瑄的意思,想到人剛才那個可憐樣兒,繼續道:「小少爺這兩天一直問您。」

  「嗯。」顧炎沒多說就把電話掛了。

  蔡二無奈,去病房看江瑄去了。

  這一進門,就看江瑄頭頂著床鋪,屁股撅的老高,雙手把手機抬高像是朝拜似的跪在床上,嘴裡振振有詞:「回!回!回!」

  「小少爺…您這是咋了…」

  江瑄猛地把頭起來,一個沒坐穩,直接滾到地上去了,也不爬起來,坐在地上呆呆的說:「我都要死了,他還是不理我。」

  蔡二:「…」雖然很想告訴他真相,老大每天都在問他,電話最少打兩個,可是老大不讓說嘛。

  「他在哪,我去找他!」江瑄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脫下病服就想走。

  正巧吳媽推門進來給他送午飯,看他毫不顧忌的動作,聲音立馬高了八個分貝:「瑄瑄!你這是在幹嘛!快躺下!」

  說完連忙放下保溫飯盒,一邊把江瑄往床上按,一邊嘮叨:「你這是又要幹嘛?啊?好不容易快好了你自己還不保重著點啊…哎喲,我這心吶!」

  江瑄敢無視蔡二,卻是不敢不聽吳媽的,無奈的躺在床上,一個勁兒的給蔡二使眼色,蔡二點點頭,手指指電話,出去了。

  電話很快接通了,蔡二硬著頭皮說:「老大,小少爺一直吵著要見您,您看您要不過來一趟。」

  顧炎沉默了半晌:「明天好好把他送回家,其他不必理會。」

  這下蔡二是真的沒辦法了,回去衝著江瑄無奈的搖搖頭,江瑄認命的躺回床上,也不像之前那麼大吵大鬧了,眼神放空的看著天花板,沒點兒精氣神。

  出了院,江瑄聽話的回家修養,每天按時吃飯睡覺學習,蔡二怕他拉下功課,幫他請了一個家庭教師,他瀰漫痛苦的修養期又平添了一份苦悶無奈。

  江瑄在家裡養了半個月,沒養胖,反而瘦了幾斤,吳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有心給顧炎打個電話,卻被江瑄發現後趕忙制止了,本來就已經在生他的氣了,再說不好好吃飯不是真的不理人啦?嘴甜的保證自己肯定好好吃飯,卻又因為食慾不振屢次失敗。

  一天吳媽趁著江瑄睡的早,撥通顧炎的電話,還沒等雇主說話,吳媽就著急地說:「老闆,你怎麼這麼久不回家呀?」

  「什麼事?」吳媽這樣問,肯定是江瑄出問題了。

  「哎呀,別緊張,沒什麼大事,就是瑄瑄不吃飯啊,人都瘦了。」

  「幾天了?」

  「出院那天就這樣了,其實在醫院也吃的不多,我每天變著花樣兒做,也就吃那麼幾口,您抽空回來看看他唄,餵餵他,說不定能多吃點。」

  吳媽要是自己有孫子,估計早就寵上天了,16了還餵飯?說出去都匪夷所思,估計也沒別人能像他倆這樣一本正經的討論這個問題了。

  顧炎在電話那頭捏捏眉心,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只好對吳媽說:「好,今晚給我留門。」

  等到顧炎應酬完回家,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他輕手輕腳的走進自己的臥室,坐在床邊,藉著月光看小孩兒的睡臉。

  快一個月沒見,江瑄還是睡在他的床上,臉上的傷恢復的七七八八,但人整整瘦了一圈,本來有點嬰兒肥的面頰變得瘦削立體,偶爾呼吸不穩,皺著眉頭,像是夢裡有什麼煩心事。

  他看著江瑄,幾乎是不可克制的,手主動觸到柔軟的頭髮,不敢用力,只虛虛地覆在上面,看了片刻,手指輕輕蹭了蹭小孩兒的微張的嘴巴,還想作惡的往裡伸,但突然想起了什麼,手觸電般的往回縮,拍拍自己的腦袋,喝點酒又不清醒了,站起身,去另外的臥室休息了。

  今天江瑄終於做了一個好夢,睡醒了直直的往樓下跑:「吳媽,昨天我夢到叔叔回來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炎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飯。

  吳媽一下子笑了:「傻小子。」

  江瑄太久沒見到人,一下子呆了,反應了幾秒,突然大叫:「啊!我還沒洗臉!」說完手捂著臉,露出幾條縫,趕緊跑上樓洗漱,生怕他洗慢了,回頭人又走了。

  「長大了,還知道臭美了,以前什麼樣兒沒見過呀!」吳媽笑話他。

  顧炎搖搖頭,無奈的笑了。

18

  江瑄洗完臉,規規矩矩的坐下,雙手放在桌子上,抬眼看著顧炎喊道:「叔叔。」

  因為洗的急,額髮都還濕著,顧炎看他乖得不像樣,低聲對他說:「坐過來,把粥端著。」

  江瑄拿起粥,挪到顧炎旁邊的凳子上。

  顧炎拍了拍腿,眼睛看著他。江瑄頭頂瞬間開了一朵大喇叭花,嘴角直接咧開,笑得燦爛,穩穩地坐在顧炎懷裡。

  好想撒嬌,好想道歉,但有點不好意思,克制地抿抿嘴,靠近顧炎輕輕的再叫:「叔叔。」

  顧炎「嗯」了一聲,手攬著他的背,拿過吳媽遞來的毛巾,慢慢擦他臉上的水。

  「吳媽說你最近不好好吃飯。」

  江瑄在毛巾的縫隙裡委屈地朝吳媽控訴了一眼,心虛地說:「沒有呀…」

  「還說沒有,看看你身上還剩幾兩肉?」顧炎用腿顛顛他,又捏了捏他的臉。

  江瑄順勢把臉埋進大人的頸窩,悶悶地說:「我有好好吃飯,只是吃不下太多,但是每天都是按時吃的,很聽話。」

  顧炎摩挲他瘦削的肩胛骨,一時沒開口說話。

  江瑄也不動,安靜的趴在大人懷裡,偷偷吸氣,嗅著從小到大令自己安心的氣味。

  顧炎沒察覺他的小動作,過了一會兒拍拍他,讓他轉過來吃早飯。

  顧炎自顧自地喝粥,眼睛不經意的瞟著小孩兒,見他頭一口兩口吃的還算順利,半碗後就開始慢慢地磨,一個米粒一個米粒的吃。

  顧炎放下勺子沉著臉看他。

  江瑄苦兮兮地說:「吃不下了。」

  顧炎舀起半勺粥:「張嘴。」

  小孩兒聽話的張開嘴吞了,一瞬間小紅舌頭和白粥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極為色情的畫面。

  顧炎瞬間肢體變得僵硬,堅持著餵了幾勺,將江瑄移到旁邊的凳子上,對吳媽說:「我今晚回來。」

  然後起身出門了。

  江瑄懵了,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又走了,這是生氣還是和好了呀。

  到了晚上,江瑄特意沒睡,想等著大人回來再好好的鄭重道歉,早上吳媽就在旁邊真的很羞恥…等來等去,夜裡兩點半,還沒等到人,沒撐住睡著了。

  可能因為心裡惦記著,沒一會兒又醒了,迷迷糊糊看看錶是凌晨四點了,臥室只有他自己,想著顧炎說要回來的話,他趿上拖鞋,往旁邊的臥室去了。

  走到偏臥,看見顧炎合衣躺在床上,手搭在眉心上,睡得很沉。

  江瑄委屈地撇撇嘴,幹嘛睡在這裡,我在等你的呀。湊得近了,聞見顧炎一身酒氣,還有點格格不入的香味,嗯…還挺甜的,等等!香味!?!

  他彎下腰,小心的在顧炎身上嗅,聞聞脖子,又聞聞胸口,一直向下,甚至連褲襠都聞了,像個沒人要的小狗一樣。片刻後江瑄站直身體,呆呆的看向顧炎,這是女人香,比學校裡那些女生成熟很多的香味。

  他站在床前無聲的流淚,也不走,用手一直擦眼睛,但眼淚怎麼也擦不完,幹嘛啊,他有犯這麼大的錯嗎?不要他了?不要了也要打聲招呼啊,現在扔垃圾都要用心分類才能丟啊!

  顧炎睡眠很淺,聽見隱約有淺淺的呼吸和抽氣聲,睜開眼就看見江瑄在自己床邊抹眼淚,他下意識就想起身把小孩抱在懷裡,模糊間又懷疑是做夢,遲疑了一下,躺著沒動。

  江瑄看顧炎醒了,皺著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自己,蹲下去抱著膝蓋哭的更凶了。

  顧炎半醉半醒,連忙起身,就著小孩的姿勢,像抱個小木箱一樣,把人抱在床上,手揩揩眼淚,輕輕地低聲問:「寶寶,怎麼又哭了。」

  聽顧炎溫柔的問話,江瑄一手捂著流淚的眼睛,一手去捶大人的肩膀,哭的聲音模糊:「嗚嗚嗚!你…你好壞!好臭!」

  顧炎聽的失笑:「哪裡壞了,又哪裡臭了,早晨洗澡了。」

  「就是臭!你自己聞!」說著,扯起大人的衣領湊到鼻下。

  顧炎幾乎立刻就知道他哭什麼了,今早出門太糗,來不及遮掩,頂個帳篷落荒而逃的模樣兄弟們看個正著,這幫混犢子膽子也大,喝完酒就往他懷裡塞了個姑娘,那身香水味兒衝的顧炎頭更暈了,倚在沙發上緩了緩神,才推開人徑直回家。

  想想自從察覺到那點不為人知的心思,顧炎就沒再碰過其他女人了,過往的一些情人斷的乾乾淨淨,談不上守身,只是覺得小孩兒太乾淨了,像天上的月亮,純潔皎白,美好的不沾一絲邪佞。而且這個月亮時晴時雨,麻煩的要命,顧炎哪有時間還去看別人呢。

  小孩兒哭的梨花帶雨,顧炎也不解釋,故意說:「什麼味道?我沒聞到。」

  你前幾天說話戳人心肺那個勁兒呢?現在哭什麼呀?這是愛情,還能總是容你撒潑打滾呀?

  江瑄一個勁兒哭:「你…你先和我睡覺了,又和別人睡覺!嗚嗚嗚…你就這麼教小孩兒的!」

  顧炎:「你不讓我和你睡覺,好。但也不讓我和別人睡覺,這是什麼道理?」

  江瑄一下子哽住了,他知道自己讓顧炎傷心了,傷心到一個月不理他,受傷了也不來看看他,他本來是鼓足勇氣道歉,但現在吃不凖顧炎是不是還想要他,只能揪住大人的衣服,聲如蚊訥:「我沒有不讓你和我睡覺。」

  他哭的口齒不清,加上顧炎頭暈,一時沒聽清他說的什麼,於是低聲問他:「說什麼?」

  江瑄臉都憋紅了,才憋出這一句話,實在沒勇氣再說一次,於是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輕輕在顧炎的嘴角印下一吻,不再說話,直直的看著大人。

  顧炎抱著他的手一下子收緊,克制地問:「寶寶,什麼意思。」

  江瑄:「就是這個意思。」

  顧炎看著他「會不會又後悔?」

  江瑄急了,語速飛快地說:「我本來就沒有後悔,我都和江花說你是我男朋友了,那天說的只是氣話。」

  顧炎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我…我知道,你養我不是為了那個,你對我好,我知道。」說完往大人的懷裡蹭蹭,手抱住大人寬厚的背,感覺悶在心口的一口濁血終於吐出去。

  但顧炎還是不說話,抱了一會兒,江瑄抬頭不安的看他,想聽他的回答。

  顧炎受不住他的眼神,低頭親親他:「你讓我那麼難過,別想蒙混過關,再說幾句好話哄哄我,我才考慮原諒你。」

19

  江瑄何時聽過顧炎說這樣的話,登時笑開了,手摸上家長的臉:「你好羞,還要我哄。」

  顧炎低聲地笑了,湊到江瑄肩上咬了一口,「再胡亂說話,屁股打開花。」

  江瑄立刻把手捂住屁股蛋兒:「大人不能打小孩兒。」

  「誰家小孩兒像你這麼會勾人?」顧炎舔了一下咬出的牙印,順著肩膀,親到脖子,在江瑄的耳朵上流連。

  江瑄像是被顧炎噴出的熱氣燙到,縮縮脖子,哼出了聲,不退反進,把自己送進家長懷裡,黏稠又真摯地道歉:「叔叔對不起,讓你難過。」

  顧炎抬頭認真的看著江瑄,片刻後在他鼻尖輕吻一下,像欣慰又像投降:「你乖就好。」

  江瑄手不規矩的伸進顧炎的襯衫,頭靠近大人的頸窩,滿足地說:「嗯,我乖。」

  靠的近了,又聞見那惱人的香味,本來略顯青澀的撫弄登時變的暴力,使勁捏住大人的一塊腋下軟肉,惡狠狠的問:「你到底有沒有和別人睡覺!」

  顧炎被他這吃味的態度哄得心情大好,有心逗弄他,板板臉假裝漫不經心地說:「睡了的話,你要怎樣?」

  誰知江瑄沒掐沒咬,只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片刻之後,腿一翻就要從顧炎身上走開。

  顧炎一把把人撈回來壓在身下,親親了,哄道:「逗你的。」

  江瑄咬了他嘴唇一口:「我不信!」

  顧炎帶著他的手慢慢往下伸:「真的沒有,不信你檢查。」

  江瑄簡直被顧炎這個不要臉的手段震驚了,羞憤的狠掐了家長的腰:「你…你老不正經!」

  「幾天不見會撓人了,老不正經…我老嗎?」說話的間隙,硬挺的慾望狠狠的頂了江瑄一下。

  又像不夠過癮一樣,伴著深頂的動作,解開小孩兒的睡衣,整個含住胸前的一片軟肉,輕咬重吮。

  江瑄立刻沒聲兒了,急促的喘著氣,聽大人還在作惡地問:「嗯?我老嗎?說話。」

  江瑄被頂的在床鋪上滑來滑去,濕熱的舌頭一刻不放過他,好像他再不說句軟話就要被吞掉半個胸部。

  「不…不老,你最不老了…」

  「嗚…不要咬了叔叔。」

  顧炎聽了這話,不僅沒鬆口,還用舌頭狠狠的舔過紅彤彤的乳頭。

  粗礪的舌頭刮過軟肉,江瑄的聲音立即變了調兒,急促高亢的叫他:「叔叔!」

  這邊顧炎終於鬆口,就看江瑄胸部被他吸的紅腫水亮,本來扁平的地方稍稍鼓起,紅尖尖挺立的上面,充滿性別倒錯的美感。

  「寶寶,給我生個小孩。」顧炎重新吻上他的嘴唇,和剛才的輕柔安慰的吻毫不相同,充滿慾望和佔有,通過唇和舌傳遞到江瑄身體每個角落。

  江瑄渾身燥熱大腦空白,迷迷糊糊毫無立場的認同他:「嗯…啊…給你生…」

  顧炎聽的滿足,掰開他雪白的臀瓣,看到正中間殷紅的入口,誘人但緊閉乾澀,他鬼使神差般低頭湊了過去。

  江瑄沒受過這個,在舌尖觸上的剎那間,被刺激地猛拱起腰,崩潰的叫:「不要…叔叔不要,那裡好髒…」

  顧炎順勢在他抬起的屁股上咬一口,起身和他接吻:「寶寶很乾淨,你嘗是甜的。」

  舌頭重新攪在一處,顧炎吻得又凶又狠,江瑄的口水包不住,順著嘴角流下來,腮邊亮晶晶,整個人看著淫靡不堪。

  顧炎雙手把江瑄白軟的雙腿向外掰開,翁動的穴口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一張一合,像是迫不及待的吞下什麼似得。

  他張開嘴,把整個穴口包住,用舌尖輕輕撥動青澀的褶皺,耐心又溫柔,感到穴口變得潮濕柔軟,試著把舌頭往裡推,不停的吸吮戳刺模仿性交的動作進進出出,聽到小孩嗚咽嗚咽的哭叫聲,悶不做聲的加快動作。

  一顆毛茸茸的頭拱在腿間,除了穴口離魂般舒適,大腿內側軟肉也被毛髮搔的巨癢無比,江瑄稍抬起身看了一眼,嗚嗚嗚的又躺會去,他想不到,顧炎居然在為他做這種事,毫無芥蒂的把他那裡含在嘴裡,還吃的咂咂有聲,他身前的小肉棒硬到滴水,後身的穴口軟嫩濕滑,江瑄覺得自己舒服的快要升天。

  顧炎邊摳邊舔,不一會兒穴口已經張開兩個手指的大小,他加了一根手指進去,另一隻手不停撫弄小孩兒的慾望,沒過一會,江瑄抬起腰一下子射了出來,顧炎等他高潮的餘韻過去,抹掉他噴在肚皮上的精液,轉手蹭在自己硬邦邦的性器上,慢慢地把自己全部推了進去。

  因為準備工作實在充足,進去的過程順利無比,幾乎在顧炎插進來的瞬間,江瑄剛剛洩過的慾望又變得挺立起來,他迷糊的伸出手,想要像家長做的那樣,讓自己變得更舒服。

  顧炎掐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移開,湊過去吻他,低聲地問:「寶寶,插射好不好。」

  顧炎的動作大張大合,一場性事下來,任他怎麼求饒都沒停下半分,在他哭著叫著完全靠前列腺高潮射出來後,才准他喘口氣,掐著他的腰慢慢挺動,江瑄無意識的小聲抽泣,嗚嗚嗚的哭的滿臉是淚。

  顧炎抹了一把他的臉問:「寶寶,舒不舒服。」

  江瑄不理他,或許是壓根沒聽到,沉浸在劇烈高潮的情緒中出不來。顧炎自顧自地加快頻率,過了一會兒江瑄在快頻抽插中醒轉,控訴著說:「你一點不溫柔!」

  他腿搭在大人肩上,全身潮紅,一臉的滿足與愛意,偏偏還口是心非說著不滿。

  顧炎俯身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什麼,他沒聽見,於是用力的收縮一下穴口,腿擺動夾了一下顧炎的腰,無知無覺地問:「叔叔你說什麼呀?」

  剛恢復了一半精神就又開始作死,顧炎真不知該說他無畏還是無知,稍稍提起腰,猛的開始衝刺,把人死死按在懷裡,咬牙切齒地說:「說愛你。」

  天微微亮了,兩人的情事才剛剛開始。

20

  顧炎猛地一陣挺動,終於射了出來,江瑄被一股熱流燙的直抖,努力的抬起手臂,環住了身上的大人,輕輕在顧炎汗濕的鬢上吻了一記。

  顧炎陰莖射完也不見軟,蹭兩下又硬的像鐵,索性埋在江瑄的身體裡慢慢磨,江瑄張開紅彤彤的嘴唇開始喘息,和激烈的操幹不同,這種緩慢磨人的情慾讓人更加暈眩。

  顧炎張嘴含住江瑄的唇,低低喚人:「寶貝。」

  江瑄的體力幾乎全部用完,顧炎射了一次的功夫他射了兩次,剛剛射完又不停的磨他,他全身汗濕,躺在大人身下,脆弱又美麗,像個沒有意識的性愛娃娃,乍一聽到溫柔的呼喊,靈魂回竅,手輕輕掌住大人的臉,輕聲認真道:「我真的不行了,叔叔你別再動了。」

  顧炎動作沒停,也很認真的和他說:「寶寶,男人不能說不行。」

  江瑄沒想到他還會講這些俏皮話,愣了一陣說:「我不是男人,是你的寶寶。」

  顧炎沒忍住笑了,只覺得他實在可愛,咬著他頸子上的軟肉,凶狠的頂了他幾下,把人整個抱起來,插坐在腿上。

  這個姿勢進的極深,江瑄揚起頭,大口呼吸,緩解過多快感帶來的窒息感。

  緩了半天,越來越覺出不對,幾分鐘啦?還不動,睜眼看著家長,只見人頗具玩味的看著他,一副等他指示的樣子。

  江瑄又覺得身體麻癢的厲害,作惡的大棍子捅的那麼深,只跟著兩人的呼吸輕微的晃動,他想收回剛才的話,覺得動動也不是不行。

  他勉為其難的對顧炎說:「叔叔,你可以動一動。」

  顧炎看著他的面色:「不動,體諒寶寶,我知道你辛苦。」

  呵呵,現在知道體諒了,江瑄想咬他,但是下面越來越癢,顯然不是咬人的好時機,於是誠懇地哼唧:「我很癢…你動一動嘛…」

  顧炎不厚道的笑了:「你自己說的,不要後悔。」

  江瑄大義凜然的點點頭。

  粗長的陰莖不斷進出,殷紅的穴口因為操幹不斷的內外翻動,掀起一波波紅色肉浪,江瑄嗚嗚地哭:「太快了…慢點…嗚嗚…慢點…」

  顧炎一點都不想慢,緊緻的甬道夾的他十分舒爽,裡面的軟肉爭先恐後的討好他,纏著他,就像小孩兒一樣,說著慢點慢點的話還是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像是沒他就沒法呼吸。

  「叔叔,我愛你,愛你,可以慢點嗎…嗚嗚…」

  顧炎更加大力和快速的頂:「愛我是這麼用的嗎?你拿來討好我?」

  什麼屁話,江瑄氣的錘了他的頭一記,接著還是軟綿綿的求饒:「不是不是,真的愛你…慢…慢點啊…」江瑄被頂的上氣不接下氣,窒息的快感重新將他籠罩,密集的讓他害怕。

  顧炎被他捶的更瘋了,低頭含住他的乳尖,不停頂也不停咬,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江瑄像是天生知道怎麼討好顧炎,根本沒有思索,手摟住埋在胸前的頭,含住耳朵,小舌頭拼命的往裡鑽,用僅剩的力氣潮乎乎在家長耳邊說:「射給我…射給我…我給你生孩子…」

  顧炎被他撩的身體一僵,幾乎幾個狠頂立刻洩在江瑄身體裡,他又氣又好笑,這是哪裡學來的招數?摟緊懷裡的人問:「這也是漫畫書教的?」

  江瑄被快感折磨的快要發瘋,再次射過的身體綿軟不堪,沒有一絲力氣,說不出話。

  顧炎得不到他回答,故意不拔出來:「給你堵住,一滴都流不出來,這樣寶寶懷的更快。」

  這人好壞,江瑄氣的咬了他肩膀一口,自以為很用力,但除了一片亮晶晶的口水,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顧炎的精水又濃又多,連續兩次內射讓江瑄的肚子鼓鼓漲漲,陰莖堵在穴口,什麼都流不出去,但江瑄已經沒空去管,他累的魂不知所以,窩在家長懷裡沉沉睡去。

  顧炎抱著他躺下來,像個守財奴一樣環著江瑄,一句床笫間玩笑話,他卻想要當真,但不能生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江瑄在他這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慢慢把小孩的腿盤在自己的腰上,拖著屁股小心抱去浴室做清理,情趣是情趣,身體總是第一位的,下次也內射吧,雖說懷不上,但…萬一呢,顧炎面無表情地想。

21

  早飯兩人自然是錯過了,醒來時幾乎天黑了,整晚的沒睡加劇烈的超綱運動,江瑄覺得身上要散架了。

  他剛一扭動,顧炎就醒了,把他撈進懷裡,擱在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按著腰。

  江瑄心中的一點點不滿,毫無立場的煙消雲散了。

  可是按著按著一個滾燙的硬物抵上了他的大腿,他登時給了顧炎一錘子,怒道:「你是禽獸嗎?」

  顧炎把他往上拖拽,軟乎乎的身體蹭過,慾望更加堅挺,他吻著江瑄的頸窩悶悶的笑:「只抱一下。」

  江瑄哼了一聲,扭了扭找個舒服的姿勢,安分的不動了。

  顧炎問他:「最近學習怎麼樣?老師還習慣嗎?」

  「嗯…還好吧,想回學校,家裡太悶了。」

  「家裡悶?學校不悶?」

  「學校可以和朋友玩兒啊,江花、徐寧、老高啊…好久沒見他們了。」還有表哥,但他沒說。

  顧炎咬上他的耳朵,低聲問:「我不好玩嗎?」

  江瑄微睜大眼,像是看他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但顧炎表情沒什麼波瀾,他只能誠懇地認可:「好玩,就是玩起來有點累…」

  也許是剛剛確認戀愛關係,顧炎像一條大狗黏著人,用他這輩子都沒用過黏糊糊的語氣說:「好玩就只和我玩。」

  江瑄噗的一下笑了,噴了顧炎一臉口水:「你好黏人啊叔叔。」

  顧炎假裝不在意的擦擦臉,掩飾著微紅的老臉,手指伸進江瑄溫熱的口腔,攪一攪,直直往他身後探去。

  江瑄趕緊從他身上滾下來準備跑路,但顧炎比他更快,兩人的實力懸殊過大,可憐的小洞被瞬間填滿了。

  「你說話不算數!」江瑄掙著要打人。

  「不動,我保證。」顧炎一隻手制住他,另一隻手抱起他,不要臉地說:「只是抱你洗漱。」

  江瑄被他平靜的語氣噎住,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氣鼓鼓的瞪人。

  顧炎不管,抱著他往浴室走。

  穴口的褶皺被完全撐開,平滑紅腫又水潤透亮,伴著微微滲出點腸液,完美的把粗大的莖身全部含住,伴著呼吸不斷蠕動。

  顧炎把他放在洗手臺上,微微搭住一個邊,滿滿的插住身下的人,拿過旁邊江瑄的牙刷,擠好牙膏,溫柔開口:「寶寶,張嘴刷牙。」

  江瑄摟緊大人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檯子,穴口也緊緊的箍著人,帶著哭聲說:「這怎麼刷呀,我要掉下去啦。」

  顧炎手撐住他的後背,說:「沒事,往後靠。」

  江瑄聽話的移了移身體,整個靠在家長堅實的手臂上,和家長之間拉出一段縫隙,性器插的更深,他雙手把住大人的臂膀,哼吟從唇縫中洩出。

  顧炎把牙刷伸進他口腔,仔仔細細一顆一顆慢慢刷過,忽略小孩兒情不可耐的小動作,低低在人耳邊說:「你長蟲子了。」

  江瑄穴口正自發吸吮著性器,麻癢竄過尾骨,舒服的要命,聽到他的話登時全身僵住,含著牙膏顫抖地問:「什…什麼蟲子?」

  他從小就怕軟體蟲子,光是想像他們蠕動的樣子他就要吐出來了。

  因為緊張,穴口吸的更緊,顧炎爽的一聲長嘆,抱著人上下顛動起來,聽小孩兒還在繼續追問,嘴上的白沫蹭在他耳朵上,他狠狠地頂兩下,作惡的回答他:「這隻大蟲子啊。」江瑄嗚嗚嗚哭的更凶了。

  連續的逞凶和失信,江瑄不想理人,吃過晚飯直接把人趕下床去,顧炎知道自己做的過火,任他怎麼踢打都不惱,只輕輕的哄他,但小孩生著悶氣,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吭聲。顧炎只好許諾,下週放他回學校上學,又順便許諾了週末的一場野遊,才換了睡回床上的資格。

  週一江瑄回到學校,因為顧炎時刻盯緊他的飯食,所以勉強回到了受傷前的體重,整個人看起來生龍活虎,甚至長高了2厘米,剛到班上,江花立刻湊過來。

  「那天真的對不起,害你受傷。」江花看著他額頭隱約痕跡愧疚的快要哭了,明明江瑄那麼白美帥,結果差點因為自己破相了。

  「哎呀,沒事沒事,我都好了。」江瑄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又壓低聲音道:「你爸沒再發瘋吧,他…」話沒說完,眼睛瞟了瞟江花,看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頓時止住了話頭。

  江花勉強的笑了一下:「沒事,我趁他拘留的時候搬出來租房子了,快要上高三了,我想有個安靜的環境學習。」說完眼睛看向遠處,像是憧憬著以後的生活,嘴角微微向上:「我早晚會徹底擺脫他。」

  「那你生活費怎麼辦?」江瑄擔心地問。

  「我在打工呀,下了課就過去。」

  「打工?在哪裡啊?」江瑄有點興趣,顧炎的生日要到了,他想送給他一份禮物,這禮物一定要是自己賺錢買的。

  「啊?你去打工啊?」江花詫異的看他,怎麼都不像會缺錢的樣子。

  「嗯啊,我想去,我男朋友要過生日了。」他得意洋洋的說,不太考慮觀眾的感受。

  江花:「……」

  江花:「上次那個很凶的男人是誰啊,我還以為他是壞人。」

  她說的是蔡二,蔡二凶嗎,不覺得呀,現在他和顧炎戀愛了,應該算是平輩了吧,蔡二是誰,他想了想大言不慚說:「是我的小弟。」

  江花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匪夷所思的像在看一個智障。

  江瑄急忙解釋:「是真的,他是我男朋友的小弟,自然也是我的小弟了。」

  又扯到男朋友了…江花不太走心的說:「那你男朋友真厲害啊…」

  江瑄沒在意江花變得精彩的臉色,只是十分肯定的點頭:「對,他超厲害!」還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各個方面。」

  和江花說好,放了學一起去打工的地方看看,他先給家長打電話,顧炎接的很快,低沉的嗓音傳來:「寶寶。」

  江瑄聽的五迷三道雙耳通紅,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在心裡暗暗罵這老男人什麼破聲音,穩穩心神假裝平靜地問:「叔叔晚飯回家吃嗎?我等你呀。」

  他聽到顧炎低低的笑了,說道:「今天怎麼這麼乖。」

  繼續嘴甜撒嬌:「你是我男朋友嘛,我當然要問你。」

  「今天可能晚點回去,你乖乖吃飯,要多吃一點,回去我會問吳媽。」

  得到滿意的回答,江瑄應得爽快,又聊了兩句掛了電話,拉著江花直奔打工的地方去了。

22

  兩個人到江花選的幾個地方去看了一下,最終選擇在了時間支配相對自由的便利店,每天放學就來,八點半一起回家,店長看他們結伴而來,還特意安排在一個班次,兩人謝過之後就分頭回家,商量好第二天放學直奔便利店。

  江瑄回到家,顧炎還沒回來,他先吃了飯,吳媽做了很多他喜歡吃的飯菜,因為心情不錯,多吃了半碗,吳媽高興的在旁邊直誇他。

  晚上休息時,本想等顧炎回來,左等右等還是睡著了,半夜才模糊感覺顧炎躺在身邊,應該是洗過澡,一身水氣,江瑄滾進顧炎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顧炎親親他的髮頂,抱著他一起睡了。

  江瑄睡的很好,可醒來的時候,顧炎已經走了,好像這段時間家長又變得非常忙碌,江瑄撇撇嘴,麻溜起床洗漱。吃飯時,邊吃邊琢磨怎麼和顧炎說要晚點回家,時間不長,只要15天,一天30,450塊就夠了,他喝著粥,忽然想起什麼,抬頭問吳媽:「叔叔早晨走時吃飯了嗎?」

  吳媽:「老闆回來過嗎?我沒有看到他呀。」

  江瑄點點頭,顧炎怕只回來看看自己,可能是因為下午打的電話?可沒有多休息就又走了,他有點心疼,但又覺得美滋滋的。

  放了學兩人直奔便利店去了,工作很簡單,理理貨,收收錢,兩個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今天他沒再給顧炎打電話,一來過分殷勤會引起猜疑,二來以顧炎的繁忙程度,應該無暇顧及他的小動作,提前給吳媽說好在學校補習功課要晚點回家,

  計劃完美的度過了幾天。

  顧炎分身乏術,最近顧家二伯因為顧順的事情起了反骨,也許也只是為他的不安分找個由頭,竟然敢利用顧家的名頭在外重新操持槍械生意,顧家雖然本就靠此發家,可顧炎三令五申,不可再沾染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可有利的地方就有人在,一些不安分的老不死跟著幹,只是不知道錢掙在口袋有沒有命花,現在整夥人都的東躲西藏,顧炎沒找到,警方也沒什麼線索。

  「還沒消息?」顧炎問。

  「基本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兄弟幾個推測可能已經不在本市。」蔡二說。

  「不可能,這裡是他的根,他捨不得走,繼續找。」顧炎篤定。

  「是,老大。」

  「把上次那個檢察官約出來,我和他談談。」

  「我這就去辦。」蔡二應下。

  吃飯的地點還是約在了上次那個的地方,檢察官來了之後,顧炎大致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顧家如何發家都是幾十年前的事,現在顧家的產業逐步轉白,貢獻的稅收和GDP佔全省非常大的比重,最近家中有人不安分,他會首先處理,如有線索一定和警方達成合作,大家互利共贏。

  檢察官一方是很清楚他們態度的,對他們一直做的產業也有所調查,雖然對顧炎的說辭半信半疑,但目前警方也沒有更好的突破方式,只能答應了顧炎的要求。

  看到他們面上合作的態度,顧炎稍鬆了口氣,顧家生意現在局面來之不易,耗費他頗多心血,不能因為幾個蠢貨斷送了整個顧家的前途。

  他揉揉眉心,對司機吩咐道:「回家。」

  已經五六天沒回家了,小孩兒沒有打電話過來,乖也只乖了一天,顧炎彎彎嘴角,想著回去收拾他,好好揍他的小屁股。

  回到臥室,沒驚動誰,小孩躺在床上熟熟地睡著,白肚皮露出一截,像個無知無覺的小動物,顧炎抬眼看看錶,發現已經凌晨三點,不打算吵醒他,只低頭吻吻他的額頭,隱隱約約的香味傳來,勾的他往下動動,又往下親親,發現自己隱隱有不受控制的趨勢,趕緊從小孩兒身邊走開。

  顧炎理所當然的沖了一個涼水澡,躺回床上時,冰的江瑄一個瑟縮,隨後又像認出人了一樣,滾進家長的懷抱,不管冷熱,睡個踏實。

  小孩兒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條小內褲,白白軟軟的滾進自己懷裡,本就難以克制的慾望像火一樣燒起來,他拿被子把江瑄包住,自己躺在床邊並不去碰,他睡得熟,顧炎不想吵醒他。

  但江瑄在六點半左右的時候還是被「叫醒了」,硬邦邦的陰莖伴著水聲在他體內輕柔地抽插,他剛哼出聲,顧炎便知曉人醒了,不再收著力氣,從背後摟緊人,咬住軟乎乎的耳朵問:「寶寶,想我嗎?」

  江瑄本以為是在做夢,夢見顧炎輕柔的親他,從肩膀吻到後腰,再親上羞澀的穴口,耐心的擴張,夢裡他全身燥熱,又不停反省,幾天沒見自己就做這種夢啊?怎麼這麼饑渴呀!

  此時聽見顧炎的聲音才完全醒轉,什麼夢呀,原本就是家長主導的惡作劇!

  「你…你幹嘛啊…」

  「幹你啊…」顧炎說。

  江瑄:「…」

  「現在…幾點了?」

  「快七點鐘了。」顧炎給他翻過來,正面進入他,抽插著問:「想我嗎?這幾天乖不乖?」

  江瑄有點喘不上氣:「想的也乖的…我…都胖了…嗚嗚…慢點,慢點…」

  「慢點上學就要遲到了,我們快點,等下我送你上學。」

  江瑄抬手摟住家長的脖子:「不能…不能遲到,今天要分班,那就快…快點…」

  他是被顧炎抱上車的,整個人軟成一灘麵條,窩在顧炎懷裡,瞪著人。

  顧炎彎彎嘴角,低聲在他耳邊說:「很想你,你再看我,我要忍不住了。」嚇得江瑄趕緊閉上眼睛補眠了。

  等到了學校,江瑄又捨不得走了,窩在家長懷裡半天不肯下車,嘴裡唸唸叨叨:「幾天沒回家了呀你…像什麼話…誰家長總是像你幾天幾天不回家啊,那要是我總是不回家,你還不揍死我呀,偏偏你自己又做的不好,我都六天沒有看到你了…」

  「我們班那誰的家長週末都帶一家人去溫泉山玩了,我看她發的照片也好想去那裡泡泡溫泉啊,聽說那裡還有很好吃的冰淇淋蛋糕,但吃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你要經常陪我呀…我…」

  顧炎看他沒有要停的趨勢,只好吻住他,低聲保證:「有時間一定回來,這段時間忙完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江瑄一下子想起自己悄悄摸摸進行的事業,很懂事的和大人說:「我都是隨便說說,你還是事業為重,叔叔。」

  顧炎哭笑不得的看他,點點頭:「你說的都對。」拍拍他的屁股繼續說:「快去上課吧,要遲到了。」

  江瑄還是很不捨的親了他一下,就往教室跑了,顧炎看他跑的飛快,有點後悔只做一次了。

23

  江瑄拿到450塊錢,簡直開心的要飛起來,這些天連蒙帶騙又貢獻苦力總算有了結果,拉著江花就往市中心去了。

  江花:「你要買啥呀?」

  「去了看看就知道!」江瑄邊蹦邊跳,手裡拿著錢刷刷的甩,看著挺厚,最大面額50塊。

  到了全市最大的shopping mall,江瑄帶著江花去往最打眼的店裡走,「有一位名人曾經說過,想要拴住你的男人,就要勒緊他的褲腰帶——瑄•厲害列夫斯基。」

  江花:「……」

  沒過五分鐘,兩人昂著頭進去,喪著氣出來,最便宜1500,還是櫃檯小姐看他長得帥給他打了八折。

  「這麼…這麼貴的嗎?」江瑄不確定的問。

  江花:「……嗯啊,好…好貴。」

  集體把兩人貴磕巴了。

  江瑄重新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錢,弱弱地說:「要不我們去看看領帶吧,買個最便宜的,俗話說的好…那個…禮輕情意重。」

  江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的。」

  江瑄進一家看似平平的男裝店,直接開口:「姐姐,請問你們這最便宜的領帶多少錢?」

  櫃檯小姐上下打量他一眼,熱情道:「先生您好,最便宜3800一條。」

  江瑄噎住:「我…你…」支吾半天又說:「一條領帶,你確定?」

  櫃檯小姐笑眯眯的說:「對的先生,我們這是世界頂級男裝品牌,這個價位已經很便宜了,而且,您身上隨便一件衣服都比這領帶貴,我看您不像自己戴,送人嘛,就講究一個心意。」

  「啊?我?就這?」江瑄扯著身上的白T恤,不可置信的問。

  櫃檯小姐點點頭。

  江花看著架勢拉著江瑄出去了,後面的櫃檯小姐不屑的瞪了他們一眼:「沒錢看個屁。」

  江瑄叨叨咕咕的和江花說:「我打半個月的工連個袖子都買不起…」江瑄垂頭喪氣的揪揪頭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啊…我想起來,前幾天徐寧說,老街那邊的巷子裡有一家手工定製首飾店,超好看,我們去看看唄。」

  江瑄眼睛亮了,手工定製,超好啊,說不定可以刻字!

  兩人拐五個彎,轉了六個圈才找到那家偏僻的小店,門頭很精緻,推門走進去,江瑄立刻被各式各樣的戒指吸引了

  「江花!快看!這個!」江瑄拿起一個男款戒指,樣式素雅,沒有多餘的裝飾,看又乾淨的漂亮。

  顧炎的手大而修長,跟他軟乎乎的小手不一樣,很有男性美,江瑄光是想想顧炎戴上的樣子,就美的冒泡。

  「老闆,麻煩您,這個多少錢?」

  「這個是鉑金的戒圈,9800。」

  「啊……」江瑄幾乎洩氣了,450什麼都買不了啊…

  老闆看他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很和藹地說:「如果你實在喜歡,給你做成版型一樣的銀戒指,只收你400塊,你看行不行?」

  江瑄一下子蹦起來:「真的嗎!太謝謝您了,能刻字嗎?」沒等人回答就等不及說:「我要刻‘江瑄—你的寶貝’」!

  江花:「……」

  老闆:「……」

  臨近天黑,本來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下起小雨,巷子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分散站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有人打著電話,也有人不停的抬頭望望,低頭看看手機,像是比對著什麼,只聽見一個人低聲說:「找到了,沒錯,是他。」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那人繼續說:「旁邊跟著只有一個女孩,沒看到其他人。」

  定製戒指太難做,老闆緊趕慢趕還是弄了兩個多小時,連字一起刻好已經八點半了,江瑄告訴老闆別急別急,一定要弄到最漂亮才行,因為是送給男朋友的生日禮物,他嘴皮子一直沒停,老闆被他磨怕了,連聲答應他,還祝他永遠幸福。

  這天顧炎回家很早,連續不斷全城大搜索終於得了線索,最近有人看到顧家二伯死忠手下在市內某家便利店出現過,範圍縮小,也就意味著抓到人的時間縮短了,終於快能解決這個蛀蟲。

  到了家發現江瑄還沒有回家,吳媽說他最近在補習,自己幾次打電話過去也被匆匆掛掉,顧炎知道江瑄的學習成績一直不錯,所以沒再去打擾他,但已經十點多了,小孩兒還沒回家,他拿出手機給江瑄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嘟的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忽然一股寒氣從顧炎的腳底升起,他穩穩身形,再打,沒人聽,再打,再打……

  顧炎撥通蔡二的電話:「今天放學有沒有去接小瑄?」

  「老大,今天我去跟消息,是阿正去接的。」

  「打阿正的電話。」

  顧炎的聲音平靜的近乎瘆人,蔡二心裡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趕緊讓身邊人撥阿正的電話,但不管打多少遍,都是無人接聽。

  「老…老大,電話沒人聽。」蔡二聲音開始發抖。

  「去找,定位小瑄和阿正的手機。」

  「老大…我…」

  「快去!」顧炎大吼,暴怒的情緒頃刻洩出,手抖的幾乎無法自持。

  沉寂的天空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緊接著轟隆隆炸開幾道悶雷,黑壓壓的雲一層層漫過頭頂,越聚越厚,越壓越低,瓢潑大雨如利劍般直插而下,今夜注定無眠。

24

  「老大,阿正的屍體找到了,在小少爺的學校附近。」

  「……」

  「小瑄呢?」

  「少爺的手機最後定位在市中心的一家首飾店裡,調了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全部被破壞了。」

  蔡二小心看顧炎臉色,他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暴露出他的不安與慌張。

  雨一直在下,暮色天空像是破了大口子,大雨沒有帶來應有的涼爽,密不透風的雨幕像是搶奪為數不多的氧氣,整個空間愈發陰沉憋悶。

  「叮鈴鈴…」忽然一陣刺耳鈴聲響起。

  顧炎接過手機:「喂。」

  「顧當家,你好啊…」故作爽朗的笑聲響起,讓顧炎瞬間捏緊了拳頭。

  「不敢當,二伯,許久沒見到您了。」

  「那你也不來拜訪我,沒點當小輩的樣子啊。」

  「是我失禮了,您現在方便嗎?我這就過來。」顧炎語調平平。

  「哈哈,說方便也方便,說不方便也不方便,我這請了一位客人,今天可得好好招待。」

  顧炎的神情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豆大的汗水立刻湧出,順著鬢角滴下來,不一會兒幾乎浸透了他的襯衫。

  他像是低聲笑了:「二伯您這話說的,您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晚輩一起招待是應該的。」

  「呵呵,從小都沒聽你這麼乖的說過話,你別說,聽起來還挺舒坦的。」

  顧炎把電話稍稍移開,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說道:「二伯高興就好。」

  「看來這小娃,我沒綁錯。」電話那頭得意洋洋。

  顧炎對著蔡二指指手機,蔡二比了一個OK的手勢,顧炎繼續說:「二伯想看看小瑄跟我說就行了,沒必要殺了阿正。」

  「殺不殺是我說了算的,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狼崽子,顧家怎麼起家的?我做點老本行你滿世界的追殺我?」

  顧炎大步跨出門,蔡二要給他打傘,被他一手揮開,大雨淋遍全身,他反而覺得狠狠透了口氣,二伯還在電話那頭和他談判,他進進退退,虛虛實實,幾乎用盡畢生的耐心和演技。

  顧二伯有點迷惑了,盛傳這孩子顧炎寶貝的很,但也沒見怎麼樣,還有閒暇和他談東談西,狼崽子就是狼崽子,養大的孩子和錢比算個屁,顧二伯狠啐了一口吐沫,但顧炎好歹答應不再追殺他了,這目的也算達到了。

  「讓我聽聽小瑄的聲音。」

  電話那頭有人狠踢了角落裡的麻袋一腳,江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聽見了嗎?」

  江瑄的聲音很小,顧炎什麼沒聽到,除了那一聲悶響,但他不敢再問,只說:「聽見了。」

  「錢,人明天到位,我換個別的地兒做生意,省的你找我晦氣。」

  其實他可以提更過分的要求,甚至要顧家家主的位子也無不可,只要江瑄的一點慘叫,顧炎就會像一頭困在籠子裡等待處決的惡犬,任憑發落。

  「好的,二伯放心。」

  顧炎掛了電話,停頓幾秒,頭猛地朝車窗玻璃上撞,蔡二趕快從後坐過來他攔住,「老大,您保重。」

  玻璃被撞的裂開了縫,血從額頭往下流,像一道道血淚,顧炎喘著粗氣,瞪著猩紅的眼:「今晚救人,死活不論。」

  蔡二是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的,從他有了當主家的心思,出手狠絕,一向是只有別人死,沒有他顧炎傷的,可這次像是被徹底拿捏住了,讓人用刀抵住了軟肋,不能掙也不能動,一身的怒火和無處發洩,只能朝著自己發狠,恨自己的不小心,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把寶貝弄丟了。

  「快快,再開快點。」蔡二催促道,車子在迸濺的雨滴中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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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顧炎的應,顧二伯把江瑄從麻袋裡放出來,抓過來時這小孩一路反抗,沒少吃苦頭,長的白白淨淨的,倒沒看出是個帶刺兒的啞巴,怎麼打都不吭聲,一聲求饒都沒有過。

  這麼一想,老頭子來興趣了,捏住江瑄臉上一塊肉,左看右看,突然狠狠抽了一巴掌,登時就有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叫兩聲聽聽。」他手捏住江瑄的下巴,晃來晃去,像是在逗狗。

  江瑄狠戾的盯著他,對著他臉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他卻像個變態似的笑了,不在意的抹抹臉:「不是小時候還叫過二爺爺嗎?怎麼二爺爺招待一下你,你還這個德行?」

  那是為數不多顧炎帶他回老宅的幾次,那年他十二歲,顧炎的位置坐的穩了,想帶他回去辦個簡單的儀式,認他做乾兒子,可他鬧了幾天彆扭,說什麼都不答應,顧炎只好作罷,只是帶他回去小住了幾天,告訴所有人,這是小少爺,別人不服,怎麼野的也算?私生子啊?顧炎「稍微」整頓了一下家風,就沒人再敢說三道四了。

  江瑄身上很痛,不知道是哪裡骨折了,剛才吐完那個傻逼他有點後悔,應該搞懷柔政策,被綁架的不都這樣嗎?也許還能撐到叔叔來救他,叔叔應該很生氣吧,自己又不聽話惹了大麻煩,唉,怎麼總是闖禍呀?明明是想讓他開心的,從小把他養大,對他百依百順,可自己好像除了和他睡睡覺,哄哄他開心,也沒什麼能給的,好不容易買個禮物,還被抓了,他自嘲的笑笑,如果手腳沒被綁住,他都要幫他們再好好揍自己一頓,真沒用,他漫無邊際的想著,突然遠處傳來劇烈的槍響。

  他看見他的二爺爺嚇得摔了一個趔趄,還不忘狠狠踢他一腳,想要攥住他的細脖子,可還沒瞪他站穩,膝蓋就多了一個血窟窿,血嘩啦啦的流出來,一下子跪在地上,槍也摔出老遠。

  江瑄瞇著被打腫的眼睛,飛快的滾過去撿起槍,指著顧二伯:「別動,老不死的。」

  他從沒摸過槍,顧炎不准他接觸這些,拿槍的手因為用力不當微微有些顫抖,但他心裡一點都不害怕,只要制住人就行,顧炎來了。

  叔叔,他喊著,也許聲音很大,也許根本沒有出聲,等了很久又或是只一剎那,一雙熟悉又溫暖的手,帶著顫抖,輕輕卸下他手裡的槍,把他擁進懷裡,他覺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顧炎了。

  他微微仰頭靠著,笑著很醜,從懷裡掏出那個他精挑細選的銀戒圈,上面染了血,變成了不規則的橢圓形,可他眼睛腫著,沒看出來,像獻寶一樣送進顧炎掌心,輕聲說:「叔叔,生日快樂。」

  本應該是開心的時刻,但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一滴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進嘴裡,澀到極致,苦不堪言。

25

  顧炎在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唇離開時帶著些許的土,他又低下頭去,把小孩兒的額頭吻的乾乾淨淨。

  旁邊劇烈的打鬥漸漸停了,蔡二帶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顧二伯和他一些小嘍囉制服在地,他們逃亡許久,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顧二伯被幾人制住,臉貼著地呼哧呼哧的喘著,惡狠狠地說:「你12歲那年我就應該宰了你。」

  顧炎沒回頭,外套脫下想把小孩裹在懷裡,專心致志旁若無人。

  顧二伯:「我剛才就應該先殺了他。」

  顧炎回過頭站起身,狠狠地一腳朝惡臭的嘴巴踢過去,顧二伯的喉嚨被堵住,舌頭卻吊在嘴外,臉上沾滿了帶血的口水,顧炎覺得不過癮,提完提起腳尖狠碾了碾,頓時鮮血噴出,把帶鋼的鞋尖都沾濕了,顧炎嫌惡的蹭蹭,對蔡二說:「好好給他洗洗嘴。」

  蔡二應了,提起棍子照著他的嘴輪番招呼,狂捅不止,直到牙齒全部打脫才停手。

  顧炎重新過來,踩住他的頭居高臨下的說:「二伯這麼後悔過去,那就下輩子重新來過吧。」

  ——————

  把江瑄送到醫院,顧炎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眼眶骨裂,肋骨也斷了兩根,其他身上青青紫紫數不勝數。

  顧炎握著江瑄的手,好歹那手還是軟軟熱乎乎的,給了他少許安慰。

  其實小孩兒受的傷並沒有多重,比起他受過大大小小的傷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但他不敢合眼,只呆呆坐著,一會兒摸摸額頭,一會兒掖掖被子,或者什麼都不幹只盯著他看。

  江瑄第二天中午才醒,睫毛顫顫還沒睜眼,顧炎就立刻站了起來,俯身摸摸他,輕聲喚他名字。

  江瑄張嘴想說話,但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顧炎餵了他一口溫水,但還是不行。

  顧炎馬上去找醫生進行會診,喉鏡拍了,腦補CT也做了,但找不出病因,醫生只能歸結為應激性短暫失聲。

  醒了卻不能說話,有點憋悶,江瑄抬起手,摸摸顧炎的額頭的傷,不贊同的皺皺眉,手往下摸摸他的鼻子和嘴唇,又輕輕地笑了。

  這時顧炎心裡的苦才一點點漫出來,從胸腔到四肢,澀的他幾乎坐不穩身形。從小就像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數嬌生慣養,卻總是一次次的在他眼皮底下受傷。顧炎把臉埋進江瑄的被子,輕輕呼氣。

  江瑄輕輕拍拍顧炎,等他直起身,眼睛滴溜溜的在人身上轉了幾個來回,顧炎了然的抬起手晃了晃指頭:「在這呢。」

  江瑄彎彎眼睛,用口型說:「喜歡嗎?」

  顧炎:「喜歡。」用額頭蹭蹭江瑄的,補充道:「喜歡到命裡去了。」說完拿起江瑄的手問:「你的呢?」

  就見江瑄有點不好意思的抿抿嘴:「沒錢啦。」

  顧炎笑了:「以後我給你買。」

  江瑄點點頭,睡過去了。

  醒了發現顧炎還是一個人身邊守著,幾乎是他一醒,顧炎就會輕輕回應他,讓他知道他在身邊。昏睡幾天,江瑄有些分不清時日,但總歸不短了,他看看顧炎,發現他雙眼通紅,鬍子拉撒的,和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衣服好像自從他第一天醒過來到現在也沒換過,頭上的紗布也還是繫的那個扣子。

  江瑄那手機打字給他看:「怎麼不換衣服?」因為肋骨做痛,所以手機上點的很慢。

  顧炎耐心的等他打完,看了一眼就低頭嗅自己的衣服:「臭嗎?」

  江瑄如實的點點頭,有點兒。

  「那就忍著點。」顧炎說。

  江瑄瞪他,他也不為所動,甚至閉上眼睛。

  江瑄伸出手來拽他,誰知動作大了,牽扯到痛處一下,又摔回床上。

  顧炎一下子急了,臉上又浮現出那種類似懊悔、愧疚又恨不得自己以身代替的表情,就像江瑄第一天醒來時看到的他的樣子。

  江瑄趕忙把手覆在他的臉上,張嘴無聲的安慰他:「不痛,沒事沒事。」

  可是顧炎的表情還是那樣,江瑄心裡不好受,用手輕拽了拽顧炎,顧炎就俯身趴在了他身上。他突然覺得叔叔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鋼鐵人,他生命裡有了巨大的裂縫,裂縫裡全是因他而生的脆弱和害怕。

  他眼淚不停的掉下來,止也止不住。他想說點什麼,但嘴張開使了大力氣還是沒有聲音,急得他直絞手,手指頭都攥紅了。

  顧炎摟住他顫抖的身軀,在耳邊輕聲安慰:「沒事,寶寶不哭。」

  「我去收拾收拾,你乖乖等我。」

  江瑄還是哭了一小會兒,感覺情緒穩定點了,才放開人去洗澡了。

  顧炎回來的很快,可能不到一個小時,衣服換了,鬍子也刮了整個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江瑄抬起手指了指額頭。

  顧炎無奈:「這個不換了,只是一點小傷。」

  江瑄不答應,作勢要哭,顧炎凳子都沒坐熱又跑去給自己換藥了。

  一切都按照小孩兒的意願來了,才勉強看到了一點笑模樣,顧炎照例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又得到了不贊許的目光。

  「怎麼了?」

  江瑄拍拍床,示意他躺過來。

  顧炎:「床太小了,我怕擠到你。」

  江瑄敲字:「那我想回家。」

  顧炎:「明天問醫生。」

  「還想洗澡。」

  「不行,醫生不准動。」

  「回家你幫我洗,行不行?」江瑄水汪汪的看著他,想看他怎麼拒絕。

  顧炎思考了幾秒,艱難的點點頭。

26

  江瑄鬧著回家,哄了幾天實在哄不住了,顧炎看他傷勢稍微穩定了,決定帶他回家治療。

  不知道多久沒有休息過了,他雙眼通紅,眉目間掩飾不住的疲倦,偏偏每天還是對江瑄溫聲細語,照顧得比請十個護工都周到細緻。

  剛到家,就把顧炎拉到身邊,敲字:「叔叔陪我睡一會兒。」

  顧炎摸摸他的頭說好。

  顧炎一隻胳膊給他枕著,另一隻攬住他沒有受傷一側腰腹輕輕拍著哄他,像小時候總是做過的那樣。

  沒一會兒江瑄就聞著顧炎的味道睡著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太刺鼻,家長的懷抱又太溫暖,他忘了原本的目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天都黑了,顧炎還在閉著眼輕輕拍他,他懊惱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但剃的太短,手指用力過猛劃過頭皮,摳的自己齜牙咧嘴。

  顧炎:「怎麼了。」

  江瑄氣呼呼地瞪他。

  顧炎作勢要起來,被江瑄一把拉回來,動作牽扯到傷口,痛得他額頭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把臉埋進被子,想等著這疼勁兒過去再好好和家長理論。

  顧炎知道他這是真的痛了,一般沒事要誇張的大喊大叫,真的痛了反而一聲不吭,像是連著心臟,顧炎也跟著顫了一下,接著斥道:「亂動什麼!」

  江瑄憤怒敲字控訴:「你幹嘛不睡覺!」

  顧炎糊弄他:「我怎麼沒睡?」

  江瑄皺著眉,顫著手指他的眼睛。

  「真睡了。」

  江瑄氣的要打他,顧炎趕緊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江瑄拍拍床,一定要顧炎躺下,還輕輕扯他的衣服,示意他脫掉好好睡。眼睛瞪大大的,一副要監督的模樣。

  顧炎一步步按照指令做好,還把他抱來旁邊一併躺好。

  空間十分安靜,沒有人開燈,只能聽見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顧炎動動,把江瑄的手包裹在掌心。

  過了一會兒顧炎輕聲喊他:「寶寶。」

  江瑄晃了晃他手,當作回應。

  顧炎低低的笑了,房間又重歸安靜。

  時值中秋,別墅外面金黃的樹葉鋪了一地,江瑄是最喜歡的時節,每天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太陽不再炙熱刺眼,發出柔和的光暈,澄清又縹緲,混合著各種極其絢爛的顏色,讓人心生嚮往。

  「有沒有聽見落葉的聲音?」

  別墅很靜,風起了,江瑄仔細分辨一陣,確實有乾枯樹葉簌簌飄下又疊落在一起的脆響。

  過了好一會兒,顧炎又說:「寶寶,我很愛你。」

  江瑄的臉騰的紅了,只是天黑了誰也看不見,他被這幾個字擊中了,頭暈目眩,看天花板都覺得在轉圈圈和他心裡的小人一起跳舞。

  顧炎帶著他的手鑽進被子,放在自己硬挺的下身上,裹著他的手用力按了按,長長吐出一口氣。

  「叔叔。」江瑄無聲的喊著。

  但顧炎聽見了,對上他的眼睛,不受控制般靠近他,看到他抖動的睫毛,接著是密實的紗布,克制地躺回床上說:「算了。」

  江瑄著急捏捏他脹大的陰莖,顧炎就看見他張開嘴,舌尖動動,無聲的邀請。

  顧炎定睛的看著他:「你確定?」

  江瑄點點頭,小嘴持續張著,像是不吞點什麼進去就無法閉合一樣。

  顧炎手指輕蹭他的嘴角,把一根手指探進去,攪他的舌頭。

  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亮晶晶的,順著臉頰滑到枕頭,不多一會就湮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顧炎用手指上的口水描過江瑄的眉眼,直到他的眉眼都是水水潤潤的才停手,側過身,內褲包裹的脹大直接貼在了江瑄的臉上。

  江瑄不明所以然,抬頭看著顧炎。

  「脫掉。」

  江瑄剛要抬手,就被顧炎按住了,「用嘴。」

  江瑄鼓起腮幫子瞪人,但此時顯然起不到什麼效果,他認命的咬住內褲的邊緣,緩緩下拽。

  粗大的陰莖直接彈出,打在了江瑄的臉上。

  顧炎低低的笑了,模仿的性交的動作,戳戳江瑄的嘴唇,示意他張嘴。

  性器是怒漲的紫紅色,尺寸驚人,帶著輕微的膻味,江瑄用臉蹭蹭,也許是出於原始崇拜,他覺得喜歡的很。

  因為沒做過,江瑄顯得十分生疏,張大嘴巴盡力含住,卻只含進了一個頭,先是磕到牙齒,後面又咬了一口。

  顧炎「嘶」的一聲,但陰莖彈彈在他嘴裡變得更加粗大了。

  江瑄含了一會兒,苦著臉吐出來,擺出一個很勉強的表情。

  顧炎呼吸十分粗重,但還在盡力的克制本能。「寶寶張開嘴,我自己來?」

  江瑄點點頭,顧炎說:「牙齒包住,不要咬我。」

  江瑄乖乖的應了,嘴巴不知廉恥的張大,舌頭不安分的晃來晃去。顧炎被他勾的失了神,用力捏住他的下顎,將自己塞了進去。

  口舌被填的滿滿當當,江瑄記著囑咐不敢咬人,只好用力張大嘴,雙頰發酸,口水橫流,這不怎麼好受,他後悔了,想用舌頭將巨物頂出去。

  軟軟的舌頭用力頂住龜頭,舔的顧炎發出舒爽的一聲悶哼,開始在他口腔裡淺淺的抽插起來。

  口水越積越多,兩人耳邊甚至響起淋琳的水聲,江瑄的舌頭被擠得無處安放,還在胡亂的舔著。

  顧炎被刺激一個猛地挺身,莖身捅進喉嚨,狹窄的喉道帶來無與倫比的舒爽。

  江瑄劇烈咳出來,幾乎嗆出了鼻涕,顧炎一下子清醒了,把陰莖抽出來,龜頭和紅唇間連著一條若有似無的晶線。

  顧炎看他可憐的模樣立即後悔了,不知道怎麼自己年紀越大定力越差,被勾的幾乎失了神志,他肋骨還斷著。

  可江瑄嚥嚥口水,又邀請似得張開嘴,還在手機上敲了幾個字舉給他看:「你不許動了。」

  顧炎搖搖頭,不來了。

  江瑄退一步:「就含著,行不行?」

  顧炎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慾望高漲,怎麼這張小嘴倒像是餓極了嗷嗷待哺一樣。

  折騰一番,江瑄終於又得逞了,他身上包紮的嚴實,腰腹全部纏住,板板的躺在床上,一邊含著家長陰莖吃的咂咂有聲,一邊在心裡默默嘆氣:現在的大人可真難哄。

27

  咂摸了很久,家長還是沒有要射的意思,於是再次試著拿喉嚨吞,但做一次下來咳掉半條命,而且比起舒適,家長似乎更關心他的承受力。

  「還好嗎?」

  「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寶寶還好嗎?難不難受?」

  「吐出來吧,就這樣,不要再嗆到。」

  幾乎是隔不了幾秒鐘就要問一次,生怕他被這根大東西噎死一樣,他有那麼蠢嗎。

  於是更用力的吸,更賣力的舔,間隙中還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家長,軟紅舌頭出出進進,有時是一個舌尖,有時全部彎繞貼覆在莖身上,又或者是吸咬住整個囊袋,直到聽見家長性感的低聲粗喘,才得意的笑瞇了眼睛。

  顧炎看他賣力的樣子心都化了,這是他從小養大的孩子,是像月亮,像雲朵,又像初春的嫩芽一樣乾淨漂亮的人,他願意同自己的骯髒的慾望一起沉淪嗎?或許是願意的,但他稚嫩青澀又懵懂無知,只會用他明亮的眼睛望向自己,帶著小小的得意和滿載的愛意,像冬日的暖陽經久不息照遍終年不化的冰山,然他柔情似水。

  他是愛我的,是的,他願意。

  顧炎不受控制地捏住江瑄的臉,讓他張大嘴,把陰莖抽了出來,用力握上水噠噠莖身,狠狠的擼動,龜頭不時的碰到江瑄柔軟的嘴唇和臉頰,不一會兒江瑄的臉被流出來的液體蹭亮晶晶的,他伸出舌尖舔上近在咫尺的莖身,顧炎身體繃緊,一聲低吼射了出來。

  粗大的莖身抽動著把精液射的很遠,一開始越過江瑄的臉,落在外側耳朵上,一些落在他的鼻尖上,一些流出來的落在了他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唇和舌頭上,但更多的噴在他眼睫上,太多太濃,幾乎讓他睜不開眼。他被顧炎的味道包圍了。

  「叔…叔叔…好燙…」江瑄瑟縮著小聲喊。

  顧炎來不及回味美妙,胡亂抹開他臉上的白濁,驚喜地問:「能說話了?」

  「嗯嗯…對啊,好像是的!」江瑄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又想大聲歡呼,但多日未能正常運轉的聲帶沒能幫他完成這一使命,反倒把口中的精液吞了下去。

  顧炎眉間的陰霾終於散了些許。

  看著小孩兒紅撲撲布滿精液的臉,他故意湊過去耳邊問:「是不是我捅開的?」

  江瑄漲紅著臉不知道說啥,流氓話課業沒來得及好好練習,小黃書也沒看過幾本,只好閉緊眼睛,作出一副你說啥我都聽不見的樣子。

  顧炎就著精液在他臉上塗塗抹抹,逗夠了人才走下床去,拿來溫濕的毛巾幫小孩兒擦臉,誰知道玩的久了,有一些精液乾涸在臉上,顧炎用手指慢慢摳才摳下來了,折騰半天,把江瑄的小臉整個通紅,半天沒消。

  小孩兒還是緊緊的閉著眼睛,拒絕交流,顧炎摸著他的腦袋,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兒,俯身在嘴唇親了一記,輕聲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看好你讓你受傷,對不起讓你在懵懂的年紀毫無選擇地和我一起沉進愛慾,窮盡一生都無法離開半步。

  江瑄睜開眼,睫毛顫顫地看著家長,沒能體會到這三個字的意味深長,回吻他後大度地說:「沒事,我只想你能開心點。」

  顧炎笑了,很珍惜地看著他,鄭重的在額前印下一個純潔的吻。

  養了三個多月,終於能勉強活動,顧炎不想他落下功課,還是請來了上次的家庭教師,江瑄就在養病和學習中苦苦掙扎著。

  他仗著病痛,再次和顧炎提起要阮亦回家的事,一個人躺著實在無聊,每天連窗邊的鳥兒幾點開始叫,一分鐘叫幾聲都了如指掌,即將入冬,樹變得光禿禿的,周圍再挖掘不出新的樂趣,顧炎陪了他兩個星期,也不得不去公司照看生意了。

  他記得和叔叔提起這事兒的時候,顧炎先是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問他早晨醫生來檢查時,說他身體大好是不是真的。他不敢拿這事騙人,點點頭說,「當然啊。」

  顧炎說:「今天接阮亦回來陪你,待幾天他自己說了算。」

  江瑄高興地直歡呼,理所當然沒看見顧炎危險的眼神。

  看到阮亦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恨不得跳在人身上去抱。阮亦自從他上次受傷心就像貓抓一樣,但不管如何說舅舅都不准他來看望,他也明白為什麼,於是想偷偷地去,偏偏幾次溜到病房門也被蔡二攔下了。

  阮亦看著撲在懷裡的他,仰著頭笑得開懷,像是自己對他來說是了不得重要的人,他剛想抬手回抱住他,就見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把江瑄安穩的接回了地上。

  「阮亦少爺,沒吃飯呢吧,吳媽把飯做好了等著您呢。」蔡二手邊說著邊按住江瑄肩膀,防止他再次靠近。

  江瑄還掙扎著要往阮亦那邊去,蔡二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老大走時吩咐我,讓阮亦少爺最少離你2米遠。」

  江瑄有點懵,隔兩米遠怎麼在一起玩啊?那還叫一塊兒玩嗎?

  「為啥?」

  「那個…男男授受不親。」

  他不可思議地和蔡二說:「這是表哥啊。」

  蔡二把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似是不知怎麼開口般艱難說道:「你是不是也管老大叫叔叔啊?」

  江瑄的臉騰的紅了,也不顧上阮亦,轉身飛快跑進屋了。

  坐在餐桌上江瑄還是羞恥的沒回過魂兒,雖說是那麼回事兒,也不能直接這麼說呀,你就這麼給人當小弟的嗎?奚落大嫂啊?江瑄小本子上默默記了蔡二一筆帳,可憐的蔡二還在一旁兢兢業業地幫自己老大防火防盜防表哥呢。

  隨後阮亦也坐在桌子上,看他愣愣的盯著桌子發呆,拿起筷子夾了菜放在江瑄碗裡,關切的問:「小瑄,怎麼了?」

  江瑄被喊的回了神,端起碗就開始扒飯,胡亂應道:「沒事沒事。」

  「慢點吃。」阮亦怕他噎到,站起來想拍拍他的背。

  誰知道江瑄腦子裡一直迴響顧炎的話,察覺到阮亦的動作立刻把背往下沉了一下,躲過阮亦的手,接著抬頭自然地笑笑:「沒事表哥,你多吃點。」

  阮亦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尷尬的收回手,默默的吃飯。

  盼了那麼久的才把人盼來,啥活動能隔著兩米進行啊?江瑄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一個好主意,當即興高采烈地對阮亦說:「表哥,等下我們玩丟沙包吧。」

  阮亦:「……」

  蔡二:「……」

  但二人架不住江瑄的軟磨硬泡,活生生的在院子裡玩了兩個小時的丟沙袋。

  江瑄先宣布暫停,呼哧帶喘的躺在地上:「不…不玩了,我要累死了。」躺了幾個月,醫生才准許運動他就來了一發狠的,扔的胳膊酸痛,跑的雙腿無力,就差翻白眼了。

  阮亦比他體力好得多,蹲在他面前,伸手擦他頭上汗:「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我還能真砸你啊?」

  江瑄沒聽出他口氣的不對勁,只晃了晃頭蹭阮亦的手:「啊呀……我累死了表哥。」

  「起得來嗎?我抱你?」阮亦作勢上前。

  江瑄累的啥都忘了,剛張開手就聽蔡二一聲猛咳,他趕緊把手轉了方向,側身撐地翻坐起來,邊扒拉掉頭上沾的土邊瞄一眼蔡二,最後轉過頭和阮亦說:「沒事,我上去洗洗。」

  阮亦看了一眼蔡二,沒說什麼,也回自己房間收拾了。

28

  晚飯時顧炎回來了。

  吳媽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雖說是給阮亦接風,但基本都是江瑄愛吃的。

  江瑄吃的歡快,還不忘給顧炎夾菜,把自己最愛吃的芝士焗蝦幾乎都夾給顧炎,說他最近瘦了,要好好補補,顧炎點點頭,但把蝦剝好又都放回了他的碗裡。

  江瑄:「叔叔,上次是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呀?」

  顧炎:「想去哪裡?」

  江瑄:「去X市郊外那裡的溫泉山莊唄,上次我同學就是去那裡玩的,聽說很好玩。」

  顧炎:「可以,或者其他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帶你去。」

  江瑄搖搖頭說:「那裡可以泡溫泉,現在正合適。」說著舔了舔勺子上的芝士,笑眯眯的看著人。

  顧炎盯著他的舌頭看,一時沒有回答。

  「對了,表哥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學校放寒假了。」

  顧炎先是抬頭看了阮亦一眼,兩個人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對視了一會兒,阮亦先移開了視線低頭吃飯,顧炎看著江瑄期待的臉,點點頭應了。

  出發訂在天氣不錯的週末,江瑄整個人異常興奮,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把他給憋壞了,激動從收拾行李就開始了,絮絮叨叨一直說個不停,最後顧炎把人吻得喘不上氣了才停止。

  最後出發有兩台車,蔡二給他們開車,另一輛車上一同出來的兄弟,上次江瑄受傷始終讓顧炎心有餘悸,手底下人也因為這事兒受了不小的處罰,一方面是保證安全,一方面也有帶著底下人散散心的意思。

  路不算近,到了接近傍晚,天色幾乎全黑了,山莊地上到處安裝著黃色的暖燈,配上隨處可見的木質建築,整個氛圍輕鬆又溫暖。

  天空適時飄起今年的初雪,江瑄興奮的不得了,車剛停下就又要往下衝,顧炎按住他硬是給他帶上毛絨帽子和圍巾才准他出去。

  雪花不大,江瑄用手接著,可雪花剛剛接住就化了,於是他張大嘴邊轉圈邊接著,想嘗嘗雪是什麼味道,一副傻樣看的顧炎頭疼。

  小孩兒玩了一會兒跑到顧炎身前,故意咂咂嘴:「叔叔,你知道雪是什麼味道嗎?」

  顧炎看著他笑著搖搖頭。

  江瑄神神秘秘踮起腳,在顧炎耳邊說:「我知道,等一會兒給你嘗嘗。」說完哈哈大笑,又怕人聽見這羞話一樣,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拉住顧炎小跑著去泡溫泉。

  江瑄興奮的似乎忘記了還有一個他大力邀請回來的表哥,阮亦看著兩人背影,低下頭自嘲的笑笑,半天站著沒動,等到雪花在頭上都落上淺淺一層,他才吸吸鼻子,踢著石子慢慢踱回到自己房間。

  顧炎出手慣是大方的,出來玩的每個人房間都是套間,房內配飾溫暖奢華,阮亦躺在軟乎乎的大床上想,放鬆一下也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該忘就忘了。

  他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沒急著去泡溫泉,換了稍暖和的衣服又出門閒逛了。

  山莊處處風景都不錯,冬天來了,這裡並不顯得十分蕭瑟,光禿的樹上雖然沒了葉子,但落上一層薄雪,暖燈一照,枝幹晶瑩剔透好看的緊,路上的鵝卵石竟然越走越溫熱,他隔著靴子都感覺到溫暖逐漸升高,他索性脫了鞋襪,光腳踩著鵝卵石漫無目的地散步。

  忽然一聲難耐的喘息傳到耳邊,他下意識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越往前走,聲音越清晰。

  是小瑄。

  那聲音不知是從鼻子哼出來的還是嗓子冒出來的,輕極了,也膩極了,時而放鬆的低吟,時而收緊高亢,但翻來覆去喊的都是兩個字:「叔叔。」

  阮亦心被揪成了一團,但又控制不住的靠近,走的近了他似乎看見兩條雪白的胳膊,用力的摟住身前人的脖頸,兩具身軀緊緊貼合,上下劇烈滑動著。

  溫泉的熱氣蓋過水面,飄至中空,視線能見度極低,但阮亦覺得自己什麼都看清了。

  看清了江瑄的明明被操的受不住卻扔把自己的身體往前送,張著嘴胡亂呻吟,原來那張嘴除了形狀好看,呻吟聲也格外好聽,像剛出生的小鳥,叫聲纖細稚嫩,絲毫與情慾搭不上邊兒,勾得人再用力的操他,操的他聲音變調,雙眼泛紅,最好留下眼淚來。還看見江瑄額前留下的汗,順著白皙的皮膚融進滾燙的溫泉水中,再由陰莖狠狠捅回他的身體裡,如此循環反復,不知疲倦。

  顧炎抱著江瑄,似乎往溫泉後面的樹林裡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加大力度,頂的江瑄連連求饒不止。

  「叔叔,叔叔,輕點…輕點好不好……」

  顧炎不為所動地反問他:「你說好不好?」說著把江瑄的腿重新固定在自己腰上,抱著他翻過身擋的嚴嚴實實,壓在溫泉池邊,掐住一條腿狠狠的進出,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整個囊袋都送進去。

  江瑄覺得整池水都快被顧炎送進了身體裡,肚子也毫無道理的鼓脹起來,明明穴口緊緊箍著,怎麼會進水?他更用力的縮緊了,抱著顧炎脖子嚇得快哭了。

  「叔叔,水太多了,停一停……」

  顧炎伸手摸摸兩人連接在一起的地方,認同他:「嗯,的確水多。」而後改成雙手托住屁股,上半身只靠江瑄自己著力,他屁股下沉,顧炎進的更深了。

  陰莖全部幾乎抽出來,又毫無間隙發狠地捅進去,水波越蕩越開,處在漩渦正中的江瑄身體被顧炎頂的彈起,又隨著水壓一起落下,周圍的氧氣像是全被顧炎吸光了,他仰起頭,再求饒的間隙大口換氣,但還是要在這場過分激烈的性愛中要窒息了,他無路可走般吻上顧炎的唇,哼出鼻音百般討好,甚至細細舔過顧炎每一個齒縫,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憐。

  樹林裡,阮亦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看到江瑄任憑顧炎作賤還是那麼甘之如飴摟著人的脖子緊緊不放,他怎麼那麼賤?平時裝出一副清純的樣子,彷彿不諳世事,卻在這裡放肆又放蕩地在養育之人的身下婉轉承歡。

  阮亦幾乎恨上了江瑄,恨他的清純無知,恨他毫無保留的信任,恨他毫無顧忌的親近,恨他不愛自己。

  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能愛我。

  阮亦的慾望跟著心一起碎裂了,飄進漫天的雪裡,再也不見蹤跡。

  恍惚間看見水裡的兩個人又換了姿勢,江瑄趴在池邊,手緊緊抓住前面地上的巨石穩住身體,他的手指白皙漂亮,現在因為用力凸出青筋,剛從水裡拿出來還冒著熱氣。整個姿態像一條想要上岸的魚,魚尾一跳一跳帶著上半身上下搖擺著,明明是靡爛不堪的姿態,卻發出了愉悅至極的呻吟。

  阮亦捂住耳朵,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遠了,顧炎把江瑄重新翻過來對著自己,小孩兒因為長時間的激烈喘息聲音變得低啞,臉頰通紅,無力的靠自己的肩膀上任憑擺布,還是不忘偶爾肩頭落下幾個輕柔的吻。

  顧炎重新把自己送進他體內,江瑄胳膊一陣收緊,脖子揚起,身體一陣痙攣,喉嚨和鼻腔一起發出低啞的呻吟,不知道射出今天的第幾次,顧炎扔在抽插著,高潮後的穴口令人著迷。

  持續不斷的高潮擊中了江瑄,他開始無意識小聲的啜泣,嘟嘟囔囔說出許多羞人的話,手在家長背後抓出道道紅痕。

  熱氣不斷升起,雪花持續落下,白霧和碎雪交相籠罩二人的周圍,為這場經久不息的性愛平添幾份純潔神聖的氣息。

29

  第二天江瑄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看一眼錶已經接近下午兩點鐘。

  昨天做到後半程昏睡過去,沒多久被顧炎弄醒,哼哼唧唧配合一會兒又因體力不支睡過去,半夢半醒中在不斷堆疊的快感中起起伏伏,好像是哭了,淚和汗水混在一起流了滿臉,很快又被家長吻的乾乾淨淨。

  江瑄揉揉眼,轉著頭四處望,沒找人就到下床去洗漱。

  他手撐著牆慢慢走,後面火辣辣的痛,好像還有點腫,像是還有東西塞在裡面,伸手摸摸發現上面塗著藥膏,稍微放下心。

  刷牙的時候聽見厚重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想是顧炎回來了,昨晚做的太狠了他有點鬧彆扭,繼續刷著牙,沒回頭。

  不一會兒,一雙大手自腰處摸上來,緩慢游移。

  他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理人,胡亂用水撲了把臉,想回去休息,可身後的手緊緊箍著他,不讓他動。

  他只能靠在背後人的身上,懶懶地哼唧:「不要鬧了,叔叔。」

  身後人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之後變得粗重,更用力的貼住他,突然捏住他胸前的紅粒毫不留情的碾。

  江瑄痛呼出聲,顧炎本就愛褻玩他那裡,吸不過癮就用咬的,他也樂得包容家長的小癖好,但昨晚過度的情事早就讓那裡變得紅腫不堪,再這樣用力的弄,江瑄受不了,想反抗。

  可加諸身上的力道愈來愈大,呼吸也愈來愈熱,他覺出不對,顧炎有時惡劣但從不會對他這麼粗暴急色。

  一瞬間警鈴大作,身體先大腦一步反應過來,瞬間雙腳用力登上洗漱台,上半身用力把後面的人撞翻在地,他來不及起來,手腳並用的往外面爬,誰知道一下子被拽住一條腿,死命把他往回拖。

  江瑄醒來就全身赤裸,不僅後面被扯的極痛,雞雞也被粗糙的地板拉蹭著,他幾乎一瞬間就痛呼出聲,後面的人像是嚇到了,一下子停下了動作。

  江瑄蜷縮起身體,痛的額頭冒汗,還不忘轉過身去看看逞凶的人,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目瞪口呆。

  「表…表哥?!」江瑄從嗓子眼擠出不可置信的幾個字。

  阮亦被這細軟的一聲擊中了,站直的身體晃了晃,隨後又像獵豹一樣迅速把江瑄抱在起來鎖在懷裡,往床上大步走。

  江瑄被震的回不過神,但直覺阮亦不會傷害他,所以沒有掙扎,只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顫抖著喊:「表哥…」

  顫抖的聲音讓阮亦肩膀塌下來,幾乎一下子洩了氣,他從不想讓他害怕,好好的把人放在床上,蹲在床邊不再動作,只紅著一雙眼睛不說話。

  這眼神還是讓江瑄有點害怕,他幅度很小吞了口吐沫,赤裸著身體同時讓他臉部充血,他慢慢把被子扯過來一點蓋在身上。

  誰知阮亦不准,一把大力又把被子掀了回去,對他滿是吻痕齒印的身體,呼呼的喘著粗氣,神態不像情慾倒像是游走在暴怒邊緣不知如何自控。

  「表哥,你別這樣。」江瑄手捂住他的小弟弟,憋紅了臉說。

  阮亦亦一種不容置喙的力度把他的手扒開,似乎打定主意要他赤裸相呈。

  無奈江瑄只能轉過身去,趴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裡,側過來一點說:「表哥,你幹嘛啊,真的別這樣。」

  阮亦手滑著大腿根捏上他的屁股,啞著嗓子問:「那我該怎麼樣。」

  江瑄感到一陣不適,從身體深處湧上一股惡寒,身上的每一個汗毛都豎起來,原來表哥是有這樣的心思,所以叔叔一直都是知道的,不准他靠近,但偏偏自己又是個慢神經。

  他想掙脫,可阮亦制住他,讓他動彈不得,他頭一次這麼痛恨自己長的不高又不壯,像個小雞崽一樣任人揉捏。

  「不要這樣,叔叔知道了,你怎麼辦?」

  阮亦被「叔叔」刺激得又發了狠,把那屁股蛋死死捏著,幾乎捏出了青紫色,聲音噴出了火,「你就非得跟他?」

  「我們在一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江瑄很痛,但他眉頭都沒動一下,「跟」這個字傷害了他。

  「他多大歲數了,玩過多少女人你知道嗎,有閒工夫和你談戀愛?你傻不傻啊,隨便說點好聽的就能把你往床上騙。」

  江瑄很生氣,猛地運起全身的力甩開他,拿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說話。

  「顧炎是什麼人啊?你就是他隨手撿來的一個物件,哪天他不想要了就甩了,招呼都不會和你多打一個。」阮亦捏住他的下巴,充滿惡意地說。

  「叔叔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江瑄忍不住吼道,也甩開他,過了一會又搖搖頭,說:「算了,我和你說不著。」說著不再看阮亦,他不是一個值得解釋的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阮亦在脫衣服。

  江瑄猛的把頭轉過來,不敢相信又嫌惡地盯著他:「你要這樣?」

  他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

  阮亦心一顫,把脫了一半的襯衫又拽回肩膀上。

  房門咚咚猛響,起碼有十個人在同時敲門。

  來不及反應,門就被大力地撞開,顧炎大步都在前面,先是看到江瑄完好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隨後又看到阮亦敞開的襯衫。

  顧炎眼睛黑沉沉地盯著阮亦,大步上前抬起腳狠狠踹在肚子上,不等他反應又揪起他的領子一老拳把他打趴在酒店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東西被衝的散落一地。

  阮亦打的兩眼發黑,趴在那裡起不來,他183的個頭在顧炎面前根本不夠看。顧炎揪住他的頭髮,一句話都沒說,按著他的頭往桌子上撞,咣咣的聲音聽著就是把人整死的架勢。

  房間裡擠了很多顧炎的手下,可沒一個人敢上前,江瑄著急地喊著顧炎,可顧炎氣瘋了只管打人什麼也聽不見。江瑄急忙忙的在被子裡找了半天,終於摸出內褲穿上,剛伸出條腿要出來,就被蔡二按住了。

  「你就別去了,阮亦少爺剛才玩失蹤把老大騙出去找他,轉頭就跑你這來了,老大能不生氣嗎?」

  江瑄甩開他:「生氣也不能把自己侄子打死啊。」

  他剛要動,就聽見顧炎壓抑著暴怒的聲音說:「江瑄,坐那別動。」

  他只能聽話,乖乖地坐在床上大聲說:「我不動,你給我穿一件衣服行不行?」

  顧炎發狠的動作一下沒停,只說:「蓋好被子,別動。」

  江瑄急了,再這樣下去阮亦怕是要被他打死了,讓蔡二先把人都轟出去,一下衝過去抱住了顧炎的胳膊。

  顧炎停住動作低頭看他,把渾身是血的阮亦甩在地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把江瑄裹住,釦子都繫上,剛好能夠蓋住屁股。

  顧炎喘勻了氣,半蹲著把江瑄抱進懷裡,問:「怕不怕?有沒有事?」他神情可怖,還帶著未褪下去的刻骨怒意。

  但江瑄不覺得,安慰地抱抱他:「我沒事,你不要怕。」

  顧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又轉過頭狠盯著面目模糊的阮亦。

  江瑄看著顧炎小心地開口:「我去看看表哥,行嗎?我沒事,他什麼都沒做。」

  抱著他的手收的更緊了。

  江瑄扳過他的頭,剝開他凌亂的頭髮,在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我真的沒事,表哥是一下子糊塗了。」

  顧炎嗤笑,「他糊塗,他就沒清醒過。」

  他盯著江瑄:「你知道他剛來家裡的時候嗎?他跑進你的房間看著你的臉自慰!」

  江瑄的臉一下子發白,呆呆地不知該說什麼,但抱住顧炎的肩膀,不讓他再去教訓人。

  過了一會兒,顧炎抱起江瑄邁出房間,沒再回頭看一眼阮亦。

  阮亦趴在地上,耳邊轟轟作響,模糊的對話讓他知道自己被判了死刑,他臉貼在地上,嘴角、眉梢和身體流出的血染紅了地毯,他吃力地咧咧嘴笑了,什麼都結束了。

30

  顧炎抱著他去另外一個房間,窗檯几淨明亮,床看上去也很柔軟舒適,顧炎一把拉上窗簾,脫下江瑄身上寬大的外套,把他放進浴室。

  顧炎先是調好水溫,才把他抱過去放下,江瑄本想說自己可以走,可看到家長陰沉的臉又沒敢多說。

  溫水沖刷過身體,大大緩解身上的酸痛,顧炎站在旁邊仍穿的整齊,絲毫看不出剛剛動了手,他隨著水流沖洗江瑄的身體,沉默的摸了個遍才按壓了旁邊的洗髮水,在手心搓了搓,對江瑄說:「閉上眼睛。」

  細膩的泡沫從頭髮滑進耳朵,輕柔的按摩了片刻,顧炎就著泡沫搓洗起起來,從耳廓到耳道,每個角落都沒放過,過了一會兒,綿密的白色泡沫下看見兩個通紅的耳朵。

  水流和泡沫刺激的江瑄無法睜眼,他抓下顧炎的手,像小狗一樣甩甩頭,嘟囔著說:「別弄了。」

  他依賴又天真的神態取悅了顧炎,他說了不弄就不弄了,打好沐浴露,沖洗過後就抱出來了,還是都不讓他走路。

  潔白寬大的浴巾包裹住他的身體,連頭部也沒放過,他像一個貞潔的阿拉伯女性,只露出一張被熱氣熏紅的小臉。

  顧炎把他放在床上,脫去沾濕的衣服也去沐浴,直到沖洗好出來,看到江瑄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暗暗後悔和他說那番話,江瑄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自己永遠保護他照顧他就好了,何必去讓他知道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呢。

  顧炎靠在床邊,江瑄解開身上的浴巾靠了過去,溫暖的皮肉相貼,讓他找到了一點安全感。

  「叔叔。」他悶聲悶氣的叫人。

  顧炎摟住他,「嗯。」

  江瑄想了一會兒,說:「我以後不和表哥玩了。」

  顧炎嗯了一聲,問:「心情不好?」

  「我想不通。」他用頭拱了拱家長的懷抱,又把臉埋進去。

  顧炎:「世界上的人這麼多,有不同的想法和不同的行為,當然也有不同的慾念,沒什麼想不通的。」

  「那你能想通嗎?」

  「能,但不能是你。」顧炎頓頓又說:「不能想你,不能碰你。」

  江瑄笑了,「那你要把我看緊一點。」

  「當然。」

  二人沒什麼遊玩的心思,收拾片刻驅車回家,路上江瑄坐在副駕,還是忍不住問:「有沒有把表哥送去醫院?」

  顧炎沒用司機跟,自己開著車,目視前方不說話。

  江瑄知道這是不想他再過問的意思,但放心不下又問了一次,顧炎說讓他給蔡二打電話把阮亦送去醫院,江瑄這長舒了一口氣。

  到家後,吳媽趕忙過來要接住行李,顧炎避開了她的手,自己提上樓去。吳媽問江瑄:「做什麼了?怎麼出去玩了一圈心情反而不好啦,和老闆吵架啦?」

  江瑄搖搖頭,說:「吳媽,長大挺煩的。」

  吳媽笑話他:「你才幾歲呀,這才哪到哪。」

  到底是心疼他,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結果江瑄沒吃多少就放了筷子,顧炎強迫著餵了幾口,看小孩兒實在不想吃只好作罷。

  半夜時分,江瑄發起了燒。

  他像個小火爐一樣貼著顧炎不停翻身,顧炎本來睡眠就淺,感覺到他不太安穩就醒了,替他量了體溫,38.7℃。

  不知是累到了還是嚇著了,但還好不是高燒,顧炎想取藥箱幫他降溫,可江瑄難受地皺眉,下意識的拽緊衣服不讓他走,顧炎只好把他圍的嚴實抱著他去拿。

  拿好也不能離身,顧炎一手握著他,一個手在他手心腳心不停的擦,幫他散熱降溫。

  邊擦邊問:「寶寶,感覺好一點嗎?」

  問了很多遍江瑄都沒回答,但他一旦不說話小孩就扭著要鬧,動一下就出一身虛汗,顧炎只好不停,一直輕聲的叫他,讓他乖一點,堅強一點。

  江瑄從小體弱,動不動就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他一手照顧過來的,最初也是不會的,硬邦邦的一個男人,拿慣了槍,不知道怎麼一個男孩兒嬌滴滴的總是生病,但為了讓他不哭,為了看他笑,什麼都學會了,這種程度根本難不倒他。

  兩個人的狀態似乎沒有因為歲月改變過,幾乎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甚至到現在變成情人,除了時常做愛,顧炎仍然覺得他是懷裡的那個孩子,撒潑打滾愛撒嬌,心境純潔也柔軟乾淨。

  如此反復了幾個小時,溫度總算降下去了,顧炎把人哄睡後仍輕輕拍著,每隔半小時量一下體溫,確認不會反復後才睡下了。

  在家平淡的度過幾個月,江瑄漸漸不再把阮亦的事情放在心上,時間如水,總是會沖刷掉那些不甚重要的回憶和不那麼值得記憶的事情。

  也快過年了,這一年的奮鬥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顧炎公司轉型比較順利,那些個阿貓阿狗都清理的差不多,於是他放了全公司和自己的假,讓大家好好回去過個年。

  別墅外面因為持續落雪,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偶爾有細碎的雪花隨風飄起,捲起一陣雪浪,又被風吹散慢慢飄回地上。

  地上全是江瑄踩出來的腳印,他對這項活動樂此不疲,美其名曰雪地創作,其實只是藉機撒歡。

  顧炎下班回來就見他全副武裝地堆雪人,堆出來四五個排排坐著,也不知道在外面瘋了多久。

  「瑄瑄過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羊絨大衣和駝色毛衣向他招手,站在雪地裡看著挺拔又溫暖,江瑄聽聲扭頭,看到他雙眼發亮,飛快撲到他身上誇獎他:「叔叔,你今天好帥。」

  顧炎握住他冰涼的手,沒理會他的故意討好,「明天不准玩雪了。」

  「不行!」

  「再說一遍。」顧炎看他。

  江瑄吧唧一下親到他臉上:「我想玩。」

  顧炎:「過年帶你回大宅,去不去?」

  江瑄想了想,問:「我說了算?」

  顧炎:「不算。」

  看到江瑄翻了個白眼,顧炎包容地笑笑,「有些事要回去才能辦,你乖乖的。」

31

  顧炎少有閒散的時間,江瑄想兩個人在家多膩幾天,所定在除夕出發。飛機很早,小孩兒在床上耍賴不起,抱他坐起來又慢慢滑下去,反復幾次顧炎只能把他放在洗手臺上,擠上牙膏給他刷牙,這時倒是配合的很,讓張嘴張嘴,讓漱口漱口,睫毛一顫一顫,嘴角也翹起,但就是不肯睜開眼睛,顧炎也由著他,拿起濕毛巾浸過溫水,在臉上仔細擦拭,末了擦乾淨還附贈一個早安吻。

  抱回床上還穿著小花睡衣,顧炎問他是不是穿衣服也要自己來,小孩兒還是不應,被剝成一隻成色上等的白斬雞,等著家長動作不老實了,才咯咯笑著跑開自己穿衣服。

  出發時天氣很好,太陽終於肯賞臉出來露面,雪地被照著亮晶晶的,像有無數寶石埋在下面閃閃發光。江瑄前幾日堆的雪人還堅挺的坐在那裡,每個都戴著帽子和圍巾,他跑過去挨個拍拍頭,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半天才揮手告別。

  其實江瑄甚少離開這裡,也很少去大宅,除了剛撿回別墅時,顧炎只因為有事帶他回過一次,他現在連那個地方的輪廓都記不清了。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抵達目的地,大宅那邊派了三台車接,清一色的黑色邁巴赫,車邊上站了三四個高大的黑衣墨鏡男,看到顧炎二人出來上前要接行李,江瑄被顧炎牽著,手伸進家長的衣袖中取暖。

  大宅的大小其實和別墅差不多,修在半山腰上,僻靜幽深,周圍植被茂密,恨不得住的久了連人都要變成樹精。到了地方,兩個人姿態沒變,只是顧炎高出江瑄許多,牽起手來又那樣坦蕩,不像情人,倒像一個父親牽著淘氣兒子。

  到了差不多是午飯時間,桌子上林林總總不下30道菜,擺盤十分精緻,腳下地毯柔軟,旁邊燒著壁爐,裡面的柴火不時傳來劈里啪啦的聲響,平添了幾分年味。擺飾也十分講究,房子外觀看似古老,但走進玄關卻處處透著新意,應該是聽聞顧炎回家過年又重新拾掇過了。

  顧炎坐上家主的位置,其他人才紛紛落座,江瑄坐在他的旁邊,桌子被圍的滿滿當當。

  顧炎舉起酒杯對桌上年紀稍長的人說:「大伯,您不必這麼客氣,我是小輩,敬您一杯。」

  他是坐著說的,可對面那人一下子站起來,碰了碰他的杯子,低頭說:「當家的,過年好,6月份我和老二…」

  顧炎坐的穩當,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今天過年,我們不提過去的事,今天能坐在這裡的就好好吃飯,希望明年也是這些人,最好給顧家增幾個子添幾個孫,大家都跟著熱鬧熱鬧。」

  他這番話說的喜慶,卻讓人直冒冷汗。去年二伯一家人是坐在這桌和大家團圓的,今年連他的兒子、孫子都沒了影子。桌子上的人神色各異,但始終是順從的多,顧炎掃視一圈,夾了口菜放在江瑄碗裡,宣布開席。

  江瑄起的早,這會兒昏昏沉沉的沒胃口,隱晦地掐掐顧炎大腿,表示自己不吃了,顧炎也沒逼他,只是輕拍他的手回應,打算留下空間給其餘的人熱鬧一會兒,免得他在誰都放不開。

  剛離開桌子,阮亦的媽媽就迎了上來,顧炎微微頷首,叫了一聲姐。

  顧曼親切地應了,說:「這一年多虧了你,幫忙照顧小亦,現在你姐夫那邊也穩定了,過了年我想把他從大宅接回去,沒想到這孩子昨天自己先走了。」

  顧炎:「姐,不用客氣的。」

  說完顧曼還想要說什麼,但顧炎已經轉身領著江瑄上樓了。

  江瑄小心瞄著顧炎的臉,沒注意一腳踩空,顧炎連忙抓緊他,江瑄藉著機會摟住顧炎的脖子,嘴巴咧著乖乖地衝著人笑,顧炎摸了摸他的頭髮,把他抱上樓了。

  「怎麼了,怕我不高興?」

  「對啊,你那麼小氣。」說著江瑄衝他做了個醜鬼臉。

  顧炎想了想,說:「寶寶,我35歲了。」

  江瑄:「嗯?」

  「你16歲,阮亦17歲。」

  「啥意思?」

  「我不是小氣,等你20歲我就39歲,你30歲我就49歲,到時你喜歡年輕力壯的拋棄我怎麼辦,我總要有點危機感的。」

  「啊?」江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似乎被他這一番發言震驚了,怎麼看他都不像剛才在飯桌上讓人瑟瑟發抖的家主,倒像是從沒談過戀愛初中生的內心告白。

  江瑄抱住他:「你在說笑嗎?叔叔。」頓了頓接著說:「你就是你啊,就算70歲、80歲也都是你啊。」

  「我只會喜歡你啊。」

  顧炎被他認真的發言逗笑了,幾乎是要笑出了聲。

  江瑄從沒見顧炎這麼外露表達喜悅的情緒,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揍人,「你怎麼這麼老了還喜歡捉弄人啊?」

  顧炎攥住他兩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從他衣服下襬伸進去,向前傾身堵住了他的嘴。

  沒什麼一帆風順也沒那麼多有恃無恐,大概戀愛中的人都是這樣患得患失吧,當然,三十五歲的男人也不例外,如果你沒發現,只是瞭解的還不夠深罷了。

32

  顧炎箍著人親,手也不老實,但天光大亮,不好白日宣淫,沒一會兒就放開了。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江瑄沒回答。

  「要不要喝水?」顧炎看他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樣子,好心的又問。

  江瑄瞪了他一眼:「喝!」

  第二天是初一,顧炎沒想守著那些規矩,等江瑄睡飽了才出發,沒有讓人隨行,自己開著車就往山上去了。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還好傭人時常清掃著,積雪不很厚,坡卻越來越陡,兩個人只好把車停在半山腰,牽著手步行向前。

  走了接近一個小時,顧炎四處望瞭望,指了一個方向對江瑄說:「快了,就在那裡,堅持一下。」

  江瑄說好。

  或許是聽小孩兒呼呼喘氣,顧炎走了一步又回頭問:「要不要背你?」

  「不用啦,我已經長成男子漢了,叔叔你不要總是小看我好不好!」說著緊了緊相握的手。

  江瑄從未在這個季節爬過山,山上的草和樹都穿上一層雪白紗衣,風一吹過又露出綠色,霧氣不時升起,看起來飄渺空靈,尤其是快走到山頂,俯瞰大地,覺得自己很渺小,少年人時常有的煩心事很不值一提。

  這樣想著,轉頭看著顧炎,家長完全跟他不一樣,只是呼吸稍顯急促,還是沉穩的樣子,他快走兩步湊上去,給了家長一個半是寒氣半是溫暖的吻。

  他呼出的氣在睫毛上結了冰霜,一眨一眨掃在顧炎臉上,是很新奇的感受。

  等他的唇離開了顧炎又把他拉回來靠進自己懷裡,微微張開嘴含住他的睫毛,一下子冰霜就化開了,他順勢親親小孩的眼睛,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走到一處矮墳前,顧炎站定了一時沒有開口說話,江瑄感覺到了什麼,表情也跟著變得肅穆,他雙腳併攏,站得很規矩,看看墓碑,又看看顧炎。

  眼前的墓碑是黑色的,光禿禿的只有刻了兩個字「賀桐」。

  此人從何而來又因何而去,夫從誰家,子嗣幾許全無痕跡,只是一個名字,像雪一樣輕飄飄的落那裡。

  半晌顧炎開口:「這是我媽媽的墓。」

  江瑄沒說話,只是挪挪腳步,貼他更近了。

  顧炎呼出一道白氣:「她死了二十幾年了,在我7歲那年她抑鬱症自殺了。」

  「怎麼會得抑鬱症?」

  「因為自從她生下我,我爸就很少回家了。好像外面養了人,至於是幾個我也不知道,反正現在沒有人敢找上門,前幾年先來的,現在都屍體都不知道埋在哪了。」

  說著他要笑不笑的對著江瑄扯扯嘴,「我是不是挺畜牲?」

  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沒有去管,只是怔怔的看著墓碑,過了一會兒又拂掉上面的雪,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江瑄被他這個樣子扯的心疼,眼睛水汪汪的恨不得替他哭,也許這樣他們兩個都能好受一點。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都是相依為伴,只有彼此,他從未見過顧炎的爸爸媽媽,印象中問過一次,可顧炎的氣壓一下子低下來,沉默的可怕,江瑄從此就沒再問過。

  沒想到是這樣的事,7歲和自己被撿回來時差不多大,這樣的家族,不難想像顧炎一個爹不疼媽不在的孩子是如何長大的。

  江瑄一把抱住顧炎,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埋進家長的懷裡:「叔叔,以後我陪著你,你別難過。」

  顧炎擦擦他的眼淚,帶著他一起跪在碑前。

  「媽,兒子不孝,自從立了墓,從未來看過您,我恨您拋棄我,恨您讓我沒了媽媽,從小任人欺負我,打我,你卻躺在這裡一言不發。」

  「但現在都過去了,今天我來了,帶著瑄瑄,您沒見過他,他是我養大的孩子,是您走了以後我唯一的親人,是一個漂亮、懂事、暖人心的孩子,是我的愛人。」

  「我知道您肯定會罵我自私,罵我胡鬧,在他很小的年紀就讓他承受這些,他甚至還沒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他說到這裡,江瑄緊緊握著他的手,不贊同的使勁搖頭。

  顧炎笑了,擦擦他的眼淚繼續說。

  「今年是大年初一,是拜父母的日子,所以帶他來了,希望您知道,我在這世界上不再是一個人了,有人陪也有人愛。」

  江瑄哭的很凶,地上的雪被眼淚砸出一個小坑,實在止不住索性撲到家長懷裡嚎啕大哭。

  顧炎托住他的背笑了:「您看他,從小到大都喜歡哭,知道一哭我就沒辦法,要什麼給什麼,命拿去都行。」

  江瑄不贊同的咬他,多大了人了還要亂說。

  「他很好,您如果在世一定會喜歡,希望您保佑他平安長大,也保佑我們永遠幸福。」

  說完他站起身,不顧反對把江瑄背上,一起鞠了躬後下山去了,他很急,等不及讓小孩兒慢慢走了。

  兩個人身上落了雪,進老宅大門時僕人立刻上前服侍,顧炎揮開他們,背著人直直上樓。

  忍到關上門,顧炎直接壓上去,把江瑄擠在牆邊,邊吻邊脫衣。

  沒一會兒就把人剝的精光,他手裡拿著一塊白色頭紗,稍微整理一下,戴在江瑄的頭上。

  紗的垂感很好,戴好後垂落在江瑄肩胛骨的位置,那片骨骼凸起和白紗交疊,像翩翩欲起的純白蝴蝶,禁慾又色情。

  江瑄很乖的不動,只是手指玩著頭紗,問:「這是什麼?」

  顧炎隔著頭紗和他親吻,手攏住他的背,「是我媽媽結婚時的頭紗,我一直留著。」

  江瑄臉騰的紅了,媽媽的頭紗…

  「叔叔,什麼意思呀。」他小聲問。

  顧炎笑了,手往下伸在他後面攪,全然沒了平時的耐心,沒幾下就凶狠的把自己捅進去,江瑄痛呼出聲,但把著家長的肩膀慢慢調整呼吸,努力把家長容納進來。

  顧炎徹底進去後不再動了。

  江瑄也不動,只是隔著頭紗看顧炎微紅的眼眶、眼角的皺紋和緊繃的嘴角,手跟著目光一寸寸的摸過去,摸了許久,像是要把這個人永遠的刻在自己心裡。

  看了很久,顧炎掀起頭紗和他深深的接吻,江瑄又哭了,眼淚流進兩個人的嘴裡,卻嘗不到一絲苦味,像糖一樣順著交換的唾液流進心裡。

  顧炎開始緩緩的,等江瑄適應了就越來越用力,技巧全部丟掉,原始的像隻獸,不停地把自己送往最深處,確認領地和配偶。

  江瑄被頂的喘不上氣,仰起頭躲過家長窒息一般的親吻,再越發激烈的動作中,感覺手指被套上一個硬環,他剛想要低頭去看,就聽見家長在耳邊低聲說:「寶寶,嫁給我。」

  顧炎沒給他看的機會,說完就重新把唇印上去狠狠的吻,既不讓他回答也不准拒絕。

  可憐的江瑄只能緊緊環住家長的脖子,在被頂的嗯嗯啊啊答應了不知多少次。

  窗外的雪還在飄落,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end--


番外01

  「鈴鈴鈴……」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江瑄的頭像針扎的一樣,他痛苦地皺眉,拽過被子蒙過頭頂。

  昨天同學聚會,又光榮的喝多了。

  自然是不敢回家的,半夜躲進自己的小出租屋裡,默默祈禱家長在加班。

  房子是秘密租下的,從大一開始,已經有三年多了。他時常貪睡,大學的課時間上又沒什麼連續性,經常早晨上完,下午最晚才又上一節課,宿舍早就被家長退掉,被勒令回家去住,這當然沒問題,但別墅太遠,他不想總是麻煩家長來回接送。

  顧炎在他安全這件事上總是過於小心翼翼,比如要求他七點之前就要回家,還要親自確認他到家才放心。生意慢慢走上正軌,這幾年明顯風平浪靜了不少,他小心一點也就是了,不必草木皆兵,他都20了,怎麼也都貪玩想要一點自由的。

  於是悄悄租了一個小房間用來補眠,晚上還是乖乖回家睡覺,快大四了,夜宿倒還是頭一回。房子不大,但朝向很好,冬天早晨陽光斜照進來,讓人身上暖洋洋的,夏天又很避暑清涼,江瑄很喜歡,所以即使冒著被揍屁股的風險也一直沒有退租。

  持續不斷的鈴聲讓他心煩,他口氣惡劣的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江瑄!你怎麼還不來啊,大家都在等你排練呢!」

  女孩尖尖又帶著嬌嗔怒氣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江瑄捂著腦袋感覺更難受了。

  「姐姐,你非要我去演女人幹什麼?我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這樣良心不會痛嗎?」

  「你昨天答應的,別想反悔,系裡數你最白最合適,不找你找誰!」

  「我他媽喝多了也能算數嗎?啊?」

  他痛苦的哀嚎沒有得到同情,電話那頭無情地說:「別廢話,趕緊來,不來給你家長打電話說你昨天喝酒了!」

  要好的幾個同學都見過家長,高高大大很是帥氣年輕,但身上又帶著沉穩可靠的氣質,跟幾個同學都熟悉,因為每次開學都請他們吃飯,不選對的只選貴的,把那些同學收買的服服帖帖,都覺得顧炎是個和氣的好好叔叔。

  但同學不知道江瑄是怎麼回事,平時在學校有點張揚和小囂張,一見到他家叔叔就乖得像隻幼鳥,說什麼聽什麼,只知道點頭撒嬌賣乖,幾乎不離巢,偶爾出來聚會這也不幹,那也不喝,別問,問就是家長不讓,昨天還是實在被幾個女生激的沒轍了,說他像沒斷奶的娃娃,氣的他才喝了幾口酒,結果酒量差的沒回去家。

  「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們逼的!」江瑄氣呼呼地說。

  「哈哈!反正我不管,你來也得來,不來也行,就等著回家挨揍吧!」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江瑄對著手機乾瞪眼,認命的從床上滾爬起來,對著初升的太陽撅著屁股滑稽一跪,「太陽公公,請保佑我守住秘密!」而後腦袋拱在曬熱的床單上,險些再次睡著。

  到了學校手裡就被塞了一塊絲絲滑滑的東西,摸一摸還有點毛茸茸的觸感,他抖開仔細一看,是件酒紅色的絲絨旗袍,旗袍綉著金邊,從領口到臂下縫著精緻的盤扣,是個淡雅的款式。

  「……」

  江瑄舉著旗袍,面無表情的對著學姐指了指,然後搖搖頭。

  學姐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指指手機。

  江瑄憤憤的瞪她兩眼,扭頭換衣服去了。

  天氣有點悶熱,更衣室空間很狹小,江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感覺有點喘不過氣。

  即使他再瘦削也是成年男孩的身材,女式旗袍套上身還是有點為難,加上出汗黏滯,他呼哧帶喘順著頭往下拉,上半身很順利,只是後面卡在屁股上怎麼拽不下去。

  他的臀部本就圓潤飽滿,卡在旗袍的下襬被兩側的開叉擠的變了形,他熱的急躁,手上沒了數,使勁往下扯,沒想到咔嚓一聲,開叉的地方有一側直接開到了胸部的位置,連乳頭都露出來了,這下好了,穿是穿上了,就是他媽的像哪個落魄家族出來賣的。

  「操……」他低低的衝著衣服罵了一聲。

  「這麼大火氣?」後面伸出一雙手從背後抱過來,握住他急躁的手,安撫地按了兩下後下垂擺在身體兩側。

  江瑄一瞬間寒毛豎起,但馬上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手胡亂的抓緊衣襟,手裡布料的觸感提醒著他現在的樣子。

  「叔叔…」他不安又羞赧地喊。

  他弓著腰把自己縮成一團,不想自己的這個滑稽的樣子被家長看到。

  像是故意與他作對,本來只有點點幽光的更衣室突然燈光大亮,有人把整個會場的燈都打開了。

  他幾乎一瞬間捂住臉,羞到發抖。

  顧炎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視線灼熱,他更熱了,唇邊的絨毛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叔叔……」他又低低的叫。

  別看了。

  顧炎不讓他擋著臉,一隻手掌托起他的下巴,聲音帶了點強硬:「睜眼。」

  江瑄還是不肯,用力閉著眼睛,睫毛擠在一起不停地顫。

  劇場的燈光灑在他的小臉上,像布了一層金粉,每一顆汗珠都閃閃的發光,有些剛剛從毛孔裡滲出來,有些順著臉頰流下來,滑過因為害羞緊咬的嘴唇,顧炎跟著汗液吻上去,「寶寶,睜開眼睛。」

  江瑄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幾乎忘記自己在做什麼,呆呆的看著顧炎,只是手還在不停的摳旗袍的扣子。

  顧炎加深了吻,評價道:「酒味還很重。」

  看來太陽公公並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他微微噘起嘴睜大眼睛看著顧炎,賣乖道:「只喝了一點點。」

  「喝到回不了家也叫只喝了一點點?」

  「知不知道昨天是誰送你回那個小破屋?」

  顧炎回家很晚都等不到人,只好打開定位,發現標記一閃一閃的不動,在本市最大的酒吧。

  匆匆趕來接人回家,可是還是來遲了,小孩兒早就喝的酩酊大醉,但還一直惦記著不要讓叔叔知道,送他回出租屋。

  其實他那個出租屋顧炎在他租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也知道小孩兒長大了,不想事事干預,只是多派了幾個人平日護他安全,想等著小孩兒主動和他說,誰知都三年多了,還是沒等到一個坦白,平時他乖乖的回家睡也就算了,誰知昨天竟然敢偷偷的夜不歸宿。

  說著手上稍稍帶了一點火氣,順著被江瑄扯破的旗袍摸上去,擰在江瑄的乳頭上。

  江瑄的姿勢就不太好看了,旗袍幾乎被他自己扯成兩半,堪堪地掛在身上,顧炎把他一條腿盤在了腰上,他只有摟緊家長的脖子才能站穩。

  因為時間總是對不上,兩個人有段時間沒親熱了,他的乳頭被顧炎玩的敏感,這樣一擰當下就像打開了什麼性愛開關。

  他伏在顧炎肩上小口喘著,下身也往顧炎身上蹭,可嘴上說著:「叔叔,這裡不行,我們回家好不好。」

  「你穿著成這樣怎麼回家?嗯?」

  他手背貼著旗袍的內裡緩緩下移,手指楷乾淨江瑄腰窩的汗,揉上他的屁股。

  軟嫩的肌膚混著汗液,觸感愈發滑膩,狹小的空間裡熱氣不斷蒸騰,江瑄身上軟的幾乎要站不住。

  手指順著臀縫滑下來,旗袍蓋住的地方密不透氣,江瑄下面出了很多汗,多的幾乎像在流水。

  「別…別摸了…」他正說著,穴口一下子探進兩根手指,江瑄沒有防備,幾乎當即哼吟出聲,反應過來是在哪裡,連忙緊緊咬住隔著衣服咬住家長肩膀,把聲音悶住。

  他搖晃身體不肯配合,可似乎把那兩根手指吞的更深了。

  「拿走…拿走!」江瑄幾乎快哭了,那麼多同學都在外面等著他排練,他卻在這個幾乎密封的空間裡偷歡。

  「噓…噓…小聲點,被人聽到了。」

  江瑄抖著嘴唇不敢再叫,他身體大開,被顧炎擠在牆上,連旗袍上面的領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整件衣服幾乎只有腰上堪堪連著一點,顧炎把頭埋進他的脖頸,不顧及的咬他。

  江瑄只好哄人,「叔叔,叔叔,輕一點。」聲音不敢太大,用著氣音,呼出的熱氣全噴在顧炎臉上,還帶著宿醉甜酒的氣味。

  顧炎不理會他的討好,抽出手指換了個大的頂住他,緊了緊盤在腰上的腿,腰上開始用力。

  多年的交歡,穴口早就操的爛熟,像是認了主人,性器靠近主動就往裡包裹著吞。

  江瑄怕極了,可熟悉的快感湧進全身,他忍不住張開嘴要叫,又生生咬住嘴唇忍住了。

  衣服箍著他的胳膊,讓他無法放開手去抱,他小聲要求:「我想把衣服脫掉。」

  顧炎把他兩隻腿都抱起來,讓他整個懸空,只有屁股下墜,親親他的鼻子,「不脫,你這樣很漂亮。」

  這個姿勢把性器全部吞了進去,又反射性地夾緊。明明親密的快感讓江瑄拼命地想要舒展,可外放的空間又讓他恨不得縮成一團,他難受的滿眼都是水,要掉不掉的掛在下睫上。

  他這個樣子幾乎要讓顧炎忘記夜不歸宿的小小錯處,不想罰他嚇他,只想好好疼他。

  顧炎這麼想也這麼做了,把旗袍唯一連著的一點也扯開,讓江瑄汗濕的皮膚呼吸自由的空氣,只剩下兩個肩膀吊著些許酒紅絲絨。

  顧炎用性器狠狠頂了兩下,頂的江瑄往上滑了一滑,一隻手隔著衣服輕柔在江瑄後背上按,輕吻他的耳朵說:「別怕,沒有人。」

  江瑄早就被頂的溢出聲音,眼淚徹底流下來,停不住的濕了整張臉。

  他呆呆的看著顧炎,像是沒聽清他說什麼。

  顧炎溫聲重複:「外面沒人,蔡二把人都轟出去了。」

  江瑄淚眼瞪著他,癟癟嘴,嗚嗚的大哭出聲,那樣子和六歲時簡直毫無差別。

  顧炎雙手托著他的屁股溫柔的頂,無奈的去吻他臉上的淚,「別哭了,小哭包。」

  江瑄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在家長面前好像總是有流不完的眼淚,他也不想哭了,可是止不住,只好抽抽嗒嗒地在家長耳邊說:「叔叔,用…用力一點。」

  顧炎得了指令,在更衣間操的人呼吸困難、汁液橫流,最後嚴嚴實實裹著他的襯衫,把操迷糊的人抱回家了。

  半夜江瑄醒了,發現自己還在出租屋裡睡著,讓他嚇一跳的是顧炎居然也躺在身邊,床下放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有一套襯衫規規矩矩的擺在旁邊備用,整整齊齊的疊在那裡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他轉頭看看顧炎,發現床也小,顧炎要微微蜷起腿才睡得下。

  江瑄甜蜜地嘆了口氣,決定不日退租,和不太秘密的三年小屋說再見。

番外02

  「江總,早。」

  「江總,早上好。」

  江瑄一一和路過的下屬點頭,西裝革履,整個人氣質溫和,讓人頗有玉樹臨風之感。

  他大學畢業就被顧炎帶到身邊,手把手的教生意上的事,他開始討厭,不愛學,可顧炎不准,說什麼等他死了以後這麼大的家業找不到人繼承。

  繼承個屁啊,我又不是你兒子,江瑄這麼想著,你死了留這些給我有個屁用,可是顧炎說一不二,他再不樂意也不能罔顧愛人難得堅持的意願。

  在一起這麼多年,顧炎沒逼過他什麼,某種程度上他在顧炎那裡像個小皇帝,說要什麼就要什麼,說不要顧炎根本不會往他面前遞一遞。

  唯獨上學和工作二事,是一定要在顧炎眼皮子底下進行的,上大學就在本市,顧炎隔三岔五的去接,大清早又親自送人回去上學。

  二人也時常在那出租的小房子裡胡鬧,本來江瑄說退,顧炎不准了,他覺著時不時在那住住也不錯,只不過這其中的意味也只有這二人才能懂了。

  江瑄來公司上班,顧炎讓他從助理做起來,先是做的總經理助理,後做的董事長助理。剛當上董事長助理的時候,他總不適應,顧炎在工作上是一絲不苟的,下面的人對他又敬又怕。

  公司他小時候常來,那些公司的老人都認識他,也知道顧炎慣他慣的要上天。不過他知道公司不比家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不能胡來,他也不想給家長丟人,讓人覺得他是塊軟泥,總得靠著點什麼才站的住。

  所以剛上班時他很緊張,總怕做不好,幹什麼都小心翼翼的,學的也努力,經常看資料到深夜,以彌補自己短缺的專業知識。

  家長一開始教的認真,慢慢就開始胡鬧起來。在董事長辦公室抱著人指點業務是常有的事,江瑄可不幹,他覺著不能這樣,工作時就該有工作的樣子。顧炎不以為然,還說:「你什麼樣子工作我都會按時發工資給你。」聽聽,多麼顯而易見的昏君發言。

  逼著人來學的人是他,捨不得他那麼用功努力學的也是他,孩子難當!

  江瑄是要學真知真章的,要學著幫忙分擔,暗自下定決心不在辦公室跟他黏糊。

  可顧炎把重要資料擺在桌子上,美其名曰如此重要的資料不能離開他的視線,不然被敵對公司挖去是大忌。

  於是強勢的把人抱過來坐在腿上,一字一句的教。

  江瑄老老實實的坐在腿上聽得認真,就聽這人呼吸聲越來越粗,也越熱,他沒在意,扭扭脖子剛要提問就被人含住了耳朵。

  接著是脖子,在後面更過分的是手也伸進他的T恤,開始揉捏他的乳頭。

  江瑄當即回頭給了家長一肘子,扭著身子要跑,光天化日之下這老傢伙就開始發情,這被人看見還了得。

  可顧炎躲也不躲,手緊緊箍著他,一刻不停的親,還用力嘬他敏感的耳垂,不一會兒江瑄就軟了。

  氣息不穩地埋怨:「你怎麼這樣流氓啊,被人看到怎麼辦?」

  顧炎:「不怕,我不同意沒人進來。」接著還說:「寶寶,你認真的樣子很可愛。」

  說著直接把江瑄的運動褲退到大腿根。

  緊要的部位露出來,真讓江瑄怕了,他沒想到顧炎慾望來的這樣快,竟然在這要他了。

  他趕緊轉過來,想親親人哄哄人別在這裡,回家,或者到休息室去,隨他怎麼樣,但不能是這裡,這是每天顧炎正襟危坐辦公的地方。

  他胡亂的把人親住,小手快速的摩挲顧炎臉頰的兩側,是個求饒示好的動作,可沒用,還聽見顧炎皮帶解開發出的叮叮響聲。

  接著硬邦邦的粗大陰莖彈出來,直接彈進他的臀縫裡,手指塞進他嘴裡沾了沾,就著唾液擴張兩下,就要塞進去。

  穴內乾澀,顧炎剛進去一個頭就卡住,他試了試往裡捅,可是太乾了行不通。

  江瑄痛的皺緊眉頭,可是一聲不哼,還深呼吸放鬆著身體任其所為。

  也不知道江瑄這兩年是怎麼了,以前多愛撒潑打滾的一個人,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恨不得要顧炎上天入地的寵著他,為他急,恨不得替他痛。

  這兩年倒是學會不吭聲了,在學校時,發燒感冒漸漸不同顧炎講了,許是長大了,看到家長為他急得團團轉的樣子有些過意不去,顧炎總歸是比他大上不少,少生氣,少著急,少為他擔憂,也不失為保養身體的方法。

  顧炎抬頭看他臉都痛的白了,連忙把自己退出來,親親他咬出牙印的嘴唇,無可奈何地說:「傻了吧唧的痛也不喊。」

  江瑄別過臉去不和他說話。

  顧炎站起來把他放在椅子上,一把扒掉寬鬆運動褲帶著內褲,抬起細白的兩條腿架在椅子扶手上,細緻地欣賞起這隱秘的春色。

  這兩人是個什麼樣子,一個頂著大鳥一臉慾望,一個自暴自棄空門大開,任人觀賞。

  到這地步反抗已經沒用任何用處,江瑄乾脆用胳膊擋住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不一會兒濕熱的口舌就觸到了那個地方,江瑄一下子大腿繃緊,呼出的氣都熱了幾分。

  「叔叔…」他柔軟的聲音飽含慾望,從唇縫中洩出。

  顧炎蹲在地上,一隻大手向上抬著江瑄的腿,讓穴口和舌頭肆意親密地交纏。

  江瑄被持續不斷的進攻,那舌頭又軟又燙,濕漉漉帶著口水,很快就把那裡舔開了,紅彤彤的微張著,像路邊大樹下生長的一朵小紅花。

  舔著舔著,江瑄的聲音再止不住,像是舒服極了般帶著哭腔,一直小聲叫著「叔叔,叔叔」,大腿不停的打顫,舌頭剛探進去一個尖兒,他挺著身子直接洩了出來,精神的陰莖挺在小腹處不斷抖動,在T恤上落下點點白濁。

  穴口因為高潮再次變得緊繃,可周圍已變的十分濕軟,顧炎把他重新抱在懷裡,並起兩個手指慢慢磨著穴口,待江瑄高潮過去,穴口再次張開時準備入侵。

  終於進去時顧炎舒爽的出了一口長氣,抱著江瑄在他實木的靠椅上上下顛動,毫不顧忌啪啪的聲音響徹整間辦公室。

  江瑄被操的摟不住人,手指抓緊身後的桌子,不慎間將桌上的資料扯壞了。

  刺啦的聲音讓江瑄緊張的回頭,滿頭大汗又氣喘吁吁地報告,「叔叔,資料撕壞了!」

  不見宣稱是重要資料時的一臉嚴肅,饜足的家長把人抱回來,輕笑著說:「再複印就是。」

  江瑄氣的直打人,這人真是越老越壞。

  從那次以後,江瑄上班就脫掉一身運動衣換成了正裝,裡面穿著白襯衫紮進西褲裡,配著黑色腰帶,繫的緊緊的。

  上班時間他無重要的事情彙報絕不來董事長辦公室,他那副正裝禁慾的模樣讓顧炎吃盡了苦頭,乾脆他在支到一個得力幹將那裡,上班時真正學點東西,下班時自己再好好「教他」就是了。

  幾年的時間,江瑄成長的很快,現在已經能為顧炎獨當一面了。

  江瑄將手上緊急的事務處理了,抬頭看已經臨近下班的時間,他疲憊的揉揉眉間,腦子閃過無數想法,比如明天的談判應該萬無一失,又比如新招的助理不太機靈,要重新換一個才是,還有廣告部早上報來的文案很不成熟,回頭把他們部長叫過來好好敲打,最近那邊的工作狀態有點不對。

  腦子過了一遍公司的事,才想起給顧炎去個電話。

  「老闆,今天回家嗎?」

  顧炎:「老闆不回家。」

  「那老公回家嗎?」

  聽他的俏皮話,顧炎輕輕地笑:「已經到家了,買了你最喜歡A市的脆皮月餅。」

  顧炎去A市談生意,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到了,顧炎緊趕慢趕,終於在清晨把事情解決,陪小孩兒回家過中秋。

  「哇,真的啊,我馬上回來。」

  「嗯,等你寶寶,中秋快樂。」

  「叔叔也是,中秋快樂,家裡見。」

番外03《放縱》——放假小插曲

  「叔叔,那塊地行不行?那個一毛不拔的張總突然肯讓利百分之二給我,搞得我心裡突突的,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

  「他讓你你就接著,怕什麼。」

  「為什麼?」

  「他不敢使手段,有什麼好處你儘管接著。」

  江瑄狐疑地看顧炎一眼,道:「你是不是嚇唬別人去了?」

  顧炎哼笑一聲:「用得著嗎?寶寶小看我了。」

  江瑄不耐煩地推開顧炎胡亂撫摸的大手,通紅著臉說:「我和你說正事兒呢!」

  顧炎無辜地看著他:「我在認真聽啊,他是我帶起來的,自然不敢佔你便宜了。」

  「那你…那你能不能別摸了!」

  「不行。」顧炎拒絕的乾脆,還把放在膝上的人往懷裡緊了緊,鼻子拱著軟白細嫩的脖子,有些心猿意馬。

  「啪」的一聲,顧炎的手被拍落到沙灘上,江瑄整理下衣服作勢要起來。

  這是江瑄第一次單獨做項目,雖然顧炎讓他放手去幹,可他總是惴惴不安,怕哪裡失了差錯,一件事要反復思量,絕不出錯才行。

  一來二去,佔用的時間多了,家長很不滿意,明明是個練手的東西,賺也賺不了幾個錢,賠了更是無傷大雅,偏偏小孩兒看的重,一天唸唸叨叨的,全心思放在工作上,一點勻不出給他。

  這次來蘇梅島,千哄萬哄、軟硬兼施才答應了下來,臨行前,江瑄豎起三根指頭,嚴肅地說:「最多三天。」

  想著顧炎驀地把人按了回來,不再是坐在懷裡半抱的姿勢,直接把人死死壓在海灘上了。

  顧炎眼睛微微瞇著,顏色深沉盯著江瑄不說話,江瑄這才察覺出一點危險。

  呃…家長好像不高興了。

  「叔叔…」江瑄立即雙手捧著顧炎的臉,黏黏糊糊地喊。

  又是這招,顧炎心頭憋悶。

  「別喊我!」

  「不,不不不,我就喊,叔叔叔叔叔叔叔叔叔!」

  三天是吧,我讓你三天。

  三下五除二半褪了褲子,直接往江瑄的褲頭裡伸,粗礪的手指帶著沙子,從前摸到後,那個角落都沒放過。

  「叔叔!」那聲音變了調,不出意外的動聽,「這是海邊!」

  顧炎狠狠地親他,「你也知道是海邊啊?工作工作,你比我都忙。」

  等把人親的五迷三道後又好心提醒:「叫啊,這麼喜歡喊我,就喊大聲點。」

  聲音沙啞性感,飽含著溢出的情慾鑽進江瑄的耳朵,他除了嗯嗯地哼,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遠處蔡二仰天長嘆,這都老夫老妻了還給他出這個難題幹啥啊,能不能讓人好好過個節了。

  他機械地抬起手,不知道第幾次和想要進入禁地的遊客說:「Beach closed. Please come back tomorrow.」

  直到蘇梅島的沙灘上亮起各色彩燈,蔡二才看見他的老大抱著人慢慢踱過來,周身饜足的氣息恨不得隔著五米就讓聞著了,走進了一看,江瑄滿頭的汗,滿臉的紅,縮在顧炎懷裡睡的很熟,裸露在外的皮膚星星點點,被疼愛的不輕。

  「小少爺這體力還是不行啊,還得練啊!」

  他正想著,顧炎陰測測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蔡二唰地移開眼睛,一路閃電小跑著給主子放熱水去了。

番外04《小段幾》

  「蹭我幹什麼?」

  「沒蹭。」

  顧炎掀開被子,指著自己腰腹上亮晶晶的可疑的痕跡說:「沒蹭這是什麼?」

  江瑄不吭聲,頭往被窩裡一埋,假裝無事發生。

  顧炎的手順著小孩兒的柔軟的胸腹往下探,不出意外摸到一個戳人的東西。

  頂端濕漉漉的,顯然是自我熱情的有一會兒了,可不知在彆扭什麼,閃閃躲躲的往後靠。

  顧炎很輕鬆的制住他然後握住了,順著莖體從上往下摸著擼,手法又慢又下流。

  小孩兒蜷在被窩的身體很快的抖起來,但嘴巴閉的死緊,一聲都不出。

  摸了十幾個來回,眼看身子抖的幅度越來越大,江瑄先把毛茸茸的頭頂出被窩,緊接著露出挺直的小鼻子,短而急促的喘氣。

  顧炎用另外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下巴的皮膚因為悶熱和情動變得有點濕潤。

  他順勢摸一把,又親了一口,低聲問:「鬧什麼?」

  江瑄不理他,但不可抑制的哼出聲,只是細白的手臂還執拗的橫在顧炎和他中間,虛張聲勢的不准家長靠近,可明明自己已經因為情動把下身送的更近。

  顧炎順著江瑄手臂慢慢往上親,不間斷的喊他:「寶寶…寶寶…靠近一點。」

  聲音很啞,摻雜著壓抑著的情慾,一點點靠近,像慢條斯理的品嘗一塊心儀又香甜可口的點心。

  「別生氣了。」顧炎不停的吻他,用小時候哄他吃飯的語氣道歉。「都是我的錯好不好。」

  「你…你道的什麼歉?」江瑄開口了,想維持平穩的聲線以求嚴肅,可情慾的起伏只比他想像的更猛烈。

  顧炎停下來認真的想了一會,真誠地說:「不知道。」

  江瑄氣呼呼瞪著他,抬起腿,想一腳把氣人的家長踢飛。

  顧炎沒使什麼力氣就握住了他的腳腕,別說他根本沒用力,就算來真格的,他這身板在顧炎這裡也實在是不夠看的。

  「不管怎麼回事都給你道歉。」顧炎毫無底線邊親江瑄的脖子邊說。

  江瑄整個被顧炎箍在懷裡,掙不開也跑不掉,任人為所欲為。

  「不…不准親了!」

  家長不為所動。

  「你再親我要哭了…」話間帶著騙人的哭腔。

  顧炎忍不住笑了,胸膛微微震動,逗他道:「哭吧,我是變態,越看你哭越興奮。」

  「你!顧炎!」

  顧炎揍了他屁股一下,啪的一聲,訓他:「沒大沒小。」

  揍完手上加了力氣揉,往關鍵的地方摸,沒一會兒又伸了指頭進去。

  「說好了今天我自己去談,你幹嘛跟著我?」江瑄邊哼哼,邊控訴。

  「不放心。」顧炎耐心的擴張,而後溫柔插入,抱著江瑄坐起來,慢悠悠的前後搖晃,像哄著幾歲的他坐旋轉木馬一樣,可他都25了,這太令人難為情了。

  「你總把我當小孩。」江瑄手扶在家長肩膀上,怕自己坐不穩似的,雙手扶著,臉紅撲撲的喘,跟著家長的動作放鬆身體,享受快樂。

  聞言,顧炎把他緊緊摟進懷裡,啪啪啪的一陣猛烈急速的抽插,爽的低喘著說:「不把你當小孩,你永遠是我寶貝。」

番外05《小番外》

  江瑄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

  說小吧,在床上躺了五天,說大吧,也只是感冒,但一直不好。原因很簡單,前幾天一場大雨,江瑄玩心大起,淋了三個小時的雨。

  要說起來也不能怪江瑄貪玩,下起雨來,別墅後方霧氣氤氳,與茂盛綠色植被一起形成一幅極美極仙的畫,加之X城大雨本就少見,江瑄心裡喜歡,就邊玩水,邊給自己洗野澡,勒令誰也不許進來,玩著就忘了時間。

  顧炎忙完回家就發現平時早回家一定乖乖到門口給他擺拖鞋的小孩沒出來接他,隨口問吳媽,「小瑄呢?」

  吳媽看著他一臉難色,支支吾吾像有點害怕,半天說不清楚。

  顧炎於是直接上樓,打開他臥室看到本該活蹦亂跳的人滿臉通紅裹在被子裡,一點生氣都沒有。

  顧炎皺著眉快走過去,問:「怎麼了?」說著手放在江瑄額頭,感受溫度。

  摸完眉頭皺的更緊,「中午從公司回來時都好好的,怎麼突然生病了?」

  「是不是淋到雨了?」

  江瑄趕緊搖著沉重的腦袋否認:「沒有,沒有淋雨。」

  顧炎手沒離開他額頭,一直貼著,滾燙的溫度順著手心傳上來,讓他心裡起了急。

  江瑄從小生病就不容易好,別人一兩天就能痊癒的事兒,他的小身板能拖到一個星期,所以顧炎一直慎之又慎,吃的喝的,樣樣過問,什麼溫度穿什麼衣他比帶了幾十年孩子的老媽子都清楚。

  「是不是偷偷吃冰淇淋了?吃太多?」顧炎聲音低下來,臉湊過來和江瑄貼著,有點心疼的啄吻。

  江瑄十分心虛,乖乖地和顧炎蹭著臉,軟綿綿地說:「我也不知道,好難受啊…別問了。」

  「嗯好,我讓醫生到家裡來看看好不好。」

  「不要,不要醫生。」

  開玩笑,醫生不一下就看出來了病因了啊!

  顧炎慢慢摸他頭髮哄:「生病了不看醫生怎麼行?醫生看過才好得快。」

  「不看,不要,叔叔陪我。」

  「好,不叫不叫,我陪你躺一會。」

  顧炎單手扯了領帶,鬆鬆脖領,脫了外套抱著江瑄在床上躺下來,江瑄精神不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該是著涼了,身上寒氣重,但是38.7度也不算高燒,不用這麼緊張,開點藥吃好好休息,幾天就能好。」

  問了半天小孩兒都不承認,沒吃冰也沒淋雨,哪裡來的涼給他?

  顧炎送走醫生,把吳媽叫到身邊,「怎麼會著涼?回家了他都做了什麼?」

  吳媽想著江瑄滿臉通紅痛哭流涕拜託她一定不要告訴顧炎時那張臉,忍著雇主超級低壓,硬著頭皮說:「什麼…什麼也沒幹啊。」

  說了半天沒動靜,剛一抬頭就看見顧炎過於冷靜的眼神,趕緊接著說:「哦,哦,回家吃了一大碗冰沙!」

  吃冰沙總比露天洗澡好吧……吳媽苦惱地想。

  顧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上樓了,吳媽也不知道他信沒信。

  顧炎上樓拿溫水沖了藥,把江瑄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晃著喊:「瑄瑄,起來吃藥。」

  江瑄渾身無力,聽著吃藥更是抗拒,迷迷糊糊往顧炎懷裡鑽,避難似地說:「不要,不吃。」

  他兀自往裡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著了。

  忽的一個驚雷,顧炎比他本能反應更快,溫暖的手掌把他後背從上到下的撫摸,邊撫摸邊拍著說:「不怕不怕。」

  江瑄從他懷裡抬起頭,看到藥還在他手裡端著,鼻尖一酸,後知後覺地後悔自己任性的作為。

  「聽話,吃了就好了。」顧炎在杯沿輕輕吹了吹,熱氣被打散了,像是把苦味兒也吹走了。

  江瑄委屈巴巴地對顧炎撒嬌:「你餵我吃。」

  顧炎看江瑄病的發白的臉,什麼都是厭厭的沒有精神,唯有因為高燒通紅的嘴唇,因為撒嬌微微噘著,可憐兮兮又很好親的樣子。

  顧炎幾乎立刻就硬了,不動聲色往後挪動,小心的不碰到江瑄,因為只想餵他好好吃藥,沒心思做別的。

  江瑄苦哈哈地喝了藥,沒什麼力氣的和顧炎摟著脖子,軟軟的貼在身上哼哼,嘴上說著難受,難受。

  顧炎在耳邊輕聲安慰他,伴著時不時落在額頭上的吻。

  過了一會兒,江瑄拉長了聲音說:「叔叔,你好硬啊。」

  顧炎:「不用管。」

  「我給你咬吧。」江瑄眼睛亮晶晶的。

  顧炎曲指輕輕彈了他額頭一下,「生病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是你先硬的,又不是我,是不是你自己餵我吃藥的時候就想要睡我的,還惡人先告狀。」

  顧炎嘴角起了彎一個弧度,湊在他耳邊低聲承認:「是,是我先硬的,也是我想要睡你的,好想插你,怎麼辦啊,寶寶。」

  醇厚帶一點沙啞的聲音打在江瑄耳邊,他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人也像被迷的昏頭轉向,磕磕巴巴地說:「插…插唄。」

  但隨即臉通紅的仰頭對顧炎小聲說:「叔叔,這個詞不好,不好聽。」

  顧炎幾乎克制不住地笑著吻他,把江瑄嘴裡最後一點苦味捲進口腔,等江瑄快喘不過氣才放開,繼續逗他:「寶寶,好想和你做愛,想插你熱乎乎的小屁股。」

  江瑄滿臉通紅捂住顧炎的嘴,凶巴巴地瞪著眼睛,嘴角不好意思地抿著:「你,你還說。」

  顧炎把江瑄整個抱進懷裡。像是喜歡的不行了一樣摟緊他,咬著脖子上的軟肉,拿硬著的地方使勁兒往上頂了兩下,又克制著全身的慾望把江瑄塞進被窩。

  「不…不做啊。」

  「不做,睡吧。」

  江瑄瞄了瞄顧炎褲襠被頂起的地方,軟軟的摸上去,把顧炎西裝褲的拉鏈拉開,順著縫隙把手伸進去摸住。

  顧炎:「…」

  「你就在這,不許走,我要摸著大雞雞睡。」

  看看顧炎表情,江瑄又縮縮脖子沒骨氣地說:「我是病人,你不能揍我。」

  顧炎忍無可忍咬了他的臉一口:「我哪敢揍你,你是我祖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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